MAGES同前KID员工进行的特别访谈

2020年8月20日, MAGES同KID部分前员工进行了一次访谈。 来者有市川 久祥 (制作人), 柴田 太郎 (秋之回忆和Never7的导演),以及阿保刚(作曲),一起探讨他们所创作的所有作品。当讨论完Remember11后,他们转换了话题,开始交流音乐的创作。

PS:中文翻译是基于英文翻译的再翻译,可能会有不准确的内容。有条件者推荐直接阅读日语原文。

 

日语原文

市川:
「Remember11」は完全な続編として最初から作っていて、これも結構事件が発生してるんですよね。これはね、別にネタバレしてもいいんでしょうけど、もともと全3章からなってたんですよ。で、時間がなくてどうしても3章目が作れなかったんですよ。そこで断腸の思いで未完のままの状態で売ることになったんです。

—それはユーザーは気づいていらっしゃったのでしょうか?

市川:
激バレですね。その後、一生懸命頑張って続編を作ろうとしてたんですけども、いろいろあってできなくなって。

柴田:
でも、2章で一応終わる形にしたおかげで、その後に続く3章の部分、元のネタ自体が割と使えなくなってて。やるとしたら大きく作り変えになっちゃう。

市川:
ユーザーが自由にね、終わりを考えてくれるんですよ。いろんな人が解釈、たぶんこうだろうというのがバーッといっぱい。こっちのほうが面白いかもってなって。

市川:
この後これよりつまんないもの出したらカッコ悪いしなって、だんだん(作品が) 出しづらくなっちゃったんですよ。

—「Remember11」は、社内的にはどう見えてたんですか?

柴田:
要はプロジェクト外の人間からは、まだ終わらないかなというところ、ですよね?

阿保:
かなり大きなプロジェクトでしたね。

柴田:
KIDの制作スパンというか、制作速度から考えると、他のタイトルよりすごく延びてたんですよね。

市川:
今まで1年で作ってたのが、2年になりましたなんて、そんなレベルですよ。

柴田:
いや、それこそ冷静に考えれば倍なんですよ。

市川:
大体10か月とか8か月とかで作ってましたよ、どのタイトルも。でも、これだけは前回売れたからもうちょっと頑張ろうってやって、それでもできなかったから、結局販売しちゃいましたけど。

阿保:
いろいろ足してって、オープニングなんかも最後の最後に足したりとかしてましたもんね。

阿保:
輿水さんが原画描いて、アニメを足してって。

市川:
社内のアニメーターが。

柴田:
だから、アニメ塗りじゃなくてどっちかというとCGっぽい、イラスト塗りのテイストで動いてましたね。

 

中文翻译

市川: R11从一开始就是一部完整的续作,而制作的中途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关于这个——应该不算是大剧透吧——游戏最初共有三章。但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们最终并没有完成它。所以,心碎的是,我们不得不以不完整的状态发布游戏。

—你们认为玩家们意识到这点了吗?

市川: 很明显是的。在那之后,我们拼尽全力去制作R11的续集,但是种种原因使得这并不可能。

柴田: 由于游戏在第二章便走入完结,作为第三章第一部分的很多脚本变得根本无法使用了。如果我们还想要这么做,就必须进行大规模改写。

市川: 玩家们可以自由思考结局。现在很多人已经想到了各种各样的解释,也许这样更有趣。

市川: 如果我们以后发售了一些比玩家的解释更无聊的东西,那就太没劲了,所以逐渐地,(游戏的)发售变得更加困难。

—从一个内部人员的角度来看,R11是什么样子的?

柴田: 关键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我不确定R11究竟有没有结束,是吗?

阿保: 这可是一个大项目。

柴田: 是的。考虑到KID游戏的作品跨度,或者说,制作速度,它比起其他游戏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市川: 在那之前,所有的游戏作品都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但我们已经进入第二年了。

柴田: 如果你冷静地想一想,我们正好花了原来的两倍时间。

市川: 无论这个游戏是什么,我们都只会投入8到10个月的时间进行开发但是上一个游戏(Ever17)卖得很好,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再努力一点,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卖掉了它。

阿保: 我们加了很多东西,例如在最后增加了游戏的开场白。

阿保: 輿水先生也绘制了原话,并增加了动画。

市川: 是的。我们的内部动画师。

柴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使用CG式的插图绘画风格,而不是动画绘画风格。

钟楼上的影子

悟看到身后有一个影子,便害怕地尝试缓缓远离它,接近了钟楼的边缘。当我们的镜头回到现场时,他已经从钟楼上掉下来了。

那么,阴影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目前有两种比较受到广泛认可的说法。

“影子”是Self

即使其他角色此时都没有爬上钟楼,仍然有一个人在看着悟。那个人就是Self。

这不是唯一一次,一个角色发现了Self的存在。心在一些坏结局中也感受到了:

我感觉到了。
在我的背后,摇曳着那个把我们带进这种遭遇的影子。

那影子没有体积,没有质量。
——凝成一点。
空洞无物。

游戏的年表也肯定了这一说法:

“计划”到底成功了吗?
还是失败了?
Self在哪里?
永远无法逃脱的记忆的迷宫。
悟从钟楼上落下之前看到的人影──
那就是,已经被囚禁于时空中的
“Self”也说不定……。
—— 他已经进入了 infinity loop 。

“影子”是悟自己

在Tips35中曾详细介绍过“布罗肯幽魂”的概念:

高山上,日出或日落时,如果在有云雾围绕的情况下背对阳光站立,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日光投射到前方的雾气上,浮现轮状的虹光,这就被称为布罗肯现象,也有人把这种如同怪物般巨大的影像称为布罗肯幽魂,因为在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布罗肯山常常会有这种情景,因此得名。

悟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到了云雾围绕的SPHIA上,由于这一人影事实上就是悟自己的影子,因而才会随着悟的移动而移动。随着悟一步步后退,影子也在一步步靠近。最终,虽然他成功地辨认出了“影子的身份”即为他自己的影子,但为时已晚,他自己已经摔下了SPHIA的塔楼。

总结

悟从钟楼上摔下的戏码标志着“自己”悟的死亡和“我”悟的苏醒,而两种解释分别对应了“Self”存在的两种说法。或许“Self”真的存在,是他亲手杀死了沙也香,又把悟取而代之;也许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根本不存在,只是疑神疑鬼的悟杀死了自己,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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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尼计划

悠尼是整部游戏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他的资料和动机相当模糊,但他却是推动循环的一位核心。

奇怪的行为

与他的原型一样,悠尼是个骗子。但他不只是想欺骗避难小屋成员,他还通过隐瞒信息来欺骗悟。悠尼知道榎本会死,悟也会从钟楼上掉下来。然而,悟和榎本似乎都不知道这两件事会发生。

那悠尼还隐瞒了什么?他知不知道雪中的穗鸟,以及犬伏、穗鸟和女性胎儿之间存在着人格交换现象?目前来看,他读过TB光碟,亲身经历过榎本的死亡,还在尾声特地告诉了悟第三人格的身份;看来对于这些内容,他是肯定知道的。

悠尼本可以把穗鸟带到小屋里来救她,他也可以在2012年之前警告榎本,从而使其逃过一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

解析

在简体中文版游戏所附赠的设定集中,官方对悠尼的动机和具体的计划作了详细的分析。以下是全文(大图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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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问题解答

此处为其他一些较为琐碎的r11剧情疑问,由于它们不值得一一单独开篇讲解,特在此统一进行回答。

我准备持续更新这篇文章,所以如果你有其他这种较为琐碎的问题,可以留言在下面——我说不定会收录进去。

 

Q:犬伏为什么写下了“Where is Self”?她怎么知道Self的存在的?

A:参见年表:

 日期不明――
 以阿波墨事件为契机,
 悟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借用犬伏留下的话,
 将“超级意志(或说智慧生命)”
 命名为“Self”。

由此可知,self之名是源于犬伏的那句话,不要倒因为果,没有证据证明犬伏口中的self和R11本体中的self有所关联。

 

Q:犬伏为何要在结尾抱着婴儿?这段演出有什么意义?

A:这一演出的作用至今仍有争议,但是在游戏的结尾中,被救出的穗鸟面对心的询问,只会用点头和摇头回答;然而这段演出揭示了她是犬伏的事实,之前的表现不过是她的伪装。

 

Q:谁在结尾把婴儿搬进来的?

A:打越钢太郎抱男婴,中泽工抱女婴,我就在旁边帮他们换的尿布。

 

 

笔者基于aysrm大佬作品的剧情解析就此暂时告一段落。最后的最后,笔者还是想要提醒各位:《R11》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本站的所有解析并不保证准确;看法有分歧再正常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出您心中所认可的答案,这也是《R11》未完成结局的真正魅力之一。

请记住,作为self,你所相信的,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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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y After Day & Drama CD 系列广播剧

Drama CD

Remember11 Drama CD于2004年5月19日发行,即Remember 11 PS2版发行的两个月后。它由5首曲目组成,讲述了角色们对游戏发生前经历的回忆。

配图视频【BiliBili】

第零话【哔哩哔哩】

第一话【哔哩哔哩】

第二话【哔哩哔哩】

第三话【哔哩哔哩】

第四话【哔哩哔哩】

音频&字幕

百毒网盘(提取码:WORK)

 

The Day After Day

The Day After Day 是一组录制在CD上的广播剧,类似于Drama CD。本系列讲述了阿波墨事件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游戏序幕之前发生的事情。

此剧被分为6卷,分散于Prophecy Collection系列中,于2004年4月21日开始发行,就在PS2版《Remember11》发售的一个月后。该系列的每一卷都基于一个角色,包含The Day After Day广播剧的一卷,角色曲的各种Remix,基于角色的抒情歌曲以及来自配音演员的特殊信息。

第1-3集是从黄泉木的视角讲述的,而第4-6集是从内海的视角讲述的。它们涉及游戏序幕之前的事件。

此处仅展示第一卷封面
(此处仅展示第一卷封面)

配图视频【BiliBili】

第一话【哔哩哔哩】

第二话【哔哩哔哩】

第三话【哔哩哔哩】

第四话【哔哩哔哩】

第五话【哔哩哔哩】

第六话【哔哩哔哩】

音频&字幕

百毒网盘(提取码:WORK)

 

翻译人员

感谢以下参与翻译的人员们:

打轴:Nejoe   XX

翻译/校对:Kona    DANDELION    听风冷冷   久遠寺有珠Alice

感谢帮助我视频化的 久遠寺有珠Alice

Visual Fan Book 中泽工访谈

访谈收录于Remember11的Visual Fan Book

​​将所有玩家卷入的壮阔冒险故事就此诞生。

全篇萦绕无数谜团,史无前例的难题吸引了众多的玩家,Remember11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呢?

想要跳出“恋爱冒险游戏”的限制

——Remember11的制作是怎么开始的呢?

       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问题不太好说,从公司正式决定开始做吧开始的话,大概是花了一年左右。在此之前,基本的点子是有,但并没有当作是这一系列的。这次我来做原案也没有什么深刻的理由。那段时期公司战略方面需要“infinity”系列的作品,但没有从零开始思考企划的时间,于是只好以现有的企划为基础开始制作游戏。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定下来为止也连日开了很多会,公司的决定下达之后,我也跟槻潮俩人一起花了好长时间把它整合进这一系列中去。搞笑的是,说不定从头开始弄也差不多要花费这么多辛苦吧。

——这次从体裁上讲,不是“恋爱冒险游戏”对吧?

       没错,Ever17也基本是这种风格了,这一点大家也有所了解,所以想着再稍微冒险一点。概括来说,“恋爱冒险游戏”有着许多的规定和限制,所以想要跳出这些规则,自由地去做。好在是公司高层也理解这一点。要说自信的话……有没有呢?(笑)在企划的阶段就有预感会是很有意思的游戏。不过制作的过程中却渐渐变得担心起来。保持工作热情真的很难,每次都体会到这一点。

——感到过压力吗?

       确实有,原本作为其他作品的企划的时候,只要一心开心地做就好了,突然变成是系列续篇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汗)。前作有两部,就有“必须要这么做”这样的限制,思考的方式也受到制约,类似这样的事。不过基本上即便是没有玩过前作也可以玩本作,我们在这方面也进行了照顾。

Producer和Director,这两方面的工作是相反的

——制作中感到辛苦的地方主要有哪些?

       首先,这个故事本身比较复杂,写剧本就是一件苦差事了。不管怎么仔细构筑,总会有对不上的地方。由于是好几个人在写,所以沟通意见也很麻烦。

       然后,在加入画面和声音后,到debug的阶段才发现有矛盾的地方。根据游戏至此的进程,可以通过修改主人公的台词来调整,但这次主人公是付声的……也不能重录吧(苦笑)。

       最为辛苦的是,立场的地方吧。因为这次我是兼任Producer和Director,而这两个职位是相反的。Director的工作是让作品更好,而Producer则是要在期限内完成并发售。这方面非常纠结……虽然很想进一步改善,但没有时间了。类似这样的纠葛让我很苦恼。不过这次还有市川作为Producer,我心里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会去询问他的意见,寻求他的帮助。我性格上决断力不是很强,所以这方面也很辛苦。

——也负责人事管理的工作是吗?

       要负责选出左老师以及CG上色的外包。配音方面是由科电(指Scitron&Art公司)负责,但我要负责从候补里面选出的工作。

       左老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画画非常棒。风格也很广,给人以纯粹的感动。而且,这次作品发生在冬季还是雪山,是比较灰暗的世界观。而左先生的作品里面有这一方向的画作。因此我想由他来一定没问题就拜托他了。

——请谈一谈这次作品里值得关注的地方。

       紧迫感、紧张感、扑面而来的恐怖、极限状态下人类的疯狂这一类的吧,为了努力表现出这些可是干劲十足。也是前作打算加入但是在构成上没能做到的部分。这方面是希望能多关注的地方。另外,玩家评价说Ever17的前半部分节奏不太好,这次也是让各种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希望吸引大家去看接下来的剧情。

       决定了这方面的制作方向,也跟槻潮他讨论之后的结果,这次特意改成比较冷硬的文体。简单来说就是,通常来说在独白的地方人称是一致的。但是这次不同,说话的时候会说“某某先生/小姐”,内心的声音会是“某某”这样直呼其名。有些接近于旁白的位置。大家如果能感受到跟以前不一样的气氛就好了。

真正的意义不是11,而是二进制的1··1

——这次标题里也有“11”,这一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虽然时代是2011年,或是11天,宣传语有11个字……之类之类,11这个数字以各种形式出现,但那只是表面的部分。其实真正意义上不是11,而是二进制的11,也就是3。3这个数字才是这次关键的数字。这是第三作,发生的是3个地方的转移。说得牵强一些,在雪山和SPHIA两个舞台,除了主人公以外还有3名角色,时空间转移的时间是33分钟……还有三种要素集合在一起表示一种现象所谓的三位一体。明白的人从标题画面嵌套的3个圆环LOGO就明白了吧。稍微反省一下(笑)。

——结局的消息的意义是什么呢?

       表面的意思是说,这一系列里共同的要素“注视着这个世界的视点,也就是观测者,被囚禁在无限的轮回中”这一涵义的表现形式。此外,这次故事背后的主题“游戏内的角色与玩家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也有这方面的涵义。当然跟前作是不同的解释。如果,“他们”意识到了玩家……即神之手的存在的话会如何?作为这一问题的一个答案,“他们”的愿望便以那条信息的形式表现。

       只是,即便已经尽力去表现但还是力所不及,很多人表示很难理解。给人感觉说明不足这一点是最大的反省之处。这一部分以后也会多加注意。

——最后,能对各位粉丝们说一句话吗?

       有人从里面得到了乐趣,也有人没有,但大家的意见我都有好好地看过了。下次,想要做出让大家都能乐在其中的作品,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注:本访谈由微博用户@hm08dive翻译,已获得授权。源地址

Remember11 全Tips一览

如果需要查询某个特定的Tips,请按下键盘上的ctrl+F进入浏览器搜索模式。 如果您是刚通关游戏一周目的玩家,请留意红色的Tips。这些是编者挑选出来的最重要的Tips,请优先阅读这些。

 

[01 社会学]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Sociology
探究人类社会行为与社会现象的关系,藉此分析社会活动、社会组织、社会问题等议题的学问。

[02 精神异常]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Insanity
疯狂、愚行、精神障碍。

[03 夜]

{心「悠尼刚才的“笼鸟歌”中不是有唱到“黎明时分的夜晚”吗?」}

虽然这个字现在也被用来表示整个夜间,但是它的本义是指称自黄昏到日落后不久间的时段。

 

[04 R]

{R的螺旋台阶向上延伸。}

1:表示半径(radius)、比值(ratio)的符号。可延伸为弧的意思。
2:第18个英文字母。
3:用来表示右(right)的符号。
另外,也表示本作品Remember11的R。
R这个字母具有许许多多的意义。

 

[05 SPHIA]

{——通称“SPHIA”——}

Specified Psychiatric Hospital for Isolation and Aegis
由于2007年的刑法修正案而在全国各地新设的特殊精神病院。
其设立目的为对犯下重大罪案的精神障碍者施以适当的治疗令其得以顺利回归社会生活。
基于隐私的立场,其设施构造与治疗内容完全不予公开。
对外公开的仅有该设施存在的事实。
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正式名称: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06 青鹭岛]

{IN TIPS 06: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青鹭岛是一座位于礼文岛西方约五公里海上的孤岛,在岛上建立SPHIA前是一座无人岛。
岛上没有机场,不定期从稚内港开出的船只是唯一的对外交通途径。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发行的许可证是不能登陆这座岛屿的。

 

[07 个人空间]

{越过防线,突破警戒,踏入我的个人空间。}

指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一旦有别人进入就会令自己感到不快的空间范围。
可以说是属于人类的“势力范围”。

 

[08 露宿]

{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耐心地等待天气好转。}

登山用语,即露宿或扎营休息。
在没有小屋也并非露营区的地方过夜。

 

[09 除雪]

{不过正是靠它们,我才找到了黛除雪前行的痕迹。}

拨开深厚的积雪,一边开路一边前进。
登山用语。

 

[10 GPS]

{黄泉木「GPS。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标示所处位置坐标的仪器」}

Global Position System
使用人工卫星在三维空间中确认收信者(人、船只、飞机或是汽车等)位置的一种系统。

 

[11 冷冻干燥]

{是冷冻干燥制成的储备粮。有炖牛肉、菜粥、还有大米。}

冷冻干燥法。
一种食品加工方法。
藉由急速冷冻并干燥食物的过程来保持食物的风味以及营养价值,并且可以利用水或者是热水来把食物恢复原状。

 

[12 朱仓岳]

{关于今年1月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

位于青森县八甲田山脉之中的山岳,海拔1298米。
冬天时会有不少游客前来登山或进行其它活动。

 

[13 清醒梦]

{——清醒梦?}

Lucid Dream
就是在梦中也能感觉到“我现在正在作梦”的一种梦。
或指称进入清醒梦境的技巧。
据说因为作了清醒梦的人在梦中对于自己在作梦的事实有所自觉,所以就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决定梦境的发展。

 

[14 拉普拉斯的恶魔]

{黛「预言者?预知能力者?还是拉普拉斯的恶魔呢?」}

法国的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皮耶尔·西蒙·拉普拉斯所提出的概念。
依照他的假设,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能确切知道宇宙中所有物体在某一个瞬间的位置与状态的“恶魔”。
即使那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的信息,对于这个恶魔来说,这已经足以用来推算整个时间轴上的所有状态。

简单地说,拉普拉斯所要表达的概念是:
“这世界上所发生的所有事件在最一开始就已经完全确定了”。
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事件或是多么重大的事件,都不是因为偶然的变故而发生,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
在哲学用语里用“决定论的世界观”来描述这种概念。

 

{15 雌雄同体}

{好像雌雄同体一样。}

angrougynous
希腊文,表示雌雄同体(者)的意思。
也就是兼具男女两性。

 

{16 性别识别障碍}

{还是应该说是性别识别障碍呢。}

Gender Identity Disorder
生理结构完全正常,但是无法明确地分辨自己所属的性别,同时在心理上认定自己属于与肉体相异的性别的症状。

 

[17 局域网]

{就是说在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吗?}

Local Area Network
架设在同一建筑物等环境中的电脑之间的网络。
可以同时发送、接收并且处理多样化的信息。

 

[18 克隆与克隆法]

{克隆法在去年——2010年为国家所认可。}

基因(DNA)可以说是制造生物肉体的设计图,分析基因里的遗传信息,将原有的基因替换为不同的基因或是予以重新合成——这种技术被统称为基因工程。
如今在基因工程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克隆技术了。
克隆是一个生物学名词,用来指称藉由无性生殖所产生的与亲代几乎完全相同的细胞集团。

利用这种技术所产生的人类就被称为克隆人。
(顺道一提,克隆,也就是Clone的语源是来自于希腊语的“Klon=小枝”)
1997年,英国公开发表世界上第一个利用体细胞克隆的生物——克隆羊“多莉”的诞生。
多莉的成功为基因工程所拥有的可能性照出了一线崭新的光芒。

多莉与在此之前的各种利用生殖细胞所制造的所谓“受精卵复制体”不同,它是利用生物成体的乳腺细胞(也就是体细胞)制造的“体细胞移植克隆”(以下以简称为克隆)。
也就是说,此实验结果以“体细胞核移植”的技术证明了“只要还有体细胞存在,就可以无限多次地令具有相同遗传基因的动物再生”的论点。

虽然从此以后有各式各样的基因转殖克隆问世,但是由于克隆的诞生(制造)过程实在太过于脱离常轨,因此人类克隆技术的研究遭到禁止或是严格的管制。
在日本,“与人类克隆技术等规范相关的法律(克隆规范法)”是从2001年开始执行的。
另外英国、法国等重要国家也基于“亵渎人类尊严”的理由制订法律禁止克隆人类。

然而,由于人类的“求知欲”以及“不孕问题”的影响,另外也是因为无法压抑人们“对于失去事物的哀恸及与之再会的愿望”的强烈思念,相关的研究仍在非法而秘密的情况下进行,最终造成了数名克隆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各式各样的骚动因而产生,各国之间因伦理问题而产生的论战越演越烈。

此时,由于克隆人的诞生,在日本的法院里有过这样一件案例。
——这是发生在2010年的事情。
被告人是一个科学家。
他制作了自己儿子的克隆。
制作克隆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想再见意外身亡的儿子一面”。
最后,这件秘密终于泄漏,他也因此而上了法庭。

判决的结果是……无期徒刑。
然而,该名克隆人少年的证词内容被媒体揭露后,将舆论一举逆转,最后甚至产生了足以使推动法条修正的力量。
该名少年流着眼泪向整个世界如此哭诉——
“爸爸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很感谢爸爸。毕竟,我的生命是由我爸爸赐给我的……”

于是,从这一年开始,从人类体细胞进行克隆的技术解禁了。
只要获得有关单位许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克隆的方式治疗不孕症。
此后,合法的克隆人逐渐诞生,2019年,一千名小学生中就会有一两个是克隆人,这已经是一种众所周知的常识了。

受到修正的克隆法……
也许是舆论为了一名少年的小小幸福而修订的一部蕴含人类温情的法律吧。
然而,修订克隆法却产生了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克隆人的差别待遇。
如前所述,由于克隆人的诞生过程实在相当特异,所以克隆人受到了人们的排斥。

由于克隆与细胞核提供者(或者也可以被称为“基因母体”或是“原体”)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序列,所以会被旁人用“原体的复制”等的歧视用语称呼或挪揄。
(然而,以比较严格的看法来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在复制体产生的过程中,提供未受精卵的女性“代理孕母”的基因序列还是会被复制体的线粒体所继承。只要基因母体与代理孕母不是同一个体,原体与克隆就不能说是完全相同的。)

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还是要静待时间流逝,并且也需要人们对基因工程这个领域有更多的理解吧。
克隆人可以在免于恐惧的情况下生活的世界……
相信这样的时代总会来临——

最后,介绍一个在基因工程领域的世界级权威人物吧。
日本的“守野茂藏”博士。
守野博士参加了自20世纪后半开始的世界级研究计划:“人类基因体计划”
人们认为他曾经发现了一种划时代的DNA序列解析法,另外,博士自己也有曾经制造克隆人的经历。
但是,其中的成功案例却只有十余人,也有人说他完全没有作出成功的克隆,真相至今仍然不明。

 

[19 浏览器]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我打开浏览器,试着连接网页……}

用来显示广域网上的网页信息的浏览软件。

PS:PSP汉化版此处被篡改成了汉化组制作人员名单

 

[20 主人格·副人格]

{内海「这种时候,由于不想承认主人格的存在,副人格可能会因为想杀死主人格,而进行自残行为」}

对所谓的多重人格症患者来说,在日常生活中掌控身体最久的人格称为主人格。
(出生后最先产生的人格称为原人格,原人格往往会成为主人格)
与主人格有所区别,能暂时掌控身体的人格称为副人格。

 

[21 排斥反应]

{之后也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排斥反应的攻击。}

人体中具有用来排除外来异物的机制——免疫系统。
在利用移植手术移植了别人的器官以后,被移植的器官对身体来说算是外来的异物,因而会引发免疫系统对移植的器官产生反应,这种由免疫系统发动的攻击被称为排斥反应。

 

[22 神经元]

{难道在我的意识进入悟的大脑的瞬间,悟脑中的神经元网络以心的记忆形式进行了重新连接?}

神经细胞。
由胞体、树突与轴突组成。
具有传达与接收刺激的功能。

 

[23 突触]

{这时,记忆”苹果”所需要的脑细胞就会伸展出称为树突的分枝,通过突触进行连接。}

负责连接不同的神经元,神经细胞就是通过这些突触来交换彼此之间的讯号。

 

[24 主电脑]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拥有较大容量且负责主要的演算以及控制的高层电脑。

 

[25 客户端]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接受主电脑操控的终端。

 

[26 夫妇分姓]

{悠尼「你不知道吗?夫妇分姓的法案……在2008年已经得到通过了!」}

依照2008年通过的法案,日本的夫妇在结婚后可以自行决定自己要冠上夫妇哪一方的姓氏。

 

[27 瞬间移动]

{悠尼所体验的,难道是科幻小说里所说的“瞬间移动”吗?}

使用超能力在瞬间将物体或是人移动到很远的地方去。

 

[28 法国佣兵部队]

{像是法国佣兵部队之类的人使用的军刀一样。}

法国的正规部队,由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在1831年创设。
创建的目的似乎是因为他认为战争时利用从其它国家雇来的佣兵而不派出属于自己国家的士兵的话,就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国民的情况下解决战争问题。
佣兵部队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也没有针对被俘虏后如何行动的教育,他们被训练成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阿尔及利亚征服战、越战、阿尔及利亚内战等战争中都有佣兵部队被派往战场,许多外籍佣兵因而丧生。
现在法国仍然会在对海外发兵时尽量派出最精良的佣兵部队,最近似乎曾经将佣兵部队派往阿富汗=科索沃等地。

 

[29 保养小刀的方法]

{上去以后,黄泉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小刀。}

小刀会随着使用而变得越来越钝。
如果想要让小刀永葆锋利,每天保养小刀就显得非常重要。
日常的基本保养方式是在使用后打磨刀刃。
小刀是不耐水的!
现在的小刀大部分是用不锈钢制造的,虽然不锈钢是不易生锈的材质,但却不是完全不会生锈。
所以在小刀被水沾湿以后必须要进行保养。

要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法有两种,
一种是打磨,一种是修补。
所谓的打磨就是研磨刀刃,所谓的修补就是一种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段。
只要把它当作是小刀变钝时的应急处置法就可以了。

 

[30 奥尻岛]

{内海「在北海道也会发生危害很大的地震。比如奥尻岛的地震」}

在北海道西南部的渡岛半岛西方海上的岛屿。
在1993年(平成五年)七月发生的北海道南西冲地震中受到很大的灾害。

 

[31 三叶虫]

{黛「三叶虫啊?」}

生活在寒武纪的节肢动物,体长多为2~4公分。

 

[32 飞行记录装置]

{黄泉木「飞行记录装置用的就不是主电源呀,无线电说不定也能用」}

自动依时间记录飞行高度等航行相关资料的装置。
收藏在耐热、耐震的坚固盒子里。

 

[33 太阳风]

{标题是“GPS卫星失效太阳风为主因”。}

从太阳往太阳系放出的等离子流。
太阳风主要由电子与质子组成,其速度约为每秒350~700公里。
彗星会具有与太阳反向的彗尾是因为从彗星蒸发的物质被太阳风吹离彗核的关系。由于地球磁场的影响,太阳风不会到达地球表面,但是磁暴、极光以及电离层的异常现象主要都是由太阳风所引起的。

 

[34 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所使用的卫星也因受到太阳风的影响而产生故障。}

经由通讯卫星进行通讯的行动电话。
“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也可以接通”是这种商品的标语。
实际上,随着各个公司系统所使用的卫星种类不同,可以使用的区域还是会受到限制。

 

[35 布罗肯幽魂]

{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恐惧制造出了一个像“布罗肯幽魂”一样的杀人恶魔而已吧?}

高山上,日出或日落时,如果在有云雾围绕的情况下背对阳光站立,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日光投射到前方的雾气上,浮现轮状的虹光,这就被称为布罗肯现象,也有人把这种如同怪物般巨大的影像称为布罗肯幽魂,因为在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布罗肯山常常会有这种情景,因此得名。

 

[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统计过程中,如果不对某一群体(母群体)的所有个体进行普查而只是取出少数个体进行抽查时,被选择的那些个体即为样本。

 

[37 冰斧]

{还看到一把冰斧,干脆也拿上。}

登山用具
用来维持平衡、凿出踏脚位置、防止滑落的工具。
其头部是一片带有刀刃的锄形物,装在附有尖刺的斧柄上。

 

[38 伦柏罗索]

{悠尼「和伦柏罗索的犯罪社会学有点像」}

意大利的解剖学家。
他认为可以从罪犯的犯罪型态推测其身体特征。
开创犯罪人类学,并以此为基础编写“犯罪人论”。
然而,他的思想现在被认为是错误的。

 

[39 观相学]

{悠尼「譬如说观相学中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都很有钱”这样的理论」}

从头部的骨相、五官的位置来判断占卜人的个性与命运。

 

[40 占星术]

{悠尼「不过,看手相和占星术却不一样」

Astrology
这里指称西洋占星术。
解读相对于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的天体配置图;天宫图(包含黄道十二宫、十二室等要素),并在解读过程中将天宫图与地面上的事件结合在一起,尝试解读出个人或是社会命运的一种学问或是技术。

 

[41 DSM]

{她被认定为DID的理由众说纷纭,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DSM-Ⅵ。}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美国精神医学学会所发行的“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
其后方所接的数字表示其版数。
一共发行了以下这些版本:DSMI 1952、DSMII 1968、DSMIII 1980、III-R 1987、DSMIV 1994。
这本手册也可以说就是“诊断精神疾病的指导手册”。

精神病这种疾病依靠个人情况会显示各种不同的型态,要诊断出病症种类是相当困难的。
也会有诊断结果根据诊疗医师不同而不同的现象。
为了减少这种不良现象,在仅以外观症状判断病症种类的情况下,DSM被用来当作诊断的标准。
只要听取患者描述的症状,依照DSM做判断,就算是经验不足的医师也可以做出诊断,给予适当的治疗。

 

[42 DSM-Ⅳ]

{在1994年发行的DSM-Ⅳ中规定,被确诊为DID的症状,必须满足以下四点:}

1994年发行的DSM第四版。
在这本DSM第四版中,将过去被称为多重人格症的症状改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因此,简称为DID的这个疾病于焉“诞生”。
另外,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日文正式名称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因为在日文版DSM里这个疾患名称的翻译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43 边缘性人格障碍]

{最后,由于判明犬伏景子患有与DID不同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辅以本人只言片语的证词,推测出她大概曾经受到过虐待。}

别名:边缘症、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有超过五种以下所列的症状时会被认定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1)在现实世界或想像世界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
2)不稳定而激烈的人际交流。
3)自我意识有明显的不稳定现象。
4)丧失现实感。
5)有自杀、自我伤害等自虐倾向。
6)虚无感、空虚感。
7)显著的情绪反应与情感不安定。
8)不得体的激烈愤怒表现,或是难以控制怒气。
9)受到压力时会产生暂时性的偏执意念,或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10)自暴自弃的行为以及对此行为的厌恶感。

其它,关于冲动性行为方面具有以下的症状。
1)浪费。
2)性行为。
3)物质滥用。
4)卤莽驾驶。
5)暴饮暴食。

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的病症会在成年期的早期开始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显示出来,其异常包括人际关系、自我意识、心情等方面的不稳定以及明显而广泛的冲动行为。
虽然这种病症被称为“障碍”,但是相对来说,其中有不少症状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现出来的。
可以称作是此种疾患特征的就是心情的波动起伏异常激烈,而且同时还会具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被抛弃感,并且会为了去除这种感觉而疯狂地努力。

患者会有一种仿佛自己身处迷雾之中的感受,什么事情都无法判断清楚,伴随着一种自己恐怕马上就要崩溃的感觉,另外,有时候也会因为疑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而烦恼。接着就陷入失控,发展到自残行为。

对于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来说,他们会把身边的人在脑中定义成自己的敌人或是朋友,一旦被定义成朋友的人打算要离开自己时,患者就会变得很不安,有时候也会故意引起一些麻烦。
然而,这种症状绝对不是出自于患者本身的意愿,这是许多心理疾病的共通点,心理疾病的病症并不是患者本身原有的个性。

 

[44 少女峰]

{是瑞士的少女峰。}

瑞士伯尔纳阿尔比斯山脉群峰中的一个,海拔4158米。名为少女峰(Jungfrau)。
2001年时被登记为世界遗产。

 

[45 指定律师]

{黛「虽然是OL,但我是Official Lawyer——法院指定律师」}

以宪法的内容为基准,刑事诉讼法中规定嫌疑犯或是被告人无论何时都可以雇用属于自己的辩护人。
然而,虽然有权雇用辩护人,对于那些没有钱支付辩护费用的贫穷民众来说,事实上相当于无法雇用律师替自己辩护。
因此,日本宪法规定“当被告人无法自行雇用辩护人时,由国家代为雇用”(三十七条三项)在因为贫困而无法雇用辩护人的情况下,由法院挑选、由国家经费雇用的辩护人就称为法院指定的律师。

 

[46 仙女座]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距离地球两百三十万光年的星云。
其外观为椭圆形的漩涡。
在希腊神话中,安德洛墨达(Andromeda,仙女座的英文原名)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
其母卡西俄帕亚认为她比宁芙或是涅瑞伊得斯等海中仙女还要漂亮,因此非常自豪。
深爱涅瑞伊得斯们的海神波赛顿听说之后非常生气,于是把海怪送到埃塞俄比亚附近作乱。

国王请求神谕指示。
依照神谕,如果不把安德洛墨达当作祭品献出的话,就无法消除海神心中的怒火。
因此安德洛墨达被锁在岩石上,被当作献给怪物的祭品。
此时,用布袋装着梅杜莎头颅的珀修斯刚好经过。
珀修斯把梅杜莎的头拿给怪物看,使怪物变成了石头,此后珀修斯迎娶安德洛墨达作为妻子。

安德洛墨达死后被变成了天上的星辰。
其夫珀修斯(英仙座)、父亲塞弗斯、母亲卡西俄帕亚,以及变成石头的海蛇也一起变成了星辰,但是她的母亲卡西俄帕亚却因为傲慢之罪必须坐着椅子倒挂在天空之中。

 

 

[47 低温症]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会因为低温症失去意识……最后难逃一死。}

由于身体内部的体温(核心温度)异常降低所引发的身体不适。
有可能会造成死亡。

 

[48 白色黑暗]

{这是白色黑暗——}

由暴风雪中吹起的雪花所造成的视野被白色光芒完全封闭的现象。
此时人分不清楚高低上下也不能判断距离,这就是所谓的“白色黑暗”现象。
也有可能因为雪地表面或是云的散射而产生,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整个空间布满白光,所以没有办法从视觉取得任何信息,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49 雪檐]

{雪檐啊……}

在山棱的背风侧形成的积雪板块,比较大的甚至可以达到十米以上。
因为雪檐完全由雪所构成,所以非常脆弱,一旦有人踏上去就会崩落,令人没办法分辨原本的山棱究竟在哪。

 

[50 解围之神]

{这简直就是解围之神……}

当戏剧或文字故事的剧情发展受到局限或难以导向结局时,无必然性地登场并解决剧情问题的一种角色,或者用来指称这种技巧,也可称作机械装置操控的神明。

欧里庇得斯常常在希腊悲剧中使用的手法,因为使用类似起重机的机械让扮演神明的角色登场而得名。
依照亚里士多德的美学观点,一个故事里的各种要素之间必须具有严格的因果关系(必然性),无中生有的状况(偶然性)只能在故事的序盘发生,所以会让故事里突然出现全新角色的这个手法就被当作违背剧本编写原则的杂质而被亚里士多德摒弃了。

 

[51 团聚体]

{仿佛被充满团聚体的海所包围住的感觉。}

一种亲水性的胶体粒子在溶液中聚集所形成的物体,外观为小型的液滴状并与溶液间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有些说法认为这就是地球生命起源的最初阶段。

 

[52 胶体]

{带着粘性的胶状海水,如炙烤我一般炽热。}

在溶液中均匀分布,比普通分子还要大,但是无法用显微镜观测的粒子的状态。
例如:动物胶、淀粉、琼脂、蛋白、美乃滋、烟雾等。

 

[53 本体]

{据说人并不是看着眼前的本体。}

康德哲学的主要概念
不是用来指称由现象——也就是经验所认知的对象——所构成的物体;而是用来指称产生现象的起源,独立于主观思考以外的本体。
本体是无法被认知的,只存在于思维里。
但唯心主义所谓的自由只存在于本体之中。

 

[54 记忆移植]

{“记忆移植”……不会是这样吧?}

丧失记忆与记忆移植——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这样:
比如说,假设有一媒体上写入了ABCDEF等等连续的记忆(或者说记录也可以)。
所谓的丧失记忆,简单地说就是这段从A~F的记忆之中缺少了B、D、F这几个片段,也就是只能想起ACE的状态。

反过来说,所谓的记忆移植是这样的:
一开始在全新的媒体X上存储的记忆相当于“无”,记忆移植就是在这上面写入ACE的动作。
虽然两个状况的共同点都是只能回想起ACE,但是其中的致命差异在于“是否还有补救的方法”。
对于丧失记忆的情况来说,在X上还有残留BDF的可能性,所以说,还是可能有让BDF再度恢复的机会。

然而对于被移植记忆的X来说,BDF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增添新的记忆,那么,如果我的记忆也是被人移植进来的内容……

这个称为ACE的记忆本来究竟又是属于谁的呢?
虽然“我的意识”绝对是属于我自己的没错,但也许我的“我的记忆”是属于某个不是我的人的记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与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总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被写入了这个称为ACE的有限的记忆。

为什么不是A~F而是ACE呢……?
为什么BDF没有被移植进来呢……?
该不会是因为……?
其实并不是没有移植进来,
而是没有办法移植进来……?
这是不是表示那个人跟我一样,也不知道BDF究竟是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只拥有被称为ACE的有限的知识呢……?
所以说,他也只能把他知道的部分写入我的脑海里,也许是我只能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而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获得,
我的记忆跟他的记忆是一样的,
……我有这样的感觉。

[55 今]

{她如今寄居在SPHIA的我的肉体中……}
对这个避难小屋来说是2011年,对SPHIA来说是2012年。
因为她其实是存在于一年以后的未来,所以使用“现在”这个词语也许不是很恰当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我与冬川心来说,所谓的“现在”这个概念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脱离了历史的洪流而行走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
对于我跟她来说,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假设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可以用
“A→B→C→D→E→F→……U→V→W→X→Y→Z”
来表示,对我来说,时间的流动就是
“A→V→C→X→E→Z”,
而对冬川心来说就是
“U→B→W→D→Y→F”。





所以对我来说,当我想到“现在”、“刚才”或是“今天”“明天”之类的时间概念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要依照我自己独特的时间轴:
“A→V→C→X→E→Z”的顺序来表示。
顺带一提,由于我被这种人格交换现象所影响,所以对我来说是没有“明年”、“去年”这种概念的,毕竟当我存在于朱仓岳避难小屋的时候,不管是2011年或是2012年也好,从某种角度来看都一样是“今年”。

 

[56 沙盘实验]

{如果硬要像沙盘实验那样,找出其中的意义……}

利用投影法进行人格检查的一种方法。
将墨迹形成的左右对称图案给受测者观看,让对方自己说出看到了什么,藉此判断对方的人格特质。
这是由瑞士的精神医学家罗尓沙赫所提出的想法。

 

[57 摇滚音乐]

{悠尼「摇滚音乐哦,摇滚音乐」}

自1950年起,由美国开始往世界各地传播的流行音乐。
以黑人的节奏感与蓝调为基础,加入白人的乡村音乐要素所产生的音乐。
也简称摇滚。

 

[58 卡波耶拉]

{悠尼「我呢?以前去过卡波耶拉的道场,那里的师傅这样说」}

一种巴西格斗技。
在打击乐器的伴奏之下,两个人像是跳舞一样地使用各种踢击技巧。
此种格斗技本来是黑奴将非洲的格斗技加以发展而创造的战斗技巧。
为了要在练习的时候瞒过统治者,才会把这种格斗技伪装成一种民族舞蹈。

 

[59 怀疑论]

{怀疑论者连怀疑论也要怀疑。}

认为人类的认知是主观的、相对的以此怀疑人类有可能无法认知绝对的真理因而停止进行最终判断的一种思想。也称怀疑主义。

 

[60 我是海鸥]

{“‘我是海鸥’。”}
冬川心说,“我是海鸥”这句话是一个“很美的描述”。
不过,事实上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太令人感动的话。

俄文的海鸥发音是“Chayka”。
同时,“Chayka”也是东方六号的无线电代号或是昵称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捷列什科娃对塔台喊出“我是海鸥、我是海鸥”的时候,其实就跟“这里是阿波罗、这里是阿波罗,休斯顿请回答”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吧。

因为这句话被翻译成日文的时候被误译成“我是海鸥”,所以这句话流传到日本以后,就变得好像是捷列什科娃用带有诗意的言词在形容漂浮在宇宙空间的自己了。
顺带一提,苏俄宇航员加加林所搭乘的东方一号的无线电代码是“Cedar=雪杉”,如果东方六号代码是“Cedar”的话,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误译了吧。

 

[61 薛定谔的猫]

{简直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以玻尔以及海森堡等人为首的哥本哈根学派用来评论几率论的世界观的小故事。
假设箱子里的放射性物质衰变后就会放出剧毒气体,并将一只猫放进箱中。
依照哥本哈根学派的解释,放射线的产生等微观世界现象是随机决定的。

所以说,由放射线产生与否决定的猫的生死也是随机的。
就算猫本来其实是活蹦乱跳的,也会因此变成一只也许有30%已经死亡的猫。
这个利用惹人怜爱的猫拿来当主题的矛盾论证已经变成量子力学入门的关键词了。

 

[62 滇西泮]

{在包装上印着“滇西泮”的字样。。}

苯重氮基盐镇静剂。
会与BZD受体,即GABA-A受体结合,刺激抑制神经,让人进入放松的状态。
其药效主要为抗焦虑、镇静、催眠、缓和肌肉紧张、抗痉挛等作用。
镇静作用相当强,据说药效约为普通镇静剂的五倍。

服用后在一小时内血液浓度达到最大值,血液中的半衰期为6~20小时。
作用时间被归类为短效~中效之间。
由于服用此药造成的嗜睡作用在镇静剂中是比较弱的,所以被当作是优良的药品。

 

[63 比分:0-0]

{“比分:0-0”}
左方为“穗鸟·内海队”的分数,右边是“我·悠尼队”的分数。

 

[64 超级电脑]

{门旁边放着一台类似超级电脑的大型机器。}

即英文的Super Computer。
采用平行运算的方式,可以用非常快的速度处理大量信息的一种电脑。
一秒钟约可以计算10的20次方次。(2003年时)
超级电脑与生活密切相关的应用就是可以用来计算各地气温、气压、云层动向等信息,预测天气的变化。

 

[65 海马]

{然而,贮存在我的海马体中的记忆,却隐约能找到与他有关的片断。}

hippocampus
即海马体
属于大脑旧皮质的部位,负责处理有关欲望、本能以及自律神经的控制。
另外,海马体也负责判断信息的必要性,并且负责在大脑其它部位产生记忆,可以说是大脑的记忆工厂。
如果没有了海马体,可能会连五分钟以前的事情也记不住。

另外,“年纪大了就比较容易忘记事情”的说法是错误的,
事实上拥有许多记忆的大人跟记忆量较少的小孩子不一样,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选择出必要的资讯来进行记忆。

 

[66 量子]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物理量不是一些列连续的数值,必然是某个单位量的整数倍,而量子就是那个最小单位。
1900年,普朗克提出能量量子化的想法(量子假说),成为量子论的源头。
此后爱因斯坦提出了光量子(光子)的存在,玻尔则提出了角动量量子的存在。

 

[67 量子力学]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应用在基本粒子、原子、分子等围观系统的力学理论。
[TIPS:68 薛定谔方程]
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所推导的数值与实际观测所得的数值之间的关系,藉此可以毫无矛盾地解释物质的波粒二象性以及观测所造成的不确定现象。探讨粒子以及粒子团的近代物理学基本理论,其中一个分支往凝聚态物理、原子核理论方向发展,另一个分支则往基本粒子理论、量子场论方向发展。

 

 

[68 薛定谔方程]

{IN TIPS 67: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别名:波动方程式,在量子力学中用来判断代表物质波的波函数对应于时间变化的微分方程式。
薛定谔方程是一个用来表示全系统能量运算的Hermite算符对波函数造成的变化与波函数对应时间的变化之间的关系式。

 

[69 波函数]

{榎本「一旦得知,波函数就会被打破」}

代表粒子状态的空间坐标对应于时间的函数。
满足薛定谔方程或狄拉克方程,保障量子力学中波动与粒子的二象性。
波函数绝对值的平方与粒子的存在几率成正比,因此又被称为几率振幅。

 

[70 EPR]

{榎本「量子远距传态的理论基础,是一个称作“EPR对”的概念」}

从三个物理学者的名字中取第一个字母的简称。
E:爱因斯坦
P:波多斯基
R:罗森
[TIPS:71 测不准原理][TIPS:72 EPR悖论]
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其中爱因斯坦更曾说出“上帝不会掷骰子”的名言,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立场。
虽然爱因斯坦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了解量子力学的实际应用,但是他对于量子力学无法确切地描述自然界的理论特性感到不满,因此对这个特性展开了终其一生的反抗,为了攻击量子力学而设计了种种不同的思考实验去刁难他论证上的对手尼尔斯·玻尔(量子力学的创始者之一)。

 

[71 测不准原理]

{IN TIPS 70: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

在量子力学的概念中,类似粒子的位置与动量、能量与时间等的一组物理量是无法在同一时间被正确无误地测定,也是无法确认的。
此两种物理量的误差范围相乘后绝对不会小于某个与普朗克常数成正比的数值,由此产生了测不准的结果。
这个理论是海森堡在1927年时推导出来的。

 

[72 EPR悖论]

{IN TIPS 70: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爱因斯坦、波多斯基以及罗森所发表的论文。
别名:EPR佯谬。
在批判量子力学的众多思考实验之中,这可以说是最为精妙的一个。
虽然爱因斯坦等三人原先是要攻击量子力学,但是EPR悖论却很讽刺地反而变成了用来理解量子力学的最佳教材。

其要点如下: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如果在某一个位置因为一个反应而产生了两个基本粒子的话,这两个基本粒子将会共享某一种物理状态。
例如,静止的π介子分裂成两个向相反方向飞离的光子,我们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来表示这一对光子其中之一的能量状态。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只要不加以观测,永远可以用同一个方程表示相同的基本粒子的状态。
又因为只要观测了飞往另一方向的基本粒子的信息,就可以得知这一边的基本粒子的信息——例如自旋方向或是偏振性等。
但是,只要观测了某一边的基本粒子的瞬间,表示另一个基本粒子状态的波函数也会因而产生坍缩,简直就像是这个粒子被观测的事件在一瞬间被传达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感觉,这三位学者怀疑这种现象是否已经破坏了因果关系。

但是,现在的量子力学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正确的解释,可以用来证实的实验结果也已经开始发表。

 

[73 孪生粒子]

{榎本「EPR对是指,在一次操作中孪生粒子所拥有的特征」}

下列步骤为其具体操作方式之一。
把紫外线打进硼酸钡一类的在光学上具有非线性特质的晶体时,一个光子可能会分裂成波长较长的两个光子。
而且,这两个分裂出来的光子会各自沿着圆锥形的轨迹飞去,其前进方向互相对称,以原先的光子行进轨迹为对称轴。

[TIPS:75 量子缠结]
在这两个光子的圆锥轨迹相交的位置,会发生无法却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虽然可以肯定这一对缠结在一起的光子会有互相正交的偏振性,但是却无法具体地确认其中的任何一个光子的偏振角。
此方法称为参量下转换。

 

 

[74 Alice]

{榎本「为了方便起见,称呼发信端为“Alice”,收信端为“Bob”」}

依照惯例,密码学界会把发出通讯的发信端称为Alice,并把收信端称为Bob。
这种称呼方式是由于在1993年所发表的与量子远距传态有关的论文中曾经使用这样的例子,从而开始流传的。
顺便一提,对应于Alice与Bob,也有把窃听二者之间的讯息的第三者称为Eve的惯例。

 

[75 量子缠结]

{IN TIPS 73:会发生无法区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
量子重叠的状态。
[TIPS:76 量子字节]
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量子力学的法则表现出仿佛是同一个物体的性质,变成一种无法区分彼此的状态。

 

[76 量子字节]

{IN TIPS 75: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

取代2003年主流的电脑(冯诺依曼型架构)中所使用的古典字节(使用0与1——Off或On——的二进制表示的信息),用来表示信息的一种新单位。
利用“0”与“1”重叠的物理状态(量子缠结状态)来当作运算单位。

也被称为Q字节。
[TIPS:77]
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可以进行超高速的运算(超平行运算)。

 

[77 量子计算机]

{IN TIPS 76: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

在同一个元件上制造两个重叠的不同状态,利用这两个不同的状态来进行计算。
(在冯诺依曼型架构的电脑中,一个元件同一时间只能进行一次运算。)
因此,如果有十个元件,同时可以进行的运算次数就可以增加2的10次方倍(1024倍)。
只要元件数量增加,计算能力就会急剧地向上增长。
可以说是一种以惊人的计算速度为特征的电脑。

 

[78 贝尔实验]

{榎本「接下来,贝尔实验——」}

让已经隔离在一封闭系统中的两个粒子陷入缠结状态,使得这两个粒子无法彼此区别(维持量子缠结的状态),并且同时加以侦测的方法。
因为必须要同时对两个粒子使用分光器,(此处使用的是半透镜一类的东西)所以在技术上非常困难。

 

[79 幺正变换]

{榎本「Bob利用刚得知的贝尔实验结果,对粒子C的量子信息进行幺正变换——」}

对于向量空间中的任意两个向量来说,可以使线性变换前后的内积值保持不变的线性转换即为幺正转换。
幺正性质:
令nn的矩阵M的共轭转置矩阵为M,
使MM=MM=E的非零矩阵即为幺正矩阵。
此处E为n次单位矩阵。

 

[80 企业]

{榎本「但是,余所属的“企业”所开发的技术却使这成为了可能」}

日德合资的制药公司。
总部位于法兰克福,员工也大部分是德国人。
是一家国际知名的制药公司,资本雄厚,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资,与各国政府中枢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其经营方向不只与制药有关,也在娱乐事业等领域有多方面的发展。

比如说他们也经营了海洋主题公园:“LeMU”。
(正确地说应该是出资赞助经营“LeMU”的“LeMU股份有限公司”)
另外,有关于细菌研究的领域,他们的研究设施据说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
但是,这个公司也有黑暗的一面,那就是藉由细菌武器进行军事发展。
藉由开发致死性极高的病毒与其特效药,从世界各国手中获取莫大的财富。

然而,虽然他们表面上打造的形象是只有关于细菌研究这一方面是见不得人的事业。
但其实制药公司的体制只是虚有其表,在药物研究的方面也在进行不人道的研究。
例如无视人权的人体实验,或是研究、开发、调配、提炼非法药品,藉由黑社会开发毒品市场……

另外,根据某个消息来源的说法,他们最近也开始赞助某个重化学企业,开始着手研究长距离导弹的研究等等。
对于信息工程与量子物理的研究、开发十分热心,但那也说不定是为了要把那些知识全部都转移到军事用途的一种投资。
也就是说,这个企业的恶行可以说是擢发难数。
恶名昭彰的制药公司——
然而,那只不过是这个世界黑暗面的冰山一角罢了。

 

[81 弹簧刀]

{——弹簧刀。}
又称自动刀。
在日本因为法律禁止而不能生产,也没有贩卖。
似乎也有人把弹簧刀称作摺刀。

 

[82 大约100小时]

{必须要看的影像长度也有,大约100小时。}

解析的目标是从“11日从钟塔上摔下来的时刻:约下午4时”到“15日的最后转移时刻:晚上10时53分”为止的影片。
正确的总时间长度是“接近103小时”。
因为其它的部分就算调查了也没有用,所以就从解析对象中省略了。

 

[83 时间]

{时间:下午4时15分。}

日期与时间会显示在影片的角落。

 

[84 地点]

{地点:我的房间。}

SPHIA的每个地方都设有摄影机,因此记录里的影片数量也与摄影机的数量相对应。
但是没有必要检查每一部摄影机的影片。
也没有时间去作那种事情。
所以,基本上,只要没有拍摄到我的影片画面通通不列入解析对象之中。

 

[85 晚上——时——分]

{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时——分”是表示无法计测的时刻。
这是在停电时的黑暗之中,我看到手持刀械的人影的时间,当时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看手表。

 

[86 保持均衡的位置]

{我想,恐怕三个地点被部署在能够保持均衡的位置。}

实际上,在地球上可以保持三点间距离均衡的地点有六个。
这六个点的位置如下所述:
首先,将“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在球面上的距离设为r,接着分别以“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为圆心、r为半径,在同一个球面上画出两个圆。
将此二圆的两个交点设为p1、p2.

画一条直线通过p1、p2.
接着再画一条直线通过“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
这里说的“直线”是指在曲面上的直线,正确地说就是环绕地球一周的圆。
此时球面上共有两个大圆与两个小圆。

这个时侯,球面上所有圆的交点一共有八个——
其中“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这两个点不再考虑范围内。
剩下的点一共有六个——
只要把第三领域设定在这六个地点的其中一个的话,就可以达成“三个地点处于保持均衡的位置上”的情况。

 

[87 多世界诠释]

{悟「是什么啊,多世界诠释?」}

在科幻小说之类的作品里会有被称为“平行世界”的世界出现。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设定,平行世界与我们所居住的世界非常相似,但是又会在某些微小的细节上有所差异,从该作品主角的观点来看,每当主角在人生中作出了某个选择以后,就会在作出选择的同时产生对应于选项数量的分歧世界。

其实在物理学里也有相似的想法。
名为艾佛雷特的学者所提出的“多世界诠释”世界观就是这样的理论。
这个理论是量子力学概念的延伸,如今量子力学已经成为主流的学说,而多世界诠释也在解释量子力学或与之竞争的情况下发展到了现在。
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物质与能量都可以被当作一种波动。

为了不要造成误解,我们必须说明这里说的波动是量子力学里的概念,并非古典物理学所说的那种往纵横方向扩散的波动。
简单地说,量子力学的波动就是“几率波”。

量子力学从存在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是否存在于某位置的事实,但同时必须考量微观世界的概念(测不准原理),也就是“某物体”在特定时间点的位置与动量是无法同时精确测定的。
因此,在量子力学概念里是以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的存在。
而“波函数”就是用来表现这种存在状态的工具。

在说明多世界诠释以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以目前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来解释世界的方法。
试想,在我们要对一个电子的位置进行观测以前,这个电子的所在位置会因为几率分布的影响而处于一个存在几率范围非常广大的状态。

因为在我们实际观测以前是以这个电子可能存在于各个位置的几率为判断标准,得到此电子的位置为一广大范围。
这种状态就被称为电子云。
接着,我们假设自己已经用了某种方法去观测这个电子。

此时,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个电子的位置,那么在观测以前仍然分布在广大范围中的电子云就会整个集中到被观测到的那个位置上(动量亦同)这个现象就被称为“波包坍缩”,简单地说,就是在我们进行观测的这个时间点上,在我们对电子进行观测的同时使电子的存在确立为一个现实的现象。
这样的说法就被称为“哥本哈根诠释”,是目前量子力学理论的主流。

那么,与哥本哈根诠释处于对等竞争的多世界诠释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与哥本哈根诠释相同的部分是两者都以几率分布的角度看待电子的存在,问题在于对电子进行观测以后的发展。
在多世界诠释的理论中来说,无论是否对电子进行观测,这个几率分布的特征都不会改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

试想,当我们确认电子的准确存在位置以后,其它的可能性并不会因而消失,那些可能性还是会存在于观测者没有观测到的世界里,大概就是像这样的概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
既然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办法认知它的存在,那不就是相当于“不存在”吗?
确实,对于得到这一观测结果的观测者来说是这样,但是,在其他的观测者的世界里却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多世界诠释是一个把观测者也拉进几率诠释的理论,(不只是观测对象,观测对象以及其观测者所存在的整个时空本身也被包含在波函数里)依照这样的概念,存在几率大于零的事件就会全部同时存在。
有可能存在的世界会同时在时空中运行。
这就是“多世界”。

仔细思考一下,这个想法确实抓到了重点。
被观测的对象与观测者本来就是相同的物质所形成的物体,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区别观测者与被观测物之间存在特性的差异。

对于那些认为不应该对某些人有特别待遇的人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多世界诠释吧?
多世界诠释让人感觉它本来就是为了解决“为什么波函数会在被观测的时间点突然坍缩呢?”的问题而产生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多世界诠释是比现行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还要先进一点的想法吧。

 

[88 那家伙]

{榎本「我憎恶的,只有那家伙而已」}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过去。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未来。
时间的概念对那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对于那个人来说“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一切都被集中在同一点上。
点。
虚无。
零次元。

三座重叠的海洋。
在没有任何物质的地方,它存在。
只有绝对的意志存在于那里。
绝对的……意志。
对于他们来说的意志。

[TIPS:89 大卫王]
比如说,大卫王。
他正是曾经统驭了他们所有存在的“王”。
然而……
对于“那家伙”来说确实令人憎恨的宿敌。
[TIPS:91 扫罗王]
“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在2012年的11年前——
一切就从那时候开始。

然而,悟……
然而,你……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89 大卫王]

{IN TIPS 88:比如说,大卫王。}
大卫这个名字在希伯来文里是“被爱的人”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二任国王,他定国都为耶路撒冷,统一以色列,建立以色列最繁荣的时代。

大卫王擅长战略,而由于他的势力实在太过于强大,因此有些法术师认为那是因为背后有魔法的影响,并且认为大卫王的军旗肯定是一种“召唤恶魔的符咒”。
印在大卫王军旗上的符号正是“大卫之星”。
另外,以色列人也把这个符号当作守护自己安全的符文。
其投影图形也被用在以色列国旗上。

在日本,大卫之星被称为六芒星,同时也是代表伊势神宫的符文。
与大卫之星具有完全相反的意义的图案就是五芒星——“所罗门之星”。
[TIPS:90 所罗门王]
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90 所罗门王]

{IN TIPS 89: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所罗门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平和、平安”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三任国王。
所罗门王原本曾藉由他对上帝的信仰与顺从发挥了卓越的洞察力与智慧,带领以色列走向黄金时代。

虽然他为上帝建造了大卫王无法完成的黄金神殿,但是他晚年时却大兴土木、对人民课以重税。
因此,在他去世以后以色列很快就分成南北两个国家了。

[91 扫罗王]

{IN TIPS 88:“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扫罗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代表“被要求的人”的意思。
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一任国王,也就是被万民所期待、并且也回应了人民期待的国王人选。
确实,以他身为一个王、一个武士的身份来说,他也许是一个无可取代的人物。

然而,以被上帝所选择的使仆这一身份来看,他是一个失去资格的人。
扫罗王无法完成上帝所要求的“神的使仆”,也无法称为上帝子民的王。
因为扫罗王背弃了上帝……
于是扫罗王被上帝所摒弃,走向了一个悲剧结局。

[92 最后阶段]

{榎本「为了把时空间转移装置推进到最后阶段」}

那是为了要将“他们”所谋划的计划导向最终目标的行为。
那是通往“他们”所追求的真实的最后一个步骤。
那是他们为了与“那家伙”相见所必须执行的最后手段。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世界将有极大的改变。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过渡的世界——“Imaginary”将会遗失……
藉由世界的架桥——“Symbolic”……
真理的世界——“Real”将会现形。
伴随着“第三只眼”的开启——

[93 我]

{完成优希堂计划失败结局}

我虽然是我,但却又不是自己。
在这里有两个“我”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究竟是谁?
既然如此……
那自己究竟是谁?

 

[94 邂逅]

{就这样,他们终于邂逅了。}

所谓的“邂逅”就是在无意间重逢、偶遇的意思。
顺道一提,这个时侯内海心中所想到某些事情是远远超乎常人想像范围以外的。
毕竟,在一年以前就应该死了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且这附近又是环境严苛的冰雪地狱……
在这个时刻,她的心中可能会有着“也许这里就是天国”的感觉吧。

 

[95 闹钟]

{悟「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闹钟快了33分钟?」}
在这里稍微补充一下有关于闹钟时间错误的事情吧。
为什么闹钟比正常时间快33分钟,就会让我跟冬川心认为彼此的意识是在相同的时间互相替换呢?
其理由如下……

首先,假设转移时间是1时。
——1时。
冬川心的意识来到SPHIA。
此时她看到时间错误的闹钟。
误以为转移时间是“1时33分”这个错误的时刻。
接着,经过第二次转移,总共过了66分钟以后……

——2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回到避难小屋。
此时她看了自己的手表。
看到了上面的正确时间:“2时6分”。
转移到SPHIA的时刻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间是2时6分,所以她觉得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虽然她在SPHIA停留的时间确实是33分钟,
但事实上从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她的意识是在第三空间里。
依照这样的说法,就是她对于转移时间有所误解。接着,(事实上她从避难小屋里转移出来的时间是随机的)假设从那之后又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到了SPHIA……
她看到了时间错误的闹钟。
把“3时39分”这个错误的时间当作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她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她以为自己在避难小屋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她在“4时12分”回到避难小屋,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那么,对于我来说又是怎样的呢?
——1时。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此时,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1时33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里……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1时33分”是我的转移时间。
接着在33分钟后……

——2时6分。
我的意识回到SPHIA。
此时我看着自己的手表。
知道了“2时6分”这个正确的时间。

我转移到SPHIA的时候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候是2时6分,所以我认为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停留时间没有错误,确实是33分钟,我在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也确实是在避难小屋里面。
我一直没有对转移时间有什么误解。

那么,我从SPHIA转移出去的时间与冬川心从避难小屋转移出去的时间是相同的,接着又经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3时39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3时39分”是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我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我以为自己在SPHIA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我在“4时12分”回到SPHIA。
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我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于是,冬川心用便条纸记下了她转移的时间,如下:
“1时33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2时06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3时39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4时12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另一方面,我所记录的时间则是如下……
“1时33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2时06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3时39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4时12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因此,我们两边记录的时间是刚好互相对称的,所以我跟冬川心都认为我们是同时在两个地点之间互换意识的。

 

[96 婴夜啼]

{完成悟篇尾声}
这里有一段相关的论述。
“婴夜啼”的现象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呢?
所谓的“婴夜啼”就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婴儿的情绪突然间变得很差,因而吵闹或是在夜晚啼哭的一种症状,目前的解释认为这是一种因为婴儿自律神经失调而引起的神经异常兴奋现象,但详细的原因仍然不确定。

有一种说法是,说不定是因为婴儿有非常鲜明的自我意识,但是却没有办法很好地操控身体,因此才会积累非常大的压力、感到烦躁甚至哭叫。
因此,对于大人来说,看起来就像是无缘无故哭闹一样。

也有一些医生的看法是,假设给了婴儿可以自由控制的身体,他们就有可能会变成冷酷的杀人恶魔。
这是因为他(她)们并没有学习过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所以可能会依照本能而不断杀戮。
而且幼儿也是相当残酷的,往往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生物,并且还把这当作是游戏的一部分。

随着年龄增长,大概到三岁左右时,人就会开始可以从别人的立场思考,建立对别人的同情心。
也是在这个时侯开始学习到绝对不可以对别人做出不愿意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情。
也许人类的婴儿比其它哺乳类动物的体力要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虽然这对婴儿的生存有着不利的影响,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反而会让成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吧。

与其它所有的生物相比,人类的本性是最为残暴的,也许人类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进化的路途上不受这种内在的残暴本性伤害,所以才会去建立文化,利用教育来提升精神修养,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同时,精神尚未发达的婴儿之所以会缺乏体力也可以想作是在自然淘汰的情况下造成的结果。
“婴儿夜啼”是一种本能欲望的展现,所以可以让我们了解人类的本性。
那是一种疯狂的呼喊,同时也是对于降生在世间的一种哀切的叹息。

 

[97 infinity]

{达成11次结局(可重复)}
无限/infinity
1:无限、无限大。
没有限制。可以永远持续。
形容无限的样子。

2:infinity系列
2000.3.23 infinity
2000.11.23 infinity Cure
2000.12.21 Never7
2002.8.29 Ever17
2004.3.18 Remember11
……
“infinity”系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98 BGM中隐含的寓意]

{全BGM播放}




【Chaining】
一连串的行动。
一个个混乱却又巧妙的由言语、行动所形成的连锁事件。

【Scheme】
企图。
隐藏在毫无生气的研究室墙壁里的计划。

【Anima】
内在的自我。
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Animus】
企图,猛烈的敌意。
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Persona】
表现给别人看的(压抑而产生的)人格面貌。

【Old wise man】
智慧老人。“智慧”的象征。父权的印象。
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试炼。

【Great mother】
大母神。孕育并包容、养育一切事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会抓住某个对象不放、紧紧地拥抱对方,最后将对方吞没到蕴含“黑暗的深邃”的母体中。

【Shadow】
个人的影子或是各种事物的影子。
对于本体来说是一种讨厌的、正反相对的东西。
原始而黑暗、越是压抑就越是强大的东西。

【Puer aeternus】
永远的少年。其概念来自于希腊厄琉息斯秘仪中的伊阿科斯。想像力丰富,具有独创性,但是却缺乏持续力。
不适应社会生活。

【Trickstar】
具有无秩序的精神,无视限制的精神,破坏秩序的人,毁弃文化上约定的人。
利用狡猾的伎俩来欺骗对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方面的印象发展到极致就会欺骗神或是君主,将文化或是利益带给人类或民众,变成一种文化上的英雄。

【Self】
胎动。

【Communication】
沟通、交流。

【Anxiety】
不安。

【Cue】
线索。

【Paranoia】
偏执狂、妄想狂。
由内因引发的一种疾病,症状包含无法使自己的思考、意志、行动保持秩序,是一种会缓慢、持续的妄想疾患。

【Fear and Insanity】
恐惧与疯狂。

【Thanatos】
希腊神话中将“死亡”拟人化的神明“塔纳托斯”。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用来指称引发攻击性行为以及自我伤害死亡行为的本能。

【Delusive consciousness】
妄想的意识。

【Mantra】
曼陀罗。具有神秘力量的文字真言。
本来是指称吠陀经里的颂歌。

【Multiple maze】
多重迷宫。困惑、动摇、混乱。

【Dreamy lens】
充满幻想,可以让心灵冷静。

【Dark Gestalt】
完型:一个图形或一段旋律,将种种要素综合在一起,具有综合这些要素的意义或是构造。

【Will -Theme-】
意志。
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主动进行思考或行动时发生作用的精神面程序。
可以说事意识的驱动力。

【Catharsis】
卡塔西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提出的理论。
这个单词是表示净化、排泄的意思。
藉由观赏悲剧来解放日常生活中积累的情绪,净化精神。
在古代的说法中似乎比较强调治疗上的意义。

【All or None】
有或无。换一种说法就是生或死。

【δ Wave】
·δ(Delta)波,频率0.5~4赫兹。
在熟睡时会出现的脑波。
在新生儿与成人陷入深度睡眠时出现。

·θ波(Theta)波,频率4~8赫兹。在意识模糊、感到困倦时出现的脑波。

·α波(Alpha)波,频率8~13赫兹。
……出现在正在休眠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是一种会在安静、放松、闭眼时
出现在健康成人后脑部位的脑波。
在前脑部分几乎不会出现。
这种α波会在睁开眼睛之后立刻消失,变成振幅比较小的β波。
这是闭眼时一直在休眠的后脑视丘因为睁开眼睛开始活动所造成的现象。

·β波(Beta)波,频率13~40赫兹。
出现在精神活动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Heuristic】
启发法。
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
逐一尝试自己觉得正确的作法,在试误中得到正确答案的一种方法。

【Nucleus】
核。事物的中心。
核心。

[99 章节标题中隐含的寓意]

{章节标题全部出现}


【即是α也是ω】
希腊文的第一个字母(最初)是α,而ω则是第24个字母(最终)。
表示这是故事的最初,也是结局的开端。

【精神的“少女”】
指称犬伏景子本人。
除了犬伏景子以外,也指称冬川心。

【主啊,伟大的源质啊】
在犹太教的教义中,“源质之树”代表的意义是生长在天国之中的生命之树。
源质之树可以用来表示无垠的宇宙,其形象也可用来表示人体,也即小宇宙。
还可以用来表示人类的精神到达神以前所要经历的各种过程。
此时说的神就是“主”。也就是位于0次元的存在。
※源质的英文写法Sephirot在某些时候也会写成Sephiroth。

【Anima中的Animus】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的意识。
也可以解读成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的意识。

【初原之海的味道】
“初原之海”是用来比喻母体为了防止体内的胎儿受到压迫或是受到外界冲击的影响而用来缓冲的羊膜腔液(羊水)。

【我就在这里】
在遭遇危难时希望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处境的心情。
从心理学的角度去解读的话,这也隐含一种要对别人表现自我存在的意义。

【欲望的转变】
在人类心中同时有“保持现状”以及“破坏平衡(改变现状)”的两种意识,此二种意识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前往飞机坠落现场的欲求其实就是由希望打破遭遇空难这一现况的意识所引发的。

【连锁的螺旋】
纠结在一起的两道不同的意识
就像是在“锁链”与“螺旋”中互相替换位置。
传递生物信息的遗传基因的碱基对也是形成“锁链”与“螺旋”的形状。

【畏惧,招致畏惧】
是谁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
是悠尼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吗?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草木皆兵的怀疑情绪里。

【迎来祝福的同时】
基督宗教认为死亡是“肉体”与“精神”分离的时刻。
在迎向死亡时,筋疲力竭的“肉体”得以安息,而“精神(灵)”则会神圣化,受到天国的祝福。

【永远的少年】·【PuerAeternus】
心理学家荣格所列举的人类“原型”(Archetypes)之中就有一个是“永远的少年”。
这种状况也被称为“小飞侠症候群”,虽然拥有独创性与丰富的想像力,但是在成年后心灵却没有完全成熟,因此在社会生活里也会遭逢一些障碍。
然而,在这里所说的永远的少年不是荣格的原型,而是指称少年夭折的“楠田悠尼(仅BAD END)”以及“黄泉木润一”。

【有朝一日终将回归约定之地】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教义里,所谓的“约定之地”就是指称“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被当作是神所赐予的场所、神降临的场所。
冬川心在空难七天后所发现的X地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神的护持。
所谓的“回归”同时象征了从雪山回到家乡以及灵魂的还原。

【新世界的神已经到来】
藉由时空转移所产生的“世界”
就像是“神”所创造的“新世界”一样。

【笼中的】
在笼鸟歌里的说法是“笼目”……六芒星。
在捷列什科娃说过的话里是“KAMOME”……海鸥。
冬川心是“笼中鸟(KAGOME)”吗……??

猜猜背后是何人?

【Prenatal】
“在(胎儿等)出生前”的状态。
由于隐含存在于母体之中的意义,所以也隐含了发生时空间转移的意义。

【Polyhedron】
在数学术语中表示“多面体”。
由四个以上的多角形形成的立体形状。
可以用来指称由许多四角形构成的SPHIA,同时也可用来指称居住在SPHIA里的人们。

【Crucify's Rat】
翻成中文就是“被施以钉刑(被虐待)的老鼠”。
用被钉上十字架的基督宗教信徒来比喻吸收了MAO(单胺氧化酶)阻断剂而陷入濒死状态的老鼠。

【Isomorphism】
在生物学的术语中表示“异种同形”的意思。
用来比喻:
2012年出现的山中小屋,2011年出现的SPHIA。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

【Nucleotide】
核苷酸。
磷酸以酯的形式接在核苷中羟基上所产生的化合物。
是构成核酸的组成单位。
这次的时空转移之谜就像是核苷酸一样地复杂,而谜团更像锁链一般互相纠结。

【Miracle Child】
圣童。
荣格所提出的“原型”的其中之一。始源儿。

【Insertion】
表示“插入”的意思。
犬伏景子用某种方式把糖插入优希堂悟的口中。
由于时空转移的影响,冬川心的意识插入了优希堂悟体内、优希堂悟的意识插入了冬川心的身体。
在生物化学里可以用来表示有外来的DNA混进某个DNA序列中。

【Hekate】
赫卡特,希腊神话的众神之一。
死与冰的女神也被称为月之女神。

【The Third Area】
“第三个地点”——那就是穗樽日矿山。
“第三个人格”——那是……?

【Apoptosis】
细胞经由本身固有的程序主动发生的计划性死亡现象。
自称榎本的人物因为某个计划失败而杀害了计划中的杂质优希堂悟。
如同细胞凋亡的程序一样,优希堂悟这个存在就此消失在世界上。

【Ambivalence】
矛盾性格。对同一个对象同时具有爱与恨这样两种相反的感情或态度。双重标准。双重价值。
他人对于优希堂悟肉体里的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他人对于冬川心肉体里的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或是优希堂悟对于自己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对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优希堂悟对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这些感情终将融为一体。

【Identification】
认同。
同一性的确认。一体化,同化。
优希堂悟与冬川心成功地让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同一化。
在他们重新用自己的眼睛去审视对方的时候,彼此之间也可以一体化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Delta】
δ,希腊字母的第四个字母。
可以用来当成代数符号或是代表函数的变量。
从α与ω开始的故事将在δ迎向结局。
就像是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互相交错一样。

【Where Is “Self”?】
直接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在哪里?”,在故事中曾经多次出现的这句话究竟隐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Self”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查看过TIPS01~99,出现最后100~110}

[100 冬川心]

姓名:冬川心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B型
职业:鸠鸣馆女子大学·人文系社会专业(研习人类学)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较高

性格:相信感情、对自己诚实、外向、好奇心旺盛、任性、感性
兴趣:观察野生鸟类、盆栽
喜好:说谎也是权宜之计、和睦的气氛、愉快的事情
厌恶:沉默寡言、相互仇视争吵、麻烦事、黄瓜
设定:左撇子
里设定:象征“anima(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原型)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女性视角的主角。
遭逢飞机失事,幸运生还,是意外事件中的一个生存者,但是被困在被冰雪包围、远离人际的山中。
她与其他一起生还的数名同伴现在连逃离这个隔绝空间的余力都没有。

另外,在意外以后,冬川心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优希堂悟)的身体里。
她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1 优希堂悟]

姓名:优希堂悟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型
职业:鸠鸣馆大学研究生院·工学系物理工学专业硕士二年级。(量子物理学研究室成员)曾经跳级两年。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很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略差
性格:有行动能力却很稳重、可以维持合理的思考、不轻易相信他人、理性
兴趣:读书(不论种类,就连电话簿也能读得很开心)

喜好:说到做到、寻找“答案”
厌恶:说谎(不能说出实情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半途而废、失约、南瓜
设定:右撇子
本来是大学四年级学生,跳级两年变成研究生。
里设定:象征“animus(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原型)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男性视角的主角。
某一天,因为从SPHIA的屋顶摔下来而失去意识。
记忆因此错乱,发生意外的原因跟发生意外之前的情况等记忆目前并不明朗。
醒来时……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于冰雪封闭的山中。
而且身体还变成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性。

由于坠楼事件的影响,优希堂悟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冬川心)的身体里。
他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2 黛铃]

姓名:黛铃
性别:女
年龄:23岁
生日:1987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型
职业:OL
智力:略高
体力:稍低
协调性:较低

性格:坚强、高傲、非常注重外表、轻度洁癖、极度偏食(对食物的喜好表现得非常激烈)、缺乏同情心
兴趣:衣服鞋帽的收集
喜好:工作、动物、高处、自己
厌恶:自大的男人、输给男人、低级话题

里设定:象征“persona(人格面貌)”(→原型)
已经订婚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虽然现在彼此间的关系很疏远,但是在她内心还是有一份隐藏的思念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出差的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扰乱团体活动,做出一些车大家后腿的事情。
对男性处处挑衅,对男人低头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因此与黄泉木圣司相处得很差。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3 黄泉木圣司]

姓名:黄泉木圣司
性别:男
年龄:35岁
生日:1975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登山家
智力:普通
体力:极高
协调性:极高

性格:温和、勇敢、耐心、有幽默感、细心周到
兴趣:登山、探险、一切体育活动
喜好:酒、自我锻炼、无聊的笑话
厌恶:扰乱和睦的行为、背叛、食品添加剂

里设定:象征“Old Wise Man(智慧老人)”(→原型)
内海卡莉的丈夫。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旅行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具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知识。
拥有具GPS功能的PDA。
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在生还者中处于领导者的地位,但是因为个性强烈的伙伴而不断遭遇烦恼。

[104 内海卡莉]

姓名:内海卡莉
性别:女
年龄:27岁
生日:1984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公立小学教师(设定:停职中)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极高

性格:慈祥(有时会变成溺爱)、爱流泪却很坚强、发怒后十分恐怖
兴趣:料理、家庭菜园、收集罐子
喜好:照顾别人、听别人说话、大自然、心脏跳动的声音、调皮的玩笑
厌恶:暗示着死亡的行动与思想、破坏自然的行为、抛弃他人的行为
设定:印度混血儿

里设定:象征“Great Mother(大母神)”(→原型)
黄泉木圣司的妻子。
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孩子的死亡是她心病的起因,几个月前进入精神病院疗养,2011年8月生下一对双胞胎(异卵双胞胎),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博学多闻,尤其精通心理学。
是团体气氛的领导者,仲裁者。
在她的话语、行动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常常会隐藏着一些令人无法了解的深意。
对犬伏景子抱持憎恨。

[105 犬伏景子]

姓名:犬伏景子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1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B型
职业:有精神障碍的杀人犯,软禁中
智力:普通
体力:极低
协调性:极低

性格:具有攻击性、享乐主义、极度抑郁、对他人的评价会急遽改变、热爱绝望惧怕希望(类似于境界性人格障碍)
兴趣:电话、邮件、网络聊天
喜好:快乐、纯粹的绝望、引起他人的兴趣、自残行为、能够接受自己的人(衰败的对象)

厌恶:被别人抛弃、不完整的梦、希望、同情、简单的语言(一般论)
里设定:象征“shadow(影子)”(→原型)
出现在冬川心面前时的人格是凉荫穗鸟本人。
虽然肉体相同但是人格不同。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喜欢玩弄身边的人,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倾向,
常常引发问题。
觉得内海很令人烦躁。
想要吸引优希堂悟的注意。
对于生存的执着很薄弱。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6 楠田悠尼]

姓名:楠田悠尼
性别:男
年龄:11岁(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12岁)
生日:1999年10月19日(天枰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5年级(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6年级)
智力:极高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有时高得无法想像、有时低得无法想像

性格:天真烂漫、胆小而温和、机智敏锐
兴趣:超自然的仪式(塔罗占卜、狐狗狸等)
喜好:热闹、开心、朋友
厌恶:唯物论、孤独、Leiplich制药
里设定:象征“Trickster(作乱精灵)”(→原型)
在雪山的他对于时空转移现象的真相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在雪山/SPHIA两地都有出现。
一方面是飞机意外的生还者,另一方面又居住在SPHIA中。
在超自然领域中,对于通神学的知识特别丰富。
常常会说出一些像是预言的话而使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事实上是会说中!)
在两个舞台里都登场的少年。
他的真正目的是……?

[107 榎本尚哉]

姓名:榎本尚哉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11月27日(射手座)
血型:B型
职业: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稍低

性格:外表冷酷感情深厚、理性、冷静、不会表达感情
兴趣:工作、填字游戏
喜好:机械
厌恶:蛮荒的环境
设定:潜伏在设施地底的男人
了解时空间转移现象的一切信息

里设定:虽然因为优希堂悟失去记忆以及胎儿所造成的问题而感到痛苦,但也不能在计划进行到一半时停止,只好默默地旁观一切状况的发展。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优希堂悟的同事。
与优希堂悟一起制造出“时空间转移装置”,进行“计划”。
潜伏在SPHIA地下监视着计划的一切。

[108 凉荫穗鸟]

姓名:凉荫穗鸟
性别:女
年龄:19岁
生日:1991年10月30日(天蝎座)
血型:A型
职业:预备校学生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普通

性格:内向、文静、感情细腻、怕生
兴趣:电影(特别是女性主人公的电影)、音乐鉴赏、改变房间布局、单身旅行
喜好:性格好的女性(这是她憧憬的对象)、收拾东西
厌恶:光线刺眼的地方、嘈杂的地方、东西随便乱放
设定:患有急性失语症(主因是飞机坠落造成的冲击)

里设定:遭遇飞机意外,一人在雪山中游荡,最后终于在雪原中冻僵而无法动弹,此时因为时空间转移现象而在自己与犬伏景子的肉体之间不断来回转移。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但是,在剧中登场时的肉体都是犬伏景子。
自己原本的肉体倒在雪原之中。

(出现在优希堂悟面前的“穗鸟”是犬伏景子)

[109 黄泉木润一]

姓名:黄泉木润一
性别:男
年龄:9岁(享年)
生日:1999年1月14日(摩羯座)
血型:O型
职业:小学4年级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较高

性格:开朗、率直、天真无邪
兴趣:运动、骑自行车
喜好:活动身体、父母开心的表情
厌恶:一个人独处
设定:黄泉木圣司与内海卡莉生下的孩子。
里设定:在2011年的两年前被犬伏景子杀害,已经死亡。

只在回忆画面登场。
运动神经出类拔萃、个性率直,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他的死给黄泉木夫妇带来一种难以想像的绝望,并且因此引发了憎恨的情感。
那是一种甚至可以令人疯狂的憎恨。

[110 优希堂沙也香]

姓名:优希堂沙也香
性别:女
年龄:10岁(享年)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4年级(11年前)
智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体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协调性: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性格: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温和、坚强、聪明伶俐)
兴趣: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读书)
喜好: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哥哥、家人、雪)
厌恶: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医院、药、自己)
设定:优希堂悟的妹妹,异卵双胞胎
里设定:2012年的11年前死亡。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优希堂悟最爱的妹妹。
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只会在回忆画面中登场。
由于她的死,优希堂悟策划并执行了这次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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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mber 11 序章 by Skydark】】】

 

【序章~这里就是天国】

[画面纯白]
[BGM:—]
Я чайка
“我是海鸥”
这句话出自全球第一位女性宇航员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之口。
独自一人乘入前苏联宇宙飞船东方6号的她,漂浮在被完全的静寂和虚无支配的宇宙空间中……
并将那焦躁不安的孤独感……
和逃离一切束缚的解放感,比作一只“海鸥”,传达给了地球的指挥官。
“我是海鸥”……真是美妙的比喻。
我就无法想到这样精妙的比喻。
若要加入少许讽刺的意味来表现的话,便应该是“我是笼中鸟”吧。
被关在狭窄的笼子中的一位少女。
我现在,身在离天国最近的地方。

[显示飞机飞行视频]
高度3万3千英尺的空中……

【【1.11 the 1st day】】

[少年的歌声]
??「猜猜身后是何人?」
突然,我的视野被遮住了。
有人从我身后的座位伸手遮住了我的双眼。
??「猜猜身后是何人?」
心「…………」
??「猜猜身后是何人?」
我……

[选项:01]
\01.A 把手甩开
\01.B “天使吗?”
\01.C “是谁呢?”

[BGM:Anima]

[IF 01.A]
{
我立刻把手甩开,回头看去。

[CG:PR01A]
男孩「嘁,真无聊~」
男孩「真不配合呀,姐姐」
在那里的是个陌生的少年。
身体从靠背后探出来,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心「咦,呃……你是……谁?」
男孩「所以,刚才的游戏不就是在猜这个问题嘛」
心「游戏?」
男孩「你不知道吗?笼中鸟笼中鸟」
心「知道倒是知道……」
男孩「喂,这里,有人坐吗?」
少年用手拍了拍我旁边的,靠窗的座位。
男孩「应该没人坐吧?」
男孩「好像也不会有人……」
男孩「半路上过来坐」
他注视着窗外,如此说道。
男孩「我想离降落还有不少时间」
男孩「不管怎么说,是要到日本列岛的顶端嘛」
心「但是……」
男孩「不是常说“行要好伴,住要好邻”」
男孩「“萍水相逢亦是缘”嘛?」
心「缘?」
撇下困惑的我,他身手敏捷地滑到我旁边的座位上。
男孩「初次见面」
悠尼「我叫楠田悠尼」
悠尼「生日是1999年10月19日,11岁。天秤座」
悠尼「血型是AB型」
悠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总被人称作“怪人”」
悠尼「喜欢的食物是用食用蜗牛和蘑菇炒的黄油烩菜,讨厌的食物是茶碗蒸里的白果」
悠尼「那么,姐姐呢?」
心「我……」
被他连珠炮似的气势所压倒,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自称“悠尼”的这个少年,不带任何客气和顾虑,一点一点的往我身边蹭。
伤脑筋了……
我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了……
悠尼「你怎么了?」
少年微微的歪过了头。
我别开视线,隔着他的肩膀向外望去。

窗外的云海,好像包裹住整个世界一般无穷无尽。
}

[IF 01.B]
{
心「嗯,这个嘛~~」
心「这里是白云之上,也许是天使来搞恶作剧了?」
??「哇,那是什么?大叔式笑话?」
??「好冷~」
我有点生气了。
拨开眼前的手,迅速回过头去。

[CG:PR01A]
男孩「嘻嘻嘻~……」
男孩「呀,你好!」
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
支着靠背探出身体,浮现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心「对不起,姐姐很忙的」
心「我知道你很无聊,不过要玩耍的话还是去找妈妈陪吧?」
男孩「妈妈?妈妈不在啊」
心「那……爸爸呢?爸爸的座位在哪里?」
少年默默地摇了摇头。
心「唉?难道你是一个人?」
这次点了点头。
心「你是小学生吧?」
男孩「嗯」
心「哦~,身为小学生却独自一人坐飞机,真是厉害啊」
男孩「没什么厉害的啦~」
嘴上这么说,听起来似乎并没全盘否定。
羞涩的笑容天真可爱。
先前辛辣的措辞,原来是孩子特有的虚张声势。这么一想,厌恶也变成了喜爱。
那几乎能够控制人心的古风的微笑,究竟是天性使然,还是深藏狡猾圈套的陷阱呢。
不管怎样,对于二十将尽
(一定程度上)体会到世态炎凉的我来说,他那无垢的笑容,都足以让我羡慕不已。
心「几岁了?」
这么问着,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中自然地弯起来。
男孩「11……第五个质数」
质数?
对于我这样的纯种文科人来说,那个词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不过,定义还是知道的。
只能被1和自身整除的正整数。但不包含1。
男孩「我喜欢质数啊」
男孩「因为它只有两个因数」
男孩「不是一个也不是三个以上……两个……」
他的笑容依旧。
与我毫不相关的学术领域——。挤出社交式的笑容已是尽全力了。
[TIPS:01 社会学][TIPS:02 精神异常]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男孩「姐姐的年龄不是质数吧?」
他忽然说道。
男孩「姐姐是二十岁吧?」
心「怎、怎么知道的?」
男孩「是啊,怎么知道的呢~~」
他恶作剧似地对我侧头沉思起来。
悠尼「我叫楠田悠尼」
悠尼「请多指教」
将下巴支撑在靠背上,向我伸出右手。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如同被引导着一样握住了他的手。
十分小巧的手掌。
如同失落的东西回归原处一样,融入我的掌中。
}

[IF 01.C]
{
心「唔~是谁呀?」
??「是谁呀?」
心「是谁呢?」
??「你觉得是谁?」
这次的旅游没有同伴。我是一个人乘上这班飞机的。
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我所听到的,是还没变过声的少年的声音。
捂住眼睛的两只手掌也非常细小。
心「不行了~投降投降!」
我高高举起双手,滑稽的转着手腕。
??「真的投降了?」
心「嗯」
??「真没办法。那就告诉你吧!」
??「正确的答案是……」

[CG:PR01A]
悠尼「楠田悠尼!」
我回过头,和我想的一样,在哪里的是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少年。
身体从靠背后探出来,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虽然他说了“楠田悠尼!”,但是我从没有听过那个名字,那个面孔也很陌生。
心「是吗,是悠尼呀」
心「真是可爱的名字呀」
悠尼「谢谢」
悠尼「朋友经常叫我“悠尼代”呀“油腻食品”之类的开我玩笑」
腼腆的微笑给人以亲近感,惹人怜爱。
悠尼「喂,姐姐,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悠尼「那里没人坐吧?」
我扫了一眼手表。
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不少时间。
心「过来吧」
我使劲拍了拍窗边的座位……
自称悠尼的少年,就好像在玩抢椅子游戏一样迅速滑到了我的旁边。
心「请问,我有一件事情很在意,可以提出来吗?」
悠尼「什么?」
[TIPS:03 夜]
心「悠尼刚才的“笼鸟歌”中不是有唱到“黎明时分的夜晚”吗?」
心「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的歌词应该是“在月夜的晚上”才对……」
悠尼「月夜的晚上?」
心「对。因为如果是“黎明时分的夜晚”的话,意思不就说不通了嘛」
心「是黎明还是傍晚,太阳是在东边还是西边……对吧?」
悠尼「姐姐小的时候,是那么唱的吗?」

[选项:02]
\02.A 是唱“黎明时分的夜晚”
\02.B 是唱“在月夜的晚上”
\02.C 没有唱过“笼鸟歌”

[IF 02.A]
{
心「不……是唱“黎明时分的夜晚”」
悠尼「那为什么会觉得是“在月夜的晚上”呢?」
心「嗯,其实呢,以前读过的故事中是这么写的」
}
[IF 02.B]
{
心「嗯」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
[IF 02.C]
{
心「其实我没玩过“笼中鸟笼中鸟”」
心「说不定也只是我忘掉了」
心「小时候的事情,现在都记不清了……」
悠尼「那为什么会觉得是“在月夜的晚上”呢?」
心「嗯,其实呢,以前读过的故事中是这么写的」
}

悠尼「这样啊……」
悠尼「但是,我觉得那里应该是“黎明时分的夜晚”没错喔」
悠尼边玩着手指边继续说道。
悠尼「因为,紧接其后的歌词里不是有“鹤和龟”“后面和前面”嘛?」
悠尼「“黎明”和“夜晚”」
悠尼「“鹤”和“龟”」
悠尼「“后面”和“前面”」
悠尼「不管哪一个都是表示一对」
悠尼「光和影,阴和阳,雄和雌,虚数和实数……」
悠尼「这个世界中二律背反的两个要素是可以完美重合在一起共存的」
悠尼「“笼鸟歌”的主题也正是如此」
悠尼「所以比起“在月夜的晚上”,“黎明时分的夜晚”更合适」
心「唔~原来如此~」
我不禁点头首肯。
悠尼「话又说回来,我刚才说的解释也不能说就是正确答案了」
悠尼「那首歌中还留有很多很多谜团」
心「谜团?谜团是指?」
悠尼「呃……我想想……」
悠尼「比如说,其实“笼中鸟”意味着什么呢?」
悠尼「“笼中鸟”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悠尼「为什么鹤与龟会滑倒?必须要滑倒吗?」
悠尼「还有……」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嘴里随心的咏唱着歌词,悠尼突然脱下了圆圆的眼镜。
然后用左右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
悠尼「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悠尼「据说人类借由五感从外部得到的情报中,有大约八成是依靠视觉」
悠尼「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只能认识到身边所发生的各种现象的大约两成」
悠尼「剩下的八成,非常的模糊,无法判断……」
悠尼「姐姐在我的身后做什么,是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悠尼「姐姐的存在现在对我来说,是不确定因素的其中之一」
悠尼「背后的正面,一直到我回过头睁开眼睛为止……都不确定……」
就像悠尼看不到我的表情一般,我也无法窥探他的表情。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悠尼的后背。
那窄小的背脊……
心「你几岁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这么说道。
悠尼「11」
悠尼捂着眼睛转过身来。
两只眼眸从中指和食指的缝隙间窥视着我。
悠尼「太好了」
悠尼「你还在我身边」
悠尼绽开了笑颜。
还残留着稚气的那张笑容确实是11岁的代表。
}

[BGM:Animus]
侧耳倾听,风之歌传入耳中。
外面依然是暴风雪吧。
我屏声静气地站在铁门前。
小小的发光二极管在黑暗中透出红色。
控制门锁的读卡机。
红光表示门已被锁。
我将手伸入口袋,取出一枚卡片。

“SATORU YUKIDOH”
“1331 2223 9801”

用指尖抚过凸起的文字。
悟「优希堂悟……」
那便是我的名字……
我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抓住卡片,将它转过一面。
沿着读卡机的槽流畅地划过。
二极管的颜色变成了蓝色。
微微敞开的门缝……
我如同被引导一般朝着黑暗的深处前进。

[IF 01.A]
{
[BGM:—]
悠尼「心你是20岁吧?」
[BGM:Anima]
悠尼突然这么说道。
因为实在是太过缠人,所以我把名字(冬川心)告诉了他。
但是与年龄相关的线索我丝毫都没有提起过。
心「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悠尼「哼哼~厉害吧?」
悠尼仰在座椅上,得意地哼着。
}
[IF 01.B]
{
[BGM:Anima]
心「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快告诉我呀」
我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让悠尼坐到了我的旁边。
悠尼「嘿嘿~厉害吧?」
悠尼仰在座椅上,得意地哼着。
}
[IF 01.C]
{
[BGM:—]
悠尼「心你是20岁吧?」
[BGM:Anima]
这是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的事。
我把自己的名字(冬川心)告诉了他,然后稍微说了一些我们前往的目的地的事情。
但是与年龄相关的线索我丝毫都没有提起过。
心「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悠尼「哼哼~厉害吧?」
}

悠尼「也许是超能力哦?」
心「不要装傻,快告诉我啊~」
悠尼「嗯~……这个嘛……」
悠尼「告诉你也行,不过,相对的,我有个请求」
心「请求?」
悠尼「那个,我……受不了“揪”地一下」
悠尼「有的时候不是会“揪”地一下吗?」
心「嗯?」
悠尼「啊,不明白吗?」
悠尼「着陆时,高度急速下降,就会“揪”地一下……有失去重力的感觉不是吗?」
心「啊,啊,嗯,然后呢?」
悠尼「所以呢?当这个飞机准备着陆时……」
抬头望着我,悠尼继续说道。
悠尼「能牵着我的手吗?」
我险些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起来。
可是悠尼的表情却很严肃,看来嘲讽和揶揄之类的是完全不会接受了。
虽然措辞有些老成,但他终究是个孩子啊。
心「嗯,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悠尼「真的!?」
心「不过,有幸碰到我的身体的男孩子可是寥寥无几呢~」
心「得好好感谢我哦?」
我轻轻地点了一下悠尼的脑袋。他羞涩地红着脸扑入我的双臂。
[IF 01.A]
{
唉……“萍水相逢亦是缘”吗……
我的前世到底是做了什么?
}
[ELSE]
真是……
心「言归正传,答案是?」
心「不是答应告诉我知道年龄的理由了吗?」
悠尼「啊,嗯,这个……」
说着,悠尼离开我的身体,单手伸到我的后脑。
悠尼「这个呀,这个」
悠尼「因为心的头发粘上了这个……」
将取下的东西在我眼前摇着。
悠尼的指尖捏住的东西——
[BGM:—]
是如同棉花一般轻柔的小小的羽毛。

[BGM:Animus]
[TIPS:04 R]
R的螺旋台阶向上延伸。
仿佛走在巨大蟒蛇的背鳞上一般。
蟒蛇将矗立在中心的粗壮的圆柱紧紧地绞杀了。
每进一步,铁鳞便奏起冰冷的音符。

大卫在弹琴……
扫罗手中举枪……
扫罗将枪投出……
心想“我要将大卫钉在墙上”……

无法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话语。
我甚至感觉,那是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我要将大卫刺穿……
即使会再次被躲过……

出口接近了。这条蟒蛇并没有头。
在将对手绞杀之前,便被斩首了吧。
钟楼的齿轮散发着诡异的声音。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听起来像是操纵亘古时间的咒文。

[BGM:—]
心「羽毛?」
悠尼「对。羽毛」
心「这个粘在了我的头发上?」
悠尼「嗯,在后面」
这个羽毛是怎么粘上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BGM:Anima]
悠尼「心昨天没洗澡吧?」
心「真没礼貌,我当然好好地洗澡了啊」
悠尼「骗人」
心「为什么非得为了这种事撒谎呢?」
悠尼「因为心的眼皮有点肿」
悠尼「是睡眠不足吧?」
说着,悠尼从口袋中取出镜子,将镜面朝向我。
悠尼「对吧?」
[CG:PR02A]
就如同悠尼所说的,我的眼皮略微有些红肿。
睡眠不足倒是事实。
昨晚一直忙着为今天的旅程做准备,而且……
在与“她”会面之前,也有必要将尽可能多的情报灌入脑内。
就寝时,天空已经变亮了。
心「确实,我是没怎么睡」
心「可是,这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心「羽毛和年龄究竟是怎么回事?」
悠尼「等等等等,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悠尼「我会一步一步地仔细说明的」
悠尼将折叠式镜子合上,收进口袋。
悠尼「首先确认一下日期吧」
悠尼「今天是公元哪年哪月哪日星期几?」
心「2011年1月11日星期二」
悠尼「OK~」
悠尼「那,昨天是什么日子?」
心「1月10日星期一……成人日?」
悠尼「嗯」
悠尼「接下来,就轮到这片羽毛登场了」
悠尼手中摆弄着先前的那片羽毛,接着说道。
悠尼「女孩子穿长袖和服时,搭在肩上的披肩」
悠尼「那个披肩的原料中最受欢迎的便是白鹅毛」
悠尼「而我手上的这个,恐怕也是……」
悠尼「接下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心「也就是说,我昨天穿着长袖和服出席了成人仪式」
心「那时披肩上的羽毛脱落,粘在了我的头发上?」
悠尼「说起成人仪式,算是能够与小学、中学的同窗旧友们重逢的大事件吧?」
悠尼「可能初恋的男孩子变得判若两人一般地难看……」
悠尼「原本并不出众的女孩子变得令人嫉妒一般地漂亮……」
悠尼「总之,那样的邂逅接连不断,令所有的出席者都身心活跃气氛高涨」
悠尼「同样,不难想象当时的心也被这强烈的兴奋感所包围」
悠尼「在那种恍惚状态之中……」
悠尼「心在式典结束后,被曾经的好友们邀请,参加了二次会」
悠尼「可以不被任何人阻挠地、堂堂正正地喝酒了也是原因之一吧」
悠尼「二次会最终变成了三次会,三次会变成四次会,四次会变五次……等到发觉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明亮起来」
悠尼「结果,没能好好地睡觉,眼皮红肿,也没时间洗澡……」
悠尼「心就这样发际粘着羽毛,慌忙地乘上了飞机」
悠尼「怎么样?猜对了吧?」
面对那接连不断的话语,我不禁哑口无言。
悠尼的眼睛闪着光辉,面色火红。
心「唉……区区一片羽毛,亏你能编起那一串妄想呢」
悠尼「妄想?这可不是什么妄想」
悠尼「这是极其合理的推理啊」
心「原来如此。胸有成竹呢」
悠尼「是啊」
心「可是,那个所谓的“极其合理的推理”……」
心「很可惜——完全——错误哦!」
悠尼「……咦?」
心「因为我是2月出生的啊~」
心「成人仪式去年就出席过了」
我这么一说,悠尼的眼睛缩成了点。
嘴半开着,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情。
悠尼「骗人!那这个羽毛呢!?这个羽毛呢!?」
悠尼「这个羽毛为什么会粘在心的头发上!?」
心「谁知道啊~」
悠尼「怎么说“谁知道啊”……」
心「啊,不过这里是云彩上面……」
心「说不定,是天使的羽毛哦?」
悠尼「天使……的?」
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着,悠尼望向窗外。
悠尼狼狈的样子,就好像面对电子狗的普通小狗一样可爱。
我不禁嗤嗤地笑出声来。
也许是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悠尼摇了摇头……
悠尼「天使怎么可能存在嘛!」
心「是吗~」
悠尼「是啊!」
心「不管怎样,比起鹅毛这种解释来说要浪漫得多吧?」
悠尼「心是根据浪漫与否来判断事实的吗?」
心「有时候是的」
悠尼「合理的论据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心「我不是说“有时候”了吗?」
心「如果可以给出合理的证明我便相信,如果无法证明的话……」
悠尼「选择浪漫的一方?」
心「没错」
悠尼用空虚的眼神呆呆地望着掌中的羽毛。
仿佛心不在焉一般僵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悠尼「那个……心,这片羽毛……能送给我吗?」
视线依旧没变,只动着嘴唇说着。
心「可以是可以,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悠尼「留个纪念」
心「纪念?」
我这么一反问,悠尼立刻抬起脸来说道。
悠尼「是的,纪念」
悠尼「为了不忘与心的邂逅……」
居然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台词。是年龄的原因吧。
我觉得悠尼拥有着与我同辈的男孩子所不具有(或是已经丧失了)的原石一样的纯真。
如果悠尼再长七岁,我刚才一定会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因为那样的话语很浪漫……
不过说起我这时的举动……
心「真是~可爱啊,这家伙这家伙~!」
突然抱紧悠尼,胡乱地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悠尼「呜,呜,好难受……!」
悠尼「会死人的,会死人的……真的真的……!」
悠尼「眼镜要断了!眼镜要断了!」
悠尼「要断了!要碎了!」
悠尼「救命!谁来救救我!空姐!」
悠尼在我的怀中像小动物一样挣扎着。

【序章~既是α也是ω】

[BGM:Animus]
外面是暴风雪。
若不扶住墙,我连站都站不稳。
我单手横在眼前,挡住迎面吹来的雪。
目不转睛地探索着视野的尽头。
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被白色涂满的景象。
没有深度的纯白色的世界——
突然,距离感被剥夺,踉跄了一下。
我紧贴墙壁,调整好站姿。
这个钟楼的高度大约有15米。
从这里摔下去的话就不是断一两根骨头能解决的问题了。
我朝眼底望去。
视野中还是只能映出茫茫飞舞的雪雾和如针一般流动的雪的轨迹。
悟「不错,不错的天气」
夹杂着讽刺的话语也被卷走,消失在风中。
在几乎要将人冻僵的严寒中,我确认了一下时间。
我从不在手腕上戴任何东西。
所以手表也总是藏在口袋中。
我取出它,将视线扫向电子表盘。
马上就到下午4时了。
悟「差不多了吧……」
抬头望去,是如同被诅咒了一般黑暗的天空。
天空在一瞬间被苍白的闪光撕裂。
不久后传来的寒雷巨响,沉重地打击着我的身体。
天气越来越糟糕。
风雪丝毫没有停止的征兆。

[视频:飞机行驶中,电闪雷鸣]
机长「机长敬请诸位旅客注意」
机长「本机即将通过乱气流,乘客们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机长「另外,机体预计会有些震荡,但对飞行不会造成影响,请大家放心」
悠尼看来并未注意到安全带指示灯和广播。
他在我身边忘我地和白熊玩偶格斗着。
悠尼「唾!啊敲!呜咧!」
悠尼「巴西流侧高踢!巴西流侧高踢!」
悠尼「巴西流侧高踢接空中舰锤踢!」
我帮悠尼系上了安全带。
即便如此,悠尼仍然对我毫不在意,继续独自玩耍。
心「算了……」
就这样任他玩吧。
我在着陆前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从包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夹。
系上安全带,将文件夹放在并拢的双腿上。
封面这样写着。

[BGM:—]
《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伤事件的报告》

翻开第一页。

——2009年1月14日星期三。
那个凄惨的案件发生在两年前的冬天。
惨剧的舞台是北海道阿波墨市的市立医院。
病床数300。作为当地最值得信赖的综合医院而十分有名。

[BGM:Shadow]
时间是凌晨4时。
黑色的天空飘舞着细细的白雪。
黎明尚远,万籁俱寂,只有积雪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市立医院的正门附近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她”没有打伞。
肩膀和头发披着细雪,如同路旁的石子一般沉默着。
这一情景,被值班的护士从三楼的窗户目击到了。
护士以为是急诊的患者,慌忙赶到正门,但据说那时“她”已经不在了。

医院正在沉睡。
没有人因苦痛而呻吟,也没有人因绝望而呜咽。
在冰冷的走廊中只能听到安详的呼吸声。
很快,尖锐的悲鸣便打破了这一片静寂。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临死前的惨叫……
之后,静寂再度来临。

医生和护士直到数分钟后才察觉到异状。
[呼叫护士的信号声]
呼叫护士的信号一个接一个,无机的电子音如同合奏一般在医院中回响。
值班的医生分头去往病房。
就在这期间,悲鸣和喊叫也不断从四处响起,在病房与病房,大楼与大楼之间传播着。

患者们赤着脚逃出病房。
发出不知所云的怪声,毫无秩序地逃窜。
抽泣的少女……怒骂的青年……浑身鲜血呆然伫立的老妇……
医院转眼就陷入了宛如炼狱一般的恐慌状态。

一位医生推开病房的门。
墙壁上附着着大量的鲜血,油毡制的病床上也完全被染黑。
飞散的血液成为雾沫漂浮在空中。
潮湿的腥臭侵蚀着鼻腔和肺的深处。
医生不禁捂住了嘴。

床上躺着已经不再动弹的两具肉块。
其中一方胸部被残忍地割裂,右侧的肋骨露在外面。
心脏不见了。
找到它时,它在房间的一角,如同被压死的青蛙一样变得扁平。
大概是有人将它对着墙扔过去了吧。
被粉刷成乳白色的墙壁上,鲜明地残留着心脏滑落的痕迹。
就在那时——

有人抓住了医生的脚。
是房中的另外一位男性患者。
患者的喉咙被切断,那里发着呼呼地漏气声。
医生当即弯下腰去,用手捂住他的咽喉。

男性患者「是影子……」
男性患者「影子……来了……」
这便是他最后的话。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至今未明。

根据报告书记载,最初的杀人发生在紧急外来用出入口附近。
被害人是男性警卫。
恐怕是打算阻止犯人入侵医院时被杀的吧。
之后,犯人闯入一个又一个病房,展开了无差别的杀戮。

遇难的患者中甚至包含小学生和幼童。
不只是患者,其他打算制服犯人的医生和护士也遭到了袭击。
最终的受害者总计死者12名,重轻伤19名。

在第一次作案约30分钟后……
赶到的警察将被逼上屋顶的犯人当场逮捕了。
凶器是大型的“业务用裁缝剪刀”。
准确地说,应该是裁缝剪刀分解后的一部分。
犯人使用交叉双刃中的一片犯下了罪行。
警察彻底搜查了从犯人住所到医院的所有地方,但没能找到剪刀的另外半边。

犯罪动机不明。
拘留中的犯人面对警察和检察官的调查取证始终保持沉默。
而成为线索的就只有一句话……
“她”被逮捕之前,放开手中紧握的刀刃,这样低声说道。

「Self在哪里?」

这便是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人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的名字叫做犬伏景子。
犯罪当时——17岁。
现在是19岁。
即使是未成年,犯下这样惨无人道的罪行,通常也免不了要接受类似于死刑的刑事责任。
但是,她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从结论上来说,她的判决是无罪。
司法鉴定的结果,犬伏景子被诊断为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就是所谓的多重人格。
“刑法第39条”
1.心智丧失者的行为,不予处罚。
2.心智衰弱者的行为,给与减刑。
她现在被软禁在某个医疗设施里。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别精神医疗设施”
[TIPS:05 SPHIA]
——通称“SPHIA”——

[BGM:—]
这趟旅程的目的地便在那里。
我是为了与她见上一面才坐上这次航班的。
心「犬伏景子……」
那本文件,读多少次都让人心里不好受。
既然选择专攻犯罪心理学,就该客观而冷静地接受事实……
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抑制胸中涌上的感情。
她毫不犹豫地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无辜的人们。
甚至夺取了纯洁的孩子的生命。
就算当时处于丧失心智的状态,我也绝对无法原谅那种罪行。
老实说,我对犬伏景子抱有强烈的憎恶感。

悠尼「唾!啊敲!呜咧!」
被杀的小学生当时九岁……
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与悠尼一个年纪吧。
望着悠尼天真烂漫地玩耍的样子,胸中充满了憋闷。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这一段中“”中的文本没有声优配音]
一片漆黑的房间一角……
少女抱着双膝蹲在那里。
弱小的背脊在颤抖。
呜呜……呜呜地……
她强忍着声音抽泣着。
一位少年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用湿润的双眼仰望着少年,猛地扑向他的怀中。
女孩「好怕……」
女孩「好怕啊……」
一边用力抱紧,一边继续哭泣。
少年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
“没事的”
轻轻地在耳边细语。
“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定会保护你”
女孩「不是的……」
女孩「不是的啊」
少女拼命地摇头说道。
女孩「我害怕的……」
女孩「是我」
女孩「我害怕“我”啊」
“即使如此”
“我也会保护你到底”
女孩「不可能的……」
女孩「绝对不可能」
女孩「因为……」
女孩「因为我连 … … 」
她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少年的背后。
女孩「也会杀掉的」

【序章~坠毁/摔落】

[BGM:—]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冲击声,机舱内失重了。
膝盖上的文件夹漂浮在空中,保持了一瞬的静止状态后,唰地落在了脚边。
随后飞机恢复了在冰上滑行般稳定的飞行状态。
[嘈杂的惊叫声]
刚放下心来,突然,好像要被拉入地底一般的负加速度袭来。
每当机体上下摇动,四处都会响起小声的惊叫。
惊叫过后,只留下极度的紧张感。
悠尼「心~……好怕啊……」
[BGM:Fear and Insanity]
悠尼面露恐惧之色。
我抱住他的双肩,说道。
心「那个,你知道去年一年国内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吗?」
心「不过1万人左右」
心「因地震、台风、落雷、雪崩,以及其它自然灾害而不幸死亡的人数是128人」
心「溺水者的死亡数每年有1000人以上」
心「杀人案件的案发数达到平均每年1250起」
心「相比之下,说起民航客机坠落事故的发生率……」
心「0.0001%」
心「这意味着什么,悠尼,你知道吗?」
悠尼「…………」
心「就是说,比起地上来,空中反而更加安全」
心「怎么样?放心了吧?」
悠尼没有回答。
将脸埋在我的胸口,身体仍在颤抖。

[BGM:—]
[钟声]
钟楼的钟声庄严地响彻四周。
我查看了一下手表。
刚好下午4时——
钟楼没有丝毫误差,精确地报了时。
如同老年男子嘶哑的嗓门一般,粗糙生锈的金属音。
借强风之势,雪片伴随钟声飞舞着。
闪闪发光的光之粒子……
在我看来,那就好像祝贺福音来访的,无数的天使的舞蹈一样。
悟「等着我……」
悟「就快了……」
悟「再过不久……就可以和你……」
[闪光]
不祥的暗云间雷光一闪。
那疯狂的咆哮遮掩了神圣的钟声。
雷鸣继续着一次又一次响彻天空,大地被痛苦的呻吟震撼了。
[闪光]
闪光将周围染成苍白。
就在那一刹那——
我在视野中捕捉到了借闪光浮现出的黑影。
黑影从我的背后向脚边延伸。
悟「谁……!?」

[BGM:Thanatos]
机体像被大浪翻弄的小舟一样上下左右剧烈晃动着。
手足无措的乘客们发出哀号。
其中有人痛哭,有人叫嚷,也有人低声祈祷。
我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高度下降了如此之多,窗外已是阴沉浑浊的一片深灰。
被雾遮盖的视野尽头,能够看见突出的机翼。
可是它已经以几乎要折断的角度弯成了弓形。
我立即拨开悠尼的身体。
用力系紧安全带,将他固定在座位上。
心「如果发生什么,就要像刺猬一样蜷成一团,明白了?」
悠尼「如果!?什么叫如果!?」
悠尼「这个飞机要掉下去了吗!?要坠落了吗!?」
心「没关系的」
心「没关系的,不过以防万一……明白了?」
悠尼「不要不要!」
悠尼「好怕呀!心!心!」
悠尼再次扑过来。
我将他的双肩按在靠背上说道。
心「悠尼!拜托,听姐姐的话!」
心「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明白了吗?」
悠尼「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悠尼「心,你要去别的地方吗!?」
悠尼「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独自一人!」
心「呵呵,我不会去别的地方啊」
心「就算拜托我让我离开你也没用呢」
悠尼「可是……」
心「来,你是男孩子吧?不要哭丧着脸」
心「我会遵守约定和你牵手的」
我牢牢地握住悠尼的手。
大滴的泪珠从悠尼湿润的眼中滚落。
瞬间,窗外雷光闪过——
紧接着是让人感觉如同咬碎东西一般的轰鸣。
[黑屏]
我不禁伏下视线。
文件夹散落在脚边。
冰冷的雷火照亮了敞开的那一页。
[显示文件夹中犬伏景子照片]

悟「是谁……!?」
我迅速回过头去问道。
门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但是,受到迎面吹来的飞雪影响,看不清脸。
不要说脸,连轮廓都如同隔着白雾般无法辨认。
悟「是谁……」
我再次问道。
人影没有回答。
缓缓地朝着这边接近。
我面对着这来历不明的黑影,感到了恐惧。
一步步地后退,被逼往屋顶的一角。
黑影没有停下步伐。
远方,雷电的火光闪耀着。
尖锐的獠牙击打着大地。
逆光浮现的那个影子——
终于……我发现了黑影的真身……

受到迄今为止最大的冲击,机体大幅倾斜。
很明显已经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状态。
渺小的机体失去平衡,如同蛇一样扭曲翻腾着。
照明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尖锐的金属音直刺耳膜。
疯狂的咆哮。不知何处来风。油味刺激着鼻腔。
下一个瞬间——

[BGM:—]
悟「啊……」

发觉时,我已飞舞在空中。
从所有的束缚中得到解放……
时间静止,
暴雪停下,
我渐渐地被纯白色的世界所吞噬。
光之粒子在飘舞。
钟声依旧。
就如同宣告……庄严的仪式的开始一般……
神圣地,严肃地,静静地,静静地……
我逐渐融入光芒之中。
没有感觉。什么也看不到。
如同被剥离一般失去意识。
深深的沉眠终于来临……
“我”现在……就在这里……

左舷传来撕裂般的爆音。
机体立即被红莲般的烈火包围了。
天花板上垂下象牙色的面罩……
如同被处以绞刑的犯人一样晃动……
(也许已经不行了)
我参透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我右手中的小小的手掌……
顽强地渴求着我的那个手掌……
(起码要保护他)
(不能失去这份温暖)
心「趴下!」
我将氧气面罩戴在悠尼的嘴边,将他的脑袋往下按去。
悠尼「心……好怕啊……好怕啊……」
悠尼「救救我……心……」
悠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高度在不断下降。
机体似乎在尝试最后的抵抗,拼命地挣扎着。
火焰已经侵蚀到机体的内部,沿着天花板逼近我们的头上。
心「不要紧……相信我!」
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地握住了悠尼的手。

[飞机坠落视频]
[悟从塔楼坠落视频]
[CG:PR03A]
[OP]

 

【OP歌词】

{
那惨淡的纯白色太阳 光芒聚集在怎样的地方
偌大的宇宙无限苍凉迷茫 即使再拼命地大声叫嚷
声音也会淹没在星之海洋 无法传递到他的耳旁
如果连这无限延伸的景色 也只是虚伪幻像
生命的意义也会就此失去踪影 不知道散落何方
The time was prophesied that will approach surely(被预言的时间无疑将来临)
The soul that was left in the world where it was too cold(被遗留在那寒冷世界的灵魂)
那惨淡的纯白色太阳 光芒聚集在怎样的地方
I want to sleep I want to sleep deeply
I want to sleep I want to sleep deeply
}

【OP出现词汇】

{
A.D.2011 1/11 Tue.

如果是可以给出合理证明的事情我便相信
如果是无法证明的事情,我会……
选择浪漫的一方
冬川心 Fuyukawa CoCoro

如果说人的生命是有意义的话,
那么死也一定包含着某种意义。
我希望是这样。
黄泉木圣司 Yomogi Seiji

人心是善变的啊?
永不熄灭的火是不存在的
黛玲 Mayuzumi Lin

我喜欢质数。
因为指数只有2个因数。
不是1个也不是3个以上……2个……
楠田悠尼 Kusuda Uni

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如同人生一样
优希堂悟 Yukidoh Satoru

不要紧……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会保护你
内海卡莉 Utsumi Kali

……………………
凉荫穗鸟 Suzukage Hotori

Who are you?

「某个时刻,“无”中出现了“有”」
「诞生自同一轴的双子,共有着不可思议的命运」
「追寻迷失的另一半,永不停止」
「超越光—。
超越无限—。」

「对的来源。或是对的中间」
「男与女。揭开面具的影子。陪伴老贤人的太母。伪装成小丑的英雄。朱与青。其中间」
「掌握一切着。等同于一切却又并非一切。三位一体。非神非魔」
「那家伙……在哪里?」

Anima
Persona
Old wise man
Great mother
Shadow
Animus

EPR Pair
Я чайка
Ayahuasca

Androgynous
Trinity
Heteronomie

Imaginary
Symbolic
Real

Trickstar

DID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DMT:3-(2-二甲氨基乙基)吲哚的结构式

SELF

杀我的 记忆的迷路
}

【【【Remember 11 心篇 by Skydark】】】

 

【【1.11 the 1st day】】

【心篇~母性的怀抱】

[BGM:Scheme]
渐渐清醒过来。
陌生的天花板……洗褪了色的枕头的芳香……
一切都变了样。
那是从未体会过的奇妙的不协调感。
这里是哪里呢……?
扭过头去探察四周。
看来这里是在屋内。
我似乎正躺在床上。
其它的事便一无所知了。
我尽全力尝试起身。
心「呜!」
心「呜……呜!!!」
贯穿身体一般的剧痛流遍全身。
根本分辨不出是哪儿在痛。
身体中的关节、肌肉、内脏,所有部件都发出悲鸣。
我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CG:CO01A]
女「怎么了!?你还得好好躺着才行啊!」
打开门,一位女性跑了过来。
她跪在地板上,轻轻地将我的身体放倒在床上。
心「你,你是……?」
女「你不记得了吗?」
我强忍疼痛,确认着她的相貌。
心「对不起……」
心「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她悄悄地皱了皱眉,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女「伤脑筋啊……」
女「失忆了吗?」
心「失……忆?」
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有这个设施的事情……」
我再次凝视着她。
褐色的皮肤……棕色的眼珠……
这么说也许有些失礼,她给人的印象与一般日本人的相貌略有不同。
是混血吗?
总之,我始终没认出她是谁。
心「真的很抱歉」
女「没关系,不必道歉」
女「看来是因为刚才撞到头了」
女「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难怪」
掉下来——!?
听到那个词的瞬间,我不寒而栗。

[BGM:Paranoia]
[回想,画面纯白]
沉睡的记忆相继苏醒,化为鲜明的影像在我的脑海中奔流。
凄惨的机舱、爆炸声、鲜红的火焰和漆黑的烟雾……
还有,右手中小小的手掌……
强烈寻求着我的存在的那个手掌……
悠尼「心……好怕啊……好怕啊……」
悠尼「救救我……心……」
[回想结束]

心「他呢!?那个男孩子呢!?得救了吗!?得救了吧!」
我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
但下个瞬间——
心「啊、呜、呜呜……」
灼热的疼痛吞噬着我的力量。
我再次瘫倒在床上。
女「真是的,你在干什么?」
女「你的身体还不能乱动啊」
那充满慈爱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圣母。
她的微笑温柔而美丽,对我这个女性来说也仍然充满了令人嫉妒的魅力。
她重新给我盖好被子。
当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脖子时,疼痛与不安不可思议地缓和了。
心「请你告诉我」
心「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子怎样了?」
女「身边?“身边”是指?」
心「飞机……是指坠落的那架飞机」
心「应该有一个男孩子坐在我的身边的」
心「年龄是11岁」
心「名字是……」
心「楠田,悠尼」
[CG:CO01B]
我这么一说,她的眼神瞬间动摇了。
女「你有什么企图……?」
心「……咦?」
女「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事情?」
心「为什么……」
心「因为坐在我身后座位上的刚好就是“楠田悠尼”……」
[CG:CO01C]
女「适可而止吧!」
女「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我“们”?
她说的话我无法理解。
不知何时她的表情变得僵硬,眼光锐利无比。
圣母的形象已经无影无踪。
女「你……是谁!?」
女「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来这里的目的”……我还想知道呢。
不过我仍然有自信回答我“是谁”。
我一边畏惧着她充满威慑力的态度,一边胆怯地坐起身回答道。
心「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心「遇难坠落的飞机上的乘客中的……」
我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女「别再耍我了!就算开玩笑也要有分寸啊!」
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失去目标的手掌和指尖充满愤怒而颤抖着。
挨打以后,我不知所措地呆坐着。
到底是什么让她勃然大怒?
我说了什么伤她心的话了吗?
女「原来如此,还真有一套呢」
女「难怪从刚才开始语气措辞就很奇怪,原来那也是装出来的啊」
女「笑死人了」
女「你以为自己是通灵师还是巫婆啊?」
女「何必演这种无聊的戏兜着圈子来试探我,单刀直入地来问不就行了吗」
女「其实你全都知道的吧?」
心「那个……」
我努力地开口说道。
心「大概是你误会什么了」
女「拜托,不要再装傻演戏了」
心「我没有在演戏」
女「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为什么说自己是“冬川心”……」
心「因为那是我的真名」
心「我是鸠鸣馆女子大学3年级的冬川心」
心「在搭乘飞往稚内的航班途中遭遇空难……」
女「住口!」
女「你怎么可能是“冬川心”!?」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脸庞因痛苦而扭曲……
那深棕色的眼中浮出泪水……
心「可是……」
制住不肯罢休的我,她说出了令人出乎意料的话。
[BGM:—]
女「装死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心「……咦?」
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装蒜?」
女「冬川心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女「她死了啊」
女「当然,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吗?」
心「怎么会……」
死了……?“死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这儿吗……
我不是好好地活在这里吗……
我确实还活着——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那种谎话……?
对,是谎话……那绝对是谎话……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却怎么也无法驱散沿着背脊扩散至全身的恶寒。
我哑口无言。脑中渐渐染成白色。
女「总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女「不过想骗人的话,至少得骗得再聪明点」
她撇下轻蔑的眼神,向出口走去。
女「啊,再跟你说一句……」
她在门前停住,背对着我说道。
女「事到如今我不打算中止计划」
女「别碍我事……」
[关门声]
我感觉她的那句话里,包涵着近乎于悲伤的感情。

【心篇~被封闭的结构】

[BGM:—]
她离开后有一段时间,我茫然自失着。
有太多的事情必须考虑。
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考虑,而且信息量也确实不足。
我仍然一无所知……
这里是哪里,悠尼获救与否,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要了解这些问题的答案,干坐在这儿也于事无补。
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出了房间。

[BGM:Scheme]
眼前呈现的光景足以令我惊讶不已。
餐桌和看起来坐上去会很不舒服的摩登款式的椅子。
开放式的厨房设有电磁炉和深底的水槽。
里面看起来好像是起居室。
墙上挂着大型等离子电视,房屋中央摆放着造型朴素的沙发。
高高的天花板和宽广的窗户虽然给人一定的开放感……
但屋内的所有地方都几乎由直线构成,因而给人带来极端锐利而紧迫的印象。
总之,这里简直是一个让人无法感受到生活感和温暖气氛的地方。
心「怎么了啊,这里……」
刚才还坚信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说起来,刚才身处的小房间里也没看到类似医疗器具的东西。
这里不是医院。
不是医院的话,是哪里呢?

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有这个设施的事情……」

设施……?什么设施……?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屋中徘徊,再次环视四周。
厨房的另一侧整个一面都是玻璃窗。
从天花板延伸到地板的巨大窗子。
窗户的另一侧是恶魔一般的黑暗……
时而闪现光辉的,大概是雪花吧。
室内的照明在玻璃表面反射,因而从这里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厨房和起居室的边界线上……放着一台像是电脑的东西。
说“像是”是因为没有机箱。
纯白色的书桌上只放着17英寸的显示器、键盘和鼠标。
沿着配线一路找去,线最后伸进了地下。
剩下的,就只有平淡无奇的四扇小门和看起来像是正面玄关的一扇大门……
还有就是在厨房的一角,通往楼下的有扶手的楼梯而已。
踉踉跄跄地在室内转了一圈之后,我试着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建筑物的平面图。
但是,全景仍然无法完全把握。
刚才的女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见到她的踪影。
全身的关节仍然痛得作响,但又不能就这样回房间。
我……

[选项:C03]
\C03.A 调查四扇门
\C03.B 走出正面玄关
\C03.C 走下台阶

[IF C03.A]
{
决定调查那四扇门。
它们位于包含厨房和起居室在内的正方形的四角。
我刚刚从其中一扇门(左上角)中走出来,所以那里没有必要去确认。
还剩三扇……
我首先打开了面朝玄关右手边的那扇门。
室内没有人影。
只有天花板散发着白色的光。
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我悄悄地绕过沿着右边突出的墙,朝内侧看去。
果然还是没人。
是我多疑了吗?
这么想着,我走出房间。
心「那么」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选项:C04]
\C04.A 走出正面玄关
\C04.B 走下台阶
}
[IF C03.B OR C04.A]
{
我决定走出正面玄关。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打开门,门外是暴风雪]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刚才看到的在窗外闪耀的东西,果然是雪。
可是怎么也无法想到居然如此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场景切换回室内]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BGM:Scheme]
我喘了口气,决定到别的地方转一下。
接下来去看看那个台阶吧……
我走下厨房边上的楼梯。
}
[IF C03.C OR C04.B]
我试着走下楼梯。

【心篇~精神的「少女」】

[BGM:Scheme]
看来这里是仓库。
排列成等间隔的架子上,整齐地堆放着粮食、燃料、医疗用品、日用杂货和各种备用品。
天花板上延伸着突出的管道。
混凝土的墙壁上一扇窗户都没有。
心「地下室吗……」
这里是地下室的话,刚才所在的就是一楼了。

[IF C03.B OR C04.A]
说到底,通往室外的那扇门是正面玄关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ELSE]
虽然我也略微有这种感觉,但是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这也是很重要的确认工作之一。

不知从何处传来轰鸣声。
那是能够震撼到身体内部的机械式的低音。
声音的来源不明。
暂时不管这声音,我在排列整齐的架子间穿行。
这里的面积和楼上差不多。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人躲藏在暗处。
[轻微的声音]
不……
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声响。
像是小动物跑来跑去的声音。
这里有老鼠吗?
我对老鼠……

[选项:C05]
\C05.A 害怕
\C05.B 不害怕

[IF C05.A]
{
很害怕。
要是在这里突然见到的话,难保不会吓得晕倒。
我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
}
[IF C05.B]
{
我并不是特别的害怕。
但是,就算特意把它找出来抓住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吧。
我决定回到一楼。
}

[BGM:—]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前,我感到有人在上面。
走到厨房一看,发现一个女孩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BGM:Communication]
[CG:CO02A]
她低着头。
从这里只能看到侧脸,但可以确定她不是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
我稍微放下心来。
心「那个,不好意思……」
我一边打招呼一边走上前去。
心「我想问一下……」
她没有反应。
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看上去就像是一直放在那里的物品一样。
心「我说……」
心「对不起,你在听吗?」
我站到她身边,弯下腰望向她的脸。
[BGM:—]
心「!?」
[BGM:Thanatos]
我倒吸一大口冷气,急忙向后退去。
身后就是台阶。
再差一步就踩空了。
我赶忙抓住扶手站好。
另一只手掩住嘴——
不然我一定会惊声尖叫。
(怎么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沿着芭蕾舞中的回转一般优美的曲线转过身来。
[CG:CO02B]
不会有错。
此时此刻在我眼前的女孩确实就是“她”。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害了12个无辜的人的“她”……
——犬伏景子。
我不会忘掉那张面孔。
犬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说“你好”。
我也用生硬的动作回礼。
我得说些什么……
这么想着却不知怎么发声。
那不是因为有异物卡在喉咙里,也不是因为嘴唇干得要冒烟。
我是真的忘记了发声的方法。
眼前就是改写了日本犯罪史的连续杀人狂。
稍不留神,下一瞬间也许我就会成为第13个牺牲者。
心脏疯狂跳动,手脚如通电般发麻。
心「…………」
犬伏「…………」
令人不适的沉默持续着。
犬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
完全无法从那个表情中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我假装平静,拼命地挤出一丝笑容。
十分不自然。
脸颊像涂了蜡一样僵硬。
然后……
[CG:CO02C]
她还了我一个微笑。笑容看上去非常自然。
我的警戒心稍微松懈了一点。
当然,我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面对如此温和的笑容,我无所适从。
我用理性构筑着坚固的防线,却又无法抑制本能的好奇心。
我正试着越过防线,踏出危险的一步。
心「犬伏小姐……」
心「你是、犬伏景子小姐、对吧?」
也许是因为紧张,声音在颤抖。
[CG:CO02D]
她依旧沉默不语。
她看上去似乎很不解地呆住了。
心「你是犬伏小姐吧?」
重复一遍同样的问题,但她依旧歪着脑袋。
难道,认错人了……?
不,这不可能。
她的相貌,和那份文件中的照片毫无二致。
我……

[选项:C06]
\C06.A “你装蒜也没用的”
\C06.B 委婉地询问

[IF C06.A]
{
心「你装蒜也没用的」
心「我……知道的」
心「在阿波墨发生的……那起事件……」
心「虽然一般犯人的面部照片都不公开」
心「但我是知道的」
心「该怎么说好呢……呃……」
心「我托人把原本只有相关人员才能查看的事件报告书借给了我」
心「当然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
心「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那次事件的详情」
心「那份报告书上的内容现在全部记在我的脑子中」
心「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生,在什么环境下长大,到现在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全部……」
心「当然,你没有姐妹这件事我也知道」
心「所以你装蒜也是没用的……」
心「我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我为了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恐怖,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窥探着她的神色。
}
[IF C06.B]
{
心「这个……怎么说好呢……那个……」
心「你就是……阿波墨市发生的……事件的……」
心「那个……」
心「……对吧?」
心「不是吗?」
她做出沉思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心「说谎,你在说谎吧?」
心「我知道的」
心「其实……关于那个事件……我曾经调查过一点……」
我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下去。
}

犬伏景子仍然紧闭双唇。
也没有显出动摇的样子。
[CG:CO02D]
[CG:CO02B]
[CG:CO02D]
她不解地侧着头,稍稍避开了我的视线。
当她的视线再次回到我这里时——
她生气似的突然一跃而起。
迅速向我靠近……
我畏缩着一步步向后退去……
很快就被逼进了墙角。
而她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TIPS:07 个人空间]
越过防线,突破警戒,踏入我的个人空间。
我无计可施了。
这种距离完全无法做出抵抗。
心「你、你想干什么……?」
我刚刚挤出这句话——
她便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双肩。
我立即想要尖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是没等我叫出声来,嘴便被她的手堵住了。
穷途末路——
我死下心,紧紧地闭上双眼。

[屏幕变黑]
[BGM:—]
什么也没发生……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BGM:Anxiety]
仔细看去,她就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润湿的双瞳正拼命地向我诉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她并没有杀意与敌意。
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同时她放开了我的嘴。
心「什、什么……?」
心「你想……说什么……?」
她用恳求的眼神注视着我,不断摇着头。
心「唉?怎么了?」
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
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心「这样我怎么能明白」
心「说些什么啊……」
于是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另一只手像扇扇子一样挥着。
手势?
这样的话,这个动作恐怕是在说……
心「你发不出声音吗?」
她不停地点着头。
也就是说,她患了失语症。
可是那份报告上没有记载任何与此相关的事实啊……?
我正思考着,她将手掌朝我这里伸了过来。
意思似乎是“在这里等等”。
心「嗯,我知道了……」
心「可是你要去哪里?」
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在厨房的中央四下张望着。
不久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位于四角的4扇门的其中一扇跑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IF C03.A]
那是我刚才进入过的房间。
[ELSE]
那是面对正面玄关右手边的门,也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扇。

不一会儿,她冲出房间。
慌慌张张地向这里招着手。
心「哎?发生什么了?」
我跑向她身边。
痛……痛……痛!!!
已经忘却的疼痛突然袭来,我差点跪倒在地。
我挣扎着站好,好不容易走到敞开的门边。
然后,在她的指引下向房间里走去……
室内除了我们之外并无他人。
和刚才我来到这里时没有差别。
我环视四周,然后向犬伏景子侧了侧脑袋。
她右手握着黑色签字笔,左手拿着A6稿纸。
应该是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的吧。
她将稿纸按在墙上,挥起笔来。
不等她写完,我便向她写的字望去。
纸上这么写道。
“我有很多话要说”
“但在那之前”
“看那边”
心「那边?」
她用签字笔的笔尖指向房间的一角。
心「嗯?」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于是她踮起脚尖,高高举起签字笔。
笔尖指向床的另一侧。
是说有人藏在那里吗?
我一边感到疑问,一边照着她的指示向房间深处走去。
绕过床,站到窗边。
就在那时——
有一个在微微颤动的东西跃入了我的视野。
我条件反射地望了过去。

【心篇~儿童与青春期行为障碍】

[BGM:—]
[CG:CO03A]
心「悠尼!你得救了!?」
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毫无疑问,在那里的就是我正苦苦寻找的悠尼。
悠尼把自己裹在毛毯里,蜷缩在床和墙的缝隙间。
心「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我跪在悠尼面前,扶住他的双肩。
掌中实在的感触……
他现在就在这里,我由衷地祝福并感谢这一奇迹。
再会的喜悦令我心潮澎湃。
高昂的感情化为热血流遍全身,我无法自持,正打算拥抱他。
可是……
悠尼「谁……?」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他的这句话阻止了我的冲动。
悠尼「你是谁……?」
心「你,你怎么了,悠尼……」
心「是我啊,我!不记得了吗!?」
心「那架飞机坠落时,我不是坐在你的身边吗!」
过度的困惑让我的声音变得尖锐。
悠尼的眼中空虚恍惚,焦点游离不定。
悠尼「你认错人了吧……?」
悠尼「我不认识你……」
心「怎么会……」
心「可是,你是楠田悠尼对吧!?」
悠尼「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心「因为……」
刚想说出来,我便把话吞了回去。
因为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这种情况,这个对话,与我刚才和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女性间的交谈十分类似。
我没有见过她,但她却认识我。
我清楚地记得悠尼,但他却对我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处境相反,但是本质却没有什么不同。
说起来,刚才那个女性是在我说出“悠尼”这个名字后突然神情暴变的。
眼下他似乎也对我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抱有疑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建筑物里,我不可以知道悠尼的名字吗?
我凝视着他。
他的视线则朝向我背后的远方。
那丧失了感情的表情,就像脱水褪色的人偶。
他天真无邪地和布偶嬉戏的身影从我脑中闪过……
我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心「是吗,忘记了吗……」
心「不过,也许那样比较幸福」
悠尼「幸福……?」
心「机舱内发生的事……」
心「连我也想从记忆里抹去啊」
悠尼「那个,请等一下」
悠尼「从刚才开始就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心「?」
悠尼「我没有忘记啊」
悠尼「从我坐上那架飞机开始,直到飞机坠落为止的所有事情……」
悠尼「全部都还记得」
我花了不少时间来理解他的话。
就是说。
悠尼记得机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只有关于我的记忆完全丧失了……
悠尼「总之,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没有误会啊。
我确实记得悠尼。
悠尼「我想问一件事行吗?」
如耳语般的提问妨碍了我的思考。
悠尼「其他人……怎么样了……?」
悠尼「你也坐上了那架飞机吧?」
我无法回答。
混乱与困惑的确令我哑口无言,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的记忆在坠落之前突然中断了。
受到剧烈的冲击而失去意识,醒来时便睡在那个房间的床上了。
悠尼「是吗……」
也许是从我的沉默中理解到了什么,他哆嗦着嘴唇小声说道。
褪色的表情显出阴郁,眼中泪光闪动。
也许他并未丧失感情。
只是将它封印在内心深处……
悠尼「对不起,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悠尼「实际上我在找一个人」
悠尼「名字叫做心……」
悠尼「姓是冬川……」
悠尼「应该是叫冬川」

[画面变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法抑止扩散开来的寒意。
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也就算了,可是连悠尼都不认为我是“冬川心”。
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否认一样,我恐惧不已。

悠尼「你怎么了?」
悠尼用纤弱的声音问道。
我……

[选项:C07]
\C07.A 说自己就是冬川心
\C07.B 什么也不说

[IF C07.A]
{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说出来。
我自己就是冬川心……
不是什么其他人,现在在这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心「悠尼,你仔细听我说……」
心「你正在找寻的人,叫做冬川心的乘客,已经得救了」
悠尼「……咦?……真的吗?」
心「嗯……」
悠尼「那心现在活着吧!」
悠尼「她现在在哪里!?让我见心!带我去心那里!」
悠尼一下子来了精神,向我逼近过来。
虽然我知道是徒劳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这么说。
心「不是就在这里嘛……」
心「冬川心就在这里」
心「是我……」
心「我就是……心……」
[CG:CO03B]
我刚一说出口,眼镜背后的瞳仁便透出可怕的目光。
那所表示的并非惊讶或是疑问,而是彻底的否定。
悠尼充满敌意地瞪着我。
悠尼「喂,你从刚才开始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悠尼「你怎么可能是冬川心?」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虽然这次没有被打,但态度的骤变和刚才如出一辙。
心「我已经猜到你可能会这么说了」
心「不过,这是事实哦」
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毫无疑问地就是冬川心」
[CG:CO03C]
悠尼「哦~是吗」
悠尼「你也许是在拿我开玩笑,但那可行不通哦」
悠尼「话说起来,我还没说过吧?」
悠尼「心的性别,是女性哦」
悠尼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无法理解那所代表的意义。
心「所,所以呢?」
悠尼「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悠尼「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性……」
悠尼「只改变说话方式可骗不了人哦」
悠尼「如果想要骗我的话,至少也要装扮得像一点吧」
[BGM:—]
装扮……?
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
我跪在地板上,俯视自己的身姿。
}
[IF C07.B]
{
我哑口无言。
事到如今,主张自己是冬川心又能怎样。
我已经预见到悠尼的反应了。
心「不,没什么……」
如此小声作答已是竭尽全力了。
悠尼不可思议地侧着头。
他无意中的动作令我心如刀绞。
不能再忍耐了。
真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避开他的视线说道。
心「那我先走了」
心「抱歉,突然来这里」
心「可是……」
心「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说着,我站起身。

在我眼前的是一扇窗户。
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一片漆黑……
洁净光亮的玻璃表面倒映出室内的样子。
当然映出的不仅如此。
我自己的影子虽然被黑暗遮盖而显得朦朦胧胧,也确实浮现在那里。

[BGM:—]
心「咦……?」
我怀疑是不是看到了幻影。
闭上眼再睁开,但幻影并没有消失。
冷汗沿着背脊流下。
我想要尖叫,但喉咙像被粘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惊惶失措的我再次确认自己的形象。
}

[BGM:Thanatos]
身穿毫无印象的衣服。
不止是衣服。
粗壮的手指,青筋暴露的手背,健壮的体格……
摸了一下头发,质感和长度都与我原来的大相径庭。
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理解,向着悠尼大声叫道。
心「喂!?你带着镜子吧!?」
悠尼「……镜子?」
心「有的吧!?应该在口袋里!」
悠尼「你,你怎么知道……?」
心「别管了,快借给我!」
悠尼慌忙将折叠式镜子取出。
我一把夺过,望向镜面。
心「骗人……」
心「为什么……」
[CG:CO04A]
我愕然了。
那里映出了一副陌生男子的面容。
心「这不是我……」
心「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寻求着失去的面容,来回抚摸着整张脸。
男子的脸伴随动作扭曲着。
心「这是怎么回事啊……」
心「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镜中的男子如同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瞪着双眼。
无法继续正视下去了,我粗暴地将镜子合上,用力把它砸向墙壁。

[BGM:Dark Gestalt]
我发出低沉的呻吟蹲下身去。
神经钝化,感觉麻痹,一切思考被打入混沌深处。
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是我……?
那我认识的我究竟到哪儿去了……?
我究竟是谁……?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疯了。这个世界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
回想起来,醒来时我感到的奇妙的不协调感也是这个原因吧。
世界在拒绝我这个混进来的异类。
被压倒性的孤独感与生疏感折磨着,我感到自己的存在变得微不足道。
这种不安令人无法忍受。
令人想要狂叫的恐怖让我几乎失去理性。
心「救救我……」
心「谁来……救救我……」
我的意识在那里中断了。

【心篇~主啊,伟大的源质啊】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我做了一个梦。
对于失去时间感觉的我来说,那个梦如同一瞬又如同永恒。
没有光。
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规则地重复着的心跳声荡然传入耳中。
就如同漂浮在羊水中的胎儿一样……
被安详的温暖包围着……
感觉一切都能得到宽恕一般。
不安和恐惧溶解到羊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全身放松,醉心于这温暖,在这恍惚感中忘我。
我觉得我在这里是唯一而绝对的,也是全能的。
我位于世界的中心。
不想再思考。
想永远这样下去。
就算是梦也无所谓。
比起不祥的现实,平静的梦要好得多。
可是梦终究是梦……
梦醒时分总会到来。
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前兆地、暴力地到来了。

【心篇~自我解放】

[BGM:—]
从破裂的空间里,我被强行牵扯出来。
连初生的啼哭都没时间发出——
我便降生在了一个新世界。
心「这里是……」
心「……哪里?」
前面有扇正方形的小玻璃窗。
我伸展开的右手掌遮挡着窗子的中央。
我将手掌移开。
模糊成一片白色的玻璃表面留下了清晰的掌印。
我用衣袖擦拭窗户,黑暗中便浮现出了那熟悉的形象。
[CG:CO05A]
心「我……」
心「是……我……」
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准确把握现在的状况。
可是我还是能够清楚地辨别出,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是属于我的。
这张脸跟了我20年。我不会认错。
在我认识到这一点后,脑中充斥的迷茫立刻如同被剥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向下望去,检查着衣服,凝视着手掌与手背。
两手的指尖沿着脸的轮廓体味着肌肤的质感,测量着头发的长度。
我试着跳了跳。
头部与腰部隐隐作痛,但和刚才那种剧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使劲伸了个懒腰。
连续进行几次深呼吸后,我大声说道。
[CG:CO05B]
[BGM:Anima]
心「这样啊,原来是梦啊!」
虽说那只是一场梦,但能够像现在这样取回自己的身体,我也非常高兴了。
我面向窗户中倒映出的自己浮现出一个微笑,回过头去。

[CG:CO06A]
[BGM:—]
心「啊……」
[BGM:Chaining -β-]
那里是陌生的男性和女性。
脱口而出的感叹词在虚空中飘荡。
感到十分尴尬,我轻轻地耸了耸肩。
尴尬的原因,当然就是我的自言自语。
我根本没想到身后居然会有人。
心「那个……嗯……」
一边用无意义的话语圆着场,我试着分析起自己身处的状况。
首先,这里是哪里?
环视四周,看起来天花、地板和内墙都是木质的。
以我站立的位置为基准,右边有双层床,左边的门看起来则像是入口。
对面的墙边放着一张木桌和几张直接用圆木切成的简朴的椅子。
这边的墙,也就是在我身旁有一个用旧油桶焊接而成的粗制滥造的暖炉。
噼里啪啦的崩裂声,应该来自于里面在燃烧的柴火吧。
放在暖炉上的铁皮水壶,也在滚滚地往外冒着白色的水汽。
包含双层床在内的整个房间,面积大约合12张榻榻米(约为19.44平方米)大小。
也许实际上还要大上一圈,但由于嵌在墙壁上的窗户非常小,从而给人一种拥挤感。
(山中小屋……?)
我一时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性。
为了确认,我望向窗外。
单调而毫无纵深感的黑暗向外延伸,看不到任何线索……
不,并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有雪。
目不转睛地凝视黑暗的深处,便可隐隐约约地看见那翻卷飞舞着的细雪。
窗户的边缘也紧紧地粘着化为冰霜的白色结晶。
虽然作为线索并不可靠,但很明显,至少这里不是南国乐园。
我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
不是一般地冷。
冷到让人几乎想要去拥抱身边的暖炉。
男「喂,你怎么了?」
那声音让我转过头去。
那位男性用担心的眼神望着我。
男「没事吧?」
没事……可不能这么说。
突然被扔在这冷库一般的地方,眼前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站在我正面的男性身穿带风帽的外套。
经过修剪的短发散漫地蓬乱着。
嘴边和下巴长着稀疏的邋遢胡子,再加上突出的颧骨,给人以精悍的印象。
身体曲线锻炼得很健美。
看上去没有一点赘肉。
当然,也绝不是那种细长的身段。
肩膀和胸口肌肉的隆起恰到好处,隔着衣服也能够看得出来。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是十分男性化的,健壮的体格。
与此相对的,只有双眼中隐藏着某种哀伤的忧郁。
而说到那位女性……
她正蹲坐在暖炉前。
就像身穿十二单(一种宫廷妇女的礼服)一样,裹着很多毛毯,双手紧握着钢制的水杯。
视线并没有朝向我,而是朝向杯子里面。
有点故意避开我的意思。
由于裹着毛毯,看不到她穿的衣服。
只有脚边隐约露出了暗棕色的高跟鞋。
这鞋和现在的场面不太相称。
不相称的却不止是鞋。
将头发高高扎起的她,散发着一种有教养的成年人的气质。
也就是所谓上层社会的感觉,不过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
可是在油桶暖炉、铁皮水壶、与起毛的木材之间,她的身姿可谓大放异彩。
看起来,男性有30多岁,女性估计也将近30岁。
当然,这只是推测,实际上可能更年长也可能会更年轻。
不管怎样,两人的年龄毫无疑问比我要大。
我首先……

[选项:C08]
\C08.A 和男性打招呼
\C08.B 和女性打招呼

[IF C08.A]
{
和男性打了招呼。
心「那个……请问……」
}
[IF C08.B]
{
和女性打了招呼。
心「那个……对不起……」
她没有回答我。
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一言不发地把嘴对上杯子。
大概是因为寒冷,两手捧着的铁制杯子在咔嗒咔嗒地颤抖。
心「对不起,你在听吗?」
我又打了一次招呼却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是被无视了。
我带着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男性。
他把手插到裤子后面的口袋中,脖子几乎完全缩到了衣服里。
没办法。只有向他询问了。
}

[选项:C09]
\C09.A 这里是哪里?
\C09.B 你是谁?

[IF C09.A]
{
心「这里……是哪里?」
男「山里」
心「山?」
男「是的,三九天的雪山」
他用有些草率的口吻回答道。
心「三九天的雪山也有很多种啊……」
男「是啊」
男「这里大概是东北地方(日本本州东北部地方)的某处吧?」
他抚着嘴边的邋遢胡子。
我一边因严寒而颤抖着,一边抱着肩往身旁的暖炉靠近了一点。
心「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男「嗯,不知道」
男「我还想问别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这点信息实在是什么都搞不明白。
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男「话说回来,你没事了吗?」
}
[IF C09.B]
{
心「你……是谁?」
男「喂喂,你忘了我吗?」
他很无奈地抱起了双臂。
男「我不是刚刚告诉过你么」
刚刚?怎么回事?
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男「你真的没事吗?」
}

心「没事……是指?」
男「呀,那个,怎么说呢……」
男「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太礼貌……」
男「你的情况……」

[CG:CO06B]
他抬起半边眉毛,将视线移到别处,接着说道。
男「不太正常」
心「……唉?」
[CG:CO06A]
男「不要生气啊」
男「你刚才一直在干奇怪的事情」
男「突然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发狂,吼叫,自言自语……」
男「然后现在又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男「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冲击给精神造成了相当大的创伤……」
心「那个时候?」
男「对」
男「就是飞机坠落的时候」
——坠落。
为什么我就忘掉了呢?
那梦中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有种宛如现实一般的错觉。
可是,那并不是现实。那是个梦。
这里才是现实的话,其他的乘客怎样了?
悠尼得救了吗?
不过,虽然怀有一丝不安,不知为何我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即使不能保持平常心,但比起在梦中经历的那次慌乱来说,我显得冷静得多。
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心中有种类似确信的预感。
悠尼一定还活着的预感……
男「果然是这样」
男「你不记得坠落时的事情了吧?」
心「不,没有这回事」
心「我记得很清楚啊,全部」
我立即回答道。

[IF S04.B] {Default}
{
他侧着头说道。
男「记得?真的吗?」
心「嗯」
男「可是你刚才……」
心「???」
男「……唉,还是算了」
}

男「总之你坐下来吧」
男「要喝点暖和的东西吗?」
男「你昏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一定很口渴吧?」
他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钢制水杯。
用手招呼我坐下。
我从包裹着毛毯的女性身边走过,背对墙壁坐在桌子内侧。
心「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你指什么?」
男性站在暖炉旁边。
他拿起铁皮水壶,往杯子里倒热水。
心「你不是说我干了奇怪的事情吗?」
男「嗯,我是说了」
男「没办法啊。这是事实」
心「我不是指这个」
心「我在问你原因」
男「原因吗……」
男「我也可以告诉你……」
男「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这个喝了」
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
我往里面望去,略微泛红的橙色液体在摇动。
心「这是什么啊?」
男「是洋甘菊茶」
男「在仓库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保质期里」
他的视线转向房间里的一角。
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开口。
就在紧靠着正门的旁边。
那里还有一个梯子。
从这里看不到里面,但估计“仓库”就在那里,也就是我们所在楼层的正下方。
男「洋甘菊有镇静效果」
心「原来如此,你是在叫我冷静?」
男「嗯,算是吧」
我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因发狂而忘我。
可是确实很口渴。没有理由拒绝他。
我顺应他的提议,将杯子凑到嘴边。
心「好烫」
心「不过……」
心「也许很好喝」
类似青苹果的清爽香味刺激着鼻腔。
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从内到外暖着身体。
好像“复活”了一样,这个形容此时显得非常贴切。
男「太好了」
心「嗯?」
男「我是指你那张笑脸」
男「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呢」
被他这么一说,不禁笑得更厉害了。
有点不好意思。
我将鼻尖藏进杯中腾起的热气里,说道。
[IF C09.A]
{
心「说起来,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男「名字?」
心「嗯,你的名字」
他隔着桌子坐到我对面。
男「喂喂,真是的……」
男「我不是刚刚告诉过你么」
心「刚刚?」
刚刚是什么时候啊?
我没有任何印象。
男「唉,就算你忘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男「看来你的情绪真的相当不稳定呢」
不知所云。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不顾冥思不解的我,他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香烟盒和银色的打火机。
}
[IF C09.B]
{
心「对不起,我能再问一次吗?」
心「你的名字……」
心「虽然你说“刚刚告诉过我”……」
他隔着桌子坐到我对面。
可能是不小心笑了出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虽然我不清楚原因,但那笑容中似乎没有恶意,我就暂且不去计较了。
男「这也没办法,毕竟刚发生过那种事」
男「能这样普通地对话反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外面的口袋中,取出了揉得皱巴巴的烟盒和打火机。
}
他敲着盒子的顶部,用嘴夹起了一只香烟。
用熟练的手法打开打火机的盖子。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音,他轻轻地点亮了红色的火焰。
他将香烟的头部向火焰凑了过去……
男「呼」
他吐着紫色的烟说道。
黄泉木「黄泉木圣司」
黄泉木「多多指教」
他换左手拿烟,右手伸过来要求握手。
我爽快地同意了。
那是如同岩石般坚硬而厚重的手掌。
就在那时——
[细碎的声音]
[BGM:—]
突然响起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摆好架势。
黄泉木「喂~怎么了~?没事吧~?」
自称黄泉木的男子朝着房间的角落说道。
那里是刚才那个四角形的洞。
??「嗯!没事~」
??「手稍微滑了一下而已~!」
声音从洞下面传来。
那个声音十分耳熟……
——难道是!?
我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黄泉木「怎么了?不会又发作了吧?」
他问道,但我可没空回答。
身体在思考之前展开了行动。
我抓住梯子滑了下去,来到地下一层。

【心篇~儿童与青春期人格的形成】

{BGM:Dreamy lens-Piano-]
心「悠尼!」
我的预感应验了。悠尼果然还活着。
他呆呆地望着我。
脚边数十根柴火散落一地。
悠尼「怎么了?」
他浮现出坦然的表情问道。
我慢慢地向他靠近。
我站在他的正前方。
他像棍子一般直立着,仰望着我的脸。
悠尼「心……」
悠尼「是心吗……?」
眨着那双大眼睛小声问道。
心「悠尼……」
悠尼「你记得我呢?」
心「当然」
心「我怎么可能忘记」
喜上心头的我不禁想要抱紧他……
悠尼「等一下!」
心「???」
悠尼「这样就抱,也许会坏掉的」
说着,他慢慢地摘下眼镜。
把摘下的眼镜放在架子上……然后……
[CG:CO07A]
悠尼「心~!」
他突然发出如少女般可爱的声音,扑进了我的怀里。
悠尼「我好想你~!」
悠尼「我好想你哦~!心~!」
悠尼紧紧地抱住我。
用脸来回蹭着,撒着娇。
我也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这是我第二次与这个少年再会了……
可是这一次与梦中不同,他对我不再冷淡。
他把我看作是我本人。
他内心接受了“我是我本人”,肯定“我是我本人”。
这令我喜出望外。
悠尼「心~,我有件事一定要对你说」
心「什么?」
悠尼「谢谢你救了我」
心「真是的,不需要道谢啊」
心「因为我什么也没做嘛」
是的,那时我没能为他做到任何事情。
只是帮他系上安全带,握住他的手而已。
如果说我们的获救是因为有人相助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神在保佑了。
比起命运,我倒更觉得这是超现实的奇迹。
悠尼「不过,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悠尼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完全不打算放手。
我将鼻尖埋进他的头发,深深地吸入他的气息。
我们还活着……
他那稚嫩的头发的香气与燃烧般温暖的肌肤,向我诉说着这个事实。
[CG:CO07B]
活着……活着……
我心中一遍遍重复着。
能够亲眼目睹这种奇迹,我因欢喜而颤抖着。
不知何时我的脸颊湿润了。
唇边小小的泪滴,比洋甘菊茶更温热。
[画面纯白]
之后,我们忘记了时间,相互拥抱了许久。
原因、经过,还有梦中发生的一切,费解的事情统统离我而去。
可是,只有一件事还是很令我在意。

[选项:C10]
\C10.A 在意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C10.B 在意悠尼说过的话

[BGM:—]
[IF C10.A]
{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呢?
虽然很在意,不过这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没事。这就够了。
}
[IF C10.B]
{
悠尼「我好想你~!」
悠尼「我好想你哦~!心~!」
从悠尼口中流出的话语……
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有种无法释然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那种琐碎小事其实根本无所谓。
}
心中一角萌生出的小小疑问,在经过漫长的拥抱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忘记了一切,痴迷于那份温暖,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再会的喜悦中。

[提灯燃烧的画面]

我是左撇子。
拿笔也好,拿筷子也好,拿剪刀也好,扔东西的时候也好,都是用左手。
所以手表就戴在非惯用手的右手手腕上。
戴在左手上总会让我觉得碍事。
当然,现在手表也正戴在右手上。
这块手表我最近刚刚买下,是我喜欢的款式……
电子表盘上显示着“晚上9时37分”。

【心篇~Anima】

[BGM:—]
室内回荡着哀伤的风声。
还有水壶盖的咔咔声,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
令人憋闷的沉默持续着。
[BGM:Communication]
放在我面前的杯子已经空空如也。
洋甘菊茶温暖了我的身体,镇定了我的心灵。
坐起来挺别扭的木桩椅也已经大致习惯了。
我背靠墙,观察着其他三人的样子。
悠尼坐在双层床上,摇着双脚。
一脸无聊的表情,但和梦中遇到的他比起来要精神多了。
黄泉木伫立在窗边,眺望着窗外。
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着第二根香烟。
刚才包裹着毛毯的女性,依然不肯离开暖炉。
她轻轻地拢起鬓角的头发,将其卡在耳后。
那动作十分文雅而优美,在身为女性的我看来也十分妩媚。
她身处如此杂乱的地方,仍然从手指的弯曲角度到头部的倾斜方式都细心地加以注意。
这个小屋里的人就是这么多,加上我一共四人。
四个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受伤。
当然,不需找遍全身就能发现一两处擦伤或是碰伤吧。
但是,还没有人身负那种伤及骨头和内脏的重伤。
虽然并没有实际问过,但这点是一目了然的。
我完全记不得坠落后的事情了。但我还记得那剧烈的撞击。
然而我们却没有身负重伤,而是像这样活了下来。
这么想着,脑中总不由得浮现出“奇迹”这两个字。
奇迹……
我仍然认为能够这样生存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个房间里没有电灯。
只有提灯的火光微弱地照亮四周。
火焰摇曳,室内浮现的阴影便随之舞动。
总觉得……这是充满幻想风格的景象……
火焰仍在妖艳地摇动,我沉迷于其中,在现实与梦幻的分界处徘徊。
再这样沉默下去,仿佛又会被吸入那梦中的世界。
总之,无论如何,去和谁说说话吧。
我下定决心,首先……

[选项:C11]
\C11.A 和黄泉木说话
\C11.B 和悠尼说话
\C11.C 和之前裹着毛毯的女性说话

[IF C11.A]
{
我对黄泉木说话。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黄泉木「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黄泉木把目光转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一边慢慢地吐出烟雾,一边抹去玻璃窗上白色的霜雾。
黄泉木「是吗……」
}
[IF C11.B]
{
我向悠尼说话。
心「那个,悠尼……」
悠尼「什么?」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悠尼「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突然,悠尼的表情黯淡下来了。
沉默笼罩了四周。
悠尼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说道。
悠尼「嗯……那个……」
黄泉木「等等……那个由我来说吧……」
黄泉木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黄泉木插话进来。
黄泉木「是吗……」
黄泉木深深吸了一口烟……
}
[IF C11.C]
{
我试着和之前裹着毛毯的女性说话。
心「那个……」
女「……」
她没有回答。
心「那个……你听见了吗?」
女「……」
不可能听不见。
又被无视了。
那种贯彻始终的态度中甚至让我感觉到了敌意。
难道是我做的什么事给她造成了那么差的印象吗?
不,我不记得。
我和她只是初次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或许,她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比如不愿交际,或是其它什么的……
没办法,我只好改为向黄泉木搭话。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黄泉木「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黄泉木把目光转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一边慢慢地吐出烟雾,一边抹去玻璃窗上白色的霜雾。
黄泉木「是吗……」
}
黄泉木「说起来,还没跟优希堂说过呢」

{BGM:—]
优希堂???
[BGM:Cue]
是我听错了吗?
突然,陌生的单词掠过了我的耳边。
黄泉木离开窗边,走向屋子深处。
他从床边的架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黄泉木「再喝一杯吧?」
黄泉木「说来话长了」
他叼着香烟冲开洋甘菊茶,将茶分别倒进我和他自己的杯子。
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把香烟掐灭以后,他慢慢地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黄泉木「那么,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黄泉木「优希堂的记忆到哪里为止?」
黄泉木「刚才你是说过“坠落的事情全部记得”吧……」
又来了……
他又将那陌生的名字挂在了嘴边。
黄泉木「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我坐正姿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心「开始谈话之前,可以先问件事吗?」
黄泉木「什么?」
心「优希堂……是谁啊?」
黄泉木「是谁?……当然……」
黄泉木「是你了」
我失望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为什么……?
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发生同样的事情……?
虽然事实惊讶得让我说不出话来,但我不能就这样沉默下去。
我大声申诉道。
心「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啊啊,要我说几次才行啊。
差不多都开始厌烦了。
虽说之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梦中”。
黄泉木「……哈?……冬川心?」
心「是的!是冬川心!」
心「要出示学生证吗?还是要驾照?」
心「要不我现在就去区政府把户口本复印件取来?」
黄泉木「不,不是……对不起……」
黄泉木「看来我惹你生气了……」
黄泉木「可是,优希堂这名字本来就是你……」
黄泉木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视线摇摆不定,他抚摸着嘴边的胡子。
黄泉木「唉,还是算了」
黄泉木「你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心「不是应该,是千真万确!」
黄泉木「明白了,明白了啊」
[BGM:—]
黄泉木「你的名字是冬川心,没错吧?」
心「是的!」
我斩钉截铁地断定。
然后……
[BGM:Persona]
女「等等……」
女「等一下啊……」
至今为止都在顽固地保持缄默的她终于开口了。
她一把脱下毛毯扔在一边,优雅地站立起身,毫不客气地向我走来。
女「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敲在桌子上。
向前探出身体,逼近我的眼前。
她的气势令我毛骨悚然。
女「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女「那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优希堂!?」
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是她的表情阴森到让我无法反驳。
女「回答我!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这个词以前也曾听过。
我感觉事情的发展和梦中如出一辙。
就“自称是冬川心就会惹人生气”这一点上来说,梦与现实非常相像。
就是说,那场梦是某种预知吗?
女「喂?你在听吗?我在和你说话呢……」
心「在,在听啊,很认真地」
女「嗯,和刚才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刚才、刚才、刚才……
刚才到底是指什么时候啊,你们这帮人……
女「那,我再问你一遍……」
女「刚才为什么说那种蠢话?」
心「蠢话,是指……?」
女「别装傻!」
女「当然是指你谎报优希堂悟的名字这件事了!?」
心「所,所以说嘛,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女「不要再演戏了!」
演戏、演戏、演戏……
我明明没有在演戏啊……
黄泉木「好了好了,冷静一点啊,黛……」
黄泉木「你吓着冬川小姐了」
黛「啊?你刚刚说什么?」
黛「黛,你说黛是吧?」
黛「可以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黄泉木「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黄泉木「小铃……吗?」
黛「混蛋,在耍我吗,你这个胡渣大叔!」
黛「我最讨厌别人称呼我时加上“小”了!」
黄泉木「那第二讨厌的是什么?」
黛「被陌生人直呼其名!」
黄泉木「第三呢?」
黛「第三嘛……这个……」
黛「大概是被叫错名字吧」
黛「明明叫铃却被叫成琳,明明是黛却被叫成薰……」
黛「说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一次邮寄广告上居然写成了“鸢”」
黛「怎么会送到我家来的!?随便就把人家当猛禽对待!」
悠尼「噗噗,鸢……」
悠尼「什么时候生个老鹰就好了」
黛「闭嘴!小毛孩滚一边去!小毛孩!」
悠尼「哇,什么嘛,那种说法……」
悠尼「稍微开了个玩笑而已嘛」
黛「怎么!?不服气啊!?」
[BGM:—]
悠尼「…………」
黛「…………」
黄泉木「…………」
心「…………」
悠尼「唉,所以说老太婆就是让人伤脑筋啊~」
也许是气上心头吧,悠尼故意大声说道。
黛「老、老、老、老太婆!?」
[BGM:Persona]
黛「对23岁的妙龄女子,老太婆算什么意思啊!老太婆!?」
悠尼「因为是老太婆所以才叫老太婆的啊,你这老昏头的老太婆!」
黛「混、混蛋……」
悠尼「你看,眼角上出现乌鸦的脚印了哦?小鸢铃?」
黛「你这混蛋小毛孩~!想单挑吗!啊!」
悠尼「才不要呢!」
悠尼「谁要和你这样的老太婆单挑啊!」
黛「啊,啊,你惹火我了……」
黛「看我不用席子把你卷起来扔到外面去!」
悠尼「那就放马过来啊!风干柿饼老太婆!」
黛「求之不得啊!你这海葵眼镜!」
黄泉木「喂!闹够了没有,你们两个!」
黄泉木看不下去了,立即插进两人中间。
黄泉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忘记了吧?」
黄泉木「怎么能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消耗体力」
黛「但是……」
黄泉木「没有但是」
黄泉木「谁再闹下去就让谁睡仓库。明白了吗?」
黄泉木用充满威严的神情宣告着。
两人都在用视线牵制着对方。
不过就算是这两人,在不动如山的黄泉木面前也无计可施。
持续对峙着的悠尼和那位女性,终于移开视线,回到各自的势力范围里去了。
[BGM:Cue]
黄泉木「唉……真是的……」
黄泉木叹了口气,将手叉在腰间。
不知何时开始跑题,那位女性怒火的矛头也变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总算逃过了多余的追问,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总之,这样一来她的名字也清楚了。
黛铃——
一旦开口,就如同发情的猫一般乱叫一通。
那样子,和她温文尔雅的容貌、举止和气质相去甚远……
我不得不改变之前对她的印象。
看来她性格鲁莽粗暴而奔放。
[画面变白]
不过,黛半途而废的追问让我在内心一角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心结。
是关于优希堂悟的。
为什么我会被错认为是那个素昧平生的优希堂悟呢?
说到底优希堂悟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黄泉木和黛提到的话也很值得注意。
黄泉木「你刚才一直在干奇怪的事情」
黛「那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优希堂!?」
黄泉木「我不是刚才告诉过你么」
黛「嗯,和刚才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刚才”……
现在,我才逐渐发现了这个答案。
根据他们的发言,能够推断出的只有一个事实……
不,那根本不可能!
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理。
根本无法让人相信,我也不想去相信。
我所导出的结论,是如此缺乏现实感而令人难以接受。
所以我逃避了。不想再对这件事考虑太多。
我就是我——冬川心。
不是别人,我就是我。
强硬地这么说给自己听之后,我决定整理一下心情。

【心篇~难以逃避的现实】

[BGM:Cue]
时间到了晚上10时。
黛拖着一堆毛毯爬上了双层床的上铺。
她背朝这里躺下了……
还在赌气吧。
不知道她到底睡着没有。也许只是合上了眼睛而已。
总之,她没说“对不起”也没说“晚安”就躲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也没有人去跟这样的她说话。
说实话,我倒是为这个问题人物的就寝而稍微松了一口气。
黄泉木「那么,我们开始吧」
就如同算准了时机一样,黄泉木静静地开了口。
黄泉木「在这之前,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黄泉木「请不要灰心」
黄泉木「我们还没有失去希望」
他慎重地挑选着措辞,严肃地开始描述。
[画面变白]
[BGM:—]
黄泉木「HAL18次航班——」
黄泉木「那是我们所乘坐的小型客机的航班」
黄泉木「乘客和乘务员共31人搭乘了那一航班,一路飞往日本列岛的最北端——稚内」
黄泉木「飞行顺利的话,下午5时应该可以到达稚内机场」
黄泉木「可是……」

[飞机坠毁视频]
[BGM:Fear and Insanity]
2011年1月11日下午4时08分。
HAL18次航班坠落在积雪深厚的山中。

我从被撕裂的机体内苏醒过来,开始搜寻营救幸存者。
周围是狂暴的风雪……
由于已经接近日落时分,周围的视野差到极点。
可是我仍然没有放弃。
既然自己得救了,那么也一定有其他幸存者。
我想,这个时候驱使我行动的,与其说是责任感和正义感,倒不如说是接近于本能的冲动。
终于,我在散乱的瓦砾中,发现了两名女性。
是黛铃和你。
你因为坠落时的冲击而失去知觉,瘫倒在崩塌的天花板下。
无论我摇你的肩,还是拍你的脸,你都没有醒过来。
另一方面,黛还保有意识。
她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重复着仿佛梦话一般的呓语,开始摇摇晃晃地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前进。
恐怕,这时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吧。
连我阻止她的呼声,也没能传到她耳中。
黄泉木「我总算抓住了她,开始寻找至少能避风的场所」
黄泉木「最后找到的是被切断的一段机体」
黄泉木「外壁被烧得焦黑……露出丑陋的骨架……」
黄泉木「那样子就像是已经腐烂的怪物尸骸一般」
黄泉木「我牵着黛的手,背着你,逃进了那尸骸之中」
里面充满了异样的恶臭。
没过多久我就明白了,那是肉被烧焦后产生的气味。
紧紧地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座位里,粘着几块已经炭化的肉块。
其中有头部陷进前面座位靠背里的尸体,也有失去了安全带以下半个身躯的尸体。
大量的血痕、肉片和内脏碎片飞散溅落在窗户上。
只有一具尸体完好无伤,但却冻得如同石膏雕刻一般坚硬。
“地狱”这种词汇都无法准确描述眼前的惨状。
面对这片光景,黛陷入了恍惚,茫然伫立在原地。
而你仍然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我能够感到,你的呼吸正随着时间的经过而逐渐变得微弱。
这个时候,你的体温已经远远低于维持生命活动的极限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你仍然穿着之前在飞机中所穿的衣服。
当然,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黛也一样。
她穿着西服和高跟鞋,裙下的双腿只穿着单薄的长筒袜。
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掉。
想到这里,我开始将天花板附近熔化变形的行李箱逐个撬开。
把所有看上去有用的东西全都拽出来。
就这样找到了羽绒服、皮大衣、羊毛衫,还有围巾和手套。
我一件又一件地帮你们穿上了好几层。
等穿完以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黄泉木「那是月光和星光都无法穿透的绝对的黑暗……」
黄泉木「我在乘务员的座位旁边摸到了一个手电筒」
黄泉木「打开电源,一道光线从黑暗中射出」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个。
一个是堵住这截机体的两端,造一个避难所。
另一个是想办法找出通讯手段。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也许在这雪原的某处,仍然有着奄奄一息的幸存者。
但是,粉碎的残骸扩散范围很大,进一步的搜索也很困难。
那么,尝试强行下山又如何呢……?
那是这种状况下最不可取的行动。
我是个登山家,因而比谁都清楚雪山的恐怖。
在暴风雪中莽撞前行简直就是胡闹。
说来,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山脚的位置,又怎么能够下山呢。
我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TIPS:08 露宿]
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耐心地等待天气好转。
只要天气好转,自卫队和山岳救助队的直升机一定会很快找到我们吧。
当然,如果在那之前我们三人已经死掉的话那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活下去——
这便是对于我们眼下来说最首要的任务。
黄泉木「我立即开始了行动」
黄泉木「用搜集到的行李和毛毡堵住机体上裂开的大洞」
黄泉木「因为太阳已经落山,周围的气温眼看着降了下去」
黄泉木「连刚呼出的气都会立即冻结……」
黄泉木「指尖早就丧失了感觉,但我仍然默默地继续着工作」
黄泉木「可是……」
黄泉木「当我即将堵完第一个洞时,我忽然发现」
黄泉木「黛不见了……」
黄泉木「我环视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急忙冲了出去,冰冷的雪花便如同久候多时一般成群结队地袭来。
我弯下身去躲避着它们的攻击,戴上风帽遮住眼眉在黑暗中摸索。
周围的积雪深不可测。
[TIPS:09 除雪]
不过正是靠它们,我才找到了黛除雪前行的痕迹。
我将手电筒指向痕迹延续的前方。
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暴风雪与黑暗当中,手电筒那道细细的光亮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即使大声呼喊,声音也会立即消失在强风的轰鸣之中。
不尽快找到她的话,她留下的痕迹就会被雪掩埋。
我冲进了积雪中。
在思考之前,身体首先采取了行动。
我拨开积雪继续前进。
忍耐着无数雪块拍打身体,焦急地追寻着她的身影。
持续前行了数十分钟——
我终于发现了她……
她脸朝下倒在这片广阔雪原的正中央。
我并不知道她前进的原因与目标。
也许她只是失去理性陷入了恐慌,不管走去哪里,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总之,她来到这里时便精疲力尽了。
我把耳朵靠近她的嘴边,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立即背上她,原路返回。
黄泉木「即使对方是体重轻盈的女性,背着一个人除雪前行也是超乎想象地困难」
黄泉木「齐腰的积雪是我们继续前进最大的阻力」
黄泉木「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是极其困难的」
黄泉木「在这期间,暴风雪也在毫不留情地剥夺着我们的体温」
黄泉木「四肢感觉完全麻痹,手指如同粗铁丝一般僵硬」
黄泉木「不管怎么前进,周围的景色都没有一丝改变」
黄泉木「无论走到哪里,只有被诅咒一般的黑色浑浊的空间在眼前延伸」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终于,我迷失了方向。
自己来时留下的痕迹被雪掩埋,无法辨认。
我停了下来。已经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黄泉木「到此为止了吗……」
我跪倒在雪地上。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下场。
在暴风雪中走下去,当然会迷路。
可是,我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
也许把黛带回来只是个借口,其实我可能是希望死在这里的。
黄泉木「太迟了……一切都……」
环视四周,在这不毛的荒原上,到处都染着死亡的色彩。
世界被绝望和虚无所支配,拒绝生命的存在,一切活动的东西都被视为罪孽。
贯穿全身的剧痛,便是断罪的惩戒。
我背着她,倒在雪原中。
黄泉木「抱歉让你久等了……」
黄泉木「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够去你那里了……」
「(爸爸……爸爸……)」
那时,我好像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了……令人怀念的呼声。
「(爸爸……爸爸……)」
我明白这是虚幻。
这是临死前意识朦胧导致的幻听。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由得要去证实。
我竭尽最后的力量,踉踉跄跄地直起冻僵的身体。
黄泉木「润一,是润一吗……?」
「(爸爸!这里!来这里!)」
「(这里有个山中小屋!我找到了!)」
[BGM:—]
当我清醒过来时,眼前站着一名少年。
是在飞机中见过的戴圆框眼镜的少年。
悠尼「跟我来!」
少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回过头去向前走。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将逐渐远去的朦胧的意识拉回现实。
这个少年并不是我的儿子。
但也不是妄想或幻象,我知道,他拥有明确的有形实体。
悠尼「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悠尼「小屋就在那边!快一点!」
我再次背起黛。
跟着前面的少年,顺着他的指引走着。
然后——

[视频:山间小屋]
黄泉木「晚上7时16分」
黄泉木「在坠落3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这个小屋」
黄泉木「不用说,给我们指路的少年就是“悠尼”」
黄泉木「那时如果悠尼没来,我和黛现在就应该沉睡在冰雪之下了吧」
黄泉木「可以说悠尼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黄泉木「很可惜,当时失去意识的黛对此并没有明确的认识……」

[BGM:Chaining -β-]
黄泉木「到目前为止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黄泉木「听懂了吗?」
黄泉木如此说道,想给这漫长的谈话划上句号。
可是……
心「等、等等啊」
黄泉木「嗯?」
心「那我呢!?我后来怎么了!?」
为了确认没有漏听,我慌忙问道。
黄泉木微微一笑……
黄泉木「当然去救你了啊」
黄泉木「悠尼也帮了忙」
黄泉木「我把你从那个断裂的机舱中搬到这里来」
黄泉木「说实话,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
黄泉木「现在你看我也许很精神,可我那个时候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心「可是,你是怎么知道飞机位置的?」
心「黄泉木先生你不是迷路了吗?」
黄泉木「悠尼知道」
心「悠尼吗?」
我望向悠尼。
悠尼正坐在黄泉木的背后,黛刚刚一直霸占着的地方。
他背朝着这边,我看不见他的脸。
不知道他是否在听我们谈话。
心「为什么悠尼会知道飞机坠落的地点……?」
黄泉木「他带着指南针」
心「指南针,就是能指示方向的磁铁吧?」
黄泉木「嗯」
黄泉木「据悠尼说,他因为坠落时的冲击力被抛出机舱外,之后就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
黄泉木「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这是个妥当的判断」
黄泉木「因为周围都没有可以遮风的地方」
黄泉木「就算停留在原地,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来救援」
黄泉木「所以他开始前进」
黄泉木「不过并不是不按方向莽撞地前进」
黄泉木「他是明确地定下目的地后,一边测量步数一边在暴风雪中移动的」
黄泉木「这样的话,在确定那个方向没有东西的时候,还可以沿原路返回」
黄泉木「真是了不起」
黄泉木「这种判断力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只有11岁」
黄泉木「当时,悠尼比我这个职业登山家还要冷静得多」
我觉得有点无法理解。
不能坦率地去钦佩悠尼,是因为我忸怩的性格在作怪吗?
悠尼会刚好带有指南针,而且他在坠落时那样惊慌失措,居然并没有丧失冷静的判断力……
这样一考虑,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黄泉木「总之就是这样,悠尼偶然发现了这个避难小屋」
黄泉木「重要的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到达这里所走的方向和移动的步数」
黄泉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
心「才能确定我所在的坠落客机的位置……是吗?」
黄泉木「有什么问题吗?」
心「不,没有……」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疑问一大堆。
刚才的说明里,完全没有触及悠尼如何发现黄泉木和黛的过程。
而且,就算悠尼能够回到原地,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到达我所在的地方啊。
这种结果,让人深刻地感受到那甚至无法用奇迹这个词语来概括的可能性。
我们会不会是必然地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引导到这个小屋中了呢?
看不见的力量……
虽然我也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心「是吗……」
我小声自言自语道,将手边的杯子举到嘴边。
里面的洋甘菊茶已经冷透了。
心「啊,对了」
心「我有一句重要的话忘了说」
我抬起头来。
擦了擦嘴角,端正好姿势说道。
心「谢谢你」
黄泉木「……唉?」
心「是感谢啊」
心「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黄泉木「别这样啊,我最怕人谢我了」
黄泉木「而且要谢的话,去谢他不是更好吗?」
黄泉木竖起拇指,向背后悠尼那里指了指。
我站起身,走到悠尼身边。
悠尼在暖炉前面缩成一团。
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蹲在他旁边向他说道。
心「悠尼……」
悠尼「…………」
心「悠尼……?」
悠尼「…………」
悠尼没有回答。
他脸朝下,肩膀微微起伏。
我观察着他的脸。
他蹲在那里,睡得正香。
心「悠尼,谢谢」
我轻轻地对他耳语。
其实我很想从后面抱紧他,一起在地板上打滚。
就算说上成千上万次“谢谢”也无法传达我这种感谢的心情。
我能够像现在这样生存下来,正是他们的功劳。
是悠尼和黄泉木的功劳……
我轻轻地抱起悠尼的身体,把他搬到双层床的下铺。
叠起几层毛毯,给他盖上。
悠尼嘟哝着翻了个身。
我悄悄地摘下了他的眼镜。

[BGM:—]
心「那么……」
[BGM:Anima]
嘴里叼着悠尼的眼镜,我开始在小屋中徘徊。
因为我在寻找那涌上心头的冲动的发泄口。
这燃得正旺的感谢之情,要想办法去对谁倾诉。
对谁呢……?
当然是……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发出娇嗔的叫声,突然朝着黄泉木的后背扑了过去。
黄泉木「哇!」
我们互相抱着倒下,在地板上翻滚着。
心「黄泉木先生~!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喂!心!怎么了啊!」
黄泉木「住手,冬川!住手!别这样!别这样!」
心「不住手~,就不住手~」
黄泉木「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怎么了啊!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心「没有意思~啊!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宣泄嘛~」
黄泉木「感情宣泄!?」
黄泉木「喂,不要冲动啊,冬川!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关系呢!」
黄泉木「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男人啊!」
心「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呢!」
心「转转~……转转~……」
心「抱抱……抱抱……」
我独特的感情宣泄,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陷入自闭的一瞬】

[BGM:Old wise man]
黄泉木「冷静下来了吗?」
心「嗯……」
闹了个够之后,我立刻就觉得难为情了。
有些尴尬。
黄泉木用有些害羞,又有些诧异的表情盯着墙看。
小屋中,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
我喝完最后一口洋甘菊茶,也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心「我说……」
黄泉木「不准再抱了」
难道说他这个人很记仇?
心「不是啊」
黄泉木「嗯?」
心「以后该怎么办呢?」
黄泉木「“怎么办”?」
心「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屋里面吧」
心「一定有好办法的吧?黄泉木先生是职业登山家呢」
黄泉木耸了耸肩。
心「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吗?会不会是以前攀登过的山之类的……」
黄泉木「有这么巧就好了……很可惜,下那么大的暴风雪,无法确定这里的位置……」
心「也对……呢……」
心「这个小屋里有吗?地图什么的……」
黄泉木「早就找遍了」
心「……」
已经走投无路了。刚才还闹得那么凶,没想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令人绝望。
我开始翻自己的口袋,想找找看有没有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能找到的只有一个录音机(VR)。
这也是当然。我的行李里要是有能确认小屋位置的工具,那才奇怪呢。
我打开播放菜单,里面只有DATA1和DATA2。
因为是自己录进去的,所以内容当然也都知道,不过我还是试着播放了DATA1。

“Я чайка”
“‘我是海鸥’”
“这句话出自全球第一位女性宇航员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之口”
“独自一人乘入前苏联宇宙飞船东方6号的她,漂浮在被完全的静寂和虚无支配的宇宙空间中……”

是我的声音。理所当然。
……这时,黄泉木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像机器一样的东西。
对着它凝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它丢在桌上。
刚开始我以为那是个手表。
但比手表的尺寸大了些。而且还装有许多附件。
是某种终端机吗?
液晶画面上,罗列着我看不懂的数字。
心「那是什么?」
[TIPS:10 GPS]
黄泉木「GPS。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标示所处位置坐标的仪器」
心「唉?很棒啊」
黄泉木「能用的话是很棒啊」
心「……就是说……」
黄泉木「已经坏了」
我失望地垂下双肩。
黄泉木「可能是坠落时撞坏的吧。显示倒是没问题,但是显示的坐标都是乱的」
心「能修好吗……」
黄泉木「能修好的话早就修了」
黄泉木「唉,还挺贵的呢,这个」
黄泉木叹了口气。
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既然已经不能用了,就不要煞有介事地把它拿出来嘛。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稍稍撅起嘴,挖苦一般地说道。
心「你干嘛带着这种东西?」
黄泉木「成习惯了。因为总是随身带着」
望着苦笑的黄泉木,我歪了歪脑袋。
奇怪的大叔。普通人才不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呢。
黄泉木「关于我们的所在地,我也考虑了很多」
心「嗯」
黄泉木「我试过回想坠落之前的情况」
黄泉木「从羽田机场起飞到飞机坠落,中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
心「大约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吧?」
黄泉木「从航线推算,这里很有可能是东北地区的山里」
黄泉木「青森,秋田,岩手……八九不离十吧」
不行。太含糊了。
黄泉木「这里空气稀薄,海拔应该很高」
黄泉木「救援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可能是想让我安心吧,这么说着,黄泉木稍微笑了笑。
黄泉木「别太担心了」
黄泉木「这里有小屋……也就是说这里会有人来」
听到这里,我也勉强还给他一个笑脸。
当然,我并没有因为听到黄泉木的安慰而安下心来。
说到底,情况还是很糟糕。
心「……这里真的是日本吗?」
黄泉木「很奇怪的意见啊。为什么这么说?」
心「……总觉得,这里不是现实」
黄泉木「城里长大的大小姐会这么想也正常啊」
他那恶作剧般的口吻令我有些不爽。
说得就好像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BGM:—]
悠尼「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啊」
[BGM:Mantra]
悠尼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却用充满确信的口吻说道。
悠尼「这里叫做朱仓岳」
心「……唉?」
我吃惊地望着悠尼。
黄泉木也困惑地皱着眉头。
黄泉木「……你怎么知道的?」
悠尼的嘴角现出了微笑。
摘去眼镜的他露出了幼稚的表情。
但却目光深远,如同参透一切一般地笑着。
那眼神让人觉得他绝非常人……这让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心「悠尼……?」
悠尼没有回答,而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
心「悠尼……!」
黄泉木「喂,你去哪里……」
悠尼「跟我……来吧」
悠尼依旧在笑。
他的脸虽然朝向这边,但双眼却没有在看我们。
他在看哪里?
悠尼「我来告诉你……」
悠尼打开了门。
强烈的风雪闯进小屋。
悠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色的风景中。
黄泉木「喂,等等!」
我跟着黄泉木追过去。
猛烈的暴风雪打在我脸上。
——很痛。
感受到的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痛。
看不见前方。根本睁不开眼。
心「悠尼!!」
我叫道。但是声音被风声掩盖了。
心「悠尼!!」
突然,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悠尼正仰望着我。
悠尼「看」
他指着小屋大门的门框边。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

[BGM:Communication]
黄泉木「哈……哈哈……哈哈哈……」
黄泉木「真是妙计。就因为那暴风雪,我居然没有发现。干得漂亮」
悠尼「嘿嘿」
心「真是的!悠尼你不要吓我呀」
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身体已经冻僵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顾不上掸去身上的积雪,我径直跑向暖炉。
悠尼「怎么吓到你了?」
心「算了。没什么……」
悠尼眨着眼睛靠了过来。视线游离不定。
悠尼「喂,我的眼镜。我的眼镜」
心「啊,不好意思」
我从桌子上把眼镜拿来给他戴上。
黛「怎么了?在吵什么?」
黛起来了。
黄泉木告诉她已经知道了现在所在的位置。
黛「就是说,有办法逃离这里了?」
黄泉木「逃离?」
黛「不是知道位置了吗?这不就能下山了吗?」
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黄泉木「不,办不到」
黛「为什么啊!」
黄泉木「知道的只有这座山的名字而已。我以前又没来过」
黄泉木「并不清楚下山路线」
黛冲悠尼扬了扬下巴。
黛「那个小鬼不是有指南针吗!?」
黛「用那个不就……」
看样子,刚才我和黄泉木对话的时候她一直在听。
但是黄泉木摇了摇头,用别扭的表情瞪着大门。
黄泉木「光靠个指南针就能行的话,才不会这么伤脑筋呢」
黄泉木「在这种暴风雪里行走是自杀行为」
黄泉木「老老实实等待救援才是上策」
黛「哼……」
黛不快地哼了声鼻子,又爬到了双层床的上铺。
看样子又开始睡赌气觉了。
那种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就算明白了我们所在的山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我继续考虑着有没有其它能做的事情。
但是,我能想到的,黄泉木几乎都已经尝试过了。
看样子没有和山脚进行联络的手段。
所幸小屋的地下仓库里还储存着一些柴火。
有火的话,水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只要把雪融化就行了。
粮食也有少量库存。
黄泉木说节约的话可以撑四天,这对我是个不小的鼓舞。
接下来就只有耐心等待暴风雪的停止和救援队的到来。
悠尼「喂喂,我肚子饿了」
黄泉木「是啊。开饭吧」
心「啊,我来帮忙」
黄泉木「哈哈,没什么好帮的啊」
他笑着向放在房间一角的纸箱走去。
我也跟了过去。
我向三个纸箱中的一个里面望去。
里面有几个比拳头还要小一点的盒子。
[TIPS:11 冷冻干燥]
是冷冻干燥制成的储备粮。有炖牛肉、菜粥、还有大米。
我拿起一个,查了查保质期。看来完全没问题。
冷冻干燥制成的食品,据说至少可以保存十年。
真要感谢人类的智慧。
此外,不出意料地,我们还找到了压缩饼干。
稍稍有些怀念的我……

[选项:C12]
\C12.A 吃了一点压缩饼干
\C12.B 还是不吃了吧

[IF C12.A]
{
我打开包装,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一点味道都没有。
嘴里的水分被吸收,变得干巴巴的。
心「难吃……」
储备粮嘛,难吃是当然的。
黄泉木「喂喂,这可是珍贵的粮食,要好好珍惜啊」
想起来了。粮食只能撑四天。
心「对不起……」
悠尼「啊~,真羡慕啊,心。我也要!」
黄泉木「不行。这个没收了」
悠尼「切。小气鬼」
黄泉木把压缩饼干放回了纸箱里。
}
[IF C12.B]
{
虽然很想吃,不过想到粮食只够四天的了。
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把压缩饼干放回了纸箱里。
}

黄泉木从旁边的纸箱里翻出了一个铝箔锅。
看上去很不牢靠,但能用来煮东西就行了。
黄泉木「帮我去往这个锅里装点雪」
心「明白了」
悠尼「我去!」
悠尼从我手里把锅抢走。
心「啊,真是的!悠尼!」
无视我的呼声,悠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大门。
门一打开,冰冷的暴风又冲进屋里。
黛「很冷啊!」
黛在床上发着牢骚。
风卷着雪刮进小屋。
被这阵风一吹,落在纸箱后面的报纸飞舞起来。
我随手将它拾起。
[BGM:—]
然后,其中的一篇报道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BGM:Paranoia]
2011年(平成23年)7月4日(星期一)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腐尸
疑为HAL坠机事故的失踪者

我的喉咙发干。
心跳加速。情绪无法平息。
……奇怪。
总觉得奇怪。这张报纸有问题。
日期……
对,是日期……
今天应该是平成23年——也就是2011年的1月11日。
可是,这张报纸的日期却是2011年7月4日。
不可能。没道理的。
我呼吸困难。
喉咙呼哧呼哧地响着。
身体变得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
握着报纸的手在颤抖。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读了下去。

[TIPS:12 朱仓岳]
关于今年1月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青森县警方对外发表声明,又有三名男女的遗体被收容。
被收容的遗体已经死亡六个月,因此高度腐烂,虽然尚未判明身份,但已基本上确认为HAL18次航班乘客、乘务员中仍然失踪的三人。
三具遗体均在距离朱仓岳避难小屋东方1公里处被发现,遗体上发现多处雪崩造成的裂伤,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
但是,遗体被发现的地点却偏离了下山路线,青森县警方正对遇难者死亡当天的行踪展开调查。
据青森气象站报告,当时该地点周边的雪崩发生在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53分。
参照朱仓岳避难小屋里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后大约生存了七天。
在发现这些遗体之后,HAL18次航班坠机事故成为了乘员31人中死亡30人的重大事故。
31人中,30人死亡……
唯一获救的生还者姓名是——
“楠田 悠尼(11岁)”

以上便是全文。
心「什么啊……这是……?」
我的嗓音嘶哑。全身不住地发抖。
有问题。
这张报纸还是有问题。
黄泉木「喂?怎么了?喂!?」
有人在叫我。
声音显得好遥远。
我的肩膀被人摇着。
我甩开手臂,用颤抖的指尖沿着纸面划下去。

被收容的三具遗体的姓名——
姓名是——
“黄泉木圣司(35岁)”
“黛铃(23岁)”
“冬川心(20岁)”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脑中的意识逐渐远去。
这是……梦?
没错……是梦。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我会……
我们会……
……死掉吗?
想到这里,我的体内涌出了暴怒一般的感情。
心「骗人,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骗人。
骗人。
一定是搞错什么了。
我打算将它毁掉。
于是,我握住报纸的手开始用力……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心、身体、镇静剂】

[BGM:—]
心「哎……?」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得全身一颤。
杯子的碎片在我脚下散开。
怎么是杯子……?
小屋里有杯子吗?
不,关键是我根本就没拿着杯子。
我拿着的是,那张莫名其妙的报纸——
??「你在干什么……!」
[BGM:Multiple maze]
我回过头去,又被吓了一跳。
女「怎、怎么了?你没事吧?」
是我上次在梦里见到的,不由分说就扇了我一个耳光的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
心「这里是……?」
我现在十分混乱。
整理……必须要整理……把头脑里面的事整理一下……
可越是想努力这样做,就越是心烦意乱。
冷静。
冷静下来,冬川心。
这时,褐色皮肤的女性走了过来。
女「难道又疼了?按说镇静剂应该还有效的啊……」
心「…………」
女「哪里疼吗?」
她紧盯着我的脸,看上去很是担心。
疼的地方……?
好像没有。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女「是嘛」
女「真会吓唬人」
她在我身前跪了下去,开始收拾杯子的碎片。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忧虑的表情。
女「没受伤吧?」
这种温柔的态度让我有些疑惑。
和上次大相径庭。
心「怎么会……?」
我一边从她身边向后退,一边嘟囔道。
悠尼「真是个马大哈呀」
悠尼也在。
他看着我,恶作剧般地笑着。
我环视周围。
这里不是避难小屋。
我对这里有印象。
这间屋子,在之前的梦里也出现过。
屋子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都见过。
都和之前的梦里一样。
褐色皮肤的女性,还有悠尼……
而且就在这时,一位少女从起居室的另一边蹒跚着走了过来。
我对她也有印象。
犬伏景子。
他们都用惊讶的眼光注视着我。
心「出、出什么事了?」
悠尼「这话应该我们说啊」
悠尼「到底怎么了啊,悟」
心「悟……?」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
难道是错觉?
悟这种名字,也是很常见的……
算了,这种事就无所谓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确实是在看报纸上登载的奇怪的消息……
上面写着飞机的坠落,以及悠尼的获救。
还写着我已经死去……
心「…………那个~」
之后的事就回忆不起来了。
我抱住了头。
看完报纸之后,我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些什么。
女「真的没事吗?」
褐色皮肤的女性轻轻地把手搁在我肩上。
心「不要!」
我下意识地把她的手甩开。
但是,看到她不安的表情,我又觉得很抱歉。
心「啊……对不起……」
又做了同一个梦吗。
在意识回到避难小屋之前所做的“梦”……
那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心「不会吧!」
不应该会这样的。
我这样祈祷着,向起居室南边的大玻璃窗前跑去。
玻璃窗应该可以像镜子一样映出我的样子。
……确实映出来了。
那不是我,是别人……
从来没见过的,一个男人的样子。
在上次梦中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的样子。
心「怎么会!骗人的吧!」
可这并非虚假。
窗子上映出的男人,和我做着相同的动作。
表示否定似地摇着头,用手摸着嘴边做出惊讶的样子。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这是……我吗?
不对。
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
悠尼「悟?你怎么了?」
悠尼就站在我身边。
他在仰视着我。
我觉得悠尼身高变矮了。
悠尼身材变小了。
不对,是我长高了。
心「这是哪里!?」
我抓住了悠尼瘦弱的双肩。
我使劲地摇晃着他,责问道。
悠尼的脸都扭曲了。
悠尼「疼!疼啊!」
女「住手!别乱来!」
褐色皮肤的女性抱住了我。
悠尼「疼!很疼啊!」
这么说着,从他圆圆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我慌忙放开手。
奇怪。
我没觉得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啊……
心「喂,喂。求你们了,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悠尼「不、不知道啊……」
心「啊~!?」
悠尼「不要生气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转向褐色皮肤的女性,用目光询问她。
女「在设施里……」
她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不快。
心「设施?」
心「设施是什么?」
她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名字。
女「SPHIA」
心「…………哎?」
女「SPHIA。这么说你就能明白了吧?」
心「…………SPHIA吗?」
我当然知道SPHIA这个设施。
是用来隔离精神病患者的设施,犬伏景子也在那里。
也是我正打算去的地方。
如果没有发生那起坠机事故的话,我本应该顺利到达SPHIA的。
可是这里竟然是SPHIA。
我为什么会在SPHIA里呢?
悠尼「喂,悟,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
悠尼似乎还对我刚才凶暴的态度心有余悸。
心「喂,悠尼。刚才就一直“悟”、“悟”的,是叫谁啊?」
悠尼「哎?」
悠尼也把视线移开。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了刚才在我面前映出男性身姿的玻璃窗。
现在,悠尼身边站着的仍然是男性。
窗户上没有映出我来。
悠尼的视线透过窗户,看着那个男人。
也就是说,悟是指……我?
我再次走近窗子端详了一下。
那双陌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笔直地看着我。
相貌还算精干。
我试着摸了摸面颊、口鼻和额头。
窗子上映出的男性也做着完全相同的动作。
我又试着做了个鬼脸。
他也作了个一样的鬼脸。
觉得像是被人耍了一样,我有些恼火。
我试着与他对视,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选项:C13]
\C13.A 试着微笑
\C13.B 试着发怒

[IF C13.A]
{
男性露出可爱的微笑。
真恶心……
}
[IF C13.B]
{
男人满脸怒火地瞪着我。
有点可怕……
}
心「骗人……的吧……」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窗子上映出的男人也半哭起来。
那神态真是可耻。
心「变成……男人了……」
话刚出口,我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心「喂!?洗手间在哪儿!?」
女「大家的房间里都有啊?」
心「我又不知道大家的房间在哪儿!」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大家的房间就是大家的房间啊」
心「在哪儿!?」
女「“在哪儿”……你不是知道吗?」
不行。根本就无法交谈。
我冲了出去。
这个建筑物跟上次梦里的一样,所以多少有些方向感。
我边跑边觉得“跑起来有些困难啊”。
终于找到了浴室,我立刻冲了进去。
身体的感觉也和以往不同。
肩膀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
好疼……
但现在不是考虑疼不疼的时候。
我关上了浴室的门。
心「…………」
我战战兢兢地隔着衣服抚摸自己的身体。
身体很结实。
但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大。
大概是中等个头,不胖不瘦。
不过对身为女性的我来说,也算是相当健壮了。
胸前应该有的隆起消失了。
有点受打击……
下半身有些别扭。
准确地说……是在两腿之间……
我觉得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感到害羞的时候!
虽然心跳加速,但我还是解下了腰带。
拉下拉链……
脱下裤子……
心「…………唔~」
讨厌啊……
不行,现在是紧急情况啊!紧急情况!
我拼命地说服自己……
我抓住短裤的边缘,把它拉开。
轻轻~地……
轻轻~地。
我用余光向短裤里悄悄瞥了一眼……
[BGM:—]
心「啊————」
顿时天旋地转。
意识逐渐远去。
我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事情了……

【心篇~病态分离综合症】

[BGM:Cue]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从未见过的天花板。
我被搬到了床上。
心「呜……嗯……」
头很疼。
我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被撞出了一个包。
话虽如此,这个梦还真是讨厌。
我居然变成了男人,这简直就是噩梦。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身旁有人。
??「…………」
我望了过去。
[BGM:—]
然后我被吓了一跳。
坐在那里的,不是黄泉木、黛,也不是悠尼……
而是犬伏景子。
我慌忙跳了起来。
但是,犬伏景子显得比我还紧张。
她好像被我突然跳起来的动作吓到了,身体一震,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心「…………啊」
犬伏景子用胆怯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看也不像是狂暴的杀人恶魔。
[BGM:—]
这么一来,我突然觉得很沮丧。
看来我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逃脱出来。
在梦中失去意识,又在梦中清醒过来,这感觉真是奇怪。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向她点头致意,犬伏景子则不断地摇着头。
她给人一种老实成熟的印象。
和我读过档案后想象出的完全不同。
这也是当然的啦。毕竟是梦嘛。
犬伏景子站了起来,走向桌子。
我四下张望。
我应该是在浴室里晕倒,从而失去意识的。
看到自己下半身长着那种东西,无论是谁都会昏过去吧。
抱着微弱的希望,我扭动了一下下半身。
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我现在还是男性。
果然是梦啊。
我在做一个身处SPHIA之中的梦。
所以,就算有犬伏景子在也不稀奇。
既然是梦,顺其自然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就会醒的吧。
犬伏景子回身转向我,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她手中有一只玻璃杯。
里面盛着水。
犬伏「…………」
我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想清楚她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她好像是为我准备了一杯水。
我慌忙接了过来。
心「哎,谢……谢谢」
她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她会不会在给我的水里下毒呢,我稍微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后还是喝了下去。
反正是梦,就算下了毒也没关系。
我一口气把水喝光。
心「呼啊」
喉咙比想象中更为干燥。
水变得非常好喝。
犬伏屏住呼吸盯着我看。
似乎在窥视我的神情。
心「那个~……犬伏」
听到我如此叫她,犬伏摇了摇头。
心「啊?什么?」
犬伏在周围找了一圈,拿起桌上的记事本。
在上面努力地写着什么。
然后她畏畏缩缩地把记事本递过来。
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是犬伏”
“穗鸟”
上面这样写着。
心「说起来,你好像患了失语症?」
心「可是,穗鸟是……什么?」
犬伏一把夺过记事本,用钢笔写下略显潦草的字迹。
“我的名字是——凉荫穗鸟”
心「……凉荫穗鸟?」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可能会认错。
这个少女就是犬伏景子。
她在说谎吗?
如果是在说谎,为什么?
我观察着自称穗鸟的少女。
她用一种想要依赖我的眼光与我对视。
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候我突然回忆起来。
她患有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在犬伏景子这个人里,有若干个人格。
也就是说,所谓的凉荫穗鸟是犬伏景子的另一个人格吗。
而当凉荫穗鸟这个人格出现的时候,她可能就会暂时失语。
如果失语症是精神性的,那么犬伏景子能说话,只有凉荫穗鸟不能,这种情况也是完全合理的。
或者也可能是主人格的犬伏景子因为某些理由而不能说话了。
总之,我决定先与她交流一下。
无论我对她说多少遍“你就是犬伏景子哟”,穗鸟这个人格也无法理解犬伏的存在。
多重人格者的不同人格之间不能互相意识到对方,这一点已经得到证明了。
不论怎么对她说明,应该也没有用吧。
我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说不定她也正在遭受痛苦的折磨呢。
不对不对,等一下。
这全都是在我的梦里啊。
必须要明确的是,现实里的犬伏景子精神中不见得会有凉荫穗鸟这个人格。
对啊,这只不过是我的梦。
因为是梦,所以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心「知道了。那么,凉荫……穗鸟」
我尽量温柔地与她对话。
少女眨了眨眼睛,算是对我做出回应。
心「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就算梦再怎么荒诞无稽,归根结蒂也都来自于我自己的见闻在大脑中积累的记忆。
也就是说,梦中出现的全都是自己所知道的与过去曾经历过但已经遗忘的事情,即使它们都深藏于自己的潜意识之中。
之前悠尼——指的是SPHIA中的悠尼——把我称作“悟”。
难道我曾经见过叫做“悟”的男人吗。
能在梦里出现的人必然与我关系密切,可是我的亲友里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
穗鸟「???」
穗鸟侧着头。
难道她不知道吗。
心「嗯~真麻烦啊」
我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结果一不小心碰到后脑上的包,一阵疼痛袭来。
心「好疼……」
穗鸟「…………!」
穗鸟从枕头边,拾起一块早就浸湿了的毛巾。
她把毛巾敷在我的后脑上。
这种清凉感很是舒服。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心「谢,谢谢」
穗鸟仍然面无表情,只是点了一下头。
[开门声]
女「呀,你醒了?」
这时,褐色皮肤的女性走进屋里。
她看到穗鸟正在照料我,温和地笑了笑。
女「刚才你突然发出惨叫晕倒了。真是吓死人了」
女「而且……还连裤子都脱下来了……」
女性的表情转成了苦笑。
我愕然失色。
这么说来,我确实是以一种很丢人的样子晕倒的。
不,可是这个身体并不是我的!
心「那个,对不起」
我下意识地向她道歉。
她身上好像有一种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
对了,我还没问过她的名字。
心「那个……您的名字,我还没有问过吧?」
她的表情略显僵硬。
女「是吗……」
“是吗……”是什么啊?
可是她马上就恢复了满面的笑容。
内海「我是内海卡莉。请多关照」
卡莉。
果然是混血儿啊。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明明是我自己做的梦,为什么出现了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呢。
内海「你是?」
心「哎?」
内海「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心「我是——」
心「冬川心」
内海「…………」
内海「果然」
心「哎?」
内海略微弯腰,用力盯着我的脸。
视线笔直地瞪着我。
内海「来,放松下来听我说好吗?」
心「什、什么……」
内海「你是」
内海「DID啊」
心「…………」
内海「明白吗?分离性……」
心「我知道」
原来如此。也难怪会被认为是这样。
「你是冬川心,同时也是优希堂悟——」
心「够了!」
我打断了内海的话,站起身来。
我是DID?
对,也许是这样。
毕竟我明明应该是女性,但身体却是男人。
但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因为这是梦境,所以就算我是DID也没关系。
肯定是我在无意识中对犬伏景子投入了过大的关注吧。
如此说来,我也回忆起,在乘上那架坠毁的飞机之前,我一直非常紧张。
因为要跟著名的杀人恶魔见面,大脑受到强烈刺激,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吧。
悠尼「啊,悟。你起来了——」
这次是悠尼进了房间。
一见到我,就毫不犹豫地叫我“悟”。
优希堂悟……
在避难小屋里,我也被误认为叫这个名字。
悠尼「喂,喂……」
悠尼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刚才吓到过他吧。
悠尼「没事吧?」
我挺起胸膛看着他,悠尼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悠尼「悟,是你吧?」
心「…………」
我叹了口气。
要把自己是冬川心的事情再解释一次,真的很麻烦。
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是DID。
既然这一切都是梦,他们怎么看待我都无所谓。
心「是啊……」
心「好像是呢」
悠尼「???」
后脑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这种疼痛也是虚假的吗。
明明感觉如此清晰而真实。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惊。
这真的是梦吗。
我与穗鸟四目相对。
DID。
说不定我真的是DID。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地身处SPHIA之中了。
内海她们对我的态度也就不言自明了。
与梦相比,无论是这个设施,还是犬伏与内海,都太过真实了。
会有如此鲜明的梦境吗。
[TIPS:13 清醒梦]
——清醒梦?
头痛。
我又开始感觉混乱了。
然而我的身体是男人啊?
假如这是梦的话,那么真正的我现在在哪里呢。
那起飞机事故也是梦吗。
不对,那应该是现实吧。
我应当是遭遇了飞机事故,然后在雪山的避难小屋里睡觉吧。
可是,那张报纸——
似乎不能用现实来解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或者说——
这边是现实,而避难小屋是梦境,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然而我的身体是男人啊?
难道我本来就是男人吗。
我只不过是优希堂悟这个男人心中的叫做冬川心的女性人格而已吗。
心「对不起」
心「请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越考虑越搞不明白。
我已经不愿意再思考下去了。
如果是梦的话,就赶快醒来吧。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我就来到了厨房中。
我打算坐到沙发上冷静一下,所以朝里面的起居室方向走去。
穗鸟「…………」
心「啊」
穗鸟就站在我背后。
虽然我说了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可她还是跟过来了。
穗鸟看到我迅速向后退开,把头歪向一侧。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她是在戏弄我吗。
心「真是的…………」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我只好在设施里四处探索看看了。
在设施里转上一圈,也就不用想那些烦心事了。
可是,说起来我已经把设施内部探索完一遍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

[IF C03.B OR C04.A]
{
还没有去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四扇门的其中两扇了。
是离正面玄关最远的两个房间。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内海和悠尼在厨房里喝着茶。
穗鸟不在起居室里。
}
[ELSE]
{
我大致把房间扫视了一下。
还没去过的地方,就只剩正面玄关。
以及四扇门中,起居室一侧的两扇。

[选项:C14]
\C14.A 查看门
\C14.B 从正面玄关外出

[IF C14.A]
{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看到穗鸟站在起居室正中。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发呆。
悠尼和内海回到了厨房里。
内海似乎沏好了茶。
悠尼看起来很高兴。

下面怎么做呢。
这样看来,四角的房间结构完全相同。
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必要特别去看最后一个房间了。
于是我打算去正面玄关看看。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暴风雪异常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BGM:Cue]
内海和悠尼坐在桌旁,边聊天边喝茶。
可能是因为身体有些发冷,所以我也很想喝上一口热茶。
但话说回来,那两个人之间气氛为什么如此融洽呢。
这里可是精神病患者的隔离设施啊。
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似乎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他们其实也可能在担心我。
原先孤零零站在起居室里的穗鸟不见了。
}
[IF C14.B]
{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暴风雪异常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穗鸟站在正面玄关里等着我。
穗鸟「…………」
她为什么紧跟着我呢。到底怎么回事?

[BGM:Cue]
内海和悠尼坐在桌旁,边聊天边喝茶。
可能是因为身体有些发冷,所以我也很想喝上一口热茶。
但话说回来,那两个人之间气氛为什么如此融洽呢。
这里可是精神病患者的隔离设施啊。
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似乎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他们其实也可能在担心我。

接下来怎么办呢。

还没有去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四扇门的其中两扇了。
是离正面玄关最远的两个房间。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内海和悠尼在厨房里喝着茶。
穗鸟不在起居室里。
}
}
她刚好走进四扇门中的一扇,身影消失在门后。
那是我还没去过的房间。
那里或许就是穗鸟的房间吧。
反正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就跟着偷偷去看一下吧。
我怀着轻松的心情,跟着走了过去。

如我所料,这里与另外三个房间构造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感受不到生活的痕迹。
只是床单是乱的。
其它什么也没有。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摆,我也没有见到替换的衣服。
这里甚至缺少人类的温暖气息。
这个房间被一种非常煞风景的冷清空气所包围。
穗鸟——犬伏景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生活的呢。
可这里没有穗鸟的身影。她在哪里呢。
[BGM:—]
这时,浴室中有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探头去看。
穗鸟在里面。她盯着镜子,任由洗脸池的水继续流淌。
穗鸟「…………!」
[BGM:Multiple maze]
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抱着头,不断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浴室中充满了穗鸟急促喘息的声音。
心「…………哎?」
心「穗鸟?」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我瞠目结舌。
那表情充满了痛苦。
她大张着嘴,好像要发出尖叫一般。
用力地睁大眼睛,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心「穗鸟?怎么了?」
穗鸟「…………!」
我刚把手放在她肩上,就被她疯狂地甩开了。
我失去平衡,头撞在了洗脸池上。
后脑处一直持续的闷痛,变成了尖锐的刺痛。
心「呜」
洗脸池里一直满溢的水溅了出来。
身上湿透了。
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穗鸟疯狂地摇动着自己的头,乌黑的长发四处乱甩。
精神错乱了吗!?
这样下去就麻烦了。
心「穗鸟!冷静点!」
穗鸟「…………呜哇!」
穗鸟发出了呻吟声。
声音……?
穗鸟「……啊啊啊啊!!」
心「难道……」
犬伏景子的人格觉醒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危险了。
我马上环顾四周,寻找退路。
在恐怖的杀人恶魔苏醒之前,大概还是走为上策吧。
可是……
穗鸟「啊啊啊啊啊啊!!」
穗鸟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哀号。
她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穗鸟「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不能这样扔下她。
心「穗鸟!」
我毅然把她的双臂反剪抱住。
穗鸟「不要啊啊啊啊啊!!」
穗鸟仍然在我的手臂中全力挣扎。
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她的力量很弱小。
……不对。
是我的力量变强了。
因为身体是男人的吧。
穗鸟「…………」
[BGM:—]
正在这时,穗鸟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量。
心「穗鸟?」
通过镜子观察,我发现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内海「怎么回事!?」
似乎听到了这里的骚动,内海飞也似地冲了进来。
我抱着穗鸟,向内海诉说了缘由。
内海「是……是这样啊」
内海这样念叨着,向我伸出了手。
内海「我帮你。还是先把她抬到床上吧?」

[BGM:Heuristic]
我和内海两人合力把穗鸟抬到床上。
内海「冬川,你可以回屋去了」
心「哎?」
内海「我来照料她」
内海「你也累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内海从口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她把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装在银色包装里的药片。
两粒白色的药片。
内海「睡觉之前吃下去吧。能让你睡得很熟的」
就是说,这是安眠药了。
我从内海那里接过药片。
心「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内海「嗯嗯。晚安」
我离开床边走向门口。
悠尼站在打开的门外。
他肯定也是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才决定过来看看的吧。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
悠尼「喂?怎么了?」
心「嗯嗯……没什么」
因为我也很累了,所以没什么心情跟他解释。
而且,我也不想让悠尼过于担心。
心「来,走吧?」
我把手放在悠尼的肩头,催他走出房间。
悠尼老实地听了我的话。
就在要关门的时候,我看到躺在床上的穗鸟翻了个身。

心「呼……」
我回到了内海所说的“优希堂的房间”,不禁松了口气。
浴室里穗鸟的样子很奇怪。
她为什么会突然精神错乱呢。
而且,她的声音……
穗鸟发出了惨叫。
她明明应该是患有失语症的。
也就是说声带机能是正常的。
估计不能发声的原因还是出在精神层面上。
也有可能是犬伏景子觉醒了。
那样的话,不控制她一下行吗。
是不是很危险呢……我惴惴不安。
心「啊~……」
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发生太多事情了。
不管是在避难小屋,还是在这SPHIA的梦里。
没有时间让我冷静下来。
我觉得非常疲惫。
也许真应该像内海说的那样休息了。
我取出了内海递给我的药片。
我要把它……

[选项:C15]
\C15.A 吃掉 【MUST】
\C15.B 不吃 {BADEND}

[IF C15.A]
{
吃掉吧。
虽然身体非常疲惫了,但由于紧张,精神还很兴奋。
这样不太可能睡着。
我走到房间里的冰箱边。
打开冰箱门。
里面有塑料瓶装的矿泉水。
500毫升容量的小型塑料瓶。
一共三瓶,都没有开封。
我取出其中一瓶。
拧开盖子。
嗯,还有玻璃杯……好了。
冰箱上并排倒扣着几个玻璃杯。
我取过一个,倒进大概三分之一杯水。
然后把瓶盖拧好,将塑料瓶放回原处。
我把药片从包装里按出来。
白色圆形的药片。
这时我忽然想到……
是要把两片都吃掉吗?
忘了问服用量了。
对于安眠药这个词,我总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要是用错了剂量,睡到最后,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唔~~~~~嗯。
我对着那两片药看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把它们放进嘴里,用水冲了下去。
什么味道也没有。
我把空包装和还剩一些水的玻璃杯放在冰箱上,然后离开了那里。
}
[IF C15.B]
{
不用吃。
并不需要借助药力。
都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了,估计马上就能睡着吧。
我把药的包装原封不动放回口袋里。
}

心「呜,好冷……」
我略感一阵寒气袭来。
这是显然的。毕竟身上已经湿透了。
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我也去洗个澡吧。
要是得到放松身心舒畅的话,说不定能想到些打破目前僵局的好主意呢。
我这样告诉自己。
也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

我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浴缸,开始放水。
坐在浴缸边缘,呆呆地望着水面。
被舒爽的水蒸气包围着,一阵睡意袭来。
[IF C15.A]
{
不,并不只是睡意而已,非常困。
几乎就要这样睡着了。
甚至感到有些头晕。
头脑中开始昏暗起来。
身体非常沉重。
恐怕是药效吧。
不行……必须……保持清醒…………
}
我觉得房间那边传来了声音。
是悠尼来房间里找我了吗。
心「悠尼……是你吗?」
我试着向房间那边喊道。
没有回应。
我把头从浴室里伸出来,窥视着屋里的情况。
谁都不在。
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是我的错觉吗。
我歪着头,把视线转回到浴缸里。
里面存了大量的水,看起来很暖和。
[IF C15.A]
{
可还是很困啊。
只是站着,脚下都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
这可不好啊。
早知如此,洗完澡再吃药就好了。
}
[IF C15.B]
{
由于经历过避难小屋中的严寒,我觉得这种热水是无比珍贵的。
黄泉木和黛现在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在那个小屋里裹着毛毯打着寒颤吧。
要是能把这盆水带到现实里就好了。
}
心「…………?」
又来了。
又有声音。
肯定是悠尼在搞恶作剧。
心「真是的……我都累成这样了……」
[IF C15.A]
我东倒西歪地走出浴室。
[IF C15.B]
我走出浴室。
屋里还是没有人。
藏起来了吗。
心「悠尼……别闹了……出来吧」
可是没有回应。
还是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心「奇怪……啊」
保险起见,我还在角落里找了找。
连壁橱里也看了一眼。
可还是不见悠尼的身影。
我走出房间,到起居室转了一下。
起居室和厨房里都没有人。
看来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周围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让我极为不安。
这个设施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IF C15.A]
{
心「啊……洗澡水……会溢出来……」
我步履蹒跚地慌忙回到浴室。
}
[IF C15.B]
{
心「啊,洗澡水会溢出来」
我慌忙回到浴室。
}
浴缸里的水已经到了八成满。
为了确认水的温度,我慢慢把手伸进去。
稍微有点热。
但是这种温度很舒服。
[IF C15.A]
{
与此同时,睡意更增一筹。
我放在水里的手哗啦哗啦地划着水。
心「嗯……等等……等一下……我,现在是男人……」
}
[IF C15.B]
{
我放在水里的手哗啦哗啦地划着水。
心「嗯?等一下……我现在是男人……」
}
我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致命失误。
我怎么可能以男人的身体,全身赤裸地洗澡啊!!
心「觉得很……讨厌啊……」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全身打起寒颤。
这时,突然——

[BGM:—]
浴室的灯灭了。
心「哎……!?」
因为事出突然,不明所以的我陷入了混乱。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IF C15.A]
究竟是……!?
[IF C15.B]
{
虽然感觉到有人钻进了浴室,但我已经来不及行动了。
心「…………谁?」
我转向来人的方向。
有人站在我眼前——!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衣着凌乱Alice】

[BGM:—]
一片纯白。
是被水蒸汽蒙蔽住了视线吧。

不对,是雪。
整个世界都被大雪覆盖。
心「咦……?」
有人把手插在我的腋下。
把我仰面朝天地从雪地里拖起来。
刚刚我还在浴室里温暖水汽的包围中,不知怎么突然就遭到了严寒的侵袭。
心「好、好冷」
刺骨的寒气让我全身发抖,使不上力气。
[BGM:Anxiety]
谁?
是谁在拉我?
把我带到这么冷的地方来。
我会被杀!
心「不……不要」
我想要甩开腋下的手。
这时我失去了支撑,倒在雪地上成了一个大字形。
心「救、救……」
我的嘴唇在颤抖,话也说不清楚。已经被冻僵了。
黄泉木从上方看着我。
呆然若失的神色。
心「黄、黄泉木先生?」
为什么黄泉木会在这里呢。
然而他没有理会我的疑问,再次向我的身体伸出手来。
我就像要从他身边逃开一样,慌忙站了起来。
但是因为脚下的积雪,我没有能够站稳。
脚噗地一下又陷进了雪里。
黄泉木「喂……」
心「你干什么呀!」
我瞪着黄泉木大叫。
黄泉木向我伸出手。
我猛地把他的手打开。
这时候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不知怎么心里镇定不下来……
心「…………」
平时的约束感消失了……我悄悄摸了摸衣服。
内衣……歪了。
上面的钩子也开着。
心「变、变变变变态!色狼!色老头!!笨蛋傻瓜痴呆!!」
我赶忙捂住胸口。
心「想、想要袭击我吗!?」
心「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黄泉木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样子有些奇怪。
他用下巴向自己身后努了两下。
黄泉木「小屋啊」
黄泉木「还不想死对吧?」
透过漫天风雪,可以隐约地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屋。
是避难小屋。距离不到十米。
但是,我应该是在SPHIA……
心「咦?难道说,梦醒了……」
我的自言自语消逝在凄厉的风声中。
我从黄泉木身边穿过,急速冲回小屋。

[BGM:—]
一冲进小屋,我就看到了悠尼和黛的身影。
果然回来了。
不,应该说是从梦里醒来了才对。
黛还是老样子,裹着毛毯坐在火炉边。
她用怀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轻蔑地咂着嘴。
悠尼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悠尼「没事吧?」
心「……呼……呼」
我默默地摇着头。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小屋里温暖的空气让我有些发呆。
我也没忘了把手从袖子里退进衣服中,慌张地把内衣整理好。
总之我决定先走到火炉前面去烤烤手。
手已经冻得通红。
指尖几乎失去了感觉。
我全身都沾满了雪。
头发也湿漉漉的。
我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于把雪掸了下去。
黛「嘿,那边去」
心「…………」
虽然黛很是不满,但现在不是在意她的时候。因为身体已经快冻僵了。
黛「哼」
见我不理她,黛自己挪了位置。
悠尼递给我一块小毛巾。
我默默接过它,擦起头发来。
[BGM:Chaining -β-]
黄泉木也走进小屋,关上了门。
他用一种希望我说明缘由的表情看着我。
但是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门口默默地掸着雪。
要是能解释的话,我也想要解释一番。
可是对这一切,我自己是最不理解的,所以也没有办法。
总之,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了。
我身心都回到了冬川心这里。
但是,能确定的也只有这些。
心「…………」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发生了一些非常不自然的现象。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并不清楚。
我烤着炉火,但对这一切仍然毫无头绪。
小屋里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
要是平常的话,悠尼一定会充满精神地给我讲笑话的。
悠尼的样子很阴郁,似乎在悄悄窥视着我。
心「那个、我、在外面做什么?」
下意识地问了一下。
黛没有反应。
悠尼低着头。
黄泉木对我露出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幽灵一样。
可是,他还是马上很严肃地说道。
黄泉木「原来如此……」
他一个人连连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黄泉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黄泉木「嗯,稍等一下」
黄泉木边挠着头,边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他坐在木凳上,朝我的方向探出身子。
黄泉木「那~个,你现在是,冬川小姐吧?」
心「哈……?」
心「这还用说嘛」
黄泉木似乎觉得很难说清。
黄泉木「不,虽然已经跟优希堂解释过了……」
黄泉木「看来还是再重复一次比较好吧?」
心「优希堂……!?」
听说过的姓。
在梦里出现过的姓。
心「那么,是说优希堂悟?」
黄泉木「嗯,是啊」
黄泉木「你心里的另一个人格,就是他了」
我的头有点晕。
有点站不太稳,于是我在黄泉木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会又说起DID的事吧。
黄泉木「可是,你不是不知道优希堂的事情吗?」
心「嗯。不知道……」
心「虽然不知道……但也知道……」
这并不像我的作风。
可是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黄泉木「也好」
黄泉木「总之,我觉得你应该也已经察觉了,直到刚才人格还是他来着」
黄泉木「你知道DID吗?」
啊,果然。
我不禁叹了口气。
心「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黄泉木「没错」
黄泉木「你好像受到坠机的冲击影响,形成了多重人格」
我还是在做梦吧。
这个避难小屋,也是梦境吧。
这么说,SPHIA才是现实吗?
可我是女人啊。
绝对是女人。
黄泉木似乎注意到我烦闷的神色,慌忙解释起来。
黄泉木「不,其实我也不相信,但他是这么说的」
黄泉木朝悠尼使了个眼色。
心「悠尼说的?」
悠尼「…………」
这种小孩,怎么会有DID这样的专业知识。
悠尼都知道些什么啊。
虽然我用眼神恳求着悠尼,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没办法了,悠尼的事先放到一边。
不过我也大致了解了整个情况。
姑且不论我是不是真的DID。
心「可是,为什么我——唔,优希堂悟去了外面?」
悠尼「想要跑出去吧,肯定是」
悠尼「他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悠尼「我认为他是不想承认,自己不过是生存在心精神里的其他人格这个事实」
[BGM:—]
我心中一震。
听悠尼的口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果然是——
[BGM:Paranoia]
黛「够了没有!」
黛突然爆怒地吼道。
她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毛毯也被甩了出去。
她用非常吓人的目光瞪着我。
黛「你们要被这个小孩子的谎话耍到什么时候!?」
她好像是想说我在撒谎。
心「我……没有说谎……」
黛「闭嘴!」
黛「我才不会让你任意摆布!」
现在她也是一副要打过来的架势。
面对着凶恶的黛,我不由得向后退缩。
黄泉木「那么,能告诉我吗?」
黄泉木给香烟点上火。
吐出一口烟以后,他用拿着香烟的手指向黛。
黄泉木「为什么觉得是谎话呢?」
自己受到质疑,黛不由吃了一惊。
黛「那是……」
黄泉木「那是?」
黛「…………」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黄泉木「有什么原因吗?」
黛「凭什么非得告诉你呀」
黄泉木「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想着这件事我睡不好啊」
黛「我可不是为了让你睡好才来这里的!」
黄泉木苦笑着,吸了一口烟。
黄泉木「我真是完全不能理解你们」
黄泉木「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不少事情啊」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还希望得到解释呢。
黄泉木「黛,刚才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认识优希堂悟呢」
黄泉木「冬川……不,优希堂好像也认识黛」
黄泉木「虽然你刚才否定了,但其实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吧?」
又是“刚才”……
刚才是什么时候?
黄泉木盯着感到混乱的我。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在这小屋里还是第一次跟黛见面。
黄泉木「黛呢?」
黛「至少我跟这个女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黄泉木「至少,也就是说,你和优希堂认识了?」
黛「…………」
黛「这没关系吧!」
黛「真蠢。懒得理你们了」
黛知道优希堂悟这个人。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但黛毫无疑问正在发怒。
这样下去的话,关系会闹僵的。
大家本来必须要齐心合力共度难关,可是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要对黛……

[选项:C16]
\C16.A 道歉 {黛压力值-1}
\C16.B 追问她和悟的关系 {黛压力值+1}

[IF C16.A]
{
心「那个,黛小姐……」
黛「干嘛啊!」
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心「对不起」
黛「…………」
心「好像惹你生气了」
心「但是请你相信」
心「我没有说谎,也没有打算戏弄你」
黛「…………」
黛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黄泉木「冬川小姐都道歉了。就这样和解了吧」
黄泉木也在打圆场。
然而黛冷哼一声,把身子转了过去。
黛「还知道道歉的话,一开始就别说那些奇怪的话」
}
[IF C16.B]
{
心「那个,黛小姐」
黛「干吗啊!」
我走到黛身边。
心「你知道的吧?」
黛「知道什么啊!」
心「就是优希堂悟这个人!」
心「请告诉我」
心「他是什么人?哪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吧!?」
黛露出严峻的表情。
就算这样,我也必须要问。
心「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为什么——」
突然被打了一下。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黛「宪法第38条第1款:不得强迫任何人进行对其不利的供述」
黛「缄默权之类的你知道吧。我没必要告诉你」
黄泉木「啊、喂,黛……」
黛「闭嘴!」
}
[BGM:—]
黛「与其问这种事,你啊,不如赶快准备饭!真是的,真是迟钝」
黛对黄泉木指指点点,大放厥词。
黛「我已经饿了啊!」
黄泉木「啊、嗯,是啊。饭还没做」
黄泉木「黛也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变得急躁啊」
黄泉木「好,赶紧开饭吧」
黄泉木「开水似乎也烧好了」
黄泉木看着火炉上的铝锅说。
从铝锅中冒出纯白的水汽。
悠尼「今天吃什么?」
悠尼望向装有应急食品的纸箱,问道。
[BGM:Communication]
黄泉木「是啊……」
黄泉木沉思良久……
黄泉木「大家都想吃什么?」
他这么问道。

[选项:C17]
\C17.A 炖菜
\C17.B 粥
\C17.C 中式盖饭

[IF C17.A]
{
心·悠尼·黛「炖菜」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吃炖菜来着」
黄泉木「第一顿饭还是想吃得美味一些啊~」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炖菜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餐具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吃炖菜”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中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炖菜”。
}
[IF C17.B]
{
心·悠尼·黛「粥」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喝粥来着」
黄泉木「发生了很多事情,已经很累了,还是想吃些清淡的食物啊~」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粥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碗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喝粥”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粥”。
}
[IF C17.C]
{
心·悠尼·黛「中式盖饭」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吃中式盖饭来着」
黄泉木「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就是突然想吃中式盖饭了~」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中式盖饭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碗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吃中式盖饭”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中式盖饭”。
}

[提灯燃烧视频]

[BGM:—]
心「说起来……」
[IF C17.A]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炖菜,我突然问道。
[IF C17.B]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粥,我突然问道。
[IF C17.C]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中式盖饭,我突然问道。
心「那张报纸,怎么样了?」
黛「!?」
黄泉木「!?」
悠尼「…………」
我刚说完这句话,刚变得缓和的气氛又冰冷起来。
[BGM:Cue]
心「啊……」
我触及到的也许是一件不该提起的事情。
但首先我自己也不希望再想起那张报纸来了。
为什么会说起这事呢?
有种别扭的感觉。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又一次意识到了某种不可见的存在。
黛「…………」
我看了看黛,她的手停了下来,勺子和碗喀嗒喀嗒地响动着。
因为她在发抖。
黄泉木「报纸的话,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我一看,发现报纸确实在那里。
只是,和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比,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满是补丁——也就是说,曾经被撕得四分五裂,然后又用胶带重新粘起来了。
黄泉木「啊,你不记得了吗……」
黄泉木「你撕坏了报纸,在你是优希堂的时候。大家一起把它修补好了」
心「撕坏?我吗?」
黄泉木「这个也记不得了吗?」
心「哎哎……」
确实在我看到那张报纸的瞬间,因为刺激太大,我打算要把它撕掉。
我还记得曾经手上用力。
可是,真的撕破了吗?
也许撕破了。
也许没撕破。
这一部分的记忆有些混乱。
总之那时候,头脑里变得一片空白……
黄泉木「嗯,好吧。你这点毛病我都习惯了」
心「…………」
黄泉木「就别担心报纸的事情了」
黄泉木「这种东西……只是恶作剧而已」
黄泉木自言自语般说道。
黄泉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悠尼「…………」
黛「为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容易就下结论啊!」
黛把碗砸在桌子上。
好像是积蓄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黛「怎么可能是恶作剧!」
黛「要是恶作剧的话,写报纸的那个家伙难道可以预知HAL18次航班坠落的事吗!」
黛「我们四个人存活下来,到达这个避难小屋的事情,也全部被预言到了呀!」
[TIPS:14 拉普拉斯的恶魔]
黛「预言者?预知能力者?还是拉普拉斯的恶魔呢?」
黄泉木「黛……」
黛「而且搞恶作剧的理由呢?威胁我们的理由呢?」
黄泉木「黛,冷静点……」
黛「在哪里装了摄像机监视我们吗?」
黛「到时候会出来一个大叔,手里拿着“吓人一跳节目创始人”的牌子吗?」
黛「太愚蠢了!」
黛盯着黄泉木,把这些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黄泉木「冷静一点,黛」
黄泉木「你说的事情前后矛盾啊。这个报纸是真的还是假的?」
黛「——!」
黛「这、这个……」
黛马上哑口无言。
这也难怪。
如果这个报纸是真的,那我们三个人就会死去。
在六天后的1月17日……
相信它是真的,就等于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没法认为是假的。
但也不想认为是真的。
黛心中的矛盾,我也有切身的感受。
黄泉木「那么,黛」
黄泉木「我们假设那张报纸不是恶作剧」
黄泉木「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吗?」
黛「…………」
黄泉木「不是仍然没法用道理解释吗?」
黄泉木「未来的报纸,为什么会在这里?」
黄泉木「又回到老路上了」
黄泉木「想也想不出结果」
黄泉木「根本没有办法得到结论」
黄泉木「所以,不如忘了它吧」
黛「…………」
黄泉木「好吗?要这样想」
黄泉木「这件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一样的」
黄泉木「都有无法说明的部分」
黄泉木「所以呢……要按照比较理想的方向去理解」
黄泉木「那个报纸只是恶作剧……」
黄泉木「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
黄泉木「这样不好吗」
黛「…………」
黄泉木「怎么样?」
[BGM:—]
黛「……知道了」
黛「我会忘掉它……」
黄泉木「好」
黄泉木「其他人,也都没问题吧?」
心「嗯」
悠尼「嗯」
我们两个点了点头。
我和黄泉木观点相同。
讨厌的事情就忘掉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获得的“最强的防具”之一。
我觉得,悠尼大概也和我有同样的看法。
总之,这样就好。
刚才还以为要变成什么样子呢,这样至少大家就暂时摆脱了混乱的状态。
不用再被那种坏消息摆弄了。
忘了吧。
这样挺好的。
黛「晚饭也吃完了,我去睡了」
黛这样嘟囔着,捡起毛毯爬到双层床的上铺。
之前她用来敲桌子的碗,里面已经空了。
………………

[BGM:Communication]
过了不多久,我们也吃完了简单的晚饭。
黄泉木「那么」
黄泉木拿出便携烟灰缸,把香烟掐灭,站了起来。
黄泉木「今天也挺晚了」
黄泉木「为了不让炉火熄灭,大家轮流睡觉吧」
黄泉木「我先来守夜」
心「可是……」
黄泉木「没事的」
黄泉木「你也去睡吧」
心「…………」
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看了看戴在右手上的手表。
时间已然接近深夜。
悠尼「喂,喂」
悠尼拉住了我的手。
他就像被遗弃的猫一样,用可怜的目光仰视着我。
悠尼「心……」
悠尼「和我一起睡吧?」
我设法做出微笑的表情。
心「好啊」
悠尼的脸色一下明朗起来。
两个人躺在双层床铺的下层。
披上毛毯,蜷起身体。
悠尼很快就发出了轻柔的呼吸声。
睡相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悠尼的身体很温暖。
我想相信,他的温暖并不是梦。
心「嗯,黄泉木先生……」
我背向黄泉木叫他。
黄泉木「怎么了?」
心「请再让我确认一次」
心「我真的用了“优希堂悟”这个名字?」
沉默了一会儿。
黄泉木「嗯」
心「这样啊……」
心「那么晚安」
黄泉木「晚安」
我闭上了眼睛。

[画面漆黑]
[BGM:—]
虽说如此,我并没有睡着。
一安静下来,就陷入了不着边际的深思中。
就好像无底泥沼一样。
明明怎么思考也找不到头绪,明明不可能发现答案。
[BGM:Heuristic]
我到底怎么了。
黄泉木说我是多重人格。
在那个SPHIA的梦里,内海也说了同样的话。
真的是这样吗?
说起来,那个SPHIA的梦真的是梦吗。
躺在避难小屋床上的,是现实中的我吗?
哪一边是梦,哪一边是现实呢?
还是说,都是梦?
都是现实?
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我的身体被其他人控制着。
从黄泉木、黛以及悠尼的言行来看,这点应该没错。
据说控制我身体的那个人,自称“优希堂悟”。
另一方面,在SPHIA,我的身体是优希堂悟的所有物。
多重人格的解释不能成立。
就梦境而言,两边都太过真实了。
那么,怎么回事呢?
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两边都是现实”
要是只有我是多重人格的话还说得过去,
但那个悟的肉体中的我也是我,也就是说记忆是连续的。
我的意识在两边的世界间不断往返,这种解释比较自然一些吧。
姑且不论这是否合理,至少现在还没有其它行得通的解释。
我在心中苦笑。
好像科幻故事一样。
可是,这是现实。
恐怕……我和叫做悟的那个人,因为某种机缘互相交换了意识。
我在我身体里的时候,他在他身体里;
我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在我身体里。
这点不会错。
……说起来,在SPHIA那边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浴室里。
[IF C15.A]
那时候,浴室的电灯突然灭了……
[IF C15.B]
那时候,浴室的电灯突然灭了,还有人进去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谁。
但我还清晰地记得,我感觉到一种不安定的气氛。
之后怎么样了?
如果是意识交换的话,叫悟的那个人现在还安全吧。
希望他没事。
看起来,我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交换现象。
不,也许是因为疯狂地思考了许久,终于得到一种能够认可的解释。
不然也许真的会疯掉的。
总之我也希望把目前的状况按自己的思路梳理清楚,稍稍安下心来。
这种现象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到此为止……就好了……
在睡觉的时候又发生转移,在SPHIA醒来——无法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也不清楚之后会不会再发生转移。
因为不知道这个现象的原因,所以也完全有可能在某次转移以后,永远不再发生转移。
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在陌生的、他人的身体里终老一生了。
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还好说,但偏偏是——男人——啊。
[TIPS:15 雌雄同体]
好像雌雄同体一样。
[TIPS:16 性别识别障碍]
还是应该说是性别识别障碍呢。
如果是因为有病的话,倒还可以接受。
然而这并不是病。
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连我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BGM:—]
心「…………」
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不知过了几个小时。
屋外隐约可闻的风雪声,完全没有停息的迹象。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偷看黄泉木的情况。

[BGM:Chaining -β-]
他说过“轮流看守炉火”。
可是,没有看出他有任何想要轮换的打算,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火炉里红色的火焰。
表情有些严肃。
难道他不困吗。
可能是在为我们操心吧。
反正我也睡不着。
跟黄泉木换班吧。
这样想着,刚要出声的时候——
黛「喂」
上铺传来活动的声音。
是黛起来了吧。
黛「给我点茶」
黄泉木「你没睡着啊?」
黛「这无所谓吧」
黄泉木叹了口气,站起来去烧水。
在黄泉木准备泡茶的时候,黛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匆匆瞥了我和悠尼一眼,我慌忙闭上眼睛。
……我为什么要装睡啊。
黛「竟然能睡得这么香」
黛「无忧无虑还真是好啊」
“刚才你还睡得一塌糊涂呢!”
我虽然想这样说,但还是忍住了。
黄泉木「让她睡吧」
黛「你不睡吗?」
黄泉木「……这句话别跟其他人说哦。其实呢——」
黄泉木「我在寻找机会夜袭」
——不会吧!?
黄泉木竟然是这种男人。
我在床上瑟瑟发抖。
黛「真恶心」
黛的声音很冷静。
黛「刑法第174条:公然猥亵行为者,判处六个月以下有期徒刑或者三十万日圆以下罚款;或判处拘留或者罚款」
黛「我最讨厌下流笑话了!」
什么啊,原来是开玩笑……
吓了我一跳。
黄泉木「那真遗憾啊」
黄泉木「不过放心吧。就算搞错了,我也不会袭击你的」
黛「茶!赶快泡好!」
黄泉木「不过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黛「下不为例!」
黄泉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进了地下室。
黛「…………」
黛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火炉前。
我仍然装作睡着,稍微动了动头。
黛属于我不善应对的那类人。
不知不觉中,我就总想避开她。
不过她也讨厌我吧。
这样可不行。
就像黄泉木所说的,在目前的状况下,大家必须要齐心合力。
光凭个人好恶的话,可能就会丧失获救的机会。
可是……
还是不会应付啊。
黛「…………为什么」
我听到了黛微细的声音。
黛「……明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黛「真不像我的作风……」
在自言自语吧。
语气中全无刚才的尖酸刻薄。
听起来总觉得很寂寞。
这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偷偷地看着她。
黛蜷缩在火炉前,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照片……?
我把目光集中在上面。
[CG:CO08A]
是黛的照片。
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
面对镜头,露出少女般幸福的笑容。
只有面对全身心喜爱的人时,才会有那种安心的表情。
照片中的黛非常耀眼。
她看着这张照片,想起了什么呢?
黛「悟…………」
这句低吟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黛确实是说了“悟”。
她果然认识优希堂悟。
我想要追问到底。
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做到。
也许是偷看到了她的过去,心中有一种罪恶感。
而且,就算问她也不会回答我吧。
我悄悄闭上眼睛。
黛也在战斗。
虽然她在逞强,但其实也很不安。
痛苦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我抱紧悠尼的身体。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他的温暖。
为了提醒自己,我不是独自一人。
至少我现在就在这里……
这就足够了……

【【1.12 the 2nd day】】

[IF C15.B]
{

当恢复意识的时候——
我被黑暗包围着。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哎?这是……?”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BGM:All or None]
悟的身体……
悟的上半身,以面朝下的姿势,浸没在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身体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我明白了一切。
那时……被黑暗包围的浴室里,我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
之后,悟被人杀死了。
被谋杀了…………
对不起……
对不起,悟。
全是因为我不小心……所以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以后……以后一定会向你道歉。
这就去向你道歉。
所以……请原谅我……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2 悟在浴室被杀结局·A】

}

【心篇~男性与女性的根本差别】

[BGM:—]
[屏幕漆黑]
隧道的深处的深处的深处……………………
幽暗的尽头的尽头的尽头……………………
深渊的彼岸的彼岸的彼岸……………………
无休止地,无休止地……不断坠落。
就是这种丧失感。
不……不对。
不是因为失去什么,而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
什么也没有。
这里什么也没有。
无……
虚无。
除了空虚什么都没有。
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
感觉到虚无的我,又是什么呢?
所谓我这个存在,是什么人呢?
无……即是零。
零是存在的吗?
如果存在的话,那零是什么?
如果不存在的话,“一”从哪里开始才算“一”呢?
在这种“零”和“一”之间……
——我被强拽了出来。

心「……痛啊!!」
心「……嗯……」
心「……咦?」
[BGM:Scheme]
醒来的时候,我趴在桌子上。
而且握着钢笔。
用右手。
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不对,也可能做了。
头脑中朦朦胧胧的。
有些难以理解的影像,在脑海中转来转去,乱糟糟地卷成一团。
这跟刚起床时候的困乏不同,是另一种朦胧感。
头脑中夹杂着一种奇妙的清醒感。
不过也有可能是轻微的疲劳感……
心「唔~~~嗯」
就算想也想不明白。
总之是睡着了,然后磕到头就被磕醒了。
……嗯???
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
我是睡在床上的。
不记得曾经坐在书桌前面。
说起来,小屋里没有书桌啊。
那么,这里是,哪里?
我让自己开始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然后环顾周围,开始思索。
屋里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壁橱。
给人的印象相当整齐、清洁、舒适。
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感觉到有一种空洞的“伪造的”气氛……
人类的温暖,就像被连根剥夺了一样……
心「啊……」
——我明白了。
心「是SPHIA」
我看了看手背。
不是我看惯了的“冬川心”的手,而是粗犷的大手。
心「又转移……了呀」
我在叹气的同时轻声说道。

[IF S14.A] {default}
{
突然感觉到尿意。
我站起来,打开了房门附近的单间浴室门。
各个房间里不光有淋浴,还备有各自的厕所。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把手伸向腰带……
忽然怔住了。
这个身体是男性。
所以要方便的话,就是说……
心惊胆战地低头看去。
两腿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也就是说、就是说、就是说……把那个……用手……握着……吗……?
没、没有办法啊。
可是,现在我的身体是男性。
这是为了处理正常的生理现象。
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意图才去摸的。
这种事情头脑里很清楚。
是很清楚!
我从厕所飞奔出来,趴倒在房间的中央。
心「冷静!我要冷静下来!」
心「深呼吸!做深呼吸!」
心「嘶—嘶—哈!嘶—嘶—哈!」
可能是因为有些惊慌失措,连深呼吸也做不好了。
心「嘶—嘶—哈!嘶—嘶—哈!」
不知何时,身体的感觉变得好像要生孩子一样。
小腹周围很痒。
强烈的尿意压迫着我的腹部。
心「哇……呜!?」
不好。
还是不行。
心「这样下去的话,就失去“成人”的资格了~~!」
我已经20岁了……成人……大人。
作为大人。
不,作为女人。
不对不对,作为人,也不能尿裤子。
心「对啊……不过是上厕所而已……」
心「不要在意就好了」
我爬到厕所里。
我一个人干什么呢?——虽然脑子里闪出了这个疑问,但我还是决定不去考虑它。
心「用以往的方法就行了」
心「把裤子脱下来,坐在马桶上就够了……」
心「尽量不看下面……」
心「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心「加油。我要加油啊!」
我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像往常一样脱下了裤子。
像平时上厕所一样,坐在了马桶上——
我又一次从厕所里冲了出来。
趴倒在房间中央。
心「平常去厕所的时候……」
心「不用瞄准目标啊!」
男性在厕所里解决问题的时候,比女性多一道手续……冬川心,在第二十个冬天,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呜啊……真不想明白这种事情!
心「怎么办才好啊~!」

[选项:C18]
\C18.A 忍耐一下
\C18.B 认命去厕所

[IF C18.A]
{
还是觉得很难堪……
我决定忍耐。
可是……
心「哇……呜哇哇哇哇哇!」
尿意不断冲击小腹。
如同贝多芬奏响“命运”交响曲一般的剧烈冲击。
心「呜!?啊……哇……!?哇啊啊啊啊!?」
冷汗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糟糕!太糟糕了!
心「怎么办啊……?」

[选项:C19]
\C19.A 即使这样也要忍耐
\C19.B 认命去厕所

[IF C19.A]
{
我使劲踮着脚尖走到床旁,把头放在枕头上,努力想要忘掉厕所的事情。
心「应该思考些其它的事情呢……」
总之先回想一下我不擅长的哲学课吧。
心「那个……关于道德的形而上学,康德说过“头顶上灿烂星空,道德律在我心中”……」
心「——啊哇!?」
我的思考马上就被斩断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的同时,抵抗着压迫而来的大海啸。
心「呜啊……呀……不…不好……」

[选项:C20]
\C20.A 忍……忍耐……
\C20.B 认命去厕所

[IF C20.A]
{
心「就算这样…也…要忍耐……」
心「呜呀…啊哇…呜哇哇…!」
心「嗒……哈……呼哇……」
心「嗯,还是不行啊——!」
}
}
}

心「呜啊!忍不了了!」
我翻腾着朝厕所而去。
要是这副德行被人看到,一定会嫁不出去的,但我决定不去想这件事。
一想到这里,大概就会哭出来吧。
我决定认命,坐到了厕所里——
心「累……好累啊……」
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
方便一下就能累成这个样子,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要是这种人格交换还继续下去的话,必须得习惯这些事情吧……
对我这个年轻的少女来说,刺激太强了!
好像不会那么简单就习惯的。

心「话说回来……等一下!」
发觉了一件让我恐惧的事。
现在,在避难小屋里的我身体里面的人格,可能就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由使用我的身体……
一想到可能会被陌生的男人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毛骨悚然。
心「不……不要……」
声音不由自主地透了出来。
}
[IF S14.B]
{
头脑中仍然十分混乱。
去洗洗脸吧……
我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附近,打开单间浴室的门。
在用凉水淋过几次脸以后,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知所谓的混乱逐渐消散。
心「呼~」
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映着“他”。
他——优希堂悟。
现在,他就是我。
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会有相互交换人格这种事情。
要是这种人格交换如此继续下去的话,我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用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优希堂悟也用毛巾擦脸。
心「嗯?嗯嗯??」
心「说起来……等一下!」

发觉了一件让我恐惧的事。
现在,在避难小屋里的我身体里面的人格,可能就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由使用我的身体……
一想到可能会被陌生的男人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毛骨悚然。
心「不……不要……」
声音不由自主地透了出来。
我摇摇晃晃地从厕所走出来。
}
我有些烦躁,像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在屋子里来回地走。
完全镇静不下来。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书桌上放着的便条纸。
我一把抓了起来。

[BGM:—]
应该说初次见面呢,还是应该说你好呢,但怎样打招呼都应该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我是优希堂悟。
估计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似乎是在进行人格交换。
原因不清楚。
我知道的是,你是一个叫做“冬川心”的女性,仅此而已。

[BGM:Heuristic]
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留的便条。
我扑通一声蹲到床上,迫切地继续读下去。

首先想要请你放心的是你的身体。
怎么说呢……那个……我会注意,在不必要的时候不去摸或者看。
你看到我的脸会抱有什么样的印象我不清楚,但我还算是一个绅士。
希望你一定要放心。

这内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事一样。
我放心地抚了抚胸口。
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看或是摸我的身体,我并不知道。
但我至少知道,他多少能看穿我的烦恼,并且在为我着想。
这一点让我安心。
我继续看下去。

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说正事。
首先,我想要调查的是,这个现象究竟是不是人格交换。
根据我的推测,在我的意识离开肉体的时候,你的意识取而代之支配了我的肉体。
相反的,在你的意识离开你的身体的时候,我的意识便依附在了你的身体里。
就像交替驾驶两辆汽车一样……
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周围人的证词。
听说,在这个SPHIA里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称自己为“冬川心”。
另外,在那个避难小屋里,黄泉木告诉我肉体的主人是“冬川心”。
如果这些证词可信的话,得出的结论便是,我和你的意识进入了彼此的肉体里。
那么,接下来是一些疑问。
就算我认得冬川心的面容和声音,却没有和你自己的人格交谈过。
如果以汽车为比喻的话,我虽然知道名为“冬川心”的车,却没有和另一位驾驶员“你”见过面。
这里就不绕圈子了。
总而言之,我在怀疑所谓冬川心这个人格是否确实存在。
然后,希望你留下一些证据,能够证明你实际存在。
因为无法直接对话,至少可以用这种便条纸来给我回信吧?
什么都可以。
给我留下一些证据,证明控制我肉体的叫冬川心的人格存在。
另外,希望你尽量计算时间。
时间——指的就是你转移到我肉体里的时间。
由此我们就可以知道,转移是每隔一定时间反复进行,还是毫无规则地进行。
要是能发现点规律就好了……
这样的话,彼此都会更方便吧?
因为如果知道一分钟之后就会发生转移,就可以在之前做好准备。
然而,要是什么规律都没有的话……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就算只知道“没有规律”,也是个进步吧。
啊,对了。
说起来,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
其实,我……
不,应该写“我的身体”才好。
其实,我的身体

心「就这样……完了吗!?」
翻页看看。
背面只有白纸。
到此为止了。
心「什么嘛,真是的!」
我捶了一下书桌。
心「“我的身体……”怎么了啊!?」
心「在这种地方结束,不是更让人担心吗!」
心「是不是白痴啊!?这个男的!」
心「要是“重要的事”,一开始就写出来啊!」
心「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人格转换……」
面对便条,我满腹牢骚地站了起来,想到这里突然说不出话了。
就是说,是这样的。
中断的便条表明,在书写的过程中发生了人格转换。
而且……
我重读了一下便条。
便条是从对我的担心开始的。
尽管有重要的事情,但他还是优先考虑到我的心情。
籍此,先前的厌恶感烟消雾散……
虽然不知道悟这个人怎么样,但因为取得了联络,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非常安心。
心「要是个靠得住的人就好了……」
人格交换可不是普通的事情。
可是,它已经发生了。
要是遇上一个面对这种事实只会惊慌失措,喊着“怎么办怎么办”的软弱搭档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但是——
心「现在,似乎还好呢」
眺视着便条上很有逻辑的文字。
用手比画着那规整的笔迹。
我的确从那里感受到了搭档的存在。
心「搭档吗……」
与悟共同身陷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
有个可以一起努力抵抗的伙伴。
心「好!」
我鼓足干劲,猛地站了起来。
有个伙伴果然会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胆量。
我觉得自己有了一点——确实只是一点——勇气。
心「啊!不好!」
忘了些事情。
悟的便条上写着,要给他计算时间。
我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闹钟。
涂着荧光涂料的表针指向下午1时17分。
心「呜哇,都已经下午了啊……!」
睡过头了吧。
尽管昨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也确实睡得太久了。
我太冒失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黛鄙夷的笑容又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慌忙摇摇头。
那么,大概是多久以前醒来的呢?
[IF S14.A] {default}
去厕所,读便条的时间是……
[IF S14.B]
洗脸,读便条的时间是……
心「……大约10分钟左右吧?」
书桌上还放着一支钢笔。
我把便条翻面,然后这样写道。
“下午1时07分转移”
还必须得给他回信……但我还是暂时把钢笔放在一旁。
可能是因为安下心来了吧,突然感到很饿。
肚子咕噜噜地大叫。
心「男人肚子的叫声也比较大吗?」
我这样嘟囔着,为了找些东西裹腹,走向厨房。
不能让搭档的肚子这样空着啊。

【心篇~早饭对身体很重要】

[BGM:—]
内海「哎呀,优希堂。我正要去叫你呢」
[BGM:Communication]
刚一出房间,就碰到了内海。
我轻轻地点了下头。
心「早上好……啊,都已经下午了呢」
内海「…………」
内海「呵呵,因为大家都起得很晚。该吃早饭了」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内海眯起眼睛。
好像看着受了伤的孩子一样,她的表情混杂着悲伤和慈爱。
心「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呢」
内海「…………」
内海欲言又止,只是微笑着。
内海「……肚子,饿了吧?」
心「是的,都饿瘪了」
内海「呵呵,一起吃饭吧,冬川小姐」
心「谢谢您了」
她点了一下头,向餐厅走去。
我也跟在后面。
内海把我称作“冬川小姐”。
她大概认为是DID的另一个人格“冬川心”出现了吧。
承认其他人格的存在,接受这一事实并且以平常心来应对,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虽然看起来她有很深的心理学造诣,但我觉得她能做到这点的理由不仅于此。
说是胸怀宽广呢,还是拥有可以包容一切的善良呢……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悠尼「哟呵~!悟」
已经坐在饭桌边的悠尼,对我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昨天那种胆怯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了。
在悠尼之后,犬伏——不对,是穗鸟也看着我点头行礼。
一看到她,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感觉犬伏景子就站在面前。
可是,她的人格好像已经固定为“凉荫穗鸟”了。
没有看到“犬伏景子”的身影。
把她当作残忍的杀人恶魔来对待的话,穗鸟就太可怜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不被看透,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心「早上好。两位」
我也凑到了饭桌边。
悠尼「喂喂,你刚才干什么来着?」
心「刚才?」
是什么事情啊?
悠尼「嗯。刚才,你不是到阳台外面去了吗?」
悠尼「那,去干什么了?」
刚才,那么是悟做的事。
我还在避难小屋里睡觉的时候,这边的悟已经起床,在做些什么了。
当然,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心「唔……那个……」
心「不告诉你」
悠尼「啊~,告诉我吧」
心「不~行」
悠尼「小气」
内海「悠尼,不要这样说话」
内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哟」
悠尼「嘁」
听到这番话,悠尼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悠尼「卡莉,卡莉,我肚子饿了~」
内海「好的好的,稍等一下」
悠尼的兴趣很快就转向了食欲。
内海「久等了」
内海用托盘端出了饭菜。
内容有烤面包、熏肉蛋和金枪鱼沙拉。
烤面包的香气搔动着鼻腔,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内海「呵呵,多吃点吧」
[CG:CO09A]
四个人开始享用迟到的早餐。
虽然从时间上看应该已经是午餐了,但是不用理会这些细节。
悠尼「真~好吃,卡莉!」
悠尼说过之后,穗鸟也不住点头。
典型的欧美风格的早餐,不过由于内海出色的手艺,变得非常美味。
烤成焦黄色的面包。
半熟的熏肉蛋。
分量充足的金枪鱼沙拉。
这顿早饭可以让人顿感幸福。
内海「多谢。可是一定要细嚼慢咽啊」
内海温和地责备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悠尼。
穗鸟听到这话,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咀嚼着饭菜。
那样子真的很可爱,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穗鸟有些不明所以。
凉荫穗鸟这个人格,尽管不善于表达感情,但与此相应的,她也是个认真的好女孩。
内海「东西做了很多,不够的话就说啊」
悠尼「好~的」
心「好~的」
这时,内海指着我装金枪鱼沙拉的盘子。
内海「哎呀?怎么把黄瓜剩下了」
心「那个是……那个……对不起。我不喜欢吃黄瓜」
悠尼「为什么?明明很好吃的」
悠尼从我的盘子里取过黄瓜,塞进嘴里。
心「总觉得有股青草味对吧?所以,吃不了」
心「对不起」
内海「要是这样的话,早告诉我不就好了」
内海「不喜欢吃南瓜和黄瓜啊」
心「啊?我并不讨厌南瓜啊?」
内海「可是,你……」
内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最后好像还是明白了,点了点头。
内海「冬川小姐讨厌的是黄瓜……优希堂的是南瓜。是这样啊」
内海「在DID的病例里,也有嗜好发生变化的」
听到这话,悠尼显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悠尼「现在……是心的人格在里面?」
心「……是啊」
悠尼「…………」
虽然从表情看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像要封住自己的嘴一样,他把面包塞了进去。
尽管没有很激烈地拒绝我,但对悟肉体中寄生有冬川心人格一事,他还是有些抗拒的吧。
内海「其它还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告诉我的话,以后我就不会做了」
心「还有啊……咕噜肉里面不要放菠萝」
听到我的回答,穗鸟露出“深得我心”的表情,不住点头。
内海笑着说。
内海「日式饭菜里把水果加热烹调的菜很少。所以不适应是吧」
心「没错」
心「其它的都没问题」
内海「了解」
就这样,早餐结束了。

我享受着饭后咖啡,一边想到。
现在,避难小屋里变成什么样了呢?
我能够用如此美味的饭菜填满肚子。
在开着空调的温暖房间里,喝着饭后咖啡。
一起生活的人,也都是善良的好人。
虽然如果犬伏景子的人格出现了的话要另当别论,但要说这里很平和也不过分吧。
另一边,他们被暴风雪封闭在寒冷的深山里……
心「他们……?」
这种事不关己似的说法,让我感到如风雪般的寒冷。
并不是事不关己。
即使是现在,在雪山遇难也是冲击着“冬川心”身体的现实。
现在,这个瞬间,冬川心的身体,没准也已经消逝了——应该是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
我在干什么!
光想着自己口渴了。
不是喝着咖啡闲待着的时候。
心「喂,哪里有电话?」
要是有电话,就能够告诉别人我们遇难的情况,呼叫救援队了。
避难小屋外有一个牌子写着“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
应该是公共设施。
如果有山岳救护队的话,应该很清楚它的位置。
可是,内海和穗鸟互相看了看。
内海「没有……电话啊」
心「哎!?手机也没有?」
内海「别说手机了,任何通信手段都没有啊」
心「怎么可能!」
我立刻站了起来。
这里是SPHIA。
既是公共的医疗设施,也是独立的支援设施。
为什么和外部断绝一切联系……
心「啊,那个呢?放在那边的电脑」
内海摇了摇头。
内海「没有与外边连接,从物理上」
心「没有与外边……那么,连到哪里了?」
内海「我也不是……很清楚」
[TIPS:17 局域网]
就是说在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吗?
但现在21世纪都已经过了十年,我不相信还有没连接上网络的电脑。
我奔到起居室。
起居室里放着电脑。
不,并不是这样。
只放着显示器、键盘还有鼠标。
看不到机箱,连接线消失在地板处。
我抓住鼠标,摇了几下。
PC解除了待机状态。
心「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带着祈祷似的心情点击图标,检查电脑的网络状况。
心「……不是真的吧?」
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但没有和外部接通。
[TIPS:19 浏览器]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我打开浏览器,试着连接网页……
但是出现了“未连接到网络”的错误提示。
我感觉内海和穗鸟走到了身后。
我转过身叫道。
心「其它和外界联络的手段呢!?」
内海「没有。因为运送物资的船会定期前来,寄信的话倒是可以……」
心「那个是什么时候!?」
内海「大概一个月以后哦」
心「怎么会……」
鼠标从手中滑落。
看起来像被吊住脖子的老鼠,它在桌子边缘如振子一样摇摆。
内海「为什么想要联络呢?」
心「要告诉警察我们在避难小屋……」
刚一开口,我就又闭上了嘴。
为了让她理解我,就必须告诉她人格交换,以及我是在飞机事故中遇难的冬川心等各种事情。
她会相信我吗……一抹不安掠过。
心「那个……请你不要惊讶,听我说」

我把两个人人格交换的事情说明了一下。
内海「这样……」
说完之后,内海抱住了我。
把我的头埋在她胸口。
相信我了。我这样想。
然而——
内海「这是你的……冬川心所存留的记忆呢」
我抬起头。
心「不是的!我的身体确实在山里遇难了……」
内海「这是“冬川心”这个人格做出的幻想哟。虽然是很罕见的病例」
内海「患上DID的时候,通常显现的人格是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的」
内海「可是,偶尔也会注意到其他人格的存在」
[TIPS:20 主人格·副人格]
内海「这种时候,由于不想承认主人格的存在,副人格可能会因为想杀死主人格,而进行自残行为」
内海「优希堂心里生存的冬川心这个人格,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副人格」
内海「为了说明自己也是主人格,也有自己的身体,便生出了人格交换这种幻想」
心「不是的!我是确实存在的!在朱仓岳的山里!」
内海「……是这样的啊」
内海「原来优希堂所造出的“冬川心”这个人格,是以在坠落事故中死去的冬川心为原型啊」
内海「强调自己在朱仓岳拥有自己的身体也不算出格啊」
心「不是这样……!」
我咬着嘴唇。
她没有相信我。
对很精通心理学的内海而言,反而不会再相信我了吧。
跟人格交换这种非现实的现象相比,还是内海的解释更在理。
心「……穗鸟呢……」
我像要看穿穗鸟一样。
她脸色有些发青,略微摇了摇头。
穗鸟也不相信我吗……
这时我注意到。
要是悠尼的话,会不会相信我呢?
他在坠机时曾经和我在一起。
他要是能够相信,优希堂悟的身体里确实存在着冬川心的人格,那么没准也能相信人格交换。
心「悠尼现在在哪里?」
内海「我想大概回房间了吧」
心「那个……多谢你听我说这些」
心「也许现在你不相信,但这都是真事」
内海「冬川小姐……」

我走出了起居室。
我来到悠尼的房间。
没有看到悠尼的身影。
心「去哪里了呢?」

不管是起居室还是地下仓库都找过了,却没有发现悠尼。

我无计可施,回到了悟的房间。
心「真是的,这种重要的时候,那孩子干什么去了!」
心「在避难小屋里,自己的性命也许还有危险呢……」
我随意地自言自语……却突然怔住了。
虽然昨天也有种奇妙的感觉,但再想想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悠尼不是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边都存在吗。
而且,最初和SPHIA这边的悠尼相遇的时候,他说坠机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晰。
也就是说,两边的悠尼同时拥有坠机的记忆。
心「这个,是怎么回事?」
就像把头埋进泥里一样,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把我卷进去的,是名叫“谜”的泥沼。
心「振作点……!」
心「试着整理一下……」
我坐在床上。
试着把疑点一个一个地列出来。

[BGM:Heuristic]
首先,第一个疑点。
——关于人格交换的真相。
通过便条可以肯定,这个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的人格确实存在。
这就暗示着人格交换正在发生。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人格交换,它的理由、原理、以及避免这一现象的方法等等,则完全没有头绪。
人格交换——说起来简单,但却蕴涵着更深的谜团。

然后,第二个疑点。
——为什么有两个悠尼?
避难小屋和SPHIA,我在两边都见到了悠尼。
而且,两边都有坠机的记忆。
由于人格交换,我的人格在两个地点穿梭,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这难道不是很大的谜团吗?
这里有两种假说。
第一种——他也许是双胞胎。
可是,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也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吧?
第二种假设——其中一个是另一个的复制品……就是说,可能是克隆。
[TIPS:18 克隆与克隆法]
克隆法在去年——2010年为国家所认可。
之前一直因为道德问题而被绝对禁止,后来因为某种契机而获得通过。
关于克隆的事此前也曾争论许久,现在终于下了定论……
据说在法案通过前,也有极少数量的克隆人融入了我们的社会。
因此,悠尼就算是克隆人也不稀奇。
而且人们也不知道,在克隆人得知自己是本体的复制品时,究竟会做出什么……
况且,这里是精神医疗设施,SPHIA……
也许悠尼就是……
——不,等一下。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这点可以之后向悠尼本人确认一下。

第三个疑点。
——避难小屋里为什么会有那张报纸?
记载着我们遇难消息的报纸在小屋里被发现,这也十分奇怪。

还有第四个疑点。
——这个设施的真面目是?
从犬伏景子(虽然人格是穗鸟)被软禁在此来看,这里应该就是我的目的地SPHIA。
可是,包括悟和悠尼似乎只有四个人,这让人难以理解。
这里是收容精神病患者的医疗设施。
本来应该有职员、医生之类的……
而且,就算这个设施能够独立运作,被收容者的自由度未免也太高了。
犬伏景子可是杀死了12个无辜平民的杀人魔鬼啊。
这样的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约束。
不仅如此,厨具之类能成为凶器的东西也随手可得。
心「不管怎么说,也太危险了……」
心「这个地方,怎么想都很奇怪……」
我抱着头。
这些谜团,一个人承担不起。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快要被压垮了。
心「……对了!」
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不是还有个搭档吗。
心「得去回复便条!」
我慌忙用左手握住书桌上的钢笔。
一定要问问悟所写的“我的身体”的下文。
我鼓起干劲铺好便条纸。
在纸上匆忙写下“下午1时07分转移”这几个字。

[BGM:—]
心「…………」
怎么开头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趴倒在书桌上。
开头还是应该打个招呼吧。
但是我又不喜欢这些形式化的东西。
[BGM:Anima]
心「啊,想到好主意了!」
好办法。
画一个可爱的插图吧。
这时候应该强调女孩性格中的可爱吧。
我对绘画很有自信。
再怎么说,小学时代,我可是以插画家为目标的。
那么,画点什么呢。

[选项:C21]
\C21.A 画雪人
\C21.B 画兔子
\C21.C 画郁金香心

[IF C21.A]
{
「因为是冬天,就画雪人吧」
要说起雪人来,最先是眉毛吧。
什么样的眉毛呢。
有像紫菜一样粗重的眉毛,才能叫做雪人哦。
}
[IF C21.B]
{
心「说到雪就会想到兔子吧」
为了欺骗天敌的耳目,兔子有在雪上留下假足迹的习性。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从此便对兔子十分尊敬,逢人便说“我也想变得像兔子一样聪明!”。
说到兔子,首先就是耳朵了。
但光拘泥于耳朵就太普通了,所以我要更注重脸部的细节。
}
[IF C21.C]
{
心「要蕴涵“春天快些来吧”的意义,就要数郁金香了」
但郁金香是春天的花吗?
虽然现在不太自信,但插图重在印象,这些细节就不管了。
要画郁金香就想到荷兰。
即使现在,我也憧憬着那犹如田园诗歌般的风景。
特别是那种巨大的风车,我一直都很喜欢。
}
我立刻开始绘画。
心「画上一个圆~好,再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相互理解是?】

[BGM:—]
[CG:CO10A]
心「——一个圆~好……?」
笔变成了水杯。
心「咦……?这是什么……?啊烫」
[BGM:Chaining -β-]
我右手紧握着一把汤勺。
左手中是铝制的水杯。
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类似杂烩粥的东西。
心「我……?」
无法理解当前的事态,我呆呆地嘟囔着。
悠尼「你不吃吗?」
黛「要是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CG:CO10B]
她一把抢走杯子。
心「啊,等等!」
黛把我的杂烩粥抢走,开始往嘴里扒拉。
原来如此,又发生了人格交换。
我又回到了避难小屋里。
充满着木柴燃烧的气味,同时也充满着刺骨寒气,与死亡毗邻的山上小屋。
心「……对了」
我想起悟在便条上说过要记录转移的时间。
我抬起右手腕,想看手表。
可是,我喜欢的手表不在了。
心「咦?」
我怀着焦虑的心情开始寻找。
口袋里也没有。
难道丢掉了。
可是,什么时候呢?
在周围找了一圈,手表出现在一个意外的地方。
它被细心地绑在双层床铺的梯子上。
心「???」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把手表从梯子上摘下来。
心「怎么回事,手表为什么在这里?」
是悟摘下来绑在这里的吧?
心「他难道不知道手表为什么要叫做手表吗……?」
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手表戴回到右手腕上。
时间是下午1时40分。
在杂烩粥诱人的香气之下,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肚子已经非常饿了。
明明才刚刚吃过早饭的啊……刚想到这里,发现了问题所在。
吃了早饭的是悟的肉体,而不是我的肉体。
我充满怨恨地看着黛。
黛「哼,谁让你不赶快吃的呢」
黛「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黄泉木「所以,你就别抢别人的食物了」
然而黛风卷残云般将杂烩粥一扫而光。
黛「哈……可惜啊。都吃完了。没法还给你了哦」
黄泉木「真够呛,没办法啊。这种非常情况下,因为食物发生争执可是最危险的哦」
黄泉木「要说有多危险的话……那还是不说为好」
黄泉木皱起眉头。
仅从这个表情,就能理解他要说什么。
悠尼「真是的!老太婆就是嘴馋!」
悠尼「就算在拥挤的电车里,你也会用屁股占座的,对吧?」
黛「小鬼闭嘴!这种时候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活下去!」
悠尼「身材也够厚的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节食吧」
黛「说什么!?」
黄泉木「好了好了!好不容易积蓄的能量别浪费了!」
说着,黄泉木递过杯子。
黄泉木「虽然已经吃掉一大半了……要吃么?」
悠尼「我也分给你」
我摆了摆手。
心「不是那么饿……没事的」
黛「那么,我来……」
黛正要抢悠尼的杯子,但她的手被敲了一下。
悠尼「我才不给铃呢!」
黛「好疼,小气……」
面对黛又一次露出的贪心的样子,我……

[选项:C22]
\C22.A 教训她 {黛压力值+1}
\C22.B 保持沉默 {黛压力值-1}

[IF C22.A]
{
心「黛,你就没有点谦让的精神吗?」
黛「刑法第37条:为了避免对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身体、自由或者财产的威胁,而不得已实施的行为……」
黛「如果所造成的损害不超过其所欲避免的损害限度时,无罪」
黛「但超过限度的行为,可以酌情减轻或者免除刑罚」
黛「知道紧急避难吗?」
黛「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把别人踩在脚下也没关系哟」
心「这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吧?」
心「如果大家不互相帮助的话……就没法生存下去了对吧?」
黛充满憎恶地盯着我。
她目露凶光,我不禁有些胆怯了。
黛「别说这些漂亮话了。自己食物被抢了,不满意就直说」
心「什么……!?」
黛从桌边站起来,匆忙返回小屋的一角。好像那里是她的地盘一样。
她钻回到用毯子做的窝里,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再也不动了。
黄泉木「别介意啊」
黄泉木把手放在我肩上,似乎在安慰我。
与在SPHIA时截然相反的、杀气腾腾的一餐结束了。
}
[IF C22.B]
{
虽然想教训她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为了在这种严寒的山上生存,像黛这样贪婪的方式也比较好吧。
其实我真的很饿了,应该从其他人那里分来一些吃。
可是,我却做不到。
因为在这里的四个人当中,我是唯一有过“天堂”经验的人。
烤面包、熏肉蛋和金枪鱼沙拉。
那真是这种粗陋的杂烩粥无法比拟的美味。
餐厅里空调营造出的温暖,和这里比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虽然身体不满足,但我的精神已经充分满足了。
另一方面,其他三个人在生死边缘徘徊,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寒冷狭窄的小屋里十几个小时了。
从他们手中抢夺食物,这我做不到。
我没有办法责备黛。
很快,与SPHIA相对的,杀气腾腾的一餐结束了。
}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原因与理由】

[BGM:—]
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呢。
说到底,时间可能还是主观的,它会发生变动,也因此显得很难以判断。
晚饭过后,时间变得愈发漫长。
外面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们四个人之间,除了只言片语的交谈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
黄泉木似乎正在守夜一般,端坐在铁皮炉子前,闭目养神。
是为了尽量保存体力吧。
黛也在自己的领地里睡觉,身体一动不动。
由于没有吃东西,我的肚子发出了清晰的叫声。
考虑到要保存体力,我也像两个人一样,裹着毯子,闭上眼睛。
因为饥饿,肚子有些痉挛。
我把拳头顶在肚子上,尽量忍耐饥饿感。
心「……对了」
我突然想到,这种饥饿感可以作为推论的线索。
人格交换发生以后,我就觉得饿了。
可在SPHIA的时候我刚刚吃饱。
这样就表示,并不是连肉体一起全都原封不动进行转移的。
虽然这种假说很奇怪,但也不能否定它的可能性——我的身体变成“优希堂悟”的外形,然后转移到SPHIA中。
[BGM:Heuristic]
我看着铁壶中冒出的热气,继续思考。

感觉到饥饿的是我的大脑。
在消化系统里的神经感受到吃饭的必要性,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大脑发生了转移呢?
关于这个可能性,我简单地推理了一下……最终结论是——不可能。
我感觉到饥饿的时候是在刚刚转移之后——也就是在变成“冬川心”的身体之后。
如果大脑发生了转移的话,脑部的血液中应该积累了一些可以转化为能量的糖分。
也就是说,应该不会立刻觉得饥饿。
我的大脑和我的身体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一直在发出饥饿的信号,这样考虑比较妥当。

心「话说回来,大脑飞出去这种想法本身……好像是挺傻的呀」
我小声嘟囔着。

要是我的大脑飞进悟的头盖骨,就算脊髓的神经组织能“啪嗒”一下完美地融合起来……
[TIPS:21 排斥反应]
之后也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排斥反应的攻击。
大脑转移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果然只是我的人格——意识发生了交换,除此以外没有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说到底意识是什么呢?
SPHIA中的我,确实是“冬川心的人格”。
虽然进入了优希堂悟的身体之中,但确实是“我”。
如果借用悟在便条上写的开车的比喻,当时驾驶着“优希堂悟”这辆车的司机,毫无疑问正是“冬川心”。
为什么我觉得在那个世界的我和在这个世界的我是同一人物呢?
——“我”是什么呢?
思考了一会儿,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心「这个……是因为记忆是连续的」
心「可是……等一下?」
心「记忆,不是脑中积蓄的东西吗?」

我看过电视里的纪实节目。
记忆的原理,简单地说就是指“神经回路的连接”。
比如,假设现在要记住”苹果”这个单词。
[TIPS:23 突触]
这时,记忆”苹果”所需要的脑细胞就会伸展出称为树突的分枝,通过突触进行连接。
具体来说,是以“红色”、“球形”、“水果”等等多种多样的要素复合起来进行记忆的。
记忆“苹果”所需要的回路建立以后,“苹果”这个单词就能够被“记忆”了。
换言之,记忆就是“脑细胞的连接方式”。
很明显,悟的大脑和我的大脑是不同的。
可是,本应只在我的大脑中存在的记忆,在悟的大脑中却也可以回忆起来。
[TIPS:22 神经元]
难道在我的意识进入悟的大脑的瞬间,悟脑中的神经元网络以心的记忆形式进行了重新连接?

心「……这种事情,可能吗?」

[TIPS:24 主电脑][TIPS:25 客户端]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就好像远程遥控的机器人。
与瞬间切换大脑神经回路那种理论相比,我倒觉得它的实现可能性还高一些……

心「唔……」
我裹着毛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感觉再想下去头脑就要发热了。

[BGM:—]
黄泉木「唔……」
悠尼「唔……」
[BGM:Communication]
我突然注意到,黄泉木和悠尼也发出了和我一样的声音。
悠尼「果然是因为湿了吗?」
悠尼「来这个小屋的时候,身上沾满了雪」
黄泉木「应该是吧。我还想着要是有收音机的话,就能收集信息了」
两个人拿出便携式收音机,端详了一番。

我站起来询问。
心「这个收音机……怎么了?」
悠尼「放在我外套的口袋里。刚刚才发现」
悠尼「可是,都听不清楚啊……」
悠尼「没准等干了会好一些」
黄泉木「好,不试不知道。拆开看看吧」
为什么男人随随便便就要拆东西呢?
悠尼「哎?没有螺丝刀啊?」
黄泉木「用小刀代替了」
不知为什么,黄泉木兴高采烈地从怀里取出一把野营用刀。
虽然他想用刀尖把收音机的螺丝拧下来,但小刀毕竟还是太大了,于是他陷入了苦战。
黄泉木「唔,不行。拆不开」
悠尼「真扫兴……」
黄泉木「没办法啊」
悠尼的语气似乎很遗憾,他把收音机装回了口袋。
正在这时,他的手还插在口袋里,脸上却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悠尼「喂,心」
悠尼跑过来,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心「嗯?什么?」
悠尼「来一下」
他压低声音说道,然后对我使了个眼色。
悠尼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向地下仓库。

【心篇~信赖与欺瞒】

心「怎么了啊,悠尼?」
一来到地下仓库,悠尼就东张西望地想确定这里没有别人。
然后,他把手伸进口袋里,脸上的笑容就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整人方法一样。
悠尼「这个,给你」
他手掌里托着两块糖。
悠尼「虽然装在口袋里,但不够每人一块。所以咱们悄悄分了吧」
心「可是,悄悄吃的话……」
悠尼「心,你白天不是没吃饭吗?所以呢……好吧?」
悠尼「而且,这是我的东西呀。趁着这糖还没被鸢顺走,一人一个吃了吧!」
“鸢”是在说黛吧。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上面的两个人……
咕噜噜噜噜。
冬川心的身体仍然很饿。
又不能把糖掰碎了分给大家。
心「也是啊。虽然有些抱歉,我还是吃了吧」
悠尼「也只能这样啊」
悠尼「心,想吃哪个?」
悠尼「有蜜瓜味和菠萝味的」
心「是啊……」

[选项:C23]
\C23.A “蜜瓜味”
\C23.B “菠萝味”

[IF C23.A]
{
心「我要蜜瓜味的」
悠尼「哦,真有品位」
悠尼把糖塞进我手里。
怎么觉得有些像进了糖果店呢。
心「多谢」
我打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
虽然蜜瓜味应该是用甜味剂人工合成的,但还是很好吃。
悠尼「咦?这么说,蜜瓜的味道没问题吗?」
悠尼把菠萝味的糖果放进嘴里的同时,歪头问道。
心「什么没问题?」
悠尼「我还以为你讨厌它呢」
心「为什么?」
悠尼「你看,心,你讨厌黄瓜对吗?」
悠尼「还有,你不是说过,蜜瓜的味道就像沾了蜂蜜的黄瓜」
悠尼「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生来讨厌黄瓜的人,应该也不会接受蜜瓜」
心「黄瓜和蜜瓜可是完全不同的呀」
心「要说有多大不同的话,那就是能不能吃的区别了」
悠尼「心啊,你前世是不是被黄瓜欺负过?」
心「没准吧」
}
[IF C23.B]
{
心「我要菠萝味的」
悠尼「哦,南国风情」
悠尼把糖塞进我手里。
怎么觉得有些像进了糖果店呢。
心「多谢」
我打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
虽然菠萝味应该是用甜味剂人工合成的,但还是很好吃。
悠尼「咦?这么说,菠萝的味道没问题吗?」
悠尼把蜜瓜味的糖果放进嘴里的同时,歪头问道。
心「什么没问题?」
悠尼「我还以为你讨厌它呢」
心「为什么?」
悠尼「你看,你不是说过,讨厌咕噜肉里放菠萝吗」
心「我喜欢菠萝啊。讨厌的只是把它放进咕噜肉里」
心「你能理解吗,我就是为了菠萝才吃咕噜肉的,结果居然是热的!?」
心「而且,还浇了中式的酱汤!感觉被欺骗了!」
悠尼「就像目击到你信任的人跟别人幽会的感觉?」
心「嗯。没错,就是这感觉」
}
我们边在嘴里含着糖果,边相视微笑。
悠尼「喂,心?」
心「嗯?」
悠尼「结婚吧?」
心「……啊?」
心「你刚才说什么?」
悠尼「我说的是,我们结婚吧」
心「怎……」
心「怎、怎、怎、怎么说到这儿了?」
心「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什么呢,这孩子!」
我红着脸说道。
在悠尼唐突的要求之下,我变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焦躁不安。
心「这种事情,是要建立在互相承认与同意的基础上的」
悠尼「心,你讨厌我吗?」
心「不、不是那个问题」
悠尼「那就是喜欢了?我也喜欢心啊~?」
悠尼「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心「不对!」
悠尼「真是的,只是开玩笑嘛……不用如此认真啊」
心「开玩笑也分轻重的!」
悠尼「这样啊……」
心「可是……」
心「假如我和悠尼结婚了的话,我就变成“楠田心”了吗」
悠尼「也不是必须的哦」
[TIPS:26 夫妇分姓]
悠尼「你不知道吗?夫妇分姓的法案……在2008年已经得到通过了!」
唔,说起来好像没错。
可是我要是嫁人的话,还是希望改成那个人的姓。
这也是我的梦想之一。

………………
闲聊了一阵以后,我下定决心要问问他。

[选项:C24]
\C24.A 悠尼是双胞胎?
\C24.B 悠尼是克隆人?

[IF C24.A]
{
心「悠尼,你是不是双胞胎啊?」
有两个悠尼存在。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双胞胎”。
他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在这里和SPHIA两处都看到悠尼这件事就没有矛盾了。
可是——
悠尼「我不是双胞胎哦」
心「这样啊……」
这世界上,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
[IF C24.B]
{
心「悠尼……这样问也许很不合适,但是……」
心「你觉得除你以外,世界上还会有其他人跟你的遗传物质组成完全一致吗……?」
悠尼「…………」
我绕了个圈子试探悠尼。
有两个悠尼存在。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克隆人”。
他如果是克隆人的话,在这里和SPHIA两地都看到悠尼这件事就没有矛盾了。
可是——
悠尼「也就是说,我的克隆吗……」
悠尼「或者如果我是克隆人,在世界上还有我的本体,你是想问这个吗?」
悠尼把我断断续续的话串接起来,反问我。
心「……如果让你觉得难受的话,我道歉」
悠尼「不会的,我没觉得难受」
悠尼「但是,我认为,我有克隆体的可能性与我是克隆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悠尼「毕竟克隆人本身,还不足世界上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几」
悠尼「所以跟那种人一起在雪山遇难的可能性……你不觉得是无限接近零吗?」
心「这倒也是……抱歉」
悠尼「心,说抱歉稍微有点严重了。我可一点都不在意哦」
心「嗯,谢谢。不好意思让你多虑了」
悠尼「真够呛,所以我才说啊」
}
悠尼手扶梯子,像柴郡猫一样露齿嬉笑。
悠尼「那么,我先上去了」
悠尼「要是两人在下面独处得太久会被怀疑的」
悠尼「人家会想,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心「小孩子说些什么啊?」
听了我的话,悠尼抬眼看着我。
悠尼「我是不是小孩子……想试试吗?」
心「什么!?」
他那种勾引人的语气,让我心跳加速。
脸也有点红了。
悠尼「真是的,心啊,你真有二十岁吗?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嘛」
心「去你的」
悠尼「开玩笑的啊。别生气,心」
悠尼吐了吐舌头,然后向我道歉。

[IF C24.A]
{
接着,他一手扶梯子,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头发攥成一束。
好像某个女柔道家一样。

悠尼「我并没有为了好认而把头发扎起来」
他指着自己的胸前——
悠尼「也没有特意穿印着自己姓名首字母的衣服,衣服的颜色也没有特征哦」
心「嗯?你想说什么?」
悠尼「有双胞胎兄弟的人的特征,我都没有……」
悠尼「为什么会想到问这种事情呢?心你真奇怪」
悠尼露出奇妙的老成笑容,留下这些话,走上了楼梯。
我认为他是双胞胎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亲眼看到了两个悠尼。
如果不是双胞胎的话,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地遇见同一人物,还有其它可能性吗?
}
[IF C24.B]
{
悠尼「就算是这样,说我有可能是克隆人什么的……」
悠尼「为什么会想到问这种事情呢?心你真奇怪」
悠尼露出奇妙的老成笑容,留下这些话,走上了楼梯。
我认为他是克隆人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亲眼看到了两个悠尼。
如果不是克隆人的话,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地遇见同一人物,还有其它可能性吗?
}

[BGM:Heuristic]
心「唔……?」
光顾着思考了,我无意中把渐渐变小的糖嚼碎了。
本来还想慢慢含化呢……
我把变成细小颗粒的糖放在舌头上滚动,享受着香甜的滋味。
这时,我注意到。
心「……那个孩子,为什么知道我的好恶呢?」
说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是……在SPHIA吃早餐的时候。
此外,我没有说到过讨厌的食物。
也就是说,先前给我糖的悠尼,和在SPHIA吃早餐的悠尼,拥有相同的记忆?
心「拥有相同的记忆……?」
就在刚才,我还在考虑类似的事情。
关于记忆和大脑的关系。
关于人格转移到其它地方的现象……
心「不会吧……」
我恍然大悟,还有一种可能性。
难道悠尼也和我们一样,进行着人格交换吗?
难道我和悟进行人格交换的同时,悠尼也进行人格交换吗……
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同时。
可是,如果悠尼和我们一样在SPHIA和避难小屋之间反复转移的话,也就解释得通了。
悠尼在SPHIA里听到我的话以后,也回到这边来了。
可是,避难小屋也好,SPHIA也好,为什么两边都有悠尼呢?
我和悟是在交换肉体。
悠尼刚好碰到了相同的肉体吗……
心「……刚好碰到,相同的肉体?」
我竟然会想出如此愚蠢的结论,自己都觉得吃惊。

SPHIA和避难小屋里,悠尼的记忆具有连续性是事实,所以,根据我的推理,悠尼莫非是与我们一样,进行了人格的交换?
但是,这不能解释“两边都能见到悠尼”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IF C24.A]
悠尼自己说他不是双胞胎。
[IF C24.B]
悠尼自己说他不是克隆人。
这样一来,两边就不可能会有相同的肉体了。

心「等等,等一下……」

谁说悠尼的肉体要同时有两个了?
也许只是我错认为是这样。
我在SPHIA的时候,避难小屋里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
我在避难小屋的时候,SPHIA里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是不知道的。
这样说的话,虽然只是假说……
[TIPS:27 瞬间移动]
悠尼所体验的,难道是科幻小说里所说的“瞬间移动”吗?
而且难道是在我的人格转移的同时,悠尼的意识和肉体双双转移了?
也就是说,悟没见过悠尼。
悠尼一直在我的身边。
这也是通过不可理解的现象,推出的不可思议的理论,因此大约是极度扭曲的结论……
但也能够说明我周围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可能性。
有方法可以验证它。
只要向悠尼询问就可以了。
不过——我觉得。
悠尼一点也没表现出混乱的样子。
如果真的发生了瞬间移动的话,跟他谈谈也好。
然而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是先不要问他吧。
我这样想。
不想让他陷入不必要的混乱中。
现在本来就已经遇难,大家都处于极限状态之中——

我自己点了点头,握住梯子,准备爬上去。

[BGM:Old wise man]
[TIPS:29 保养小刀的方法]
上去以后,黄泉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小刀。
他在用布擦拭刀刃。
我兴致勃勃地靠近他身边。
心「在保养它吗?」
黄泉木「嗯」
黄泉木「刚才想拆收音机的时候用了一下」
黄泉木「可能沾上油了」
黄泉木「用过以后把污物擦掉——这是使用刀具的常识」
黄泉木说着,继续仔细擦拭刀刃。
黄泉木「小刀是精细的物件」
黄泉木「如果平常不细心维护的话,该用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了」
擦完之后,黄泉木又开始谨慎地检查它。
黄泉木「唔」
似乎很完美的样子,他满足地点点头。
接着他把刀收回鞘里,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黄泉木「那么,去检查一下炉火吧」
他把刀子留在那里,走向炉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取过小刀。
沉甸甸的,比看起来要重。
心「唔——」

我试着把刀从鞘里拔出来。
全长34.5厘米左右,刃长大约20厘米。
刀刃很厚,大约有5毫米。
心「好厉害。肯定挺快的」
心「说起来,被它划一下应该挺疼的……」
[TIPS:28 法国佣兵部队]
像是法国佣兵部队之类的人使用的军刀一样。
黄泉木「喂,喂!很危险的,要小心啊」
黄泉木发现我随意取出了刀子,提醒我小心。
黄泉木「会受伤的啊」
心「没事的」
我随口说道。
试着碰碰刀刃。
传来一股让人打颤的寒冷。
心「真是把好刀」
黄泉木「哇,别碰刀刃!好不容易才擦好的」
黄泉木「手指上不是有油吗!」
心「啊,对、对不起……」
就在我想要道歉的时候——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异常状态警报发生!?】

[BGM:—]
突然发现,内海正站在我面前。
又过来了……?
我慌张地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晚上6时03分。
[BGM:Mantra]
这时,内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阴森森的……不,是十分不安的表情。
心「你怎么了?」
内海「怎么说呢……那个,有些心神不宁」
心「心神不宁?」
内海轻轻点头。
内海「非常不舒服的预感……」
内海「比如说……对了」
内海「就像是要地震的感觉……那样」
心「地震……是吗?」
内海「嗯。如果只是我的错觉就好了……」
心「那个,这里是北海道对吧?」
内海「是啊。稚内的近海岛屿」
心「北海道地震很多吗?」
心「在我的印象中,地震只在东海地区那边才会发生呢」
内海「地震全日本都有啊」
[TIPS:30 奥尻岛]
内海「在北海道也会发生危害很大的地震。比如奥尻岛的地震」
我曾经听说过那次地震。
内海温柔地向我微笑。
内海「对不起。要是我的错觉就好了。让你也跟着担心,抱歉了」
心「哪里」
内海「……又变成冬川小姐了呢」
我正要回答“是的”的时候。
[BGM:—]
忽然感到地面似乎消失了。
身体像坠落一样漂浮起来。
不对——是强烈的晃动——是地震!
[BGM:Thanatos]
内海「果然!」
我抱住了站立不稳的内海。
两个人抱在一起,提防着会掉落的物品,就地蹲坐下去。
厨房那边传来物品掉落、摔碎的声音。
那边肯定乱得一塌糊涂了吧。
善后工作可就辛苦了……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
[一片漆黑]
伴着刺耳的声音,所有灯光都消失了。
地震导致停电了!?
从远处传来惨叫声。
是悠尼的声音。
也许穗鸟也想要尖叫吧。
内海「……必须要过去!」
在激烈的摇摆中,内海打算站起来。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心「不行!现在走来走去很危险!」
内海「可是,那两个孩子……!」
心「等地震停下来再过去吧!」

[BGM:—]
激烈的震动大概持续了30秒。
内海立刻站起身冲出房间。
我也跟在后面。
[BGM:Fear and Insanity]

[选项:C25]
\C25.A 到悠尼的房间去!
\C25.B 到穗鸟的房间去!

[IF C25.A]
{
心「我去看悠尼那边!」
内海没有回身,只是点点头,跑向穗鸟的房间。
心「悠尼!没事吧!?」
我冲进了悠尼的房间。
他裹着毯子,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就像当初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他的脸被恐怖所扭曲。
双眼中啪嗒啪嗒地落下大滴的泪珠。

悠尼「好可怕……好可怕啊!心!」
心「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也许他回忆起了飞机失事时候的情形。
刚才那种坠落的感觉,与在飞机里失重情况下的感觉很相似。
悠尼「心!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心「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心「我会牵着你的手的,好吗?」
我紧握住悠尼的手掌。
就像坠机时那样。
悠尼「你、你……不是心……」

我抱住了正在哭泣的悠尼。
悠尼「好可怕啊……!」
心「别哭了。别哭了。没事了」
我一直抱着他,直到他停止哭泣。
我不断地轻抚着他瘦小的后背。
内海「悠尼,没事吧?」
内海来到了房间里。她抱着穗鸟的肩膀。
穗鸟也是脸色铁青,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
[IF C25.B]
{
心「我去看穗鸟那边!」
内海「明白了」
内海跑向悠尼的房间。
心「穗鸟!没事吧!?」
我冲进穗鸟的房间。

穗鸟「啊……呜啊……」
穗鸟大概因为难以承受地震带来的恐惧,瑟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眼神空洞,嘴巴微张。
牙齿喀嚓喀嚓地像痉挛一样颤抖着。
简直就像在被丢在了酷寒的冰窖中一样。
心「没受伤吧!?」
我问完以后就抱住了她。
她把面颊贴在我胸前,紧紧地缠住我。
心「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
穗鸟点点头,嘴唇还在抖动着。
我缓慢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终于,她的身体停止了抖动。
内海「穗鸟,没事吧?」
内海来到了房间里。她抱着悠尼的肩膀。
悠尼也是脸色铁青,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
心「总算是没受伤」
内海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充满着恐惧。
内海「太好了……」
内海「可是,还不能完全放心啊」
心「为什么呢?」
内海「不能保证没有海啸啊……」
心「海……啸……?」
地震与海啸,我一时间还联系不上。
内海「嗯。在奥尻岛的地震中,海啸就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内海「从地理上说,青鹭岛也处于类似的位置……所以没法安心啊」
[IF C25.A]
{
穗鸟露出担心的表情,抓着内海的手腕。
内海抚摸着穗鸟的头。
内海「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内海「直到最后,都会的」
悠尼「我、我们,会死吗?」
心「怎么可能呢?绝对没事的」
我再次握紧悠尼颤抖的手。
}
[IF C25.B]
{
悠尼「我、我们,会死吗?」
内海「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内海「直到最后,都会的」
}
心「有没有防护海啸的手段?上到高处之类的」
悠尼「钟、钟楼怎么样?那里的话……」
内海摇了摇头。
内海「因为没有办法……爬上钟楼」
心「啊?没有办法??」
内海「嗯,优希堂也许知道吧,可是……」
可是,悟的人格,现在不在这里。
心「那么,就是说只能祈祷海啸不要来了……?」
内海「只能如此了」

[BGM:—]
从地震结束到海啸袭来,间隔可以长达数十分钟。
在黑暗中,我们几乎完全是摸索着向起居室移动。
起居室有大玻璃窗,多少还稍微亮一些。
在起居室和厨房里,餐具由于地震散落一地。
很多东西都被摔碎了。
菜刀之类的也掉下来了,相当危险。
看到这种场景,我不禁产生一阵后怕。
我试着打开电视的电源,但是因为停电,没有反应。
无法获得外界的消息。
我抱着悠尼颤抖的肩膀,屏住呼吸,让两个人尽量靠得紧一些。
侧耳倾听,注意着是否有海啸来临的声音。

十几分钟过去了,对我而言,这段时间好似停止一般漫长
听到的只是翻腾着的风雪声。
没有不祥的波浪声接近。
悠尼「我……我们,是不是得救了……心?」
他叫着我的名字。
那种称呼的方式,不能不说让我吃了一惊。
可是,他把我叫做心这件事,让我觉得非常高兴。
我握着悠尼的手。
——虽然坠机的时候好像没有能够始终陪伴你……但今后会一直在一起的。
本来想这样说的。
但是,我的意识在这时中断了——

【心篇~初原海的味道】

又是,这种感觉。
身体的轮廓逐渐消失,好像即将溶解一般。
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上哪里是下,似乎漂浮在虚空中。
但在这种状态中,我却没有感到不安
绝对的安心感支配着我。
永远地……
我希望这种状态永远地持续下去……

【心篇~集体意识的摩擦】

[BGM:Chaining -β-]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到了避难小屋里。
我裹着毯子,盯着炉子里的火苗。
就在刚才,我还在因为地震和海啸而惊恐地发抖,现在的“我”的身体却因为寒冷而颤抖。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情绪总是处于紧张之中。
这样下去,精神上迟早会受不了的。
对了。必须要去确认时间。
就在我准备挽起右臂的袖子看表的时候……
咦?又没有了。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焦急地四下搜寻,发现手表躺在桌上。
我取过手表,看着上面的表盘。
表针指着晚上6时36分。
心「6时36分啊……」
黄泉木「怎么了,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黄泉木很担心地瞧着我。
心「啊,没什么。在考虑点事……」
黄泉木「听这语气是……冬川小姐吗?」
心「是的」
黄泉木挠着头,似乎想说“真受不了”。
但是,他满是胡子的脸表情一变,露出了笑容。
黄泉木「晚饭是压缩饼干」
黄泉木「虽然不可口,但你还是吃了吧。毕竟早上就没吃饭」
一整天只吃了一块糖,肚子饿得直疼。
心「那我不客气了」
从黄泉木那里接过装着压缩饼干的罐子和盛着洋甘菊茶的杯子。
我把压缩饼干放进嘴里。
[IF C12.A]
{
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昨天也尝过一口,这东西还是那么难吃。
虽说不能苛求这种应急食品有多美味……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不吃。
不吃的话,就活不下去。
我用洋甘菊茶把饼干冲下肚。
}
[IF C12.B]
{
虽然味同嚼蜡……但由于饿了许久,也还觉得能够下咽。
芝麻的味道起了作用,甚至让人有一种在吃高级点心的错觉。
我喝了一口洋甘菊茶。
涌进鼻腔的气味让人想到了水果。
心「好吃……」
}
黄泉木「你知道为什么小屋里会有洋甘菊茶吗?」
心「你说过有镇定作用……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黄泉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
黄泉木「洋甘菊茶对失眠也有效果」
黄泉木「在这种极限的状况下,神经会过于兴奋,让人很难入睡对吧?」
黄泉木「让神经镇定一些,就可以睡着了,应该是这么考虑的吧」
心「可是,在冬天的山上睡觉不是很危险的吗?」
心「在滑稽剧里也经常听到“睡着了就会死的,嘻!哈!”」
黄泉木「确实,低体温症恶化以后,会骤然感到困倦……只要不是这样,还是睡觉比较好」
黄泉木「不睡觉的话,体力消耗会十分显著」
黄泉木「之所以在这里存放洋甘菊茶,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黄泉木把手指伸进了装压缩饼干的罐子里。
他取出一块冰糖,放进自己的杯子。
然后,向我微笑,好像在让我也试试看。
我也同样在洋甘菊茶中加入冰糖。
虽然有些热,但我还是用手指轻轻搅了搅。
口味微甜的热洋甘菊茶,使我疲惫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心「黄泉木先生对很多事情都十分熟悉啊」
黄泉木「我可不熟悉“很多事情”呀。我知道的只是关于山的事情」
黄泉木「不,说熟悉关于山的事情可能稍微有些语病」
黄泉木「我只了解关于山的事情」
黄泉木「对外界的事情,人群里流行的东西、政治、经济……山以外的东西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泉木「特别是……」
像要打断他的话一样,从小屋的一角传来了声音。
黛「要是真熟悉山的话,就为目前的状况做点什么啊!」
黛「这里不是你的主场吗?山迷!」
黄泉木耸耸肩。
黄泉木「特别是女人这种生物,我最不能理解」
原本裹着毛毯躺着的黛站了起来。
她立起一侧的眉毛,盯着黄泉木。
黛「呵呵,你活在什么时代?明治?大正?还是侏罗纪?」
黄泉木「我生在白垩纪」
[TIPS:31 三叶虫]
黛「三叶虫啊?」
黄泉木「我先插一句,三叶虫可不是白垩纪的」
黛「哼」
黛「我说啊,像“女人这种生物我完全搞不懂~”这种话,现在已经不流行啦」
黄泉木「所以我才说什么流行什么落伍我都不知道」
黄泉木「你还是别说话好好睡吧,黛」
黛「别对我下命令」
黄泉木「我说啊,我可不是威胁你,冬天山上的严寒可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死神」
黄泉木「从最软弱的家伙开始,一个个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黄泉木「没有任何宽容,不会手下留情……」
在黄泉木这种严肃的口气之下,黛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向后缩去。
黄泉木「你要是明白了,就别再浪费能量了」
黄泉木「在火灭之前好好保存体力」
黛「等、等一下!火灭是什么意思!?」
黛「别擅自灭掉啊!」
黄泉木「木柴的数量有限」
黄泉木「因为你老吵着冷啊冷啊的,所以只好不断增加使用量」
黄泉木「按这个消耗量的话,明天或者后天肯定会……」
黛「开什么玩笑!」
黛「在那之前请做点什么啊!」
黄泉木「就算你说让我做点什么……」
黄泉木「你让我怎么办?」
黛把毛毯像斗篷一样披上,指着小屋的屋门。
黛「请去叫救援!现在就去!」
黄泉木「是的,是的。我明白了,女王陛下」
黄泉木提起包,走进了下面的仓库。
不一会儿,他就拿好了下山用的装备回来了。
黄泉木「那我走了哦」
我被黄泉木的话吓了一跳……

[选项:C26]
\C26.A 阻止黄泉木 {黛压力值-1}
\C26.B 警告黛 {黛压力值+1}

[IF C26.A]
{
心「请等一下!黄泉木先生!」
心「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到外面去的话……」
黛「别阻止他啊!好不容易说要去叫救援的!」
黛「别让获救的机会落空啊」
黛挺起胸,说得好像是她自己的功劳。
}
[IF C26.A]
{
心「黛小姐!」
黛「等一下,你干吗叫那么大声……」
黛有些惊讶,眯着眼睛。
心「现在不可能去叫救援的啊!」
心「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就算是黄泉木先生也会死的!」
心「这件事你也清楚吧!」
黛「什么啊,你怎么说话呢!是这个男人自己说去的,有什么问题吗?」
}
黄泉木「啊,黛说得没错」
黄泉木「好不容易下决心要去了,别拦着我啊,冬川小姐」
黄泉木这样说着,在黛的脸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黄泉木「下山要一周」
唰地一下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黄泉木「带救援队回来还要一周」
黛「什么……!?」
黄泉木没理会黛发出的惊讶之声,双手合十道。
黄泉木「抱歉呐,黛」
黄泉木「这样我就得离开两周了」
黄泉木「有人来的话,请替我带个话」
[BGM:—]
黄泉木扔下瞠目结舌的我,伸手去开门。
黄泉木「回头见」
黛「请等一下!」
黛慌忙堵住门。
她抓住黄泉木的手腕,吼道。
黛「你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黄泉木「不是你说让我去找救援的吗!」
黛「谁知道要那么长时间啊!」
黄泉木把包扔在地上,瞪着黛。
黄泉木「在雪山这种地方!仅仅一个人的擅自行动,就会让所有人陷入绝境!」
黄泉木「不只是行动!」
黄泉木「只要有一个像你这样说胡话的家伙,就会让大家的团结产生裂痕!」
黛「你也不要吹毛求疵呀……」
黛垂下头,像怄气似的把毯子披好。
在自己的地盘里,抱住了双膝。
黄泉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连胸膛都瘪了下去,然后他坐在了黛的身边。
[BGM:Old wise man]
他换了种温柔的语气说
黄泉木「嗯?拜托了,黛」
黄泉木「要想多活几天的话,就听我的话吧」
黄泉木「我大概也知道,你是那种讨厌听男人话的女性」
黄泉木「然而,为了从雪山上活着离开,大家必须要齐心」
黄泉木「团结被扰乱之后,死亡紧接着就会悄悄逼近……这就是雪山啊」
黄泉木「有什么不平或者不满,在得救以后随你怎么说,嗯?」
黛「…………」
黄泉木「…………」
心「…………」
黛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斜眼看着黄泉木。
大约是被黄泉木说通了吧。
我这么想着……
黛「哈~,不知怎么有点累了」
黛「喂?我想洗洗脸,能给我烧点热水吗?」
黄泉木「你、你这家伙……」
黄泉木紧握拳头,他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你要不是女人,我早揍你了!”。
他全身颤抖。
心「啊,好了好了,黄泉木先生,冷静点」
黛「哼,还当真了,真白痴」
黛「开玩笑的!」
黛把压缩饼干里的冰糖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跳上了双层床。
大概是因为没能说过黄泉木,让她更加窝火了吧。
黛面向墙壁,完全不理会我们这边。
黄泉木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再次深深叹息。
黄泉木「喂,冬川小姐?为什么我会救了这么一个女人啊?」

[选项:C27]
\C27.A 是前世搞了什么恶作剧吧?
\C27.B 要是不救她的话,就不是黄泉木先生了。

[IF C27.A]
{
心「是前世搞了什么恶作剧吧?」
我的玩笑话,看起来没能起什么效果。
黄泉木「为了偿还前世的债,今生就得一丝不苟地生活啊……」
黄泉木只是不住地说着“哎呀哎呀……”,摇着头,坐到了火炉前面。
}
[IF C27.B]
{
心「要是不救她的话,就不是黄泉木先生了」
我出自内心地说道,黄泉木耸耸肩。
黄泉木「算了吧。你这么说的话,到时候也就没法把你丢下了」
心「……原来打算把我丢下吗?」
黄泉木「要是没救了的话」
心「也就是说,只要还有可能获救,你就会救我吗?」
黄泉木「……虽说如此,但是这种说法让我有点难为情啊」
黄泉木挠了挠鼻头,坐到火炉前。
}
他还穿着准备去叫救援时候的衣服。
心「那个……把东西收拾一下如何?反正也不能去叫救援」
我有些不安,这样说道。
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把我们扔下自己离开,但总是一副出行的装备,让人有点害怕。
他要是不在了,我们似乎就没什么生存机会了。
黄泉木「不,我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
心「去哪里啊!?」
黄泉木「别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冬川小姐」
心「可是!」
黄泉木「去坠机地点」
黄泉木「残骸里面应该会有无线电的」
[TIPS:32 飞行记录装置]
黄泉木「飞行记录装置用的就不是主电源呀,无线电说不定也能用」
黄泉木「虽然,毫发无损的几率接近于零……但还是有尝试的价值吧」
黄泉木「另外说不定还能找到粮食或是其它能派上用处的东西」
心「可是,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出去的话……」
黄泉木「我说的是等暴风雪稍微小一点的时候」
黄泉木「现在要是出去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死的」
我放心地抚着胸口
心「总之请小心吧」
心「因为这里也只有你能靠得住了」
黄泉木略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把视线转向别处,点了点头。
心「那个……」
心「等你去飞机残骸那里搜索的时候……」
黄泉木「?」
心「当然,尽管我也非常想要协助你……」
黄泉木「啊,不用介意的」
心「嗯,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
心「怎么说呢……也许,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我自己」
黄泉木「是说优希堂的事吗?」
心「对」
心「所以,如果那个时候的我是悟的话,跟他这么说」
心「说“请尽全力支持黄泉木先生”」
虽然我说得一本正经,但黄泉木却笑出声来。
黄泉木「哈哈,我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啊」
心「这倒也是呢……」
黄泉木拍了一下膝盖。
黄泉木「啊!想起来了!」
黄泉木「忘了件重要的事情啊」
心「重要的事情是?」
黄泉木啪啦啪啦地翻着口袋,说道
黄泉木「嗯,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泉木「但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一个人」
黄泉木「虽然你们说是交换了人格,但对别人来说还是很难理解」
黄泉木「毕竟面容和身形都是相同的」
心「那个……你想说什么呢?」
一直在翻口袋的黄泉木,拿出了一张薄纸片一样的东西。
黄泉木「啊,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他把纸片交给了我。
这是从纸箱表面剥下来的薄纸。
上面写着字。
黄泉木「是优希堂拜托我的」
心「这是,便条?」
悟在这边也给我留了便条。
黄泉木「他说等冬川小姐回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
黄泉木「但是冬川小姐回来的时候,没有打开门说“我回来了”」
黄泉木「所以我给忘得一干二净」
黄泉木「你明白我说的吗?」
心「是的,多多少少……」
黄泉木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及时把便条交给我。
这种危急情况下,不能苛求完美。
我也没打算为难他。
我的注意力全被悟的便条吸引住了。
心「那个,我想看看便条……」
黄泉木「嗯」

[BGM:Heuristic]
我离开黄泉木身边,坐在了床上。
看着小纸片。
那上面只有一行字。
“听录音机”
我在口袋里找了找。
取出手掌大小的录音机(VR),打开开关。
播放一下看看。
很快,录音机的小喇叭里就传出了声音。
“心,接着刚才的留言”
我的声音!
我不记得曾经用自己的声音录过音!
这是在我对避难小屋没有记忆的时间里,悟用“冬川心的身体”活动的证据。
我兴奋地听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转移,所以只说正事了”
“准备好了吗?冷静下来听着”
“实际上……大概我……我的身体……”
对了,便条就是到此为止。
悟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呢?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心「被追杀!?怎么回事啊!」
语音留言仍然在继续。
我怀着焦急的心情,正打算听下去。
但是——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伤痕是疑心的后果】

[一片漆黑]
[BGM:—]

[IF End22]
{
当恢复意识的时候——
我被黑暗包围着。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哎?这是……?”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屏幕亮白]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BGM:All or None]
悟的身体……
悟的上半身,以面朝上的姿势,倒在了起居室里。
可能是被利器刺伤,从胸口流出了大量鲜血。
身体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悟被人杀死了。
被谋杀了…………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3 悟转移后被刺杀结局】

}
眼前猛地暗了下去。
[BGM:Thanatos]
然后,一股灼烧般的剧痛向左臂袭来。
心「啊呜……!?」
我不假思索地惨叫起来。
什么?
发生什么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
因为左臂的剧痛,什么也思考不了。
发生什么了?好疼——!怎么回事?为什么黑了?电灯在哪里?好疼啊……谁来……谁来…………
头脑陷入了慌乱。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我的姿势很奇怪。
到刚才为止明明都是站着的,但现在变成了趴在地上的姿势。
摔倒了吗……?
话说回来,这疼痛可真不一般啊。
不是撞了一下那么简单。
我凝视黑暗。
有人……在吗?
不知道。
由于眼睛还不习惯,所以无法判断是不是有人。
感觉似乎有谁在,又好像没有。
因为心里很不平静,所以就连这点也搞不清楚。
必须要逃走——
我出于本能地这样想。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似乎正在被追杀!
我忍着痛楚,手脚并用,开始爬着逃走。

到了阳台边的大窗户那里。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在SPHIA。
又转移了。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射入。
窗子外侧是灰色的。风雪还在翻卷着。
我不顾一切地拍打着窗子。
心「必须要逃走……必须要去外面……!」
但是我不知道打开窗户的方法。
我战战兢兢地转回身来。
光亮照不到起居室深处,里面黑蒙蒙的一片。
一眼看去没有人影,也许潜伏在什么地方。
怎么办。
呆站在这里很危险。
心「必须要逃走……!」
但是,去哪儿?
哪里最安全呢?

[选项:C28]
\C28.A 逃向正面玄关
\C28.B 逃进单人房间

[IF C28.A]
{
正面玄关——
到那里的话也许能离开建筑物。
但是——
我踌躇着。
要想去正门,就必须要穿越起居室,还必须路过厨房。
想杀我的人,很可能就躲在途中。
要是在途中被袭击的话——
这样想着,我的身体不觉一震。
我蜷成了一团。
怎么办——
是应该走呢,还是应该留在这里呢……
走吧。
不走的话,就会被杀的!
我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挤出最后的勇气。
既然打算冲了,就得一口气奔过去。
不是悠闲自在的时候了。
心「……」
在淡淡的黑暗中,我尽量压低身子跑起来。
沿着墙根,穿过起居室——
正在我这样想的一瞬间——
脚掌突然失去了感觉。
心「哎!?」
没有地板了!?
错了,是台阶。
起居室和厨房之间有个台阶!
想起这点的时候,我已经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心「好疼……」
全身的疼痛,让我流出了眼泪。
心「受不了了。谁来救救我……」
我忍住痛楚,慌忙站了起来。
在慎重地巡视周围之后,我拖着沉重的双脚,终于来到了正门前。
看起来很结实的自动门紧紧地关着。
我站在门口试了一下,什么也有没发生。
这里还在停电。
没有电的话,自动门就打不开。
心「求你了,打开吧!」
我敲了敲门。但这样不可能打开的。
怎么办——
没有地方可逃了。
我把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再次向起居室一侧望去。
不管是起居室还是厨房,在一片黑暗中,都看不到人的踪影。
我屏住呼吸。
没有动静。
心「得救了……吗?」
还是说,他埋伏在哪里……了?
}
[IF C28.B]
{
逃进谁的房间里吧。
只要把门锁上,应该就可以躲过追杀了。
可是,去谁的房间呢……
…………
悟的房间。
只能想到那里了。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相信。
}
我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钻进了悟的房间。
关好门,上好锁。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BGM:—]
我刚一放下心来,刚才的恐惧感便徐徐复苏,让我瘫软在当场。
腰用不上力气。
身体瑟瑟发抖。
由于紧张感突然消失,左臂的疼痛显得更加强烈。
我轻轻地触摸伤口,感觉粘粘的。
是血……
??「优希堂?」
[BGM:Anxiety]
我被吓了一跳。屋里有人!
心「是、是谁!?」
??「是我啊」
心「这个声音是……内海小姐?」
内海「嗯,是啊」
内海「怎么了?」
心「……不、不得了了。突然……」
说到这里,我闭上了嘴。
为什么内海会在悟的房间里呢。
心「…………」
内海「优希堂?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
应该是内海的那个身影开始动起来。
它在向我靠近。
怎么办。
应该逃跑吧。
可以信赖内海吗?
如果内海是袭击我的犯人的话?
在我为是否逃跑而举棋不定的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潜入这个房间。
无法否认,她有可能就是潜伏着的犯人。
可是反过来说,如果内海不是犯人的话……
如果她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也会被连带着陷入危险。
内海「优希堂?你还好吧?」
内海的气息已经迫近我的面前。
怎么办——
相信什么好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紧闭双眼——
内海「哎呀」
内海「停电,似乎好了呢」
心「……哎?」
我慢慢睁开眼睛。
如内海所说的那样,电力又恢复了。
对刚刚习惯黑暗的眼睛而言实在有些刺眼,我用手遮住亮光。
正好看到了闹钟。
晚上7时43分。
因为悟说过要“计算时间”,所以我变得对表很敏感了。
转移之后大概过了10分钟吧。
这样的话,这次的转移时间就是晚上7时33分……
内海「……!」
内海「优希堂,你……怎么了……!?」
心「啊?」
内海脸色突变,奔了过来。
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内海「怎么都流血了!」
心「啊……」
我看了看左臂。
吓了一跳。
我的——准确地说是悟的——左臂被鲜血染红了。
不仅如此,指尖还有鲜血滴下。
地板上已经有几处被染红。
心「呜哇……」
大脑一阵眩晕。
好像要晕血了一样……
左臂好似被灼烧一般。
针扎似的疼痛传遍全身。
内海「必须马上处理!」
内海「等一下。我就去拿急救箱——」
内海从我身边穿过,想要走出房间。
我慌忙抓住内海的手腕,拉住了她。
心「等等!」
心「现在外面很危险!」
内海「哎!?」
内海转向我,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心「啊……那个、这个……」
内海「…………」
心「…………」
房间里气氛尴尬。
内海「是冬川小姐吗?」
心「哎?」
心「哎,嗯。是的」
只能告诉她了。
心「那个,就在我来这边之前——」
心「啊,也就是人格交换发生之前」
内海「嗯」
心「这个身体被人袭击了」
心「这只手,也是那时——」
内海「是被谁?」
心「不知道。脸……没有看到」
内海「…………」
内海陷入了沉默。
是在考虑“犯人是谁”这个问题吧。
SPHIA里,除了我和内海,就只有悠尼和犬伏(穗鸟)了。
袭击我的人,当然是除我以外的三人之一。
悠尼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好孩子,所以不可能袭击我。
[IF C10.A]
而说到犬伏和内海,则都有这种可能性。
[IF C10.B]
{
虽然希望是这样,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在头脑的某个角落里也有些警戒心。
悠尼这孩子,多少有点不自然。
特别是他说的话,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说起来,再会的时候,他也说过“好想你”来着——
不对不对。
那是雪山小屋那边的悠尼。不是SPHIA的悠尼。
可是,难道雪山小屋的悠尼和SPHIA的悠尼,不是一个人吗。
心「…………」
悠尼周围全是谜团。
虽然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但或许他身上有些我不了解的东西。
而说到犬伏和内海,就比悠尼还要古怪了。
}
要是犬伏景子醒来的话,也就是说杀人恶魔觉醒了。
另一方面,内海出现在悟的房间里,也让人觉得不自然。
我偷看着内海的样子。
心「…………!」
我差一点就尖叫出来。
[CG:CO11A]
内海的手掌……手掌上……
染满了鲜血。
果然,是她把我……?
我迅速环视房内。
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也没有看到染血的利器掉在附近。
可是……
不明白。
是这么善良的女性干的吗,真的吗?
她做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想象不出内海挥舞利刃的情景。
内海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满手的鲜血。
她猛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内海「哎,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内海「这是因为,刚才被你握住的时候,碰到了你的左臂……」
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内海露出怨恨的神情。
内海「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内海「看你的眼神就……」
心「…………」
尴尬的空气充斥着房间。
我和内海互相躲避着对方的目光,只是站在那里。
内海「那,那个……」
似乎难以启齿,内海畏畏缩缩地打破了僵局。
内海「你能清楚地记得被袭击时候的情况吗?」
心「哎?」
心「不,因为事出突然,不能算清楚……」
心「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内海「是真的被袭击了吗」
我有些迷惑。
内海想说什么呢。
内海「你听着,别生气啊」
内海「你有没有想过,被袭击可能只是个错觉呢?」
我心里火气开始上涌。
怎么会是错觉。
事实是,我的左臂受了伤啊。
心「那么,我弄伤的左臂又是谁弄得?」
内海「……你」
心「啊?」
内海「是你自己吧?」
心「怎么会……!」
内海「如果你说没有伤到自己的话,那就是优希堂了」
换句话说,内海想说是悟做出了自伤的行为。
心「不应该的!我确实……!」
我确实谁也没看到。
没有证据。
可是,我也不认为是悟的自伤行为。
而且,他也说过。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这样的话。
心「悟有过进行自伤行为的征兆吗?」
内海似乎很为难地摇了摇头。
内海「不,我倒是不知道……」
内海「这么说来,果然还是犬——」
说到这里,内海停了下来。
“犬伏”——犬伏景子。
内海就是想说犬伏景子吧。
对啊,犬伏景子是著名的杀人恶魔。
袭击我的嫌疑最大的人,还是她。
要是她觉醒了的话,整个SPHIA变成空前惨烈的悲剧舞台也不奇怪。
大概是我的表情过于凝重吧。内海露出了让我安心的温柔微笑。
内海「还什么都不清楚,就胡乱猜疑可不好啊」
内海「而且,还是先帮你包扎一下为好」
内海打开门锁,把门稍开一点,向外窥视。
内海「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哦。好了,进来吧」
悠尼和穗鸟都在厨房里。
我和内海感到意外,也有些紧张。
也许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就是袭击我的犯人。
不管怎么假装平静,也还是会不禁想到这一点。
然而,我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自然没有人拿着凶器,连溅到血的痕迹也没有。
悠尼「唔哇,悟,怎么了!?」
悠尼大惊失色。
惊讶是必然的。
我为了表示自己没事,露出笑容——
心「呃……!」
没有笑出来。
一阵剧痛袭来。
血还没有止住,我经过的地面上留下了新鲜的点点血迹。
悠尼「喂喂!出了很多血啊!你没事吧!?」
悠尼看起来真的很不安。
这时,内海和蔼地笑着,抚摸着悠尼的头。
内海「冬川小姐呢,手稍微滑了一下,把自己弄伤了哦」
悠尼「啊?这样吗?」
悠尼「就是说,现在变成心了?」
心「唔……嗯……」
听出内海的话里有蒙混过关的意思,我也跟着拼命摆出笑容。
我已经疼得出冷汗了。
悠尼「哼。真是个马大哈呢」
悠尼似乎接受了内海的解释。
我自己可是完全不能接受。
很可能另有犯人。
但我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不太合适。
我既不想刺激真正的犯人,也不想怀疑无辜的人。
如内海所说,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胡乱猜疑是不好的。
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
内海「喂,把急救箱拿过来吧」
[BGM:Communication]
内海向悠尼和穗鸟吩咐道,然后让我坐在椅子上。
穗鸟啪嗒啪嗒地跑去取来了急救箱。
那样子看起来很焦急,她似乎也在担心我吧。
悠尼躲得远远地看着。
他可能比较怕血吧。
内海「稍微等一下。我去洗手」
是因为染上血以后不能进行治疗吧。
内海小跑着去了洗手池边。
之后,穗鸟指着自己的鼻尖,好像在说“我来做”。
她站到我面前,打开急救箱。
[CG:CO12A]
穗鸟的手很不灵活。
就连卷个绷带都需要艰苦奋斗。
缠着缠着还绞到了一起,她脸上浮现出了“???”的表情。
可是,看得出来她已经非常努力了。
悠尼「喂,没事吧,悟……不对,是心」
悠尼「真的没问题?」
悠尼尽量不看我的伤口,关心地问道。
内海「加油。穗鸟」
另一边,内海在穗鸟身后为她鼓劲。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内海很自然地称穗鸟为“穗鸟”。
可她的名字明明是犬伏景子。
大概穗鸟和犬伏景子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两个人——两个人格——之间。
还是因为,最近显现出来的一直是穗鸟这个人格呢。
考虑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假如,眼前治疗我的女孩子不是穗鸟,而是犬伏景子这个人格的话。
再假如犬伏景子如果不是DID,而是从一开始就装作是DID的话……
她是袭击者的嫌疑就更大了。
我把这种可怕的假设放在一边。这时穗鸟长舒了口气。
不知何时,包扎已经完成了。
我的左臂——
被包得严严实实。凹凸不平。
心「啊哈哈,真、真厉害啊……」
悠尼「真不利索啊」
穗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心「多谢了。穗鸟」
听了这话,穗鸟微微露出笑容。

之后内海重新帮我打好绷带,还注射了镇痛剂。
多亏了她,痛苦减轻了很多。
只是头脑有点不灵光了。
是镇痛剂的影响吧。
我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内海给我盖上了毯子。
内海「安静地歇一会儿吧」
心「啊……好的」
内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悠尼和穗鸟也放心地坐下。
悠尼「是我把电力恢复的,厉害吧?」
内海「真伟大呀,悠尼」
悠尼「哪里,倒还没到那个程度……再夸夸我吧」
穗鸟露出微笑,看着他们在一旁闲聊。

[BGM:—]
袭击我的人,
就在……
这三人之中。
从现在平静的气氛中很难想象得到,但是犯人确实就在其中。
是谁袭击了我呢。
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通过刚才的包扎,我切身感觉到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大家都那么努力,为了我,为了悟,他们如同亲人一般对待我。
有人在这种亲切的面具下,隐藏着杀人者的本性……
我应该相信谁呢。
谁也不能相信。尽管想相信,但相信不了。
没有“绝对”。
不能确信。
我想要抱头大叫。
——手臂仍然很疼。
虽然打了镇痛剂,但只要一活动还是会强烈的刺痛。
假如……
假如,我在这个肉体(悟的肉体)里被杀害的话,
我会变成什么样?
他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不安盘踞在我脑海中。
这边的世界和那边的世界。
报纸、悠尼、犬伏、人格变换……
现在又加上了杀人未遂……

心「全是搞不明白的事情啊……」
[BGM:Communication]
悠尼「喂,悟……不对,是心」
悠尼似乎还不能完全适应进入悟身体里的冬川心。
发现自己说错了,他皱了皱眉头。
悠尼「心,怎么了?」
他再次盯住我的脸。
悠尼「喂,心也夸夸我吧。我把电力恢复了哟?很厉害吧?」
看到悠尼纯洁无瑕的笑容,我也受到感染,向他微笑。
我从没有想过,能够这样微笑的孩子是杀人犯。我也不愿这么想。
我压下内心中的不安,尽量用普通的态度对待他。
心「很厉害啊」
悠尼「对吧?」
心「……怎么弄好的?你有电学方面的知识吗?」
悠尼「这个嘛……那个……把那个这样那样一弄就好了」
心「到底是怎么修好的啊?」
悠尼「为什么要问啊?」
心「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悠尼「……因为不想说」
心「悠~尼~?」
悠尼「可是……」
内海「喂,悠尼。下次如果再停电,知道了悠尼的维修方法,我们就都可以应对了,是吧?」
内海「拜托了。告诉我们吧?」
悠尼「…………」
心「一会儿给你糖吃」
虽然我手上没有糖。
悠尼「别想用吃的糊弄我」
这时,内海突然拍了下手。
内海「那么,一会儿给你做蛋糕吧」
悠尼「真的!?蛋糕!?」
还不是被吃的糊弄了……
我苦笑着。
可是,这种无聊的对话,也让我心中感到一种纯真的快乐。
一股温暖在我充满怀疑的心里浸染开来。
这种琐碎的日常对话,明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自从飞机失事以后,一切都失常了。
想要恢复原状。
想尽早回到那能够在天真笑容中度过的日常生活。

悠尼痛快地坦白了。
停电的原因非常简单。
只是电闸掉下来了。
肯定是地震造成的……内海这么想。
悠尼所说的修理什么的,只不过是把闸推回去。
所以才不想说出来吗。
充满自信地说“修好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难度,所以他很不好意思。
另外,SPHIA里似乎没有鲜奶油。
也就是说悠尼彻底被内海给骗了。
因此后来劝说难过的悠尼也费了不少功夫。
配电器在地下室。
停电时,我“很凑巧”地被袭击了。
如果,这次停电的原因不是地震,而是人为的……
也许那里会有一些关于犯人的线索。
我决定去看看。

[BGM:Scheme]
地下室里阴森森的。
在一片昏暗中,我借助手电仔细地调查。
配电器在天花板附近。从下面看不太清楚。
心「没有梯凳之类的东西吗?」
悠尼「站在这个纸箱上,手就能够到了」
嗯,总觉得纸箱不太让人放心……

[选项:C29]
\C29.A 寻找梯凳
\C29.B 踩在纸箱上

[IF C29.A]
{
我开始寻找能当梯凳的东西。
结果发现了一个高度正好的木箱子,就用它代替凳子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配电器。
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
电闸上落满了尘埃,只有悠尼细细的手指印。
似乎没有其他人接触过的痕迹。
真的是因为地震掉闸了吗?

我扭过头,从木箱上跳下来。
在着地的一瞬间,我失去了平衡。
心「啊!?」
我狼狈地屁股着地。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心「好痛……」
}
[IF C29.B]
{
我踩在纸箱上,仔细研究了一下配电器。
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
电闸上落满了尘埃,只有悠尼细细的手指印。
似乎没有其他人接触过的痕迹。
真的是因为地震掉闸了吗?
我正打算从纸箱上下来的时候——
扑哧。
脚陷进了箱子里。
心「哇哇!呜哇!」
我失去了平衡……
心「呀啊啊啊!」
摔在了地板上。
受伤的左臂也被撞了一下。
心「呀哦!」
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就像要乘胜追击一样,纸箱塌下来压在我身上。
心「呜呀呀呀!?」
可怜的我就被压在了下面。
悠尼「没,没事吧?」
心「怎么会没事啊……好痛」
虽然悠尼帮我爬了出来,但因为这一阵剧痛,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
悠尼「真是的,太笨了」
悠尼「心啊,你真有二十岁吗?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嘛」
悠尼苦笑着说出的话,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避难小屋的地下仓库里,我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
心「喂,悠尼?」
悠尼「什么?」
我试着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IF 24.A]
{
心「你是不是双胞胎啊?」
这边的悠尼会如何回答呢。
悠尼「不是啊。说过不是双胞胎了」
}
[IF 24.B]
{
心「你是不是克隆人啊?」
这边的悠尼会如何回答呢。
悠尼「不是啊。说过不是克隆人了」
}
悠尼「刚才你不是就问过这个问题吗?」
我心中一紧。
我不禁瞪大眼睛盯着悠尼的脸。
心「刚才?刚才是什么时候?」
悠尼「刚才就是刚才呀」
就算问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也只回答是刚才。
大概再问多少次都一样。
没办法,我只好换个问题。
心「你真的知道我吗?」
悠尼「哎?」
心「记得冬川心吧?」
话刚一出口,悠尼的表情就阴沉下来。
悠尼「嗯,嗯……」
声调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
悠尼「我坐了一架飞机……」
悠尼「然后飞机坠落了……」
悠尼「心说过要保护我……」
悠尼「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悠尼「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到这个地方来了……」
悠尼「心不见了……好寂寞啊……」
果然。
我有把握了。
悠尼「喂。现在的悟,真的是心吗?」
悠尼现在就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眼镜后面的瞳眸已经湿润了。
真可怜。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临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想要抱紧他。
可是,我忍住了。
因为要是抱在一起的话,大概连我也要哭出来的。
心「嘿,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鼻子」
我故意说得很豁然。
悠尼露出复杂的表情。
“冬川心”进入了优希堂悟之中——这种别扭的感觉,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吧。
悠尼「没、没哭嘛」
他似乎在隐藏自己的眼泪,急忙转身跑上了楼梯。
地下仓库中顿时安静下来,我紧咬着嘴唇。
悠尼果然在进行瞬间移动。
虽然还不知道他传送的时间,但很可能与我们进行交换的周期相同。
也就是说,我只能和其中一方的悠尼取得联系。
另一方的悠尼只能和悟进行联系,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唔,头脑混乱不清。
这件事还是向悟确认一下比较好。
他说不定能帮我找到答案。
心「悟啊……」
这种状况下,不管怎么说,最值得信赖的只有悟了。
只有不能亲眼见到的悟了。
喂……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碰了碰裹着绷带的左臂。
我相信,这不是悟的自伤行为。
没有理由。
仅凭我的直觉。
一想到之前在黑暗中所感受到的恐怖,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对!
绝对不是自伤行为。
心「对不起」
心「稍微受了点伤呢」
心「没能保护好你啊」
我就像在感受体温一般,轻抚着左臂。

[BGM:—]
我回到了悟的房间。
门口附近,残留着干燥的血痕。
我坐到床上,痛苦的回忆仍然萦绕在脑海之中。
[BGM:Heuristic]
我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张便条。
是悟给我的留言。
我急忙拿过便条。

喂,拜托,心!

一上来就是这种呵斥般的语气。
心「什么嘛」
我也有些发火了。
潦草的笔迹继续写下去。

“下午1时07分转移”……
只有这一点吗?你想说的事情就只有这一点吗?
确实,作为回信来说,你深得其要领。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也算是做到了。
我也大概明白你加上插图的意思……
可是啊?
只有一行的回信,岂不是太过简陋了?
希望你能稍微多写一点,怎么说呢,多写一点具体的东西。
虽然我们彼此不能直接会面,但幸运的是,还可以用这种方式交换信息……
除此以外也没有其它方法了?你觉得呢?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搭档了吧?

心「呵呵」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嗯。我能理解他愤怒的心情。

抱歉,好像有人来了。
下面的内容以后再写喽。
啊,对了对了,趁着没忘,还要说一件事。
避难小屋里的录音机,你听过了吗?
为防万一,我还是写在这里。
我好像正在被人追杀……
请多加小心。
在避难小屋里的时候,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身体安全的。
就这样,拜托了,心。

留言中的“抱歉,好像有人来了”这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人……
那个人,会是袭击悟的犯人吗。
心「嗯…………」
这样想也没有用。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地构思回信。
我拿起钢笔,取过一张便条纸。
是一张全新的便条纸。
心「怎么开头呢……」
又遇到了这个问题。
本来我就不擅长写信。
开头……开头……嗯……
前略?
不尽欲言?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太郑重了吧」
虽说如此,但要让我写“亲爱的悟”之类的还是太丢人了。
心「哈哈,我这是在犹豫什么啊」
不知怎的感觉有些难为情。
我想起上小学时写第一封情书的事……
当时,父母还没给我买手机。
所以,我当时发不了短信。
为了向喜欢的男孩子传达自己的心意,我就在便条纸上写下了模拟文字。
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用心地写了下来。
那时候的心情既让我怀念又让我害羞。
另外,那次恋爱的结果……还是继续藏在心中吧。
心「那么……」
现在不是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
我持笔的左手开始用力。
心「疼!」
说起来,左臂受了伤。
可我是左撇子……
这样的话,就没法写信了。
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把笔换到右手。
开头我决定还是简单直接就好了。

初次见面,优希堂悟

字写得像蚯蚓爬出来的一样。
心「呜哇,这谁看得懂啊」
我把便条纸揉成一团,唰地一下扔到一边。
可是,擅长用的那只手写不了字。
我叹了口气。
再挑战一次试试。

初&#见※#优

心「啊,写不好啊」
我都想哭了。
心「这样的话就只能靠干劲了。嗯!只要有干劲的话,至少感觉也是可以传达给他的」
我这样强迫着自己,开始了艰苦的回信。

初次见面,优希堂先生。
那个,该从哪里开始写呢……
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似乎不能很好地总结出来。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写的字,也就是这样了……
可能不容易看懂,请原谅。
现在,首先来说重要的事情。
这张便条纸上的留言,我全都读过了。
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还只听到一半。
但是“好像正在被人追杀”那里已经听到了。
然后,就是关于左臂的事了……
我的——你的左臂被划伤了……
是“那个人”……干的……
那个人想要夺走,我的——你的性命……
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希望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
悟的身体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还是说,你已经在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里说过这件事了呢?
我还只听到一半,所以并不清楚。
要是你在那边没录进去的话,拜托你回答一下。
啊……可是……关于那个犯人……
其实……线索……也不是没有……

写到这里,我踌躇了一下。
我不知道写出来是否合适。
但是,如果我和悟之间不密切联系互通有无的话,本来能解开的谜团也无法解开了。
所以,犹豫了一阵之后,我还是决定写下去。

踌躇下去也没有用,我就写一下吧。
凉荫穗鸟——穗鸟……
你知道她是DID吗?
尽管现在一直都是“穗鸟”的人格……
但即便隐藏的人格在某个时刻苏醒,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所谓隐藏的人格,就是她体内存在的另一个人格……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死12个人的人格……
如果那个人格……要把悟……
说是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证据。
也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应该这么写的……
但我还是觉得提高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为防万一,请小心一点。
接下来,是关于悠尼的事——
相当复杂……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嗯……嗯……怎么办呢……
那个……对了……
先问你一件事吧。
悟有没有遇到叫做“楠田悠尼”的少年?
说到这件事呢,我现在是这样考虑的。
“悠尼也许是在进行瞬间移动”
所谓的瞬间移动,就是意识和肉体一起转移的意思。
然后,瞬间移动的时间与我和悟之间发生的转移几乎同时。
你明白我说的吗……
也就是说,在我回到朱仓岳的时候,悠尼的意识和肉体也一同来到了朱仓岳。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所以按照我的预想,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悠尼呢……我觉得是这样。
实际的情况是怎样的?
悟见过悠尼吗,还是没见过……
请告诉我。
那个……那个……然后然后……
想问你的事还有两件。
其一是SPHIA——
悟比我更了解这个设施,对吧?
所以请详细地告诉我一些关于SPHIA的事情。
比如出去的方法,比如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其二是避难小屋——
在我离开小屋期间,小屋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告诉我。
啊……对不起。
好像写的全是“请告诉我请告诉我”呢。
为了请罪,我也向你报告一些情况……
首先是关于地震——
SPHIA里发生地震了。
因此电闸掉了下来,停电了……
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
其次是转移的时间——
照你说的,我已经认真查看过了,总结如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SPHIA,%N下午1时40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SPHIA,%N晚上6时36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SPHIA”
这样的话,1、2、3、4、5……
迄今为止,已经经历了五次(两次半往返)转移。
时间有点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规律吗?
那么,还有最后一点……
我在这边也会尽自己所能的……
所以也请悟……照顾好我的身体。
这边固然是很可怕,那边的状况其实也不容乐观……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
拜托了。请活下去。
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悟的身体的……
所以希望悟也把我的身体……保护好。
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两个人一起,从这种古怪的现象中解脱出来……
还有还有……那个……
之后的事情……我倒是还没考虑……
总之我……
我……等待着……和你相逢的那天……
总有一天必定……在某个地方……
说了这么多,总之心的留言就到此为止了。
文笔粗拙还请见谅。
那么,下次见……
另——
要是你对我的身体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你的!
不要随便碰我的身体!干脆就不要碰!
另2——
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情!
——关于报纸。
悟也看见了吧?
避难小屋里有张报纸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无上幸福的所在】

[BGM:—]
[CG:CO13A]
——我坐在椅子上,摊开报纸正在读。
又转移过来了。回到避难小屋了。
手中的报纸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透明胶条。
在报纸的另一侧,传来了黄泉木和悠尼的声音。
[BGM:Anima]
黄泉木「悠尼队员。关于这个,你有何看法?」
悠尼「我认为有些孩子气。黄泉木队长」
黄泉木「唔。也可以这么说呢」
他们在说什么呢?
悠尼「我比较喜欢成熟一些」
黄泉木「说什么呢?!」
黄泉木「那样就不够浪漫了」
悠尼「总比老气好啊,黄泉木队长」
黄泉木「可是悠尼队员,难道不是你太孩子气了吗?」
这么一本正经的口气……
为什么是队长和队员呢?在玩探险游戏吗?
[CG:CO13B]
我放下报纸。
悠尼和黄泉木看着我这边。
不,不对。
我怎么是这种坐姿。
两个人在看着我的裙子!?
黄泉木「还是青春些好呢!」
黄泉木“嗯嗯”地点着头。
他长满胡子的脸,好像已经一个星期没洗过一样。
[CG:CO13C]
心「什么青春些啊!」
我慌忙坐正了身体。
黄泉木「喂喂,真无情啊,优希堂」
黄泉木「何必这样呢……」
面对黄泉木的话,我……

[选项:C30]
\C30.A 再给他看看
\C30.B 对黄泉木发怒

[IF C30.A]
{
心「没办法……那么,就一会儿哟?」
黄泉木「哎!?这样好吗!?……我只是开玩笑的」
黄泉木「唔~。但是我也不能拒绝优希堂的一番好意」
黄泉木「那么,就这样吧……」
心「嗯,只是一会儿……」
我向他招了招手,黄泉木凑了过来。
好像口水也流了下来。
长度大概有5英里。
我下定决心,对准靠过来的脑袋……
用卷起来的报纸狠狠敲了一下。
}
[IF C30.B]
我把报纸卷起来握在手里,狠狠地敲了一下黄泉木的脑袋。
黄泉木「疼。你做什么?优希堂」
心「啊,我是……」
心「我是我是!」
心「是冬川心!」
黄泉木「……哎?……交换了吗?」
我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往上涌,不断地敲打着黄泉木的脑袋。
心「我真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心「真是的!笨蛋笨蛋!」
心「白痴!大白痴!!」
黄泉木「稍等一下啊,我没拜托优希堂做什么啊」
心「这不是拜不拜托的问题吧!」
我又把报纸向悠尼头上挥去。
但是,就要打到的时候被他躲开了,没有击中。

因为太过难为情,我用毛毯盖住了头。
心「替我警告悟一句!」
悠尼「警告过了」
黄泉木「好多次了」
悠尼「可是他就喜欢这样」
黄泉木「所以一不留神……马上就……」
心「这算什么啊!啊,真够呛,太难为情啦!」
我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一边咬着毛毯,一边说道
心「还有……还有……」
心「这衣服还真是对不起你们了呢!呜哇!」
早知道是这样,就穿上别的衣服了。
……不对,和这个无关啊!
悠尼「看来还真介意呢……」
黄泉木「好了好了……也有人喜欢这种呢」
心「这算安慰吗!」
我把报纸扔了过去。
黄泉木「啊!」
报纸打中了黄泉木的脸,发出嘭的一声。
哎,哎……
这可是少女的大事啊。

我裹着毯子,黄泉木和悠尼拼命道歉。
让他们再反省一会儿吧。
心「啊,不好!」
忘了确认时间了。
手表……这次放在口袋里了。
心「每次都把手表摘下来……还开着腿坐……什么嘛,真是的」
心「这也算是搭档吗!?一点都不体贴的家伙!」
我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查看了一下时间。
表针指向晚上8时11分。
因为转移之后经过了大概5分钟,所以转移的时间就是“晚上8时06分

[BGM:Heuristic]
为了确认他的留言是否还在,我开始播放VR。
留言继续向后播放。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不,其实还不能确认,但多少有这种感觉”
“我连续遭遇了两次非常不自然的事故”
“犯人是谁还不清楚”
“也没有线索”
“那里有内海、悠尼,以及犬伏……”
“不,应该叫凉荫穗鸟比较好”
“总之这三人中的某一个想要谋杀我……”

这里有短暂的停顿。
大概是悟保持着录音状态,沉默了一会儿。
很快,留言继续下去。

“当然,我也不想去考虑这种事情”
“要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但是,保持警惕永远是最重要的”
“没错吧?”
“那个身体,现在不仅属于我,同时也属于你”
“如果在你进入那个身体的时候,丢掉了性命的话……”
“大概,能想象出结果吧?”
“拜托了,心”
“我在你这边的时候,也会尽我所能的”
“就这样,下次见”

没有新的录音数据。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我就在这里】

[BGM:Communication]
我把VR收进口袋,盯着黄泉木看了一阵。
他一直靠着墙壁发呆。
终于……
他好像无法忍受我威严的眼神,靠近我身边,说道。
黄泉木「真的对不起。冬川小姐」
心「……好了。以后请注意」
看在他老实道歉的份上,这次就暂且原谅他。
黄泉木「明白了。我也会提醒优希堂的」
心「请务必提醒他」
我把卷起来的报纸展开。
心「那家伙,关于这报纸说了些什么吗?」
我想听听悟关于报纸的意见。
正想把这件事写到便条上的时候,就转移过来了。
黄泉木摇了摇头。
黄泉木「没有特别提到报纸的事」
黄泉木「但是,他边看边说“还是这边的世界安乐”」
心「哎?」
我觉得“安乐”这种词与这个避难小屋简直就毫无联系。
可是为什么呢?
黄泉木继续说。
黄泉木「“在那边必须要一直紧绷着神经”」
黄泉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黄泉木「“从这点来说,还是这边比较舒心”」
心「舒心……吗?」
黄泉木点了点头
黄泉木「他说的“那边”和“这边”到底哪边是哪边,我就不知道了」
他耸耸肩,补充道。
舒心吗……
对我来说,哪边的世界更舒心呢。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黄泉木先生,你认为一个非常温暖,可以吃饱饭,但自己却会遭到追杀的世界好呢……」
心「还是像这个避难小屋一样,受自然威胁的世界更舒心呢?」
黄泉木「突如其来的问题啊。这样的话……」
黄泉木「要是我的话,也许会选择前者。因为没有可以跟雪山抗衡的手段啊」
黄泉木「杀人恶魔那边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
心「原来如此」
他的话似乎也说得通。
但是,悟选择了后者……他认为避难小屋这里更舒心。
人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动物,对恐怖与危机的感觉没有一个绝对的尺度。
恐怖A和恐怖B相继来袭的时候,如果恐怖A比恐怖B更严重的话,人们会认为恐怖B“与A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对悟来说,不明身份的杀人者,比自然的威胁更可怕吧。
我在SPHIA中对死亡的恐怖也有切身体会,因此能清楚地理解悟的心情。
黛「唔——冷啊冷啊……」
黛搓着双手,从通往地下仓库的梯子那里爬了上来。
半天没看到她,原来是去地下室了。
黛「喂,黄泉木,给我泡杯茶好吗?」
黄泉木无奈地耸了耸肩,去给黛泡洋甘菊茶了。
黄泉木「对了,我弄清了一件事」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手指着报纸。
黄泉木「是关于GPS的,似乎不是机械故障」
心「哎?那为什么用不了呢?」
黄泉木「这篇报道上有答案。说是GPS卫星坏掉了」
我双眼扫过黄泉木所指的报道。
[TIPS:33 太阳风]
标题是“GPS卫星失效太阳风为主因”。
黄泉木「是以11年为周期的太阳风的缘故」
黄泉木「今年是2011年」
黄泉木「据说是正赶上太阳风峰值的年份」
黄泉木「而且还写着是“过去几百年来最强烈的一次”」
报道接着写道。
[TIPS:34 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所使用的卫星也因受到太阳风的影响而产生故障。
根据当局发表的声明,卫星甚至接受不到从地面上发出的远程操作信号。
可是,卫星电话仍然有很小的几率可以接通。
这种所谓的“小”究竟是什么程度呢,进入2011年以后,有效接通率只有100万分之一。
这就是说,即使“每秒钟打一次电话”,这样持续“24小时”
平均大约每11.5天才可以正常接通一次。
黄泉木「卫星电话啊……」
黄泉木「这里也没有那种东西啊……」
黄泉木「当然,前提是这报纸不是伪造的,可是……」
黛「你是笨蛋吧!?」
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黛把本就细长的双眼眯得更细,直盯着这边。
黛「这种东西,显然是假的吧!」
黛「况且,昨天说要把报纸忘掉的人,不是你嘛!」
黄泉木「是啊」
黄泉木「我也不是真的相信啊」
黄泉木「姑且不论卫星是不是出了故障,但太阳风恰逢峰值可是事实」
黄泉木「去年入夏之后,新闻里不是还做过特别节目呢吗?」
黄泉木「还说过汽车导航系统都要不能用了」
黛「哼。伪造这张报纸的家伙,也看了新闻呗!」
黛「就是用这些无聊的小把戏来提高可信度的!」
黛「搞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这种事情到底是谁……!」
[BGM:—]
说到这里,黛闭上了嘴。
大家都陷入沉默。
关于报纸的事情无论怎么分析也得不出结论。
不管报纸是不是恶作剧的产物,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目的、怎样……把这张报纸带进来的。
再怎么思考,也不能解决这些疑问。
这时……
悠尼打破了沉默。
悠尼「呵呵」
[BGM:Mantra]
他刚才在房间角落里默默地观望着我们的争论,现在却露出了微笑。
黄泉木「怎么了,悠尼?」
悠尼「那个报纸上的报道……大家都不希望它是真的,对吧
悠尼裹着毛毯站了起来。
长长的毛毯看起来好像魔法师的长袍一样。
悠尼「可是呢……我知道的」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心「说、说什么呢!?」
悠尼「我们已经死了……」
悠尼「嗯……」
他以宣告神谕的巫女一般的口气,继续说道。
悠尼「我们,今后……」
悠尼「会死的」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风声回荡在避难小屋中。
如同充满悲伤的安魂曲一样,声调低沉,不绝于耳。
雪块从房顶掉落下来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我回过神来,向悠尼问道。
心「悠尼……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能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我的意识消失了——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虚伪暗影】

[BGM:Scheme]
代替悠尼站在我面前的是穗鸟。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的脸。
心「真是的!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
为了听到那句话的下文,我决定去找悠尼。
我向悠尼的房间跑去。
对了,在那之前——
我先走进悟的房间,确认了时间。
我看了一眼闹钟。
晚上9时49分。
上次转移是“晚上8时06分”,所以我在避难小屋里待了大约1小时43分钟。
回想一下,白天在避难小屋里连续停留了四个小时以上。
心「转移……没有规律吗?」
我看着表盘,陷入了沉思。
不,虽然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但现在有更在意的事情。
报纸。
在转移前,悠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回想]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那张报纸是真的……
那么,难道说,报纸是从未来……

我轻轻推开悠尼的房门。
没有敲门,我直接溜进屋里。
结果,我和站在门边的悠尼撞了个满怀。
心「呀!」
悠尼「呜哇!」
我和悠尼都坐倒在地,面面相觑。
悠尼「你在干什么呀」
心「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心「悠尼!刚才是怎么回事!?」
悠尼「刚才……?」
心「那张报纸啊!你说是真的!?」
悠尼「报纸?什么报纸?」
心「别装傻!」
心「啊,我是“心”啊!」
悠尼「???」
悠尼脸上像贴了一堆问号一样,他叹了口气,同时耸了耸肩。
悠尼「我才不会跟着悟一起犯病呢」
心「所以啊!我不是说我是“心”了吗!」
心「喂!告诉我!接着刚才的话!」
悠尼「报纸什么的……我没有听说过啊」
悠尼有些胆怯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BGM:—]
奇怪啊……
为什么话接不上呢?
难道我和悠尼不是一起转移过来的吗?
悠尼「话说回来……」
悠尼忽然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悠尼「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心「尸……尸体!?」
[BGM:Fear and Insanity]
谁死了?
被杀人犯杀死了?
穗鸟没事。
悠尼就在眼前……
心「那么是内海吗……」
我弹起身来,冲出了房间。
我正打算跑向内海的房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要是内海死了……我该怎么办?
嫌疑人就只剩下悠尼和穗鸟了。
是有着如此天真烂漫面容的悠尼杀的吗?
还是说犬伏的本性显现了出来……
至少两个人现在看起来似乎都很沉着冷静。
悠尼「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悠尼竟然淡然地说出尸体这个词……
因为是自己杀死的所以心安理得吗……
穗鸟「…………」
穗鸟还站在厨房里。
我打算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去。
突然,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不知为什么,穗鸟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
穗鸟「…………」
什么啊……
说出来啊。
不说出来我怎么明白啊。
心「放开……」
我甩了甩手腕。
穗鸟「…………」
穗鸟指着脚下,好像在说“这个这个”。
心「什么?」
我随便低下头看了一眼。

[IF C05.A]
{
心「呀!老鼠!」
我立即弯下腰,缩成了一团。
全身汗毛直竖。我最怕老鼠了……
我用手遮住脸,尽量不让自己看到。
通过刚才的一瞥,我感觉老鼠已经死了。
脑袋被残酷地打碎,鲜血流了一地。
实在是非常恶心,我没办法再看第二眼。
}
[IF C05.B]
{
心「……!」
是尸体。
是小型生物……阴沟老鼠的尸体。
脑袋被残酷地打碎,鲜血从口中流出。
由于这场面令人难受,我不自觉地背过身去。
我捂着嘴蹲了下去。
}
心「真够呛……什么啊……」
心「别再让我混乱下去了……」
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简直令我难以理解。
就好像一直在试胆一样,这种被驱使的感觉令我非常难受。
精神就快要崩溃了。
说不定药物的痛苦体验也不过如此。
穗鸟显出很担心的样子,盯着我的脸。
这时,内海从地下仓库的楼梯走了上来。
内海「优希堂?」
心「内海小姐……你没事啊!?」
她愣了一下
内海「嗯,没事啊。只是去下面取这个而已」
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和一把小铲子。
悠尼说的尸体,原来不是内海啊。
那么,到底是……
内海「先不说这个了,你去哪里了?」
内海「怎么能把这孩子扔下不管」
内海看着死老鼠。
心「怎么回事啊,这是?」
内海「???」
内海「啊,变成冬川小姐了啊」
内海一边用毛巾把死老鼠包起来,一边说道
内海「优希堂和穗鸟发现这孩子死了」
内海「看起来很可怜,所以我们决定把它埋起来」
内海「可是后来,冬川小姐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穗鸟点点头。
当时她露出茫然的表情,应该就是因为本来已经决定要埋葬老鼠,我却擅自离开了吧。
内海小心地抱起裹着老鼠的毛巾。
好像在抱着婴儿一样。
穗鸟也紧锁眉头,为老鼠默哀。
尸体……
阴沟老鼠的尸体……
为什么这个季节会有阴沟老鼠呢……
[IF C05.A]
{
心「那个……对不起。我最怕老鼠了……」
内海「哎呀,这样啊?唉,真没办法呢」
内海叹了口气,从玄关走了出去。
穗鸟也离开了。
我从对老鼠的恐惧中解放出来,深深地舒了口气。
总之,先去向悠尼确认一下。
我朝悠尼的房间走去。
}
[IF C05.B]
{
心「请等一下……我一定会帮忙的」
心「就等三分钟……」
我向悠尼的房间跑去。
}
心「悠尼!」
悠尼正横卧在床上。
一看到我,他马上露出厌烦的表情。
悠尼「不是说了么。我不知道什么报纸」
心「不对,不是这件事!」
我拼命地摇着头。
心「刚才你说的“尸体”,难道是……」
悠尼「老鼠,已经埋好了?」
悠尼「我因为觉得恶心,就没帮忙……对不起」
心「…………」
老鼠……
[BGM:—]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悠尼「悟?怎么了?」
心「没什么。没什么的……」
真相并不一定充满了恐怖。
悠尼只不过是把死老鼠称为“尸体”……
恐惧所带来的眩晕感,现在也好转了一些。
这就是平时所说的草木皆兵吧?
我所畏惧的只不过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
其实,也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尚未现身的杀人恶魔。
[TIPS:35 布罗肯幽魂]
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恐惧制造出了一个像“布罗肯幽魂”一样的杀人恶魔而已吧?
感觉一切都像是噩梦一样。
只有被划伤的左臂传来的疼痛感,一直在提醒我这是现实……

[IF C05.A]
{
内海和穗鸟出去以后还没有回来。
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去帮她们埋老鼠。
我想要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于是站在起居室的窗前向外眺望。
窗外是阳台,上面的桌椅都已经被埋在雪中。
也许夏天在这里烤肉会很惬意。
但现在外面是猛烈的暴风雪。
就连几米外的东西都看不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这两天里,除了雪什么都没见到。
蓝天一直躲在云层之后。

内海和穗鸟回来了。
虽然仅仅出去了几分钟,但身上已经沾满了雪。
我出去迎接两个人。
心「那个,对不起了……」
不管怎么说,收拾死老鼠似乎是我——悟的责任。
总之先道个歉吧。
内海「没关系的。不说它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心「哎?啊,因为看到了老鼠……所以」
我慌忙敷衍过去。
心「我稍微休息一下」
我逃回了悟的房间。
}
[IF C05.B]
{
我在平静下来之后,和内海、穗鸟一起外出。
去埋葬死老鼠。
刚一出门,寒气就从脚下侵袭上来。
现在仍然在下暴风雪,连几米外的东西都看不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这两天里,除了雪什么都没见到。
蓝天一直躲在云层之后。
内海「在这附近就行了」
在离玄关不远的地方,我和内海扒开了雪。
穗鸟努力地向冻土挥下铲子,挖开一个坑。
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心「我替你吧……」
她听到我的提议后,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挖出了一个大概10厘米深的坑。
内海「抱歉啊,让你们到这么冷的地方来」
内海把裹着老鼠的毛巾放了下去。
穗鸟在方便筷子上写着“老鼠之墓”。
在细长的方便筷子上写字似乎不太容易,字写出来有点歪歪扭扭的。
三个人在墓前站成一排,蹲下,双手合十。
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死去了。
我这样祈祷着。
虽然对于埋葬在如此简陋的墓穴里的老鼠来说,这种祈愿有些过分。
但现在所处的状况令我不得不如此祈祷。
离开房间不过十分钟而已,但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
我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返回悟的房间。
}

心「……啊!」
我发现在桌子上留有一张便条,刚才来确认时间的时候,可能因为有些惊慌而没有在意。
[BGM:Heuristic]
我拿起便条,横躺在床上。
开始看便条。

心,虽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但是你知道世界上最高的山在哪里吗?
在尼泊尔和中国西藏边境上。
标高8850米——那就是著名的珠穆朗玛峰。
那么反过来,你觉得世界上最深的地方在哪里?
这里所说的“最深的地方”,是指人类可以只凭借自己的肉体安全到达的最深的地方。
也就是说,不是指海沟,而是指地下。
在哪里,你知道吗?
正确答案是南非共和国。
世界上最深的洞穴在深层金矿里。
它的深度大约是3580米……
可是呢?就在现在,我发现了比那里更深的地方。
在我自己的心中……
我很感谢叫做冬川心的女孩。
这种感谢的心情比深层金矿更深。
与此同时,我也记得那种包围全身的感动。
我胸中激昂的感情比珠穆朗玛峰更高。
也就是说,我对心的感情,换算成距离的话,其实已经超过12430米了。
我现在正是如此地感激你。
当然,这指的是,你帮我从犯人那里顺利逃生的事。
真的很感谢你,心。
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所以想不到那些讨人欢心的说法……
“超过12430米”
我衷心希望,这个数值能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你。

虽然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伤势……但即便如此,悟还是在感谢我。
我稍微有一点自豪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激之情无论写多少也不算过分,但还有其它事情必须要跟你说。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下一次转移……
不好意思,下面就转到回信的部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已经不能躺着看了。
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Q:“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在录音机里也已经说过了……
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
只是,我觉得肯定不是悠尼。
尽管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悠尼是不可能追杀我的。
接下来,从个人印象来看,我觉得内海也可以排除在嫌疑者之外。
毕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别可疑的言行……
最后是穗鸟……
关于她就是正反两面都有了。
如你所说,她是阿波墨市那起案件的犯人……
就算与“穗鸟”这个人格无关,她身体里可能还潜藏着其他凶暴的人格。
应该说可能性很高吧。
“加强警戒才是最重要的”——确实如此。

Q: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说起来,还没有详细地给你讲过。
我第一次受到袭击是在钟楼上。
不知被谁撞了下去。
幸运的是,最后没受什么大伤,要是落地的部位不好的话也许会死呢。
虽然此时还看不出犯人是否有明确的杀意……
但至少可以认为犯人有要伤害我的意图吧。
我从钟楼上摔落之后失去了意识。
估计心第一次在SPHIA中醒来,是在几个小时之后。

第一次来SPHIA的时候,我确实在床上躺着。
尽管内海给我进行了治疗,但我还记得全身的痛楚。
心「那是因为被人撞下来了啊……」
万一当时正在他落下的时候,我的意识转移过来的话……
然后,悟的身体就那样死去的话……
我也许就跟悟的身体一起死掉了。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我第二次被袭击的地方是浴室。
头被按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应该是有人想要淹死我。

心「还发生了这种事啊……」
竟然还险些被淹死在浴缸里……
我身体不住地打颤。
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怖。
我突然觉得不安,从床上站起来。
我锁好门。
连窗户的锁也检查了一下。
因为不知道杀人恶魔什么时候又会袭击过来。
我坐回床上。
……可是,总觉得床下可能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于是我把脚也放在床上。
为了防止背后偷袭,我背贴床头,抱着膝盖继续阅读便条。

那个,心?
你,应该知道……犯人是谁吧?
请详细地告诉我,那时都发生了什么。
拜托了。

……哎?
怎么回事?
我知道犯人是谁?
这怎么可能。
从钟楼上摔落时人格交换还没有开始;在浴室溺水与被刀子划伤时,因为停电,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他在说什么呢?
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这些了,先往下看吧。

抱歉,有点跑题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钟楼、浴缸、还有左臂受伤的事……
这样就是连续三次被袭击了。
大致上可以肯定是被追杀了。

Q:关于SPHIA的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或者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虽然很难说得出口,但是恐怕答案都是“没有”。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无论是外出,还是与外部取得联络,应该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能完全确信的原因在于,事实上我陷入了轻微的记忆障碍。
SPHIA的事大致还能记得,但也有可能把某些事情忘掉了。
只能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答复,抱歉了。
要是想起什么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Q:关于避难小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黄泉木和悠尼都很安分。
只有铃情绪不稳定,但这也是常有的事了。
现在应该还没有需要告诉你的事情吧。
这样,就把心的问题全部回答完了……
我尽量把我所知道的事实都传达出来了。
再有就是转移时间……
多谢,你帮了大忙了。
我在和自己记下的转移时间进行比较后,发现基本是相同的。
现在也把我这边的转移时间整理一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避难小屋,下午1时40分:返回SPHIA”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8时06分:返回SPHIA”
不要过于在意第四次的“晚上——时——分”。
那时因为停电,我在黑暗中被人拿着利器追杀。
顾不得确定时间。
转移时间是否有规律,这点尚未弄清。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和心是在同一时刻进入彼此的肉体的。
因此,以后也尽可能确认时间。
[TIPS: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那么,最后,关于你的身体……
别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保护的。
我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

读到这部分的留言,我有些不悦。
心「哼,张开两腿让人看,亏你还敢这么说」
单是回忆起来,我的脸就又泛红了。
我认为必须要让他注意一下别人的视线。

另外,毕竟我和心是想分也分不开的呢。
我也刚刚发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似乎就会变回我自己了。
就算再怎么说,我是我自己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改变……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更像我自己。
中国的格言里有这样的四字成语,你知道吗?
“赤受咸青”
是“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的意思。
我们说不定也陷入了类似的现象之中。
当然,这正是因为有你存在,才可能成立的现象……

……??
赤受咸青?
悟想说什么啊?完全不明白。
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
还是不明白。
赤和青……
是指朱仓岳和青鹭岛吗?
我们的人格交换吗?
嗯……
希望他能写得再简单易懂一点。

抱歉,似乎画蛇添足了。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
所以请安心。
相信我。
这12430米,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哦。

咦……?
读到这里,我突然发现。
悟没有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报纸和悠尼。
这两件事悟完全没有提到。
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写呢?
应该不是忘了写……
难道有无法回答的理由吗?

啊,对了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
心对绘画……很有天赋啊。
那么,再见了。

心「…………」
心「难道有那么好吗?」
确实我是有些绘画才能,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天才。
虽然我还是不太清楚,但悟似乎深受感动。
心「哎,就这样吧」
既然被夸奖了,我也没有理由感到厌恶。
我怀着有点复杂的心情趴在床上。
我抱着膝盖,不断地深深叹气。
纠缠着身体的疲惫感,终于把叹气转化成了睡眠中安稳的呼吸——

【【1.13 the 3rd day】】

【心篇~欲望的转变】

[BGM:Chaining -β-]
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小屋的床上。
昨晚,我是在SPHIA睡下的。
一定是在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人格交换,回到这个小屋来的吧。
或许,这段期间可能已经发生了三次交换,也可能是五次,甚至可能是七次以上的奇数次。
因为当时睡着了没有察觉,转移现象也许发生了数十次……
现在这种现象仍然充满着谜团。
话说回来,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腕,没有找到手表。
一定又是悟给摘掉了。可恶……
绝对是故意的。
我抱怨着看了看四周,发现手表被放在床角。
9时20分——当然是上午9时20分。
耳边传来了声响,我坐起身观望,看见黄泉木站在玄关前。
已经穿好了全身的装备。
心「黄泉木先生?」
心「你要到哪里去?」
黄泉木瞄了我一眼,打开了玄关的门。
黄泉木「去办点事」
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他就这样走出了小屋。
朝阳透过门缝射入刺目的光芒。
我倒吸了一口气。
心「放晴……了?」
我急忙爬下床,飞奔到外面。

[BGM:Communication]
一片壮观的风景。
蔚蓝的天空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阳光照在纯白的雪原上,反射出闪耀的光芒。
四周的山峦绵延到远方。
在避难小屋的左手边——东边,是数个如小山丘一般的山顶。
这种景色让人深刻体会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黄泉木的身姿,在纯白的雪原上格外显眼。
心「等等,我也去!」
我向着他的背影喊道。
可是他没有回头,径直往南边走去。
[BGM:—]
从雪原上吹拂的寒风掠过我的身体。
心「呜~呜呜……好冷……」
我全身打着冷颤。
用手抱住了身体。
这才发觉自己连大衣也没披,便慌忙回到小屋中。
[BGM:Heuristic]
黄泉木打算去哪里呢。
他应该不是那种会独自逃走的人。
是去找救援吗?
这时我突然想到
黄泉木不是说过“如果放晴了就去坠落现场看看”吗?
要快点追上去。
我去地下室,寻找在雪山步行所需的装备。
虽说如此,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哪些登山用的装备。
心「唔~……」
总之,我决定把看到的东西都带上。
穿上羊毛制的毛衣,戴好手套。
[TIPS:37 冰斧]
还看到一把冰斧,干脆也拿上。
也发现了绳索。不过相当重。
以我的体力来看,很难带上它在雪地里行走。
总之,目前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然后是外套。
外套就向黛借吧。
黛「等等!这是怎么了!」
黛已经起来了。
悠尼只是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四周。
黛「那个大叔到哪里去了!?」
黛「你们该不会是想自己逃走吧!」
黛已经开始喋喋不休了。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取走了床上的外套。
心「黛,外套借我用一下」
黛「你在听我说话吗?」
[BGM:—]
她粗暴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

[选项:C31]
\C31.A 向黛说明状况 {黛压力值-1}
\C31.B 无视黛 {黛压力值+1}

[IF C31.A]
{
[BGM:Heuristic]
心「请你冷静一点!」
心「我们准备去坠机现场」
黛「哎……?」
心「之前黄泉木先生也说过吧?放晴的话就去一趟」
心「或许能找到无线电之类的东西」
黛「是那样吗……」
心「是的」
黛放开了我。
黛「你也去吗?」
我点了点头。
心「黄泉木先生一个人的话太辛苦了」
心「大家必须要同心协力」
黛哼了一声。
大概听出我在讽刺她了吧。
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在我们回来之前,悠尼就拜托了」
黛「如果不回来呢?」
心「…………」
心「会回来的。一定」
黛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床上。
黛「我期待着你的礼物」
黛冷冷地说道。
我穿上从黛那里借来的外套。
虽然不能说做好了一切防寒对策,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况且外面还是晴天,应该不会冻死吧。
我对自己说过这一番话以后,走出了小屋。
}
[IF C31.B]
{
[BGM:Paranoia]
心「…………」
没时间说明了。
不快点的话就追不上黄泉木了。
黛「你倒是说句话啊!」
心「放开我」
我硬甩开了她的手。
心「我现在很急」
黛吃了一惊。
黛「什么…………」
无话可说了吧。
我把黛放在一边,穿上外套,向玄关跑去。
虽然我也觉得应该好好说明一下,不过现在不是迁就她的时候。
必须要快点追上黄泉木。
心「悠尼就拜托了」
我留下这句话,没等黛回答就冲了出去。
}

远方黄泉木的身影,已经只有米粒般大小了。
能追上吗?
心「喂——!!」
心「等等——!!」
我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黄泉木向这边回过头。
心「请等一下——!!」
我向雪原迈出第一步。
咯吱一脚踏入雪中。
积雪比想象中还深。
我顺着黄泉木分开的雪道前进,配合使用手中的冰斧,拼命前行。
即便如此,追上黄泉木时我也已经大汗淋漓。
就距离而言,只不过走了200米左右。
真没想到在雪中行走是如此困难。
心「呼……呼……呼……」
热得让我想脱掉外套。
真想就这样倒在雪地上,让脸颊尽享积雪的冰冷。
黄泉木默默地等待着我。
我总算顺过了气。
心「呼……」
心「你是准备去……坠落……呼……现场吧?」
心「我也……一起……」
可是,黄泉木却摆出一副比平时更为严肃的表情。
他缓缓摇了摇头。
黄泉木「回小屋去」
心「咦?」
黄泉木「我叫你回去」
心「为……什么……」
黄泉木「太危险了」
心「可是,天气这么好」
黄泉木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他用尖锐的视线瞪着我。
黄泉木「山上天气多变」
黄泉木「这是常识。明白吗?」
心「…………」
黄泉木「而且……」
话说到一半,黄泉木移开视线,欲言又止。
黄泉木「不,没什么」
心「可是……」
黄泉木「你只会拖后腿。现在立刻回去」
黄泉木的口吻很坚决。
接着,他又迈开了步伐。
他用稳健的脚步,一边除雪一边前进。
到底应该怎么办,我迷茫了。
黄泉木所说的确实没错。
像我这样不懂雪山的小女孩跟着,也只会添麻烦。
危险也会变得更大。
不过,就这样让黄泉木一个人去好吗?
反正即便返回小屋,我也只会考虑一些消极的事情而已。
我不擅长思考问题。
可这两天,脑子里一直在思考问题。
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稍微活动一下,还可以令大脑得到休息。
我——

[选项:C32]
\C32.A 追上去
\C32.B 回去

[IF C32.A]
{
心「对。这样停滞不前一点都不像我」
心「心,加油」
我鼓起劲,开始追赶黄泉木。
}
[IF C32.B]
{
还是按照黄泉木说的去做更好吧。
他是雪山方面的专家,而我只是外行。
黄泉木深知雪山的恐怖,现在应该听他的话吧。
我垂头丧气地沿着原路返回。

在小屋迎接我的,是黛的怒骂。
黛「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从门板对面传来。
门上着锁。
心「哎……因为……」
黛「赶快给我去啊!」
心「怎么这样……请让我进去……」
黛「不~行!」

[IF C31.A]
{
黛「你想让那个大叔一个人去吗?」
黛「既然决定要去了,就给我坚持到最后!」
真能摆架子。
不过,确实是有建设性的意见。
心「我明白了」
心「去总行了吧,我去」
黛「加油哦」
几乎听不出真心加油的语气。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再一次开始追赶黄泉木。
}
[IF C31.B]
{
黛「别开玩笑了!」
黛「你要下山就请自便」
黛「然后就遇难冻死吧!」
黛好像是误会了。
心「那个,黛小姐……」
我试着和黛搭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真是的……
我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去追赶黄泉木。
}
}

【心篇~人与心】

[BGM:Chaining -β-]
心「呼…呼…呼……」
上气不接下气。
从嘴里呼出的白色气息,溶化在冷彻的空气中。
既然我跟了上来,黄泉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他不再等待我了。
身为登山家的他除雪前进的步伐十分迅速。
而我只是沿着他分开的雪道追赶他……能够做到不跟丢就已经尽了全力。
心「哇」
我脚下一滑,面朝下扑倒在积雪上。
好冷……
我抬起头,发现黄泉木伸过手来。
心「谢,呼……谢谢……呼……你……」
黄泉木拉了我一把,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我双手撑着膝盖,调整呼吸。
心「那个……」
心「能问一个问题吗?」
有件从昨天开始就没搞清楚的事情让我很是在意。
心「那张报纸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昨天下午的事了。
大家围绕着报道了飞机失事的,标着未来日期的报纸进行讨论。
然后,悠尼突然说道。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紧接着我就转移了,结果一直没有机会向悠尼询问他所说的那番话的意义。
黄泉木「……啊,那件事啊」
心「悠尼他……为什么?」
黄泉木耸了耸肩。
黄泉木「哎,毕竟是小孩子啊」
黄泉木「应该只是想恶作剧,才会说出那样的玩笑话吧」
心「玩笑?悠尼是这么说的吗?」
黄泉木「没有」
心「没有追问他吗?」
黄泉木「就算要追问……」
黄泉木似乎难于启齿。。
黄泉木「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吧?那不可能是真的」
心「哦……」
黄泉木自己也不想相信那张胡闹的报纸吧。
所以才不想去触及这个话题。
黄泉木把我放在一边,匆忙继续前进。
我仍旧没有想通,继续跟在他身后。

[BGM:Dark Gestalt]
[CG:CO14A]
这简直是一幅让人不敢直面的惨状。
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接瘫坐在地上。
黄泉木「所以才叫你别来了」
黄泉木很不痛快地嘀咕着。
可是他的话语已经无法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眼前这片残酷的景象给我的精神带来了严重的打击。
飞机早已四分五裂,根本看不出原型。
在机体残骸周围,有若干个几乎要被积雪掩埋的漆黑块状物。
是尸体。
那是已经炭化的尸体。
其中有的伸出手去,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有的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已经完全不成人形。
有的直接被从腰部与胸部干脆地扯断。
而每一个都仿如用金属线精心制作的人偶一般被冻了起来。
白银色的雪原美景不过是虚幻。
至少,在这里,我所在的地方,毫无美感可言。
纯白的绒毯扑灭了所有的生命之火。
放眼所见,只有一片死之世界。
以及,无之世界。
这里只有冷酷的寂静。
本来我也可能化为炭块被埋没在这一片死之世界中。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事故的恐怖。
然后我感受到了。
至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概念。
名为“死”的概念。
瞬间,一阵寒气窜上了背脊。
[CG:CO14B]
我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去,背朝尸体。
炽热的胃液从喉咙深处逆流而上。
心「呕……」
我想要……忍耐。
但是……
转过身后,我的眼前……
心「呕……咳!」
从积雪中露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

心「呼~」
呕吐过后,我大口喘着气。黄泉木并没有责备我。
他即使看到尸体也面不改色,只是无动于衷地四下查看着。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头脑中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一般,意识变得朦胧不清。
已经什么都不能考虑了。
身体被恐怖,悲哀和令人作呕的感觉所控制,不住地颤抖。

[BGM:Cue]
经过一番搜索,黄泉木从残骸中找到了卫星电话和无线电。
黄泉木「无线电果然坏掉了」
就像在确认我是否有意识,黄泉木逐个向我报告。
黄泉木「卫星电话……虽然看来还能用」
黄泉木「不过报纸的报道看来是对的。完全没有回音」
心「…………」
我根本没有回答的气力。
我抱着膝盖,把身体蜷成一团,任由黄泉木的声音流过耳边。
除此之外的收获还有少量结冻的食粮和一边耳朵被烧焦的泰迪熊。
以及似乎还能用的几件外套。
还找到了黄泉木搭乘飞机时寄放在行李处托运的包裹。
此外还有一件。
黄泉木「哦……这个是……」
他从雪地上捡起来的,是一个黑色封面的文件夹。
黄泉木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以令人生畏的锐利目光,阅读着文件的内容。
那是……
我的文件。
记述着有关连续杀人恶魔、犬伏景子资料的文件。
它没有被烧毁,而是残留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找到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黄泉木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文件。
他也对犬伏景子有兴趣吗?
过了一会儿,黄泉木合上了文件夹。
他直到刚才还无动于衷地进行搜索,现在表情却痛苦地扭曲着。
他就这样默默地把文件放入帆布背包中。
黄泉木「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他走到我身边,这样说道。
黄泉木「收获也算不少。应该足够了」
心「…………」
虽说有了收获,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喂」
黄泉木「什么事?」
心「…………」

[选项:C33]
\C33.A 什么都不说
\C33.B 做坟墓 {心体力值-1}

[IF C33.A]
{
[CG:CO15A]
心「…………」
看到我一声不吭、黄泉木耸了耸肩。
他背上帆布背包,站到正在茫然望向事故现场的我身边。
黄泉木「27个人死在了这里」
心「…………」
黄泉木「你知道这里面包含的意义吗?」
心「…………」
我把头埋到膝盖里。
不然,估计我就会哭出来了。
黄泉木「我有个儿子」
黄泉木「不过已经不在了」
从黄泉木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了寂寞与悲伤。
心「…………」
黄泉木「我一直在想」
黄泉木「那时候发生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心「…………」
黄泉木「如果人的生命有意义的话」
黄泉木「那么,死一定也是有意义的」
黄泉木「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黄泉木「但是,如果生命没有意义的话……」
说到这里,黄泉木忽然缄默了。
牙齿咬合的咯吱声传到我耳中。
心「黄泉木先生?」
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背向着我。
黄泉木「走吧」
黄泉木「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留下这句话,黄泉木迈开了步伐。
[CG:CO15B]
什么都没有。
只有死。
只是死而已。
和我同乘一架飞机的27人的死,如同重担一般压在我身上。
为什么我会活下来呢。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道歉。
一直拼命忍住的泪水,也随着我心中的忏悔涌出。
对不起。对不起……

心「呜……哇……」
我无法止住泪水。
我蹲坐在那里,寒风夹杂着细雪扫过身边。
仿佛正在为无数的魂魄送葬一般。
}
[IF C33.B]
{
心「坟墓」
心「必须要为他们做个坟墓……」
心「大家的……坟墓」
我使出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
黄泉木「别干了」
黄泉木「……根本没有意义」
心「……!」
心「怎么能用这种语气……!」
我忍无可忍地瞪着黄泉木。
结果看到了他紧咬下唇的痛苦表情。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我们必须要活着回去」
黄泉木「这是幸存下来的我们应尽的义务」
黄泉木「所以,别干了」
心「…………」

我重新环顾着坠落现场。
难道他们甚至不能带着尊严死去吗?
难道他们必须要以这种凄惨的姿态遭受风雪的侵袭,永远躺在这酷寒的雪山上吗?
我做不到。
要我放任他们不管,我做不到。
他们死去时经历了那样巨大的痛苦,至少要让他们能够安息。
我觉得,这也是幸存下来的我们应尽的义务。
心「我还是想……」
心「做个坟墓……」
黄泉木哑然失色。

我没有在意他,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始用冰斧挖坑。
越往下挖,雪也变得越硬。
在松软的表层雪下面,是坚硬的冰层。
起初我还以为在雪地上挖坑比在土地上挖坑要轻松不少。
但是,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黄泉木默默地在一旁协助。
虽说如此,只凭一把冰斧效率实在太低。
即使有两个人,要挖出足以放下人类遗体的深坑也并不容易。

最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我们终于挖出了一个足以埋葬数人的大坑。
我向最近的遗体走去。
那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僵直的手伸向天空。
现在就来埋葬你……
我下定决心,把手伸向那个遗体的腋下。
开始用力,把它向洞穴的方向拖去——

[BGM:—]
这时——
遗体的手臂
就好像蜡人一样断开
分崩离析。
心「不……不要」
我慌忙丢开手中漆黑的手臂。

[BGM:Cue]
我感到脊梁发冷。
人类的身体是如此脆弱。
自己竟然丢开了那条手臂。
虽说理性告诉自己要冷静,身体却自然地做出了反应。
喉咙深处又涌上了酸液。
心「呜……」
我瘫坐在原地。
泪水不断涌出。
嘴里说着要给他们身为人类的尊严,做出的却是这种亵渎的行为。
我对他们做了如此过分的事。
我只是伪善者。
我的觉悟还不够。
说得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却……
我真恨这样不中用的自己。
黄泉木「……明白了吧」
黄泉木「只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黄泉木「回去吧」
黄泉木既没有鼓励我,也没有责备我,语气依然淡漠。
虽然可能是我的错觉,但黄泉木看起来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
他虽然没有指责我,却让我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遗体虽然不会说话,但他们也一定在责难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
心「呜……哇……」
我无法止住泪水。
我蹲坐在那里,寒风扫过身边。
那些七零八落的“曾经是人类”的碎片,乘风飞散。
}

【心篇~生存的意义,以及决心】

[BGM:Heuristic]
我们的脚步异常沉重。
即便如此,看见小屋进入视野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的归宿。
为了让我们能在这个零点温度下的残酷世界中生存,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IF C31.A]
{
黛和悠尼已经在小屋前等着我们了。
特意来到外面,迎接已经被严寒冻得瑟瑟发抖的我们。
悠尼向这边挥着手。
黄泉木看到以后,马上露出了笑容。
黄泉木「我们回来了!」
他如同在夸耀胜利一般,高高举起一只手。
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或许他就是这样以自己的方式来掩饰悲痛的吧。
黄泉木从帆布背包里取出破损的泰迪熊。
然后把它丢给了悠尼。
黄泉木「这是礼物」
黄泉木「这是悠尼的吧?我看见过你在飞机上和它玩耍」
悠尼稳稳接住玩偶,双眼放光。
悠尼「哇,我的TB!」
黄泉木「啊,不过被烧掉了一只耳朵,变得难看了一点」
悠尼把玩偶紧抱在怀中。
悠尼「谢谢。太好了」
悠尼看起来十分高兴。
}
[IF C31.B]
{
突然,小屋的门被撞开,黛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的表情充满了怒火。
单是想象到要被那尖锐的声音怒骂,我的心情便越发沉重起来。
悠尼跟在黛身后,也跑了出来。
黄泉木高高扬起了手。
黄泉木「我们回来了!」
黛「别开玩笑了,混蛋大叔!」
开始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恶言,黄泉木满脸困惑。
黄泉木「喂,到底怎么了!?」
黛以压倒性的气势冲到我们面前。
黛「什么叫“我们回来了”呀!当我是傻瓜啊」
黛一下子瞪住了我。
我被她强大的迫力压倒,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黛「你很让人火大哎。你以为你是谁呀!?」
心「啊,我只是……」
黛「别废话!」
胸口被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黛「别给我装好孩子!」
黄泉木「喂!还不快住手」
黛扬起手就要打过来,但是被黄泉木制止了。
黛「放手!」
黄泉木「我说住手!」
即便双肩受制,黛还在试图抓住我。
面对如此场景,我只好道歉。
心「……对不起」
心「我为自己没有做详细说明道歉」
黛「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还要警察干吗!」
黄泉木「冷静一点!」
黄泉木看来也察觉到让黛暴怒的原因了。
黄泉木「别再责备冬川小姐了」
黛「可恶……」
虽然还能感到对我的怒气,不过黛总算老实了下来。
黄泉木把去坠落现场的经过作了说明。
黛「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
黛「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还以为被扔下了呀!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啊」
心「对……不起」
黛咂了咂嘴,把视线移到旁边。
悠尼「心……」
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悠尼站在原地,泪水不断涌出。
不只是黛。
我让悠尼也感到了不安。
我为自己的不慎感到非常后悔。
我无言以对。
黄泉木「好了,别哭了」
黄泉木抚摸着悠尼的头,故意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黄泉木「我给你拿礼物回来了」
黄泉木「这是悠尼的吧?我看见过你在飞机上和它玩耍」
黄泉木从帆布背包取出泰迪熊,把它递给悠尼。
悠尼拿到玩偶,双眼放光。
悠尼「哇……我的TB」
黄泉木「啊,不过被烧掉了一只耳朵,变得难看了一点」
悠尼把玩偶紧抱在怀中。
他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然后,脸上浮现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
悠尼「谢谢。太好了」
悠尼现在的态度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就算只是在表面上,能够重展笑颜也是好事。
}

悠尼「哈哈」
悠尼兴奋地与泰迪熊一同在雪原上起舞。
他高兴得欢蹦乱跳。
黄泉木眼望着悠尼,轻轻地对我耳语道。
黄泉木「我想不用说你也明白,千万不要提起发现尸体的事……」
心「嗯……」
虽说如此,但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在坠落现场所见的景象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穿过三人身旁,径直走进了小屋。
黛「喂,我的礼物呢?」
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黄泉木「看」
黛「这是什么」
黄泉木「马桶坐垫」
黄泉木「女孩子没有这个会很不方便吧」
[被暴打声]
黄泉木「呜,好痛呀!」
黛「我说过我讨厌这种没品的话题吧」
黄泉木「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黄泉木「看,我拿回了好几件外套」
黄泉木「还特意选了女性款式」
黛「哼……」
黛「咦?这个是……」
黛「和我的外套一模一样。好巧」
黄泉木「你莫非也喜欢名牌?」
黛「你很烦啊」
黛「找到食物了吗?」
黄泉木「不给你」
黛「为什么呀」
黄泉木「因为你打我」
黛「那是因为你先开那种无聊的玩笑吧?」
悠尼「哈哈。快看快看。是熊喔」
黛「……这个借我一下」
悠尼「哇,你干什么」
黛「来—呀,来—呀」
悠尼「还给我」
黛「哈哈哈哈」
我躺在双层床的上铺。
我现在没办法像他们一样笑得那么天真。
对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播放过VR。
说不定悟又录了新的信息。
可是,没有新信息。
我闭上了眼睛。

[BGM:—]
我现在不想思考。
27人死亡的现实。
我生存下来的现实。
炭化僵硬的,漆黑的尸体。
没有脸的尸体。
被挤在座椅间的躯体。
被扯裂的腹部。
悬吊在树枝上的双脚。
他们作为人类的尊严已被剥夺,那凄惨的姿态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突然,他们的脸庞变成了我自己的。
我双手抱头,使劲摇着脑袋,想摆脱这种景象。
我说不定也会变成那样。
说不定明天我就会变成那样。
黄泉木努力表现出一副开朗的样子。
因为他还没有放弃希望,仍然拼尽一切做出努力。
我觉得他很坚强。
但是……
死亡的恐怖感令我全身颤抖。
我们就站在死亡深渊的边缘。
我不想死……
我想活下去……
谁也不知道这种天气会持续到何时。
我衷心祈祷救援能及时赶到。
快点,来救我们啊……
悠尼「你好」
悠尼「我是泰迪熊TB」
不知什么时候,悠尼和泰迪熊站在双层床的下方仰望着我。
泰迪熊浑圆的双眼直盯着这边。
我急忙点头回礼。
悠尼「嘻嘻嘻」
悠尼「可爱吧?」
悠尼微微一笑。
心「…………」
我的心头一紧。
心「…………」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心「…………」
悠尼「喂,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悲伤呢?心」
悠尼「身体不舒服吗?」
满脸忧虑的悠尼凑了过来,我紧紧地抱住了他。
[CG:CO16A]
心「没关系……没关系的」
心「呜……呜」
悠尼「心……」
心「绝对……绝对能……回去的」
必须……活下去。
为了死去的27个人。
我们必须活下去。
泰迪熊被我和悠尼加在中间,肚子被压得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这声音忽然远离我而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她的病征】

[BGM:—]
我站在SPHIA的起居室里。
穗鸟在我面前。
转移了啊。
我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很烦人。
好想休息。
好想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大睡一觉。
不过,发牢骚是没有用的。
这个我自己也明白。
心「虽然是明白……」
真想抱怨几句。
我强打起萎靡的精神。
为了查看现在的时间,我向悟的房间走去。
穗鸟「……哈哈……呵啊」
心「咦?」
[BGM:Multiple maze]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穗鸟。
她急促地呼吸着,双肩也随之起伏。
用手抓扯自己的黑发,猛烈地摇着头。
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穗鸟「……不要啊啊啊」
穗鸟发出了尖叫。
一样。和先前精神错乱的时候完全一样……
穗鸟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简直就像痉挛一般。
她披头散发,眼中充满血丝。
目光迷离。
唾液也从嘴角流出。
摇摇晃晃的穗鸟倒在了放置着电脑显示器的桌子上。
显示器摔到地板上。
穗鸟「………呜哇啊啊啊」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穗鸟抡起了椅子。
[CG:CO17A]
我慌忙后退。
她的身体如此纤细,究竟哪里隐藏着可以单手举起椅子的力量呢?
我曾经听说过,精神错乱的人可以用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
也就是俗话说的狗急跳墻。
人体为了防止被自身的力量伤害,在平时都会有所保留。
但是在陷入精神错乱之后,人类会从理性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进入近似于依靠本能行动的状态。
当理性的限制被解除以后,人类便有可能使出平时无法想象的怪力。
我咬紧嘴唇。
总而言之,不能放任不管。
内海「发生什么事了?」
内海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对穗鸟狂乱的姿态,内海瞪圆了眼睛。
心「别过来!」
心「很危险!」
我拦住了内海,然后开始慎重地接近穗鸟。
这时候,穗鸟突然把椅子扔了过来!
被直接打到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选项:C34]
\C34.A 弯腰躲避
\C34.B 用手击落

[IF C34.A]
{
我立刻弯腰蹲下。
椅子从我头顶掠过。
内海「啊!」
听到内海的悲鸣,我赶忙回过头。
穗鸟丢出的椅子重重地落在内海脚下。
内海单膝跪地,用手按着小腿。
还好,看来伤势不是很严重……
内海「……!」
忽然
内海用尖锐的目光——
瞪着穗鸟。
心「咦?」
我惊讶地眨了几次眼睛。
待我再次窥探内海神色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内海「我没事……」
内海「比起这个,赶快把她……」
与自己相比,内海看来更关心穗鸟。
我迷惑了。
内海平时给人以沉稳的印象,但刚才那双眼睛明显地流露出激烈的情感。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还是说——
}
[IF C34.B]
{
我当下用手击落了椅子。
左臂隐隐作痛。
我下意识地使用了惯用手,一时忘记了悟的左臂还受着伤。
心「呜」
幸好镇痛剂的药效还在,疼痛并非十分剧烈……
又让悟的身体受伤了。
}
穗鸟「啊啊啊……」
疯狂的呻吟声让我回过神来。
穗鸟紧咬着牙关,不断发出呻吟。
她两手抱着头仰望着天花板。
不,她的眼中空洞无神。
我开始急躁。
这样下去,穗鸟可能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能磨蹭了。
必须尽快让她冷静下来。
我下定决心,一口气冲到穗鸟面前。
我伸出左臂想要制住她。
心「呜……」
手的行动略显迟钝。
左臂几乎没有感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穗鸟的拳头已经打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晃了下身体,总算是稳稳站住了。
似乎不怎么痛。
我重整呼吸,再次寻找机会接近穗鸟。
心「冷静一点!」
穗鸟「……呜……啊啊」
穗鸟胡乱地挥舞着双臂。
我全身各处都受到攻击。
不过我也没有畏惧,总算是抓住了穗鸟的手腕。
穗鸟「……啊啊啊!」
穗鸟的力量渐渐弱了下来。
不,不是那样。
我现在是悟的身体,应该是我变强了。
可是,不管力量变得多强,要制服一个发狂的少女也不简单。
而且,还只能使用右手。
如果处理不好,不只是我,连穗鸟也会受伤。
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穗鸟瘦小的身体。
我可以感受到她在剧烈地颤抖。
心「没事了」
心「已经没事了」
即便如此,狂暴的穗鸟也没有停下来,仍然在发疯似地攻击着我的头部和两肩。
穗鸟「呜……啊啊……呵啊……呼呼!」
穗鸟的身体十分娇小。
是因为我的身体变成了悟,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穗鸟显得如此纤细,仿佛稍微用点劲就会折断一样。
因为这是悟的身体,我也难以控制力道。
我尽量把力度减小到不致使穗鸟痛苦的程度,继续抱着她。

[BGM:—]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尖叫停止了,呼吸转为平静。
穗鸟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失去了力量,终于老实了下来。
[BGM:Heuristic]
我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穗鸟,把她安置到她房间里的床上。
内海和悠尼也帮了忙。
内海「干得好,优希堂」
心「那个……我……」
内海「啊?莫非是冬川小姐?」
心「嗯……」
内海「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谢谢了」
内海给了我一个充满慈爱的微笑。
真有点难为情。
不过,现在还不是安心的时候。
我虽然一直在进行转移,但也已经两次目击到穗鸟发作了。
说不定以后发作会变得更加频繁。
穂鳥=犬伏已经确诊是DID。
如果精神状态不安定,那么人格发生交换也不奇怪。
如果,犬伏景子觉醒的话……
想到这里,一阵寒气窜上了脊梁。
穗鸟「……」
内海「啊,穗鸟,你醒过来了?」
穗鸟「…………」
穗鸟眨着眼,直直地望着我们。
心「没事了吗?穗鸟」
我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为了确定她是不是穗鸟。
作为回应,穗鸟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还是穗鸟。
穗鸟「……」
穗鸟用床单紧紧裹住了全身,还在瑟瑟发抖。
心「又发作了吗?」
面对顿感紧张的我们,穗鸟摇了摇头。
直起了身,两手频繁地比划着。
她张开嘴,仿佛要说些什么。
心「……什么?」
穗鸟「……」
心「……怎么了?」
她好像想要说话。
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皱起了眉头。
悠尼「用这个吧」
悠尼拿来了便条纸。
穗鸟接了过去,以颤抖的笔触开始书写。
字很不明显。可能是因为手使不上劲吧。
穗鸟递出的便条纸上,写着
“好冷”
只有两个字。
心「很冷吗?可是……」
房间中的空调还在运作。
温度应该很合适才对……
但是从穗鸟的样子看来,她确实感觉很冷。
不但嘴唇发青,牙齿也咯咯作响。
内海「我去把暖气开大些」
说着内海走出了房间。
穗鸟「…………」
穗鸟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似乎在寻求依靠。
我微笑着,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心「已经没事了」
心「不用担心」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握着穗鸟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
心「我说,穗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设施的?」
穗鸟默默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
不过作为犬伏景子的副人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还没有和犬伏景子的人格接触过。
从转移现象开始明明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期间犬伏景子好像一次也没有觉醒过。
犬伏景子真的是DID吗?
那份文件……
有必要重新读一次黄泉木在坠机现场找到的那份文件。
或许凉荫穗鸟这个人格的具体情况,在里面会有记载。
必须确认一下。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最近我老是在叹气。
全是些搞不懂的事情。
旧的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出现,结果问题越堆越多。
该怎么办才好呢……
穗鸟「…………」
穗鸟拉了拉我的手。
记事本上又写了些东西。我看了看
“红色的房间”
上面写着这些字。
心「红色的房间?这是怎么回事?」
穗鸟「…………」
穗鸟又开始书写。
写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全力。
“温暖”“看见”“红光”“房间”
悠尼「穗鸟的字写得真难看呀」
心「不准这么说」
悠尼「为什么发火呀」
心「我没发火」
我一边冷淡地嘟囔着,一边重新读了一遍穗鸟写下的信息。
之所以信息如此支离破碎,大概是因为穗鸟颤抖得不能好好写字吧?
她本人看起来也很不舒服。
心「你看到了红色的房间吧?在哪里?SPHIA里?」
穗鸟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来她也不知道。
不过至少不在SPHIA里。
就我所知,这个设施里没有红色的房间。
穗鸟又拼命写了起来。
“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
“红色的房间”“进入”
写了这么多,穗鸟终于精疲力竭地垂下了头。
笔掉落在地板上。
心「别太勉强了」
我让穗鸟在床上睡下。
她也老实地照办了。
穗鸟写的词语……
我还算有些眉目。
红色的房间,指的应该是穗鸟心中的景象,或者是心中的感觉吧?
DID的各种人格在转换的时候,从表层消失的人格,都会有种被单独关在黑暗房间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穗鸟说的“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的状态吧?
然后在人格发生交换的时候,出现在表层的人格就从黑暗中移动到明亮的房间。
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明亮的房间并不存在,只是心中的某处有一种“只能这样表达的感觉”。
可想而知,这个房间也就是和外界联系的象征性的场景。
根据患者不同,也有可能不是“明亮的房间”,而是“照明灯”等其它表现方式。
对应在穗鸟身上,那场景便是“红色的房间”,这样的话……
那就是典型的DID病例了。
不过,穗鸟还不知道自己是DID。
所以她才会混乱。
她的回忆应该比我更痛苦。
我也希望能够抚慰她……
可是我最多也只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
心「没事了」
我再一次说出相同的话语。
虽然只是一种安慰,却还是要说。
心「已经没事了」
我紧紧握住了穗鸟的手。
突然,手的触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相信「命运」吗?】

[BGM:Communication]
悠尼「恋爱运不是很好呢」
穗鸟的手变成了悠尼的手。
不,不对。
悠尼握着我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手掌。
心「你在做什么?悠尼」
悠尼「哇,悟变傻了」
心「啊?」
看到我歪着头,悠尼突然变得很不安。
悠尼「真是的。不是你要我帮你看手相吗?」
心「悟要你看?」
悠尼「还可能有其他人吗?」
心「……哦,那个悟啊」
我并不讨厌占卜。
每次看到早上新闻里的占卜倒计时,都会不自觉地看下去。
女孩子就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悟应该是和占卜无缘的。
他应该会发“这哪里有科学根据!”这种牢骚。
所以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悠尼紧盯着我的脸。
悠尼「莫非……你变回心了?」
心「嗯」
他双眼圆睁,更仔细地窥探我的神色。
悠尼「对了……喂!要继续占卜吗?」
悠尼「半途而废就太没意思了」
心「是啊……」
心「啊,稍等一下」
在这之前,必须先确认时间……
——手表果然不在了。
戴在右手腕上的手表又被摘掉了。
在哪里?这次在哪里?
我掏了掏口袋。
——没有。
双层床的梯子。
——没有。
我向四面张望。
——有了。
放在椅子上的泰迪熊玩偶。
手表就挂在玩偶的脖子上。
我把手表取下,戴在手上。
可恶!下次一定要和悟好好说说。
时间是下午2时28分。
悠尼「喂~?心?」
心「咦?啊,好的」
心「看手相是吧?」
悠尼「嗯,可以让我继续吗?」

[选项:C35]
\C35.A 给他看手相
\C35.B 提议看黛的手相

[IF C35.A]
{
照理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不过看到悠尼那认真的表情,我下意识地点了头。
心「那么,就拜托你了」
悠尼「嗯」
[BGM:Trickstar]
悠尼仔细地端详着我的手掌。
悠尼「心果然恋爱运不是很好呢。结婚看来得很晚了」
心「咦?真的?」
悠尼「嗯。结婚从命运线看就一目了然……」
心「那我大概几岁结婚?」
悠尼「嗯……40岁出头吧?」
心「开玩笑吧…………?」
……这话让我受了不小的刺激……
虽说是外行的占卜,可是说得那么绝对,还是让我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悠尼用手推了推眼镜,继续补充道。
悠尼「不过呢,今年或许会有命运的邂逅」
悠尼「如果把握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早些结婚了」
心「这算什么啊?那个“或许”是什么意思啊」
心「用这种没轻没重的话戏弄大人可不好哦」
悠尼突然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悠尼「嘁嘁嘁」
悠尼「心是怎么看占卜的?」
总觉得像是一副说教的态度。
心「什么嘛,突然问这个」
悠尼「好了!必答我」
心「这个嘛,充满神秘感……」
心「感觉是在向神明咨询?」
悠尼缓缓点了点头。
悠尼「的确也有那样的一面」
[TIPS:40 占星术]
悠尼「不过,看手相和占星术却不一样」
悠尼「真要说的话,应该算统计学」
心「呃……统计学?」
我对理科方面的话题不在行。
只是看到罗列的数字,脑子就快晕了。
[TIPS:39 观相学]
悠尼「譬如说观相学中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都很有钱”这样的理论」
悠尼「这其实是“经过对有钱人的调查,发现大多额头上都有皱纹”从而得出的结论」
[TIPS:38 伦柏罗索]
悠尼「和伦柏罗索的犯罪社会学有点像」
悠尼「不过,伦柏罗索是个大骗子」
心「等,等等!」
伦柏罗索是谁啊……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这孩子会熟悉这些事?
我用手指按着太阳穴。
头开始痛了……
悠尼「怎么了?」
心「不……那个……」
能说些简单易懂的话题就好了……
可是面对这样的小孩子,我说不出口……
心「没什么。哈哈,继,继续……」
悠尼「心真奇怪」
悠尼「那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心「什么龙罗博……」
悠尼「咦?」
心「不对!是伦柏罗索。嗯!」
好险好险……
我捏了把冷汗。
悠尼「啊,对了」
悠尼「伦柏罗索虽然是个骗子,可是观相学的确是有科学根据的」
悠尼「因为样本数已经足够多了」
悠尼「无论是看手相还是占星术。都是集数千年的资料于大成的」
悠尼「嗯,你知道统计学的意思吧?」
心「当,当然」
说到真正的占卜,我心中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如果悠尼的话没错,那占卜似乎也有自己的一套科学理论了。
悠尼「怎么样?相信了吗?」
心「手相的可信度我是明白了……」
心「不过这和悠尼的占卜是两回事,对吧……」
悠尼「啊,好过分」
心「什么婚期很晚之类的,我绝不相信」
悠尼「呜」
悠尼撅起了嘴,不过马上就笑了出来。
[眼睛放光常用效果音= =]
他的眼镜在反光……
悠尼「那么,来占卜些别的事情吧」
悠尼「我的占卜绝对是准确无误的」
悠尼用愤慨的表情盯住了我的手。
这样看来,到占卜结束为止都不会放开了。
悠尼「唔~嗯」
悠尼「从生命线来看……心在20岁的时候会遭遇重大的事故」
心「骗人」
我用手指轻轻弹了下悠尼的额头。
悠尼「啊,你干嘛」
心「现在不正在遭遇吗?」
心「你想说是飞机事故吧?」
心「悠尼果然是骗子——」
悠尼「不是那样!」
悠尼「从手相里也能看出这样的结论啦」
心「不准耍滑头」
悠尼「呜呜」
握着我的手的悠尼一脸懊恼的样子。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很认真。
[BGM:—]
悠尼「心很快将会看到尸体」
心「哎?」
这非比寻常的认真口吻,让我不知所措。
尸体的话我已经看过了。
在凄惨的事故现场……
我以为悠尼说的是这件事……
可是我错了——
悠尼「是被利器刺杀的尸体……」
这孩子……究竟在说什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孩子的瞳孔。
悠尼浑圆的瞳孔是那么清澈——
好像要将人吸入一般深邃——
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悠尼「要小心哦」
悠尼的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来。
心「哎……?」
悠尼「不然的话,心也会被杀的」
亦真亦假的口吻。
心「够,够了……我讨厌,这样的玩笑」
悠尼「这可不是玩笑」
悠尼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
悠尼「……这是,占卜」
悠尼「一定会应验的,悠尼的占卜」
心「…………」
[BGM:Cue]
这孩子偶尔会让人觉得害怕。
先前还在天真的和泰迪熊玩偶玩耍,一转眼就能摆出一副独当一面的神情说话。
这给我带来了不平衡感,仿佛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物体在一起共存一般。
在这中性的面孔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本性呢?
悠尼没有留意到我的疑惑,开心地笑了出来。
没有丝毫做作的,孩童般的笑容。
悠尼「能让心知道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悠尼「对悟说的话可能就没有意义了」
我能相信这张笑脸吗?
我强压下心底涌出的不安,岔开话题问道。
心「那个,你刚才看到了吧?我和悟转换的那一瞬间」
心「是什么样的」
悠尼「没什么意思」
悠尼「就是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口吻就突然改变了」
悠尼「要是眼睛会“唰”地闪光就帅了」
心「说得容易……」
看来在转移的瞬间,从外表看不出变化。
就和DID患者人格转换时一样。
心「对了……说到DID……」
我想起了穗鸟。
她把人格交换时的感受写了出来。
趁着还没忘记那些内容,我决定去查看犬伏景子的文件。
心「谢谢你的占卜」
姑且向悠尼道了声谢,我站了起来。
我向黄泉木要来犬伏景子的文件,弯腰坐在圆木椅子上。
再次翻开了已经阅读过数次的文件。
}
[IF C35.B]
{
说起来,我还要再调查一下关于犬伏景子的事情。
在再次转移之前,还是先把文件看一遍为好。
心「抱歉,现在我比较忙」
心「不如你去为黛小姐看手相?」
悠尼「哎?」
悠尼满脸不悦地撅起了嘴唇。
悠尼「不要嘛」
心「为什么?」
悠尼「我不喜欢那个老太婆」
黛「你说谁是老太婆?」
[BGM:Persona]
突然,玄关的门被猛地推开,黛出现在那里。
看来被她听到了。
她身上穿着外套。
难怪一直没看见她,原来是外出了吗……
悠尼「耳朵真尖」
心「刚才是你不对哦」
我苦笑着指责悠尼。
悠尼「都是因为心不陪我」
心「那有机会再给你看吧。这样总行了吧」
悠尼不满地点了点头。
悠尼「没办法,我就来帮鸢铃看手相吧」
黛「别叫我鸢铃」
悠尼丝毫不在意黛的火气。
他轻轻地走到黛面前。

悠尼「喂喂,我来帮你看手相吧」
黛「不必了」
黛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可悠尼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没关系吗?不会吵架吧?
我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悠尼「我的占卜很准的喔」
悠尼「其实本来是要收钱的,不过就特别给你免费吧」
黛「还真是狂妄自大呢」
悠尼「喂,让我看嘛让我看嘛」
黛「你很烦啊」
黛明显不想接近悠尼。
还是阻止他们比较好吧?
可就在这时,她出乎意料地把手伸了出来。
黛「只有这一次哦」
悠尼「太好了」
黛「如果结果不好的话,我可不饶你」
悠尼「那占卜就没有意义了」
黛「好了,快开始吧」
看来我担心也没有用。
悠尼这孩子能让灰暗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明亮。
名副其实的开心果。
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我安下心来,向黄泉木要来犬伏景子的文件,弯腰坐在圆木椅子上。
再次翻开了已经阅读过数次的文件。
接下来……
正当我安定下来准备开始看的时候。
悠尼「嗯,财运非常差」
悠尼「你没有存款吧?」
黛「不,不用你管」
不知不觉就被悠尼的占卜吸引了过去,我苦笑了一下。
我果然是个女孩子,还是喜欢占卜呀。
黛「说些能让我高兴的」
悠尼「嗯,这样啊」
悠尼「啊!」
黛「什么什么」
悠尼「铃你最近会和旧识相见哦」
黛「真的?」
黛面露兴奋的神色,一下子凑近悠尼。
黛「那么,对方是谁?」
黛「难道是——」
黛「悟?」
我吃了一惊。
黛说出的名字。
她刚才的确说了“悟”。
说起来黛在我自称是“优希堂悟”之后反应很大。
而且之前在看自己过去照片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悟”这个名字。
如果黛所说的“悟”就是我所了解的“优希堂悟”的话……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选项:C36]
\C36.A 向黛打听和悟的关系
\C36.B 静静地听下去

[IF C36.A]
{
黛又一次询问悠尼。
黛「喂,到底怎么样?」
悠尼「更,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黛抓住还在困惑的悠尼肩膀,来回来去地摇着。
黛「不知道?你……」
黛「那就给我想办法搞清楚啊」
悠尼「那怎么可能……」
我忍不住向黛问道。
心「那个,黛小姐」
黛一脸郁闷地回过头。
黛「干什么?」
心「黛小姐和悟究竟是什么关系?」
黛「啊?」
眼看着黛的表情阴沉下来。
黛「哼。你还真敢问」
黛「又想被揍吗?」
心「不,不是……」
心「这并不是出于我的兴趣……」
或许黛与悟之间的关系中就隐藏着转移现象真相的线索。
心「悟现在非常苦恼」
心「所以……」
黛「悟现在非常苦恼」
黛「听起来真亲密呀」
黛「我才想问,你和悟是什么关系」
意料之外的问题。
我着慌了。
心「哎?啊,这个……是,是什么关系呢」
黛「……你傻了啊」
黛耸了耸肩,转过身去。
她赶开悠尼,又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黛「不玩了不玩了。占卜而已,怎么能当真」
心「…………」
黛「…………」
这么看来,不管我怎么拜托她应该也不会回答我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埋头阅读文件。
}
[IF C36.B]
{
以黛的性格来看,正面发问的话一定不会得到回答的吧。
我静静地听下去。
说不定她会自己说出来。
黛又一次询问悠尼。
黛「喂,到底怎么样?」
悠尼「更,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黛抓住还在困惑的悠尼肩膀,来回来去地摇着。
黛「不知道?你……」
黛「那就给我想办法搞清楚啊」
悠尼「那怎么可能……」
大概也察觉到自己提出的无理要求了,黛咳了几下,放开了悠尼。
黛「那么,那个旧识和我是什么关系总该知道吧?」
我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虽然好像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不管那么多了。
或许黛与悟之间的关系中就隐藏着转移现象真相的线索。
悠尼「嗯……是关系亲密的人」
黛「有多亲密?」
悠尼「非常亲密……应该是」
黛「非常算什么啊,真让人起急」
悠尼「我也没办法啊。就是这样的」
黛「还有其它的说法吧?」
黛「比如说,恋人啦好友啦……」
悠尼「所以我说了不知道」
黛「…………」
悠尼「不过………」
悠尼「那个人,非常重视铃……我想」
连我都听得到,黛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
黛「是吗……」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悠尼「怎么样?我的占卜,很厉害吧?」
黛「……完全不行」
她冷淡地答道,已经变回平时的她了。
黛「吁吁。到那边去」
她像动物一样对悠尼挥了挥手,又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然后便一句话都不说了。
结果我还是没弄清黛和悟的关系。
我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埋头阅读文件。
}
}

【心篇~某次精神鉴定的结果】

[BGM:Cue]
犬伏景子——现年19岁。
17岁时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害了12名无辜平民的连环杀手。
不过,因为被诊断为DID,她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遣送到SPHIA软禁起来——
犬伏景子,从各个方面刷新了日本的犯罪史。
在未成年人所犯的连续杀人案件中,这起案件死亡人数位居首位。
同时,这起案件也是日本犯罪史上,女性犯下的杀人案件中受害人数最多的。
一般来说,女性连环杀手非常罕见。
在美国,直到被称为“公路妓女”的女杀人魔艾莲·乌尔诺出现,人们都认为女性不会进行连续杀人。
当然,她是日本的第一个女性连续杀手。
而且,她也是日本审判史上第一个被认定为DID的人。
迄今为止的审判案例中,也曾经有嫌疑犯被怀疑是DID。
不过,因为DID而被免罪的案例,仍是前所未有的。
理由非常简单。
就连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这种病是否真实存在都受到质疑。
即使是在精神医学界,现在意见也不统一。
因此,即便是在判决时被列入考虑范围,也从未成为免罪的理由。
犬伏景子因DID而利用刑法第39条得以免罪,书写了审判史上新的篇章。
[TIPS:41 DSM]
她被认定为DID的理由众说纷纭,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DSM-Ⅵ。
DSM-Ⅵ是在几年前——2008年发行的最新版诊断与统计手册。
[TIPS:42 DSM-Ⅳ]
在1994年发行的DSM-Ⅳ中规定,被确诊为DID的症状,必须满足以下四点:
1——要拥有两个以上明确的身份·人格状态(它们必须要能够对环境和自我产生认识·建立联系·在思考方式上要有独自的、相对持久的模式)
2——这些身份·人格状态中至少有两个在重复支配个人的行动
3——无法回忆起重要的个人情报、依此产生的情况用通常的健忘无法解释说明
4——该障碍并非因药物而产生的直接生理影响(例如因酒精中毒而产生的记忆丧失·行动混乱)或一般的病态所造成
满足如上四点,就可以被认定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不过,只凭借以上四点,并不能排除诈病的可能。
因为只要能同时演绎多于两个的人格,就能被认定为DID。
而且已经出现了利用此种方法,获取精神性药物的人。
因此,在2008年发行的DSM-Ⅵ中追加了以下条目:
5——以上结果,在催眠中也能发现
也就是说,在接受催眠而无法说谎的状态下,如果仍能出现其他人格,就可以被确诊为DID。
这一准则也影响了质疑DID存在的日本精神医学界。
即便是在日本,只要满足以上5项也就可以被认定为DID。
犬伏景子按照DSM-Ⅵ的基准进行了催眠检查,并被认定为DID。
这一点在审判时作为证据得到承认,犬伏景子作为心神丧失者免于刑罚。

心「嗯……我也记得不少嘛」
能够轻易回忆起上课所讲过的内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不过,因为喜欢,所以会记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对“人类”感兴趣,所以专业选择了社会学——中的犯罪心理学。
人真是不可思议。
既拥有能够实现遨游宇宙的睿智,也有能将其用“我是海鸥”表现出来的情趣。
可是,同时也拥有持续战争的愚钝,以及因为一时冲动便取人性命的武断。
深不可测的爱情与虐杀无辜的残酷并存。
在失去爪牙的脆弱身体中,人类孕育着庞大的混沌……
就好像男孩子按捺不住对光明无法触及的深海与宇宙尽头的冒险欲望一样,我对人类的精神深渊——特别是它的阴暗部分感兴趣。
而在我学习犯罪心理学的过程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犬伏景子。
我翻开了文件。

犬伏景子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要重新复习一下这种病症的具体内容吗?

[选项:C37]
\C37.A 复习
\C37.B 不复习

[IF C37.A]
{
这种疾病,简单的说,就是会衍生出和与生俱来的人格不同的若干人格。
原因虽众说纷纭,不过可能性最大的理由是“在心智发育未健全的12岁以前受到过虐待”。
孩子会通过自我暗示创造假想人格。
被父母虐待之后,他们就会把痛苦·愤怒·恐惧的记忆封印在假想人格中,借以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
也就是说,通过从心底深信受虐待的不是自己,而是假想的其他人格,从而使自己得到保护。
而受到虐待的人格,因为原本就是自己,所以仍然会有属于自己的记忆。
但是,这份栖息在其他人格中的痛苦记忆,是不会被主人格所接受的。
因此,主人格和抱有痛苦记忆的其他人格无法统一……因此副人格便作为另一个人格独立出来。
因为拥有记忆分离不统一等特点,所以这一症状被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
[IF C37.B]
{
嗯,没有必要复习了吧。
接下来……
}

犬伏景子成为DID的原因最初曾被认为可能是在幼年期受到虐待。
因此负责治疗的精神医生对此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但由于犬伏景子的母亲已经去世,无法确认具体事实。
[TIPS:43 边缘性人格障碍]
最后,由于判明犬伏景子患有与DID不同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辅以本人只言片语的证词,推测出她大概曾经受到过虐待。
犬伏景子一共有11个人格。
我们简单地使用字母A~K将他们区分开来。
当然,每种人格似乎都有一个实际存在的名字……
说“似乎”,是因为这些名字并没有被记载在文件上。
不过,作为俗称,医生们把这11个人格用“A”~“K”来指代。
因为如果医生经常将副人格的姓名挂在嘴边,有可能会导致人格进一步分离,造成病状的恶化。
虽然为了方便表达将其命名为A~K,却也从未对本人如此称呼——那只不过是在医生之间使用的代号。
我接下来就以这套俗称为基础继续进行思考。
那么,除去原型犬伏景子=“K”,从“A”到“J”其他10人的性格与原型均有极大出入。
例如,“C”是孩童。
医生为其取的代号是Childhood。
是一个纯洁天真,又爱哭鼻子的6岁小男孩。
“D”是个阴郁的青年。
代号是Darkness。
有忧郁的倾向,稍有不注意他就会自残。
“F”是接近30岁的女性。
代号是Frau。
水性杨花,似乎还曾经诱惑过当值的医生。
还有就是被称为“J”的人格。
这或许就是杀人恶魔的人格。
医生们私底下称其为杰克。
这可能就是从开膛手杰克引申而来。
她和犬伏景子一样是17岁(事件发生时)的女性……却有着很强的破坏欲和肆虐成性的兴趣。
也就是说,她能够通过杀人得到快感。
根据文件所述,犬伏的“J”人格,夺走了诊察室里的剪刀,并且用它砍伤了医生。
可以断定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人事件的犯人,并不是犬伏景子的原型人格,而是“J”。
原型人格犬伏景子无法制止“J”犯下凶行。
因此,根据刑法第39条,犬伏景子被判定为丧失行为能力从而得到免罪。
我开始翻找包含犬伏景子在内的11个人格里可能是凉荫穗鸟的人格……

心「……有了」

“H”人格。
内向文静,性格温柔的女孩子。年龄是19岁。
因为她喜欢听音乐,所以她的代号就是——Hummingbird。
“H”——“hotori(穗鸟)”。
难道这个人格就是穗鸟?
当然凉荫穗鸟也有可能是仍未查明的第十二个人格……
不管怎么说,我都确信穗鸟是犬伏的副人格。
原因是……

心「穗鸟留下的信息」
心「如果没有实际体验过DID,是不可能说出那些话的」

穗鸟不是告诉过我吗?
“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
“红色的房间”“进入
这些都和DID的副人格能够体验到的感觉一致。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穗鸟的脸庞。
少女露出困惑的笑容,令人无法想象那就是杀害了12名无辜的凶手……

心「一定不会错。穗鸟是犬伏景子的副人格」

我有把握了。
与此同时,我也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我只是确认了穗鸟的情况……
她既然是DID的副人格,那么背后一定潜藏有犬伏景子——杀人恶魔的人格。

心「……必须要小心」
我嘀咕着提醒自己,然后合上了文件夹。

【心篇~赖以生存的依靠】

[BGM:Old wise man]
黄泉木「读得真专心啊」
黄泉木端着直冒热气的杯子站在一旁。
黄泉木「读得这么专心,要来杯热咖啡吗?」
他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把杯子递了过来。
我道了声谢,接过杯子。
黄泉木「那是阿波墨市立医院连环杀人的……」
心「嗯。犯人的资料」
黄泉木「那个很有意思吗?」
黄泉木表情一变,一脸严肃地问我。
看起来不像是在闲谈。
我一脸困惑地回答道。
心「不……不是有意思」
心「只是,我很感兴趣」
心「因为我原本就是学这个的」
黄泉木「是这样吗」
黄泉木「莫非这个……是你的?」
心「嗯」
黄泉木「是吗?所以才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啊」
黄泉木坐到我的对面,点上一支烟。
他很舒服地吐出一口烟,视线顺着飘摇的紫烟望了上去。
我喝了一口咖啡。
估计是太专注于文件了,身体都变冷了。
温热的咖啡让肚子暖和了起来。
不经意间,黄泉木开口了。
黄泉木「那个,我想打听一下……」
黄泉木「那个犯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心「黄泉木先生你也有兴趣?」
黄泉木「怎么说呢……那个……我也就是跟着看看热闹」
回答得似乎有点含混不清,也许只是我多心吧?
黄泉木「那家伙可是引起过那么大的骚动。即便我只对山有兴趣,多少也会有些在意」
黄泉木「关于犯人的报道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黄泉木「就因为是未成年,而且还是精神病,详细的情报就被隐瞒起来……连被害者都毫不知情」
黄泉木「我听说是这样的」
心「…………」
黄泉木「犯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黄泉木望着炉火向我问道。
该怎么回答呢?
这份文件,是我拜托研究组的老师弄到手的。
一般来说是不能外泄的。
我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详细内容,所以只说了些无碍大局的部分。
心「犯人好像是多重人格。所以、被免罪……」
黄泉木「这个我知道」
出乎预料地,黄泉木用强硬的口吻说道。
黄泉木「我想问的是……怎么说呢……」
黄泉木「那家伙是坏人吗?」
黄泉木「即便是杀了12个人,她的生命还是受到了保护……」
黄泉木「她到底有没有被法律保护的价值呢?」
心「这个……」
他究竟想说什么……
黄泉木「啊,不。我没别的意思」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困惑,黄泉木急忙耸了耸肩。
他把香烟丢到炉子里后,悄声说道。
黄泉木「刚才,你也看到那27个人的遗体了吧?」
黄泉木「所以我就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黄泉木害羞似的挠了挠脖子。
确实,不管是谁,看到那个坠落现场的情景都会思忖生命的意义。
有些人或许连人生观都会改变。
我的心里也……相当混乱。
黄泉木那个时候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不过他可能只是在拼命忍耐。
我一边翻着文件,心里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回答黄泉木。

[选项:C38]
\C38.A 坦率地说出我的想法
\C38.B 含糊其辞蒙混过去

[IF C38.A]
{
我决定坦率地说出我的想法。
心「我想……犬伏景子是作了坏事」
心「而且……是非常残酷的行为」
心「不过,她的行为虽然是恶,但她本人是善是恶我并不清楚」
心「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进行调查」
心「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酷的事」
黄泉木听了我的回答,只说了两个字。
黄泉木「是吗?」
他答道。
然后,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黄泉木「那就一定要活着回去」
心「嗯」
}
[IF C38.B]
{
我察觉到黄泉木非一般的气魄,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心「我觉得……法律是抑制力」
心「它的目的不是庇护加害者」
心「但它也不能煽动被害者复仇」
心「它的功能只是为了斩断憎恨的锁链」
心「或许……法律之恶是必需的」
我十分直截了当地避开了尖锐的问题。
黄泉木听了我的回答,微微歪了歪头。
黄泉木「普通的观点吗」
黄泉木「果然是学生啊」
黄泉木说道。
心「……对不起」
黄泉木「我并不是在责备你」
黄泉木「说真的,你想说的我也明白」
心「…………」
}
黄泉木「嗯,火势也变弱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炉子中的火已经不旺了。
必须去地下仓库拿柴火补充。
黄泉木「啊,对了对了。优希堂好像在录音机里录了些什么」
黄泉木「是留给你的信息吧?」
[BGM:—]
黄泉木「…………」
黄泉木「连另一个人格干了什么都不知道……DID还真是辛苦」

[BGM:Chaining -β-]
留下这里夹杂着叹息的话语后,黄泉木向地下走去。
心「黄泉木先生究竟怎么了」
黄泉木爬下梯子,背影显得有些寂寞。
过了30岁,人就会背负很多东西吗……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选项:C39]
\C39.A 去帮黄泉木忙 {黛压力值-1,心体力值-1}
\C39.B 更在意悟的信息 {黛压力值+1}

[IF C39.A]
{
心「我也来帮忙」
我也站了起来,对着地下仓库喊道。
黄泉木「那你就在上面接着柴火」
我等在梯子入口处,接住黄泉木搬上来的柴火。
还挺重。
心「嘿咻……」
黄泉木「不要勉强哦」
心「没问题」
我和黄泉木一起把从地下仓库搬上来的柴火挪到火炉旁边。
黄泉木「谢谢,真是帮大忙了」
黄泉木「黛如果也能学学冬川小姐就好了」
黄泉木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黛还是在床上蜷成一团,毫无反应。
我们彼此无奈地看着对方,耸了耸肩。
接下来,该听听悟留下的信息了。
}
[IF C39.B]
{
应该听听悟留下的信息。
他难道已经找到摆脱这种现象的方法了吗?
我伸手去掏口袋里的录音机。
黄泉木「喂,黛!」
从地下仓库中传来了黄泉木洪亮的声音。
黄泉木「来帮帮我!」
黛在床上蜷成一团,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黛「为什么是我啊」
黄泉木「好啦,拜托了」
黛「你去拜托那个女的不就好了」
黛瞪着我这边。
我慌忙站了起来,看来还是去给黄泉木帮一下忙比较好。
就在我准备向地下仓库里的黄泉木搭话的时候……
黄泉木从通向地下仓库的梯子上探出了脸,把柴火搬了上来,放在地板上。
黄泉木「呼~」
黄泉木「已经不必了」
看来已经搬完了。
心「那个,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黄泉木「没事」
黄泉木爽朗地笑了笑。
}
我重新振作精神,取出了VR。
有两份数据。
我首先播放了DATA1。
“啊,那个……是我,悟”
“我从悠尼那里听说了”
“你去过坠落现场了是吧?”
“我不大会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IF S37.B] {Default}
{
“心……”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现在活着的意义”
“死者不能复生”
“已经过去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至少你还活着”
“你能活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意义的”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希望你现在考虑一下,你能做些什么”
“你很聪明”
“我说这些你就该明白了吧?”
“心,希望你不要气馁”
}
[IF S37.A]
{
“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说这种话,对死去的人或许有些不敬……”
“不过,这是我最坦率的心情”
“我很庆幸自己能和心相遇”
“你能成为我的搭档,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我的搭档是其他人,说不定事情早就已经变得更糟了……”
“我的身体虽然受了点伤……”
“不过,我们还算是好好地活了下来……”
“这大概是托了你的福……”
“都靠你当时冷静的行动……”
“啊,那个,该怎么说好呢?”
“总而言之,别气馁”
}
“你并不是孤单一人”
“无论何时,我都在你的身边”
“虽然无法直接接触……”
“但我和你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所以,请记住我一直跟随着你,不要紧张”
“就这样”

DATA1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是,也十分高兴。
悟在挂念着我。
知道我去过事故现场可能会心情低落,所以才想鼓励我。

[IF S37.B] {Default}
{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现在活着的意义”
悟是这么说的。
我活了下来。
而且,我现在还活着。
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就要尽全力活下去。
即便我还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
[IF S37.A]
{
“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悟是这么说的。
悟能成为我的搭档,我也觉得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没有悟,我想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正因为有悟在,我才能成为现在的我。
}

接着我又开始播放DATA2。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特意分两次录呢?
我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心,有件事我忘了说,你好好听着”
“或许,你难以立刻相信……”
“现在,心是这么想的吧?”
“今年是2011年……”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如果你不信,就尽管问问周围的人”
“不过,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希望你能接受”
“所以,关于悠尼的事也……”
“哎?什么什么~”
“找我什么事?”
“…呜……啊…”

DATA2就到此为止。
[BGM:Anima]
咦?就这么完了?
我在吃惊的同时呆住了。
我所在的世界是……2012年?
悟究竟在说什么?
今天是2011年1月13日。
新年的时候,我还收到了一张写着“2011 元旦”的贺年卡,上面还画着今年的生肖——兔子。
为什么他会把这么简单的事搞错?
还说“如果你不信,就尽管问问周围的人”。
心「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问问看」
我向那三人张望了一下,问道。
心「我说,各位」
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心「冒昧地打听一下……」
心「今年,是哪一年呢」
三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黄泉木「喂喂,究竟是怎么了?突然间……」
黛「终于连脑袋都出问题了吗」
悠尼也惊讶得直眨眼。
心「怎么都好,快回答我」
黄泉木「不就是……2011年么」
我看看裹着毛毯的黛。
黛「2011年,理所当然的嘛」
我又看看悠尼。
悠尼「是……2011年呀」
心「唔」
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样就证明了今年是2011年。
果然,是悟弄错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弄错,但是必须要给他纠正过来。
我向地下仓库走去,准备用VR录下留言。
三人哑口无言,只是茫然地望着我的身影。

我从口袋中取出VR。

心「那个……我是心」
心「我听过你留下的信息了」
心「为什么要说今年是2012年?」
心「今年是2011年哦」
心「居然把这种事弄错,真不像你的作风」
心「要不要放松一下?」
心「我也问过大家了,大家都说今年是2011年」
心「我重复一遍,今年绝对是2011年,绝不会错」

我停止了录音。
然后,稍微考虑了一会,我又一次按下了录音键。

心「还有」
心「不要再把手表摘下来了」
心「手表呢,就因为是戴在手腕上的才叫做手表」

把一直介怀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终于心满意足了。
“哼哼”的声音也显得趾高气扬。
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爬回上面,发现三个人正敬而远之地看着我。
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可能是因为我做了太多可疑的行动吧。
不过,反正也不是这一两次了,就将错就错吧。
因为和悟进行人格交换,在周围的人看来我的言行应该是相当古怪的吧。
如今再掩饰也是没有意义的。
为了保存体力,我裹上毛毯躺到了床上。

[BGM:—]
………………
………………
………………
睁开眼,外面不知何时变暗了。
看起来我睡了相当长的时间。
大家也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来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这么一安下心来,睡魔再次袭来。
我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连锁的螺旋】

[BGM:Communication]
我身处SPHIA。
仰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悠尼「收音机,收~音机~」
坐在我身旁的悠尼站起身,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同时,内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向厨房那边走去。
过了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水声。
我回过身探头望去,发现内海正在洗衣服。
我没看到穗鸟。
她可能正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吧。
心「那个,内海小姐」
内海「什么事?」
内海头也不回地答道。
心「今年是哪一年来着?」
内海立刻停下了动作。
慢慢向我这边回过头来。
内海「……冬川小姐?」
心「咦?嗯,是我」
内海「是吗。冬川小姐也一样啊。呵呵」
她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内海「就在刚才,优希堂也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心「悟?」
心「那么,今年是哪一年呢?」
内海「2012年」
[BGM:Anxiety]
我大吃一惊。
心「没,没有弄错吗?」
内海「嗯」
内海「因为去年是2011年啊」
我对自己的见解失去了自信。
我决定去问问其他人。
我走进穗鸟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
刚才,也就是上次转移过来的时候她精神错乱相当严重,不过看起来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她醒了。
躺在床上,扭过头来看着我。
心「喂,穗鸟。今年是哪一年」
穗鸟很惊奇地歪过头。
然后,她怯生生地打了个V的手势。
心「……?」
穗鸟就那样保持不动。
心「……难道是,2?」
她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
0。
接着,同时立起了两手的食指。
11。
心「2011年?」
穗鸟点了点头。
我越来越混乱了。
究竟谁才是对的?
心「谢谢。你好好休息吧」
我走出了房间。
我来到起居室,正好悠尼也回来了。
他手上还拿着那个小型的掌上收音机。
心「喂,悠尼。今年是哪一年?」
悠尼「咦?又来了?」
悠尼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他说“又”,也就是说悟也问过一样的问题吧?
悠尼「好烦哦」
心「对不起。但是拜托了。能告诉我吗?」
悠尼「11年啦」
心「你是说2011年吧?」
悠尼「是啊。究竟怎么回事?」
心「不……没什么」
[BGM:Communication]
这一来就清楚了。
虽然这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就能解决的问题,但回答2011年的人居多。
回答12年的只有悟和内海。
其他所有人都说是11年。
现在果然是2011年。
悠尼「奇怪了~」
悠尼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我向悠尼望去,他正胡乱按着掌上收音机的开关。
他把耳机戴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悠尼「为什么会听不了呢」
看来是收音机坏掉了

[选项:C40]
\C40.A 看着悠尼修理
\C40.B 自己来修理

[IF C40.A]
{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悠尼和收音机格斗。
悠尼终于不耐烦了,开始拿着收音机咣咣地往地板上敲。
我不觉得这样就能把它修好……
突然,悠尼站了起来。
悠尼「既然这样,就把它拆开」
心「不行」
我看不下去了,终于喊了出来。
心「我从没试过把东西拆开后能修好的」
把东西拆开还好,再组装起来以后就会多出一颗螺丝,这是常有的事情。
悠尼「那该怎么做才好?」
可我也是束手无策。
我可没有维修收音机的知识。
心「也只能……放弃了吧?」
悠尼「但是我想听嘛」
悠尼开始耍脾气了。
然后又开始拿收音机往地板上敲。
心「你这样做会把它弄坏的」
悠尼「反正已经坏掉了」
心「话……话是没错……」
突然,某样东西伴随着撞击从收音机里弹了出来。
}
[IF C40.B]
{
心「给我看看」
我向悠尼伸出手去。
心「真的坏了吗?」
我从悠尼那里接过收音机,仔细端详起来。
我试着按了各个按键。
可是收音机毫无反应。
而且液晶屏幕上也什么都没有显示。
完全没有反应。
悠尼「能修好吗?」
悠尼用不安的表情看着我。
心「唔~嗯」
心「这个,真的是收音机吗?」
悠尼「完了……」
悠尼无力地垂下肩膀。
悠尼「悟真是个机械白痴」
心「呜……」
说得这么直接,我真有点受打击。
女孩子都不擅长机械的呢。
心「搞不懂啦」
我心灰意冷,把收音机随手扔了出去。
我只是想轻轻地抛出去,可收音机却重重地落到地板上。
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同时,收音机的一部分弹了出来。
}
我还以为真的被弄坏了,幸好只是电池盖掉了下来。

悠尼「啊……」
悠尼捡起收音机,发出了一声尖叫。
悠尼「没有……放电池……」
心「…………」
悠尼「…………」
心「悠~尼~」
悠尼「嘿嘿,抱歉」
他向内海要来新的电池,重新把它装好,收音机便开始发出声音。
[CG:CO18A]
或许是因为信号不好,杂音很大。
男「……是这样。真没办法,今年只剩下352天了」
女「您在说什么呀小林先生,2011年不是才刚刚开始嘛」
2011年……
刚才,收音机的广播员的确说是2011年。
悠尼转动着调频旋钮。
女「今年是2011年,兔年」
女「因为今年是兔年,所以在名古屋市荣举办了兔女郎的活动……」
男「……说起来,从今年开始就停播模拟信号的电视节目了呢」
男「制定计划的当初虽然也有人宣称不可能办到,不过看来数字化比想象中更顺利呢」
男「在10年前,一台数字电视要100万日元以上哦。你能相信吗?」
悠尼一直换着频道。
看来是在找想听的节目。
男「……因此,太阳风的强弱是以11年为周期变化的」
男「而且今年,2011年,就正好是最强的那一年」
男「在地球周边轨道上的各种卫星,都会因为太阳风的影响,发生一些小问题」
男「明白了吗?」
不管换哪个节目,都是在说2011年的事。
今年不可能是2012年。
悠尼「怎么净是些无聊的节目」
悠尼关上了收音机。
我躺在了沙发上。
……是悟和内海弄错了。
不过他们都不像是会弄错这种事的人……为什么?
心「…………」
一台大电视跃入我的视野,我走了过去。
电视会怎么样呢……
我心惊胆战地打开开关。
心「…………」
最先映照出的,是山间的风景。
难道是朱仓岳?我把脸凑近了屏幕。
不对。
[TIPS:44 少女峰]
是瑞士的少女峰。
以前我曾经看过一次照片。
小巧玲珑的火车在绿树成荫的山间奔驰。
我换了个频道。
这次是深海的景色。
海豚划水高速畅游。
森林。
屏幕上映出的是高达10米以上的大树。
阳光从枝杈间的缝隙射落,树叶随风摇曳。
心「这是……怎么回事」
心「不播普通的节目吗……?」
心「算了……」
我关了电视,集中精神思考。

不知为什么,只有悟和内海说今年是2012年。
那么假设今年就是2012年吧。
这样一来,报纸的问题是解决了。
有人带着2011年7月出版的报纸造访了那个避难小屋。
虽说带着报道那起事故的报纸前往死亡现场的山间小屋,本身动机就很奇怪。
但如果暂时不考虑这一点的话,倒也合乎逻辑。

心「但是……仅此而已」
心「除此以外完全矛盾了」

我和黄泉木去过了事故现场。
那里还留有鲜明的事故痕迹。
完全无法想象事故是一年前发生的。
心「现在是,2011年」

不会错。
而且,我本来是乘坐2011年的飞机飞往稚内的。
如果今年是2012年的话,那空白的一年到哪里去了?
说到底,有今年是2012年这种荒唐想法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悟和内海,只有这两人。
其它所有人都说今年是2011年。
收音机里也这么说了。
公共节目中说今年是2011年。
如果这是错的,那就是大问题了吧?

我回过神来,发现悠尼正在唱歌。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笼~中有~只小小鸟」
悠尼「何~时才~能出囚~笼」
我突然回忆起一件事来,向悠尼做出一个微笑。
心「喂,白熊的事,谢谢你了」
在避难小屋里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悠尼用泰迪熊安慰了我,那份温柔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我一直想向悠尼道谢。
可是悠尼却一副古怪的表情。
悠尼「咦?你在说什么?」
心「你忘了?就是白熊的布偶」
悠尼「哎?」
因为我现在是悟的身体,所以听不懂吧?
心「我现在是心。明白了吗」
悠尼「???」
心「你……安慰了我吧?在那个小屋」
悠尼「小屋?你在说什么?有那种事?」
悠尼「我确实有TB——白熊的布偶」
悠尼「但是,我并没有……让悟碰过」
悠尼「当然,心也一样」
心「…………」

[BGM:—]
我难过得垂下了头。
轻轻地咬着嘴唇。
又来了。
交谈的内容又对不上了。
悠尼和我一起转移的猜想,果然不对吗……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两边都有悠尼……
这个悠尼究竟是什么人?
啊,又是谜……谜……谜……
头开始痛了。
一片混乱。
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我把手贴在额头上。
感觉有点发热。
我没有再和悠尼说话,而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悟的房间。

锁上房门,我叹了一口气。
我开始寻找悟的回复。
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我看了下桌面。
上次的便条还在,但没有新的内容。
会不会掉在床上或地板上?但是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
心「为什么都不给我留言呀?」
不过即使如此怒吼,也不可能听到悟的声音。
我趴倒在床上。
用毛毯盖住头。
我受不了了。
谁来帮帮我……
我只是个女孩子呀。
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能受得了才怪!
感情膨胀到自己无法抑制的程度。
泪如泉涌。
一直在忍耐的东西一口气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记忆与迷惘】

[BGM:—]
回过神来,盖在头上的毛毯消失了。
不仅如此,我周围的状况完全改变了。
[BGM:Chaining -β-]
心「啊!」
——我站在被黑暗笼罩的雪原上。
避难小屋的门就在眼前。
心「好……好冷」
身体已经变得冰凉。
冰冷的空气趁着寒风刺向我的身体。
极度的寒冷,夺走了我的感觉。
心「……呜」
无法再忍受这种寒冷,我踉跄地冲进小屋。
黄泉木「优希堂,你去哪儿了?」
黄泉木从火炉前站了起来。
黄泉木「突然就冲出去,我还在担心呢」
黄泉木「还在想是不是又发作了」
悠尼走进我,摸了摸我的外套。
悠尼「外套湿了哦」
悠尼「哇,鞋子也湿嗒嗒了」
悠尼「一个人在外头玩雪吗?」
心「我也不清楚……」
黄泉木「这种口气……你是冬川小姐?」
心「唔,嗯……」
黄泉木「啊?你弄湿了?这可糟了」
黄泉木二话不说让我坐到了火炉前。
黄泉木「立刻把湿衣服脱下来」
黄泉木「特别是脚趾和手,要赶快弄热」
我不理解黄泉木那强硬的态度,但还是顺从地脱下了鞋子。
黄泉木「要好好按摩一番了」
黄泉木「如果就这样湿淋淋的放着不管,一定会冻伤」
心「冻伤……吗?」
黄泉木「啊,少说是指头,弄不好的话整只脚都会废掉」
心「啊哇哇」
脱下来的外套被挂在窗边。
粘在衣服上的雪慢慢融化,化成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黄泉木立刻给我烤着火的脚做按摩。
悠尼「我也来帮忙」
悠尼用那小手揉着我的脚。
心「谢谢」
我感觉到,随着一阵麻痒,仿佛已经结冻的脚正在恢复血液流通。
黄泉木「要把火炉的火弄旺些吗?」
黄泉木拿来了新的柴火。

[选项:C41]
\C41.A 加大火炉的火力 {黛压力值+1}
\C41.B 说这样就好 {心体力值-1}

[IF C41.A]
{
心「拜托了」
黄泉木点了点头,往火炉中扔了几根木柴。
火势立刻变强,就连脸颊都能感觉到热气。
好温暖……
我“呼”地喘了一口气。
黄泉木「怎么样?」
心「很好。多谢您了」
我坦率地低下了头。
黛「切……」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咂舌声。
我回过头,黛抱着毛毯,在上铺冷冷地望着我。
黛「对那孩子还真是关切呢」
被讽刺的黄泉木一副厌烦的样子望着天花板。
黄泉木「喂喂,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黛「哼」
黛轻轻哼了一声,背过身躺下了。
黄泉木「吃醋了?」
黛「……」
就连黄泉木的玩笑,黛也完全没有搭理。
}
[IF C41.B]
{
心「啊,没关系」
心「这样就好了」
黄泉木「但是」
心「没问题的」
心「柴火要节约使用」
我强装出一张笑脸。
尽管手指脚趾都因为严寒已经麻痹了,但在这种情况不能给其他三人添麻烦。
黄泉木「是吗?我明白了」
话虽如此,但以现在的火力,很难让我的手脚恢复知觉。
}
黄泉木「茶包已经用光了,不好意思,只剩已经泡乏的茶了」
他开始为我泡洋甘菊茶。
说是泡制,其实只是把茶包放到杯子里而已。虽然味道有些淡,但那份温暖却是无可替代的。
我刚安下心来,悠尼便向我问道。
悠尼「喂,你干什么去了?我们都很担心啊」
黄泉木「就是啊。要到外头去的时候,至少先打声招呼啊」
心「对不起……可是并不是我,好像是悟出去的……」
黄泉木「优希堂吗……」
黄泉木挠了挠头,好像在说“饶了我吧”。
他终于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黄泉木「那我见到他的时候会告诉他的」
心「拜托了」
总觉得很对不起黄泉木先生。
因为人格交换,给避难小屋的人们也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特别是黛,明显憔悴了不少。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很累的样子,蜷缩在床的角落里。
每当我说出悟的名字,她就向这边投来交织着愤怒与悲伤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黛和悟是什么关系,但这毫无疑问令她心中不得安宁。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根本无能为力。

[BGM:Heuristic]
趁着我烤火的时候,黄泉木开始摆弄卫星电话。
把一切都赌在极其渺茫的,或许偶然能接通的可能性上。
黄泉木「不行啊……」
黛「打不通吗?」
黄泉木点了点头,关掉了电话。
黄泉木「只要能接通电话……」
根据报纸上的报道,有效接通率的确是100万分之一……
即使“每秒钟打一次电话”,这样持续“24小时”,平均大约每11.5天才可以正常接通一次。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吗?
我也已经完全复原,从火炉前站起身走向床边。
悟究竟出去干什么,我觉得答案可能就在录音机中。
我取出VR,按下了开关。
有新的信息。
DATA1和DATA2。
我先播放DATA1。

“我是悟……”
“先从小事说起”
“你的希望我都打算尽量满足”
“因为我们毕竟是搭档,我认为信赖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但是呢”
“只有希望我戴着手表这一个要求,我无法满足!”

我看了下右手。
没有手表。
口袋里也没有。
心「哇,怎么又~」
心「真是的,为什么嘛?手表而已,戴着有什么不好!」

“手上戴着什么东西的话,我就静不下心来”
“顺便说一句,手镯之类的也不行”

心「什么顺便啊」

“说到底,我对把表戴在手腕上这个习惯本身就有疑问”
“所谓的绅士,用的都是怀表吧?”
“只是,怀表没有我喜欢的样式,功能上又比较差,没办法只能拿手表当怀表用……”
“你不觉得绅士气质是很重要的吗?”

心「不觉得」
心「而且,这套理论本身就很奇怪」
悟看来是属于那种不给任何事情都加上一套说法就不罢休的类型。
他和我不是一类人,嗯。

“就算你上诉到手表协会,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因此,你希望我戴着手表的要求,我不能满足”

DATA1到此结束。
在播放DATA2之前,我决定先寻找我的手表。
不在口袋里。
也不在双层床的梯子上。
床上和桌子上也没有。
也没有挂在泰迪熊的脖子上。
真是的,放哪里去了嘛!
我可是很喜欢那只手表的……
弄丢的话我会恨你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就这样在小屋中四下找寻……
黄泉木「嗯?发生什么事了」
黄泉木讶异地问道。
心「没了……没了……」
黄泉木「没了?」
心「啊,没了,没了,没了!」
心「不在这里,也不在这里!那里也没有……」
黄泉木「…………」
心「哇~,悟这个混蛋!」
心「弄丢了啦~你要怎么负责任呀~」
心「哇—!呜呜……」
黄泉木「那,那个,冬川小姐」
心「呜呜」
黄泉木「没了的是……手表吗?」
心「咦?」
心「黄泉木先生,你知道在哪里吗?」
黄泉木「啊,嗯……」
心「在哪儿?在哪儿?在哪里啊」
我一步一步逼近黄泉木,抓住他的领口用力来回晃着。
黄泉木「冷、冷静……冷静一下。这样……我说不了,话了」
心「啊」
我慌忙放开了黄泉木的领口。
心「啊……对,对不起」
黄泉木「没什么,算了」
心「那手表在哪里?」
黄泉木「大概……」
说着,黄泉木把手伸到口袋里。
黄泉木「是这个吧?」
心「啊,我的手表!」
黄泉木取出的正是我心爱的手表。
心「为什么会在黄泉木先生这里?」
接过手表,我问道。
黄泉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黄泉木「因为,是你……」
黄泉木「啊,那个时候是优希堂吗」
黄泉木「优希堂说寄放在我这里……」
心「…………」
黄泉木「我也是一头雾水」
黄泉木「他还说“好了,别问了,拜托帮帮忙吧”」
心「……………………」
黄泉木「你去问他更快吧?」
心「不,算了。反正,我也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黄泉木「咦?是吗?那就好」
我戴上手表,向床走去。
看来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戴手表了。
说什么都要把它摘下来。
藏得也越来越隐蔽。
所以他才会把表交给黄泉木。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了。
可恶!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赌这口气,我也要戴着。
不管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出来。
我下定了决心,坐到床上。
心「接下来……」
我取出VR。
然后,播放DATA2。
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信息呢……

“那么,说正题吧”
“继续上次的话题”
“关于今年是哪一年的问题……”
“我在之前的信息中是这么说的吧?”
“‘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的确是这么说的。
但那是悟搞错了。

“但是,我的说法错了”
“那时我有些惊慌……所以忘记了”
“‘心能够听VR的地方,只有这个避难小屋’这件事”
“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我也没有察觉”

……?
搞不懂。
悟究竟想说什么?

“那时我所说的‘心所在的世界’,指的并不是避难小屋”
“而是以我为基准的‘心所在的世界’……”
“也就是说,指的是SPHIA”
“明白了吗?”

心「这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聆听VR中传出的声音。

“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这么回事”
“SPHIA所在的世界是2012年,避难小屋所在的世界是2011年”
“我和心的意识,在进行空间移动的同时,也……”
“跨越了时间”
“我们所陷入的,不仅仅是‘人格交换现象’”
“而是‘人格交换’加上‘时间跳跃’,是极其特殊的‘转移现象’”

咦?咦?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是“人格交换”,还有“时间跳跃”……?
只是人格交换就已经令人难以置信了(不过现在已经不得不相信了)……
同时,还发生了时间跳跃?
这种事……
这种事……这种事……

“话虽如此,但我想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唔……”
“要如何说明才好呢……”
“总而言之,这是事实”
“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
“我和心,是在两个位于不同时空的肉体之间不停地辗转往复”
心「为什么你能——」
“断言这种事?”还没有说出口——

“啊,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你能断言这种事’吧?”
“答案很简单”
“因为我是2012年的人”
“也就是说,对你来说我来自未来”
“所以,我知道避难小屋是2011年”
“18次航班坠落……对我来说……是去年的事了……”

心「……」

“就算如此你还是不相信吧……?”
“没办法”
“那么,我告诉你关于悠尼的事吧”
“昨天在SPHIA的信息里,你是这样写的吧?”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同时’……”
“心是这样写的”
“不过呢,其实并不是‘同时’”
“一边的悠尼是2011年的悠尼”
“另一边的悠尼是2012年的悠尼”

心「——!?」

“在时间轴不同的点上,就算存在同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未来也好,过去也罢,悠尼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心「是……是吗……原来如此」
我突然开始相信悟的话了。
因为,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能够说明了。
悠尼的事。内海的话。
咦……?但是……
悟的消息还在继续。
我暂且中断了思路,继续倾听悟的留言。

“但是呢?从现在开始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之后,有一段时间……
悟沉默不语。
……?
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心……”

终于听到了声音,但总觉得有些丧气。
心「咦?怎么了……悟?」

“该怎么说呢……现在……我……”
“不,这件事还是下次告诉你吧”
“信息先到此为止”

心「哎?哎?等,等等」
心「话还没说完呀」
心「别擅自打住呀」
我向VR发着牢骚。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啊,等等……!”
“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说”

心「嗯?」
重要的事……?

“听好了?心……”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心「啊?」

“这不是请求”
“这个说法或许不好听,但是……这是命令”
“详细原因下次向你说明”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就这样,拜托咯!”

信息到此为止。
我关上了VR。
我靠在墙上。
往来于2011年和2012年间——
这就是盲点。
同时存在两个悠尼是最大的谜团。
[IF C24.A]
两个人不是双胞胎却拥有相同的记忆。
[IF C24.B]
两个人不是克隆却拥有相同的记忆。
我只想到可能是他和我们一起进行转移,但是……
如果时间上有分歧的话,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也就是说,两个悠尼分别是“过去的悠尼”和“未来的悠尼”。
这个绝妙的答案,让我感到佩服。

心「朱仓岳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

悟是这么说的。
认为今年是2011年的我在避难小屋。
而主张今年是2012年的悟在SPHIA。
我信服地点了点头。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刚才也感到过这种不协调感。

心「……咦?有哪里不对……」

我想到了。
是报纸。
报纸的日期是2011年7月4日。
如果避难小屋是2012年的话,有那张报纸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如果避难小屋是2011年1月13日的话……就不对了。
那就变成未来的报纸了。
还有收音机。
在SPHIA听收音机时,里面说今年是2011年。

心「为什么?」
心「……莫非,避难小屋是2012年,SPHIA是2011年?」

这样的话,报纸和收音机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其它矛盾就出来了。
在避难小屋外面,坠落现场痕迹鲜明。
2012年的坠落现场不可能是那样的。

心「要避开这个矛盾的话……?」

我们所乘坐的飞机,在飞行途中时间转移到了2012年,并在朱仓岳坠落这个想法如何?
然后,在2012年避难小屋的我和在2011年SPHIA的悟开始人格交换,这样一来……
如果按照这个推理,在SPHIA听到收音机说2011年,以及2012年朱仓岳的事故现场这两个矛盾也就解决了。
但是……

心「这样一来,就不能解释那张报纸了……」
如果飞机坠落在2012年的朱仓岳,就不会上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而且,虽然我觉得今年是2011年这件事可以解释,但悟觉得今年是2012年这件事却无法解释。
心「这也不对……」
我思索着别的可能性……忽然灵光一闪。
心「难道说,我转移到的避难小屋和SPHIA两边都是2011年……」
心「而悟转移到的两边都是2012年?」
这样一来,我觉得今年是2011年,悟觉得今年是2012年就没有问题了。
心「……但是,这样不对。完全不对」
如果没有和2012年的悟发生人格交换,根本不会在今年是哪一年这个问题上发生争执。
而且,如果我是在2011年来回往返,有两个悠尼这一问题就又发生矛盾了。
心「呜……」
我苦思冥想。
虽然说时间有分歧这个想法很不错……
可事实上看来没这么简单。
心「呜……好像在解谜一样」

我很不擅长解谜。
因为总是无法圆满完成,让人想打退堂鼓。
大学时的研究也是,虽然我喜欢静静观察一个东西,但一旦要写论文,那环环相扣的推理就会让我晕头转向。
看推理小说的时候,我也是把一切都托付给故事里的侦探,从来不自己进行推理。
但是,现在没有为我解谜的侦探。
现在的事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心「加油,不思考的话……」
说起来……
我想起了悟最后的话。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没命?
这也就是说,有可能……被下毒吗?
我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我靠在墙上继续思考——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全新的生命】

[BGM:—]
回过神来,我正仰面躺在床上。
又转移了……
今天转移发生得相当频繁。
如果就保持这种频率一直转移下去,我或许真的会发疯。
我有些自嘲地想着。
突然觉得喉咙发干,我便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BGM:Communication]
在厨房里,悠尼正往冰箱里窥探着。
悠尼「啊,悟」
悠尼向我跑来,拉着我的手腕。
悠尼「我肚子饿了」
说起来,我也——应该说,悟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
我往起居室那边看了一眼。
穗鸟正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
不知为何在四下张望。
在找东西吗?
没看见内海。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心「内海小姐呢?」
悠尼「去外头了」
心「哎?」
从起居室的大窗户望出去,夜间的室外一片漆黑。
这种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心「她有说什么吗?」
悠尼「什~~~么都没有」
悠尼撅起了嘴唇。
悠尼「笑嘻嘻的就出去了」
心「…………」
悠尼「喂,饭还没做好吗?」
心「等一下,我先去找内海小姐」
内海虽然是个好人,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悟在被人追杀。
在没有明确犯人之前,谁都有嫌疑。
决不能放过一切不自然的行动。

我回到房间披了一件外套,来到了室外。
外头冷得仿佛要把人冻僵。
在这么冷的天气外出,果然有古怪。
心「内海小~姐」
我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究竟要不要去找她,我迷惑了。
如果内海就是袭击悟的犯人呢?
周围都是深邃的黑暗。
如果被出其不意袭击的话,那就完了。
虽然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怎么办……

[选项:C42]
\C42.A 去找
\C42.B 在这里等

[IF C42.A]
{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着内海不管。
说不定她去外面散步,但却中途迷路了。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么想着,我踏入了黑暗中。
或许是我运气好吧,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内海。
从设施的玄关往左侧走,就能看见一座山丘。
说是山丘,其实也就是大约5米高。
内海就站在顶上。

[BGM:Dreamy lens -Piano-]
[CG:CO21A]
那简直就是幻想中的景象。
内海沐浴着月光,面向夜空张开双臂,宛如女神一般。
就算她这样飘起来,飞往天空的尽头,现在的我或许也不会质疑。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不知要不要向她搭话。
就在这时,可能是因为注意到了我的脚步声,内海回过了头。
内海「啊」
总觉得出现的时机有点尴尬。
心「那个……你在干什么呢?」
内海非常爽朗地笑着回答我。
}
[IF C42.B]
{
总而言之,我决定站在玄关前等她。
或许过一会儿突然就回来了。
我冻得蜷着身子,向黑暗中张望。
但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实在是太冷了。
光是这样站着,彻骨的寒气就从脚下爬了上来,遍袭全身。
看来在建筑中等和在外头等没什么分别。
但是,刚刚和悠尼说过要去找,现在已经不能打退堂鼓了。
我半是赌气地继续站在那里。

[BGM:—]
大概过了十分钟吧……
[BGM:Great Mother]
内海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
心「内海小姐!」
内海「啊?怎么了?」
心「你去哪里了?」
内海「呵呵呵。有点事。我去向星星祈祷了」
内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可能是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内海从怀中取出了照片。
}

内海「明天呢,是我儿子的生日」
心「哎?」
内海……有孩子的吗?
可是在SPHIA里面没见到过……
难道内海的孩子其实就是悠尼,不会吧……
心「是吗?恭喜你了」
内海「呵呵呵,谢谢」
心「孩子的名字是?」
内海「他叫做润一」
[IF C42.A]
{
内海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照片。
似乎是要给我看。
我稍微费了点劲登上了小丘,站到内海身旁去看那张照片。
}
[IF C42.B]
内海把照片拿给我看。

[CG:CO20A]
照片里的,是个看起来很淘气的少年。肌肤是健康的黝黑色。
年纪比悠尼小一些吧?
他向着照相机浮出满面笑容,做了个V型手势。
内海「非常不听话,让我很头疼呢」
这么说着,内海的表情充满了慈爱。那是母亲的面容。
内海「不过,有了兄弟后,会不会有点哥哥的样子呢」
内海又拿出了另一枚照片给我看。

[CG:CO19A]
是婴儿的照片。应该是刚生下来没几个月。
心「啊~,好可爱」
内海「呵呵,是吧?」
内海很幸福地看着照片
内海「听见了没?要向哥哥说声恭喜哦」
内海用儿语对着照片说起话来。
心「…………」
我的心不知不觉痛了起来。
我终于理解内海在这里做什么了。
这里是SPHIA。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为什么内海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的孩子们不在这里?
我大体上猜到七八分了。
所以,内海在为已经身居异地的孩子们祈祷。
[IF C42.A]
{
从尽可能高的地方……
从尽可能接近天空的地方……
}
向着同在一片天空下的孩子们,尽心祈祷。
我也想要祈祷。
我希望……
希望他们母子能早日共同生活。

[IF C42.A]
之后,我虽然提出一起回设施去,但她告诉我“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IF C42.B]
之后,我虽然提出一起回设施去,但她告诉我“我再散一会儿步”。
所以我一个人回到了设施。

[BGM:—]
那一天的晚餐,我……

[选项:43]
\43.A 吃了 {BADEND}
\43.B 没吃 【MUST】

[IF C43.A]
{
吃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是对我来说平平淡淡,索然无味的晚餐。
吃完晚餐,我回到了房间。
}
[IF C43.B]
{
我回绝了。
因为,悟说过了。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或许被下了毒。
直到悟说没关系了,我都要忍耐。
我表示“没什么食欲”,就回到了房间。
}

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吧……
回到暖和的房间里,一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中断了。

【【1.14 the 4th day】】

【心篇~刻在心中的外伤】

[BGM:—]
心「嗯……呃……」
我被轻微的声响弄醒了。
我听到了烧柴火的声音。
睁开眼睛。
火炉里放进了新的柴火。
火舌就好像在品味美食一般,橘黄色的火焰在炉子中跃动。
这里是避难小屋。
看来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又转移了回来。
我爬了起来。
[BGM:Chaining -β-]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射入。
心「……早上吗……」
我钟爱的手表,正指着7时整。
黛好像还在睡觉。
这里都能听见轻微的鼾声。
悠尼好像也在熟睡中。
悠尼「呜~我已经吃不下了」
嘴里说着模式化的梦话。
悠尼「啊,鸢铃,你吃了我的饭吧?呒呢呒呢」
黛「不许叫我鸢铃,死小鬼……呜」
心「……说梦话还吵架……」
我苦笑着爬下了床。
两人都睡得很香。
那么,刚才的声响是……?
我突然看见,黄泉木的床位是空的。
我摸了摸毛毯。
心「……好冷」
这么一大早,他去哪里了?
我不安地向窗外张望。
发现黄泉木就站在小屋前。
披上外套,我也来到外面。

[CG:CO22A]
黄泉木沐浴着朝阳,站在那里。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直眺望着远方。
用非常悲伤的眼神……
心「…………」
我在犹豫该不该向他搭话。
不知过了多久……
黄泉木冷不防地开口了。
黄泉木「就是这个方向」
他手上拿着悠尼的指南针。
心「什么?」
黄泉木「……我儿子的安息之处」
黄泉木「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
心「…………」
黄泉木用沉稳冷静的口吻继续说了下去。
黄泉木「我乘坐那班飞机,是为了去扫墓」
黄泉木「但是现在去不成了……真不称职」
黄泉木很寂寞地苦笑道。
黄泉木「润一和我一样,相当倔强。如果闹别扭就麻烦了……」
润一……
这个名字,在哪里……
黄泉木「我去不了,真是抱歉了。润一」
这么说着,黄泉木向着儿子安息的方向双手合十。
心「…………」
我也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十。
闭上双眼,为黄泉木的孩子祈求冥福。
我慢慢张开眼睛。
黄泉木微微低下了头。
黄泉木「……谢谢你,冬川小姐」
黄泉木「谢谢你为我儿子祈福」
心「没什么……」
这个时候,从小屋中
悠尼「呃~嗯……」
传来了悠尼的梦话。
黄泉木像父亲般微笑着。
黄泉木「如果我的儿子还活着,就和悠尼的年纪差不多大」
心「这样啊……」
虽然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该打听,但我不自觉就问出了口。
心「请问……您的孩子,为什么会去世?」
黄泉木「嗯。和你说说也无妨吧」
[BGM:—]
黄泉木取出一支香烟,用惯用的打火机点燃。
焦油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黄泉木眺望着儿子安息的方向,开了口。
[BGM:All or None]
黄泉木「当时马上就要到润一生日了……」
黄泉木「那孩子一直想要一辆新自行车,我给他买来了」
黄泉木「润一非常开心」
黄泉木「他兴奋地不断向我道谢」
黄泉木吐了一口烟。
黄泉木「我没想到他会那么高兴……」
白色的烟雾在朝阳下闪闪生辉。
黄泉木「或许是因为运动神经好,在周围的孩子们里,那孩子是第一个取下辅助轮的」
黄泉木「只是做了些简单的练习,就已经骑得很好了……」
黄泉木「这是幼儿园时候的事哦」
听出那自豪的语调中透着悲伤,我点了点头。
心「好厉害呀」
黄泉木「嗯。我确信这孩子会成为比我更厉害的登山家」
黄泉木「从那以后呢,润一为自行车着迷了」
黄泉木「一定是因为自己是朋友中最先取下辅助轮的人,所以相当高兴吧」
黄泉木「所以,在那孩子九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新的自行车……」
黄泉木「可以变速的山地车……给他……」
黄泉木「但是……」
黄泉木「那辆自行车买错了」
黄泉木「如果没有买那种东西就好了」
黄泉木闭上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悔意。
黄泉木「润一在骑着新自行车玩闹时摔倒了」
心「难道说,因为那个事故……」
黄泉木「不,只是腿摔折了而已」
黄泉木「因为有可能撞到了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办了住院检查……」
黄泉木「……本来第二天就能精神地回来了」
黄泉木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看得出他在强行压抑着怒火。
黄泉木「对。原本是会回来的……」
心「…………」
黄泉木「但是,润一…就那样…」
心「哎?」
黄泉木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黄泉木「被杀害了。在医院里」
心「……被杀害?」
黄泉木「嗯」
然后,他说出了我极为熟悉的那个名字。
黄泉木「被叫做犬伏景子的女性杀害了」
我吃了一惊。
被犬伏景子……杀害了?
黄泉木的儿子——润一,在阿波墨市立医院,被犬伏景子……
我回想起文件上的内容。
的确,在被害者中有一个小学生,如果还活着和悠尼应该差不多大。
那就是……
雪原上的寒风倏然拂过身旁。
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是因为这阵风?还是,因为刚刚听到的事实?
黄泉木「不……不对。不是那样」
黄泉木「是我杀的。间接的」
黄泉木「我没有送那种礼物就好了……」
黄泉木丢掉香烟,十分懊悔地把它踩熄。
黄泉木「不只如此。那孩子很害怕一个人住院……」
黄泉木「哪怕只有一天,如果我当时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黄泉木「那样一来……」
黄泉木「那样一来……!」
黄泉木一次又一次地踩着香烟。
为了把这无法抑制的怒火发泄出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踩着。
不消多久,他便会被那股情感所吞没吧……黄泉木的神色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那不是以前的黄泉木,而是孩子被杀害后父亲的绝望与愤怒的化身。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才好,结果,只能说出一些毫无新意的话语。
虽然,我知道这根本不能起到什么安慰作用。
心「……这不是……黄泉木先生的错」
黄泉木大概注意到自己流露出的怒火而感到羞愧了吧?他停下了动作,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黄泉木「抱,抱歉……」
然后,黄泉木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着。
黄泉木「……就是这样,才不能和卡莉好好相处啊……」
心「卡莉?」
听到了耳熟的名字,我不自觉地问道。
黄泉木「啊,呃,是我的……妻子」
黄泉木「溺爱孩子的内人,不能接受儿子被杀的事实,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黄泉木「我也一直在自责……两个人都变得奇怪了」
心「…………」
黄泉木「她虽然因为精神病而进了医院,但是……」
黄泉木「今天的扫墓,我想要和她一起去」
黄泉木「因此,我才准备去医院接她……」
黄泉木「……可是,却落到如此田地」
就像在嘲笑自己的处境一般,黄泉木环视着四周的风景。
只有被白雪封闭的避难小屋。
黄泉木「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卡莉这个名字……还有,因为精神病入院……对这些感到在意的我,踟蹰地问道。
心「请问……莫非您太太的姓是,内海……吗?」
黄泉木吃惊地瞪大眼睛。
黄泉木「的确如此,但是为什么……?」
黄泉木「啊,我知道了。那份文件上写了吧?」
黄泉木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虽说实际上是在SPHIA里面遇到的……不过我还是没有这样说明。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正在为儿子感到悲痛的黄泉木提起这奇妙的现象。
心「姓不一样呢」
黄泉木「嗯」
黄泉木「在结婚当初,卡莉也是改姓黄泉木的」
黄泉木「不过,在2008年不是规定可以夫妇分姓了嘛?」
心「对,是这样」
我一瞬间想起曾和悠尼说过这个话题。
黄泉木「卡莉是在精神上和经济上都已经自立的女性」
黄泉木「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强迫他继续姓黄泉木,而让她自己做选择」
黄泉木「然后,她选择重新使用“内海”」
黄泉木「她是混血儿。所以很喜爱日本名的“内海”」

[BGM:—]
黄泉木啪啪地拍了拍双颊。
黄泉木「接下……来」
说着,黄泉木叹了一口气,捧了一把雪洗脸。
来回来去地,使劲地洗着……
[BGM:Cue]
黄泉木「物资已经相当匮乏了。柴火和食粮也马上就要用完了吧」
黄泉木「必须要谈一谈接下来的事了」
黄泉木「没时间在这里伤感了」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回小屋吧。身体会变冷的」
黄泉木推着我进了小屋。
他又变回了平时的表情。
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我看到了。
黄泉木的双眼中微微的泪光——

【心篇~信任的感情】

[BGM:Cue]
黄泉木回到小屋后,首先取出了卫星电话,拨了个号码。
是打算再赌一次偶然的可能性吧。
黄泉木「………………」
心「………………」
黄泉木「………………」
心「……不行……吗?」
黄泉木「………………」
黄泉木「嘁……!」
黄泉木不满地咂了咂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果然还是打不通。
黄泉木「这样就没办法了……」
黄泉木看了看四周……
黄泉木「大家,集中一下」
黄泉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黄泉木态度古怪地说道。

黛「……所以呢?」
黛还是一如既往地裹着毛毯坐在火炉前,漠然地说道。
黛「一句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泉木「就和我刚才的说明一样」
黄泉木「从今往后,会尽可能节约」
因为物资不断减少,所以黄泉木才把大家集中在一起计划今后的事……
悠尼还是睡眼朦胧,黛也是一样持反抗的态度。
即便如此黄泉木还是忍耐着继续说明。
按他的话说,状况似乎已经相当困窘了。
柴火已经所剩无几,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照明灯的燃料,像现在这样点一整天的话,明天也会用光。
食物的问题更是严峻,干燥食品已经见底,剩下的只有和字面上一样的应急食物了。
具体来说就是压缩饼干两罐,还有巧克力一块。
只有这些了。
所以黄泉木才提议从今往后什么都要节约。
我很不安。
虽然黄泉木的提案是正确的……
但是点着火炉都已经这般寒冷了,如果熄灭的话要忍受何等的严寒呢?
何况,这个小屋里还有体力跟不上的孩子。
黛「就是说让我们去死?」
黛讥讽道。
黛「让我们节约,把食物和燃料都留下然后冻死是吧?」
黄泉木「黛……请你理解我」
黛「能理解才怪!」
黛「说不定明天救援就会来」
黄泉木「说不定再过一周救援也不会来」
黛「…………」
面对心有不甘地闭口不语的黛,黄泉木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黄泉木「我其实也以为救援会更早到来」
黄泉木「所以也没有怎么进行节约」
黄泉木「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飞机事故。在我们失去联系的同时,应该就已经展开大规模的搜索活动了」
黄泉木「可是,救援却没有来……」
黄泉木「或许是有什么问题,使得救援队无法找到我们……」
黛「能有什么问题啊!?」
黄泉木「这个我也不知道」
黄泉木「但是,凡事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黄泉木「这种处境下的最坏状况……就是救援队的到来会很晚」
黄泉木「我只是在说——为了让这里的四个人能尽可能活得久一些,我们要做些必要的事情」
黛没有回答。
她只是轻轻咂了咂舌,就不再说话了。
悠尼「没用的」
悠尼突然嘀咕道。
心「……哎?」
悠尼「我们会死掉……」
悠尼以超然的态度,毫无感情地喃喃说道。
又来了……
悠尼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
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从悠尼的态度中,我明显感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悠尼「三天后……」
悠尼「在1月17日……」
心「喂,悠尼……」
心「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忍不住问道。
被我这么一问,悠尼笑了。
悠尼「因为……」
悠尼「报纸上是这么写的嘛」
心「…………」
黄泉木「…………」
黛「…………」
原来是在说那张7月14日的假报纸。
黄泉木「什,什么嘛……哈哈哈,那个啊……」
随着黄泉木的苦笑,我也笑了出来,虽然其间还夹杂着叹息。
而黛则抽动着眉头说道。
黛「我可没空陪小鬼开无聊的玩笑」
悠尼「这不是玩笑啦!」
悠尼「报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
黛「是、是。小孩子请闭嘴」
悠尼「切,算了」
悠尼撅起嘴巴,把头扭到一边。
黄泉木咳了一声,试图缓解气氛。
黄泉木「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黄泉木「特别是有关食物,如果发生什么麻烦事就不好办了」
黄泉木「所以我想由我来管理」
黄泉木「根据剩余食物量,以及你们的身体状况,由我来分配食物」
听到这话的黛,嘲讽似的歪起嘴唇,瞪着黄泉木。
黛「哼哼」
黛「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黄泉木「怎么了?」
黛「你是企图一个人独占吧!?」
黄泉木「啊?」
黛「别给我装傻」
黛「嘴上说着管理,其实是想一个人偷吃吧?」
黛「然后不给我们食物」
黛「难怪会说想“自己管理”吧」
黛「唉,我也想管理~啊」
黛一副嘲弄的口吻。
黄泉木「为什么你要这么想」
正如所料,黄泉木回瞪着黛。
那和黄泉木平时的悠然自得完全不同,现在他的眼神中锋芒毕露。
就连黛也被那魄力压倒。
黛「什,什么嘛……」
黛「你的目的已经全被看穿了!别装得那么了不起!」
黄泉木「这里我是队长。请服从我」
黛「什么,别随便决定!是谁什么时候定的!?」
黄泉木「在山上生存的经验我最多,体力也最好。除此以外还需要什么理由?」
黛「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黛一副要冲上前揪住黄泉木的气势。
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为他们捏一把汗。
突然间……
黛「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黛突然对我说道。
心「咦?」
黛「什么“咦”啊!装什么可爱」
黛「你想让这男的为所欲为吗?」
[BGM:Paranoia]
黄泉木也看着我。
是想用多数表决来决定吧?两人都在等着我的话。
我——

[选项:C44]
\C44.A 觉得黄泉木是正确的 {黛压力值+1}
\C44.B 觉得黛的意见也有道理 {黛压力值-1}

[IF C44.B]
{
心「我觉得黛小姐的意见也有道理」
心「的确,黄泉木先生最了解山……」
心「但也并不是我们一起商量选出的队长」
听了我的话,黛自豪地笑了。
黛「没错吧?你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其实也是明白人嘛!」
黛「果然,女人之间总是有共识呀」
她非常高兴地微笑着,指着黄泉木说道。
黛「这种男人当队长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她的话变多了。
黛「说到底,这种时候想当队长的家伙才可疑!」
黛「一定是在图谋什么!」
黄泉木「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黛「能相信的只有我……」
黛「对了。由我来管理粮食」
黄泉木「……什么?」
听了黛的提案,黄泉木眼睛睁得老大。悠尼也吃惊得合不拢嘴。
悠尼「为什么要交给铃呀?」
悠尼「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吗?」
黛「真遗憾」
黛「就像黄泉木很了解山一样,我很了解法律」
黛「我可是律师……虽然还只是见习」
心「律师?」
悠尼「我还以为就只是个OL而已……」
[TIPS:45 指定律师]
黛「虽然是OL,但我是Official Lawyer——法院指定律师」
黛「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黛挺起了胸脯。
一副充满自信的表情。
心「这是……真的吗?」
黛「什么嘛,你怀疑我吗?」
黛「不过,这可是真的。要和我聊聊法律吗?」
黛「我背下六法全书可不是为了装门面的哦」
黄泉木「……我明白了」
黄泉木「那么,要把食物交给我,还是交给黛……我们来投票吧?」
黄泉木「你会遵从投票的结果吧?黛」
黛「好」
黄泉木「那么,首先是……悠尼」
黄泉木盯着悠尼的脸。
黄泉木「你想把食粮托付给谁?」
悠尼「这还用说!当然是圣司!」
悠尼「没有傻瓜会把肉托付给鸢」
黛「嘁……」
黛不满地瞪着悠尼。
悠尼躲在黄泉木身后,朝黛吐着舌头。
黛「那么,你怎么样?」
黛指着我。
还是一样不饶人的口吻。
黛「你会把食物托付给我吧?」
黛「我会用比这种男人更冷静的判断来分配食物的」
黛「为了要活下去,应该由我来管理的」
心「我……」

[选项:C45]
\C45.A 想托付给黄泉木
\C45.B 想托付给黛
}
[IF C44.A OR C45.A]
{
[IF C44.A]
{
心「我……觉得黄泉木先生是正确的」
心「如果想要得救,应该遵从黄泉木先生的指示」
}
[IF C45.A]
{
心「我、想托付给黄泉木先生」
心「我觉得他才适合当队长」
黛「……你不是说了我也有道理的嘛!」
黛「你想背叛我吗!?」
心「不,我只是觉得应该正式决定黄泉木先生的队长一职」
心「大家团结一心,共度难关吧!」
悠尼「没意见!」
悠尼啪啪地拍着手。
黄泉木从桌子上探出身子。
黄泉木「这样就定下来了吧?」
黄泉木「可以服从我的决定了吧?」
黛「可恶……!」
黛咒骂着,抓住了我的领口。
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黛「你不是我的同伴吗!?」
被这魄力吓倒的我,畏畏缩缩地开了口。
心「啊,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
黛「我不是说了,我也会为了让大家活下来而出力嘛!」
黛「你想让我这份心意打水漂吗!?」
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
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黛「什么嘛,你是想讨好这男的吗?」
[IF C44.A]
心「啊,我只是……」
黛「之前我就发现了,你们俩关系相当好啊」
黛「做过了吗?」
心「黛,黛小姐!」
心「不管怎么说,这太失礼了——」
黛「闭嘴!」
黛根本不打算听我说话。
黛「两个人串通一气,究竟有什么企图!」
心「…………」
黄泉木「…………」
不行了。
[IF C44.A]
{
被逼到极限状态,黛开始疑神疑鬼了。
已经谁也不相信了。
}
[IF C45.A]
她现在在气头上,已经谁也不相信了。
这样子说什么都没用了……
黄泉木「黛,冷静一点」
黄泉木「你如果再保持这种态度,我也只能采取相对应的手段了」
黛吃惊得打了个激灵。
脸色发青,直往后退。
黛「什,什么意思……」
黛「要杀掉我吗!?」
黄泉木以这种不寻常的气魄,又向黛踏出了一步。
我的心脏越跳越快。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黄泉木究竟是要……?
黄泉木「我之前应该说过了」
黄泉木「在雪山上,只要有一个人擅自行动,就会让全队陷入绝境」
黄泉木「如果你再继续做傻事,为了保护队伍……」
黄泉木「我只有舍弃个人」
黛「这算是,威胁……?」
黄泉木「这不是威胁」
黄泉木「这是规则」
黄泉木的喃喃低语散发出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怖。
如果他真的想实行刚才所说的“规则”的话……
我也无法忤逆他。
因为,“规则”并不是只对黛适用的……
黛「别开玩笑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担心,黛还是爆发了。
黛「你不就是最危险的人吗!」
黛急红了脸,莽撞地上前扭住黄泉木。
她纤细的手,打在黄泉木厚厚的胸板上。
黄泉木一下没稳住,弄掉了桌上的杯子,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冰冷的咖啡洒在地板上。
悠尼「不要……这样了」
悠尼「不可以……吵架」
不好。
这样下去,关系会越来越僵。
队伍间的团结,对生存来说是重要的因素。
我——

[选项:C46]
\C46.A 我探出身体制止
\C46.B 大喊“别这样!”

[IF C46.A]
{
我看见黛又要上前揪住黄泉木,终于忍不住了。
心「请不要这样!」
黛「少废话,滚开!」
我伸出的手,被黛粗暴地打开。
即便如此我也毫不畏惧,插到了黄泉木和黛中间。
但是已经兴奋过度的黛,却没有停下脚步。
还扯住了我的头发。
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黛「滚开!」
心「不,不行!」
我拼命抱住黛。
黛「你什么意思!」
黛「放手!」
要制住黛真是不容易。
这个时候要是悟的身体就好了。
黄泉木「黛……」
黛「什么嘛!」
}
[IF C46.B]
{
心「请不要这样!」
我叫道。
但是,已经血气上涌的黛并没有理会。
黛又准备冲上前揪住黄泉木。
悠尼「我不是说了不行嘛!」
悠尼「要是现在受伤了,一切就白费了!」
悠尼抱住了黛的腰。
黛「你很烦啊,小鬼!」
黛轻松地把悠尼甩开了。脚步蹒跚的悠尼撞到了桌子。
受到震动,干燥饼干的罐子滚落到地板上。
罐子被撞瘪,盖子也开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大家都以为食物会撒落出来。
但是,盖子只是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东西没有受到影响。
黛瞪着悠尼,刻薄地说道。
黛「……就因为悠尼,食物差点就没了!」
黄泉木默默地靠近揪着悠尼领口的黛。
}
说时迟那时快,黄泉木给了黛一个耳光。
黛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我小心地窥探黛的神色。
黛用手捂着发红的脸颊,呆呆地站着。
黄泉木「抱歉了」
黄泉木看着自己的右手,道了声歉。
不过,口吻依然强硬。
黄泉木「不过,这种时候不要任性了」
黄泉木「这关系到生死存亡」
黛「…………」
黛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伏下了脸。
她就这样默默向床那边走了过去,背对着我们蜷成一团。
黛「可恶可恶可恶……」
黛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黄泉木「希望你理解我,黛……」
黄泉木「我是为了大家才这么说的」

结果,食物完全委托给黄泉木进行管理。
我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黄泉木是雪山专家,交给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遵从他的指示,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高。
我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
我微微感到一丝不安。
究竟是为什么?
我向四周张望。
面色阴沉的黄泉木一动不动地看着炉子里的火苗。
悠尼压低声音在哭泣。
他怀抱的泰迪熊也一起啾啾地响着。
而黛则背对着我们,用毛毯包住头。
那块毛毯在微微颤动。
这气氛充满杀机,让人难以忍受。
之前好歹还算过得去,现在终于开始失控了。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真的能……
能活着回去吗……?
}
[IF C45.B]
{
心「我……想托付给黛小姐」
悠尼「心!你怎么了!?」
悠尼「你是当真的吗!?」
悠尼尖声叫道。
黄泉木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黛抱住我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黛「就应该这样!」
黛「果然,女性之间更能相互理解呀!」
黛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动手把桌面上的食粮拢到自己面前。
但是,那双手被黄泉木抓住了。
黄泉木「只是一人一票而已」
黄泉木「还没决定是由你来管理」
黛「…………」
黛不满地把食物丢回到桌面上。
压缩饼干的罐子在桌子上滚动。
黄泉木「请问,冬川小姐」
黄泉木「你为什么,想把食粮托付给她?」
心「因为……我想减轻黄泉木先生的负担」
黄泉木「我的负担?」
心「对。黄泉木先生看守火炉几乎没睡过什么觉」
心「如果还要为大家的食物操心的话……不是会操劳过度吗?」
黄泉木「我也没有那么辛苦……」
心「而且,黛也是一起遇难的伙伴」
心「让她也负责承担一部分工作……我觉得更能让大家产生出一种连带感」
悠尼「心认为铃可以信任吗!?」
我低头考虑了一会,小声地回答。
心「……我相信」
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
我也见过她好几次任性的行动了。
但是,我也一直想要相信她。
黄泉木抱着胳膊听完我的解释,把食物放到了黛面前。
黄泉木「我明白了。食粮就拜托黛了」
黛「……我知道了」
黛表情古怪地收下了食物。
很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黛「我会考虑好你们的健康状态分配的」
黛「不必担心」
那副样子决不是想一个人独占。
——我希望是这样。
心「这样就好……」
我小声地嘀咕着。
能让僵持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就好了……
黛翻上自己的床,把包藏到了毛毯下。
这个时候她的脸上……
浮出了一抹卑劣的微笑。
悠尼「心……」
心「没关系。相信她吧」
我以微笑来安慰满脸不安的悠尼,同时心底里也在不断地祈祷着。
}
——拜托了。
闭上双眼,我祈祷着。
——拜托了。快点来救救我们。

[BGM:Chaining -β-]
之后——
黄泉木「嗯……」
黄泉木用斧头把桌子劈开了。
储存在仓库里的柴火终于用尽了。
我们至今为止吃饭时所用的桌子,也变成了柴火。
悠尼「总觉得有些寂寞呀」
听到悠尼的话,我也点头同意。
心「但是,为了活下去,这也是没办法的」
黄泉木把桌子的碎片聚到火炉前。
黄泉木「就算把桌子和置物架全部变成柴火……也不能保证坚持到明早……」
只是坐在床上乱下命令的黛尖声说道。
黛「什么嘛!」
黛「外头不是有很多树么!去劈些回来!」
黄泉木「未干的木柴是不能拿来烧的」
黄泉木「如果硬是要烧,我们会被烟呛死」
黛「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泉木「只能进行你讨厌的节约」
食物,还有燃料……
已经厌倦纷争的我,还在担心黛会不会又激动起来。
但是,黛也没再发什么牢骚,又把自己用毛毯裹住。
窗外很明亮。
因为有日照,比起夜晚多少会暖和一点。
但是,到了夜晚,这座山就会变成地狱。
黄泉木说过。
黄泉木「我说啊,我可不是威胁你,冬天山上的严寒可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死神」
死神,就拿着镰刀站在小屋外。
等待着夜晚降临……
等待着火焰熄灭……
等待着我们体力用尽……

[BGM:—]
之后又过了数小时……

[人格互换视频]

[IF End23]
{

【心篇~绝望的深渊·I】

[BGM:—]
突然,我的视野被黑暗所笼罩。
这并不是没有光亮的意思。
而是真真正正,什么也看不到。
不只是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碰不到。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
终于,连思考也沉到泥泞的底端。

[BGM:All or None]
之后——
我再次通过转移,回到了SPHIA。
在那里我看到的……是…………
被残忍杀害的穗鸟的尸体。
她的肋骨被从外面打开,心脏整个被挖了出来。
她身边还有内海的尸骸。
内海自己割脉,结束了生命。
她的手上握着已经破碎,看不出原型的心脏。
那是穗鸟的心脏。
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地板上用血写下了文字。
只有一行。

“SELF在哪里?”

悠尼瘫坐在血海中,像狂人一样喃喃自语。

我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范畴。
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怎么做,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我完全无法理解。
心「为什么……?」
我是在对谁说话?

回过神来,我又回到了小屋。
但是,那里没有人影。
黄泉木,黛,悠尼……谁的身影都看不到。
存在的只有我自己。
不,异常情况不仅如此。
让我吃惊的是,我们到今天为止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完全消失了。
为了生火而被黄泉木拆掉的桌子、椅子和棚架也恢复了原状……
这四天所消费的食物和柴火,也都恢复了原始状态。
我在小屋中漫无目的地徘徊。

桌子上放着一张报纸。
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那上面“朱仓岳发现男女三人腐烂尸体”的标题消失了。
不知道……
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BGM:—]
我只是做了个梦吗?
没有尽头的,长长的噩梦……

[BGM:Self]
耳边传来暴风雪的声音。
我被尖锐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
这里是……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圆形的筒状物包围了我。
此外,这里还飘荡着奇怪的臭味。
这种味道让我觉得有东西从胃里涌出。
筒状墙壁的对面能略微听到暴风雪的声音。
我身上穿着防寒上衣,皮制的外套,羊毛衣,围着围巾,戴着手套。
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钻心刺骨的寒冷。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我的身体并没有颤抖。
慢慢地,我全身的感觉都消失了。

在逐渐消逝的意识中……我注意到了。
我回到了那一天。
心「笼中鸟……笼中鸟……」
突然从嘴里唱出了歌曲。
我感觉到了。
在我的背后,招致这种事态的,那个存在的身影。
心「黎明时分的……夜晚……」
它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
——点。
如同虚空一般。
心「背后的正面……是何人?」
然后,我被无所吞没。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4 SPHIA组灭绝结局】

}

【心篇~人格交换】

[BGM:—]
回过神来,我正跪在雪地上。
[BGM:Heuristic]
这里是SPHIA。
我在SPHIA的围墙边。
看来又转移了。
远处可以看到内海离去的背影。
她正向建筑物方向走去。
悟和内海在这里干什么呢?
好冷……
还是快回房间吧。
我站了起来,向内海追去。
心「内海小姐,等我一下」
心「要回去的话,我们一起回去吧」
内海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BGM:—]
我吓了一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盯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路边的碎石子一样。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内海。
究竟……
她和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海「干什么……」
内海「你还想……妨碍我吗……?」
妨碍……?
到底在说什么?
内海「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也有办法」
内海「虽说我原本不打算给你添麻烦……」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仿佛在地狱的底层回响一般。
心「妨碍……是……」
心「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心「和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心「吵架,之类的……」
内海「…………」
心「……?」
内海眯起眼睛,盯着我看。
内海「这个口吻……是冬川小姐?」
心「哎?」
心「嗯,对……」
[BGM:Heuristic]
内海「哦……是这样」
内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同时,疑问又浮出了脑海。
心「和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问题。
内海「…………」
内海「不,没什么」
内海「只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心「…………」
内海「来,回去吧」
内海「总站在这里,会感冒的」
内海推了下我的后背,催促我回房间。
我和内海并肩走去。
心「…………」
内海「…………」
路上,我们之间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有种尴尬的气氛。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没有问出口。
因为我觉得这关系到个人隐私。
所以我找了别的话题。
心「请,请问……!」
内海「什么事?」
心「内海小姐结婚了吗?」
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寂寞……
内海「结了哦」
内海「虽说丈夫已经过世了……」
心「不知道我这么问合不合适……」
心「您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内海「非常温柔的人。但是,非常坚强」
内海「他是个登山家……自己也是个有着高山一般宽广胸怀的男性」
心「登山家……」
果然,内海和黄泉木是夫妇。
内海「如果,你真的是冬川心的话,或许已经见过了」
内海「因为圣司就是在那场飞机事故中去世的……」
已经见过了。刚才还跟他说话来着。
我也可以这么回答。
但这样只会徒增她的悲伤。
问问别的事吧。
心「你曾经很爱丈夫吗……?」
内海「不」
内海缓缓地摇了摇头。
内海「不是曾经很爱」
内海「我现在也还爱着他」
她痛苦地说完这句话,脸上又浮出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内海「对不起呢。说了些阴郁的话题……」
心「不,我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不起」
内海紧紧抱住了我的头。
那拥抱温柔而有力,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内海香甜的气味传来,让我一阵目眩。
内海放开了我,或许是为了转换气氛,她用开朗的口吻说道。
内海「对了对了。你要记得让房间换换气哦」
内海「就算外面很冷,偶尔也要换换气」
内海「虽说这里的空调有空气清新功能,但新鲜的空气还是必要的」
心「我知道了,回去就开窗通风」
内海「嗯」
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玄关前了。
内海「再见」
说完,内海的身影就消失在建筑物中。
这个时候,我终于注意到了。
不知为何,内海一直是赤足……
被冰冷的雪冻伤,脚踝以下已经红肿。
心「…………」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BGM:—]
回到房间以后,我照内海说的为房间换气。
我把窗户打开,冰凉的空气涌入室内。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确认了下现在的时间。
下午4时06分。
从转移发生到回来房间大概花了10分钟左右,所以……
这次的转移时间,是下午3时56分。
心「唉……」
我坐到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真会……这么巧吗?」

[BGM:Mantra]
乘坐的飞机失事,因而一起遇难的男性——黄泉木圣司。
遭遇人格转移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从而遇到的女性——内海卡莉。
两个人竟然是夫妻。
这只是单纯的偶然吗?
我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无法用偶然来说明的,巨大的力量。
我感到了一种必然性,仿佛被某人玩弄在手掌心中一般。
但是,究竟是谁呢?
神……吗?
说起来过去曾听说过这样的事。
在原初时代。
地球上还没有生命的时候。
大海只不过是由生命之元——氨基酸构成的一锅汤。
这些氨基酸相互附着在一起,终于诞生了生命。
但是,把原初之海在试管中再现,让生命在其中诞生却不那么顺利。
要使漂浮着的氨基酸结合,进而诞生出生命,据说其几率是天文数字。
科学家对此的解释,很不可思议地残留在我的脑海中。
“如果有神存在的话……那么能够让氨基酸中产生生命这种偶然事件发生的人,或许才该被称为神”。
现在,我所遭遇的现象,比起生命诞生来概率或许更高一些。
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认为这是由某人恣意引发的“偶然”。
因为不仅仅是黄泉木和内海是夫妻这个偶然,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偶然。
黄泉木夫妻的孩子,润一被杀害了。
在两年前的今天,被犬伏景子……
然后,犬伏景子现在……在这里……
在SPHIA,和内海一起生活着。
在我看来如果说这是偶然也太凑巧……太令人悲伤了。
内海认为她是凉荫穗鸟。
因此,才会为她尽心地做家务。
但是,如果知道她就是可憎的弑子仇人——犬伏景子的话,内海又会怎么想?

心「……唉」

我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我觉得他太残酷了。
而且,那就像是把捉到的昆虫腿脚扯掉一样,像孩童一般天真的残酷。
我只希望内海不要察觉到凉荫穗鸟就是犬伏景子这一事实。
如果她察觉到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恐怕那将是一场悲剧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
说凉荫穗鸟就是犬伏景子也没错。
穗鸟是犬伏景子的DID人格之一。
这从她的证言里也能证明。
从使用“黑暗的房间”等比喻,以及其它人格也曾出现这两点来看,应该是没错了吧。
但是就犬伏景子而言,我除了原型人格和“凉荫穗鸟”外,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名字。
她自己不会自报姓名,所以要推测现在是哪个人格在支配她的身体相当困难。
只能通过行动进行推测。
而且,DID人格交替的时候,是不会有明显变化的。
我从优希堂悟的身体回到冬川心的身体里时,悠尼说过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DID也一样。
要想从外表看出人格交替极为困难。
我认为我只和穗鸟这个人格见过面。
但是实际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和犬伏景子或是杀人恶魔的人格见过面了。
如果对方是杀人恶魔的人格,很可能我在被袭击的那一瞬之前都不会察觉。

心「…………」
我看着不知被谁弄伤的左臂,打了个哆嗦。
这时——

[BGM:—]
悠尼「悟,有时间吗?」
[BGM:Communication]
悠尼从门后探出脸。
露出了亲昵的微笑。
悠尼「啊,悟怎么开着窗户?好冷」
他跑过去使劲关上了窗户。
悠尼一边搓着手,一边打着哆嗦。
心「怎么了?有什么事?」
悠尼「是关于收音机的……」
心「哎?收音机怎么了?」
悠尼的表情从微笑转变成了困惑。
悠尼「这个口气……现在是心吗?」
心「嗯」
悠尼「唔~……算了,也好」
悠尼「如果,现在悟的身体里,真的是心的话……也有关系」
心「有关系是怎么回事?」
悠尼「嗯……」
悠尼挨着我的肩坐到床上。
把收音机拿了出来。
悠尼「我从刚才开始就在听收音机……但是好奇怪」
心「哪里?」
悠尼「我从飞机上落到这里是四天前」
悠尼「新闻应该竞相报道的……」
心「完全没有消息吗?」
悠尼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调好了频道。
收音机中传出了歌声。
这首歌在去年末——2010年的红白歌合战中也有登场,是人气歌手的畅销歌曲。
悠尼「刚才已经听了一个多小时了……一直都是这样哦」
悠尼「我换了好多电台,大致上都是这样」
悠尼「飞机事故这种大事,应该要更火吧」
心「这确实……奇怪啊」
悠尼「是吧?」
飞机事故肯定算是大事件了。
我也觉得新闻应该更积极地播放。
当然,自事故发生以来已经过了四天了。
应该已经过了疯狂报道的时间段了吧。
但是,被害者应该还没被找到。
因为我们还在避难小屋里,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新闻却完全没有提及,这是怎么回事?
悠尼不满地关上了收音机。
轻轻咬着嘴唇。
悠尼「电视也不行哦」
心「没有坠落事故的新闻吗?」
起居室里有一台电视。
悠尼「不是。那台电视总是在播奇怪的影像」
悠尼「像是涓涓流淌的河水,森林婉转啼叫的小鸟」
悠尼「还有奇怪的僧人在说着赞美的话之类的」
悠尼「那到底算什么嘛。完全没用!」
说起来,昨天我开电视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稍加思索,得到了结论。
这里是SPHIA。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为了不给患有精神病的患者过度刺激,所以是不会播放普通电视节目的吧。
即使是在被风雪封闭的严冬,为了不让人有闭塞感而播放大自然环境影像。
僧侣讲经,是用来教育粗暴患者的吧。
悠尼很难受地看着电视机。
悠尼「我很想知道……心的情况……」
这里说的“心”,指的不是“我”。
他应该是在担心避难小屋中冬川心的安危吧?
我又问了悠尼一次。
心「悠尼记得飞机事故吧?」
悠尼「嗯。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心「事故是何时发生的?哪一年,几月,几日?」
面对我的提问,悠尼稍微皱了皱眉头——
悠尼「2011年,1月,11日」
悠尼「你自称是心吧?别问我这么理所当然的事」
悠尼生气地站了起来。
悠尼「我不知道你是生病还是什么的……但我是真的在为心担心的!」
悠尼「别再……别再迷惑我了……」
悠尼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吐掉了已经淡而无味的口香糖一样,说完后他转过身。
心「悠尼!」
悠尼没有理会我的呼唤,走出了屋子。
心「悠尼……」
他是真的在为我担心。
绝对没错。
刚才的悠尼,毫无疑问是和我一起搭乘飞机……
然后,一起被卷入事故的楠田悠尼。
心「我也没有忘记呀……」
的确,我在即将坠落的飞机中握着悠尼的手。
那不停颤抖的小手带给我的触感,我现在还记忆鲜明。
刚才的悠尼和我一起,在2011年1月11日遭遇了坠机事故。

[BGM:Scheme]
这么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悠尼——在SPHIA中的悠尼,在事故之后,就跑到这里来了吗?
那么,现在在避难小屋的悠尼又是谁?
我稍稍考虑了一下……得出了一个假说。

心「悠尼……应该也交换了人格」

在第二天的时候。
我在SPHIA说了有关食物喜好的话题后,避难小屋的悠尼也知道那个内容。
由此我推论悠尼或许也遇到了人格交换,不然就是发生了瞬间移动。
那时,我根本想不到SPHIA和避难小屋的年代会不同,所以推理就停滞不前……
把悠尼的事和年代放在一起考虑的话,我觉得这错综复杂的暗线,多少能解开一些了。
收音机和报纸的事先放一边……先从每个人的证言,来试着推测年代。
在SPHIA说今年是2011年的是穗鸟和悠尼。
但是,这两人的证言都站不住脚。
因为穗鸟——犬伏景子是DID,有可能无法认知具体年代。
因为她的身体里,甚至寄宿有孩童的人格。
即便对年代的感觉有误也不奇怪吧。
然后,是悠尼。
就像根据刚才的对话进行的推测一样,只能认为他是坠落后立刻转移到SPHIA的。
所以,他会说今年是2011年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今年是2012年的悟和内海,我觉得才是对的。
撇开播放2011年节目的收音机和写着未来新闻的报纸不谈的话……
SPHIA的世界是2012年。
避难小屋的世界是2011年。
……就是这么回事。
假定我和悟的人格,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进行了交换。
和我们一样,悠尼的人格也进行交换了吧?
2012年在SPHIA的悠尼,和坠落后不久的悠尼的人格。和我们不同,在同一个“楠田悠尼”的身体里进行交换……

心「……咦?我的头脑开始混乱了……」
心「稍微整理一下」

回忆一下悠尼的活动。
首先,悠尼被卷入2011年1月11日的坠落事故。
但是他得救了,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
被救出的悠尼,由于某些原因,被送到了这个SPHIA。
然后就在这里住到了2012年。
然后,从这里开始就复杂了,在2012年SPHIA的“未来的悠尼”,和2011年坠机的“过去的悠尼”发生了人格交换。
现在,我在2012年SPHIA见到的,就是事故后的悠尼。
而在避难小屋的悠尼,要说的话就是“未来的悠尼”。

心「但是,等等……」
心「……我们明明交换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悠尼只有一次?」
不,是不是只有一次还不清楚。
但是,看不出人格频繁交换的样子。
心「人格交换的规则,现在还搞不清楚啊……」
真是让人干着急。
味同嚼蜡,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感觉的吧。
不过,人格交换的规则虽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已经明白了。
心「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这个想法,是最贴切的了」
收音机和报纸的矛盾,虽然还没有解决,不过还是应该把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这件事作为今后推理的前提吧。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心「找悠尼问清楚应该是最快的吧」
我下定决心,一回到避难小屋,就去询问“未来的悠尼”到底有没有转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自我崩溃的开始】

[BGM:Chaining -β-]
下一个瞬间,我站在雪原上。
白雪反射着夕阳,让人目眩。
心「呼呼呼……」
好像是做过激烈的运动一般,我沉重地喘着粗气。
呼出的白色气息仿佛能用手捉住。
心「发生什么事了……?」
心「悟做了什么?」
悠尼「呜哇哇哇哇!」
悠尼恐惧地叫喊着。
他从避难小屋中跑出,往树林方向逃去。
心「悠尼!」
那不寻常的样子让我很吃惊,我向悠尼跑去。
心「发生什么事了,悠尼!」
心「悠尼!等等!」
在雪中跑步十分困难。
每踏出一步,脚就会陷进30公分。
而且,每前进一步都严重消耗体力。
心「呼呼……」
心「等一等!」
我顺着他的足迹,拼命向他跑去。
悠尼「哇!」
悠尼跑到树林前,被雪绊住脚摔倒了。
脸撞到了被积雪覆盖的树根上。
心「悠尼!没事吧!?」
我追了上去。
悠尼半个身子已经陷入雪中,我伸手去扶他。
悠尼「好痛……好痛呀……」
他用手按着额头。
看来是摔倒的时候被撞了。
心「给我看看」
我就这样抱着悠尼,撩起了他的头发。
温柔地拂去粘在上面的雪。
额头没有受伤。
虽然额头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但这应该不是刚受的伤吧?
心「没关系,没有流血」
悠尼「但是……好痛哦……」
悠尼双眼满着泪水,看来是在忍受着痛楚。
心「你是男孩子吧?不可以哭!」
悠尼「可是……」
心「真没办法……」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悠尼的额头。
[TIPS:46 仙女座]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悠尼「那……那是什么呀……」
[CG:CO23A]
悠尼害羞地笑了。
通红的两颊,应该不只是因为夕阳的反射吧。
悠尼「别做这种不害臊的事」
心「不过,不疼了吧?」
悠尼「嗯……」
悠尼含糊不清地小声说道。
悠尼「谢谢你,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把悠尼扶了起来。
悠尼「为什么是“仙女座”呢?」
心「嗯?」
心「唔……」
心「因为那样比较浪漫」
我帮悠尼掸去衣服上的雪。
悠尼确认似的问道。
悠尼「现在,你是心吧?」
心「对」
听到我的话,悠尼似乎浮现出了安心的表情。
心「话说回来……为什么要逃跑?发生什么事了?」
悠尼「那是因为……」
他欲言又止。
在避难小屋里,发生了什么很难说出口的事吗?
这个时候,从小屋中传来了很大的声音。
黄泉木「喂!你在干什么,黛!」
黄泉木「喂!别这样!」
黄泉木「哇……!」
听到这个声音,我……

[选项:C47]
\C47.A 询问悠尼逃跑的理由
\C47.B 向小屋跑去

[IF C47.A]
{
[IF C45.B]
{
[IF 黛压力值<=5]
{
悠尼「说要想吃东西就得听她的!」
因为让黛管理食物,所以她就自大起来了吗?
想起来,对待任性的她,我的确太天真了。
心「对不起……」
心「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沿着来时的足迹,我们跑回了小屋。

[BGM:—]
我回到避难小屋,惊呆了。
在那里展开的,是一幅恐怖的景象……
黄泉木倒在血泊中。背上有好几道深深的裂痕。
心「黄泉木先生……」
黛「哦,回来了吗?」
黛「我还在想你们去哪里了呢……」
她慢慢向我们走近。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刺耳的金属声。
她……
拖着斧头。
沾满了鲜血的斧头……
心「你把黄泉木先生……怎么了」
黛「因为这家伙说什么要我把食物拿出来分……」
黛「所以我杀了他」
心「怎么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按捺住心头的恐惧继续说道。
心「黛小姐不是说了要管理食物……不是说了会考虑后分配给大家的吗?」
黛「没错」
黛「但是,我注意到了」
黛「身处严寒中就会消耗卡路里」
黛「只有那么一点食物,如果分给四个人,谁都活不下去」
黛「说到底,已经到我手上的食物凭什么分给别人」
黛取出巧克力大口咀嚼着。
黛笑了,似乎巧克力十分美味。
黛「真好吃……」
黛「这是我的东西」
黛「我决不会分给任何人」
黛「我要活下去……」
黛「有人在等着我……」
黛嘴唇四周粘着巧克力,拖着斧头慢慢向我们走来……
心「你……」
我手指着黛,往后退去。
心「疯了……!」
黛嘴角浮起浅笑,怒目圆睁。
她抡起了斧子。
黛「我很正常……!」
我正要避开。
但是,就在这时。
悠尼「喂,发生什么事了,心!」
悠尼跑得比较慢,现在才冲进来。
心「别过来!」
悠尼「哇啊啊啊啊啊!」
黛向悠尼挥下了斧子。
我抱住悠尼,用身体护着他。
背上传来了被拨火钳烫到一样的炽热感。
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
目眩,呕吐感。
黛「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得救……」
黛「对不起」
黛「对不起」
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悠尼「心!心!」
心「唔……啊……」
耳边传来悠尼的声音,我向幽深的黑暗坠去。
悠尼「心……!」
我只是祈求着。
希望悠尼能平安无事……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5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一)】

}
[IF 黛压力值=12]
{
心「怎么会……!」
我对待任性的黛已经尽可能不客气了。
为了我们之间的“和”,为了我们能生存下去。
难道,是因为我太不客气,导致她不再信任我们……了吗?
心「总而言之,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
[IF 6<=黛压力值<=11]
{
心「她说了那种话?」
赞成把食物交给黛管理的,是我。
如果,因此让悠尼受到伤害,那我也必须负上责任。
心「对不起……」
悠尼「不,没什么。说起来,回小屋去吧!」
}
}
[ELSE]
{
悠尼「快去小屋!心!」
心「我说,在此之前,为什么悠尼要逃走?」
心「能告诉我理由吗?」
悠尼「这个……」
悠尼「因为鸢欺负我!」
心「被欺负了?」
悠尼「还动手打人……情况一团糟」
心「是吗,所以才逃跑啊……」
心「真可怜……」
如果我在身边的话就能保护他了,但在SPHIA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真不甘心。
我温柔地抚摸着悠尼的头。
悠尼坚强地笑着,伸手指向避难小屋。
悠尼「说起来,心!必小屋去吧!」
心「嗯!」
}
}

[IF C47.B]
{
我们面面相觑……
心「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
沿着来时的足迹,我们跑回了小屋。

[BGM:Paranoia]
我回到避难小屋,惊呆了。
在那里展开的,是一幅恐怖的景象……
黛的嘴唇四周黏附着赤黑色的东西,黄泉木倒在她身边。
黛嘴边的污迹是……血液!?
心「难道,你把黄泉木先生……!?」
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
那病态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负伤的野兽一般。
心「怎么会……不要……」
我的脑海中,浮现起遇难的人们在吃尽粮食后的恐怖状态。
面对这撼动人类尊严的场景,我的嘴唇颤抖不停。
但是——
黄泉木「我没事」
黄泉木慢慢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心头悬着的石头落地,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心「哈……太好了……」
黄泉木「一点也不好」
心「发生什么事了?」
[IF C45.B]
黄泉木「这个女人,把巧克力一个人独占了……」
[ELSE]
{
黄泉木「这个女人,一个人把巧克力全吃了……」
黄泉木「趁我不注意,从我的包里抢走了」
}
黄泉木「我正要责备她,冷不防就被撞倒了……可恶」

黄泉木站起身掸了掸膝盖,直勾勾地瞪着黛。
悠尼「咦~!?」
悠尼向黛走近。
悠尼「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是大家的东西吧!?」
黛「哼。因为你们都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了」
[IF C45.B]
黛「管理人是我吧?」
粘在嘴边的赤黑色的东西,原来是巧克力。
黛用手指粘起嘴边的巧克力,然后用舌头把手指舔了个干净。

[IF C45.B]
{
心「为什么……!」
心「我可是很相信黛小姐的!因为相信你,才拜托你的!」
}
[ELSE]
{
心「那怎么可能嘛!」
心「为什么你要拖大家后腿?」
黛「拖后腿?」
心「大家不团结一致,就活不下去了呀!?」
心「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任性的事……!」
}
看着我越说越激动,黛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IF C45.B]
{
黛「我说过了吧?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黛「我计算过了」
黛「这些食物要是分给四个人的话,最多只够活四天」
}
[ELSE]
{
黛「为什么?这还用说?」
黛「只是简单的算术」
}
黛「这唯一一块巧克力,平分给所有人的话谁也活不下去」
黛「但是,如果只给我一个人吃的话,就能活下去。我一个人」
黛「所以,我吃了」
[IF C45.B]
{
黛「刑法第37条:为了避免对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身体、自由或财产的现实危难,而不得已实施的行为……」
黛「如果所造成的损害不超过其所欲避免的损害限度时,不做处罚」
黛「紧急避难——这是身为律师的判断」
悠尼「那种借口,鬼才会信!」
悠尼「把巧克力还回来!还回来!」
黛「到了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
悠尼狠狠地瞪着我。
悠尼「心!所以我不是说了!」
悠尼「不能相信这种人!」
心「…………」
黛大模大样地浮起了一抹浅笑。
说不定她根本没有犯罪的意识。
我颤抖着直盯向黛。
心「我不该相信你吗……?」
心「相信你的我……是傻瓜吗?」
黛「……我没有打算背叛你」
黛「只是,我不想死而已……」
黛「因为,我一定要活下去,去见那个人……」
黛「仅此而已」
心「我也不想死……!大家也一样……!」
心「可你却……!可你却……!」
}
[ELSE]
{
心「大家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食物归黄泉木先生管!」
黛「这个大叔,能相信吗!?」
黛「我可是知道的!到了紧急情况,这大叔会很轻易地弃人命于不顾!」
黄泉木「什么意思?」
黛「飞机坠落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
黛「你在找到我之前,还找到了另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吧?」
黄泉木「…………」
黛「但是,你弃他不顾。他明明还活着,你却不救他!」
黛「不是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黄泉木痛苦地说道。
在这四天里他的胡子密了不少,现在这张脸痛苦地扭曲着。
黄泉木「你说得没错。但是……」
黄泉木「……他的胸口被飞机的碎片刺到……」
黄泉木「……我看他已经没救了」
黛「看吧!」
黛洋洋自得地指着黄泉木。
黛「这个男人是觉得没救了就会弃之不顾的家伙!」
黛「怎么能把食物交给这种人!?」
黛「体力不足的我们,一定会全部被他舍弃的!」
心「但就是……」
我感到我的声音因为怒火而颤抖着。
紧握的手掌中传来了指甲刺进肉中的疼痛感。
但是,我将手握得更紧,怒吼道。
心「但就是这样的黄泉木先生救了你吧!?」
心「而你为什么还能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黛「哼,我就猜你会这么说!」
黛「就因为被他救了,我就得听他的!?」
黛「开什么玩笑!」
黛「的确,黄泉木救了我。但是,仅此而已」
黛「他无权指使现在的我」
心「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吗?」
黛「当然,我感谢他」
黛「如果能从这里活下来的话,就和他做一次吧?」
黛「但是,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必须活下去」
心「别……」
心「别开玩笑了!」
我气疯了头,用力推了黛一把。
黛「呀」
黛踉踉跄跄地撞到墙上。
黛「你干什么!?」
黛冲上来揪住我。
我的头发被扯住,一阵剧痛袭来。
黛「说到底,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好孩子!」
黛「什么苦也没受过,在温室里被养大!」
黛「你怎么不快点死掉!?」
黛「这么一来就少张嘴吃饭了!」
我也反手揪住了黛的领口。
用力前后摇着,回道。
心「如果要这么说……」
心「你……你不在了才好!」
心「如果没有你,现在情况会更好!」
心「只要没有你……!」
黄泉木「别这样了!」
黄泉木插到我们中间。
悠尼也牢牢抱住我的腰,很难过地嘀咕着。
悠尼「别这样,心……」
心「可是……可是,我……」
}
悲伤和悔恨让我流出了泪水。
我伏在黄泉木胸膛上,放声哭泣。
心「呜,呜……」
我无法原谅黛的话语。
[IF NOT(C45.B)]
同时,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脱口而出,认为没有她会更好。
泪水不断涌出。
看到这样的我,黛丢下了一句话。
黛「你太天真了」
黛「以为只要哭泣就会有人来帮助你」
黛「你这种人,是最先死的那一类」
黛继续嘲笑道。
黛「说到底呢,困难的时候必须互相帮助,这根本就是幻想」
黛「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把其他人当作垫脚石」
黛「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黄泉木「对……你说得没错」
黄泉木「是我不该舍命把你救出来」
黛「……那,你现在要杀了我?」
黄泉木「不,我虽然是傻瓜,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想做个人」
黄泉木「所以,我不会那样做的」
黛「哼……」
黛哼了一声,靠在墙上。
过了一会儿……
黄泉木扶着已经不再哭泣的我坐到床上。
然后他自己和悠尼也一同坐了下来。
桌子和椅子已经化为柴火了,所以除了床以外没有能坐的地方。
黄泉木「食物……就别让一个人管理了」
一直没有理睬我们的黛,也斜眼看着黄泉木。
黄泉木「剩下的食物等分成四分,由各人保管」
黄泉木从包里取出了压缩饼干。
这两罐压缩饼干是我们剩下的全部食物。
黄泉木打开了罐子。
随着噗的一声,压缩饼干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
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开始一次朝向悬崖马不停蹄的行军的信号炮一样。
黄泉木「黛,你来分成四份」
黛「……我?」
黄泉木「嗯,你分成四份,我们来选」
黄泉木「你拿剩下的一份」
黛「…………」
黛「如果不愿意看到不公平的结果,我也要尽量等分,对吧?」
黄泉木「嗯,黛看起来是最会抱怨的」
黛拿出已经空了的罐子。
她用做科学实验一般严谨的动作,把压缩饼干等分成四份。
我、黄泉木和悠尼选了三罐。
黛拿走了剩下的一罐。
黛把那一罐抱在胸前,用恶狠狠的表情瞪着我们。
黛「这是我的份,不准偷哦」
悠尼「你这小偷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黛「小鬼你给我住嘴。人到了生死攸关什么都做得出来」
黄泉木「唉……」
黄泉木重重叹了口气。
黄泉木「靠这些食物,今天应该没问题……」
黄泉木「如果节约的话也许可以撑到明天吧」
黄泉木「在那之后就没有吃的了」
黄泉木「大家吃的时候要做好精神准备」
小小的空罐里只有半罐压缩饼干,让人觉得放心不下。
只有这些,我们能活下去吗……?
不安就像致死性病毒一般在心中扩散。
悠尼「好少哦……」
悠尼也担心地看着罐里。
黄泉木「……所以,我才不愿意分配……」
黄泉木「体会到食物的不足,就会感到不安吧?」
黄泉木「这种不安感最麻烦了」
黄泉木「不安会扼杀希望」
黄泉木「绝望会招致恐惧」
黄泉木「恐惧会带来灭亡……」
黄泉木遗憾地嘀咕着,一边抚摸着悠尼的头发。
黄泉木「别担心」
黄泉木「虽然估计你们还是会担心,但是,别想太多」
悠尼「圣司……」
黛皱着眉头,猛地站了起来。
黛「……好傻」
黛很珍重地抱着罐子,回到了床上。
裹好毛毯,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在那里念念叨叨。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到了我耳朵里……
黛「我会活下去……」
黛「我不会死……在见到他之前……我不会死」
黛「我绝对不能死……要活下去……我要熬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
她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我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向地下仓库逃去。

【心篇~生命选择】

[BGM:Cue]
地下仓库已经一片萧条。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觉得柴火和食粮的储备十分充裕……现在已经一点影子都看不出来了。
之前注意力都被人格交换与SPHIA遇袭吸引了,而现在避难小屋的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了。
死亡,已经近在眼前了。
黛「你太天真了」
黛「你这种人,是最先死的那一类」
她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
握着食物罐子的手在猛烈地颤抖着。
所剩无几的压缩饼干在罐子里咔啦咔啦地震动。
肚子已经极度饥饿了。
自昨晚以来,我就什么都没吃过。
心「肚子……好饿……」
我取出一块饼干,用颤抖的手指送入口中。
慢慢地咀嚼,小心地吞咽。
胃部一阵绞痛,仿佛在抱怨食物不够。
心「如果救援还不来……」
心「……我……会死吗……」
心「会死掉吗……?」
眼泪又出来了。
好害怕。
非常……非常……害怕……
脑海中浮现出了双亲和朋友的面容。
平和的大学生活,在脑海里复苏——消逝。
心「我不想死呀……」
泪水流了下来。
炽热的液体淌过脸颊,落到昏暗的避难小屋地下仓库的地板上,留下了泪痕。
这时背后传来了声音。
悠尼「——心」
我慌忙擦干泪水,强作笑颜回过头……但却没那么顺利。
变成了又哭又笑的表情。
悠尼「表情真奇怪」
心「……对不起」
心「我是姐姐,本不该哭的」
悠尼「不。尽情的哭出来吧」
悠尼「知道吗?为了防止眼睛干燥而流的眼泪,和心情兴奋时流的眼泪是不同的」
悠尼「泪水的成分不同。钙含量之类的差别很大」
悠尼「悲伤的时候,“哇”地哭出来会舒服很多吧?」
悠尼「借助哭这个行为,平衡了体内的钙离子浓度,所以会觉得舒服」
悠尼「想哭的时候,痛快地哭出来就好」
我被悠尼源源不绝的渊博知识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心「这是真的?」
悠尼「嗯。真的」
悠尼「所以,你可以在我的胸膛里尽情~地哭泣。来吧」
悠尼挺起瘦小的胸,张开双臂。
心「真是,害我都哭不出来了」
刚才的那些知识,和这个滑稽的动作,都是为了让我停止哭泣吗?
还是说,只是无意识的行动?
悠尼摆出一副与年龄相当的表情,鼓起了脸颊。
悠尼「什么嘛,没意思」
悠尼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心「……噗」
悠尼「啊,好过分,居然笑我!」
心「对不起」
悠尼走近正在道歉的我身边。
然后,从我手上夺去了装着食物的罐子。
心「啊,你要做什么?」
悠尼「好啦」
他把自己的食物倒进了我的罐子里。
悠尼「我们一起吃这罐食物吧」
心「……为什么?」
悠尼「心肚子如果饿了,随便吃也没关系」
悠尼「当然我饿了也会吃到饱的」
悠尼把罐子递给了我。
比只有自己那份食物时感觉重多了。
悠尼「两个人有这么多食物呢」
悠尼「这么想的话,就不必担心了吧?」
心「悠尼……」
悠尼「虽然我们不安、寂寞……」
悠尼「但是,我们并不孤单」
悠尼「我们不是孤独一人」
悠尼「只要有这句话,肚子饿什么的都可以抛到脑后了」
我默默地把食物罐子放到架子上。
然后摘掉了悠尼的眼镜。
悠尼「莫、莫非……」
心「悠~尼!」
我抱住了悠尼瘦小的身体。
紧紧地……紧紧地……
悠尼「好痛喔!」
心「有悠尼在真是太好了」
心「我不是孤独一人,真是太好了」
心「悠尼有什么事,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地抱着悠尼,轻轻说道。
悠尼「……那该是我说的才对」
悠尼用一种古怪的成熟口吻继续说道。
悠尼「我绝对会救出心的」
心「谢谢」
心「真不愧是男孩子!」
我抱得更紧了。
悠尼「要死了!」
悠尼火焰一般的温暖让我感到了幸福。
就像野兽会因为畏惧火焰而逃开一样,死亡的恐惧都被这份温暖驱散了。
这时候,黄泉木走了下来。
黄泉木「嗯?在玩游戏吗?」
黄泉木「我也可以参加吗?」
悠尼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悠尼「我虽然喜欢圣司!」
悠尼「但我没有和胡茬大叔拥抱的兴趣」
黄泉木「呜。真小气」
黄泉木「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想和冬川小姐拥抱一下」
心「喂!」
黄泉木「开玩笑啦」
黄泉木笑着举起装着自己食物的罐子。
黄泉木「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也算我一个吧?」
黄泉木「三个人的食物放在一起分配」
悠尼「嗯。可以啊!」
黄泉木「那太好了」
黄泉木「因为如果等分的话,就不能把食物分给你们了」
悠尼「为什么?」
黄泉木「不能只分给你们,而不分给黛吧?」
黄泉木「她和你们不同,比你们多吃了一人份的巧克力」
黄泉木「在你们的身体衰弱之前,我打算把食物分给你们」
黄泉木把自己的食物倒进我的罐中。
罐里装满了压缩饼干,眼看就装不下了。
我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
相当有重量感。
望着满满的罐子,黄泉木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
黄泉木「有这么多的话,大概能活一个月了~」
悠尼「我才不想在这种地方呆那么久!」
放不下的食物被我们分了,成为今天的晚餐。
三个人一起站着吃东西,感觉比想象中更美味。
虽然只有一把压缩饼干,但我也满足了。
满足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黄泉木「这些食物……」
黄泉木把罐子递给了我。
黄泉木「由你来保管」
心「我吗……?」

[选项:C48]
\C48.A 把食粮交给黄泉木保管
\C48.B 由心保管

我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如此重大的任务。
我把罐子推了回去。
心「由黄泉木先生来保管吧!」
[IF C48.A]
{
心「这样可以吧?悠尼」
悠尼「当然,我没有意见!」
黄泉木「是吗……我明白了」
黄泉木「那就由我负责管理吧」
说完,黄泉木从仓库里的急救箱中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用它把罐子包了起来,封好了口。
是为了防止受潮,同时防止食物掉出来吧。
小心地抱着罐子,黄泉木露出了父亲般温柔的笑容。
黄泉木「一定要活下来哦」
心「嗯」
}
[IF C48.B]
{
黄泉木「不……因为黛好像一直在提防着我」
黄泉木「如果由同是女性的你拿着的话,她的反感也会减少一些吧」
我理解他的顾虑。
黛看来对男性抱有强烈的反抗心。
看来由我保管比较安全。
心「悠尼……觉得可以吗?」
悠尼「这还用说。我没意见」
心「那么,这个我会小心保管的」
心「要吃的时候……就请黄泉木先生来分配」
黄泉木「我明白了」
说完,黄泉木从仓库里的急救箱中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用它把罐子包了起来,封好了口。
是为了防止受潮,同时防止食物掉出来吧。
我接了过来,把它放入衣服中。
我就像孵蛋一般,很小心地抱着它。
看到我的样子,黄泉木露出了父亲般温柔的笑容。
黄泉木「一定要活下来哦」
}
他爬回了地面。

心「黄泉木先生人这么好,为什么得不到黛的信任呢……」
悠尼「鸢的心已经扭曲了」
悠尼「真是的……如果早知道铃是那样的人,进小屋前告诉圣司就好了」
悠尼「让圣司把那家伙丢下」
悠尼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心「不可以说这种话哦」
我在责备悠尼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心「……悠尼,在遇难后见面之前,不认识黛小姐吧?」
悠尼「当然咯。你在说什么呀?」
悠尼满脸诧异。
我认为在避难小屋的悠尼,是“未来的悠尼”。
如果他已经体验过一次遇难后避难小屋生活的话……
悠尼应该认识黛。
但是,他却回答不知道。
而且那个样子,实在看不出是在说谎。
难道这里的悠尼,不是“未来的悠尼”吗?
我横下心问道。
心「悠尼,你去过叫SPHIA的地方吗?」
悠尼歪着头回答道。
悠尼「……斯菲亚是哪里?街机厅?」
心「不。既然没去过就算了」
我拍了拍悠尼的肩膀,然后伸手抓住了梯子。
心「那么,我先上去了」
心「要是两人在下面独处得太久会被怀疑的」
心「人家会想,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我用尽可能妩媚(我觉得)的眼神注视着悠尼。
虽然我也觉得这样一点也不成熟,但我要争回一口气。
因为之前悠尼这么说的时候,我一度惊慌失措。
但是,现在悠尼拨浪鼓一般地摇着头。
悠尼「一点都不性感」
悠尼「只能打2分」
心「满分是5分?」
悠尼「满分是100分哦」
心「哇~好过分」
我装出一副哭相,爬上了楼梯。
内心受到了一点打击,这个要保密。
[IF C48.B]
{
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从怀中取出了食物。
把它藏在了枕头下面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地方——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纯白世界】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屏幕漆黑]
——突然间,我失去了平衡感。
[IF C48.A]
{
我明明在避难小屋爬梯子,现在却伏在水泥地板上。
是我失足摔下来了?
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
但似乎不是这样。我没有感到摔落时的冲击。
}
[IF C48.B]
我明明在避难小屋的床上,现在却伏在水泥地板上。
眼前一片黑暗。
心「咦……?」
我趴在地上,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转移……了?」
空气有些温暖。
没有柴火燃烧的味道。
这里恐怕是SPHIA。
但是,是SPHIA的哪里?我怎么了?
心「……唔!」
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
跳动的疼痛感,在我的脑海深处回响。
心「呜……」
只是轻轻触碰后脑勺,就能感到刺痛。
而且还带有强烈的头晕和恶心。
腿脚用不上力,没法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我突然注意到。
有人……
我的身后,有谁正在靠近……!
谁?
内海?
悠尼?
穗鸟?
……犬伏景子?
我猛然回过头。
[BGM:—]
——就在这一瞬间!
心「哇啊!」
[BGM:Thanatos]
脸上狠狠地吃了一击,我被打飞出去。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
疼痛和撞击让我有些神志不清。
“某人”骑到了我身上。
周围太暗,看不清“某人”的脸。
谁?是谁?
咦?咦?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好痛。救救我。必须要逃走。这里是哪里?我,被打了?要被杀了。
鲜血的味道在嘴中扩散。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头脑被恐慌占据。
心「不……」
心「不要——!」
我发出尖叫,开始猛烈挣扎。
但是“某人”骑在我身上,用力按住我的嘴和头。
心「呜……呜……!」
好痛苦……喘不过气来……
会死……这样下去我会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手脚乱动拼命挣扎着。
突然,我挥舞着的手臂幸运地打到了“某人”的下巴。
“某人”按着我的力道减弱了。
我看准这个空隙,用力推开了“某人”。
然后就这样手脚并用,尽可能远离“某人”。
突然,棚架出现在我眼前。
我迅速躲进了它的阴影中。
然后我屏住了呼吸。
我把脸埋到了膝盖中,蜷缩的身体不住发抖。
急促的呼吸无法抑制。
牙齿无法咬紧,一直在格格作响。
几乎就要发出惊叫。
我把拳头伸到嘴边,用力咬住。
心「呼……呼……」
不能发出声音。
会被发现……
我对这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充满恐惧,一直不敢出声。
究竟过了多久呢?
……“某人”没有追来。
周围一片死寂。
安静地让人难以忍受。
为了确认自己的位置,我怯生生地看着四周。
房间看起来很昏暗。
空气中混有不少尘埃,一不小心就会咳出来。
我身旁的棚架上放着几个纸箱。
房间的其它地方也摆着好几个棚架。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在房间深处,几个木箱散落在地上,就像被台风吹过一般。
这里是地下仓库……
这么说来,出口是在……
我回忆起过去来到这里时的情景,找寻出口的方向。
我探出头。
有了。
在昏暗的光亮中,我隐约看见了向上的楼梯扶手。
距离我现在躲藏的地方大约5米远。
一口气冲过去的话——
心「……」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捂住了自己的嘴。
“某人”还埋伏在附近吗?
还是说,已经离开了呢?
如果他就在我附近——
光是这么想,身体就又开始打颤了。
刚才“某人”的确是要杀了我——悟。
我感受到了恐怖的杀气。
让我毛骨悚然的杀气。
我抱紧手臂。
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四周安静得让我有些耳鸣。
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如果,“某人”还埋伏着的话——
一定是在等候我的动作……
在我向出口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从黑暗中向我袭来。
我不敢动……
我好害怕……
但是,我也不想就这样继续待下去。
我无法承受这种恐怖和紧张感。
只有冲了——
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5米而已。
头也不回一口气冲过去的话,连3秒都用不了。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还有机会。
我下定决心,鼓起勇气。
静静地站了起来。
头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而且,脸上被打到的地方也疼得发麻。
疼痛唤起了恐惧,让我又开始畏缩了。
软弱的内心让我又想蹲下去。
直到刚才,我还和悠尼、黄泉木一起在避难小屋里。
还在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
但是,现在我就是孤身一人。
在杀手的阴影下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总是遇到这种事……
泪水涌了出来。
真想不顾一切地大喊出来。
但是,我还是拼命地站了起来。
这个身体是悟的。我不能让他被杀。
心「不是孤身一人……我不是孤身一人……」
我做了个深呼吸。
再一次慎重地向四周窥探。
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
心「…………」
我横下一条心,全力向楼梯冲去。
背后好像开始有了动静,但我不能回头。
我紧紧抓住扶手,就这样一口气冲上楼梯。
厨房和起居室中一个人也没有。
我迷茫了。
该往哪里逃才好?
浮上脑海的只有担心。
不管往哪里逃,前方说不定都已经设下了陷阱。
不管往哪里逃,犯人说不定都已经抢先一步埋伏好了。
不管往哪里逃,只要还在这设施里,犯人说不定还是会追来。
我打了个冷颤。
楼梯下,地下仓库中,又传来了那个脚步声。
果然“某人”并没有离开。
而是屏住呼吸,一直在觊觎着我的动作。
好害怕……好害怕……
心「往哪里……往哪里逃才好呢……?」
我由于过度恐惧而惊慌失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跑了出去。
不自觉地通过玄关来到了SPHIA建筑外面。
我为自己的外出感到后悔。
太阳已经下山了。
四周被黑暗包围,还下着小雪。
我立刻感到了寒冷。
我现在没有穿防寒服。
只穿着一件衬衫。
要回去吗……
但是,现在回去的话,袭击我的“某人”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毫无疑问,“某人”看到我跑出来了。
一定在那个自动门内侧,屏住呼吸等着我。
可话又说回来……
寒冷的空气仿佛针刺一般。
飘落的白雪把我裸露的皮肤、头发、衣服都打湿了。
我拼命搓着双手。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冻死。
心「怎么办……怎么办……」

[电子声]
[BGM:—]
心「什,什么……?刚才的声音是……」
难道……门被锁上了?
我慌忙向门边跑去。
我站在门前,门还是没开。
心「被锁在外头了……!」
只穿着一件衬衫,被丢在严寒的室外……
我疯狂地捶打着大门。
但是大门毫无反应。
[BGM:Dark Gestalt]
钢铁制的门板,无情地阻隔在我面前。
心「怎么会这样……」
我会死在这里……被冻死在这里……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心「必须想办法……回到室内……」
心「一定要找到入口……」
就算回去,可能还是会遇到恐怖的杀人恶魔。
但即便如此……
我根本不可能抵受这种酷寒。

[选项:C49]
\C49.A 暂时先离开建筑物 【MUST】
\C49.B 沿着墙壁走 {BADEND}

[IF C49.A]
{
我决定暂时先远离建筑物。
因为杀人恶魔可能在窥视着我的行动。
等候我慌慌张张冲进SPHIA的那一刻……
很可能是这样计划的。
我迈出冻僵的双足。
踏着积雪,逃往SPHIA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背对着SPHIA的大门,向右前方笔直前进。

[BGM:Fear and Insanity]
在厚厚的积雪中前行十分艰难。
每前进一步,严酷的环境都会夺取我的体力。
还有风雪。
飘落的雪花,时时刻刻不在封锁我的视线。
暴风雪就快来了吧。
我回过头,吃惊地发现SPHIA的灯光已经变得很小。
是被风雪遮蔽了吧?
即便是在SPHIA之中,搞不好也会失去方位吧。
[TIPS:47 低温症]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会因为低温症失去意识……最后难逃一死。
必须看准目标前进。
要去哪里呢?
我稍稍为难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篮球场。
篮球场应该有照明。
就算迷路了,也能把它当作标识。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心「呼呼……」
手指尖失去了感觉。
已经冻得青紫。
因为严寒,牙齿不住地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
心「……好…冷啊……」
我瘫坐了下来。
从我走出大门到现在应该还没超过10分钟,但手脚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但是,就这样呆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我活动手脚,准备继续前进。
我慢慢抬起头,惊呆了。
[屏幕纯白]
雪已经完全把视线遮蔽了。
[TIPS:48 白色黑暗]
这是白色黑暗——
心「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啊!」
心「我该往哪里走……!?」
我的呐喊被纯白的黑暗所吞没。

[选项:C50]
\C50.A 停住 【MUST】
\C50.B 前进 {BADEND}

[IF C50.A]
{
不管不顾地乱走只会迷失方位。
我强忍恐惧,停了下来。
雪逐渐堆积起来,就像要抹去我的一切痕迹一般。
寒气像利剑一样刺穿我的身体。
在一片纯白之中,我喃喃说道。
心「对不起……对不起……悟……」
心「我……可能不行了……」
绝望支配了我的内心……

——但是。
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风。
白雪的帷幕一瞬间被吹开了。
篮球场的灯光出现在我眼前。
心「……走吧……」
我用颤抖的手拨开积雪,开始前行。
心「终于到了……」
我到达篮球场之后,顺着被白雪掩埋的道路走回SPHIA。
这样绕了一番远路,杀人恶魔应该也无法知晓我的行踪了吧。

我来到了SPHIA的阳台。
我屏住呼吸,偷偷往里看去,没有人在。
我贴紧玻璃窗,试图寻求一丝暖意。
但是,热量被两重玻璃无情地阻隔开来。
}
[IF C50.B]
{
待在这里的话就会冻死。
我在纯白的黑暗中摸索前行。
连自己的手指也看不见,完全的纯白。
我失去了方向感。
甚至连自己是在向上看还是向下看也无从知晓。
眼前只有绵延不断,纯白的世界——
心「啊……哇……」
心「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恐惧得大叫出来。
但就连这叫喊声,也被纯白的黑暗吞没。
在这被白色所封闭的世界中,我倒下了。
冰冷的雪,逐渐将我覆盖……
…………
…………
————————。

[人格互换视频]

[BGM:Anxiety]
我正坐在木制的床上。
空气冰冷刺骨。
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的。
这里是……避难小屋。
不过,炉子中燃着微弱的火光。
这对于刚才还在雪中前行的我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恩赐。
心「得救了……」
我奔到炉边。
就像要抱住别炉一般伸手取暖。
但是,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根本就没有得救。
悟的肉体还在SPHIA。
只有我的精神逃到了这里而已。
而悟的人格则被交换到了冰冷的积雪中……
我取出VR。
急不可耐地打开开关,按下播放键。
没有他的留言。
我按下录音键。
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心「我被关在了外头……」
心「在雪中无法动弹」
心「拜托了。请一定……请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闭上眼,双手抱在胸前。
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拼命地祈祷,按下VR的开关——

[人格互换视频]

[BGM:All or None]
心「啊,哇……」
又转移了——
我倒在雪中。
手脚都好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心「啊…………」
就连想要闭上眼睑也办不到。
从侧面吹来的雪击打着眼球。
身体已经不再颤抖。
感觉不到寒冷。
听不到声音。
只有心脏失控般地跳动着。
我慢慢地……
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慢慢地落向纯白的黑暗中。
落向,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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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06 SPHIA遇难结局】

}
}
[IF C49.B]
{
随便走动是很危险的。
虽说这里都属于SPHIA,但面积很大。
如果迷失了方向,很可能就会遇难。
我想起以前曾经有人在狭小的滑雪场遇难,最后就死在旅馆附近。
我沿着设施的墙壁,在建筑物的周围行走。
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去哪里。
不知何时,我的面前出现了位于玄关另一侧的阳台。
起居室的灯光从巨大的玻璃窗中射出。
我偷偷往里看去,没有人在。
}
悠尼、内海和穗鸟都去哪里了?
难道……
心中现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莫非袭击我的“某人”,已经把所有人都……
我晃了晃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试着打开窗户。
但是,不知是从内侧被锁上了,还是说本来就不能打开,窗户纹丝不动。
我只好放弃,再次向前走去。
[IF C49.A]
严酷的寒冷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IF C49.B]
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般,几乎就要超过我忍耐的极限,意识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走了不一会儿,看见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我试着往里窥探,发现这里是一个单间。
全身颤抖个不停。
手脚已经没有感觉了。
就好像在拖着沉重的原木一般。
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动作不快一点,我会失去意识的。
我好不容易唤起逐渐远去的意识,向眼前的窗户中望去。
这里是谁的房间呢?
房间中十分冷清。
桌子上放着像是记事本的东西。
床边挂着眼熟的红色外套。
这是穗鸟的房间。
我抱着微小的希望,向窗户伸出手去。
窗户打不开。
心「不行吗……」
心「没有哪里窗户是开着的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
悟的房间……
白天,我为了换气把窗户打开了。
虽然很快被悠尼关上了,但我记得没有上锁。
心「去悟的房间吧……」
心「既然这里是穗鸟的房间……」
心「那么悟的房间……是哪边……?」
心「该向哪边走好呢……?」

[选项:C51]
\C51.A 沿着左边的墙壁前进 【MUST】
\C51.B 向右边阳台方向前进 {BADEND}

[IF C51.A]
我向左边迈出脚步。
[IF C51.B]
{
我向阳台方向迈出脚步。
悟的房间应该在这边……
}
步履蹒跚。
体力逐渐被寒冷夺去。
已经无法正常走路了。
如果走不到悟的房间的话……
用尽体力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心「……呼呼……呼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做错了什么吗?
身边总是发生莫名其妙的事,让我十分窝火。
眼泪不停流淌。
顺着脸颊滚落的泪水冰冷无比。
我不顾一切地前进,终于又看到了窗户。
[IF C51.A]
{
是悟的房间……!
我竭尽最后的气力,向窗边奔去。
我伸出手,轻松地打开了窗户。
心「得…得救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
[IF C51.B]
{
我满怀期待地伸出手去。
心「为什么打不开……?」
我不记得锁过窗户。
我贴着窗户往里望去。
在昏暗的房间中,床上叠放着女人的衣物……
心「这里是……」
心「内海小姐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
我弄错了。
悟的房间在反方向。
要回头吗——?
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
在这种雪中,想要绕到建筑物的对面根本不可能。
脚已经走不动了。
心「……就从这里进去吧」
我用木棒一样僵硬的手拼命地翻着雪。
想要找到一块石头。
但是,周围却没有合适的石头。
心「……呼……呼……」
视线开始模糊了。
寒气通过双手传来,身体也已经麻木了。
突然,冻僵的指尖触到了硬物。
是石头。
拳头大小的石头。
我的手已经没有握力了。
我用两手夹住,举起了石头。
我用尽全身气力,用石头砸着窗户。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疯狂地用石头砸着。
然后——
心「碎了……!」
我从缺口伸手进去。
转动窗栓,打开了窗户。
幸好内侧的窗户没有上锁。
}

[BGM:Cue]
我的身体被温暖的空气包围。
得救了……
一安心下来,更是泪如泉涌。
手脚已经被冻僵,甚至感觉到些许疼痛。
我急忙走进浴室。

我从喷头放出热水,把手伸了进去。
水非常烫,但我咬牙忍住。
指尖的感觉逐渐恢复了。
疼痛慢慢减轻。
此外,可能是因为突然接触到热水,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镜中映出了悟的面庞,简直惨不忍睹。
被泪水和雪水弄得一塌糊涂。
嘴唇发青,还在微微打颤。
我用热水洗了把脸,舒心的温暖渗透全身。

[IF C49.B OR C51.B]
{
心「……还活着」
心「……我还活着……」
我自然地露出了笑容。
虽然被杀人恶魔关在严寒的室外,但我还是平安生还了。
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边用温暖的水流冲洗着身体,一边大笑着。
心「我……还活……!」

[BGM:—]
心「……咦?」
腰部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慢慢回过头去。
谁正站在那里。
脸看不清。
接着是背部传来疼痛。
我明白是硬物通过背部进到了身体里。
我被刀刺了。
[IF C49.B]
{
杀人恶魔就在等着我回到建筑物中。
恐怕是从窗户看清了我的一举一动吧?
所以,才在悟的房间埋伏我……
}
心「……啊……哇……」
我倒在浴缸中。
鲜血从体内流出,扩散开来。
意识逐渐远去,我看到了挥动小刀的人的面容。
心「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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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07 浴室被不明人物刺杀结局·A】

}

虽然想就这样洗个澡,但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
身体暖和起来以后,我便走出浴室去换衣服。
我从衣柜中取出合适的衣服,把上衣换掉了。
SPHIA内一片寂静。
没有一丝声音。
谁都不在吗?
袭击我的“某人”,应该还在设施内。
这点毫无疑问。
心「对了,要锁上门……」
只要锁上房门,把自己关在屋里,就能躲过当前的危机。
我向房门走去,刚刚把手伸向门把手。
就在这个时候——
[男孩的尖叫声]
[BGM:Anxiety]
心「刚才的是……尖叫?」
尖叫一般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虽然也有可能是风声或者其它物体发出的尖锐声响……
心「刚才的声音……」
心「是悠尼……吧……?」
悠尼被人袭击了吗?
我从悟的房间里探出头。
厨房一片昏暗。
我拼命睁圆眼睛。
看来没有人。
心「怎么办……?」
刚才的声音,在我听来的确是尖叫。
而且,是悠尼的……
“某人”的目标可能并不是我,而是悠尼。
或许现在正准备向悠尼行凶。
心「我……得去救他」
[声响]
心「…………」
我听到了声响。
是从地下仓库传来的。
心「悠尼……你在吗?没事吗?」
我压低声音喊道。
没有回应。
……好害怕。
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一样……好害怕。
但是,我咬紧嘴唇,向昏暗的厨房迈出脚步。
一步又一步地前进。
我从楼梯上向地下仓库望去,小声向里面喊道。
心「悠尼……在的话就回答我」
没有回应。
周围被死一般的静寂所支配。
通往地下的楼梯,仿佛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里面充满了浓重的黑暗。
我向黑暗中踏出了脚步……
慢慢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心「…………」
好害怕……
非常害怕……
双腿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
额头上流下冷汗。
喉咙发干。

[BGM:—]
我来到地下仓库,向黑暗中喊道。
心「拜托了……在的话……就回答我……」
发出的声音都不正常了。
我咽了口唾液,继续喊道。
心「悠尼……你没事吗……?」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静寂。
那声尖叫只是我的错觉吗?
心「…………」
心「回房间……去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握住了楼梯的扶手。
就在这一刻——
[奇怪的声音]
心「呀」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心「什……什么东西!?」
我凝视着黑暗。
视线的边缘窜过一只小老鼠。
我抚摸着胸口,松了口气。
心「什么嘛……老鼠啊……」
心「……哎!?」
就在我安下心来的一瞬间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闪出。
心「呀!」
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倒。
倒在水泥地板上。
“某人”骑在我身上。
我拼命回过头。
但因为太暗,还是看不到脸。
但是,我却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CG:SA06A]
在黑暗中,闪现着暗淡光泽的,小刀。

心「不……!不要!」
我胡乱挥舞着双手,想把“某人”的身体推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不安与神经衰弱的夹缝间】

[BGM:—]
心「呀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一声惊叫。
黄泉木「怎么了!?」
黄泉木就在我眼前。
咦?怎么回事?
追杀我的“某人”原来是黄泉木吗?
为什么他会在SPHIA?
[BGM:Fear and Insanity]
黄泉木「又发作了?」
黄泉木担心地看着我说道。
原来是发生了人格交换啊。
我坐在木制的床上。
这里不是SPHIA。
这里是……避难小屋.
但是,或许是因为炉中的火焰实在太过微弱,我冷得快要冻僵了。
呼出的白色水汽也仿佛要冻结似的。
我把披在肩上的毛毯拉到胸前,裹住全身。
心「……呼……呼」
心脏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
可能是因为我的精神仍然充满危机感,导致转移后我的身体也作出了与之相符地反应。
黄泉木「你脸色很难看哦?没事吗?」
心「我没事……」
黄泉木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床上。
我披着毛毯,闭上了眼睛。

其实……
其实根本就不是没事。
我直想大喊“快来救救我”。
对饥饿与冻死的恐惧。
面临慢性死亡的——避难小屋。
杀人魔爪迫近的——SPHIA。
不断遭受各种恐惧的侵袭,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丝毫没有能够稳定情绪的时间。
心「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我透过颤抖的嘴唇喃喃说道。
但是,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就在我被持刀的某人袭击的时候,我的人格转移到了避难小屋。
现在,悟的身体里应该是悟的人格……
也就是说,悟突然被转移到正被某人袭击的身体里。
心「悟,没事吗……?」
我实在放不下心来。
这样转移到避难小屋,感觉就好像我一个人逃走一样,我充满了愧意。
心「你一定要平安……」
我合起双手,小声地祈祷着。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黛的怒吼。
黛「我……我说!这也太冷了!」
我感到床在咯吱咯吱地震动。
是黛在发抖。
黄泉木「你给我安静一点坐着」
黄泉木「不节约一点,到早上就会用光了」
黄泉木「你想死吗?」
黛「现在就快死了!」
黄泉木开口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叹了一口气。
黄泉木「……真没办法」
黄泉木从床边站起来,走近火炉。
把堆在那里的柴火扔了进去。
不久,火苗变旺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暖和了。
黄泉木「可恶……照这个速度根本支持不到早上……」
他这么嘀咕着,也在打着寒颤。
他伸手到火炉边取暖。
这避难小屋已经冷到就连习惯山地生活的他也在不停打颤了。
他决定把火加大,是认为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冻死吧。
我一边对冻僵的手指呵着气,一边想着。
如果,柴火用完了的话,会有多冷呢……?
我无法想象。
以前,悟曾说过这边更轻松。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这里也已经不再安乐了吧?
因为,这里已经慢慢化为寒冷的地狱了。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SPHIA也是地狱。
心「啊,真是的……悟到底有没有事……?」
心「……对了」
我用颤抖的手取出了VR。
急不可耐地打开,按下了播放键。
留言从中传出。

“心。就在刚才,我在SPHIA遇袭了”
“被袭击后不久,我就来到了这边”
“拜托了!你一定要平安!”
“可恶!我不能出手真是不甘心!”
“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你的人格死亡,我真不知该如何谢罪……!”
“就算没了一只手臂也无所谓!”
“拜托,一定要平安!心!”

是一段语气沉重的留言。
杀人恶魔在我转移过去之前就袭来了。
然后,就在被袭击的时刻,我和悟的人格转换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躁吧?
心「……我没什么事……」
心「现在我担心的是悟……」
手表果然还是被放在了口袋里。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发火,但现在取下手表的行为,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刚刚在我身体里的悟的确是回到充满危机的SPHIA了。
心「拜托,一定要平安……」
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拼命地祈祷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DID发现】

[BGM:—]
我眨了几下眼。
立刻明白是转移了。
这次转移的间隔出乎意料地短。
心「…………」
我屏住呼吸,只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SPHIA的地下仓库。
悟被“某人”盯上了。
杀人恶魔说不定正藏在暗处,随时准备袭击我。
心「…………」
突然间,异样的场面映入了我的视野。

[CG:CO24A]
我瞠目结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躺着一个陌生男性的尸体。
暗红色的血从他的身体中涌出。
在地板上慢慢扩散开来。
好像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忍不住想要呕吐。
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心「怎、怎么回事……?」
心「这个人,是谁?」
我还以为悟会被杀,结果这次死的是一个陌生的男性。
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感觉到还有其他人在,我吓了一跳,抬起了头。
[CG:CO25A]
穗鸟站在尸体旁边。
衣服上,手上全都是血。
她身体和衣服上暗红色的血液还没干透。
而她的手上……
则拿着染满血红的利器……
心「什么…………」
难道……
我的脑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不,与其说是预感,不如说我已经确定了。
犬伏景子觉醒了……
她身体中杀人恶魔的人格显现出来了……
穗鸟「…………」
是她杀害了眼前的男子吗?
这么说来,袭击悟的也是她吗?
穗鸟呆呆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
小腿不住地颤抖。
我和她视线相交。
她的眼神十分茫然,显得软弱无力。
突然间,穗鸟眨了眨眼睛——
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体和手持的小刀上——
[CG:CO25B]
她慌慌张张地丢掉了小刀。
再一次看着我。
这次是睁大了眼睛。
穗鸟「…………」
穗鸟的脸色开始发青。
她开始慢慢地摇头,然后逐渐越来越激烈。
她向我踏出了一步。
向我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心「!」
[BGM:Fear and Insanity]
我忍不住往后退去。
穗鸟一副狼狈的样子,微微张开了嘴。
但从喉咙里只发出了咝咝的呼吸声。
她一直摇着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让我不寒而栗。
穗鸟每向我踏出一步,我就向后退一步。
心「不,不要……」
穗鸟逐渐靠近过来。
从她伸出的手上,滴下了鲜血。
那沾满鲜血的手,在我眼里就像是要夺去我性命的恶魔触手。
心「别过来……」
我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逼到屋子的角落里了。
我的后背靠到了棚架上。
放置在棚架上的一个木箱到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呀」
旁边传来了其他人的叫声。
我和穗鸟吃惊地向那边望去。
在棚架的阴影处,缩着一个细小的人影。
是悠尼。
悠尼抱着头,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看着我们。
脸上被泪水弄得一塌糊涂。
圆圆的双眼哭得红肿起来。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我越来越混乱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为这不知所谓的状况感到困惑不已。
悠尼看起来非常害怕。
他又伏下脸,抱着头。
悠尼「……了」
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悠尼「……被杀了。大家都死了……」
被杀了?
被谁?
我看着穗鸟。
她双目无神。
喉咙深处仍然发出咝咝的呼吸声。
悠尼「我、我……」
悠尼流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说着什么,但却无法把话说清楚。
悠尼「……说谎」
悠尼「……大家……都在……说……说谎……」
悠尼「穗……鸟……没有……杀人……」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大家都在说谎”?
“穗鸟没有杀人”?
那是谁把那个男的给杀了?
[IF C35.A]
{
突然我想起了一句话,身体就好像受到电击一般打了个激灵。
悠尼「心很快将会看到尸体」
是昨天在避难小屋和悠尼的对话。
那个时候,他在给我看手相……
悠尼这么说过。

悠尼「是被利器刺杀的尸体……」

}
我的喉咙发干。
呼吸困难。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IF C35.A]
{
悠尼那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预言?
还是,犯罪预告……?
直到如今我才注意到,关于叫做悠尼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这个疑问现在还没有解开。
为什么悠尼会同时存在于避难小屋和SPHIA?
如果避难小屋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的话,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2011年的悠尼对我说的话,由一年后2012年的悠尼付诸实行”。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哭成这样?
如果……
实际上悠尼对我和悟所遭遇的转移现象知之甚详的话?
“一无所知的天真小男孩”其实只是演技的话?
如果在“说谎”的人,是悠尼的话?
不可能。
这种小孩子做不出这种事。
就算我在理性上这么想,我的心底却还是涌现出对悠尼的一丝恐惧。
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他杀害了那个男子?
是他袭击了悟?
谁来回答我啊……我已经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内海「发生什么事了!?」
新的声音从连接着厨房的楼梯处传来。
内海满脸紧张地走了下来。
迄今为止她又在干什么……
我已经开始疑神疑鬼,最先想到的都是这种问题。
刚才,我被“某人”袭击的时候,一直都没看到内海的身影。
我能相信她吗?
内海没有注意到我的疑心,慢慢地环顾整个屋子。
然后她注意到了尸体,大吃一惊。
内海「这……这是……」
接着她看到了浑身染满鲜血的穗鸟——
嘴唇微微扭曲了——
她——
笑了——
心「……!?」
我的确看见了。
没有看错。
一阵寒意袭上我的背脊。
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内海笑了?
内海「……杀了吗?」
心「……咦?」
内海「杀了吧」
内海的声音冷静透彻。
为什么她能如此平静?我完全无法理解。
内海笔直地盯着穗鸟。
穗鸟注意到了那道视线。
穗鸟「…………啊!」
她用沾满鲜血的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漂亮的长发被弄得乱七八糟。
乌黑的头发上沾上了红色的鲜血。
内海一直眯着眼睛。
看起来就像在微笑。
我十分害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内海「你……很危险」
内海「不能放任……杀人恶魔不管……」
内海的眼中仿佛没有我和悠尼。
她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穗鸟身上。
内海「因为你很危险……所以去死吧」
心「……哎?」
说什么?
内海在说什么?
不对。
那不是平时的内海……!
谁也无法相信。
什么都不明白。
“大家都在说谎”
内海「罪……一定要赎」
穗鸟「……呀啊啊啊!」
内海的话就像扣动了扳机一般,穗鸟当即发出了尖叫。
发作了。
但是这么说来,她现在的人格,是穗鸟?
不是犬伏景子吗?
穗鸟「呼呼呼……!」
穗鸟不停地喘息着,视线突然落在地板上。
内海也看着同样的方向。
我也看了过去。
小刀……
在尸体旁边,沾满鲜血的小刀。
我、内海和穗鸟都在盯着那把小刀。
三个人和小刀的距离几乎相同。
不,只有我离得稍远一些。
心「…………」
内海「…………」
穗鸟「呼呼呼……」
整个屋子充满了令人提心吊胆的紧张感。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为了不被看到破绽,大家都在窥探着对方的行动。
为了能够牵制对方,大家都迅速地在小刀和其他人的表情之间来回打量。
我开始思考。
那把小刀是——
那把小刀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只要能拿到它,杀人恶魔就无法出手。
如果小刀被其他两人——算上在房间角落里哭泣的悠尼一共三人——夺去的话,我的生命就非常危险。
在查清犯人的真实面目之前,那把小刀不能交给任何人。
但是——
当我拿到小刀的时候,犯人以外的其他人就会误解我是杀人恶魔吧?
如果被真正的犯人钻了这个空子
不只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被杀掉……
而且——
就算我拿到了小刀,我——
我有胆量使用这把小刀吗?
如果有个万一,我能对冲上前来的杀人恶魔挥舞小刀吗?
不行……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杀人这种事……
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冬川心。

[BGM:Thanatos]
穗鸟「呼呼呼……啊啊啊!!」
随着一声大叫,穗鸟跳了过来。
内海立刻展开行动。
只有我的反应稍稍迟了一些。
不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

[选项:C52]
\C52.A 就这样看着
\C52.B 即便如此也要去抢夺小刀

[IF C52.A]
{
穗鸟和内海几乎同时冲向小刀。
我一动也没动。
两腿发软。
如果——
穗鸟和内海,不管哪一方拿到了小刀——
最终都会有人受伤——
有人会死,很可能就是我——
内海「啊……!」
穗鸟「……呼呼!」
毫厘之差。
穗鸟伸出的手早到了一瞬间。
隔着尸体,穗鸟和内海互相对视。
穗鸟的手中握着小刀。
}
[IF C52.B]
{
我向小刀冲去。
我的行动出乎意料地迅速。
对了,我现在是在悟的身体中。
比平时更快更有力。
只要能夺到小刀,就不会输给她们。
我拼命地向小刀伸出手去。
但是——
心「!?」
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惯用手,悟的左臂被割伤了。
虽然一瞬间手指碰到了小刀,但却没能抓住。
沾满鲜血的刀子滑过地板。
然后,停在穗鸟的脚下。
穗鸟就像捉住救命稻草般拿起了小刀。
内海「……」
隔着尸体,穗鸟和内海互相对视。
我打了个滚站了起来。
穗鸟「————!」
穗鸟大叫了一声,拿着刀摆出了架势。
}
她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但是她的脸颊上,一直流着泪水。
为什么要哭……?
内海「把小刀给我!」
那是我至今为止都没听到过的,内海严厉的声音。
穗鸟摇着头,用颤抖的手把小刀对准了内海。
内海匆忙后退了几步。
内海「还要杀人吗?」
内海「这次要杀我吗!?」
悠尼「不要!」
突然间,悠尼喊出声来。
悠尼「不可以这样!!」
悠尼用力站了起来,抱着头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我甚至没有机会拦住他。
穗鸟和内海也吃了一惊。
穗鸟「……啊啊啊啊啊!!」
穗鸟看起来很害怕。
她的神经明显已经错乱了。
一边尖叫,一边拿着小刀胡乱挥舞。
而悠尼正想从她身旁穿过——
与其说是她在瞄准悠尼,倒不如说就在她挥舞小刀的时候悠尼正好经过那里——
[CG:CO26A]
悠尼「呀啊啊!!」
鲜血飞溅。
悠尼幼小的身躯,失去气力倒了下去。
心「呀啊啊啊啊啊啊!!」
死了……悠尼死了……!
心「不要!不要呀!」
因为悠尼倒在地上,他手上的袖珍收音机也飞了出来。
收音机咔嚓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滚到我的脚下。
神经错乱的穗鸟紧接着挥舞小刀向内海靠近。
内海「优,优希堂!」
内海「快制止她!」
心「做了什么……看你都做了什么!」
内海「优希堂!」
我回过神。
眼前的穗鸟仍旧举着小刀逼近内海。
必须得想个办法——
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我全神贯注。
捡起脚下的收音机,跑到了穗鸟身后。
用力把收音机掷向穗鸟拿着小刀的手臂。
穗鸟「唔……!!」
收音机击中了穗鸟的手腕。
小刀落到地上。
穗鸟仍然没有罢休,回过头来挥拳相向。
我捉住她的手腕,反拧过来。
心「别再这样了!」
我拼命按住更加狂暴的穗鸟。
心「我求求你,别再这样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见内海捡起了小刀。
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我——
不对,是瞪着被我反剪双臂的——穗鸟。
心「哎……?」
内海将刀握于腰前摆出了架势。
干什么……?
内海「去死……吧!!」
心「…………!?」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我挺身护住了穗鸟。
内海吃惊地停下了动作。
我看准这个破绽,抡开了她的手。
小刀被从内海手中打飞。
内海「呜……!」
心「…………」
小刀在地板上滑动,消失在棚架下方。
内海瞪着我。
那是一双充满愤怒的,恶鬼的眼睛……
心「为……什么……?」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内海。
突然,右手传来一阵剧痛。
右手手掌被划开。
鲜血流了出来。
内海「居然……」
内海咬着嘴唇,很痛苦地低声说道。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然后她转过身,走上了楼梯。
我一直站在原地。
刚刚还一片混乱的地下仓库现在复归沉寂。
耳边传来不知是谁发出的“嘶嘶嘶”的急促呼吸声。
我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这正是自己口中发出的。
穗鸟失去了意识。
悠尼……悠尼呢……?
悠尼「呜……呜呜……」
悠尼正按着额头蹲在地上。
太好了,还活着……
我慢慢走近悠尼。
心「悠……尼……」
悠尼的身体打了个冷颤。
悠尼「不,不要过来!!」
我被他阴森的声音吓得说不出话。
悠尼抬起了头。
额头上染满了鲜血。
溅出的血点落在水泥地上。
但是,悠尼没有伸手擦拭伤口,只是胆怯地望着我。
然后惊慌失措地往后退。
悠尼「别过来……别过来……」
悠尼「别杀我……!」
心「让我看看……伤口……」
我伸出手。
沾满鲜血的手。
悠尼「别……别用那手碰我!」
心「别害怕……我是心……」
悠尼「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心「我明明……就是心……」
我无力地瘫坐下来。
陌生男子的血集成了一片血洼。
我的手上都是血。
悠尼的额头也流着血。
血。血。血。
地下仓库俨然是充满死亡气息的鲜红地狱。

[BGM:—]
[屏幕纯白]
该相信谁才好?
该相信什么才好?
喂……悟……
救救我……救救我呀……

心「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1.15 the 5th day】】

【心篇~短暂的安宁】

[BGM:Chaining]
我被极度的寒冷冻醒。
好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非常虚弱了。
经历了SPHIA的混乱之后,我的意识立即回到了小屋。
当时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了。
因为意识里盘踞着“睡着就会死去”这个固定观念,我本来是打算不睡觉的……
结果,每次都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被冻醒,就这样过了一晚。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下午1时30分。
我睡前没有查看过时间。
尽管现在已经过午,外面却很昏暗。
太阳仿佛已经从世界上消失。
我——

[选项:C53]
\C53.A 眺望窗外
\C53.B 走到窗前

[IF C53.A]
{
我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上附着一层雪,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样子。
但是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轰轰巨响。
风雪正劲。
猛烈的风雪撞击着窗户,让人不禁担心窗户会不会被打碎。
我把视线移回屋内。
}
[IF C53.B]
{
我起身走到窗前。
用手抹去表面的一层薄冰,望向室外。
外面是声势骇人的暴风雪。
无数雪片疯狂地飞舞。
大块大块的雪敲击着窗户。
空中覆盖着厚重的云层,正因如此,才显得天昏地暗。
我摩挲着手臂,回到了床上。
}
小屋里的人都已经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发抖。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了。
木柴是半夜的时候用完的。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了。
炉火还在的时候已经觉得够冷了。
但是跟现在炉火熄灭后的寒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身体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穿了好几件外套,再裹上一层毛毯,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手指和脚趾感到针扎似的疼痛。
我摸了一下手指,冰冷得令我吃了一惊。
即使使劲呵气,拼命搓手,也丝毫不见好转。
我不经意地摸了一下头发,发现早已结冰定型了。
我差点哭了出来,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冻结的头发。
应该是因为半夜我们最后一次到外面取雪时弄湿了头发,结果就这样冻住了。
黄泉木曾经说过,要想活下去,水是最重要的。
用最后的燃料制得的雪水分在四个瓶子里,各有半瓶。
每人一份。
我实在不愿去想象这些水用完后的情形。
直到昨天为止都还精力充沛的悠尼,经验丰富、令我们安心的黄泉木,现在也和我一样蜷缩着。
包括黛在内,所有人都神情恍惚。
脸色苍白,毫无气力。
如果把眼睛闭起来,嘴唇也不再颤抖的话,就连是生是死也看不出了。
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IF C48.B]
{
这种气氛实在糟糕。
明知如此,我却也没有抱任何希望。
已经不能为别人打气了。
已经在这个小屋里避难五天了。
搜索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风雪这么猛烈,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放晴,所以也就不敢说明天救援会来。
不管怎么想总是会想到最坏的情况。
难道我们这些人已经被世间遗忘了吗……
说不定就没有人注意到这起飞机失事呢。
明知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还是会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不安与焦虑缠绕在心头。
而且,对于我来说还有另一个麻烦的问题。
虽然因为发生了转移,使得我无法得知SPHIA中发生的事情……
悟到底能不能解决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态呢。
究竟是谁袭击了悟?
我究竟可以相信谁?
死掉的男人究竟是谁?
说到底,我所遭遇到的转移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度寒冷而变得模糊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这些疑问。
转移现象不会就是一场梦吧……
我干裂的嘴唇上浮出一抹微笑。
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已经重复考虑过无数次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但是转移现象的确是现实。

悠尼「嗯……心」
我抬起头,不知何时悠尼来到了我面前。
细小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悠尼「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吗?」
我点点头,为悠尼腾出空间。
揭开毛毯让悠尼进来。
我和悠尼的毛毯叠在一起,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时候……
悠尼「我……肚子好饿」
悠尼红着脸小声说道。
因为没吃早饭,我的肚子一样是空空如也。
心「是啊」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我们……吃点东西吧」
我从自己的枕头下面取出了装在袋子里的罐子。
里面装的是我、悠尼还有黄泉木三个人的食物。
我用目光示意黄泉木也过来吃一点,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瞟了一眼黛睡的上铺。
“你自己来吧”
他说道。
我从罐子里取出一点压缩饼干。
把自己的分出一半递给悠尼。
悠尼「可、可以吗?」
心「嗯」
悠尼现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悠尼「谢……谢」
我们两个人小口小口地啃着压缩饼干。
虽然只靠这个并不能填饱肚子,但是精神上至少得到了一些慰藉。
悠尼「下次……再到吃饭的时候……」
悠尼「我会……把我的那份分一大半给心」
心「不用……那么勉强」
悠尼「没关系的……」
心「可是……」
悠尼「为了心,稍微挨一点饿……我也能……忍得住」
悠尼「所以……好吗?」
心「悠尼……」
悠尼的表情非常惹人怜爱。
一直忍住的眼泪似乎就要决堤而出。
为了不让他看到眼泪

[选项:C54]
\C54.A 抱住他
\C54.B 忍住眼泪不流

[IF C54.A]
{
我偷偷地把手伸向悠尼的眼镜——
悠尼「啊,不要」
悠尼「“那个”可不行」
心「为什么」
悠尼「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吧……很痛苦啊」
心「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忍耐的吗?」
悠尼「这个……根本是两回事」
心「唔——」
没办法,我只好紧握悠尼的小手。
心「咦?」
他冰冷的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是护身符。
哪里来的护身符呢。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悠尼「它一直在保护我哦」
大概是想要给我打气,悠尼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
但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表情有点扭曲。
心「那我们就一起向神祈祷吧」
悠尼「嗯……」
我们一起紧紧握住护身符,闭上眼睛祈祷。
虽然祈祷毫无事实根据,但这个护身符对我来说却是心灵的支柱。
悠尼「你……祈祷了什么?」
心「我……希望神能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回家」
心「你呢?」
悠尼低下了头。
眼神空洞,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微笑。
悠尼「我啊……」
悠尼「我希望能和心……永远在一起」
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

心「悠~尼~」
悠尼「啊、啊!别这样啊。很难受、很难受啊心」
心「抱抱」
悠尼「唔,不要……不要啊~~」

这不过是强打精神而已。
我只是希望通过和平常一样的嬉闹,让悠尼至少恢复一点精神。
就像以前悠尼也同样为我打气一样。
松开悠尼后,他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我轻轻地搂住他颤抖的肩膀。
悠尼这才一副安心的样子放松地倚靠在我身上。
我和悠尼两人裹在毯子里互相依偎着,握着对方的手。
}
[IF C54.B]
{
眼泪越想要克制越是难以抑止。
已经忍不住了。
虽然觉得不应该在还是小孩子的悠尼面前哭泣……
心「悠尼……悠尼……」
温柔浸染在我的胸中。
因绝望而变得暗淡的心灵深处似乎亮起了一盏温暖的明灯。
悠尼「心,怎么了……?」
悠尼「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住了悠尼。
心「悠尼……你真温柔呢……」
这份温柔,带给了我勇气和希望。
这幼小孩子身上的
纯净的光辉拯救了我。
我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有点难为情。
悠尼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手很纤细,但是却很有力。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护身符。
心「这个是……护身符……?」
悠尼腼腆地笑了。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小小的护身符。
平时不相信神灵的我,惟独此时此刻,觉得这护身符十分令人安心。
悠尼「……我们一起祈祷神保佑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觉得害羞吧。
我和悠尼倚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护身符。
心中祈祷着。
神啊,无论如何请保佑我们……
}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切身地感觉到
悠尼细小身体中的那份温暖。
只要这点温暖还在,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我还有共患难的同伴在。
只要悠尼和黄泉木在身边,我就能够撑下去。
}
[IF C48.A]
{
黄泉木忽然开口了。
黄泉木「……来吃点东西吧……」
悠尼的脸上浮现出虚弱的笑容,点了点头。
悠尼「嗯。我啊……肚子早就空空的了」
我也饿了很久了。
甚至已经饿得胃疼了。
饥饿感的变化存在一个规律。
经过了一个高峰后,食欲就会暂时消失。
但是,过了30分钟左右,更为强劲的饥饿感就会袭来,如此循环往复。
现在我正是最饿的时候。
眼前都能出现食物的幻象了。
黄泉木「其实本打算再忍耐一会儿的……不过实在太冷了」
黄泉木「空腹状态容易发生低温症」
黄泉木「为了保持体温,先吃点吧」
听了黄泉木的话,黛也动了一下身体。
她好像也准备吃东西了。
她从紧裹的毛毯下面,拿出贴身收藏的包裹。
向我们投来一瞥怀疑的目光,她取出了饼干罐子。
她像一只胆小的松鼠一样,一面啃着饼干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肯定是在担心被偷吧。
一开始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干练印象已经不复存在,她如今只剩下卑鄙和浅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在死亡近在咫尺,随时都可能降临的环境中,人就会变回动物。
这也由不得任何人。
一入地狱皆成亡魂,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哀。
这时,悠尼走近黄泉木身边,在他耳旁说着什么。
悠尼「圣司……」
黄泉木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们的食物是由他保管的。
黄泉木取出袋子里的饼干罐。
罐子里装满了压缩饼干。
那是黄泉木和悠尼,还有我三个人的食物。
我们曾经把食物分成了4等份。
但是,作为互相协助寻求生存的见证,我们又将之合而为一了。
这种做法对我来说就等同于“我不是孤单一人,我还有同伴”这个希望。
这仅仅一罐的食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黄泉木背对着黛,在死角的位置打开了袋子。
黄泉木「也别忘了补充水分」
黄泉木「脱水在气候寒冷时非常可怕,极容易引起低温症」
悠尼「啊」
黄泉木「怎么了?」
悠尼举起了自己的水瓶。表面已经结上了一层冰。
悠尼「冻上了……」
黄泉木「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注意不要让水结冰的吗?」
悠尼似乎是不小心忘记了黄泉木的嘱咐,把水从毛毯中拿了出来。
避难小屋中寒冷的空气如同针刺一般。
要冻上一瓶水也不需要多久吧。
悠尼失落地垂下了头。
悠尼「对不起……」
黄泉木「已经这样了就算了。结冰的水就不能再喝了……」
黄泉木把罐子放到一旁,从自己的毛毯中取出了瓶子。
黄泉木「我的水分给你一点吧」
黄泉木「杯子在哪儿呢?」
我发现钢制杯子就放在已经熄火的炉子上。

[选项:C55]
\C55.A 去取杯子
\C55.B 告诉他杯子在哪

[IF C55.A]
{
我决定去拿杯子。
我站起来向炉子走去。
脚已经冻得发僵了。
我把杯子递给黄泉木。
心「给你」
黄泉木「哦,谢谢」
悠尼「对不起……圣司」
——我们的意识当时完全集中在水上。
视线离开了黄泉木身边放着的食物。
}
[IF C55.B]
{
心「杯子不是放在炉子上吗」
黄泉木「果然」
黄泉木站起来去拿杯子。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一举动竟会产生可乘之机。
黄泉木身边放着的食物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守护者。
}

[BGM:—]
我听到了脚步声。
黛的速度快得让我意想不到。
心「啊……!」
等我反应过来时,食物已经到了黛手里。
她紧抱着罐子,远离我们,向避难小屋门口跑去。
黛背靠着门,回头看向这边,端正的面容现在丑陋地扭曲着。
她用恶魔般恐怖的表情巡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IF 6<=黛压力值<=11]
{

【心篇~私念的尽头】

[BGM:Paranoia]
黛「这是怎么回事!?」
黛尖利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黛「为什么你们……还有这么多食物!」
黛「难道你们合伙瞒着我一个人……偷偷藏起来了!?」
她眼中已经充满了猜疑,视线在我们身上巡视个不停。
大事不妙。黛误解了。
心「不,不是的」
黄泉木「冷静下来」
黛「别废话了!」
我和黄泉木向黛走近一步,黛的警戒心越来越重,她向后退去。
黛「太差劲了……你们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们想害死我吧?你们是打算三个人保命吧!」
心「这是误解!」
黛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她一直摇着头。
黛「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突然,她转过身去。

黛打开门,冲进猛烈的暴风雪中。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慌忙追了过去。我和悠尼也跟了上去。

刚一出小屋,风雪便把我的脸打得生疼。
眼睛都难以睁开。
我勉强眯起眼睛,搜寻着黛的身影。
白茫茫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正在蹒跚前进的黛的背影。
在轰鸣的风声中,夹杂着她的叫声。
黛「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就该这样!」
黛将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食物全部倒在手中。
接着就将堆满压缩饼干的手伸向嘴边。
心「不,不要!」
我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压缩饼干往嘴里塞。
塞不进去的就从嘴边掉落,被掩埋在风雪中。
然后,黛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黄泉木跑到她身旁,把她拽了起来。
黄泉木「你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
黛用力地拨开黄泉木的手。
下颚还在忙着咀嚼食物。
悠尼「真过分……我们的粮食……」
悠尼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在他身旁的我也感觉到全身无力。
宝贵的食物就这样消失了。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黛「这都怪你们自己……!」
将头转向一旁,黛这样说道。
黛「还说什么平等分配!?这也叫平等!」
黛「居然瞒着我三个人偷偷摸摸地藏了那么多粮食!」
黛「为了自己活命,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是吧!?」
黛「别开玩笑了!」
黄泉木「…………」
黄泉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已经放弃了,并没有去反驳她。
但是我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心「我不是跟你说是你误解了吗!」
心「那是我和黄泉木先生还有悠尼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你骗得了我吗……」
黛顽固的态度让我觉得难以原谅。
为什么她就没想过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私呢?
明明这样做也于事无补。
明明在这种状况下最应该互相帮助,可是她……
心「黛!你知道自己做的事——」
[BGM:—]
黄泉木「总之先回去吧。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我的身上已经被雪覆盖了。
我掸去外套上的雪,向黛那边瞄了一眼。
她站在门口,也不管身上的积雪,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
黛「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黄泉木「你没有错?亏你说得出口啊」
黄泉木表情严肃地向黛走了过去。
黄泉木「说我们是被你害死的也不过分」
黛一脸不以为然。
黛「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这么夸张……」
心「这不是夸张!」
我实在忍不住了。
心「为什么你这么任性呢!?」
心「要强是件好事,可是别把我们给牵连进来啊!」
黛「…………!」
黛的脸色变了。
她的目光开始动摇。
黄泉木「我应该早就说过」
黄泉木「在雪山这种地方!仅仅一个人的擅自行动,就会让所有人陷入绝境!」
黄泉木面色通红地怒喝道。
就好像一直以来积聚的不满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黄泉木「说什么讨厌被男人呼来喝去!?」
黄泉木「在事务所里说可能是很有个性,但这里是严寒的雪山!」
黄泉木「只有生和死才是重要的!」
黄泉木「收起你那无聊的虚荣心吧!」
黛「啊…………」
黛垂下了头。
她就那样在原地蹲了下去。
黛「何……何必那么大声……呢……」
黛——
[BGM:All or None]
在哭泣。
黛「谁让你们……只对我……一个人……不闻不问……」
黛「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啊……」
黛「我真的……不知道啊……」
黛「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不是吗……」
黛「我好害怕……好怕啊……谁都……无法相信……」
黛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得一塌糊涂。
我心中积蓄的对黛的怒火,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开去。
我觉得这是第一次见到了黛鈴这个女性的内心世界。
原来她也和我们一样,在与不安和恐怖战斗着。
能够承受下来的只有少数人。
黛无法承受。
表面上虽然装得很强硬,其实内心却相当软弱。
黛被逼迫至极限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我如果稍有不慎也会变得和她一样吧。
心「黄泉木先生……我……」
黄泉木「啊……我都明白」
黄泉木一声叹息。
黄泉木「就原谅她吧」
悠尼「哎?可是我们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悠尼略带不甘地撅起了嘴。
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饿肚子更难以忍受了吧。
即将到来的死亡和此时此刻的饥饿。
对悠尼来说,后者才是最重大的问题吧。
正因如此,黛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不可原谅。
黄泉木「就算再怎么责怪黛,粮食也回不来啊」
悠尼「呜。虽说是这样……」
黄泉木「我看就别再争了。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就好了」
对,这才是正确的建议。
黛「呜……呜呜……」
黛一直哭个不停。
那样子让人心痛,我不知该跟她说什么。
而且,我不愿意同情她。
黛的心情虽然可以理解,但她犯了大错这一事实是不可改变的。
现实并没有改变。
在极度寒冷的小屋中,没有东西吃,我们还要再支撑多久呢。
前途未卜,我陷入了不安。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坐回床上裹紧毛毯。
与无尽严寒的战斗再次拉开帷幕——
}
[IF 黛压力值>=12]
{

【心篇~私怨的尽头】

[BGM:Thanatos]
黛「果然……!」
黛「果然是这么回事!」
黛看着装满压缩饼干的罐子嚷道。
黄泉木「喂,把食物还回来」
黄泉木向黛慢慢接近。
黛迅速冲到墙边,把靠在墙上的斧头抢在手上,那速度根本不像是在严寒中呆过那么久。
斧子是劈桌子时候用过的。
黛「别动!」
黄泉木「太危险了!快把斧子放下!」
黛「闭嘴!」
黛抡了一下斧头。
她被带得踉跄了一下。
压缩饼干从罐子里洒落到地板上。
黛还没站稳,鞋跟一下把压缩饼干踩得粉碎。
悠尼「啊……」
悠尼叫出声来。
食物被糟蹋就等于我们的生命被削减。
但是我们都不敢上前。
黛「过来的话……就杀了你们」
黛「我不会留情的!」
黛目光狰狞,那决不是在恐吓。
如果真的挨上那斧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泉木「等一下……你冷静一点」
黄泉木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黛「你让我冷静!?」
黛「你叫我怎么冷静!」
黛「谁让你们做出这种事情!」
悠尼「什么叫这种事情啊!」
黛「大叔……你把食物偷偷藏起来了吧!」
黛「而且这么多!」
黛「还跟我说什么平等分配!」
黛「你们只想着自己活命!」
心「不是这样的!」
为了解释误会,我向前走了一步。
黛「别动!」
黛再次挥动斧头。
用恶鬼般的表情盯着我。
被她的气势压倒,我停住了脚步。
黛「不是这样是什么!?」
黛「我知道了。原来你们串通好了」
心「你说串通好了,是什么意思啊?」
黛「这还用我解释吗。偷偷藏起粮食,只想着自己活命……不是吗?」
黛「真遗憾呢,被我发现了」
心「不是的……」
黛「不是这样是什么!?」
心「粮食是平均分配的,只是我们又合到了一起而已」
悠尼「就是这样!为了一起加油,这样更能振作精神!」
悠尼带着认真的表情说道,黛却嗤之以鼻。
黛「哼……」
黛「这种鬼话,叫我怎么相信?」
黛「再说,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黛「食物的量又不会增加!?」
的确,就像她说的。
粮食的总量不会增加。
但是把三个人的食物集中到一起,这种行为本身就能带给我很大希望。
因为——我还有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伴在。
黛「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
可能我们平时对黛太严厉了吧……?
她现在疑神疑鬼的。
对她来说,我们这种行为是不可理解的。
对她来说,小屋里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同伴。
是减少自己食物的敌人。
和敌人共同拥有食物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想象到的吧。
黄泉木「黛……可能你不相信……」
黄泉木「这粮食真的是我、冬川和悠尼三人的粮食」
黛「闭嘴……」
黄泉木「拜托了。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会饿死的」
黛「闭嘴……」
黄泉木「至少把他们两人的食物还给他们……拜托了……」
黛「闭嘴……!」
黛「闭嘴闭嘴闭嘴!」
黛失去理智般地叫嚷一气,又一次举起了斧子。
黛「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黛「我不会让你们摆布的!」
黛「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然后她……举起罐子,把里面的食物往嘴里倒。
悠尼「啊!」
她嘴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同时还瞪着我们这边。
斧子扛在肩上,保持着随时都能砍下来的姿势。
黄泉木「……」
黄泉木也不敢随便乱动。
黛把冰糖一起嚼碎咽了下去。
黛「真好吃啊……」
黛「一想到这是你们瞒着我偷偷藏起来的食物,更是好吃了十倍啊……」
她再次把压缩饼干往嘴里倒。
就在这时。
悠尼「住手!」
悠尼再也忍不下去了,向黛冲去。
心「悠尼!」
黛「别过来!你这臭小鬼!」
[BGM:—]
黛挥起了斧子——

[选项:C56]
\C56.A 护住悠尼 【MUST】 {黛压力值-3}
\C56.B 把黛撞开 {BADEND}

[IF C56.A]
{
心「不要!」
我用尽全力伸出已经冻僵的手,捉住悠尼的小手。
将他拉了过来。
整个人罩在他身上。
悠尼「心!」
黛过来了——!
我紧紧抱住悠尼,闭上了眼睛。

……但是,斧子并没有落下。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黛手持斧子盯着我。
黛「……为什么?」
黛「为什么甘心护住这小鬼……?」
黛「只不过是碰巧乘上同一架飞机而已……」
黛「仅此而已……」
心「……不需要什么理由……」
黛「你……你头脑有问题吗!?」
黛「连简单的得失衡量也不会……」
黛的嘴唇颤抖着。
黛「如果那个小鬼死了,你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更高」
黛「刚才你自己差点就没命了啊!?」
我站在悠尼身前,一面护住他,一面对黛说道。
心「你说的也许没错」
心「但我还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死」
心「不仅是悠尼。还有黄泉木先生……还有你……」
心「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黛「你说这种天真的话……」
心「天真也无所谓!」
心「天真也要说……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泪水滚过我的脸颊。
在这冰冷的室内,泪水显得异常炽热。
心「这里就像是地狱」
心「会让人失去理智」
心「就算这样,我也不愿意加害任何人」
心「不想在残酷的自然面前……抛弃人类的尊严!」
在无意识之间
这些话从我嘴里自然地说了出来。
我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因而关于“人”也学习了不少。
特别是人类性格中的阴暗面,我更是深有体会。
每次接触到纯粹以快感为目的的连续杀人案例,我都会感受到人类的罪孽深重。
教授也曾这样说过。
“环境会使人变成野兽”。
在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中,我把这些都当作是反面教材。
我不想被阴暗面吞噬——
不想失去做人应有的尊严——
我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而是继续说道。
心「那份食物真的是我们三个人共有的」
心「不过……你要想吃的话,尽管吃好了」
悠尼「心……!」
身后传来悠尼不安的声音。
我把手伸向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心「黛小姐……那份食物你可以吃」
心「但是,我只请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请相信我们」
心「包括黛小姐你在内,我们都可能会死在这里」
心「在这最后关头,大家还在互相猜疑,不是太可悲了吗……」
心「不是太让人难过了吗……」
心「所以……」
心「所以……」
悠尼依偎在我身上。
他把头抵在我的背上。
悠尼「心……」
心「求你了。黛小姐」
我轻轻地低下了头。
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
滴落的泪水在地板上形成块块水斑……不一会就冻成了白色的冰。
黛来回审视着我和她手里的罐子。
低声说了一句。
黛「……真无聊……」
她肩上扛着斧头,将粮食倒进嘴里。
大口地咀嚼着,发出很大的声音。
我用衣袖擦着眼泪,回头看向悠尼。
心「对不起……」
悠尼「…………」
我搂着悠尼的肩膀,回到黄泉木身边。
一直抱着手臂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黄泉木微微摇了摇头。
放弃吧。他的表情似乎这么说。
黄泉木「想想还真够讽刺的……」
黄泉木「本来以为是好主意的……结果却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黄泉木「对不起。这都怪我」
心「黄泉木先生不用道歉啊」
悠尼「这不能怪圣司……」
只有风雪声和黛咀嚼食物的声音回响在避难小屋中。
然而咀嚼压缩饼干的声音逐渐减缓。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无力地放下了肩上的斧头。
紧闭双唇,注视着手中的罐子。
黛「…………」
她把斧头放回墙边,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递出罐子。
黛「……这个,还你」
黛「我肚子已经饱了,不需要了」
心「黛小姐……」
黛把罐子塞给我,拿起毛毯回到自己的床上。
罐子里的压缩饼干还剩下一半。
悠尼「你怎么这么任性……!」
悠尼正准备对黛反唇相讥,忽然又闭上了嘴。

[BGM:—]
黛「…………」
她在哭泣——
脸藏在毛毯中,黛在哭泣。
可以听见轻微的呜咽声。
黛「……对不……起……」
黛「我……我……不想死啊……」
黛「……悟……」
黛「……对不起……对不起……」
黄泉木有些无精打采,重重地叹了口气。
黄泉木「冬川小姐」
心「嗯」
看到他的表情,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
悠尼「怎么了?」
心「原谅黛小姐吧」
悠尼「…………」
悠尼「就这样算了么?圣司」
黄泉木「啊……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任性胡闹的黛也有她自己的痛苦。
在这种地狱般的环境里,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折磨。
这种巨大的压力正是她刚才发作的原因……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她了。
悠尼也点了点头。
心「这点食物,我们三个人分了吃吧」
我们把剩下的食物分了。
黄泉木把绝大多数分给了我和悠尼。
心「黄泉木先生应该多吃点啊」
黄泉木「我……不要紧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对自己的体力我还是有自信的」
他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入口的基本上都是水。
多亏了黄泉木,我和悠尼的饥饿感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
确实是只有一些。

我们再次裹进毛毯中,陷入了沉默。
和严寒的漫长战斗再次开始——
}
[IF C56.B]
{
为了阻止黛,我用冻僵的脚使劲蹬地。
用尽全身力量,向她飞扑过去。
挥下的斧头,掠过我的肩膀砍了个空。
同时,黛被我撞倒在地。
黛「啊!」
我和她纠缠在一起倒在地板上。
黄泉木「冬川小姐!」
从视野的角落里,我看到黄泉木扑来的身影。
黛在我身下挣扎。
我伸手想把斧子从她手里抢夺过来。
黛「哇啊——————!」
黛发出奇怪的叫声。
我被吓了一跳,畏缩了一下。
黛仍然躺倒在地,挥动了斧子。
眼前,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8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二)】

}
}
[IF 黛压力值<=5]
{

【心篇~私欲的尽头】

[BGM:Anxiety]
黛「这是怎么回事!?」
黛尖利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黛「为什么你们……还有这么多食物!」
黛「难道你们合伙瞒着我一个人……偷偷藏起来了!?」
她眼中已经充满了猜疑,视线在我们身上巡视个不停。
大事不妙。黛误解了。
心「不、不是的」
黄泉木「冷静下来」
黛「别废话了!」
我和黄泉木向黛走近一步,黛的警戒心越来越重,她向后退去。
黛「太差劲了……你们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们想害死我吧?你们是打算三个人保命吧!」
心「这是误解!」
黛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她一直摇着头。
黛「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突然,她转过身去。

黛打开门,冲进猛烈的暴风雪中。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慌忙追了过去。
我和悠尼也跟了上去。
刚一出小屋,风雪便把我的脸打得生疼。
眼睛都难以睁开。
我勉强眯起眼睛,搜寻着黛的身影。
白茫茫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正在蹒跚前进的黛的背影。
在轰鸣的风声中,夹杂着她的叫声。
黛「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就该这样!」
黛将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食物全部倒在手中。
接着就将堆满压缩饼干的手伸向嘴边。
心「不,不要!」
我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压缩饼干往嘴里塞。
塞不进去的就从嘴边掉落,被掩埋在风雪中。
然后,黛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黄泉木跑到她身旁,把她拽了起来。
黄泉木「你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
黛用力地拨开黄泉木的手。
下颚还在忙着咀嚼食物。
悠尼「真过分……我们的粮食……」
悠尼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在他身旁的我也感觉到全身无力。
宝贵的食物就这样消失了。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黛「这都怪你们自己……!」
将头转向一旁,黛这样说道。
黛「还说什么平等分配!?这也叫平等!」
黛「居然瞒着我三个人偷偷摸摸地藏了那么多粮食!」
黛「为了自己活命,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是吧!?」
黛「别开玩笑了!」
黄泉木「…………」
黄泉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已经放弃了,并没有去反驳她。
但是我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心「我不是跟你说是你误解了吗!」
心「那是我和黄泉木先生还有悠尼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你骗得了我吗……」
黛顽固的态度让我觉得难以原谅。
为什么她就没想过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私呢?
明明这样做也于事无补。
明明在这种状况下最应该互相帮助,可是她……
心「黛!你知道自己做的事——」
黄泉木「省省吧」
黄泉木似乎已经死心了,他摇了摇头。
黄泉木「回小屋吧」
心「可是……」
黄泉木「总之先回去吧。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我的身上已经被雪覆盖了。
我掸去外套上的雪,向黛那边瞄了一眼。
她站在门口,也不管身上的积雪,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
黛「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黄泉木忽然一把抓住了黛的手腕。
黛「干,干什么……」
她又打算摆脱,但这次黄泉木却没有放松。
黛「什么嘛……!你放开手。很疼啊……」
黄泉木「你有必要冷静一下」
黄泉木「我们三人的粮食已经没有了」
黄泉木「就因为你的行为,我们大概会比你先死吧」
黛「这是你们合伙瞒着我的下场」
黛丝毫不知悔改地说道。
黛「为了活下去,我才懒得关心你们的死活呢!」
黛「你们有这个觉悟吗?」
黛「没有吧?你们就这样要好到死吧!」
黛「我就是受不了跟人走得太近!」
为什么她能说出这种蔑视他人的话语呢?
至今为止我一直对她的任性不闻不问。
因为我觉得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但是现在我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我这种态度是不是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呢?
我实在是搞不懂她……
黄泉木「你的这种态度已经给我们的生命带来了危险」
黄泉木的语气很平淡,却反而更能显出怒意。
黄泉木「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黄泉木「到地下室去清醒一下!」
黛「什么……!」
吃惊的不仅是黛一个人,还有我。
黄泉木想要处罚黛。
黛拼命想从黄泉木手中挣脱。
黛「放开我!放开我!」
黄泉木「…………」
黄泉木粗暴地把黛往小屋里面拖。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无论黛怎样挣扎也无法从黄泉木手中挣脱。
黛「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真要杀死我!?放手!你这个刽子手!」
黄泉木「刽子手不是你自己吗」
黛「你……!」
黛终于动手向黄泉木打去。
心「小心!」
但是我的提醒明显是多余的。
因为被寒冷夺去了大部分体力,黛的拳头根本没什么力道。
拳头擦过黄泉木的脸,发出干瘪的声音。
仅此而已。
黄泉木看起来根本没有感到疼痛。
他用冰冷的视线盯着黛,手指着脚边通往地下仓库的梯子。
黄泉木「快给我下去」
黛「不要……!」
黄泉木「给我下去……!」
很少见到黄泉木这么强硬的态度。
到底是与山为伴的男人。
和自然的严酷一路战斗过来的男人,冷酷的姿态中充满迫力。
即便是黛此时也感到恐惧了。
她不甘地咬着嘴唇爬了下去。

[BGM:—]
看着黛已经下到底,黄泉木开始拆除梯子。
生锈的钉子掉落,梯子被卸下。
黄泉木把梯子抽了上来。
这么一来黛就无法从地下室出来了。
黛「那个……很冷啊」
到了地下仓库,黛还是在抱怨。
黄泉木不予理睬。
黄泉木「不是正好可以让你发热的大脑冷却一下吗?」
黛「狗屁」
我眼看着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我已经没有余力为黛担心了。
一想到食物,情绪就变得暗淡下来。
我们的食物已经没有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能活下去吗。
能活着等到救援队到达吗。
巨大的不安压迫着我的胸口。
好害怕。
越是为将来考虑就越觉得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手表。
心想有一个小时了吧,实际上只经过了30分钟而已。
时间流动得非常缓慢。
我在床上裹着毛毯发呆。
从刚才开始肚子就一直在叫个不停。
黛一直在下面谩骂不已。
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声音也逐渐失去了力量。
地下仓库一定是相当寒冷的。
没有毛毯的人被关在那里30分钟,简直跟拷问没什么两样。
我——

[选项:C57]
\C57.A 把黛从地下救出 {黛压力值+3} 【MUST】
\C57.B 听任黄泉木的判断 {BADEND}

[IF C57.B]
{
[BGM:Anxiety]
黄泉木抱着手臂,紧盯着地下仓库的入口。
那种泰然的态度,在这地狱般的小屋中显得更加淡漠。
虽然黛糟蹋了我们的粮食,让我们三人面临死亡的威胁,但受到这种惩罚也太可怜了。
我非常想说“快点把她给放出来吧”。
但是看着异常冷静的黄泉木,我又把话咽了下去。
对她施加这种近乎残酷的惩罚,黄泉木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于是我并没有开口,只是在旁观。

不知又过了多久。
好几个小时之后,黄泉木还是一动不动。
只是紧盯着通往地下的入口。
已经听不到黛的声音了。
不,不仅是声音。
活动的声音,存在的气息都消失了。
悠尼「心……」
悠尼不安地拉扯着我的衣袖。
我也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跟黄泉木搭话。
心「那个……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怎么了?」
黄泉木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微笑多少让我安心下来,我继续问道。
心「就原谅了黛小姐吧……」
黄泉木保持着微笑,摇了摇头。
黄泉木「你在说什么」
黄泉木「是她把事态搞得一团糟」
黄泉木「因为她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面临着危机」
黄泉木「让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心「但是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黄泉木「那又怎样?」
他从容地反问道。
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黄泉木自己不是也好几次说起过寒冷的恐怖吗。
他一定知道这样下去黛十分危险。
这时,从入口窥视着仓库的悠尼忽然叫了起来。
[BGM:—]
悠尼「不好了!铃倒下了!」
[BGM:Paranoia]
我也奔向洞口。
往地下仓库里看去。
黛紧挨着墙壁倒在地上。
脸色苍白,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一动也不动。
心「黛、黛小姐!」
我伸手去拿靠在墙上的梯子。
黄泉木「喂」
伸出去的手被黄泉木抓住了。
心「啊…」
我由于疼痛而叫出声来。
黄泉木「你干什么?」
心「这还用问吗!」
心「我去看一下黛小姐……」
黄泉木「为什么……?」
心「你没看她已经倒下了吗!」
心「你这是怎么了!?黄泉木先生!」
我挣脱了他的手,把梯子放好。
我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心「黛小姐!」
我奔向倒在墙边的黛。
心「黛小姐……」
她眼睛一直睁着。
连眨都不眨一下。
睫毛上……不,眼球表面好像都结了一层冰。
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心「好冷……!」
那种冰雪一般的寒冷令我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悠尼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悠尼「铃……死了吗?」
心「别……瞎说」
心「不会那样的……!」
我试着摇了摇黛的身体。
衣服已经完全结冰了。
沾满雪的衣服放在这种地方当然是会结冰的。
心「黛小姐!黛小姐!黛……」
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着我的摇晃,黛无力地倒下了。
心「怎么会……」
心「她死……了……」
悠尼的嘴唇颤抖着,开始帮黛把脉。
悠尼「心脏已经不跳了……!」
悠尼「铃……死了……!」
这时,有声音从上面传来。
黄泉木「死了啊」
非常冷静的黄泉木的声音。
黄泉木「黛死了吗」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将手伸向梯子。
又想拆下来吗!?
想把我们也关在下面吗!?
我心里想。
但是我想错了。
黄泉木「快点上来」
黄泉木「我把梯子稳住」
心「知,知道了……」
黄泉木在入口处扶住梯子,一直在向下面看。
刚刚有一个人死了——
黄泉木却在笑。
布满胡须的脸上浮现出沉稳的笑容。
悠尼握住我了手。
不看也知道,他在颤抖。
心「上来吧」
悠尼「嗯……」
我们爬上了黄泉木扶着的梯子。
黄泉木「抓住了」
我非常害怕地抓住黄泉木伸下来的手。

[BGM:Fear and Insanity]
黄泉木「下面很冷吧」
黄泉木带着认真的表情给我披上一条毛毯。
黄泉木「一般来说地下都要暖和一点,这小屋不知怎么地下却很冷」
黄泉木「可能是在下面开了通风口吧,说不定风正好从那里进来」
心「为什么……」
黄泉木「嗯?」
心「为什么地下那么危险,还要把黛小姐关在下面……」
黄泉木「我不是说过了吗?是她把什么都搞得一团糟」
黄泉木「……是吧」
黄泉木像是故意地强调了一下。
黄泉木「危险人物当然要隔离了」
心「黛小姐的衣服当时沾满了雪」
心「在那种状态下很快就会冷下来的」
黄泉木「是啊」
心「你明知道还?」
黄泉木「我是知道……你想我跟黛说了她会听我的吗?」
黄泉木邪恶地笑了笑,像是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看到这种笑容,我感到一种寒意。
这个人——
把黛关到地下——
就是打算杀了她……?
我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太过紧张,嘴里面一阵发干。
手和脚都僵硬了。
黄泉木「来,悠尼,冬川小姐」
听到招呼声,悠尼睁开了眼。
悠尼「怎、怎么了……?」
黄泉木指了指床,把手放在悠尼的肩上,浮现出笑容。
黄泉木「你们两人要紧靠在一起。防止体温进一步下降」
黄泉木「想要活命的话,就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
黄泉木「指示」
悠尼「嗯……」
悠尼拉着我的衣袖,向床的方向走去。
悠尼明显地在颤抖着。
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害怕。
我们两人坐到床上,裹好毛毯。
用小到快听不见的声音悠尼跟我说。
悠尼「心……」
悠尼「圣司怎么了……?」
悠尼「好可怕。我好害怕啊」
我也觉得黄泉木很可怕。
他脸上的笑容,沉着的目光,冷静的声音,还有粗壮的手腕,现在都显得那么可怕。
我紧紧握住了悠尼的手。
心「别怕……」
心「不要紧的」
心「不要紧的……」
我拼命地忍受着快要压炸心脏的紧张感。
而黄泉木则在耍弄着他的刀。
凝视着发出冷澈光辉的刀刃,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黄泉木「我必须要振作……」
黄泉木「不能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让任何人被杀……」
黄泉木「我不想再后悔了……」
黄泉木「有我在就可以安心了……」
黄泉木「润一……我一定会……」
就这样不停地念叨着没完。
这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弥漫在小屋内,折磨着我的耳朵。

心「……受不了了……」
我捂住耳朵。
这种感觉好像是被强迫听跟踪狂的告白一般。
我不想听下去。
会变得很难受。
这时,悠尼拉了拉我的衣袖。
[BGM:—]
悠尼「心……我渴了」
悠尼「心,把你的水给我一点吧?」
带着歉意,悠尼轻轻地合了一下掌。
看着他可爱的举动,我心情缓和了不少。
有悠尼在真好。
我从心底深处这么想。
我把裹在毛毯里的瓶子递给他。
悠尼「怎么这么少?」
因为没吃多少食物,所以我喝了不少水。
于是只剩下了一口了。
心「你就喝了吧」
悠尼「可是……」
悠尼「算了。我还是喝自己的吧」
悠尼「虽然结了点冰,只喝一点点的话应该没事」
悠尼拿过自己的水瓶。
里面结了一层薄冰。
如果放在毛毯中一起抱着也能把它溶化掉,但是那样的话体温会受到影响。
结冻还在进行,表面的冰层已经差不多有溜冰场那么厚了。
悠尼趴在床头,试图把冰弄裂。
咚的一声,冰像冰山一样浮到水面上。
悠尼「我就不客气了」
悠尼露出可爱的笑容,大口地喝着水。
——那是我见到的悠尼最后的笑容。
黄泉木「喂!」
黄泉木把刀插在地板上,大步走了过来。
悠尼忙扔掉瓶子,满脸畏惧地依偎着我。
心「怎么了……?」
黄泉木「什么怎么了!」
[BGM:Paranoia]
黄泉木抓住了悠尼的衣领。
虽然悠尼抱住我的手臂不放,但还是抵抗不了黄泉木巨大的力量,被轻轻地提了起来。
心「不要这样!」
黄泉木根本不管我的阻止,提起了悠尼。
悠尼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
悠尼「好难受……」
心「不要啊!」
黄泉木「喂,悠尼。我应该说过吧」
黄泉木「不要喝冰水」
黄泉木「喝了那种水,体温会下降,你会死的知道吗?」
黄泉木「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呢?」
悠尼「可,可是……」
黄泉木「你还敢顶嘴!?」
黄泉木用手抓住了悠尼的脖子。
慢慢地加大了力道。
悠尼「啊……呜……!」
心「住手啊!黄泉木先生,住手啊!」
心「我会好好告诉他的!我会提醒他的!」
心「求求你快住手吧!」
我向黄泉木飞扑过去。
抓住他的手臂拉扯着。
但是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勒住悠尼脖子的手力量越来越大。
悠尼「啊……啊……」
黄泉木「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黄泉木「我是为你好才跟你说的啊……」
心「不要啊!求你了不要啊!」
心「悠尼会死的!」
悠尼的眼球中,血色开始弥漫。
嘴角滴下了唾液。
黄泉木「给大家添麻烦的人都要隔离……」
黄泉木「真遗憾啊。遗憾……」

[BGM:—]
悠尼细小的脖子断了。
刚刚还在挣扎的肢体现在已经无力地垂下。
裤子上染湿了一片。
心「啊……」
悠尼死了。
被黄泉木杀了。
心「啊——!」
黄泉木「…………」
黄泉木把悠尼扔到床上。
像扔一件物品一样。

然后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那是一种充满父爱的笑。
黄泉木「这样就没有人捣乱了」
黄泉木「现在安全了。润一」
心「不对……我不是什么润一」
心「黄泉木先生,你已经精神失常了!」
黄泉木「不要因为怕住院就说这种话」
黄泉木「今天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吧」
黄泉木「快回床上吧」
黄泉木用很大的力道捉住了我的肩膀。
把我按倒在床上。
然后给我盖上毛毯。
我无能为力地抱住膝盖,呆坐在那里。
黄泉木满足地看着顺从的我,在墙边坐下。
再次耍起了刀子,同时自言自语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这似乎要无限持续下去的呢喃回荡在整个小屋中。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地下仓库里,躺着黛冰冷的尸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旁边的床上是脖子被折断的悠尼的尸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在冰冷的小屋中,我和杀了两人的男人在一起……
诅咒般的低语同冰冷的空气一起将我包围在其中。
心「…………」
会被杀的。
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我也会被杀的。
我也会像他们两人一样,被黄泉木杀掉的。
黄泉木「————」
他终于停下了自言自语。
黄泉木慢慢转动脖子,看着我这边。
他——
黄泉木「真冷」
他笑了。
黄泉木「变冷了」
他站了起来。
像鬼魂一般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
黄泉木「冬川小姐……我们两人互相取暖吧」
黄泉木「想要活命的话,就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一步又一步地向我接近……
心「不……不要——!」

[BGM:Multiple maze]
我从毛毯中跳出来,跳下了床。
奔向避难小屋的大门。
我用整个身体撞开大门。

外面风雪很大。
横飞的雪花像刀子一般向我袭来。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追了过来。
被他抓住的话就死定了。
我钻进了风雪中。
在积雪中又滚又爬,拼命逃跑。
黄泉木「站住!」
黄泉木追了过来。
心「不要……!」
心「不要……」
心「别过来……」
我哭着在雪地里前进。
因为过于害怕,眼泪不听话地涌出。
流在脸上的泪滴,不一会就冻住了。
吹过来的雪打在身上令我疼痛不已。
四肢冷得快要结冰。
我不管这些,只是向风雪深处前进——

不知走了多远。
我倒在雪地上。
春天的温暖包围了我。

[CG:CO36A]
[BGM:—]
我慢慢地……
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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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9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黄泉木)】

}

[BGM:Chaining]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蹲在地下仓库的入口旁一动也不动。
他就这样监视着黛。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又叫了一声,黄泉木抬起了头。
黄泉木「怎么了?」
心「那个……把黛小姐放出来吧?」
黄泉木「…………」
心「她做的事确实不可原谅……」
心「可是在这种状态下给她这样的惩罚……再怎么说也……」
黄泉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他摸着嘴边的胡须,像是在斟酌我的想法。
黄泉木「……这样好吗?」
心「哎?」
黄泉木「这样做你甘心吗?」
他好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心「虽然不是很甘心……」
心「但我们毕竟命运相通。一个也不能少啊」
心「所以……就这样吧」
即使是勉强自己,我也必须要原谅黛。
一味地闹内讧,到最后谁也不会得救。
黄泉木把视线转向悠尼。
似乎在询问意见。
悠尼「尽管我也不怎么喜欢鸢铃」
悠尼略带不甘地撅起了嘴。
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饿肚子更难以忍受了吧。
即将到来的死亡和此时此刻的饥饿。
对悠尼来说,后者才是最重大的问题吧。
正因如此,黛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不可原谅。
悠尼「不过,既然心都这么说了……」
黄泉木听他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
黄泉木「好吧……」

他起身把梯子放回去,往地下仓库招呼了一声。
黄泉木「黛,你可以上来了」
但是黛却没有回应。
我心里一凉。
不会因为过于寒冷而没有力气了吧?
仔细一想,已经有好几分钟没听到黛的咒骂了。
心跳开始加速。
我实在不敢探头查看地下仓库的情况。
只有一面祈祷一面等待——。

黛「…………」
黛撅着嘴从出口处露出头来。
她缓慢地爬上梯子,紧紧地抱着自己正在颤抖的身体。
我把毛毯递了过去。
她一把夺过,迅速裹住身体。
黄泉木「…………」
心「…………」
悠尼「…………」
黛「…………」
没有人说话。
小屋内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看来必须要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幸好黄泉木及时开口了。
黄泉木「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
黛「…………」
黄泉木「总之,刚才的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
黄泉木「喂,你倒是说啊」
黛忽然将头转向一旁。
说实话,我又一次燃起了怒火。
为什么黛就不能真诚地道个歉呢。
我们都忍让到这份上了……!
黛「……对不起」
心「哎?」
黛「…………」
心「黛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黛的脸上慢慢又罩上了一层冰霜。
黛「没什么」
心「…………」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坦白。
即便如此,距离还是拉近了一点。
我是这么认为的。
悠尼「鸢铃,我肚子饿了」
黛「不是让你不要叫我鸢铃吗!」
悠尼「把你的压缩饼干分点来吧」
黛「想得美」
悠尼「哼……鸢铃这个笨蛋」
黛「我就是笨蛋」
黛带着毫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又爬上了她的老地盘——双层床的上铺。
看来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近。
悠尼「心,我肚子好饿啊……」
面对悠尼的恳求,我无能为力。
现实并没有改变。
在极度寒冷的小屋中,没有东西吃,我们还要再支撑多久呢。
前途未卜,我陷入了不安。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坐回床上裹紧毛毯。
与无尽严寒的战斗再次拉开帷幕——
}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畏惧,招致畏惧】

[BGM:—]
[IF C43.A]
{
寒冷造成的颤抖消失了。
不,消失的不仅是寒冷。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我的五感全部消失了。
“这是……?”
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BGM:All or None]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悟的身体……
悟的身体趴倒在厨房的一角,额头抵在地板上。
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这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两天前悟留给我的信息。
很可能就会没命……
换句话说,也就是有被下毒的可能性。
悟察觉到了这点,并警告了我。
可是我却置之脑后,大意地在SPHIA吃了东西。
怎么会……这样……
我真是……不可救药……
悟被毒杀了。
因为我……
也就是说,我杀了他。
对不起……
对不起,悟。
全是因为我不小心……所以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以后……以后一定会向你道歉。
这就去向你道歉。
所以……请原谅我……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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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0 毒杀结局】

}

因寒冷产生的颤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虚脱感。
我睁开眼睛。

眼前是SPHIA的白色墙壁。
我坐在悟的床上。
心「又转移了……」
这里不是酷寒的避难小屋,而是开着暖气的SPHIA。
这里有食物。
但是我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因为SPHIA里潜伏着杀人恶魔的魔爪。
我决定站起来……
心「…………!?」

[BGM:Multiple maze]
这是……怎么了……?
视野扭曲了。
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心「…………呜」
我瘫倒在那里。
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全身肌肉已经完全松弛,就连想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想要自言自语,结果舌头也动弹不了。
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是,身体虽然如此不自由,头脑却是异常清醒。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脑中。
不正常。
不管怎么想,这都太不正常了。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悟的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而且是非常危险的状态。
呜……!
动一下、动一下……
快动、快动、快动、快给我动……
拜托了…………快动一下啊!
我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手脚上。
将意识凝聚到指尖,慢慢地,勉强地,集中力量。
这个过程不知用了多久。
我找到诀窍站起来时,已经全身汗湿了。
身体好像变成了流体物质,我慢慢地蹭到床边坐了下来。
全身被一种难以名状的虚脱感所侵袭。
心「……」
再次感到目眩。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我害怕得不行。
轻轻摇摇头,我摇摇晃晃地试着站起来。
总算勉强做到了。
但是感觉只要精神稍微松懈就会立即倒下。
连站起来动一下身体都需要如此努力,我大概是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
我觉得自己退化到了原始时代。
轻轻动了一下手臂。
使不上力气,身体也跟着晃了一下,不过感觉不到痛楚。
除了上次受伤的左臂和右手以外,好像没有别的外伤。
那么……这究竟……?
我开始分析起这个事态的原因。
没有受伤。
头脑很清醒,应该也不是生病。
那么究竟是……?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悟在被人追杀。
摔死,溺毙,刺杀……那人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杀死悟。
而那个人接下来有可能采取的手段是……
心「难道是……!」
难道、是……
……毒杀……
也就是说,现在我身体的异常,大概是某种药物造成的吧?
我感到一阵恐怖。
视野再次扭曲,我差点倒下,最后蹲坐在那里。
为了杀死悟,连毒药都用上了,真是太执着了。
杀人恶魔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杀掉悟。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的肩膀——
心「我快……不行了……」
心「好怕……」
我抵受不住这种恐怖,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BGM:—]
我慢慢睁开眼,已经不再目眩了。
身体的虚脱感也略有缓和。
这症状大概是周期性的吧?
心「……我该怎么办呢?」
心「…………」
心「对了」
我决定留个信息给悟。
现在连被灌(被注射?)了什么药都不知道,我想不出具体对策。
正因为危机就在眼前,才应该加强相互间的交流。
我走向便条纸处。

[BGM:Scheme -β-]
悟的手似乎受到药的影响,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用不常用的右手尽力握住笔,开始给悟写留言。

我是心。
身体状态异常。
发生了什么?
被下毒了吗?
快告诉我。
哪怕一点点也行,请告诉我……

啪的一声。
一滴眼泪落到纸上。
墨水被染开了。
恐怖
无奈
寂寞
悲伤
各种各样的感情夹杂在一起,揪紧了我的心。
忍受不了心中的痛楚,泪水不断涌出。
我没有伸手去擦抹泪水,而是继续在纸上写着。
那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抵抗,我一心一意地继续写下去。

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悟死。
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办才好呢?
好害怕。我好害怕。
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就连5分钟后会发生什么事都难以预料。
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相信——。
我跟你说,悟……?
我很想见到你。一眼也好,好想见你。
镜中照出的并非你本人,而是我自己。
我想见到的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
因为除了悟,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见到你,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已经不要紧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放下笔,擦了擦眼泪。
留言中写下的是我的真心话。
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爱的告白,不过我认为并非如此。
我只是想找个人来依靠。
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希望从他那里听到“别担心了。放心吧”这句话。
同时得到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以为只要有人可以依靠,就可以摆脱这种不安的状况了。
我的精神已经接近极限了。
门的方向传来了响动。
我一惊,抬起头来。
发现悠尼正透过门缝往里窥视。
悠尼「…………!」
发现我察觉到他,悠尼的表情变得非常不安……
然后飞也似地跑开了。
心「到底怎么了啊!」
心「等…等一下……!」
我用力站了起来。
脚下一个踉跄,同时伴随着轻微的头晕目眩。
身体似乎变成了果冻,不能随意行动。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移动手脚,跟着他追了过去。
悠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也跟过去。
进了房间,悠尼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BGM:—]
悠尼「别……别过来!」
心「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接近一步,悠尼像要逃开一般地向后退去。
心「你不用躲着我呀……」
心「放心吧。是我啊」
心「我是冬川心啊……」
悠尼拼命地摇头。
悠尼「你骗人!你骗人!」
悠尼「悟精神失常了!」
悠尼「所以……!」
悠尼的表情因恐怖而扭曲,他继续向后退去。
心「啊!小心!」
悠尼「……哎!?」
悠尼往后退时脚碰到了桌子。
他被绊倒了。
悠尼「呜哇!」
悠尼跌倒时头撞到了床边。
心「悠尼!」
我赶忙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悠尼捂着额头。
悠尼「好痛……好痛啊……」
心「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拨开头发,发现悠尼的额头上有一处新伤。
上面的创可贴大概因为跌倒的冲击剥落了。
那是上次被穗鸟划伤后留下的伤痕吧。
当时虽然流了不少血,伤口却不是太深。
悠尼「呜呜……」
悠尼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心「你不是男孩子嘛?不要哭」
悠尼「…………」
心「真拿你没办法啊……」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悠尼的额头。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悠尼用吃惊的目光看着我。
心「小时候啊,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心「这是个让疼痛一下子消失的魔法」
我抱住了悠尼那纤细的身体。
把脸埋到了他的头发里。
心「不要紧的」
心「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但是——
心「啊!」
我被悠尼用力地推开了。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悠尼「别……别这样!别碰我!」
悠尼大声叫着跑开了。
表情里明显透出了恐怖。
心「悠尼……」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对我来说忽然显得无比空旷。
心「为什么……要逃呢?」
因为我用悟的身体,在他额头上亲吻让他不快了吗?
还是因为……
心「不要紧的」
心「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其实是我想要听到的话。
想要别人对我自己说的话……
既然没有人对我这么说,我只好通过悠尼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说不定我只是装作担心悠尼,实际上却仅仅在考虑自己。
敏感的悠尼,看破了我的居心吗……?
不明白。
什么都搞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是我身上残留着的悠尼的体温,似乎非常寂寞……
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去追悠尼。
因为失去悠尼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的哀伤。

悠尼刚才跑向了穗鸟的房间。
我也追了过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正当防卫或是冤案】

[BGM:Chaining]
[IF C48.B] {心体力值+3}
{
我全身都包围在冷气中。
其实并非冷气这么简单。
全身动一下都会发出声响的那般疼痛。
在过于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后,人连痛觉都会失去。
已习惯了SPHIA有空调的温暖空气,感觉上忽然被拉回了现实世界,我缩成一团。
这也不难理解。
因为我站在小屋外面。
四周是不断袭来的风雪漩涡。
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悟难道要害死我不成……!?
我慌忙开了门逃回小屋中。

这边的情况好像没什么变化。
转移前我是和悠尼依偎在一起的,不知什么时候悠尼已经在另一张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我看着自己阵阵作痛的手。
指尖已经麻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哈了哈气。
简直一点效果都没有。
全身乏力。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根本撑不过今天。
我用毛毯裹住全身。
但是连毛毯好像也是冰冷的。

黄泉木「冬川小姐……吗」
忽然发现黄泉木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也相当衰弱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黄泉木「给我点……吃的东西好吗」
我小心地看了一眼上铺,压低声音说道。
心「啊……好的」
心「嗯……要多少?」
黄泉木「给我一小把压缩饼干就行……」
黄泉木「不,一小撮就行了」
心「够……吗?」
黄泉木勉强地做出一个笑容,摸了摸我的头。
黄泉木「要我说的话,你更让人担心呢……」
心「…………」
心「雪还在下呢」
黄泉木看向窗外。
飞扬的风雪敲打着窗户。
黄泉木「刚才好像变弱了……有那么一小会儿」
黄泉木「不过又大起来了……」
心「救援……会不会来呢」
黄泉木「别担心。没问题……慢慢等吧」
心「嗯……」
对山那么熟悉的黄泉木都这么说了,我顿生勇气。
我坦诚地向黄泉木表达了谢意。
心「对了……食物……差点给忘了」
我把手伸到了床内侧的枕头下面。

[BGM:—]
但是——
心「咦?」
心「……没……了……」
黄泉木「怎么了……?」
心「不见……了……」
装着三人食物的罐子不见了。
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枕头下面的。
黄泉木「…………」
心「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慌忙地看着周围。
于是,在床的角落里找到了。
我赶忙抓住了罐子。
黛「你在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吓了一跳。
黛从上铺伸出头来看向我这边。
脸上没有了霸气,声音有点沙哑。
我们中间体力消耗最多的说不定就是黛。
但是只有眼睛却灵活地转个不停。
黛「那是……什么……?」
黛指着我拿着的罐子。
黛「难道你……瞒着我……还藏了……食物!」
大事不妙。
黛误解了。
心「不是的……!」

[选项:C58]
\C58.A 「我们和你不一样」 {黛压力值+2}
\C58.B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食物」 {黛压力值-2}

[IF C58.A]
{
心「我们和你不一样」
黛「…………!」
听到我的话,黛畏缩了。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她就那样,咬着嘴唇垂下了头。
我也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吃惊。
更感到后悔。
黛确实任性,但是在这残酷的困境中仍然是我们的同伴。
可是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把黛看作了敌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心「啊……对……对不起……」
黛没有抬头。
……她在哭吗。
黛也十分痛苦,想到这点我的胸中充满了罪恶感。
心「对不起……」
黛「…………」
黛「呵呵……」
心「……哎?」
黛并不是在哭。
非但如此,而是浮现了一副自嘲般的笑容。
黛「你终于露出原形了啊」
心「……黛小姐?」
黛向我投来锐利的目光。
黛「大家一起互相帮助吧,说得真漂亮啊……」
黛「说到底……你还不是只想着自己得救?」
心「不是的……」
黛「觉得我多余就直说好了」
黛「怎么样!?」
心「我、我只是……」
黄泉木「好啦……黛」
黄泉木「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黄泉木「不管是不是什么漂亮话……不互相帮助的话……是不行的」
黛「…………」
黛赌气般地缩回了床上。
可能她也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黛的衰弱是显而易见的。
[BGM:—]
}
[IF C58.B]
{
[BGM:Dark Gestalt]
心「这是我和悠尼还有黄泉木先生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是这样吗……」
黛「难道不是瞒着我一个人……你们三人偷偷……藏起来的吗?」
心「不是的……」
黄泉木「好啦……黛」
黄泉木「别再随便……怀疑别人了……」
黛「…………」
黛赌气般地缩回了床上。
可能她也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黛的衰弱是显而易见的。
我多少有点担心。
心「那个……黛小姐」
心「为什么……你要那样排斥我们呢?」
心「我们大家……通力合作吧」
心「我……自己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任何人死」
上铺没有任何回答。
}
我叹了口气,求助般地望向黄泉木。
他只是死了心般地微微摇了摇头。
心「啊……对了,食物……差点给忘了……给你」
我正要把罐子递过去,忽然发现罐子轻得离谱。
心「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罐子里面——
[BGM:Multiple maze]
空空如也。
心「怎……怎么会……!为什么!?」
里面本来还剩很多压缩饼干的。刚才和悠尼一起吃时还确认过的。
心「为什么……为什么……!?」
黄泉木「…………」
心「是谁……是谁吃了……!?到底是谁!?」
我的声音大得整个小屋都听得见。
悠尼「…………」
黄泉木「…………」
悠尼和黄泉木都沉默着。
只是看着我。
怎么了?那是什么眼神……?
黛「呵呵呵」
上铺传来黛的笑声。
我站起来看着她。
心「有什么……这么好笑……?」
对于我带些挑衅的语气,黛也只是低声一笑。
黛「我说你啊……」
黛「真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心「……哎?」
从她的口气来看,黛应该知道。
到底……是谁呢……?

[选项:C59]
\C59.A 是黛? {黛压力值+3}
\C59.B 不指出犯人 {黛压力值-3}

[IF C59.A]
{
心「是你吧……?」
黛「啊?」
心「就是你吧?」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黛以外实在想不出有别人。
不可原谅。
黛的任性已经太过分了。
如果我们没能活下来的话,她就是罪魁祸首。
黛的表情里忽然充满了愤怒。
黛「你什么意思!」
心「你真是……太差劲了!」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积聚的不满,一下子爆发出来。
心「为什么你只想到自己呢!」
心「只要自己能得救,你就可以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吗!」
心「作为一个人,你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说什么!」
黛伸出身子,向我打了过来。
我挡开她的手臂,给了她一个耳光。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黛「你这个……臭丫头!」
黛的手抓住我的头发向上拽。
我疼得流出眼泪。
即便如此我也毫不退缩。
手臂乱挥一气,向黛打去。
黄泉木「喂,住手……!快住手!」
黄泉木插了进来,强行把我和黛分开。
我喘着粗气瞪着黛。
心「你没感觉吗!?」
心「看着别人受苦的样子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黛「你才是……!」
黛「你才是,自己做的事还想赖在别人身上!」
心「……哎?」
刚才黛说了什么?
自己做的事……赖在别人身上?
黛瞪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黛「还真会装清白呢……一副伪君子的嘴脸」
黛「你这丫头还真了得啊」
心「你说……什么?」
黛「我在说你」
}
[IF C59.B]
{
我开始思考会是谁吃了饼干。
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这里是完全封闭的空间。
不可能有外人进来偷吃。
有可能做到的只能是黄泉木、黛、悠尼三人中的某一个。
绝对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但是我不愿指出来。
心「……别再追究是谁做的了吧」
心「气氛本来就够紧张的了」
心「再追究下去的话,只会导致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我认真地说道。
但是
黛「……噗嗤」
黛突然笑出声来。
她抱住肚子笑了起来。
黛「啊哈哈哈哈!肚子都痛了!」
心「有什么这么好笑!」
黛「因为你说别再追究了……」
黛「明明是自己做的!你说好不好笑啊!?」
心「……哎?」
黛瞪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刚才黛说什么?
黛「省省吧,还装什么装呢?」
黛「我都看不下去了」
心「你说……什么?」
装什么装?
谁?
我?
黛「就是你啊」
}
黛「明明什么都是你自己做的……!」
是我……做的?
心「不……不可能……」
黛「除了你谁能做得到……」
黛「只有离食物最近的你……才能干出这等监守自盗的勾当来」
心「不……不是我……吃的」
心「相信我……!」
可是……
黄泉木和悠尼都没有为我说话。
只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心「别这样……」
心「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啊」
我为了逃避那种视线,抱住了自己的头。
谁都不相信我。
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
我还不是一直饿着肚子在忍耐吗——
我忽然怔在那里。
我现在——
肚子——
并不饿——
没有饥饿感。
白天吃压缩饼干时,还感到肚子是空的。
当时觉得肚子已经要贴上后背了。
可是现在……
我说不出话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求助般地看向悠尼。
悠尼低下了头。
心「悠尼。悠尼会相信我的吧?」
心「因为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啊」
黄泉木「是啊。悠尼,你应该最清楚吧?」
悠尼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泉木「到底是……谁?」
心「………………」
黛「………………」
于是
悠尼
把视线投向了我这边。
心「————!」
这足以说明一切。
黛夸耀般地哼了一声。
我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话呢!?
心「我……我……」
黄泉木「…………」
黄泉木从不知所措的我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床边。
凝视着我睡的床开始调查。
接着,他紧紧地抓住了毛毯。
黄泉木「这里有碎屑」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
心「哎?」
黄泉木「床上……有压缩饼干的……碎屑……很多」
黛「哈哈哈哈哈!」
随即传来了黛神经质的尖笑声。
黛「你啊」
黛「比我还不如啊」
我无力地跌坐在当地。
心「不可能……不可能……」
黛「都是真的」
黛「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们」
黛「装成是悟……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黛「你不会……又要把责任都推给悟吧?」
我忽然想到了。
心「没、没错……就是悟……」
心「我……不可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吃掉食物的」
心「合理的解释只有……发生转移时……悟把饼干吃掉了」
心「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他是那种任性的男人……可是……」
黄泉木「又是DID吗?别再胡闹了……」
黄泉木瞥了我一眼,咂了一下嘴。
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表情显然十分不快。
心「黄、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虽然你的病值得同情……」
黄泉木「但是别把我们给卷进来」
心「不是的……不是的」
黄泉木「有什么不是的!?」
黄泉木用强烈的语气说道。
黄泉木「你已经把我和悠尼的食物……擅自吃光了」
黄泉木「这可是事实!」
黄泉木「我们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心「…………!」
我看着两人……
看着悠尼。
他咬着嘴唇呆站在那里。
目光回避着我。
黄泉木「…………」
黄泉木「难道……温柔的性格,还有DID什么的那种病……」
黄泉木「都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安心而装出来的吗……?」
黄泉木「装成犯病,把我们的食物……」
我泪如泉涌。
拼尽全力维持住的羁绊,发出干裂的声音开始破碎。
黄泉木「不好意思。我失言了。当我没说」
黄泉木看都不看我,走到房间一角裹进了毛毯中。
黛还在断断续续地笑着。
悠尼……没有走到我这边来。
而是痛苦地捂着肚子,坐到了床上。
心「悠尼……真对不起」
我呜咽着道歉,但悠尼没有回答。

我用毛毯把全身上下都裹紧。
瞬间被孤独感包围。
我不是孤单一人,我有互相帮助的同伴在——我曾经这么想。
在这没有燃料也没有粮食的地狱般的小屋中。
我可以依靠的希望只有一个。
就是我还有同伴这个信念。
这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
可是……
现在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责怪我。
我注视着床上散落的压缩饼干的碎屑。
像是小孩子吃东西时留下的痕迹……
这是,悟干的吗?
为什么?
他应该明白食物的意义。
怎么会全部吃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心「…………」
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不觉开始怨恨起悟来。都是他,害得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心「为什么……」
心「为什么啊……悟……」
我哭着倒在床上。

[BGM:—]
………………
慢慢地,时间推移……夜晚到来。
}
[IF C48.A]
{
我全身都包围在冷气中。
其实并非冷气这么简单。
全身动一下都会发出声响的那般疼痛。
在过于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后,人连痛觉都会失去。
已习惯了SPHIA有空调的温暖空气,感觉上忽然被拉回了现实世界,我缩成一团。
这也不难理解。
因为我站在小屋外面。
四周是不断袭来的风雪漩涡。
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悟难道要害死我不成……!?
我慌忙开了门逃回小屋中。

这边的情况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看着自己阵阵作痛的手。
指尖已经麻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哈了哈气。
简直一点效果都没有。
全身乏力。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根本撑不过今天。
我用毛毯裹住全身。
但是连毛毯好像也是冰冷的。
空气太过寒冷,呼吸之间肺都会疼。
难以相信这是室内的空气。
我们散坐在小屋内,各自裹着毛毯。
[CG:CO27B]
都被冻得颤抖不已,牙都咬不紧,无一例外。
一句话都没有。
眼神空洞,如同痉挛般颤抖。
很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在寒冷这个死神面前,生命的气息正被一点一点吸走……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不,可能不仅是寒冷。
和黛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给我们罩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她的缘故,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黛的行为也让我们充分认识到,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把食物集中到一起原本是为了加强团结……结果却引起了黛的误解。
如同敲打着窗户的风雪声一般,我们之间的不和谐音也在持续奏鸣着。
援助怎么还不来啊……
我从心底深处这么想。
可是——
已经在这个小屋里避难五天了。
搜索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风雪这么猛烈,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放晴,所以也就不敢说明天救援会来。
不管怎么想总是会想到最坏的情况。
难道我们这些人已经被世间遗忘了吗……
说不定就没有人注意到这起飞机失事呢。
明知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还是会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不安与焦虑缠绕在心头。
由于不安太过强烈,我——

[选项:C63]
\C63.A 呼唤悠尼
\C63.B 抱住膝盖

[IF C63.A]
{
再也忍受不了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里了。
心「……悠尼……」
我向坐在一边的悠尼打个招呼。
心「不过来一起坐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到我的床边。
我为悠尼腾出空间。把毛毯掀开让悠尼进来。
}
[IF C63.B]
{
我抱住膝盖,闭上眼睛。
不要紧。不要紧的——我拼命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不安并没有消失。
不仅如此,反而想起了另一个麻烦事。
SPHIA里的事。
虽然有点记不真切……但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神秘男人的尸体。
凶手现在还潜伏在SPHIA里吧。
悟到底能不能解决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态呢。
究竟是谁袭击了悟?
我究竟可以相信谁?
死掉的男人究竟是谁?
说到底,我所遭遇到的转移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度寒冷而变得模糊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这些疑问。
转移现象不会就是一场梦吧……
我干裂的嘴唇上浮出一抹微笑。
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已经重复考虑过无数次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但是转移现象的确是现实。
对于弱小的我来说,难以应付的谜题堆积如山。
再加上威胁生命的危机……
我快要崩溃了。

悠尼「嗯……心……」
我抬起头,不知何时悠尼来到了我面前。
细小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悠尼「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吗?」
我点点头,为悠尼腾出空间。
揭开毛毯让悠尼进来。
}
[BGM:Heuristic]
我和悠尼的毛毯叠在一起,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时候……
悠尼红着脸小声说道。
悠尼「我……肚子好饿」
因为几乎没有进食,我的肚子一样是空空如也。
心「是啊……」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我也是啊……」
心「水……喝吗?」
我从自己的毛毯中取出水瓶。
水冷得很,但还算没有结冰。
悠尼「我的水冻上了……」
悠尼「我就喝一点……可以吗?」
心「嗯」
其实我的瓶子里面也只剩下一两口水了。
悠尼把瓶子拿在手中摇了摇。
悠尼「只有这么一点了……」
心「你都喝了吧……」
悠尼「这样好吗?」
我点了点头,悠尼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悠尼「谢……谢谢」
口渴大概是因为空气干燥的缘故吧。
悠尼喝着水,喉咙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据说人只喝水也可以维持生命一个星期。
但是我们现在连水也快没有了。
外面是大量的积雪。
但是,如果去吃那些雪的话,就会被夺去体温而死。
我们的情况就跟坐在竹筏在海上漂流的人一样,看着海水不能饮用最后渴死。
悠尼的笑仅仅停留嘴边。
眼中没有一点笑意。
泪水快要涌出。
悠尼「真好喝……谢谢你」
悠尼「可是……对不起」
心「别介意了」
悠尼「我的水……我会想办法溶化的」
悠尼「然后还给心」
心「别乱来啊。把结冰的瓶子抱在怀里的话会被冻死的」
悠尼「我会当心的」
悠尼「我会一面当心……一面加油的」
悠尼「为了心的话,这点寒冷……我也能……忍得住」
心「悠尼……」
悠尼真是太可爱了。
[IF 心体力值=7 AND C35.B]
{
心「悠尼……悠尼……」
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涌出。
温柔浸染在我的胸中。
因绝望而变得暗淡的心灵深处似乎亮起了一盏温暖的明灯。
这是我的感受。
我本来不是这么喜欢流泪的女孩子。
但是现在,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大概因为体力接近了极限,心灵也变得脆弱了吧?
又或者是……?
悠尼「心,怎么了……?」
悠尼「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住了悠尼。
心「悠尼……你真温柔呢……」
这份温柔,带给了我勇气和希望。
这幼小孩子身上的纯净的光辉拯救了我。
我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有点难为情。
悠尼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手很纤细,但是却很有力。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护身符。
心「这个是……护身符……?」
悠尼腼腆地笑了。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小小的护身符。
平时不相信神灵的我,惟独此时此刻,觉得这护身符十分令人安心。
悠尼「……我们一起祈祷神保佑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觉得害羞吧。
我和悠尼倚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护身符,心中祈祷着。
神啊,无论如何请保佑我们……
}
[ELSE]
{
我偷偷地把手伸向悠尼的眼镜——
悠尼「啊,不要
悠尼「“那个”可不行」
心「为什么」
悠尼「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吧……很痛苦啊」
心「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忍耐的吗?」
悠尼「这个……根本是两回事」
心「唔——」
没办法,我只好紧握悠尼的小手。
心「咦?」
他冰冷的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是护身符。
哪里来的护身符呢。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悠尼「它一直在保护我哦」
大概是想要给我打气,悠尼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
但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表情有点扭曲。
心「那我们就一起向神祈祷吧」
悠尼「嗯……」
我们一起紧紧握住护身符,闭上眼睛祈祷。
虽然祈祷毫无事实根据,但这个护身符对我来说却是心灵的支柱。
悠尼「你……祈祷了什么?」
心「我……希望神能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回家」
心「你呢?」
悠尼低下了头。
眼神空洞,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微笑。
悠尼「我啊……」
悠尼「我希望能和心……永远在一起」
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

心「悠~尼~」
悠尼「啊、啊!别这样啊。很难受、很难受啊心」
心「抱抱」
悠尼「唔,不要……不要啊~~」
这不过是强打精神而已。
我只是希望通过和平常一样的嬉闹,让悠尼至少恢复一点精神。
就像以前悠尼也同样为我打气一样。
松开悠尼后,他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我轻轻地搂住他颤抖的肩膀。
悠尼这才一副安心的样子放松地倚靠在我身上。
我和悠尼两人裹在毯子里互相依偎着,握着对方的手。
}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切身地感觉到悠尼细小身体中的那份温暖。
在亲吻SPHIA里悠尼额头上的伤口时,他逃开了。
当时感觉身上残留的体温是那么的寂寞。
但是此时此刻悠尼的体温振作了我的精神。
只要这点温暖还在,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我还有共患难的同伴在。
只要大家通力合作,一定能够活下去——
………………
慢慢地,时间推移……夜晚到来。
}

[BGM:—]
在小屋的一角,黄泉木再次尝试接通卫星电话。
但是结果仍然不变,还是失败。
黄泉木「看来电话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低声说道。
大家也是一样的想法。
夜深了。
黑暗越来越深,将我们一点又一点地引向死亡……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残酷的团聚】

[BGM:—]
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悟的房间。
又转移了。
我看看时间。
晚上10时20分。
从门外飘来食物诱人的香味。
我被那气味引诱着出了房间。

[BGM:Communication]
桌子上面……就在我的面前,是刚做好的饭。
洁白的闪着诱人光辉的白米,冒着热气,看上去非常美味。
米饭旁边还有茄子酱汤。
烤鲑鱼,烫过的菠菜。
大碗盘里是鸡肉煲。
我不禁悲伤起来。
这里有食物。
足够三个人吃的食物。
我真想把黄泉木他们带到这里来。
那样,我们也就不必为了一点食物而争吵了。
[IF C48.B]
{
自己无心犯下的过失,因此而失去的信赖,眼前的冒着热气的食物会把一切都一笔勾销的。
大家也会一笑了之,原谅我。
}
内海「……怎么了?」
心「咦?」
内海「怎么突然哭了……」
坐在桌子旁的内海皱了下眉看着我。
桌子对面是是悠尼和穗鸟。
我刚才确实流泪了。
我突然流泪好像让他们很不理解,他们盯着我看。
内海「吃饭没去叫你……也没必要哭啊?」
心「不、不是……」
心「不是这样」
心「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内海「啊?这个语气……你是冬川小姐?」
心「是的」
内海「这样啊……」
内海「刚才真是对不起啊」
内海「吃饭也没去叫你一声」
心「没……没什么……」
[IF C48.A]
{
避难小屋里的同伴现在正饱受饥饿的折磨。
我应该在这里吃饭吗?
}
[IF C48.B]
{
这里的食物足够让避难小屋的所有人都填饱肚子。
只要有食物的话,也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小屋里的紧张气氛……
人格交换这种事真是残酷。
在避难小屋的我,虽然到现在还不愿承认,由于吃了三个人的压缩饼干而得以充饥。
但是,悟的肚子好像是空空的。
此时我感到了强烈的饥饿感。
我……
}
[选项:C60]
\C60.A 吃东西
\C60.B 不吃东西

[IF C60.A]
{
想到在避难小屋里忍饥挨饿的大家,觉得自己如果染指眼前的美味食物简直是一种罪过。
但是如果我不吃的话就会让悟挨饿……
我实在不愿意把他的身体搞垮。
[IF C48.B]
当然,对于悟把压缩饼干给偷吃了一事很想埋怨他两句,但是……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坐下来吃饭。
}
[IF C60.B]
{
我放下筷子。
[IF C48.B]
虽然我自己记不得,但我确实是把悠尼和黄泉木的粮食给吃掉了。
我觉得唯有我是最没有资格享用眼前的美味的。
[IF C48.A]
想到避难小屋的同伴,我决定不吃饭。
[IF C48.B]
想到他们两个人,我决定不吃饭。
但是──
内海「呵呵,肚子饿了吧」
穗鸟也腼腆地笑着。
看来悟的饥饿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心「不好意思……」
我小声地道歉,犹豫到底该不该拒绝吃饭。
作为我本人是很想为了避难小屋的大家守住节操不去动筷子的。
可是,我这样做的话,只会让悟受苦。
[IF C48.B]
当然,对于悟把压缩饼干给偷吃了一事很想埋怨他两句,但是……
我现在不吃饭的话,导致悟没有力气从凶手的魔爪中逃脱就糟糕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拿起筷子。
开始用餐。
}

一边吃,一边观察同桌三个人的样子。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我们四个人会在一起吃饭呢?
昨天刚刚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而且,犯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这是安静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吗?
可是,为什么?
因为觉得大家在一起吃饭更加安全吗?
为了防止下毒,大家一起吃饭比较好。
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悟曾经被下了一次毒。
上次转移时,身体状况异常。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
试试看有没有视野扭曲、或者目眩的感觉。
但是,一切都很正常。
身体的虚脱感也已经消失了。
悟已经采取过什么措施了吗?

这时,内海有点担心地开口了。
内海「刚才大口大口地吃,怎么突然不动了……」
内海「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心「不,没什么」
我匆忙摇了摇头。
内海「那就好」
内海「最近大家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营养都跟不上了」
内海「何况,冬川小姐你这三天内什么都没吃过」
心「是、是啊……」
内海「有东西吃的时候就尽量吃吧」
说起来,我和悟是因为怕有人下毒才拒绝进食的。
现在开始进食不要紧吗?
不管了,反正已经吃了。
要顾忌也晚了。
对不起,悟。
如果因此死去的话……希望你原谅我。
老天保佑,这些食物里千万不要有毒……
穗鸟从盘子里分了点炖鸡给悠尼。
悠尼「谢谢你。穗鸟」
心「啊、悠尼……!」
悠尼一点戒心都没有就开始动筷子。
悠尼「……怎、怎么了?」
吃了根竹笋的悠尼,怯懦地看了我一眼,问道。
心「……没什么。没什么的」
从那个盘子里穗鸟也盛了一点给自己。
看样子不像下了毒。
我也决定享用眼前的食物了。
内海做的料理非常好吃。
饭桌的气氛其乐融融。
悠尼一面吃一面说个不停。
内海带着笑容答话。
悠尼旁边的穗鸟也笑着不停地点头。
这情形就跟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
发生了杀人这种事,在这种气氛中想来简直像是做梦。
遥远世界的恶梦。
但是有一点跟第一天不一样。
心「……悠尼。酱油递我一下」
我一如平常那样叫他,悠尼却害怕地抖了一下。
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我。
心「悠尼……」
心「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
悠尼「…………」
内海「来,给你」
像是阻止我追问下去,内海把酱油递了过来。
心「不好意思……」
奇怪,悠尼对我(悟?)存有恐怖之心。
这是最大的不同之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穗鸟在轻轻地拍悠尼的肩膀。
悠尼「怎么了,穗鸟?」
穗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悠尼「脸上怎么了?」
穗鸟感到有点为难的样子歪了歪头,把手伸向悠尼的脸颊。
悠尼脸上粘了饭粒。
穗鸟将那饭粒送进自己的嘴里。
悠尼「拿着便当去哪里啊?…是那个吧?」
穗鸟欢喜地点了点头。
悠尼「真是的,我们就跟新婚夫妇一样呢」
缠着她一样地抱住她的手臂,悠尼微笑着。
穗鸟对新婚夫妇这个字眼产生反应,红着脸低下了头。
悠尼「你太容易害羞了,穗鸟」
穗鸟和悠尼两人,关系变得出奇地好。
我一边吃着滴着酱油的面包,心里带着这个疑问。
悠尼额头的那个伤痕现在应该还在。
虽然被头发遮住,但伤口还是新的。
那个伤口是由穗鸟造成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悠尼为什么对穗鸟一点戒心都没有呢?
不仅没有戒心,反而显得很亲密,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问直到吃完饭一直困扰着我。
心「我吃饱了……」
我合了一下手,同时心里说了一句道歉的话。
真对不起。
只有我一个人能吃到这些食物,真对不起。
在避难小屋的同伴们现在正忍饥挨饿。
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更加深了我的罪恶感。

【心篇~母与子】

[BGM:—]
饭后,我一个人坐在饭桌旁。
悠尼去了客厅,像是在躲避我。
他傍着穗鸟不放,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我从厨房看着他们。
生出一种强烈的疏远感。
[BGM:Cue]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笼中有只小小鸟」
悠尼「何时才能出囚笼」
悠尼「黎明时分的夜晚」
悠尼「仙鹤灵龟都滑倒」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穗鸟的眼睛给悠尼用手从后面捂住。
两个人,就他们两个人在玩“笼中鸟”。
穗鸟抱着双臂,嗯嗯地在想着。
不一会,穗鸟在手里拿的便签本上……
写上“悠尼”。
悠尼「答——对了!」
悠尼「答案是,楠田悠尼!」
悠尼高兴地挪开了手。
穗鸟也呵呵地笑了。
两个人天真的样子,光是看着也是够让人开心的。
但是,那里只有穗鸟和悠尼,只有两个人。
到底什么那么开心呢?
我想着这个问题,忽然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笼鸟歌……
过去从悠尼口中听到过好几次。
在飞机上,在小屋中,在SPHIA里。
避难小屋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我这么想着。
悠尼莫非真的和我们一样在经历着意识的转移?
不是,在此之前……
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
刚才的那个疑问又回到了头脑中。
悠尼为什么对穗鸟不感到害怕呢?
悠尼头上的伤口毫无疑问是穗鸟造成的。
即使不是故意的,但是。
一般情况下也会有点戒心吧。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别说戒心了,简直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印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何时,悠尼又到了内海的身边。
紧依在内海身上,悠尼在对她说着话。
像是一个对自己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悠尼「卡莉说的一点都不错。还是一起吃比较放心」
悠尼「真是太好吃了」
内海「那真是太好了」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着这些话。
是在说什么事呢?
大概就是我在吃饭时所想的比起分开进食,还是在一起吃饭比较不容易被下毒。
悠尼太过粘着内海了。
内海慈爱地抚摸着他。
眯着温柔的眼睛,脸上充满着母爱的光辉。
两个人看上去就跟真的母子一样。
悠尼「卡莉……我一点都不怕……」
把额头抵在内海的手臂上,悠尼小声说。
好像在微微颤抖着。
悠尼「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我被杀了……」
悠尼「我不要……我不想死……」
内海「悠尼……」
为了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内海把悠尼拥向自己。
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捏了一下他的脸。
内海「别担心……」
内海「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
悠尼「卡莉……」
悠尼也把手绕到内海背后,抱住了她。
互相拥抱了一会儿后,悠尼离开了内海的怀抱。
带着担心的表情继续说。
悠尼「卡莉保护我,我当然很开心……」
悠尼「可,可是……卡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要是被袭击怎么办?」
悠尼「我……还是害怕啊」
内海「…………」
内海用悲伤的目光看着悠尼……
内海「说的也是」
伸手摸了一下口袋中。
取出一个表面写着红色字体的纸包来。
纸包中是一个护身符。
内海「这个给你」
悠尼「护身符?」
内海「是的……」
[CG:CO28A]
内海「这个护身符啊,能保佑你不受伤害」
内海带着一种让人联想到圣母玛利亚的表情把护身符递到了悠尼手中。
悠尼把它放在手心,觉得不可思议地注视着。
我不禁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个护身符……!
我在避难小屋中颤抖着拿在手中和悠尼一起祈祷的护身符……!
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内海温柔地对悠尼说。
内海「这个护身符,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悠尼「真的给我吗?」
内海「嗯,你拿去吧……」
内海「趁现在还不晚,你就拿着吧」
悠尼一开始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非常珍惜地把护身符抱在胸前。
悠尼「谢谢你,卡莉」
内海再一次把悠尼抱在怀里——

[BGM:—]
内海进了厨房洗刷餐具。
悠尼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起就一直打算找他说话。

看我走近,悠尼的脸上浮现害怕的神情,站住了。
目光尽量不跟我的接触。
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护身符。
心「……你怎么了?」
悠尼的心思我不是很明白。
悠尼是被穗鸟弄伤的。
额头被刀子划到了。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怕她。
但是听他跟内海的对话,明显在提防着什么人……
难道悟不知什么时候对悠尼做过些什么?
所以,他会那么害怕悟?
我连思考的力气都快要不剩了。
我下定决心跟他说话。
心「悠尼,能耽误你一会吗?」
悠尼「……!」
悠尼「干,干嘛……!?」
像是吸血鬼被带到了十字架面前,悠尼把护身符抱在胸前。
心「别怕……我不会拿你怎样的」
心「你这样子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悠尼「…………」
悠尼咬着嘴唇,瞪着我看。
心「悠尼……你不害怕穗鸟吗?」
悠尼「……为什么?」
心「因为,你头上的伤不是她弄的吗?」
心「我当时看到,可担心死了……」
当时看到他额头飞血倒了下去,心想他会不会小命不保。
悠尼死了……直到这时,一想这个想法都会胆战心惊。
心「你不怕穗鸟吗?」
悠尼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过一会下定决心般抬起了头。
悠尼「我才不怕呢。我们比以前更要好了」
心「为什么更要好了呢?」
悠尼「穗鸟她,虽然有时会变得奇怪……」
悠尼「有时表情也很怕人」
悠尼「但是她起码不会杀人」
心「你说她不会杀人……!」
穗鸟可是杀了12个人的少见的女杀人犯——犬伏景子啊。
这件事,悠尼大概不知道吧。
悠尼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过于接近穗鸟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危险的。
我犹豫着,委婉地跟他说。
心「你好好想想,穗鸟她在一个死了人的房间里面……手中还拿着一把刀」
心「穗鸟的这个人格也许是心地善良的……但她的本性说不定是很危险的呢?」
听了我的话,悠尼用力地摇头。
悠尼「没有这回事!穗鸟她没有杀那个男人!」
心「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呢!?」
悠尼「因为,我,看到了!」
心「看到了什么!?」
悠尼压低了声音。
悠尼「……那个男人……」
悠尼「……被杀的情景」
心「你看到凶手了?」
悠尼轻轻地点了点头。
护身符握得更紧了。
心「是谁杀的?」
心「告诉我谁杀的!」
我向前逼问过去,悠尼向后退去。
表情因恐怖而扭曲。
心「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告诉我啊!」
悠尼「…………」
悠尼带着混杂着恐怖与悲伤的表情站在那里。
心「你这是怎么了……?」
悠尼「…………」
长长的,实在是太长的一阵沉默过后——
他的小小的手——
伸出的食指——
直直地指向我——
心「…………哎?」
似乎是宣读死刑判决书,悠尼用那样的语气说道。
悠尼「——是你,杀了他」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让希望最后到来】

[BGM:Anxiety]
突然,暴雪打在我脸上。
心「…………!!」
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叫不出声来。
我受不了,于是蹲了下来。
耳鸣很严重。
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
耳朵完全听不清楚。
悠尼·黄泉木·黛「!!!!!」
嗡嗡鸣叫的耳朵似乎听到有人在悲鸣。
看了眼周围,夜色更加扩张了黑暗的领地。
风雪在黑暗中肆虐。
视野被黑暗和风雪夺走,几米外的情形都看不清楚。
尽管如此,还是隐约看见手电筒的光。
可以看见黄泉木和黛以及悠尼的身影。
三人都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捂着耳朵在挣扎着。
黄泉木「…………像这……急的……第一次……」
黛「……耳朵……点办法吗……下去……回去了……」
悠尼「……强了……看不……乱走的……」
被耳鸣和风雪声掩盖,他们在说什么听不真切。。
我向他们三人走去。
心「你们!这是在干嘛!?」
谁都没听到我的声音。
大家忙自己的事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为什么我……我们会在外面呢?
在这种猛烈的风雪中乱走无异于自杀行为。
这一点黄泉木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抓住黄泉木。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终于注意到我。
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泉木用力地摇着头。
黄泉木「这样剧烈的天气变化……还是第一次见到!」
根本就是所答非所问。
心「我不是说这个」
黄泉木「即使怎样,既然有直升机我还是不死心!」
心「直升机!?直升机,是怎么回事啊!?」
黄泉木「我要走了!」
黄泉木格开我的手,开始前进。
黛「等一下!我也去!不是让你等一下吗!」
已经衰弱到那种地步的黛,此时彷佛挤出了最后一点残余的力气,在风雪中跟在黄泉木身后踉跄而去。
悠尼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心「请等一下──────!!!」
我再次拉住黄泉木。
心「这样走下去就是自杀啊!」
心「回去吧!」
黄泉木「我知道很危险」
黄泉木「但是机不可失,否则我们真的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黄泉木「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机会? 他在说什么啊?
不知什么原因,显然黄泉木已经失去了冷静。
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下去。
心「不能再走下去了!回去吧!」
心「不然的话大家都会死的!」
黛「要回去的话你自己回去!」
黛从旁边把我撞倒。
我踉跄了一下,跌坐在雪地上。
心「你干什么!」
黛「现在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
黄泉木「没错」
黄泉木「你执意说要回去的话,你就一个人留下吧」
难以置信。
黄泉木竟然会赞同黛轻率的意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
[BGM:—]
黄泉木转过身,背对我慢慢走向黑暗深处。
这样下去的话我就真的被遗弃了。

[IF C48.B]
{
我——

[选项:C61]
\C61.A 跟黄泉木走
\C61.B 返回小屋

[IF C61.A]
{
[BGM:Fear and Insanity]
一想到会被遗弃,恐怖从我内心深处浮起。
心「等一下……」
黄泉木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心「别丢下我啊……」
我拼命地站起来,向他们追过去。
雪深难行,况且体力已所剩无几。
每走一步,都似乎要倒下。
筋疲力尽。
身体沉重。
目光迷离。
呼吸不畅。
全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手指尖和脚尖已经没有了感觉。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虽然是好几件叠在一起穿的,不过毕竟是平时在城镇上穿的。
根本无法抵挡这种极度严寒的环境。
一点都起不了防寒装的作用。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冷却。
被雪沾湿的外套很沉重,夺去了我身体活动的自由。
露在外面的脸被风雪不停抽打,火辣辣的疼痛一直没有中止过。
连正常地睁眼也很困难。
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往无前。
被丢下的话,会死……
勉强追上,刚松了一口气,那件事就发生了。
割开黑暗的唯一光源,手电筒的光忽然晃动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光忽然消失了。
走在我前面的悠尼停下了。
视野被黑暗剥夺的我差点撞上去。
心「怎、怎么了!?」
悠尼「圣司他……!」
黄泉木怎么了?
我经过悠尼继续向前走几步一看,黄泉木正蹲在那里。
手电筒插在雪地里。
心「怎……么了?」
我捡起手电筒,向黄泉木照去。
黄泉木「呼……呼……呼」
杂乱的喘息声。
让人不禁会以为他很快会窒息。
黄泉木的脸上满是汗水,目光虚浮。
心「怎么了!?不要紧吗!?」
黄泉木举起手作为回答。
轻甩了一下头。
黄泉木「…………」
似乎在说什么,声音小得听不清楚。
我把耳朵贴过去。
黄泉木「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黄泉木「你们先走……呼呼……」
说话声非常微弱。一点都不像“只是有点累了”。
黄泉木也相当衰弱了。
心「可是……」
我犹豫着,手臂被黄泉木一把抓住。他拼尽全力,跟我说。
黄泉木「去坠落地点……会得救的……!」
黄泉木「我看见……直升机了……!」
黄泉木「我确实……亲眼看到的!」
黄泉木「现在,先不要管我了,去找直升飞机……取得联络……才是最优先的……!」
直升机……
也难怪,盲目在雪地走了这么久了。
可是在这种风雪天气,是不可能有直升机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起飞。
黄泉木一定是见到了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
如果是事实的话,这就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机会。
能和直升机取得联络的话,大家就得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黄泉木「所以,你们……先走……」

[选项:C62]
\C62.A 抛下黄泉木离去
\C62.B 把肩膀借给黄泉木 {心体力值-1}

[IF C62.A]
{
[BGM:Dark Gestalt]
心「那么好吧……」
我用力抓住黄泉木的手。
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很虚弱。
即使如此──
我还是选择抛下他离去。
把他留在这种地方意味着什么我并非不知道。
说不定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悲伤不已,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拼命忍住了。
这时候示弱的话,大自然就会无情地夺走我们的生命。
心「一定会回来的。你在这……等一会儿……」
我这么说。
黄泉木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站起来,发现黛和悠尼都不安地看着我。
现在体力最多的人就是我了。
我必须得做些什么。
心「走吧……」
心「你们两个都跟着我走……」
我能做的事情
就当是赎罪。
就算自己不知情,但吃了食物的确是事实,愧疚感给了我勇气。
我必须这么做。
现在我能做到的事情。
我有意无意看了黄泉木一眼,向深深的积雪中迈出一步。
}
[IF C62.B]
{
心「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顾一切地把黄泉木给拉起来。
把肩膀借给他。
心「怎么可能……把你给丢下呢……」
黄泉木「冬川小姐……」
心「大家同命相连。要活的话一起活……!」
黄泉木的身体很重。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先撑不住。
就算这样──
我能做到的事
就当是赎罪。
就算自己不知情,但吃了食物的确是事实,愧疚感给了我勇气。
我必须这么做。
现在我能做到的事情。
心「大家一定会……一起生还的……!」
黄泉木「…………」
黄泉木「说的也是啊……」
黄泉木「多谢……」
我支撑着黄泉木,向深深的积雪中迈出了一步。
}

不知走了多久。
感觉好像在风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实际上说不定连十分钟都不到。
我已经变得无法正确地判断时间了。
不管走多久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心中开始出现这样的不安。
走在前面领路是这么辛苦是我不曾想到过的。
体力渐弱,自己都能轻易感觉出来。

[IF C62.A]
{
在我游走的思绪中浮起了黄泉木的身影。
把他留在那里不顾这个判断真的是正确的吗?
自己问自己,给不出答案。
}
[IF C62.B]
{
更何况我的肩膀还在支撑着黄泉木的重量。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不可能有多少力气。
气都喘不过来了,感觉下个瞬间就会倒下,我已经累到了这种程度。
黄泉木不停地
黄泉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朦胧的意识中,他说的话听来如梦似幻。
}
只是在一片朦胧中,“去坠落地点会得救”,黄泉木的这句话在我的头脑中不断盘旋。
到达坠落地点在先呢,还是筋疲力尽而死在先呢?
体力早已所剩无几。
剩下的只是毅力。
当毅力也消失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每迈出一步都在对自己说“走下去、走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
黛和悠尼都只是无语地跟在后面。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担心悠尼。
他看上去脚步很虚浮。
缩着脖子,搭拉着脑袋,好像是电影里出现的僵尸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看这样子随时会倒下去。

[BGM:—]
我刚这样想,悠尼的身体就开始晃动。
就那样,无力地倒在雪地里。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IF C62.A]
我走向悠尼。
[IF C62.B]
我让一直支撑着的黄泉木就地坐下,然后走到悠尼身旁。
}
}
[IF C48.A OR C61.B]
{
[BGM:Fear and Insanity]
就算如此,我还是选择回到小屋。
我不想死。
黄泉木和黛两人都失去了冷静。
我已经没有余力来阻止他们了。
虽说如此,跟着他们走也是等于自杀。
我呆站在那里,目送黄泉木们的背影远去。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就只剩我一个人被黑暗的世界包围了。
说要回小屋,但是我连自己现在站的是哪里都不知道。
小屋……是在哪里呢?
总之,我决定先朝着黄泉木他们去向的正反方向走。
朦胧的意识不仅不见好转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自己在做什么,在哪里,如果不时刻提醒自己的话连这个都会忘记。
非常困倦。
明明很冷却很想睡。
睡了就会死。电视剧中经常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好想睡。
睡眠这甜美的诱惑,在我头脑中驱之不去。
如果现在可以睡觉的话是多么幸福啊。
能睡上一觉的话,死也甘心……
我开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忽然,我回到了现实。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动作迟缓地看了一下周围。
一片漆黑。
试着将自己的手伸到脸前,但是完全看不到。
这里是……哪里?
心「呼……呼……呼……」
自己的呼吸声音听得格外真切。
这里是光线彻底不存在的黑暗的根源。
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黑暗世界。
深不可测的黑暗让我战栗。
那是人类本能中的恐惧情绪。
我深深体会到了。
人这种生物没有光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感觉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孤独感唤醒了强烈的不安。
心「喂!」
我非常不安,于是叫出声来。
但是,我叫出的声音被风雪轻易消除了。
融入黑暗之中。
心「有人吗!」
我用尽全力地喊着。
明知不会有人回答我,还是忍不住要叫喊。
心「你去……哪里了啊!?悟!」
喊出口才发觉。
不对,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那么刚才跟我在一起的是……谁?
我迷迷糊糊地记起了黄泉木和悠尼还有黛几个人。
好奇怪。
怎么可能会忘掉呢。
我是怎么了?
心「王泉木……先生!」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黄……卷木……!」
心「王……卷木……!」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黄泉木的名字。
但是说出来的没有一次是正确的发音,忽然觉得很委屈,泪水如泉涌而出。
泪珠被夹杂着雪片的风吹散,脸上的泪痕立刻冻上。
我揉了揉眼睛。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人回答我。
我是孤单一人。
遇难——这个单词在头脑中浮现,我惊恐不已。
我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在这样的风雪中,没有什么要比一个人单独行动还更愚蠢的了。
耳中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
一次又一次地看四周。
得想办法跟黄泉木他们汇合。
即使他们的行为相当于自杀,也比一个人呆在这里要好。
心「……哪里?」
心「……在哪里!?」
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好难过……
孤独,好难过……
绝望在胸中扩散开来。我的意志力慢慢地萎缩。
我抱住头蹲了下去。
在压倒性的大自然的威严面前,我实在太过无力了。
死的浓黑色在侵蚀着我的意识。
“死……”“不想死”“不如死了好”“想活下去”“痛苦”“救命”“有人吗?”“站起来”“站不起来了”
头脑中,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怖混杂成一团。
但是,困得要命。
我可以睡了,这个念头一起顿时觉得安心。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还不如痛快一死……
理性在呐喊。
别放弃!
站起来!
现在还活着!
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声吼叫。
通过大叫给自己打气。
拼命地站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头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选项:C65]
\C65.A 一动也不动
\C65.B 总之先行动 {心体力值-3}

[IF C65.A]
{
我……确信。
比起随便乱动,还是一动不动的生存率更高。
黄泉木跟我说“留下”。
他应该不会回来救我的吧。
即使如此,一个人到处乱走很危险。
在这里等下去,等风雪变小。
猛烈的风吹打我的身体。
光是站着就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可我不管这些,迎着风站着。

[BGM:—]
我吃惊地抬起头。
听见了。
确实听见了。
黄泉木叫我的声音。
难道是来救我的……?
为什么……?
理由我已经懒得去想了。
这下有救了……!
心「我在这里!」
心「我在这里啊!」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叫道。
心「…………」
我注视着黑暗中。
心「…………」

黄泉木「……你还好吧!?」
不知何时,黄泉木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
安下心来,心中充满喜悦,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太好了……
我并没有被抛弃。
我还不是孤单一人。
黄泉木「走得动吗!?」
黄泉木「加油!到了坠落地点就得救了!」
黄泉木「我看见直升机了」
黄泉木「我确实亲眼看到的」

直升机……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莽撞地在雪地里走动。
可是在这种风雪天气,是不可能有直升机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起飞。
黄泉木一定是见到了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
如果是事实的话,这就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机会。
能和直升机取得联络的话,大家就得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翻来覆去地考虑之后,我点了点头。
──走吧。
如果那里有希望的话──
}
[IF C65.B]
{
只有行动了。
虽然在风雪中任意行动等于自杀……
就算那样也必须得行动。
一味等待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再次转过身。
总之先回和黄泉木他们分开的地方。
和他们汇合的几率是个天文数字。
但是只有相信。
不相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顶着猛烈的风雪,我不停地走着。
体力被剥夺。
什么都看不见。
连自己走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可以说我现在只是被惯性驱动着。

[IF 心体力值<=6]
{
心「啊……」
一脚踏入深深的积雪中,我脸朝下地倒了下去。
心「呼……呼……」
站起来。
给我站起来,冬川心……!
但是,不管怎么用力,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睡意向我袭来。
睡了就可以解脱了……
这甜美的诱惑在我耳边轻语。
算了,就算怎么走下去也不会得救的。
谁都难逃一劫。
黄泉木和黛以及悠尼都不会得救的。
我已经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BGM:—]
我闭上了眼睛。
外界的所有声音都被遮断。
一片寂静中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心里觉得非常安稳。
不一会儿,黑暗的视野中,出现了亲人的身影。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大学时代的朋友、高中时代的友人。
他们都带着笑容向我招手。
他们的身上都发出温暖的光。
他们所在的地方非常温暖。
我把手向他们伸过去。
于是,那光将我包围住了。
[CG:CO36A]
天空中出现了光。
光线从空中洒落下来。
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小小的梦幻般的灯光。
啊……
多么美妙的世界啊……
而且是这么温暖……
我睡了。
安稳的光辉包围了我。
祝福拥抱着我。
我睡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11 未能抵达堕落现场冻死结局】

}

心「走下去……走下去……走下去……」
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能够走动说明自己还没有死。

[BGM:—]
我吃惊地站住了。
听见了。
确实听见了。
黄泉木叫我的声音。
难道是来救我的……?
为什么……?
理由我已经懒得去想了。我得救了……!
心「我在这里!」
心「我在这里啊!」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叫道。
心「…………」
我注视着黑暗中。
心「…………」

黄泉木「……你还好吧!?」
不知何时,黄泉木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
安下心来,心中充满喜悦,眼泪再次流出。
太好了……
我并没有被抛弃。
我还不是孤单一人。
黄泉木「走得动吗!?」
黄泉木「加油!到了坠落地点就得救了!」
翻来覆去地考虑之后,我点了点头。
各种感情一起涌上来,发不出声音来。
虽然我不知道坠落地点有什么在等着……
但是如果那里有希望的话──
}
如果去那里能够活命的话──
那就无论如何都得去了……

不知走了有多久。
感觉好像在风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实际上说不定连十分钟都不到。
我已经变得无法正确地判断时间了。
不管走多久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心中开始出现这样的不安。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黄泉木不断说着鼓励我们的话,现在他也不说话了。
黛和悠尼都只是无语地跟在后面。
走在我前面的悠尼,从刚才起就摇摇晃晃的。
缩着脖子,搭拉着脑袋,好像是电影里出现的僵尸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看这样子随时会倒下去。
但是我已经没有余力为悠尼担心了。
只是在一片朦胧中,“去坠落地点会得救”,黄泉木的这句话在我的头脑中不断盘旋。
到达坠落地点在先呢,还是筋疲力尽而死在先呢?
体力早已所剩无几。剩下的只是毅力。
当毅力也消失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每迈出一步都在对自己说“走下去、走下去”。
突然,走在我前面的悠尼倒在了雪地上。
一瞬间我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精神有点恍惚地看着倒在地下的那个廋小的身体。
心「悠……尼……?」
我慢慢地拉了一下悠尼的手。
他的手冰一般冷。
不论我怎样拉他的手,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
心「……死……掉……了……?」
我不愿意叫出声来。
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在对我责骂不已。
“为什么还在这里磨蹭!”
“快救悠尼!”
我弯下身体,几乎快贴到了地面,小心地把悠尼的身体抱起来。
这么一个动作对我来说也是一件苦差事。
悠尼的眼睛紧闭着。
已经垂死的样子,但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拍了拍他的脸。
心「悠尼……醒醒……」
悠尼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线。挣扎着说。
悠尼「我已经……走……不动了……」
心「不行……那你会……死的……」
悠尼「我不行……了……」
黛「放弃吧……」
黛站在那里盯着悠尼看。
心「……咦?」
黛「已经……没得救了……」
黛的表情一片木然。
身体摇晃着,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黛「只能……留下他……了……」
黛在说什么?
要把谁留下?
悠尼?
心「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黛「没……办法啊……」
黛「要么大家都完蛋……要么牺牲这个……孩子……」
黛自嘲般地歪了歪嘴角。
黛「不论怎样……这孩子……都没救了……」
心「…………」
我看着悠尼的脸。
为了自己得救,不得不舍弃这个孩子。
这样做真的应该吗?
可是……我害怕死亡……
我不想死。
黛「我……」
黛「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为了这个要去杀人……!」
黛「你呢……?」
牺牲小我──
那样做也许也需要一定的勇气──
可是──
可是──
我──

[选项:C66]
\C66.A 救助悠尼 【MUST】
\C66.B 丢下悠尼 {BADEND}

[IF C66.A]
{
[BGM:All or None]
要我见死不救我实在做不到。
心「我……要回去……」
心「和悠尼……一起……回到小屋……」
我紧紧地抱着悠尼。
黛「到现在……还说这种天真的话……!」
心「也许你说的……不错!」
心「就算……你说这是空有其表的话!」
心「我也……不会牺牲这么年幼的孩子……只顾着自己活命……那种事……我做不到……」
心「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我刚才差一点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宝贵的东西。
对于那样的自己我非常厌恶。
更何况──
心「当时……在坠落的那架飞机中……我曾经发过誓」
心「我会……保护悠尼的──」
心「我发过誓了──!」
所以,不论怎样我都要救悠尼。
}
[IF C66.B]
{
心「好吧……」
心「把他留下吧……」
黛满意地笑了。
黛「这样就对了……从一开始就这么坦白就好了……」
黛「人这种动物……说到底是只顾自己的……」
心「…………」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心中这么大声说。
把悠尼留在这里,是为了先到坠落地点看一下情况。
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直升机来了。
不管有没有来,我都会再回到悠尼这里的。
所以,悠尼……
再等我一下……
我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

[IF C48.B AND C66.A]
{

【心篇~没有尽头的遮蔽环境】

[BGM:All or None]
黛「你……说……什么……?」
黛抓住我的衣领,用力摇我。
黛「这可是……活着回去……的机会啊!」
黛「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黛「竟然说什么……要回小屋!?你是不是想死啊……!?」
心「可是……」
黛「我才……不会听你的……!」

把我推开,黛独自一人迈步向黑暗中走去。
心「等一下!黛小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但是黛连头也不回。
有几次差点跌倒,她仍然拨雪前进。
不行,让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可是──
我向下看了一眼悠尼。
如果把悠尼留在这里不管的话,悠尼的生命又会有危险。
心「…………」
我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对黛……放任不管吗?
也许,她不一定会死。
也许,她能够找到直升机。
也许──

我摇摇头。
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假设。
这些假设毫无意义。
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服自己黛即使死了也不是我的责任。

[IF C62.A]
{
悠尼「心……心……」
悠尼抓着我外套下摆。
我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心「悠尼……你还好吧?」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悠尼露出了一个微弱的微笑。
悠尼「……去救铃……吧……」
声音细得像蚊子的鸣叫。
悠尼「一定……把铃带回来……」
心「悠尼,你……」
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这孩子还在关心着别人的安危。
而且对方是那个自私自利,尽给我们添麻烦的黛。
悠尼「我……在这里……等你们……所以,心……」
我握了一下他的手,他也用他的小手轻轻地回握了一下。
悠尼「把铃……找回来……」
悠尼「不然的话……就什么都……完了……」
悠尼「大家……都会死的……」
心「我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就别再说了」
悠尼的这份温柔,仿佛比海都要深。
不能让这孩子死去。
这孩子必须活下去。
我想要保护他。
因此,我想要尊重他的意志。
不能辜负了他的这份温柔。
我不想让任何人死掉。
想要跟大家一起生还。
我亲吻悠尼冰冷的脸颊。
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你千万别死啊!」
心「一定要等我回来」
悠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站了起来。
}
[ELSE]
{
黄泉木「冬川小姐……」
膝盖保持着着地的姿势不变,黄泉木分开雪向这边走来。
黄泉木顺势将悠尼抱在怀中。
黄泉木「我来……照看他……」
心「哎?」
黄泉木「你去追黛吧……把她给……带回来……」
黄泉木「现在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了……」
心「可是……」
无论怎么看,黄泉木和悠尼两个人都很让人担心。
把他们两个就这样留在这里,心里真的不放心。
是选择黛还是悠尼和黄泉木呢,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是,黄泉木正不顾自身安危地想要救黛。
心「为什么……?」
黄泉木意志坚定地抬头看着我。
瞳孔中是强烈的“活下去”的意志。
黄泉木「黛这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
黄泉木「就算这样……对她……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黄泉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黄泉木「谁都没有……杀死另外一个人的权利……绝对没有……!」
心「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黄泉木「就是这样,你快去吧……别让黛……死掉……」
我用力握紧拳头。
心「我……知道了……」
黄泉木说得对。
不能让任何人死去。
要与大家一起生还。
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一定会把黛小姐……给带回来的……!」
心「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
黄泉木微弱地笑了笑,竖起了拇指。
}
我能够做到的……
只有我能够做到的……
现在,我就去做。
我在雪地中开始跑起来。
跑着跑着,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越来越遥远。
膝盖早就支撑不住了。
估计我只要稍微停一下,就会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支撑着我在跑的是赎罪的心情和“大家一起生还”的强烈意志。
很快就追上了黛。
她摇摇晃晃脚下虚浮。
连保持脚下的方向不变也做不到。
心「黛小姐……!」
我从后面把手搭在她肩上。
[IF 5<黛压力值<12]
{
心「…………!」
我用力地把她扳回过身来,看到她的脸,我吞了口气。
她──
在哭。
黛「我想回家……」
黛「我想回家!这个地方,我再也不要呆下去了!」
她靠在我身上,发出悲鸣似的哭诉。
黛「你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黛「可是,我们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遇到这种事呢……!?」
黛「真是……太过分了……」
心「黛小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并且也明白了一件事。
黛也在跟恐怖和不安战斗着。
但是,也已经到了无法忍受快要崩溃的极限了。
她说到底也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每天按时上班、在背后抱怨看不顺眼的上司、闲暇时细心打扮、和喜欢的人约会、高兴时也会开怀大笑。
这么一个人忽然间被流放到这种环境里,会有抱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我也是差不多的。
黛「我得走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黛再次迈步。
黛「直升机……在等我呢……」
黛「我……必须得走了……」
心「别去……千万别去!」
我从后面抱住了黛。
黛「放开我……放开我啊……」
黛挣扎着想要挣脱我。
但是力道已经小得可怜。
心「就算去了……就算你去了那里也不会有谁在等你的……!」
黛向前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够不着的东西。
黛「但是……直升机……直升机在那里啊……」
黛「在那里等我呢……!」
心「不会有的!你看这风雪,直升机根本就无法着陆……!」
心「还是跟我回去吧……!」
心「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看着你去送命……!」
黛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量。
颤抖从我抱着她的手臂上传来。
黛「呜呜……」
黛「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黛「为什么……」
心「不要紧」
心「只要不放弃希望,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大家一定能够一起活着回去」
心「所以现在你得跟我回去……」
我说着毫无根据的话。
就算那样,如果能给黛一点鼓励的话也好。
我拉着哭成一团的黛的手,转身向悠尼在的位置。
}
[IF 黛压力值>=12]
{
[BGM:Thanatos]
突然之间。
黛在转身的同时,冰镐向我挥过来。
心「呀!」
我向后倒去,勉强地躲了过去。
刚才那一击是冲着我的脑袋过来的。
如果被打中了的话……想象一下都感到毛骨悚然。
难以置信……
刚才黛是想杀我吗?
她目露凶光,俯视着我。
心「黛小姐……为什么……?」
黛「别妨碍我……!」
黛「你的那些漂亮话……我已经听够了!」
黛「和你一起回去等死……我才不要呢!」
黛「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黛「谁敢妨碍我,我就杀了谁!」
心「黛小姐!你听我说!」
黛「闭嘴!」
黛用力地摇了摇头。
这情形,极有可能再次那冰镐袭击我。
黛「谁会相信你!我只相信自己!」
黛「反正你看我也碍事不是吗!?说的话好像不对的都是我一个人似的!」
黛「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更好!?」
心「怎么会……」
黛「我会让你得逞吗……我会听你的吗……!」
不好了。
黛已经开始有点精神错乱了。
恐怕是受不了恐怖和不安了。
心灵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得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心「拜托了,听我说……!」
心「你看这风雪,直升机根本无法着陆。机会还会有的……」
心「现在先跟我回去吧……!」
黛「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黛「你再妨碍我,当心真的杀了你……!」
黛的脸上,是修罗般凶恶的表情。
我打了个冷颤。
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被杀……
黛挥起了冰镐。
我──

[选项:C68]
\C68.A 一动不动 【MUST】
\C68.B 动手反击 {BADEND}

[IF C68.B]
{
我突然向黛接近。
动手反击摔跤一样地抱住她的腰把她推倒在雪地,两个人扭在一起。
黛「放、放开……!」
心「求你了,别这样……!」
我用肘部压住挣扎的黛的脖子。
黛「啊……呜……!」
一瞬间,黛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怖。
瞳孔中映出的……那是我……?
[屏幕色调变红]
脑中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击产生。
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黛手中的冰镐闪来。
但是在那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无法思考了。
头……好痛……
用痛这个字眼已经不足以表达了。
似乎要裂开了。
已经裂开了……
连自己现在是站着还是倒在地上也分辨不清了。
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来。
眼睛睁不开来。
疼痛渐渐变得强烈。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黛「谁让你……惹我呢……」
黛「再见……」
[CG:CO3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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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2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三)】

}

我闭上了眼睛。
要有信心。要相信黛。
要向对任何事物已经开始失去信任的她证明。
我相信你这个事实。
我们是同伴这个事实。
黛「啊啊啊啊啊啊!!」
黛歇斯底里的叫声。
我的心中,忽然陷入了惊恐状态。
不安和后悔涌了上来。
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相信黛没问题吗?
我──
我不想死──!

[BGM:—]
心脏剧烈地跳动。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还活着。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双臂垂了下来,黛耷拉着脑袋。
冰镐掉落在脚边。
我不禁安心地呼了一口气。
成功了──
我的心意成功地传达给了黛──
黛「你……为什么……?」
黛「为什么……这么……坚强呢……?」
坚强?
我吗?
心「我根本不……坚强……」
心「只是……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仅此而已……」
黛「…………」
我站起来,握住了黛的手。
悄悄地握紧。
心「跟我回去吧……」
心「只要不舍弃希望、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大家一定能够一起生还的」
心「现在,先跟我回去吧……」
黛「…………」
黛不说一句话,也不看我。
但是我拉她的手,她也就乖乖地跟着我。
}
[IF 黛压力值<=5]
{
心「黛小姐……等一下!」
我强制地扳她回过身来。
黛「干什么……!」
黛「你的漂亮话……我不想再听了!」
心「拜托,请听我说……!」
心「你看这种风雪,直升机根本无法着陆。机会还会再有的……」
心「现在先跟我一起回去吧……!」
黛粗暴地甩开了我的手。
黛「我不去看一下怎么能够死心……!?」
黛「一开始就放弃的话……能得救也没救了!」
心「虽说是这样……可是,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莽撞了」
黛不耐烦地摇摇头。
黛「小心到丢掉性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黛「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等死的……!」
黛的心情我也明白。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如果能够顺利到达坠机地点,我也很想去。
可能真的有直升机在等着。
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
心「我不能把黄泉木先生和悠尼……就扔在那里了……」
为了救他们,必须回小屋。
黛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着。
黛「我说你这人……!」
黛「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黛「为了活命……有时候是要做出取舍的!」
黛「我……不想死,所以我谁也不救!」
黛「哪怕是见死不救……我也要活下去……!」
心「…………」
黛「我再问一次……」
黛正视着我。
我……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表情就是认真到这种程度。
黛「你……?」
黛「要为了保护别人死去?还是自己活下来?」
心「我、我……」

[选项:C67]
\C67.A 给黛一个耳光 【MUST】
\C67.B 和黛一起逃走 {BADEND}

[IF C67.A]
{
我用力地给了黛一个耳光。
[BGM:All or None]
黛捂住被打的脸,呆呆地看着我。
黛「你……干什么……?」
心「醒一醒……!」
心「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过分的话来?」
心「竟然为了自己活命要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来……」
心「你想一下……!坠机后,是谁救了你?」
心「是谁啊!」
眼泪流了出来。
对于自私到冷酷的黛,我无法原谅。
黛「你那不过是漂亮话……」
心「才不是漂亮话!」
心「人无法一个人生存的!要靠着大家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心「你就从来没有感谢过任何人么?」
心「有没有对谁说过一句谢谢?」
黛「…………」
我紧逼着黛。
[IF C62.A]
{
心「你知道悠尼怎么说吗?」
心「他说“我没事,你把铃找回来吧”……」
心「他说“帮帮铃吧”,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
[ELSE]
{
心「你知道黄泉木先生是怎么说的吗?」
心「他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心「他还说“别让黛死去”,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
黛「…………」
心「他们不顾自己的生命,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来救你!」
心「你的救命恩人,为了救你,此时正在忍受着风吹雪打啊……!」
心「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黛咬着嘴唇低下头。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
心「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你就一个人走吧……」
心「我不会再妨碍你了……」
我说完这些,看都不看她一眼,向悠尼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黛「等……」
黛「等一下……」
黛带着奇怪的表情追了上来。
黛「好吧……我回去行了吧……」
心「…………」
黛「但是我可不是为了他们回去的……」
黛「我是为了自己活命才回去的……」
心「…………」
知道她嘴上不愿承认,我默默地握住了黛的手。
心「走吧……去救他们两个人……」
}
[IF C67.B]
{
[BGM:Dark Gestalt]
心「知道了……」
心「一起去坠落现场吧……」
黛满意地笑了。
黛「就该这样……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坦白不就行了吗……」
黛「人这种动物……说到底是只顾自己的……」

心「…………」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和自私自利的黛是不一样的。
我在心里呐喊。
我之所以跟了黛走,也是为了确认直升机是不是确实来了。
不管有没有直升机在等着,我还是要再次回到悠尼他们的身边的。
所以,悠尼……黄泉木先生……
再等我一下……
}
}
}

[IF C66.B OR C67.B]
{

【心篇~迎来祝福的同时】

[BGM:—]
[IF C67.B OR C62.A]
我和黛两个人不知遭受了多少苦难终于还是到达了坠机现场。
[ELSE]
{
黄泉木「可……可恶……」
黄泉木「只好……把他丢在这里了……」
语气中充满愧悔的黄泉木,单膝跪了下去。
双肩痛苦地耸动着,呼吸困难。
心「黄泉木先生……不要紧吧?」
黄泉木轻轻举了下手算是回答。
黄泉木「有点……累了……岁月不饶人啊……」
虽然他说地很轻松,但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不要紧。
他也很虚弱了。
心「……那个」
黄泉木「已经不要紧了……」
不等我说完,黄泉木就站了起来。
然后痛苦地看着地上的悠尼。
黄泉木「…………」
黄泉木「如果能找到直升机……还可以回来救悠尼……」
黄泉木「走吧……我们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找到直升机……」
心「是……」
我带着无奈走开了。
悠尼……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们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坠机现场。
}
和2日前来的时候一样,机体的残骸散落在那里。
那些炭化的尸体大概被埋在雪中了吧,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黛「直升机……直升机在哪……!?」
黛睁大眼睛在空中搜索着。
但是,空中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撕裂夜空黑暗的猛烈的风雪。
侧耳倾听,也只能听到风的轰鸣声。
黛「到底哪去了!?直升机呢!?救援队呢!?」
[IF C66.B AND NOT(C62.A)]
{
黄泉木「一定在……一定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
黄泉木「我们仔细找找……!」
}
心「…………」
[BGM:All or None]
[IF C67.B OR C62.A]
{
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没有希望……
}
[ELSE]
{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
找也是无济于事的。
根本就不存在……
}
最后的机会也在刚刚一瞬间消失了……
说到底我的心中也是一直抱着些许的期待的吧。
明白到没有直升机的瞬间,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间断了。
力气急速地消失。
黛「可恶……!」
黛跪倒在地,拳头一次一次地垂着雪地。
黛「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没有!」
[IF C67.B OR C62.A]
{
我茫然地看着黛。
看着歇斯底里的她的丑态、只觉得滑稽。
不惜抛弃同伴最终得到的结局竟然是这么悲惨。
}
[ELSE]
{
黄泉木「不要放弃!绝对有的!不可能没有!」
我茫然地看着黄泉木和黛两人。
满眼血色在空中搜索的黄泉木。
歇斯底里丑态毕现的黛。
他们的样子在我的眼中显得好滑稽。
不惜抛弃了悠尼到头来还不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
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与其饱受这种罪恶感的折磨还不如痛快地死去……
还是死了吧……
反正连站起来的体力也不剩了。
虽然很想回到悠尼的身边,看来难以做到了……
对不起、悠尼……
我这人、真的很差劲呢……

一阵凤吹来,我无力地睡倒在地。
睡下后,觉得好轻松。
几乎也感不到寒冷。觉得好困倦。
[CG:CO36A]
一开始选择这样就好了。
对死亡的恐惧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现在只觉得很平静。
此时我真的觉得死才是安息的地方。
死才是唯一的救赎……
看,整个世界都在祝福我的死去。
空中洒下光的雨露。
如同萤火虫,小小的、幻想般的灯火。
啊……
世界是这么地美丽啊……
死亡是这么地温暖啊……
我要睡了。
包围在沉稳的光雨中。
在祝福的围绕中。
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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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4 在堕落现场徘徊结局】

}

[IF C48.B]
{
[BGM:—]
在风雪中,完全辨不清方向。
我担心到底能不能回到悠尼的身边。
我们已经约好了的。
“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中带着这个信念,我拉着黛的手,在风雪中突进。
黛「看,快看……看那里……!」
黛在我身后向黑暗的深处指去。
那里,有微弱的灯光。
是手电筒的光。
我们加快步伐向光源走去。

[IF C62.A]
{
那里我们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黄泉木「哟……」
心「黄泉木先生!」
本该是被留在途中的黄泉木,正趴在那里挖露宿用的洞穴。
他怀里还护着缩成一团的悠尼。
黄泉木脸上沾满了雪,眼睛里没有一点精神,但是见到我们还是努力地做了一个笑容。
黄泉木「超人来救你们了」
这种无聊的玩笑话,这时候听来也是那么让人感觉可靠。
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分别的时候,心怀不安,担心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因此再见面时格外高兴。
心「悠尼怎样了?」
黄泉木「还不要紧……但是情况很不妙……」
心「回小屋吧……」
黄泉木「直升机呢?直升机找到了吗?」
见我摇头,黄泉木失望地垂下了双肩。
}
[ELSE]
{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叫了一声,手电的灯光晃动了几下。
黄泉木「这里……」
黄泉木在雪中挖出了登山露宿用的洞穴。
人就躺在那里,躲避风雪的袭击。
在他怀里,悠尼缩成一团。
心「悠尼怎样了?」
黄泉木「还不要紧……但是情况很不妙……」
心「回小屋吧……」
黄泉木轻轻地点了点头。
}
我和黛帮助黄泉木从洞穴中爬了出来。
黄泉木似乎要对意外真诚的黛说些什么,结果只是向我送了一个眼色而已。
}

【心篇~自我牺牲的结局】

[BGM:Chaining]
悠尼已经快到了一个人无法走路的程度。
虽然还有意识,但是好像已经累得魂不附体。
黄泉木「这样可不行啊……」
看到悠尼的样子,黄泉木吃力地说道。
黄泉木「好像要得低体温症了……」
黄泉木「我们得快点……才好……」
他抱起悠尼的身体,打算放到背上。
我——

[选项:C69]
\C69.A 在一旁看着
\C69.B 我来背悠尼 {心体力值-3}

[IF C69.A]
{
我看着这一切,不说一句话。
担心悠尼的状况,恨不得立即赶回小屋。
黄泉木背着悠尼,异常吃力。
黄泉木「呼……呼……」
黄泉木的喘息声已经很乱。
但是仍然不说一句示弱的话。
黄泉木「走吧……」
说完,依然地迈开了脚步。
}
[IF C69.B]
{
心「黄泉木先生……我来背……」
黄泉木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黄泉木「……你不行的」
[IF C48.B]
{
心「黄泉木先生你才是……」
心「何况,我……吃得比较多……暂时还不要紧……」
黄泉木「…………」
心「拜托了,让我背吧」
心「这个是我起码能做到的……」
何况,黄泉木还负责把我们带回小屋。
}
[IF C48.A]
{
心「不要打算什么都自己一个人给扛下来……」
心「我们大家互相帮助吧……」
黄泉木要负责把我们带回小屋。
在这风雪之中,我搞不清回小屋的路。
所以,不想再给黄泉木增添多余的负担。
}
黄泉木「…………」
黄泉木稍微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黄泉木「好吧……」
黄泉木「但是,路上觉得不行了要说出来……」
黄泉木「到时再由我来」
心「行……」
我从黄泉木那里接过悠尼,背在身上。
尽管还是个小孩子,意外地沉。
再加上脚下又不好走。
体力不要紧吧。忽然不安起来。
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背。
为了悠尼、为了救悠尼、我一定得做些什么。
我想要保护悠尼。
背后传来悠尼的体温和颤抖。
黄泉木「走吧……」
跟在黄泉木的后面,我迈开了步。
心「别死啊……悠尼……」
一面感受着悠尼的体重,我一面心里在祈祷着。
}

说实话,回小屋这个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我也没有自信。
也许我先前就应该一直走下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不定坠机处真的有直升飞机在等着,我们四人也因此会获救也未可知。
我只是一味地不想看到悠尼再痛苦下去所以选择了回小屋。
如果,我的选择是错误的话……
那么不仅是悠尼,连黄泉木和黛也会跟着遭受更大的痛苦。
迷茫在我心中涌现。
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一瞬间的判断失误也会丢掉小命。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呢。
真的应该由我来做这个决定吗……
因为风雪和夜色的缘故,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然而就算在这种状况下,黄泉木的脚步仍然很稳。
他一点犹豫也没有,一直向前走去。
黄泉木的背为我遮挡住风雪。
他的存在,成为了我们心灵的支柱。
我挣脱心中的迷茫继续前行。
但是,体力的极限还是慢慢接近了。
疲劳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脚下开始踉跄。
已经走不下去了……

[IF 心体力值<6]
{
[BGM:—]
我倒了下去。
[BGM:All or None]
对不起……好像已经……不行了……
我已经努力过了吧……?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黄泉木「冬川!冬川……!」
有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但是,我已经无所谓了……
身体没有力气……
天上有光出现。
光像雨露洒下来。
幻想的灯火如同萤火中的光。
啊啊……
世界是多么美好啊……
并且是那么地温暖……
我要睡了。
沐浴着光。
被祝福所环绕。
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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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3 未能从坠落现场返回冻死结局】

}

正在我被绝望折磨着快要倒下去的时候——
黄泉木「到了……」
这五天来我们所使用的避难小屋就在眼前。
终于回来了。
我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也有可能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里没有希望。
有的只是纯粹的绝望。
但是这个地方至少是让我们能够苟延残喘的地方。
是的,苟延残喘……

【心篇~消逝的灯火】

[BGM:Chaining]
进了小屋,还是无法摆脱强烈到使人颤抖的寒气。
大家身上都沾满了雪,外套早湿透了。
把背上的悠尼放下来,黄泉木动手开始除去悠尼身上的衣服。
黄泉木「你们都把衣服脱了」
听到这句话,黛切了一声。
黛「又来了……无聊的玩笑——」
黄泉木「快脱!」
黄泉木「想要切掉自己的手指吗?想死于低体温症吗?」
黛「…………」
我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鞋子、手套、穿了好几重的外套。
外套下面的衣服也因为汗的缘故湿了。
大概因为贴身的衣服都湿了的缘故,脱了过后寒冷反而缓和了一点。
黛「我说啊……」
黛有点犹豫地说。
黛「你不会让我们……全部脱掉吧……?」
黄泉木「把湿衣服脱掉」
黛「…………」
我也觉得很害羞,但是在这种状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拿毛毯披在身上,在那下面脱去衣服。
内裤当然是保留着的。
感觉凉飕飕的。
身上没有了衣服,感到很不安。
黄泉木「冬川,地下室有燃气灯的燃料。你去拿来」
心「……唉?」
黛「啊……!不是说燃料已经……!?」
黄泉木「那是应急用的」
黄泉木「也就最多能烧一小桶水」
黄泉木「快点!」

我赤着脚去地下室。
黄泉木说的没错,置物架的里面放着一瓶燃料。

拿了那个回到上面。
用燃气灯烧热桶中的水。
黛拼命地把手伸到灯旁。
火力和炉子当然不能比,但是火的存在却给我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黄泉木「注意」
黄泉木「别把手伸向火边」
黛「为、为什么……」
黄泉木「已经冻得没有感觉了吧?因为感不到热,容易有烧伤的危险」
用毛巾擦拭湿了的身体。
手指和脚尖已经冻得发白。
除了感到一点麻痹,已经没有其它感觉。
试着按摩了一下、感觉还是没有恢复。
黄泉木等桶中的水烧到温热,把火头调小。
把毛巾放到温水里浸湿,分别递给我们。
黄泉木「把毛巾包在脸上。手脚和耳鼻等部位最容易冻伤」
我们都照他说的做了。
那种情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觉得很滑稽。
黄泉木「把手脚都放到桶里」
黄泉木「别调大火头。就用温水慢慢地恢复体温」
我和黛对视一眼,把手脚放到了桶中。
温暖的感觉慢慢地扩散开来。
总算活过来了……
桶不算大,我和黛就成了肩并肩的姿势。
四只手四只脚在桶中狭窄的空间里时有碰触。
黛「喂!你别乱碰我……」
心「你怎么……能这么说……」
黛「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痒……?」
伴随着手脚的回温,慢慢觉得一种痒开始扩散。
并且水泡开始生出来。
黄泉木「痒也别抓」
黄泉木把温热的毛巾放到悠尼的肋下。
然后又在他身上叠放了很多毛巾。

[IF C62.A AND C69.A]
{
悠尼好像失去了意识。
他小小的身体一色地惨白。
几乎没一点血色。
黄泉木「不妙啊……」
黄泉木咂了一下嘴。
我开始不安。
心「怎么了……?」
黄泉木「身体没有颤抖……」
悠尼的身体刚才还因为寒冷而颤抖着,而现在似乎全身都变成了一块石头。
心「这是……为什么呢……?」
黄泉木「看来不轻啊……」
黄泉木「单凭应急措施……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心「怎、怎么会这样……!」
我紧紧抓住黄泉木。
心「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心「求你了,救救悠尼!」
黄泉木「…………」
黄泉木咬着嘴唇。
心「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呢……?」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我会尽力的……」
黄泉木「然后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心「…………」
我握着悠尼的手。
他的手冷得让人吃惊。
}
[ELSE]
{
悠尼「呜……」
发出呻吟声也就意味着还有意识吧。
但是,悠尼小小得身体现在颤抖个不停。
简直就是在痉挛。
让人已经不忍看下去。
心「悠尼……不要紧吧?」
黄泉木「现在是轻度低体温症」
黄泉木「身体在颤抖,应该还不到非常严重的地步……」
心「不过我看这颤抖得样子倒像是不轻……」
黄泉木「低体温症的特征是一旦病重颤抖也会停止。到那个时候,应急措施就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了」
心「是不是按摩一下会好点?」
黄泉木「不行。低体温症的情形下,按摩只会适得其反」
黄泉木「一旦按摩,身体末端的冷血就会流回心脏」
黄泉木「那样的话,身体的中心温度下降,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难以挽救的局面」
我内心充满了谢意,幸好有黄泉木在这里。
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悠尼可能就死于自己无知的双手了。
心「黄泉木先生……谢谢你」
黄泉木似乎害羞地耸了一下肩。
黄泉木「只能说是命运吧。我正好在这里」
心「……命运?」
黄泉木看着悠尼的目光,非常的温柔。
黄泉木「说不定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赎罪的机会,那个时候没能救得了自己得孩子」
黄泉木「拯救这个孩子,我自己也跟着得救」
心「…………」

30分钟过后,我手脚得感觉慢慢回复了。
我和黄泉木两人轮流地用温水为悠尼暖手和暖脚。
悠尼脸上得血色也慢慢变得接近正常。
照着黄泉木的指示,我抱起悠尼的身体,用毛毯包住。
虽然觉得有点像电视剧的情节,不过抱在怀里一起睡似乎确实有着明显的效果。
悠尼身体的冰冷通过肌肤直接传达给了我。
我拼命地祈祷着,一边紧紧地抱着悠尼。
}
活下来……
一定要给我活下来……
千万不能死。
我的体温尽管分过去好了。
但是你一定要活着、悠尼……

【【1.16 the 6th day】】

【心篇~唯一的幸福】

[BGM:—]
夜很长——
太过漫长了——
终于等到天亮了。

[BGM:Chaining]
风雪还在持续着。
风声如同恶魔发出的尖叫摇动着小屋,窗户颤动个不停。
我们昨夜在这种天气里出去最后还能返回来……只能说是奇迹。
黛「…………呜…」
抱膝而坐,目光涣散的黛一直在抖个不停。
毛毯虽然裹了好几重,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牙齿都咬不到一起,嘴里发出呻吟一般的喘息声。
黄泉木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反复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
他的视线看向没有火的炉子。
似乎是嫌他玩弄打火机的声音刺耳,几个小时前黛曾经用颤抖的声音抗议过。
但是黄泉木并没有停下来。
那样做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黄泉木「在这声音响的期间由我来叫醒你们」
黄泉木「如果声音停了……就把我给叫醒」

[IF C62.A AND C69.A]
{

【心篇~永远的少年】

[BGM:Chaining]
那个金属音在大自然的凶猛面前传达了生命之火将息的人类的微弱抵抗。
绝对说不上是动听悦耳的声音……然而那是文明的声音。
是我们还确实活着的证明。
是我们的心发出的声音……

悠尼「…………呼……」
悠尼正在我的怀抱中睡着。
他陷入低体温症的危险状态
只到现在体温还没有回复,脸色苍白。
手脚冰冷,指尖冻伤让人不忍卒视。
已经变成了紫色,伤痕累累。
彷佛缺失的部分已回归了原处,曾经被我握在手中的悠尼的小手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据黄泉木说有可能手指不保。
我快要哭了,只是一味地为他暖手暖脚。
悠尼「…………」
悠尼现在这么虚弱肯定都是我害的。
都怪我把粮食都吃光了。
以致于这孩子几天来都没有进食。
再加上又在风雪里走了那么久。
终于连回升体温的体力也不剩了。
心「……原谅我」
心「原谅我……悠尼……」
我流着泪继续替他温暖身体。
如果可以把我的体温给他的话我愿意全都给他。

[BGM:Dark Gestalt]
悠尼「心…………」
悠尼轻轻地呻吟了一下。
碰一下似乎都会断掉的冻伤累累的手臂,悠尼拼命地伸出来。
悠尼「心………」
他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他目光涣散手在空中摸索要找到我。
他的手掌摸到了我的脸上。
心「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啊!」
心「在悠尼的身边……」
悠尼「心……对不起……」
悠尼「……对不……起……」
心「干嘛道歉……?悠尼没有做错什么」
心「都怪我……」
心「怪我……」
悠尼的右眼流出泪水。
左眼像是冻结了一般一动不动。
在那表面甚至可以见到薄薄的一层冰。
悠尼「对不起……心……」
悠尼「我……好像……不行了……」
心「悠尼……!别说这种话……」
心「求你了……!」
悠尼「——啊」
悠尼像是喉咙被呛到一般大口地吸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悠尼「……呼……呼……」
悠尼「……我……」
悠尼「能够遇到心……」
悠尼「好开心……」
他很痛苦地……绷紧着脸孔用力地说着。
心「我也……很开心啊。能遇到悠尼。我也很开心」
心「你就别再说话了!」
心「不然的话……悠尼……!」
不听我的制止,悠尼继续说着。
悠尼「我……心……」
悠尼「最喜欢了……」
悠尼「非常……非常……喜欢……」
心「我也是……」
悠尼「呵呵,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是一对了」
面容扭曲了一下,悠尼笑了。
但是那张脸立即因痛苦而歪曲。
悠尼「呜。……呼……呼……」
心「悠尼……」
悠尼「心~……」
悠尼「对不起……」
悠尼「……没能救得了你……」
悠尼「对不起啊……」
悠尼「真的……对不起……」
心「悠尼……不要说了……」
悠尼「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心……」
心「…………」
悠尼「要说…再见了……」
悠尼「那就…再见……了…………」
悠尼的手……
慢慢地失去了力气。
心「悠尼……!悠尼!」
我的呼叫他已经不会回答。
心「振作起来!」
心「振作啊!」
悠尼已经不会再动了。
曾经那么活泼的悠尼……
曾经那么可爱的悠尼……

[BGM:All or None]
悠尼「呵呵呵~」
悠尼「心~」

悠尼「心,我会保护你的」

悠尼「心」

悠尼「啊哈哈哈哈!」
悠尼「心~」

一直那么欢快的悠尼……
在我怀抱中变得冷却了。
已经不会再动了。
不会再开玩笑,也不会笑了。
心「悠尼……我才是……对不起啊……」
把悠尼送上死路的是我。
都怪我吃光了粮食。
心「对不起……」
所以……
悠尼才会……死去——
不对,不能这么说。
带着绝望我低声自语。
心「是我……把悠尼……杀了……」
等我察觉,不知什么时候黄泉木手中的打火机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对了,黄泉木的话说不定知道有什么方法让悠尼活过来。
我擦去眼泪从床上下来。
心「黄泉木先生!不好了!悠尼他——!」
黄泉木握着打火机一动不动。
心「黄泉木先生!醒醒!醒一醒啊!」
我摇着黄泉木的肩膀。
黄泉木的身体无力地倒下了。
心「黄泉木先生……」
手脚如同木头一般僵硬。
我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到他嘴边探了一下。
黄泉木已经没有了呼吸。
心「这不是……真的……」
心「不是真的吧……?」
探了一下他的脖子。
虽然还有一点温度……但是已经没有了脉搏。
我踉跄地向后退去。
心「黄泉木先生也……」
心「……死了……」
黄泉木交给我保管的自己那份粮食也让我给吃了。
所以,他才会耗尽体力……
心「黄泉木先生也……」
心「被我……杀了」
心「被我给杀了!」
我摇着头。
不相信眼前的现实。
抓住已经冻结的头发……尖叫。
心「假的!都是假的!」
心「我不是有意的……!」
心「啊——————!」
再怎么叫也无法改变现实。
眼前躺着黄泉木和悠尼的尸体。
但是——
吃掉他们粮食的我,还活着。
床上,黛充满恐惧地看着这边。
心「…………」
我无视她的存在,在黄泉木的包中搜寻着。
我记得确实是在里面……
心「找到了……」
我取出了黄泉木用过得刀子。
黛「你……要干嘛……」
用力从喉咙挤出来的布满恐怖的声音,黛问道。
我边取下刀鞘边回答。
心「……死掉……」
心「必须要……谢罪」
心「他们都是我杀的……」
黛「你也犯不着自己也……!」
心「……无所谓」
心「反正黄泉木先生不在了,我们也没有活路了……」
心「迟早也是要死的」
心「那还不如,作为谢罪……把我的命……」
黛「等等!」
黛尖声制止我。
我流着泪,反手拿着刀。
心「……再见」
锋利的刀刃,刺向自己的喉咙——

[画面血红]
心「……原谅我……黄泉木先生……」
心「……对不起……悠尼……」
心「我……马上……去陪你……们……」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15 心重责之下自杀结局】

}

那个金属音在大自然的凶猛面前传达了生命之火将息的人类的微弱抵抗。
绝对说不上是动听悦耳的声音……然而那是文明的声音。
是我们还确实活着的证明。
是我们的心发出的声音。
悠尼「…………嗯……」
悠尼现在正在我的怀抱中睡着。
他一直处于低体温症造成的危险状态,现在总算能够升高他的体温了。
手脚的温度也有所回升。
黄泉木的说法是手指总算保住了。
听到这个,我总算安心了点。
悠尼「…………」
悠尼抱着我发出柔和的呼吸。
在低体温症的状态下熟睡是很危险的,但是不睡的话反而会消耗体力。
于是我们采取了隔30分钟叫醒一次的做法。
我盯着心爱手表的秒针,将自己裹在毛毯中。

在这漫长近永远的夜里,我想了很多。
彷佛是翻着相册对自己20年人生进行了一番回顾。
小学生的时候写信给自己喜欢的男生……
高中生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喜欢的前辈已经有了女朋友一事而哭了一夜……
和研修会的同学一起去喝酒,第二天饱受宿醉之苦……
一幕一幕都是非常日常的光景。
但是,此时此刻回想起来,那些回忆无一不像宝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辉。
所谓死大概也就是意味着我心中蓄积的回忆全部消失。
大概也就是说一切都复归于零。
剩下的只是关于我曾经存在的无机质记录。
还有认识我的人心中一隅对我的记忆。
仅此而已。
然而我不愿失去这平淡无奇
却不可替代的回忆。
——我不想死。
这想法是如此的强烈。
除此之外,在这太过漫长的夜里我还想了很多。
支配着我思考大部分的是悟。
SPHIA内的悠尼这么说。
「——是你杀了他」
他是这样说的。
[CG:CO24A]
悟杀了那个陌生男人。
那一幕,被悠尼给见到了。
所以对于以悟的形象出现的我表现出那样的恐怖。
我一直信任悟。
但是发生了这种让我对他难以再信任的事态。
一直把悟当作是自己的搭档。
共同体验了人格交换这种奇妙现象的同伴。
在这谁都不能信任的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同伴。
心「可是……」
他却杀了人。
身处风雪中时没有思考的空闲。
然而回想一下……觉得毛骨悚然。

悟……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
——不是这样的!
不是悟。杀人的绝对不是悟。
为什么这么说呢,握着刀子的明明是穗鸟啊。不可能是悟杀的人。
悠尼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IF C48.B]
{
但是粮食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他擅自给吃了……
悟把悠尼和黄泉木的那份也给吃了。
没告诉他粮食是三个人的,我也有不是处。
但是我没想到悟会不发一言地偷偷吃掉。

…………
不会的,不会有这种事的。
通过备忘的内容看悟是个非常理性的人。
我认为悟不是那种在这狭小的小屋中把粮食擅自吃掉的人。
会不会有什么提别的理由呢。
会不会留下了什么线索呢,我打开了VR。
但是遗憾的是VR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录音。
快速切换了一下思维,对第五天发生的事进行一下整理。
说起来……
我认为的悟吃光粮食的时间……
那个时候悟在外面。
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确实是在小屋外面的。
悟为什么会在外面我不知道。
但是他是为了大家都能够生还才到外面的。
吃掉粮食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必须采取的行动也有可能。

一厢情愿的解释。
黛听到了肯定要笑破肚皮的。
但是我想要相信他。
所以我说服自己相信粮食一事是迫不得已而发生的。
}
我相信悟。
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他。
我也相信悟。
因为悟是我的……伙伴。
是远在天边近如比邻的如同我的半身一般的存在。
对于我来说,他的存在是能够维持我精神安定的唯一命脉。
我来往与SPHIA和避难小屋之间,我的精神早已很不稳定。
更何况这两处中一处要面临自然的残酷另一处要提防杀人魔的威胁。
一般来说,早已无法保持正常了吧。
但是,回想一下,正因为有悟——正因为他的冷静,我才能保持正常。
悟……悟…………
悟不会有事吧。
悟现在还活着吧。
我想见到悟。
见了他想跟他说话。
想听他的声音。
想触摸他的手。
悟……悟…………
我的同伴。
我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悠尼「……嗯……」
我怀中的悠尼醒了。
慢慢张开了眼睛。
心「时间还没到。还可以再睡一会……」
悠尼摇了摇头。
悠尼「不用了,我已经可以了」
悠尼「睡太多头要变形了」
心「身体还好吗?」
心「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
悠尼「不要紧。一点都没事」
他看上去很冷的样子,但是仍然给了我一个开朗的笑容。
是为了不让我担心吧?
悠尼「这次换心来睡吧。到时我会叫醒你的」
心「不了……我还不要紧」
悠尼「如果睡不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悠尼「睡吧!睡吧!赶快睡吧~!」
心「什么歌啊。你唱的这是」
我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同时吃惊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第一次知道在这种危机重重的状况下人也能笑得出来。

【心篇~人造的奇迹】

[BGM:Trickstar]
悠尼「啊,想起来了。差点给忘了」
悠尼掀开毛毯跳了起来。
悠尼「圣司?」
黄泉木「嗯?」
黄泉木慢慢抬起头。
黄泉木「悠尼……你的身体怎么能随便起来呢」
悠尼「我已经没事了」
悠尼「先不管这些……」
悠尼「电话,再打一次看看吧」
黄泉木「电话?」
黛「电话?」
心「电话……你是说那个卫星电话吗?」
悠尼「就是那个」

三天前,黄泉木从事故现场回收的卫星电话。
确实,如果能打通电话的话就可以向外界传递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就可以向外界求助。
但是,那张报纸上说……就算不考虑那张报纸,在太阳风的影响下卫星电话根本无法正常地使用。
哪怕是……能够偶然地接通……有效接通的概率大概也只有100万分之1。
“每秒拨一次电话”的行为“24小时”不间断进行,接通一次也大约要11.5天的时间……
就算是那样的偶然也只能称为奇迹。
很遗憾,那个奇迹似乎不会发生。
这三天来,黄泉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就证明了这一点。

黄泉木「悠尼……很遗憾电话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黄泉木「不可能通的」
悠尼「为什么?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呢」
悠尼「即使昨天没通、即使前天也没通、即使刚才也没有接通……」
悠尼「现在……“这个瞬间”说不定会接通呢?」
黄泉木「可是……」
黛「打吧!」
裹在毛毯中的黛忽然发言。
黛「悠尼说得对。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黛「还是要试一下才知道」
黄泉木「唔,嗯……」
黄泉木摸着下巴有点为难的样子。
我也在思考。
确实,可能如悠尼所言。
我也开始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现在这个瞬间”说不定会接通……奇迹的可能性还存在。
黛「你在想什么啊!机会说不定就是现在这一瞬了,难道你要放弃?」
黛「日本国宪法第27条1项:所有公民都有劳动权同时有劳动的义务」
黛「快动起来啊!你这懒鬼!」
但是,黄泉木没有要动的样子。
这几天来的疲劳已经摧毁了他的希望吧。
心「黄泉木先生,电话……电话在哪里?」
黄泉木「冬川……你要打吗?」
心「是的。请告诉我电话在哪里」
黄泉木「…………」
黄泉木「电话就在我的包里」
我立即跑了过去,开始在包中翻找。
很快就找到了电话。
心「那个……」
心「拨什么号好呢??」
110……应该不是吧。
119,好像也不对……
黄泉木「要打的话,就打山岳救助队好了」
黄泉木「号码是……」
我拨了黄泉木告诉我的号码。
黄泉木「不过别抱太大希望了」
听筒的另一端一直沉默着。
心「………………」
黄泉木「所以说是白费力气嘛……」
果然……不行啊……
我这样想,就在这个时候——

[电话接通的声音]
[BGM:—]
…………
……唉?
这是……
男「您好,这里是八甲田山遭难对策委员会山岳救助队」
心「……………………………………」
男「我说?喂?喂?」
心「……………………………………」
通了。
心「通、通、通、通了!通了!」
黄泉木「唉?」
黛「唉?」
悠尼「…………」
心「怎、怎、怎、怎么办!怎么办!」
我太过吃惊之余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泉木「给我!」
黄泉木夺过电话。
黄泉木「喂!」
电话里发怒的黄泉木。
黄泉木「我们是HAL18航班的乘客」
黄泉木「就是那架坠落的客机!你没看新闻吗!?」
黄泉木「去向不明?原来如此」
黄泉木「先不说这个了……」
黄泉木「是的,是的」
黄泉木「坠机地点是南八甲田的朱仓岳」
黄泉木「我们是事故幸存者……一共有四人」
黄泉木「现在正在朱仓岳的紧急避难小屋里」
黄泉木「坐标你们知道吧?根据我的GPS是“北纬:40度35分35秒/东经:140度55分20秒/海拔:+1298m”」
黄泉木「我们好不容易总算坚持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物资已经消耗完了」
黄泉木「赶快!你们赶快来救我们!」
黄泉木「…………」
黄泉木「喂喂?」
黄泉木「喂!听到我说话吗?喂!」
黄泉木「……………………」
黄泉木「断、断线了……」
心「唉?」
黄泉木立即重拨号码。
但是……
黄泉木「不行……打不通……」
然后又试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无法接通。
心「救援队……会来吗?」
黄泉木「……不好说」
黛「不好说是什么意思?你刚才有没有把话说清楚!?」
黄泉木「我想该说的我都说了」
黄泉木「只是……说的过程中断线了」
黄泉木「没能听到对方的回答」
黄泉木「而且打电话的过程中电波状况越来越差对方的回答几乎没听到什么」
黄泉木「说实在的……我说的有没有都传过去也很难说」
黄泉木「不知我说的对方究竟听到了多少……」
黛「你是说,我们的位置还有遭遇,有可能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到?」
黄泉木「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黛「我说你!还不快点想办法!快想办法啊!!」
黛「再打一次……再接着打一次吧!」
黄泉木「没用的……黛……」
黄泉木「刚才接通了,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黄泉木「奇迹是不会发生两次的」
黛「电话给我!我自己打!」
黛夺过电话,开始拨号。
黛「快通……快通……一定给我……」
黛「不通的话……怎么行呢」
心「………………」
黄泉木「………………」
悠尼「………………」
黛「快通啊……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黛「给我通啊……」
黛「求你了……」
黛「求你了……」
黛「求你了……通一下吧…………」
不一会,黛抱着电话泣不成声。
黛「呜……呜……」
心「黛……」
我把手放在她肩上。
她细小的肩在颤抖着。
黄泉木「我们来祈祷吧」
黄泉木「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了」
黄泉木「相信我们的遭遇已经传到了外界」
黄泉木「相信救援一定会到来」
黄泉木「相信这些吧」
黄泉木的话虽然带着安慰,但是对黛好像没起什么作用。
她放下电话,摇摇晃晃地向床的方向走去。
裹着毛毯不发一声。
不,她在低声说着什么。
这样下去精神说不定要不正常了。
我担心地走到她的身边。

【心篇~吐露的真心】

[BGM:Chaining]
黛「这次是真的……没救了……」
黛「我们……会死的……就像报纸上说的」
黛「啊哈哈……我们这是在干嘛啊……」
黛「死到临头……还这么挣扎……还在内讧……拼命地想要活下去……」
黛「真好笑啊……」
黛裹在毛毯中自言自语。
她已经自暴自弃了。
目光空洞,没有焦点。
让人无法弃之不顾的状态。
我在黛身边坐下来。
心「黛……」
轻声地说。
但是不知是听不见我,还是听而不闻,对我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地自言自语着。
黛「啊哈哈……哈哈哈……」
黛「想一想,真是平淡的人生啊……」
黛「无聊的人生……」
黛「你不觉得吗?」
心「…………」
黛「不……不是的」
黛「除了那个时候以外……」
黛「那时候的我们……好开心啊」
黛「被生的喜悦包围着」
我们……我“们”……
难道是指……
黛「……悟……」
黛「……悟…………」
她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夹带了抽泣的声音。
黛「悟……救我……救救我……」
黛的手抓住我的手腕。
她注视着我的脸。
但是,目光有点奇怪,像是在看着别的地方。
黛「悟……悟……」
黛「悟……我想见你……」
黛「好想再一次……见到你」
心「…………」
黛「求你了……」
黛「来见我……来见我吧……」
黛「哪怕是装出来的悟也不要紧……那样也不要紧……」
黛「我想听你说……跟我说你会救我的……还有你会保护我的」
心「…………」
黛「…………」
心「…………」
黛「为什么……?」
黛「为什么不出来啊……?」
黛「开始……讨厌我了吗?」
黛「因为我当时离开你吗……?」
黛「因为我抛弃了你吗……?」
心「…………」
黛看着的不是我。
她通过我看到了悟。
她在渴求他的出现。
她在跟他说话。
黛「但是……我也是没办法的啊」
黛「父母之命……我也没有办法啊」
黛「我错了,这些都是借口」
黛「是我在为自己开脱」
黛「是我太自私背叛了你」
心「…………」
黛「我愿意道歉」
黛「对不起」
黛「所以……」
黛「所以……来见我吧……来救我吧」
黛「求你了……」
抓着我的手腕的黛的手充满了力道。
手指甲抓进了我的皮肤。
黛「悟…………」

渴求悟出现的黛。
她需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悟。
既然这样,我该做的是……
我回忆起悟留下的笔记和录音中的内容。
我回忆起他说话的方式。
于是我……

[BGM:—]
心「鈴……」
黛「……唉?」
心「鈴,是我啊」
黛「悟……吗?」
心「是啊……」
我点头。
心「是的」
话音一落,我抱住了黛。
[BGM:Dreamy lens]
黛「悟……悟……悟…………」
手臂绕着我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
用力地……用力地……
这正说明黛对悟的思念是多么强烈。
黛「悟……我……我……」
黛「好想……好想……见到你」
黛「好想见你……」
黛「就是为了见你,我才活着……活到现在」
黛「为了能见你我什么都做了」
黛「过分的事、不讲理的事、惹人讨厌的事……什么都做过」
黛「别人怎么想,我全都不在乎」
黛「因为我在乎的只有你」
黛「悟……」
我轻轻抚摸着在我怀中低声说话的黛的背后。
纤细柔弱得像一个小孩般小小的存在。
她轻轻地颤抖着。
心「鈴……」
我也好像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情感中。
好像我自己确实就是悟,是她最亲近的人。
想要保护她。
想要救她。
这种感情充满了我。
黛「悟……还记得吗?」
黛「“如果我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会怎么办?”我曾经这么问你」
心「……是、是啊」
心「我记得的」
我对此事当然是一无所知。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景大体我也能想象得出。
黛「那时你是这样跟我说的」
黛「“我会找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
黛「即使没有找到那个世界,你也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
黛「你真的没有骗我」
黛「你……在我消失后也在寻找我。像这样来见我了」
心「是啊,我当然会这么做的」
心「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温柔地抚摸着黛的头发。
黛「好开心……」
黛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黛「那时你还这样问我」
黛「“如果突然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黛「我回答“过了半年我就会把你给忘掉”」
黛「但是我没能做到」
黛「失去你对我来说,好痛苦好痛苦……每天都是难以忍受的悲伤」
黛「我好寂寞……」
黛「我只是在逞强而已」
黛「我真是个坏女人」
心「没这回事」
心「如果不这样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铃了」
黛「…………」
黛「悟……」
黛「求你了,哪都别去了……」
黛「别再消失了……」
黛「别再扔下我一个人……」
黛「永远陪在我身边」
黛「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黛「求你了……」
黛「求你了……」
更用力地……黛抱紧了我。
心「铃,不要紧」
心「不要紧」
心「我哪都不去」
心「我会一直在铃的身边」
心「我……」
心「会一直都在你心里」
黛「悟……」
[CG:CO08A]
黛开始回忆和悟在一起的情景。
说不完道不尽。
甘甜如蜜的回忆。
天真烂漫的回忆。
让人会心一笑的回忆。
伤感到心如刀割的回忆。
现在看来不过是笑话的一些小麻烦。
那是悟和黛共同建筑起来的两个人的历史的集大成。
不是任何第三人的,是他和她两个人共有的时间的轨迹。
黛像不停涌出的泉水一般诉说着。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是作为我本人而是作为悟在倾听。
此时,我不再是我,而是悟。
我注视着黛。
看着她白嫩小巧的耳朵。
耳朵上带着造型简单的耳坠。
说不定是悟送的礼物吧。

我轻轻地伸手过去摸了一下。
黛「啊」
黛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
心「啊……对、对不起……」
黛「不、不要紧」
黛「悟……你以前就喜欢摸我耳朵还有耳坠子」
黛「明明知道人家那里最敏感的」
心「…………」
黛「你喜欢故意那么做,想看我的反应」
黛「真坏」
心「……………………」
我的脸该没有变红吧。
我现在是悟,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平常心……平常心……
好了,应该……没问题了。
黛「我也是,总像个小孩子」
黛「老是缠着你」
没想到。
平时的黛那么果断利索、坚强,绝对不像是会向男人撒娇的女人。
这就是所谓情郎面前判若两人吧。
不、不是这样……也许平时我看到的那个只是她自己造出来的面具,撒娇时她才恢复了本来的自我。

[IF S50.B AND 上一轮黛压力值<12] {default}
{
黛「那个,好有趣吧?」
心「唉?那个?」
指的什么啊?
黛「那个啊,就是那个」
黛「昨天不是刚说起过吗」
昨天?
黛「昨天不是还记得起来吗」
到底是什么啊?
想不出来。
黛「……莫非你」
心「…………」
黛「忘了……?」
心「……………………」
黛「你不会真的忘了吧?」
心「………………………………」
糟糕。
我一点都没有头绪。
这样下去的话我的演技要穿帮了。
怎么办……怎么办……
黛「就是那个啊」
黛「转啊转」
心「转、转啊转?」
黛「嗯,转啊转」
心「………………」
心「啊、啊……那个啊」
心「嗯,我记得了。转啊转」
心「那个吧?恋人们经常做的那个」
这种时候我只有硬着头皮一不做二不休了。
随机应变迎合她。
黛「嗯,是啊是啊」
黛「在沙滩上转啊转」
在沙滩转啊转……
转啊转……
哦、基本上不难想象。
黛抱在悟脖子上,悟自己是轴心带着黛一起转。
好像公园里的旋转秋千。
她说的肯定就是这个了。
心里想象着,差点笑出来。
这种事情跟黛实在是联系不到一起。
黛「在夜晚的沙滩上,转啊转」
黛「好开心啊」
黛「但是,悟好像并不开心」
黛「常常是我一个人在玩闹」
心「也是啊」
心「那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心「我还真是没法理解啊」
我这么说着,慢慢开始了解了黛的情感世界。
被男朋友抱着,转啊转。
美丽的夜色为背景互相嬉闹的恋人。
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空间。两个人的时间。
我现在都明白了。
更有一种羡慕的感情。
因为那真的很浪漫。
}

黛「呵呵呵」
黛开心地笑了,离开了我的怀抱。
黛「说了这么多,感到累了」
黛「我要睡一会」
心「嗯」
黛「晚安」
心「晚安」

[BGM:—]
黛躺了下去,盖上了毛毯。
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背,站起身来。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应该不要紧了吧。
黛「谢谢你……」
毛毯中轻轻传来黛的声音。
黛「……冬川」
心「…………」
心「……………………」
原来……早就穿帮了啊……
以为演技很逼真的,真有点失望的感觉。
可是……
可是,对于黛看穿了我还跟我说那么多我也很感激她。
觉得跟她又近了一分。
还有……
她恢复过来真是太好了。
我打从心底这么想。
我离开黛的身边,走向悠尼。
悠尼在毛毯中瑟瑟发抖。
心「你在干嘛?」
悠尼「嗯……」
悠尼「这个,我正想听听」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多了一个收音机。

【心篇~天使于黑暗中降临】

[BGM:Chaining]
心「那个……上次听的时候不是坏了吗?」
悠尼「上次只是湿掉了而已」
悠尼「后来我把盖子打开晾干了……说不定现在可以听了」
心「湿了的话不就坏了吗?」
悠尼「咦,心不知道吗?」
悠尼「电子产品是可以水洗过后修理的」
悠尼摆弄着手中的收音机
悠尼「只要好好晾干,在不短路的情况下就可以使用如初」
喇叭里传出沙沙的噪音。
悠尼「我说吧?」
悠尼调着收音机的旋钮……
悠尼「咦?奇怪了」
悠尼「听不到声音」
心「果然是因为湿了的缘故吧……」
悠尼「嗯~。不会吧?」
悠尼指着收音机上部的红灯。
悠尼「看,这里的二极管好像坏了」
心「电灯吗?」
悠尼「不是电灯。一般不会像电灯那样轻易坏的」
悠尼「这里的灯不亮了,大概内部的线断了吧……」

话说回来,悠尼还真够平静的呢。
我在想着救援会不会来的问题心里担心得要死。
连黛都那么低落了……
黄泉木在那之后也不说一句话。头脑里一定正波澜起伏吧。
悠尼这孩子是这么地坚强啊……
等一下。
他想听收音机,说不定是为了知道外界的状况。
想要确认我们的遭遇有没有传达到外界。
果然,悠尼也是担心的。
我对自己的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悠尼「呜~~~~~~~~嗯」
悠尼摆弄着收音机烦恼不已。
悠尼「该不是撞倒什么地方了吧?」
奇怪得很,收音机满身伤痕。
前面都有了裂缝。
心「…………咦?」

我好像在哪看过这个收音机。
到底是在哪里呢?
对了。就是前天。
和穗鸟打起来时,我把手边的收音机扔了出去。
因为正好在手边,一时情急就……
就是那个时候这个收音机上多了前面那道伤痕……?

[BGM:—]
……等一下。
为什么,在SPHIA内有个坏了的收音机的同时,这边也有同样一个带伤痕的呢?
不仅如此。
还有护身符也是。
SPHIA内内海给的护身符,避难小屋的悠尼也有。
再加上……

我把悠尼额前的头发掠起。
悠尼「怎么了?」
吃惊的悠尼的额头上,有一处旧伤。
这是前天穗鸟留下的?
但是现在却好了……怎么回事?
果然,我眼前的这个悠尼……?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心「我说,悠尼……」
一直想问的问题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我慎重地选择措辞,说起收音机还有额头旧伤的事情。
在我说的时候,悠尼不发一语。
带着跟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表情注视着我。
我压低声音不让黄泉木和黛听到,说了自己说经历的事情。
下定决心,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心「悠尼……」
心「你,曾经去过SPHIA吧?」
心「你是来自未来的吧?」
悠尼「……这种事……」
心「可是不这么想的话很多事情就没法解释」
[IF C35.A]
{
心「悠尼,你曾经占卜预言我看见尸体吧?」
心「我……确实见到了。在SPHIA里」
悠尼「…………」
心「其实那不是预言,而是现实对吧?」
心「悠尼,你正是因为知道未来所以才那样说的吧?」
悠尼不回答。
只是,不说话地看着我。
心「还不止如此」
心「还有那张报纸。上面记载着我们会死的那张报纸」
心「那张报纸……你曾经说过是真的吧?」
心「悠尼……因为你知道我们会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死去」
心「所以你才会那样说吧?」
}
[IF C35.B]
{
心「那张报纸。上面记载着我们会死的报纸」
心「那个……你说是真的不是吗?」
心「悠尼……因为你知道我们会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死去」
心「所以才会那样说对吧?」
}
心「不仅如此。说不定,那张报纸本身就是你带过来的……」
悠尼「…………」
我抓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起来。
心「求你了!你开口啊!」
心「真的求你了!告诉我我们会怎么样!?」
悠尼的怀中什么东西飘落了下来。
白色的、轻飘飘的、棉花一般的什么东西。
我拣了起来。
心「这是……」
这是……那天……我和悠尼初次见面的那天,粘在我头发上的鹅毛。
天使的,羽毛。
为什么那样说呢,因为觉得比较浪漫……
我的混乱已经快到了极限。
护身符、坏掉的收音机、额头的伤痕……
但是他又带着天使的羽毛。

「作为纪念」
「纪念和心的相遇,永远不会忘记……」

我看着悠尼的眼睛。
他视线空洞。
不知在看着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看。
心「悠尼……你……」
——Who are you?
心「你是……」
心「你是……谁?」
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突然这么大声,黄泉木吃惊地抬起头。
黄泉木「喂,怎么了……」
就在那个时候——
悠尼「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悠尼发出一声怪叫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

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开了门。
心「不要!」
冰冷的空气从门外吹进来。
外面是猛烈的风雪。
悠尼跑进了这猛烈的风雪中。
心「悠尼!」
我赶忙追了出去。
悠尼站在避难小屋的外面。
在纵横肆虐的风雪中他仰首看天站立不动。
心「你怎么了!?悠尼!」
悠尼「…………」
他什么也不说。
心「悠尼……!」
我挡着扑面的风雪又叫了一次。
到底这是怎么了?
我问了什么不应该问的话吗?
对他来说我问的问题造成了混乱吗?
心「我不问了!你回来吧!」
听到我呼唤,悠尼慢慢把脸转过来。
在肆虐的风雪中悠尼——

[BGM:—]
[CG:CO29A]
笑了。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笼中有只小小鸟」
悠尼「何时才能出囚笼」
悠尼「黎明时分的夜晚」
悠尼「仙鹤灵龟都滑倒」
心「………………………………」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强劲的风雪把他变成了雪人。
黄泉木「你们在搞什么!」
黄泉木抱起了风雪中的悠尼。
黄泉木「又想得低体温症了吗!」
黄泉木抱着悠尼回到小屋。
我全身撞上去一般关了小屋的门。

[BGM:Chaining]
黄泉木「刚才怎么了!?」
心「不知道。他自己突然跑出去……」
悠尼闭着眼睛。
昏迷了吗?
黄泉木「低体温症状态下人会见到幻觉、发狂」
黄泉木「大概就是这样吧」
黄泉木把指尖放到悠尼的脸颊上。
摸了摸脖子和肋下。
黄泉木「幸好,体温没有下降多少」
把怀中的悠尼轻轻放回了床上。
艰难地动了一下面部肌肉,耸一下肩。
黄泉木「不好意思……」
黄泉木「再像刚才那样来暖一次吧?」
心「……好的」
我抱起一动不动的悠尼,为他盖上了毛毯。
刚才好不容易温暖的手脚又像冰一样冷。
黄泉木把自己的毛毯也递过来。
黄泉木「困了的话……冬川你也睡一下吧」
心「可是……」
黄泉木「虽然多云,太阳毕竟出来了。温度多少有点回升」
黄泉木「趁着白天多保存一些体力吧」
心「黄泉木先生你呢……?」
黄泉木指着手表。
黄泉木「过一会儿你跟我换班」
心「那么……一会儿你叫醒我吧」
黄泉木抬头看了一眼黛的床位。
不知何时她也睡了。
黛「…………」
可以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
黄泉木探了一下黛的脖子。
可能是在确认心跳吧。
又把手放到她嘴角确认了一下呼吸。
黄泉木「再让黛睡一会吧」
黄泉木「消耗太厉害了」
黄泉木手伸到黛床上,沙沙作响不知在干嘛。
大概是为她盖好毛毯吧。
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床上。
黄泉木「……你睡吧」
黄泉木「夜晚很快会来的。在夜晚到来之前……」

我抱着悠尼闭起了眼睛。
悠尼真的是“未来的悠尼”吗……?
虽然很想问,他却逃了出去。
现在我根本开不了口问。
我不能再给他任何负担了。
心「…………」
闭着眼睛,我把脸埋进悠尼的头发里。
真是究竟是什么呢……?
那张报纸,不是真的吗……?
我们……能够活下去吗……?
各种各样的疑问在我脑子里闪过。
可是……
不一会儿,我也进入了梦想。
像是初生婴儿经历的、深深的、深深的睡眠————

【心篇~与终焉的抗争】

[BGM:Fear and Insanity]
夜晚再次降临。
在太阳落山之前这段时间,我们轮流休息。
但是,体力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恢复。
没有吃的没有燃料,连水也没有了。
小屋中空气干冷,呼吸起来都是一种痛苦。
是的……空气太冷了……呼吸起来肺都痛。
用鼻子呼吸,感到鼻孔中似乎要结冰了。
穿着外套,再裹上毛毯,还是见效不大。
身体颤抖个不停,近于病态。
动一下手脚都很困难。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对话。
“好冷”的抱怨都发不出来了。
密封在黑暗中的小屋里,我们任由冻成紫色的嘴唇发抖不已。
勉强听见颤抖的呼吸提醒自己还活着。
依靠在黄泉木身旁睡着的悠尼,连呼吸似乎也没有了。
……到极限了。
已经好多次这么想到,但是这次真的感到死亡已经来到了我们身旁。
披着酷寒的外衣死神已经完全潜入了避难小屋,手持锋利的镰刀算计着该切下谁的头颅——。
不知昨天的电话到底有没有把我们的处境传达出去。
但是,就算传达出去了,在这样的风雪交加的天气救助队也不会来吧。
心「…………」
我对着冻僵的手指尖哈气不已。
这样下去我会冻死吗……?
我们只能这样颤抖着坐以待毙吗……?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卷入人格交换现象,一头雾水地死去吗……?
心「……不要……」
心「……我不要……」
像是要确认自己还活着而试着发出声音,那声音也沙哑地消失……
我从心底里渴望。
——渴望着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让我看到指路的灯光就好。
我想要照亮前进方向的光。
不然的话,我要被这小屋里的黑暗压溃了。

【【1.17 the 7th day】】

[BGM:—]
又过了几个小时——
外面的风雪,依然肆虐个不停。
屋顶上的积雪落到地下发出声响。
不经意地,黛开口了。
黛「一天……又过去了……」
听她这么说,我看了一眼手表。
虽然在昏暗中看不太真切,指针似乎刚经过了零时。
黛「……我说,黄泉木……」
黄泉木「……怎么了」
黛「报纸还在吧……把那个……烧了吧」
报纸最初是被放在了架子上。
但是,现在架子已经被拆开当柴烧了,报纸被塞到了我床下。
我伸手取出了报纸。
黄泉木「这个一下子就会烧完……根本当不了柴火」
黛「管不了那么多了,烧了再说……!」
黛语气强硬得让人无法联想到这是发自一个虚弱的人口中。
黄泉木旁边坐着的悠尼身体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脸上带着不满的表情。
悠尼「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对他的问话,黛沉默了一会儿……
黛「……我好怕」
低声地说。
悠尼「怕……什么?」
黛「……那张报纸」
黛「……反正又不会是真的……」
黛「上面不是说我们今天会死吗?」
黛「这种一派胡言的报纸,不如干脆烧了……」
悠尼「烧掉……也没用的」
悠尼的声音出奇地冷静。
悠尼「烧掉报纸并不代表可以抹杀报纸里的……内容……」
悠尼「那上面写的……」
悠尼「都是真的」
黛「住……住嘴!」
黛「这种时候……不要乱开玩笑!」
带着厌恶一切的表情,黛把毛毯罩上了头。
悠尼「确实是真的嘛……」
我侧眼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悠尼,展开了报纸。

借着微弱的月光打算重读一遍。
但是,月亮渐渐躲进了云层。
从窗户里几乎没有光线进来。
太暗根本无法阅读。
想要借手电筒来用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
从口袋中取出VR。
接通电源,按下开关。
VR的液晶显示屏发出微弱的光。
我就把这个当作灯光来用。

[BGM:Self]
2011年(平成23年)7月4日(星期一)
朱仓岳发现男女三人的腐烂尸体
是HAL坠机事故的下落不明乘客吗?

记述我们死亡的未来报道。
悠尼坚持说这是真的。
如果是以前,一定视为玩笑一笑置之。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个小屋里的悠尼,有可能是“未来的悠尼”。
所以——
悠尼说的话,可信性就大为增加了。
这张报纸……
说不定是真的。
悠尼如果真的和2012年的SPHIA有某种联系的话……要带来这张报纸并非不可能。
我不知道方法是什么。
说到底我连这报纸到底是不是他带过来的也不能肯定。
但是,“未来的悠尼”能够在这里的话……未来的报纸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想不到自己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但是,由于经历了人格交换这种奇妙的经历,平时难以置信的事情现在也开始严肃地考虑了。
虽然不相信,但是作为一种可能性来考虑则能被自己接受了。
我也可以说进步不小啊,不禁苦笑了。
我想有希望。
这张报纸上记载的内容是让人绝望的。
但是,反过来想、我事先“知道了绝望的未来”。
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通过报纸得知了。
这不是一种有利条件吗?
说不定,这就是我渴求的希望也不一定呢?
我不愿意就这样等死。
真的非死不可我也要挣扎到最后再死。
虽然我很怕……
大自然的淫威、难逃一死的命运、以及绝望、
然而哪怕是一点点,我也想直面死亡。
父母和朋友看到我的遗体时能够说“心已经尽力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心「嗯」
我点了一下头,开始读报。
一字一句,毫无遗漏,认真地——

【心篇~敲开希望之门】

[BGM:Self]
我对报纸仔细地阅读了十几分钟,发现了好几个疑点。
总结如下:

“遗体发现于朱仓岳避难小屋以东1公里处”
“因为发现地点偏离了下山路线,青森县警方正在对遭难者死亡当日的行动路线进行进一步调查”
“据青森气象站提供的信息,这段时间朱仓岳一带的雪崩发生时间为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53分”

如果报纸上的报道是真的,我们会在清晨6时53分这个时间在避难小屋东面1公里的位置卷入雪崩丧生。
觉得难以理解。
警察也在调查的谜。
我们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在雪山上走1公里,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何况我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我都快要到下去了。
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为了下山?
但是,报道上说那里偏离下山路径。
为了确认,我还是向黄泉木请教了一下。

心「那个,如果我们从这里下山的话……应该朝哪里走呢?」
黄泉木表情很惊讶,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黄泉木「……出小屋的门一直走……」
黄泉木「避难小屋,一般都是朝着下山的方向建的」
黄泉木「背向小屋,再借助指南针的帮助一直走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下山的道路了……」
黄泉木「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下山所需要的体力……」
心「这样啊……」
我在床下搜寻着。
从架子上拿下来的指南针,应该就是放在这里的。
我把指南针放在手上。
避难小屋的门,是朝南的。
也就是说,跟着黄泉木下山的话,我们就会一直向南走。
有指南针在,方向不至于迷失。
那样的话,想要下山的我们就不可能会在小屋东面1公里的位置处被发现。
那么,我们究竟为什么会在雪中走了1公里呢?
心「…………」

……那里有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我们为什么会去那里我知道。
为了得救。
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会那么做的。
如果要预测自身的行动,只要问我自己的内心就行了。
不会有错的。
我们去那里,一定是为了得救。
活下去才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目标。
那么,我们被卷入雪崩的地点——假设叫X吧——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呢?
为什么为了得救我们会去X地点呢?
我想了一会儿……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假设。
X地点那里——

[选项:C70]
\C70.A 莫非有救援物资?
\C70.B 莫非有救助队?

[IF C70.A]
那里是不是有救援物资呢?
[IF C70.B]
{
那里是不是有救援队呢?
不对,不是这样。奇怪了。
那样的话,救助队也会卷入雪崩。
如果不是救助队的话……
心「啊,原来如此……」
}

昨夜,黄泉木说看到了直升飞机才跑出小屋的。
如果相信他说的,说明确实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开飞机来朱仓岳。
虽然在风雪中直升飞机没法在这里降落。
为什么还要进行这样一趟飞行呢,答案慢慢在我脑里浮现。
特意冒着生命危险飞往无法着陆的雪山中的理由。
答案是——直升飞机是送救援物资来的。
救助队的人应该是这样考虑的。
坠机事故中的幸免于难的乘客即使还活着,粮食和燃料也差不多枯竭了。
这样下去他们肯定在劫难逃的。
但是风雪太猛有没法派出搜救队。
虽说如此,也不能对苦等救助的人见死不救。
于是冒着生命危险派出直升飞机。
从空中投放救援物资,借以延长幸存者的生命。
等风雪小了再派人员搜救。
但是,祸不单行。
风雪实在太强劲了。
这样以来就无法保证把物资投放到小屋附近了。
相信我们会发现的,于是把物资投放到X地点了——
这个假设如果成,一切都可以有合理的解释。
17日的清晨6时53分,我们去X地点。
这和基于我的假设的条件下我们会采取的行动吻合。
“投放地点是小屋东面1公里处”这个推测大概是从直升飞机的飞行方向判断出来的吧。
昨天我虽然没有看到那架直升飞机现在想来肯定是向东的。
于是,未来的我们才会等天亮了向X地点出发。
结果,因为这个判断我们都卷入了雪崩。
但是,现在不同了。
因为这张报纸的存在,我在零时这个时间就提前得出了这个假设。
我现在就知道了清晨6时53分这里以东1公里处会发生雪崩。
知道了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我们会卷入雪崩。
也就是说——
如果能在清晨6时53分之前到达X地点,取得物资的话……
我们就不用遭遇雪崩取得食粮——!

心「就这么办……!」
对我们来说一直只是恐怖的未来的报纸。
但是,利用之下反而帮助我找到了得救的道路。
我对自己的推理雀跃不已。
感觉上胜了命运一仗。
胸中燃烧起希望的火焰。
一直抖得不停的手脚也似乎一瞬间恢复了力气。
就这么办!
一定会得救!
等着瞧吧,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我想把自己的推理说给黄泉木们听。
但是张开一半的嘴又闭上了。

我刚才的推理是建立在“报纸货真价实”和“这里的悠尼是未来的悠尼”这样的前提下的。光为了让他相信这两点,估计也要耗到天亮。
再加上……我问悠尼他是不是“未来的悠尼”时他忽然发狂。
再发狂一次的话估计小命会不保了。
说得更明确点,如果现在我跟黄泉木说了自己的推理,出小屋的时间估计已经是天亮后,而且4人全部去X地点。
那样的话,命运就会像报纸上记载的那样。

我闭上眼,长长地吁一口气。
气出了口立即变得雪白。
心「…………好吧」
我打起精神,站起身来。
本已快要僵掉的手脚硬是来了力气。
身体的颤抖也不那么严重了。
希望的火焰温暖了我的身体也说不定。
把指南针放进口袋,拿起靠在炉子旁的手电筒。
带起手套,站到了避难小屋的门前。
黄泉木「……怎么了?」
心「我出去一下」
我要独自找到X地点。
这才是最妥当的办法。
黄泉木「你……你说什么傻话!」
黄泉木吃惊地要站起来。
但是,悠尼靠在他身上,他无法立即站起来。
黄泉木「让开!悠尼!」
一边推开悠尼,一边阻止我。
黄泉木「冬川!你别出去!」
黄泉木「你这是自杀行为!外面风雪交加的!」
外面确实风雪交加。
用通常的思维来考虑,出去确实等于送死。
但是……
但是,我不是去送死。
我出去是为了求生。
即使死神之镰已经在外面挥起……我也要灵巧地躲开。
冒着风雪……冒着危险……我也要救大家。
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心「我可能已经找到了让大家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黄泉木终于推开悠尼,向我接近。
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肩膀。
黄泉木「你在说什么……喂!」
黄泉木来不及阻止我
我已经到了小屋门外。
飞身进入夜色中的雪原。
黄泉木「等等!别走!」
黄泉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心「请等我回来!」
在风雪乱舞中我叫道。
外面一片黑暗。
风雪和黑暗之中,我注视着小屋东面耸立的坡顶,迈出了脚步。

【心篇~有朝一日终将回归约定之地】

[BGM:Anxiety]
手电筒的光划破浓密的黑暗,我在光的引导下前进。
耳边是风声怒吼。
眼前是雪影乱舞。
浑身的感觉已经开始麻痹。
接触到外界空气的皮肤阵阵发痛。
我只是不顾一切地逆雪前行。
通往坡顶的斜面并不陡峭。甚至可以说很平滑。
然而体力已近极限,这么点斜坡也是艰苦的路程,不过总比陡峭的断崖绝壁要来得好。
一面向前我心里这么掂量着。
迎着雪再坚持了一会儿,坡面忽然消失了。
到顶了。
由于风雪和夜色,看东西不够真切,我得慢慢从这里下斜坡。
心「避难小屋以东1公里处……」
报道上是这么说的。
我拿出指南针确认一下方向。
方向无误。
我下定决心开始下坡。
………………
………………
………………
在下斜坡的过程中,我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感觉。
说到底,我采取的行动是正确的吗?
我的出发点是先于报纸上记载的时刻,到达X地点从而避免将会发生的悲剧。
但是……但是。
我去往X地点这个行为,本身不会就是错误的吧?
我的行动模式,不会仅仅是遵循了报纸上预告的历史吧?
我不应该去X地点吗?
………………
不对,不是这样的。
肯定不是……这样的……
我这是在改变错误的历史。
我这是在改变命运。
我这是在试图切断……悲剧的锁链。
我有自信。
我摇了摇头,要甩开头脑中的不安。
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下坡走了一会儿,隐约看到了树林。
像深不见底的洞穴张口等待我的进入。
拿手电照一下,附着在树上的雪不怀好意地发出寒冷的光辉。
心「…………」
阴森森地。
刚才产生的不安情绪又一次在我头脑中闪过。
被诅咒的历史。
在劫难逃的命运。
心「………………」
但是……
心「一定要得救……」
心「一定会得救的!」
我迈步前行。
雪很深。
前进一步都很困难。
深的地方一直没至大腿。
稍不留神就会有滑倒的危险。
慢慢地在吃力前行的过程中我找到了省力一点的方法。
用全身把雪压结实后再向前就可以走得快一点了。
说起来,第一次去事故现场的时候,黄泉木似乎也是用同样的方法。
这就是所谓的除雪前进吧?
拿电筒照一下手腕上的手表。
刚过了凌晨1时不久。
普通人的正常步行速度大概是每小时4公里。
以我现在几乎消耗殆尽的体力而且又是在雪地里,估计最多能达到这个速度的四分之一吧。
要走到东面1公里处,估计得需要一个小时。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已经够让人泄气了。
体力消耗得异常激烈。
手脚僵硬,感觉异常沉重。
再加上时而强烈的头晕目眩。
大概一旦坐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旦我停下来……那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心「……我不会输的……」
心「……我怎么可能……认输……!」
手电筒的光撕裂风雪和黑夜的浓密,用声音赶走压迫过来的恐怖,我在雪地里前行。

[BGM:—]
大概是过了30分钟左右的时候吧。
心「呜……呜呜……」
我太累了,于是蹲了下来。
心「呼呼……」
心「呼呼……呼呼……」
所剩无几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了。
并不是说已经没有前进的余力了。
但是,即使我能到达X地点,到时候有没有体力返回也难说。
而且……
我再一次迷茫了。
我到底该不该去X地点。
我的选择带我去往的目的地……是充满光辉的天国,还是遍布黑暗的地狱呢。
历史会改变吗。
还是会重复。
到底是哪一种……?
这条路的前方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
无限接近极限的体力,心中闪过的一抹不安。
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应该原路返回吗?
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我这么觉得。

[选项:C71]
\C71.A 返回 {BADEND}
\C71.B 继续向前 【MUST】

[IF C71.A]
{
回去吧。
还是回去好一些。
我不相信自己的体力还能支持下去。
我果然还是不该去X地点。
还有,对我这样一个登山外行的人来说在雪山上独自行动实在危险。
一个不留神,大自然的獠牙会毫不留情地把我的小命吞噬掉吧。
我不想死……
还是回去吧。
我做了这个决定后,转身往回走。

来时的痕迹已经被风雪掩埋。
用指南针慎重地找着方向,一面往回走。
趁着还有体力,快点回去吧。
虽然对身体要求有点太过了,我还是加快了脚步。

[BGM:Dark Gestalt]
风雪更加强劲了。
乱舞的雪片吹打在脸上。
加上回去的路是上坡。
虽说坡不是很陡,但在体力殆尽的状态下想要翻越也是一件苦差事。
心「呼……呼……」
孤独感包围了我。
我后悔一个人出来。
想早点回去……
回到小屋。
大家都在等我的小屋。
黄泉木「冬川!」
忽然,传来黄泉木的喊声。
他在叫我。
为什么在这里……?
我用手电筒的光照了一下周围。
黄泉木「冬川!」
声音再度传来。
心「黄泉木先生!?你在哪里!?」
周围太暗,看不到黄泉木人在哪里。
黄泉木「太好了!你没事!我现在过去你那!」
好像是追着我出来的。
我明明让他们在小屋等的……
但是,心里还是轻松了一下。
黄泉木在的话就没问题了。
不再有孤独感。
可以平安地回小屋。

不一会儿,我左前方出现了黄泉木的身影。
我向他挥手。
心「黄泉木先生,这里这里」
黄泉木「真是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黄泉木夸张地耸了下肩,向我走了过来。
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泉木「你还问,还不是你擅自——」
突然——
黄泉木的人消失了。
心「唉?」
如同文字表述的那样……消失了。
一瞬间,来到我眼前几米外的黄泉木,忽然消失了。
心「黄……黄泉木先生……?」
难道,刚才的是幻觉吗。
不会的,刚才的确实是黄泉木。
但是……为什么一瞬间消失了呢?
环视周围。
没有一个人。
仅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心「黄泉木先生!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唔……」
听到了。
黄泉木的呻吟声传来。
但是看不到他人。
心「别、别捉弄我了……」
对了,这一定是黄泉木的恶作剧。
心「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
心「请你快点出来吧……」
没有反应。
心「在哪!?在哪里啊!?」
黄泉木「呜……」
黄泉木「这里……」
心「到底在哪里啊!?」
黄泉木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虚弱。
而且还似乎带着痛楚。
黄泉木「在下……下面啊……」
心「下面?下面是……」
我不经意地把手电筒的光照向脚下——

毛骨悚然。
从我站的地方再向前不远处的地方——
雪……地面……消失了。
那里是一片断崖,黄泉木像是贴在了断崖的壁面上。
[TIPS:49 雪檐]
雪檐啊……
黄泉木刚才踩到虚浮的雪面上了。
所以雪崩落他人也下去了。
他抓住雪壁上突出的部分,勉强地没有掉下去,我拿光照一下,下面深不见底。
我感到两腿发软。恐怖涌上心头,汗毛倒竖。
心「啊啊……」
心「黄……黄泉木……黄……泉……泉……」
心「我……我该……我……该怎么……怎么办啊……」
我无法保持冷静。
虽然担心黄泉木的安危,我自己还是陷入了恐慌中。
如果——
我刚才再向前多走几步的话——
如果黄泉木叫我的时候是我跑过去的话——
掉下去的就是我了。
想到这点,后怕得发抖。
再次切身体会到了大自然的恐怖。
由于太过害怕,连救黄泉木也做不到。
心「我……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黄泉木先生……我」
黄泉木「冷静点……」
心「可是、可是我……!」
黄泉木看上去像是想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但是他维持现在的姿势本来已经很困难了,不要说动弹了。
稍微一动就有掉下去的危险。
他的位置离上面大概一米左右吧。
如果我伸手出去的话说不定能够得着。
心「我这就……这就去……救……救你……」
但是腰部僵直着伸手也达不到那个距离。
黄泉木「别勉强自己……我……不要紧……」
黄泉木「你离开这里吧……」
心「可是……可是……」
黄泉木「别管我了……你走吧……!」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话。
这样下去的话,黄泉木会没命的!

[选项:C72]
\C72.A 把手向黄泉木伸过去
\C72.B 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IF C72.A]
{
我必须救他。
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都是因为出来找我,黄泉木才会遇到这种事。
所以我必须得救他。
我用力地摇头驱散心里的恐惧。
我爬在断崖边缘,尽量地保持力道不让断崖产生裂缝把手伸向黄泉木。
心「黄……黄泉木先生……抓……抓住!」
黄泉木「你这……!」
心「快点抓住!」
说实话,我害怕得全身发抖。
如果掉下去的话我也会死的。我还不想死。
但是,就算这样我对黄泉木也无法见死不救。
我们已经说好了。
大家要一起活着回去。
心「快点……抓住啊……!」
黄泉木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黄泉木「冬川……」
心「要回去也要大家一起……」
心「所以,千万不要死在这里……!」
黄泉木为难地叹了口气。
黄泉木「……说得也是啊……」
黄泉木「谢谢……你……」
黄泉木吃力地把手向我伸过来。
我也拼命地探出身体。
还差……一点点……
还有一点距离手就够得着了。
我身体又向前探了一点。
还有一点点——
还有一点点就行了——
再接近一点应该没问题的——
我的指尖碰到了黄泉木伸过来的手。
够到了!

[BGM:—]
心「……唉?」
忽然——
裂缝的边缘忽然崩坏——
我的视野开始旋转——
心「呀啊啊啊啊……!!」
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我的身体在雪壁上撞击了好几次——
落向断崖底部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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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16 心从雪檐上摔落结局】

}

我听黄泉木的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即使他跟我说“救我”,我的身体也动弹不了。
心「都是……是我……是我的……错……」
心「都是我的错……害得……黄泉木先生你……」
心「都怪我……!」
如果我不往X地点去的话,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擅自行动的话。
我抱着头。
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黄泉木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灵巧地平衡着身体,在雪壁上寻找着立足点,慢慢地往上爬。
但是说到底那只是雪而已。
稍微用力就有可能崩塌。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闭上眼睛祈祷个不停。
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BGM:—]
不知我这么做了多久。
风雪越来越猛。
不愧是黄泉木。
冷静地看清自己的状况,小心又小心地采取对策。
头上有人抚摸了一下,我抬起头。

[BGM:Chaining]
黄泉木微弱地笑了。
黄泉木「我从地狱里……回来……了……」
看上去像是开玩笑。
但是他似乎痛苦地捂着肋部。
还有脚下也显得虚浮。
心「黄……黄泉木先生,你受伤了……?」
黄泉木「大概……断了根肋骨」
心「断了……这可怎……!?」
黄泉木「不要……紧的……别担心……」
心「怎么可能不要紧呢!」
我又一次陷入了恐慌。
心「都是我……是我不好……黄泉木先生……遇到这种事……!」
心「怎么办……急救……急救……该怎么做……!?」
黄泉木「冷静点」
黄泉木轻描淡写地低声说道。
心「可、可是……!」
黄泉木「别担心了,冷静点……」
黄泉木「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黄泉木「别多说了……先回小屋再说……」
心「…………」
我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现在哭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管我怎样懊悔,黄泉木的伤也不会好的。
虽然这样,还是对自己的浅薄深恶痛绝。
我默默地把肩膀借给黄泉木。
心「对不起……对不起……」
在风雪中走着,我不停地道歉。

回到小屋所用的时间是来时的两倍。
黄泉木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
我拼命用肩膀支撑着他,但是脚下也没有力气。
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可奈何的羞耻。
心「呼……呼……」
黄泉木「看……小屋到了……就差一点了,加油……」
反而是有伤在身的黄泉木一直在给我鼓励。
他越是照顾我越是让我有负罪感。

心「呼……呼……」
进了小屋,我立即瘫在地上。
走不动了。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泉木也倒在我身旁仰躺着。
看上去很痛苦。大概伤痛发作了。
总之先得进行一些应急措施。
骨折需要得应急措施是……
把骨折的地方用木板固定吧。
隐约记得是这么做的,另外应该怎么办我就不知道了。
心「悠尼……能不能给我找木板一类的东西……」
心「还有……能用作绷带的……」
没有回答。
我觉得奇怪,看了一下房间里。
心「悠尼……?」
房间里没有人。
不仅是悠尼,黛也不在。
不知去了哪里。
我爬到地下室入口处探头向下看。
下面也没有人。
心「去了……哪里?」
高低床的上铺,黛用过的毛毯凌乱地仍作一团。
我的心脏如敲晨钟。
心「难道……」
看了一眼门。
心「难道……!」
他们外出了?
在这样的风雪中?
我慌忙地跑到床边。
摸了一把毛毯。已经冰冷。
心「黄、黄泉木先生……」
心「你出小屋是什么时候?」
黄泉木似乎也察觉到了悠尼和黛不在一事。
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黄泉木「我是紧跟在你后面……」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4时。
我出小屋的时候是凌晨1时多……
黄泉木「我告诉他们……要他们等我回来的……」
悠尼他们是几点出小屋的呢。
我想至少是一个小时之前。
正好与我们错开来了。
心「这……这可……这可……怎么好……」
我身上的颤抖不完全是寒冷造成的。
包围我的罪恶感越来越深重。
我把悠尼留下来的熊布偶紧紧抱在怀里。
心「为什么……!!」
心「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去什么X地点的话。
黄泉木就不会受伤、悠尼和黛也不会身陷险境。
心「都、都……怪我……都是……都是……我……不好……!」
黄泉木「别说了!别再自责了……!」
心「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我……!」
黄泉木「他们两人……也不是傻瓜。他们会很快回来的……会回来的……」
黄泉木「你先冷静一下……等他们回来……!」
心「不……不行……不行」
我把熊布偶扔下,靠到黄泉木身边。
心「如果……他们也掉到雪檐的话……如果他们遇到什么不测的话……我该……!」
黄泉木「冬川!」
我站了起来。
已经顾不上什么体力的极限了。
因为我的缘故他们才陷入危险的处境。都是我的错。
心「我必须去救他们……」
心「我这就去……救他们……!」
黄泉木「冷静!如果你出去也遇到什么不测……!」
心「可是我必须负责!」
我不顾黄泉木的制止,打开了门。
风雪变得非常猛烈。
我必须尽早去救他们两人。
黄泉木「等一下!冬川!」
心「黄泉木先生……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留下这句话,再次进入了风雪中。

[BGM:All or None]
自己身在何处……
去往何方……
离开小屋多久……
这些都无从判断。
再次向X地点行进,风雪吹得睁不开眼睛。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停地呼叫着悠尼和黛的名字。
心「悠尼——!!」
心「黛——小——姐——!!」
一边呼叫,一边在心里默念——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被这样的负罪感牢牢地囚禁了。
等到察觉已经天亮了。
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现在又一变而为雪白的世界。
带着绝望的心情我仰头看白茫茫的天空。
砸落下来的雪使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站着不动,意识似乎离我逐渐远去。
手脚的感觉已经快要消失了。
我低头一看,已经慢慢变成紫色……
估计已经冻伤了。
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我咬着嘴唇。
都是我的缘故才让黄泉木、悠尼、黛他们陷身险境。
我祈祷。
神啊……
求你——
哪怕献上我的生命也不要紧。
求你保佑他们三人。
我的祈祷——
神听到了。

忽然,雪白一片的视野中,看到小小的黑点。
我向黑点处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我看清楚那是人。
黛的外套。
和我穿的是一样的外套。
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罪恶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至少没有人因为我的缘故丧生。
想到这一点,感到一丝安心。
然而立即又对自己的念头感到害怕。
如果不是因为我就算有人死去也没关系吗。
我把这样的念头赶出了头脑。
心「黛ーー!!」
我尽量提高音量盖过风雪,一边向黛跑过去。
黛蹲在雪地里。
脸上是空洞的表情。
在她旁边紧紧贴着她蜷缩着悠尼。
两人都被雪覆盖了,脸上都是雪。
看见我,黛一点反应也没有。
黛「…………」
心「黛!你不要紧吧!」
黛「……身体……」
心「诶?」
黛「……不觉得冷……还觉得……有点舒服……」
我咽下了一口冷气。
黛的身体确实没有在颤抖。
我记起了黄泉木说过的话。
黄泉木「低体温症,严重到一定程度时人就不会颤抖了。到那个时候急救措施根本不起作用」
心「不会吧……」
心「悠尼!?他不要紧吗!?」
黛「……谁知道呢?」
黛无神地看着一眼抱在自己身上的悠尼。
他闭着眼睛,偶尔抽搐几下,看来还活着。
心「回去吧……回小屋……」
虽然我说得轻松,黛和悠尼已经衰弱到了无法自己行走的地步。
我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他们两个人。
黛「…………」
心「…………」
束手无策。
我们从这里一步都走不了。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黛「刚刚……」
心「……诶?」
黛「刚刚……就在那里……」
黛的语气非常地悠闲与冷淡。
似乎不包含任何感情。
黛「黄泉木……他……」
心「黄泉木……?」
黛「对我……好像……说了什么……」
黛「但是……倒下去了……」
我猛然回头。
10米左右之外,黄泉木趴在雪地上。
身体几乎被雪全部覆盖了。
为什么……黄泉木会在这里?
我不是让他在小屋等了吗。
又追我出来,并且先我一步发现了黛他们吗?
他本来就已经受伤了还……!
心「为什么……大家……」
心「就不能好好地听……别人的话呢……」
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于人,但是满肚子火实在没办法。
我捶打着雪地。
心「为什么……不能乖乖地等呢!」
心「大家这样你找我我找你弄到这地步……跟傻瓜有什么区别!」
心「弄得好像都是我……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似的!」
心「结果成这样能怪我吗!」
我已经无法冷静地考虑问题了。
觉得越来越不耐烦。
对事情总是不能遂心的不耐烦。
对于自己好心办坏事的不耐烦。
对于想找借口却偏偏找不到的不耐烦。
对于无情吹打过来的风雪的不耐烦。
对于不能及时到来的救助队的不耐烦。
对于自己到现在经历的一连串莫明其妙的遭遇的不耐烦。
对什么都看不顺眼。
心「我受够了!实在受够了!」
大家干脆一起死了好了。
包括我自己在内死了一了百了。
那样反倒痛快点。

我的祈祷——
被神——
听到了——

视野一晃。
支撑我的地面忽然从眼前消失了。
浮游感。
不对——这个是——!
地震。
晃动得厉害。
感觉天地似乎换了个位置。
无法站起来。
终于地面安定下来了。
刚才甚至想到……世界是不是要崩坏了。
但是,地震慢慢地……
减弱逐渐至消失。
周围安静到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不对,正确的说法是虽然还回荡着风雪的声音,对我来说似乎所有的声音被大地吞噬了一般。
我茫然地呆在那里。
——就在那个时候。
听到了地底发出吼叫一般的轰鸣。
我吃惊地抬起了脸。
世界再次动摇。
又是地震?
不对,不是这么回事——!
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向我压来。
心「不会是……」
我慌忙看手表。
表面粘上了雪。
我咂了下舌头擦去雪。
心「……啊」
时钟的指针——
心「6时……53分……!」
心「呵……呵呵呵……」
为什么呢。忍不住笑了。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里”,偏偏就是X地点。
到头来,我们那么拼命地挣扎,还是违抗不了命运。
心「这都……算什么嘛……啊哈哈哈哈……」
算了,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在雪地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觉得自己想要战胜命运真是好滑稽。
黛「是雪崩……!快逃……!」
别挣扎了吧黛,命运早就安排好了的。
谁都逃不掉的。
黛「悠……尼……!至少你也要……!」
我已经不行了……
无法撼动命运的结局,神在高空发出嗤笑,会像捏死虫子般地杀死我们。
黛「逃……!」

[雪崩视频]

还是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接受永远的睡眠吧。
那里肯定是比这雪山温暖多了。
我切身体会到人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还是算了吧。
对于这么渺小的生命,我没有什么留恋。
我闭上了眼睛——

不可思议,我心情非常平稳。
想到马上就要解脱所有的痛苦,我忍不住笑。
再见了,生命。
再见了,世界。
再见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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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7 X地点遭遇雪崩结局】

}

心「不行……」
心「不能现在就泄气了……这样不行」
心「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拼命地鼓舞自己已快枯萎的心,继续踏雪前行。
一步、一步、又一步、我不折不扣地在前进。
因为一直是下坡,脚动起来也比较轻松。
但是同时,更加容易摔倒。
积雪踩上去就会变硬然后崩落。
滑下去的话估计难逃一死。
我贴着树干小心地往下走。
相信前方有活下去的希望——
心「……呼……呼……」
气喘不息,我不知何时开始说起了梦话一般。
心「……如果……真有神的话……」
心「我求求你了……求你了……」
心「我也不奢求你能……来救我……」
心「我只……只去求你……」
心「请守护我前进……」
心「……我……会加油的……」
心「……为了……大家都能得救……」
心「我会加油的……!」
心「所以……!」
我虽然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但也不是神的虔诚信徒。
但是在这种状况下这些话忍不住从我口中冒出。
避难小屋以及SPHIA内交错发生的事用偶然来解释根本已经说不过去。
在事件的背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
从高处俯瞰着我们痛苦挣扎的某人如果真的存在,我想跟他说。
我要挣扎。
带着死的觉悟我要挣扎到底。
所以,即使他不伸出援手,我希望他能带着恻隐之心守护我……
但是……
我知道。
神,是很冷酷的——

【心篇~确定的命运】

[BGM:Dark Gestalt]
从我起步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计算下来应该有1公里了。
树林忽然空了一块出来。
前面昏暗不能视物,深处树梢挺立绵延而去。
雪崩发生的地方,就是这一带山体变高的地方吧。
那张报纸上说我们会来到这地方遭遇雪崩。
但是现在距雪崩发生还有一段时间。
心「救援物资……在哪里呢?」
由于风雪的缘故,视野很不好。
我用手电筒的光在四周探寻着,拼命要找到救援物资。
一定是用降落伞空投的。
颜色应该是很醒目的。
我拼命地找。
但是——
心「没有……」
心「救援物资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茫然之余,我呆立在那里。
难道我的推理错了吗?
难不成我的想法连推理都算不上而只是妄想吗?
心「那么……」
心「为什么未来的我们,会来这个地方呢!?」
心「为什么……? 为什么……!?」
我想不通。
我实在想不通。
只是,我现在能够明白的一点就是这个X地点处什么都没有的事实。
神是残酷的。
我心底这么想。
给了我希望,又无情地夺走。
风雪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强劲。
我在这里再呆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我——

[选项:C73]
\C73.A 再找一会儿看看 {BADEND}
\C73.B 返回 【MUST】

[IF C73.A]
{
心「不可以……」
心「绝对不可以……」
心「绝对不可以轻言放弃……」
好不容易带着死的觉悟来到了这里,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这样回去的话,早晚会死的。
那还不如干脆冒点危险继续寻找救援物资。
要赌也要下注在生存可能性更高一点的选择上。
我站了起来。
拿着手电筒,向林间走去。
不会挂在树上了吧?
不会埋在雪地里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救援物资。
风雪更加猛烈了。
视野中一片白茫茫。
心「在哪呢……?」
心「在哪里呢……?」
我快要哭出来了,顶着风雪继续前进。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吧……
忽然听到人声。
黄泉木「……喂……冬川……!」
黄泉木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以为是幻听,惊慌地环顾一下四周。
黄泉木「冬川……!」
不对,这不是幻听。
我确实听到了黄泉木的声音。
心「黄泉木先生!你在哪里!?」
因为雪的缘故,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纱,透过这层纱,我用手电筒的光搜寻着黄泉木。
黄泉木的身影忽然从风雪中出现了。
踉踉跄跄地向我接近。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太好了……可找到你了……」
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泉木「我来带你回去的……」
黄泉木「像你这样半夜在山上乱晃简直就是自杀……」
黄泉木「我是追着你的足迹找来的……路上很不轻松所以到现在才找到……」
黄泉木咧了一下满是胡须的嘴角,微笑了一下。
黄泉木「和我回小屋吧」
黄泉木「趁现在风雪还没有变得更……强……」
笑着,他倒了下去在雪地上。
心「……哎?」
心「黄泉木先生!你怎么了!?」
我抱起黄泉木,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腿上有一处很深的裂痕。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经过的地方,雪上是点点血迹。
黄泉木挥了一下手让我别担心。
黄泉木「稍微不小心……跟丢了你的足迹……」
黄泉木「在找的地方滑了一跤……」
黄泉木「运气不好被树枝戳到了……」
黄泉木「哈哈……真不像个专家呢……」
黄泉木「啊……!」
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
看来伤得不轻。
心「……都是我……害了你」
心「都怪我从小屋里跑出来……」
心「对不起……」
心「对不起……!」
想到自己的愚蠢行动,我不禁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不仅没有找到什么救援物资,反而害得黄泉木受伤。
黄泉木「别在意……」
心「可是……」
黄泉木「还是快点回小屋吧」
黄泉木「趁现在风雪还没变得更强……」
黄泉木「体力也还没用完……」
黄泉木用充满决心的目光注视着我。
黄泉木「你一个人回去」
心「一个人……」
心「黄泉木先生怎么办呢!?」
黄泉木「我嘛……现在只是个累赘……」
黄泉木「别管我,你走吧……」
心「怎么能!」
心「我做不到!」
黄泉木「走吧!」
黄泉木声音强硬得不像是有伤在身。
我忍不住感到害怕。
黄泉木「和我一起……两个人都会完蛋!」
黄泉木「你一个人走!」
黄泉木「雪很大……我来时为了防止迷路在经过的树木上都刻了记号!」
黄泉木「利用那些记号,和你手中的指南针……应该可以找得到回去的路!」
黄泉木「别磨蹭!快走!」
我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拼命摇头。
心「不……」
心「我不……!」
黄泉木「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心「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
心「我不能扔下黄泉木先生不管!」
心「怎么能让你因为我的缘故丢掉性命呢……!」
心「我做不到……!」
黄泉木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黄泉木「……拜托了。听我的话吧」
黄泉木「这也不算……是对我见死不救……」
黄泉木「我也……不想就这么死去」
黄泉木「这种事情在雪山一带不算什么稀奇事……」
黄泉木「把受伤的人安置在雪洞里离开……」
黄泉木「然后,回去把地点告诉救助队就行了……」
黄泉木「也是为了不全军覆没……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啊」
心「可是……可是……!」
我看一眼黄泉木的脚。
血大体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是会有少许渗出。
连我也看得出照这种样子不会撑到天亮。
何况,就这样扔下他的话……他会卷入雪崩的。
今天清晨6时53分。
这里会发生雪崩。
我把手环住黄泉木的肋下,想扶他站起来。
黄泉木「冬川……!」
心「我带你一起走。一起回去吧」
黄泉木「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懂!」
心「你说多少遍我也不会懂……!」
心「黄泉木先生说的做法,确实有可能是正确的做法……」
心「但是……我做不到!」
心「不可能做到!」
我莽撞的行动已经害了他,在此之外还要弃之不顾于酷寒的雪原上这种事情,我实在做不到。
心「……黄泉木先生如果不跟我一起走的话……」
心「我也留在这里不走……」
黄泉木「冬川……」
我踉跄着要扶黄泉木站起来。
但是,膝盖无力地弯下。使不上劲。
黄泉木「…………」
心「不、不要紧……这点算什么……」
我拍打了几下颤抖不已的膝盖。
拜托!听我的使唤!
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再一次扶起黄泉木。
我擦了一下眼泪。
心「我们走吧!悠尼他们一定在担心我们!」
努力地说得明快。
黄泉木「…………」
黄泉木死心地摇了摇头,靠在我身上。
我把手电筒给他。
在电筒光的指引下我支撑着黄泉木,在风雪中开始前进。
带着受伤的黄泉木前进比我想象地要困难。
平坦的地方还好,遇到上坡的地方几乎就无法向前。
尽管如此,我还是拼命地带着黄泉木向坡上登去。
靠着黄泉木留下的路标的指引,慢慢地爬上斜坡。
心「……呼……呼……」
黄泉木「冬川……我看还是……」
心「不行……不行……」
过于疲劳,头晕目眩。
举手投足都艰辛不已。
压在肩上的黄泉木的体重,每进一步都加重一分。
心「……呼……呼……呼……」
风雪更加强劲。
视野被遮蔽。
我伸手进口袋想拿指南针确认一下方向。
这个瞬间——

[BGM:—]
脚下的雪崩塌了。
心「啊啊啊啊——!」
黄泉木「喔!」
身体失去平衡,我们滚倒在雪地中。
仿佛被巨人捉在手里玩弄一般。
心「——!!!」
发出惨叫,然而就连这叫声也被雪掩盖了。
我们滚下了斜坡。

我被雪掩埋……
就那样慢慢失去了意识——

悠尼「……心…」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悠尼「……心…!」
这是……悠尼的声音……?
我终于还是死了吗?
所以才会做这种梦吧?
悠尼「……心!」

察觉到炫目的光芒,我睁开了眼睛。
一股强光穿透风雪,向我照射而来。
悠尼「心!」
悠尼站在我面前。
浑身被雪包裹。
悠尼「太好了!还活着」
悠尼「心~!」
他大大的眼睛里滚动着泪水眼看就要涌出。
心「怎……怎么悠尼你……在这里?」
对于我的疑问,不是悠尼而是另一个人回答了。
黛「你们两人……是想自己偷偷下山吧……?」
心「黛……」
黛「想丢下我们,真是妄想……」
她嘴唇冻得发紫,一边颤抖一边用呻吟般的声音抱怨。
黛「不过看在你们留下路标让我们跟来的这一点……还是要小小地表扬一下……」
心「不是这样……」
我站了起来。
站到一半,右足猛烈疼痛。
心「啊呀……!」
悠尼「别动。好像骨折了……」
心「……啊……」
我闭了一会儿眼睛忍了一下痛……
心「对了……黄泉木先生呢!?」
黛「在你旁边好好睡着呢。好像昏迷了」
黛「…………」
黛「说不定快不行了呢……身体冰冷冰冷的」
黛耸了一下肩膀,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也许是她表达担心的一种方式。
黄泉木在我后面睡着。
面色苍白,如同死人。
脚上的伤口已经冻上了。
心「黄泉木先生……」
黛一边颤抖着一边开口。
黛「……告诉我……从这里该怎么下山呢……?」
黛「你们本来不就是准备下山的吗……?」
心「不是的……下山的路……不是这里……」
我忽然注意到。
夜色开始泛白。天快亮了。
看一眼手表。
指针指向……
心「6时……53分……!」
悠尼「……哎!?」
[BGM:Thanatos]
视野动摇了。
支撑我的地面消失了。
浮游感。
不对——这个是——!
地震。
非常剧烈的震动。
让人觉得天地换了个位置。
连站起都无法做到。
抓稳地面已经很费力了。
这样下去世界要毁灭了吧……我不禁生出了这种想法。
可是……慢慢地……
震动慢慢缓和了。
四周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确切地说,只有风雪的声音在回荡,我感到所有声音都被大地吞没了。
我茫然地呆在当地。
——就在这时。
心「快逃!你们两人快逃!」
黛「你在说什么啊……」
心「雪崩快来了!」
黛「……哈……?」
悠尼「心!」
悠尼想要拉我起来。
我看着他身后的方向。
白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过来——

[雪崩视频]

[BGM:—]
心「悠尼!快逃!」
我把悠尼推向树林处。
大量的雪吞没了我的同时。
[悠尼的叫声]
我被冲走的瞬间看到了。
悠尼倒在大树的阴影中。
我被强烈的冲击吹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但愿……
悠尼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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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7 X地点遭遇雪崩结局】

}

我决定原路返回。
我觉得趁自己还能走得动路还是应该回去。
我虚弱的心这么告诉我。
“你已经尽力了”
“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那样的话你就可以解脱了”
站着不动对我来说都很费力了。
这样站下去的话,我大概会像睡觉一样轻易死掉。
我的身体一定会冻成冰棍的。
在春季来临之前大概可以一直保持着那样美丽的样子吧。
我被一种冲动诱惑着想要在这美丽的雪地上躺下来。
但是我用力赶走这迷人的诱惑,站了起来。
我不会死在这里的。
在避难小屋里,悠尼和黄泉木一定还在为我担心呢。
我如果不回去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出来找我。
我不能害他们也涉险。
我取出指南针。
手冻得发抖,指针看不清楚。
我用右手稳住左手。
我向西开始走。
我一定要回到……
避难小屋……

【心篇~未能存活的阴影】

[BGM:—]
心「……哈…哈……哈……」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风雪中,我一路前行。
借着指南针的帮助我一直朝前走。
连看手表的力气也没有了。
眼前迷蒙,头脑昏沉。
逐渐感觉不到雪的寒冷——这点最让我害怕。
寒冷超过了一定的程度似乎就会引起人的幻觉。
雪热得让人受不了,脱掉衣服。
于是在狂乱中倒地不起——死在雪中。
想象着自己可能会遭受的情景,害怕得发抖。
一会儿上坡到尽头,到达了小丘的顶上。
还有一点点……
下了这个小丘,就能看到小屋了……
心「……呼……呼……」
我用指南针确定了方向,向前迈出下坡的脚步。
一刹那——

脚下的雪崩塌。
心「啊!」
失去平衡我滚倒在雪地中。
好像被巨人捉在手中玩弄。
心「——!!!」
我发出惨叫,但声音被周围的大雪吞没。
我掉下雪的坡道。

[BGM:All or None]
不一会儿我倒在了雪地中。
感到雪是温暖的。
好想就这样睡了。
可是——
心「……唔……」
被亮光照醒。
握在手中的电筒照着我的脸。
手电筒没丢掉真是奇迹。
不,我还活着本身就是奇迹了。
心「唔……」
心「……我……还……活着……?」
试着站起来。身体虽然站不稳,但并不是很疼痛。
小心活动了一下手脚。
心「……还……能动……」
好像没有伤到骨头。
积雪正好提供了一个缓冲垫。
心「……必须要……回到小屋……」
我拂去脸上粘着的雪。
睫毛和眉毛都冻上了。
用手套擦了一下,掉下了冰粒。
就像是鸟类的归巢本能,我无意识地迈出脚步。
心「这里……是……哪里?」
拿电筒照一下四周。
被雪遮断的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反射的光芒。
似乎是肤色的布匹。
心「那是什么啊……?」
心「啊,该不会是……救援物资!?」
我不自禁冲过去。
虽然这里离X地点很远,但是被风吹到这里也说不定呢。
心「……呼……呼……!」
我用电筒的光照了一下雪地上的布。

[CG:CO30A]
心「……啊!」
那并不是什么救援物资。
是一个女人。
我从未见过的女人。
心「不…不要紧吧!?」
没有反应。
咬着手套的指尖将手套脱掉后,我探了探那个女人的脖子。
心「……好冷……已经死了……」
大概是同我们一样卷入坠机事故中的人吧?
不过她为什么没被雪给埋起来呢……?
难道是刚刚我掉下来时刚从雪里面露出来的吗。
我重新带上手套。
我握紧了电筒。
凝神一看,远处是小屋。
心「……把你丢在这里……真是对不起」
我对着那女人的尸体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同时想到。
我不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拿出仅剩一点的力气我向小屋走去——
[CG:CO30B]

[BGM:Chaining]
心「…………」
我回到了小屋。
悠尼「心!」
悠尼带着一脸担心的表情跑了过来。
心「我回来迟了……对不…起……」
我一边向悠尼道歉……
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
悠尼「……心!」
悠尼帮我掸去身上的雪。
悠尼「把外套脱了……!不然雪化了就糟糕了……!」
心「嗯……」
我手颤抖着把外套脱了。
悠尼「看还有什么穿的东西……」
悠尼打量着四周
看到了蜷缩在上铺的黛。
悠尼「铃,把你的外套借我!」
黛满脸的不满。
黛「为什么……?」
悠尼「别管那么多,快点给我!」
想不到悠尼会这么强硬,黛一下子有点怔住了。
黛「…………」
黛「……为什么我……」
不情愿地脱下外套扔了过来。
悠尼接住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又在上面盖上毛毯。
黛「好冷ーー……」
脱了外套的黛,把自己身上的毛毯又裹得紧些。
另外几件厚衣服不过都在昨天的行路过程中湿掉了。
虽然在晾着,但是不仅没干反而冻上了。
没有换的外套了。
我觉得非常抱歉。
悠尼「得烤一下火……」
悠尼「……还有什么烧的……」
心「…………」
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停颤抖。
在这个时候,这个弱小的少年竟是这么给人可靠的感觉真是没想到。
心中满怀了感谢。
谢谢你,悠尼……
悠尼「对了!」
悠尼爬下地下仓库。
拿着急救箱和防水火柴的箱子回来了。
从急救箱从取出剪刀和胶带。
不知他在想什么,忽然开始剪毛毯。
心「悠……尼……你……干嘛?」
悠尼「我要把这毛毯烧了」
悠尼「快点!铃也帮忙!」
黛「不是说了吗……为什么这种事非要我……」
悠尼「反正你……也要一起……取暖的吧?帮帮忙又怎样呢!」
对取暖这个词有了反应,黛从上铺下来。
没穿外套冷得厉害的样子。
黛「……要我做什么?太麻烦的事我就不做了?」
悠尼「把我剪下的毛毯裹成春卷那样的形状」
悠尼「然后把两端用胶带固定不让它松开」
黛「为什么……这么做……」
悠尼「圣司……这么教过我的」
悠尼「铃说要烧掉报纸的时候……」
悠尼「他告诉我说报纸也要紧紧地裹起来」
悠尼「虽然只有一张不顶什么事……」
悠尼「毛毯应该也是一样的。裹紧点可以当……柴火用」
黛「……真是的」
黛抱怨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帮忙了。

两个人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这项工作。
转眼间,就裹了十几根。
悠尼把裹好的放到炉子里……走向自己的床铺。
把睡在那里的熊布偶——TB抱起来。
悠尼「TB~。我最喜欢你了……」
看着布偶空洞的眼神,珍爱地抱紧在怀中。
悠尼「对不起。原谅我……」
说了这句话,悠尼下了决心般把布偶拿火点着。
心「悠尼……!」
悠尼「不要紧……你别说话」
TB的里面是棉花。很轻易地就烧着了。
悠尼悲伤地咬着嘴唇。
心「…………」
为了我,悠尼把心爱的熊布偶给烧掉了。
……对不起。
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他。
悠尼把点着的布偶放到了炉子里。
以这个为火种,毛毯也烧着了。
悠尼「来吧心……来烤……火!暖一下身子!」
忽然想起黄泉木说过的低体温症的事情。
低体温症的情况下,不能急于温暖手脚。
我总算是定下心来,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体的现状。
心「…………」
并没有出现悠尼昨天夜里出现的那样严重的症状。
也就是说我没得低体温症。
那么为了防止冻伤也得取一下暖。
心「唔……」
我小心地不碰到火焰,把手伸向炉子。
仿佛已经冻结的手指尖,开始恢复了血色。
不停颤抖的身体也感到有点升温。
好像在吸收热能。
毛毯裹成的柴火替代品慢慢地燃烧,温暖了我……
当然,黛也不甘落后地拼命靠向炉子。
心「呼……谢谢你,悠尼」
悠尼「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从悠尼手中接过火烧温的水,我一口气喝了下去。
黛贪婪地看着我。
看我已经稍微安定了下来,悠尼带着不安问我。
悠尼「心……」
悠尼「圣司没跟你一起吗……?」
心「……哎?」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黄泉木不在屋里。
心「黄泉木先生……他去哪了?」
悠尼「他去找你了」
一边暖手,黛接着悠尼的话说下去。
黛「你冲出去之后……他就追了出去」
黛「……大概跟你走岔开了吧?」
心「怎么会……!」
我看向窗外。
风雪还在猛烈地持续着。
在这样的风雪中黄泉木正在寻找我的踪影……
我用力地站了起来。
走向小屋的门。
心「我得去找他……」
悠尼「不行……!」
看我准备开门,悠尼抓住我的手。
悠尼「你这么虚弱的身体再出去的话,不行……」
悠尼「这次你真的会死的……!」
悠尼「我们等吧?相信圣司好吗?」
我蹲了下来。
心「可是这样下去的话……」
心「都是我害的,黄泉木先生……!」
都是因为我鲁莽的行动,黄泉木说不定会死掉。
心「黄泉木先生——」
快点回来吧。
像是故意嘲笑我的这个念头风雪变得更强了。

[BGM:Cue]
过一会儿——
风雪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黛「我说……」
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在老地方裹着毛毯的黛侧着耳朵。
黛「你们……觉得有点暖吗?」
心「……哎?」
是这样吗?
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我的身体已经几乎辨别不出温度的变化了。
大概是呆在寒冷的地方太久了吧,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寒冷了。
证据就是我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悠尼「……雪是不是停了?」
黛「嗯……」
黛用力地侧着耳朵。
那种事都无所谓了。
既然雪停了我还是得出去寻找黄泉木。
我正要站起来。
心「哎……哎……?」
站到一半脚上忽然没有了力气。
悠尼「心,不行,别乱来……」
心「…………」
我知道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虚弱。
心「可是……黄泉木先生……」
悠尼把毛毯在我肩头盖好。
悠尼「风雪停了……圣司也会回来的……」
悠尼「对吧?我们还是等会儿好吗?」
心「…………」
悠尼说的不错。
与其无谓遇难,不如继续等待。
黄泉木是登山的专家。
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的。
可是……
过了一段漫长得难以忍受的时间……
黄泉木还是没有回来——

【心篇~新世界的神已经到来】

[BGM:Cue]
我一直盯着手表的盘面看。
秒针不知疲倦地走动着。
寂静无声的小屋里唯有秒针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
黄泉木还是没回来。
悠尼「……圣司……还是不回来呢……」
刚才不断鼓励我的悠尼现在也低落了下来。
果然悠尼也很不安。
不管怎么说也过得太久了。
黄泉木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虽然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他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都是我的错。
这样一想,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似乎要把身体扯裂。
我两手握紧了手表。
报纸上说的是正确的话,雪崩的时间已经快接近了。
应该是……清晨6时53分。
还有两个小时不到。
去X地点无论如何都要一个钟头左右。
如果——
如果黄泉木卷入了什么事故,陷入了身不由己的状况的话。
如果在X地点附近处于等待救助的状态中的话。
如果我不现在出小屋肯定来不及。
黄泉木被卷入雪崩中……丧生……
身体总算温暖了点,刚才又喝了点温水。
但是就算体温恢复了,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再一次去X地点并安全返回。

“腐乱尸体”
“遗体卷入雪崩时留下的多处
裂痕也得到确认”

报纸上的词句在头脑中闪现。
我抱着头。
该怎么办……怎么办好呢……
告诉我,悟……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还在依赖悟,我也有点不正常了。
但是,如果是悟……是悟的话,我觉得他会冷静、沉着,做出最适当的选择。
对我来说,悟就是这么值得信赖的伙伴。
悟……
我该怎么办?
悠尼「……」
悠尼抱着膝盖哭了。
悠尼「……圣司……会死……」
悠尼「…………」
心「————!」
悠尼的话成为了导火线。
是啊。
我还在犹豫什么。
大家一起……
活着回去……
不是这样约好了吗。
何况在坠机事故后,把失去意识的我带到这个小屋的,正是黄泉木。
这七天里,他在很多地方给我们提供了帮助。
如果不是他我们大概活不到今天吧。
确实,现在我出去也不敢保证能回来。
但是,黄泉木也不是在没有一定回来的保证的情况下,为了救我而出去吗?
我怎能弃之不顾呢……
心「……我不能那样做……」
这次轮到我去帮他了。
我再次站了起来。
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脚下不再虚浮。
有力地支撑着我的身体。
不要紧,能走。
我确认了这一点,走向门口。
黛「等、等一下!」
黛「你去哪!?」
心「我去找……黄泉木先生」
黛「别乱来了!还是在这等吧!」
悠尼「心……不行。不要出去」
心「谢谢你。托悠尼的福我现在已经不冷了」
心「黛和悠尼你们两人在这里别走」
我说完这句开了门。

[BGM:—]
心「……雪……停了……」
一直为之苦恼的雪停了,让人难以置信。
东方天空泛白。
风雪此时停正好对我有利。
更容易找到黄泉木。
照这样子看说不定可以比先前更快到达小屋东面1公里的地方——X地点。
黄泉木就在半路上的某个地方吧。
黄泉木……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我祈祷着,在雪地中迈出脚步。
向斜坡快速走去。
今天的第二次,而且体力还是几乎接近极限的状态,不久呼吸就开始困难了。
感到斜坡无尽漫长凶险。
我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几乎是爬着前进。
悠尼「……等……!」
我回过头去,发现悠尼和黛追了过来。
可能是过于匆忙,黛连外套都没穿。
悠尼「等一下啊!」
心「别来!」
心「回小屋!」
他们两人如果跟我一起去X地点的话,我的行动就没有意义了。
就会跟报纸上说的一样了。
心「你们回去吧!」
我大声喊道,然后转身继续前进。
视线越过顶端看到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变成浅橙色。
天亮了。得赶紧。
心「呼……呼……」
用尽全力我爬到了顶点。
我再也撑不住了,只好蹲了下来。
心脏剧烈跳动,胸口憋闷得像被掐住一样。
闭上眼睛,拼命此调整呼吸。

擦一下额头的汗水。
心「我得抓紧点……」
心「没时间休息了……!」
为了振作精神,我大喝一声。
咽了一口唾沫,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
我……
将力气注入已经麻痹正在发抖的脚上……
慢慢地抬起头……
睁开眼睛……
注视着前进的方向——

[海浪拍岸声]
[CG:CO32A]
心「————!?」
眼前是广阔的大海。
潮水的香气随风飘来。
这是幻觉……?
如同幻觉一般的潮水气息钻进了我的鼻孔。
白色的浪涛向海岸压进。
远方是水天一线。
从那里朝阳微微探头出来。
不对。这不是幻觉。
阳光照着我的身体。
心「…………哎?」
难道转移又发生了了吗。
这样想着我回头看了一眼。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背后是圆形的凹地。
并没有什么山。
凹地中央是我们呆的小屋。
悠尼和黛正拼命地赶过来。
并没有发生转移。
我还在朱仓岳。
身体也没有变化。
我还是“冬川心”的样子。
但是——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片大海……怎么回事?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去X地点时,经过这里还没有这片海的。
登到顶点,看到的应该是斜坡才对。
不会错的。
因为我确实为了寻找救援物资去了X地点。
1公里之外的X地点和小屋之间应该都是雪山才对。
可是……为什么是大海——?
话说回来,这里可是海拔1298米的朱仓岳啊!
不可能有海的!
怎么可能会有海!
按照常识来思考……不对,已经不能用常识来解释了。
错了。
有什么搞错了。不正常。
难道说时空歪曲,朱仓岳和别的空间连接了吗。
以我站的地方为分界线,世界好像发生180度反转,另一个世界呈现在我面前。
我跌坐在那里。
已经超过了我理解的限度。
世界已经崩坏了。
我认为是绝对的东西一个个崩坏。
哪些是现实——
哪些是虚幻——
说到底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什么都搞不明白了。

[IF End30 31]
{

【心篇~绝望的深渊·II】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我一片茫然、不明所以。
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
到底是……谁……什么时候……为什么……通过什么手段……把我们带进这种结局……实在是无法理解。
心「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在跟谁说。

[BGM:—]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小屋。
但是,那里空无一人。
黄泉木、黛、悠尼……他们都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
奇怪的还不止于此。
令我吃惊的是,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天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泉木拿来当柴火的桌子、椅子、架子都完好如初……
这四天中消耗的粮食和柴火,就像没人动过一般全都恢复了原状。
我踉跄着在小屋里徘徊着。
桌子上是报纸。
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上面并没有“朱仓岳发现男女三人的腐烂尸体”的标题。
难以理解……
我已经对一切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一直是在梦中吗?
长到没有尽头的恶梦……

[BGM:Self]
风雪的声音在轰响。
刀割一般的痛楚把我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
这里是……哪里?
周围一片黑暗,圆柱形的物体笼罩在我的周围。
还有……异常刺鼻的臭气。
臭气太过浓烈,令我觉得反胃。
筒状的墙壁的另一面传来风雪的声音。
我身上穿着皮外套、羊毛衫、宽围巾还有手套,一层又一层。
但是仍然感到渗入骨髓的寒冷。
不可思议的是身体并不颤抖。
慢慢地慢慢地、我全身的感觉在流失而去。在逐渐朦胧的意识中……我察觉到一件事。
我又回到了……那一天。
不经意地从唱起了这支歌。
心「笼中鸟……笼中鸟……」
不经意地从唱起了这支歌。
我感觉到了。
在我的背后,摇曳着那个把我们带进这种遭遇的影子。
心「就在黎明的……夜晚……」
那影子没有体积,没有质量。
——凝成一点。
空洞无物。
心「背后的正面……是何人?」
于是……虚无……将我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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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8 独自一人在小屋遇难结局】

}

悠尼「哇……是大海啊……!」
不知什么时候悠尼已经到了身边。
看到大海他睁大了眼睛。
悠尼「太好了……大海大海~……!」
他兴奋地向前跑去。
心「等、等一下……悠尼……等一下……」
心「不能……过去……」
不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事,还是不要随便行动的好。
悠尼跑到了海岸边。
黛「这……怎么……回事……」
只穿着衬衫的黛,似乎忘记了寒冷
脚步踉跄地跟在悠尼后面向下走去。
心「不要……不要过去!」
我慌忙追过去。
心「黛……!」
在海边追上了黛,我站在他旁边。
黛「为什么……大海……?」
心「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有不详的预感。
有一丝不安。
发生了迄今遭遇的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事情。
我这样觉得。
黛「这是怎么回事啊!」
黛反过来问我。
黛「这里不是山上的吗……!?」
心「我也不明白……!」
悠尼「好冷啊!这真的是大海啊!」
悠尼在岸边掬起一捧水,惊讶地叫着。
心「不要!悠尼……不要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能碰。
我觉得什么都来历不明。
所以觉得不能随便接近。
心「快、快……快回去吧?还是先回到小屋再说吧……」
黛「你在说什么啊!?」
黛「沿着海岸走的话一定会有城镇的!」
黛「为什么我们没有早点发现呢!」
黛「在那个冰冷的小屋里面居然呆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黛「简直就是傻瓜!」
我拼命地摇头。
心「不对……不对……」
几个小时之前还没有这片海。
心「不对……」
黛忽然深吸一口气。
黛「难道说……」
黛「那个大叔一个人先逃了……」
心「我不是说了不是这样的吗!」
黛「那你说……究竟是怎样的……?」
心「刚才这里还没有大海的!」
黛「…………」
大概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黛惊讶地看着我。
黛「那么你说……黄泉木……他去哪了?」
心「哎……?」
对了,黄泉木去了哪里呢。
追我去X地点一去不回的黄泉木。
现在,X地点也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眼前是广阔的大海。
黄泉木去了哪里呢?
莫非是海里面?
心「不会吧……?」

[BGM:—]
我害怕不已,在积雪的海岸边蹲下身来。
黄泉木发生什么事的话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就在这个时候。
悠尼「有人来了!」

悠尼的声音让我条件反射般抬起头。
沿着海岸,有个人影向这边跑来。
虽然远到看不清楚……
但肯定是黄泉木不会有错。
我心底松口气站了起来。
向人影跑过去。
心「黄泉木!!」
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
我跑着——
迎着照过来的阳光。让人难以睁眼的阳光。
阳光下,波涛汹涌的海面——
银白色的积雪——
都闪着光辉。
在刺眼的阳光中,人影近了。
慢慢地看清楚人影的轮廓。
我忽然察觉到一件事。
心「黄泉木先生……好像没穿这样一件长外套吧?」
不仅如此。
黄泉木他……
好像也不是……
这么苗条吧……
心「……黄……泉木……先生?」
我停下脚步。
用手遮住阳光,凝神看过去。
心「你是——」

[自动阅读]
不对——
那不是黄泉木——
他是——

[CG:CO33A]
心「————!?」
我深吸一口气。
心「啊……啊……啊……」
声音颤抖了。
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飞出胸腔。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你、你是……是……」
一个不可能在这里的人……
[CG:CO33B]
心「悟……」
一直都想见他。
想听他的声音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
虽然从没有过正面交谈,但却是我最亲近的人。
比谁都要亲密的朋友。
比谁都值得信赖的同伴。
一直都想见到他。
但是——
这是不现实的。
这不可能是现实。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相逢的。
他是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优希堂悟——。
他现在就在我的眼前。
[TIPS:50 解围之神]
这简直就是解围之神……
对我来说这等同于神灵引发的奇迹。

悟站住,喘息着,注视着我。
朝阳照射下的海岸边,我和悟面对面站着。
心「为什么……?」
心「为什么……悟会在这里……?」
我勉强发出了声音。
站在我面前的悟……是真的吗——?
我眼中看到的……是真的吗——?
这个世界……是真的吗——?
悟也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但是立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悟「原来如此」
悟「果然是这么回事啊」
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话语。
但是感觉不到现实感。
这个世界缺乏真实感。
心「悟……你……怎么会……」
悟「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带着严肃的表情打断了我的话。
悟「不快点的话就大事不妙了!」
心「大事不妙……是……?」
怎么回事?他在说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啊……悟……
悟「你们在这里等着别动!」
你们……?
你们……是指谁……?

回头……黛和悠尼在后面。
两人都呆呆地看着悟。
忽然,悟拔腿就跑。
心「等我……!」
心「你要……去哪里啊……!」
无论我怎么喊,悟都不回一下头。
越来越远。
悟在离我而去。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远去……
扔下我在身后。
不要……
我不要这样。
别扔下我。
别丢下我一个人。
[CG:CO34A]
心「等……等一等我!」
悟「别跟过来!」
他的话我听而不闻。
心里只是一味地想不要丢下我——
我追随着悟的背影——
即使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
我能够依赖的——
也只有悟——。
悟对我来说是不可分割的。
形同双子的命运共同体。
所以……
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不能让他离去。
我要跟着他。
我要追随他。
为了找寻失去的另一半,不论天涯海角我都要如影相随。
没错……
超越光速——
也超越无限——

[ED1视频]

【End:01 心篇Good结局】

 

【【尾声】】

【心篇~笼中的……】

[BGM:—]
“7月20日 天气 晴”
“炫目的阳光,风铃的清音,孩子们的嬉戏声,点缀着夏日。”
“现在回想起来,雪山上的遭遇就好像恶梦一般”
“极度严酷的,深冬夜晚的梦”
“但是,我的确被卷入了飞机的坠落事故”
“遇难,并在避难小屋度过了一星期”
“我脚上所残留着的细小冻伤,到现在仍然向我述说着这个事实”
“而且,我还体验了人格交换”
“我同时也存在于SPHIA”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说,那既不是白日梦也不是妄想”
“那个恶梦一般的一星期——”
“我既在避难小屋,而且,也在SPHIA”
“悠尼 黄泉木先生 黛小姐”
“内海小姐 穗鸟”
“还有悟——”
“确实就在那里”

“这里有份报道”
“和在避难小屋的发现报道一样”
“再读一次”
“今年1月,关于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青森县警方”
“对外发表声明,又有三名男女的遗体被收容。”
“被收容的遗体离死亡已有六个月,高度腐烂,虽然仍未判明身份,但已基本上认定”
“其为HAL18次航班乘客、乘务员中失踪的三人。”
“遗体均在距离朱仓岳避难小屋东方1公里处被发现。”
“遗体上发现多处雪崩造成的裂伤,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
“但是,遗体被发现的地点却偏离了下山路线,青森县警方正对遇难者死亡当天的行动路线展开调查。”
“据青森气象站报告”
“当时该地点周边的雪崩,发生在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53分。”
“参照朱仓岳避难小屋里留下的痕迹,可以得到三人在坠机后大约生存了七天的结论。”
“另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楠田悠尼(11岁)奇迹般的得救了。”
“即使是事故已经过去了半年的现在,悠尼的精神状态仍然不安定,一语不发。”
“青森县警方在等待悠尼恢复以便询问详细的状况。”
“经过这次三人的遗体发现,HAL18次航班坠机事故成为了乘客、乘务员共计31人中30人死亡的重大事故。”
“新发现的遗体的身份如下”
“黄泉木圣司先生(35岁)”
“黛铃小姐(23岁)”
“冬川心小姐(20岁)”

“另外,讽刺的是,救援队到达现场的时间是在雪崩发生后大约七个小时。”

“Я чайка”
“我是海鸥”
“借着捷列什科娃的名言,我这么评价自己”
“我是笼中鸟”
“是的……”
“那时的我,确实是个“笼中鸟”……”

“背后的人,是谁?”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解除锁定——第二章:悟篇——开启

 

【【【Remember 11 悟篇 by Skydark】】】

 

【【1.11 the 1st day】】

【悟篇~Prenatal】

[一片红色]
[BGM:—]
稠密的海流,如轻舐全身般,如缠绕身体般,流过我的身体。
[TIPS:51 团聚体]
仿佛被充满团聚体的海所包围住的感觉。
[TIPS:52 胶体]
带着粘性的胶状海水,如炙烤我一般炽热。
总之无法呼吸。
不能自由地吸气吐气,我在灼热的液体中扭动着身体。
这是梦吗?
突然,我的脑海中跳出这样的疑问。
或者说如果这是现实的话,也说不定我回溯了40亿年,在原始的海洋中苏醒了。
我唤起无论是手还是触手都感觉不到的感觉器官,找寻自己的身体。
有的只是柔软的氨基酸的集合体似的东西,哪里都找不到能称之为肉体的物体。
我融化于沸腾的海水中,海水融化在我的身体里。
到哪里为止是自己,从哪里开始不是自己,完全无法判断。
既感觉这广大海洋的一切都是自己,也感觉在这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实体。
但是,我在这里。
不管有没有实体,我存在于此是毫无疑问的。
用不存在眼睛的视觉捕捉色彩,用不存在耳朵的听觉倾听音韵,用不存在鼻子的嗅觉感受气味。
覆盖在我四周的,是耀眼的红光,有节奏的声音,仿佛要被融化般的香甜气味……
感觉到这一切,我思考着。
在思考着的是属于大脑之外的别的器官。
别的器官……那是什么呢?
包围着我的这片大海,在控制着我的思考吗?
还是说,思考本身就是个谎言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什么都不去思考,什么都不去感受。
我便不存在吗?
一想到这个,突然间无法忍耐的不安向我袭来。
我不存在。我不存在于这里。
心中的恐怖在我的内部卷起漩涡,最终收缩在一点爆炸开来。
我开始发狂似的拼命挣扎。
寻求出口……寻求光……寻求实体……
想马上逃离这个世界。
救救我……
让我从这里出去……
我,我,我——在这里——

【悟篇~Persona】

[BGM:—]
[CG:SA02A]
悟「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怎么了!喂!振作一点!」
悟「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冷静!冷静一下!」
男「真是,究竟出了什么事!」
悟「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男「对,已经没事了,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吗?」
悟「呼、呼、呼、呼」
悟「呼…呼…呼…呼…」
悟「呼……呼……呼……呼……」
[BGM:Chaining -β-]
悟「这里是……」
悟「……哪里?」
回过神来,我身处不知名的地方。
身体坐在铺着木板的地板上,后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不,确切地说是“被按住”更合适吧。
按着我的,是面前如岩石般粗犷且让人生畏的高大男性。
我仰面望着他的脸。
他牢牢地抓着我的双肩,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
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张脸有如残像一般刻在我记忆的角落中。
悟「你……是谁……?」
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我这么一问,男性大吃一惊地凝视着我。
悟「果然,是在哪里见过?」
男「…………」
悟「还是说,认错人了?」
男「…………」
悟「喂,我在问你呢,大叔」
男性总算回过神似的眨着眼睛……
男「……不要紧……了吗?」
悟「啊?」
男「发作,已经止住了吗?」
悟「发作?」
男「到刚才为止不是都在胡乱发狂吗……」
男「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男性静静地从我的两肩松开了双手。
男「不过,毕竟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
男「一定是做了可怕的梦吧……」
梦……那个如鲜血般绯红的噩梦……
只是回想起来都让我感到全身发毛。
是么,原来我因为做恶梦而胡乱发狂了。
真丢脸,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我自嘲地撇了撇嘴,默默地甩了甩头。
管它的,梦中的事怎样都无所谓。
比起那个,现在首先要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推开像大山一样站在我面前的男性,环视着四周。
被粗糙的木材所包围的空间,窄小的窗户,粗俗的火炉,不经装饰的桌子……
桌子前坐着一位女性。
她头发向上扎成一束,坐在圆木椅子上,被寒气冻得瑟瑟发抖。
悟「铃!」
一瞬间脱口而出的话语……
我情不自禁地这么叫道。
因为我认识她。
不可能忘得了。
她和我的回忆化为无法忘怀的记忆,鲜明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和她(黛铃),一起度过了两年漫长的岁月。
悟「铃!铃!」
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跑到了她的身边。
铃瞪大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表情僵硬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我和她已经一年半没有见过面了……
其间,我们失去了一切联系。
不但没有见过面,她的声音、消息也没传到过我的耳里。
因为久违的再会而感到困惑说起来也是正常的。
连站在她面前的我,也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好了。
我和铃默默地注视对方。
两人之间充满让人难受的气氛。
我……

[选项:S03]
\S03.A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S03.B “好久不见了……”

[IF S03.A]
{
悟「铃……」
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又重复了相同的问题。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它合适的话语。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为何她会在这里……
在问那个理由之前,我都不知我自身为何会在这里的理由。
}
[IF S03.B]
{
悟「铃……好久不见了……」
悟「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悟「至少也该,联络一下我吧……」
悟「没忘记吧,我们约好的吧?」
悟「我们……那个……即使分开了……」
悟「即使分开了,也能做,普通朋友……」
悟「可是你……」
黛「等等!」
}

黛「你想吵架?」
突然,铃开口了。
黛「能不能别“你、你”的叫得那么亲密?」
她用威吓的眼神瞪着我。
黛「而且……名字……」
黛「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黛「难道,你偷听到了?」
黛「在我告诉这个男人名字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恢复意识了?」
黛「到现在为止,只是装作失去意识的样子……」
黛「喂,到底是不是!?回答我!」
就算要我回答,我也回答不了。
如同听到哪个不认识的国家的语言一样,完全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
悟「喂、喂,怎么了,铃……」
悟「该不会已经忘了我……」
黛「忘了!?我想忘还忘不了呢!」
黛「我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悟「不认识……?」
悟「不认识是怎么回事……?」
黛「没什么怎么回事」
黛「就是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你这种家伙!」
悟「怎么会……」
意想不到的回答令我惊惶失措。
没想到,铃会把我忘掉……

[粉红色背景]
[BGM:—]
黛「喂?如果我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你会怎么做?」
悟「去找铃所在的世界」
黛「那么,如果找不到那个世界呢?」
悟「这个……」
悟「我想,大概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黛「呵呵,满口胡言」
黛「人心可是很容易改变的哦?」
黛「永远不熄的火焰根本不存在」
悟「那么,如果是铃的话……?」
悟「如果我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你会怎么做?」
黛「这个嘛……」
黛「洗个热水澡,喝口烈酒,然后像黑熊一样睡上几个月」
黛「过不了半年,就会把你给忘掉」
悟「原来如此……」
黛「有什么不满的?」
悟「不,没什么……」
黛「是吗」
黛「不过,我刚刚说的可是真心话」
黛「所以我想见你」
黛「每一天,无论何时,可能的话一秒钟都不睡,想一直注视着你」
黛「因为我觉得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很快把你给忘掉……」
黛「无论是接吻,还是拥抱,对……」
黛「我不想失去你」
黛「我甚至想在身体的某处,刻下你存在的证据」
悟「…………」
黛「…………」
悟「…………」
黛「喂?再来一次……」
黛「把你刻上?」

悟「铃……」
[BGM:Chaining -β-]
我茫然地站在她面前。
她轻轻地拂开头发,默默地离开我身边。
“过不了半年,就会把你给忘掉。”
她在数年前如是说。
然后现在,这句话成为了现实。
我的心头仿佛开了一个空洞……
丧失感夺取了我全身的力量。
男「怎么回事?」
男「你们,那个,认识的吗?」
男人抱着胳膊,交互地看着我和铃。
黛「没理由会认识吧!」
黛「刚才开始不就这么说了吗!」
男「好了好了,别发这么大火」
男「只是个误会吧?这种事不是常有嘛……」
黛「哼」
铃转过头,坐到床的下铺。

[BGM:—]
然后……
男孩「误会?才不是什么误会」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男孩「因为这个人……」
男孩「只是忘记了而已……」
我闻声看去。
[CG:SA03A]
[BGM:Trickstar]
双层床的上铺……
那个少年用双手扶着床的外沿,俯视着我们。
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
与其说“见过”,不如说是让我感到很熟悉的有亲密关系的脸孔。
但是,我想不起关于他的其它任何事情。
在哪里见过,何时见过,对方认识我吗……?
详细的事情我丝毫不知。
只有“我认识这个少年”的感觉,在我的心中扩散开来。
黛「等等,这可不对」
黛「你刚刚说“只是忘记了而已”吧?」
铃一跃而起,向少年的正下方走去。
黛「我想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忘记过什么!」
男孩「不对啦」
黛「……哎?……不对?」
黛「有什么不对」
男孩「我指的不是铃」
黛「如果不是指我……那是指谁……?」
少年紧缩眉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依旧保持俯瞰的实现,少年慢慢抬起了左臂。
[CG:SA03B]
男孩「是这个人!」
他以充满敌意的口吻说道,同时纤细的手指也对准了我。
对准了我……?
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没有忘记。
失去记忆的是铃……
[CG:SA03A]
男「真是,不好办……」
男「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男「我对你们的话……」
男「完全弄不明白」
我也一样无法理解。
哪里弄错了……
感觉好像被卷入了巨大的阴谋中。
没有根据。
只是漠然的预感和不安,在心中翻腾。
男「我说,有谁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男「我可不想继续保持这种险恶的气氛度过一晚哦?」
没有人回答男人的问题。
铃轻蔑地扭过视线,深深地叹了口气。
少年……
一语不发的从床上跳下来,经过我身旁,向玄关方向走去。
男「喂,到哪里去,悠尼!」
男「话还没有说完……」
悠尼……
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少年的面孔和名字,和我意识深处的记忆一致。
看来我的确认识他。
至于为什么认识,依然没有头绪……
悠尼「哪儿也不去」
悠尼「就算想去哪儿,不也去不了嘛」
悠尼站在房间的一角,背对着我们说道。
他的脚边有个长方形的洞穴。
洞穴中搭着向下的木制梯子。
悠尼「只是去取些柴火」
悠尼「到了晚上,会比现在还要冷得多……」
黛「等等」
已经把手放在梯子上的悠尼,立刻被铃叫住了。
黛「那件外套,可以脱下来了吧?」
悠尼「…………」
黛「那是我的吧?还给我」
悠尼「不要」
悠尼「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黛「什么啊,那个荒唐的理论……」
黛「遗失物法第1条,不知道吗?」
黛「拾得他人遗失物品者,应立即……」
黛「将此遗失物品返还失主,或物品所有者,或对此遗失物品有权做出返还要求者,亦或将此物品上交至公安局」
悠尼「但是根据法律规定,若此物品属于私人禁止持有物,不受物归原主条文限制」
黛「哈?你在胡诌什么?」
黛「那件外套哪里属于“私人禁止持有物”了?」
男「啊……」
黛「什么?」
男「抱歉打断一下,但我有一事很介意,能问问吗?」
黛「?」
悠尼「?」
男「悠尼是在哪里拾得那件外套的?」
悠尼「那、那个……这个……」
悠尼「从飞机的残骸中……」
男「这说不通吧?」
男「你应该是被坠落的冲击给抛出机体外,回过神来已经在雪原中了……」
悠尼「够了,闭嘴吧!」
悠尼「知道了!脱掉就行了吧!」
悠尼打断男人的话,脱下了肥大的外套。
悠尼「接着,还你!」
悠尼把脱下的外套卷成一团,向铃丢去。
黛「真是的,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黛「这件开司米外套可是很贵的」
铃一边抱怨着,一边抚平拿到的外套。
我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
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机体?残骸?坠落的冲击?
他们在说什么?
我越来越混乱了。

【悟篇~Animus】

[BGM:—]
悠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梯子下方。
我探头往长方形的洞口中张望。
看起来梯子下是仓库。
男「我说?你……」
背后传来声音,我转过头。
男「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男「不知道名字的话,总是会有不便吧?」
男人弯腰坐在圆木椅子上,香烟的烟雾慢慢腾起。
黄泉木「我叫黄泉木」
黄泉木「黄泉木圣司」
悟「黄泉木……圣司……?」
又来了……
奇妙的感觉又向我袭来。
和听到悠尼名字的时候一样,我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黄泉木圣司——
年龄35。职业是登山家。
应该还有妻儿。
为什么……?
为什么我能如此顺利地回想起关于他的记忆……
我从没有见过这个男的。
明明如此……为何……
黄泉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能是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了,黄泉木诧异地歪过头。
我……

[选项:S04]
\S04.A “不,没什么要紧的。”
\S04.B “你见过我吧?” {default}

[IF S04.A]
{
悟「不,没什么要紧的事」
悟「别在意……」
这么说着,我从他面前走过。
黄泉木「那么?名字是?」
背后传来追问的声音。
我一边在狭窄的室内踱步,一边回答道。
}
[IF S04.B]
{
悟「果然你见过我吧?」
这么说着,我凑近他。
黄泉木略作沉思……
黄泉木「没有」
黄泉木不解地摇摇头。
悟「是吗……」
黄泉木「不过,如果你的意思是“来这里之前”的话,答案是YES」
黄泉木「与其说“见过”,不如说只是“看到”的程度……」
悟「何时?在哪里看到的?」
黄泉木「那架小型客机中」
悟「小型客机……?」
说起来,从刚才起他们就有提到“机体”、“坠落”之类的词语。
虽然这么说有点自负,我的脑筋是转得很快的。
已经被提示了这么多的关键词,到目前为止都发生了什么事,也应该能在某种程度上推断出来了。
很简单。
除我之外的其他三人,都乘坐上了小型客机。
然后,那架客机坠落了。
虽然不知道生还者有多少,至少眼前的这三人,是靠自己的力量来到这个山小屋的吧。
可是,我呢……?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乘坐了飞机……
悟「喂?刚才你说,在飞机里看到我的吧?」
黄泉木「啊」
悟「真的吗?」
黄泉木「哈哈,这种事何必说谎?」
黄泉木「是真的」
黄泉木「在我正想去厕所而站起来时,看到了你们」
悟「你“们”……?」
悟「你是说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在?」
黄泉木深吸香烟的烟,脸上浮现困惑的神色。
黄泉木「不记得了?」
悟「什么?」
黄泉木「什么,当然是全部」
悟「所以说全部是指什么啊!」
黄泉木「从那架飞机离开陆地开始,到坠落在这个雪山为止……」
黄泉木「我指的就是这期间的记忆」
混乱……混乱……混乱……
大量的情报如怒涛般涌来,感觉头快要被撑破了。
黄泉木「悠尼就坐在你的旁边吧?」
黄泉木「客舱的右边,记得没错的话是后面」
黄泉木「你坐在靠近通道的位子,而悠尼坐在靠窗的位子」
黄泉木「你们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黄泉木「忘记了?」
完全不记得。
我乘坐了小型客机?
很开心的和旁边的悠尼聊天?
那么,会对悠尼的长相和名字有印象,就是这个原因吗?
这么说来,悠尼曾这样说过。
“这个人,只是忘记了……”
就是说,记忆丧失……
是这么回事吗……?
黄泉木「好了,别想太多」
黄泉木「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吧」
黄泉木「记忆马上就会恢复了」
悟「…………」
黄泉木「比起这个,也该告诉我了吧?」
黄泉木「名字……」
黄泉木「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悟「不,记得,我记得……」
濒临错乱的精神状态……
我拼命保持理性,回答道。
悟「我的名字是……」
}
悟「优希堂悟」
黄泉木、黛「优希堂悟!?」
黄泉木和铃如同商量好般,几乎异口同声。
黄泉木一副好像看到什么不明物体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铃则是板着脸向我走来。
难道……我这么想着。
铃终于想起我了吗……
悟「铃……」
我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也向铃走近。

[BGM:Paranoia]
两个人在火炉前停下脚步。
被不可思议的奇怪感觉包围。
我马上注意到,那个感觉的原因在于“视线”。
我,正仰望着铃。
铃,正俯视着我。
实际上或许不必用“仰望”“俯视”来表现那种差距。
可是,本来“视线的高度没有多大差别”——这事本身对我来说都是值得惊愕的事情了。
我尝试解析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视线投向下方。
想要确认自己所站立的位置。
但是,就在这时——!
[巴掌声]
我一开始没有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视野开始摇曳。
脚使不上劲,双膝跪坐在地板上。
随后袭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我从脸颊到脖子仿佛被灼烧一般,剧痛扩散到整个头部。
被打了吗……?
即使如此,我甚至不清楚哪里被打、怎样被打了。
连为什么会被打也……
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
打我的正是站在我眼前的人物——黛铃。
模糊的焦点最后汇集成图像。
跪在地板上的我抬起头来,望着高高在上的铃的面孔。
她的脸涨得通红,像矗立的门神一样俯视着我。
黛「别开玩笑了……」
声音发颤是因为愤怒吗……
从她全身所散发出的异样气息,使得她背后的景色看起来漂浮不定。
黛「你究竟想怎么样……?」
黛「为什么,自称优希堂悟……」
我一边擦拭嘴角一边站起身。
拇指染上了红色。
悟「你还是没变啊……」
黛「哎?」
悟「一生气便立刻动手的癖好呀」
悟「还有,无缘无故突然生气这点也没变」
黛「你不想活了吗?」
黛「这样子是打算装成悟?」
悟「装?」
黛「不是装的,那又是什么!」
黛「那个粗俗的口吻,而且还直呼我的名字……」
黛「全部,迄今为止的全部都是为了蒙骗我的演技是吧?」
悟「…………」
黛「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能称得上演技的东西」
黛「只能说是耍猴戏,幼稚的游戏,连愚蠢都称不上的滑稽把戏」
悟「铃……你到底怎么了……」
悟「我是……悟啊……」
悟「不是装的也不是演技」
悟「我是真真正正的优希堂悟」
黛「啊……到这个时候,你还打算继续吗?」
黛「我真是服了你」
黛「你那样算什么……」
黛「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黛「想戏弄我吗?」
黛「还是说,想向我推销恶劣的经商方法吗?」
黛「不管怎么说,无论怎样对我都没用」
黛「看来你对我和悟的过去做了某种程度的调查,但是那种东西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黛「真是遗憾」
黛「下次再行骗时,慎重选择对象比较好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剩下不知所措和困惑无助,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和铃之间,看来有着致命的分歧。
两个人的齿轮无法咬合,嘎哒嘎哒地做着无用的回转。
我就是我——优希堂悟。没错。
但是铃却不把我看作是我,看作是优希堂悟。
自己的一切被否定的感觉让我感到惊恐。
黛「哼……话说回来还真冷……」
黛「这个破烂火炉,火力会不会弱了点?」
黛「喂,黄泉木,不能想点办法吗?」
铃一边因寒冷抱起双臂,一边坐在火炉前。
黄泉木叼着烟,像凝固了似的呆站着。
香烟的火,已经烧到尽头消失了。
黛「我说,你听到了吗!?」
黛「我说快想点办法啊!」
铃回头怒吼道。
香烟的烟嘴从黄泉木嘴上掉落。
黄泉木「啊,啊,知道了……」
他从床上拿起几张毛毯,把它们一张一张地披到铃身上。
铃紧抓着这些毛毯把自己裹起来。
黛「咖啡」
黄泉木「……哎?」
黛「我说泡咖啡来啊!」
黛「动作快点!」
黛「真是的,手脚迟钝……」
黄泉木「唉,真没办法……」
黄泉木「真是让人操心的大小姐啊」
黄泉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麻利地泡好一杯咖啡,拿到铃的面前。
铃并没有道谢,她接过后向杯中呼呼地吹了吹,便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杯口的边缘。
黛「你看什么?」
黛「你很碍眼,能走开吗?」
那冷淡的话语好像是对我说的。
胸口像被勒住般疼痛。

[BGM:—]
我……

[选项:S05]
\S05.A 确认自己的姿态
\S05.B 沉默不语

[IF S05.A]
{
到这时,我才注意到。
铃不将我看作是“优希堂悟”……
是因为我的姿态不具备“优希堂悟身为优希堂悟的要素”。
即使狗会说“我是猫”,谁都不会相信吧。
因为狗的姿态与猫有很明显的差异。
狗不具备“猫身为猫的要素”。
那么“猫身为猫的要素”是什么样的?
这用一句话是无法表达清楚的。
上颚的形状、胡子、耳朵、牙齿、舌头、瞳孔的形状、爪子、体毛的质感、身体的模样、骨骼、走路方式、叫声……
只有包括这一切,才能说是“像猫”。
而我现在所陷入的状况,恐怕和这可怜的“像狗的猫”一样吧。
现在的我大概不像优希堂悟。
所以铃才不把我看作是我。

一瞬间推导出这个结论的我,怯生生地确认自己的身体。
胸前的丝带,浅粉色的短裙,长筒皮靴……
手背白皙得通透,苗条的双腿水灵灵一般的娇嫩。

[BGM:Multiple maze]
悟「怎么可能……」
我不禁脱口而出。
虽然可以预想到自己的身姿不一般,但穿着裙子……
穿着裙子……
也就是说……
我慌慌张张地将两手伸向胸部。
}
[IF S05.B]
{
沉默不语。
突然袭来的无力感,除了话语,就连我的意识和思考都被一起夺走了。
黄泉木「喂?差不多也该和好了吧?」
黄泉木说道。
黄泉木「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总之我是不太喜欢吧」
黛「别多管闲事!这和你没有关系!」
黄泉木「没关系吗……」
黄泉木「那么和那个女孩子有关系吗?」
女孩子……?
我听错了吗,好像刚刚黄泉木说了“女孩子”。
黛「你脑子发酵了吧!?」
黛「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罢休!?」
黛「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的!」
黛「我!和这个女的!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这个女的!?——女的!?
这已经不是听错或者错觉的情况了。
我急忙确认自己的姿态。
胸前的丝带,浅粉色的短裙,长筒皮靴……
手背白皙得通透,苗条的双腿水灵娇嫩。

[BGM:Multiple maze]
悟「怎么可能……」
我不禁脱口而出。
我慌慌张张地将双手伸向胸部。
}
虽然不太大,但那里确实有两个凸起。
悟「女的……」
悟「女的……」

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仔细探讨过这个可能性呢?
一定是我对我是本人这件事感到理所当然。
所以就算身体的一部分进入视野,也只是把它作为某种记号来认识的。
手指就是手指,手腕就是手腕,脚就是脚,这只是作为“有意义的情报”输入脑中。
[TIPS:53 本体]
据说人并不是看着眼前的本体。
我们看着周遭的风景与景色中存在的物体时
并不能正确捕捉到那些物体的各个部分
只不过是将内含于那些物体的各个部分的“概念”抽出,利用脑思维对它们进行处理而已。
我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是自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人类的心理,有追求自我统一的倾向。
被写入了“无论10年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自己”的自然想法的程序。
实际上,无论从物质的角度来看,还是从脑内记忆对比的角度来看,它们都是完全不同的。
同样地,我也觉得醒来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
所以即使看一眼手脚和衣服,也只是把它们作为“构成自己的要素之一”来认识的吧。
就是说,我并没有把自己的姿态当作特殊的东西来看待
而是把它所包含的一般性的概念提取出来,然后把这个情报输入大脑而已。
可是现在重新仔细观察自己的姿态,才发现我和平时不同,不同于往常,特殊的自己。
如今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肉体所发生的异变。
也就是说“有异变”这个信号,已经上升到了意识的表层。

黄泉木「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黄泉木「感觉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样子」
黄泉木「别藏在心里,说出来如何?」
我跑到黄泉木面前,紧紧抓住他的双肩。
悟「镜子!镜子在哪!」
黄泉木「镜、镜子……?」
黄泉木「真不凑巧,我没带那东西……」
悟「嘁」
我松开黄泉木的肩膀,在屋内四下张望。
有什么……有什么……可以代替镜子的东西……
悟「啊!」
跃入我的视线的,是正方形的小窗户。
窗户的另一面是漆黑的暗夜。
细微的灯光,映照在玻璃表面。
我疯狂地跑到窗前。
陌生的面孔——
在那里映照出来的是年轻女子的身姿。
[CG:CO05A]
悟「谁啊,这是……」
我感到愕然。
我慢慢将手伸向浮现在玻璃中的面孔。
慎重的,从指尖到手腕,都细心的留意……
为了不让它破碎……
屏息凝气,睁大眼镜,轻轻地……
[CG:CO05C]
我碰到了……玻璃的表面……
这个女的是谁……
这个女的是我吗……
如果是的话,我所知道的我到哪里去了……
我是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有什么地方失控了。这个世界不是我所知道的世界。
被压倒性的孤独感、疏远感所折磨,感觉自己的存在变得非常稀薄。
无法抑制心中涌现的不安。
简直要让我叫喊出来的恐怖将理性夺走。
悟「救救我……」
悟「谁能……救救……我……」
我的意识,就在这里突然中断了。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Trick Star】

[BGM:Scheme]
我从黑暗中恢复了意识。
从窗户的另一边,传来了像命之将绝的人一般的沉重呻吟声。
我的感觉告诉我,那是暴风雪的声音。
呼啸的狂风把玻璃吹得咯咯直晃。
我从床上爬起身,环顾了一遍室内。
是SPHIA的单人房间……
这也是从感觉中得来的信息。
这里所说的“感觉的信息”,就是指不借助思考这个环节,直接被理解的信息。
就像看到苹果就能立刻知道那是苹果一样,我立刻把握住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我现在在SPHIA。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我在这个设施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个房间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我被分配到的房间。
离开床边,我打开了灯的开关。

室内所摆放的日用品,都是我的东西。
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
是男的。
万幸的是胸部的凸起也消失了。
悟「不,也该说是不幸吧……?」
说真的,我也觉得有点可惜。
这里是现实的世界……我被允许作为我而存在的世界……
我安心地叹了口气。
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的话,那么方才我所见的就是虚构的世界了。
就是说,在那个山小屋所经历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梦”罢了。
连想都不用想。
“回过神来,我的身体变成了不认识的女孩子!”
……这种事情,不管从现实角度、科学角度还是常识角度来看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是只能在空想啊幻想啊妄想啊梦想啊这些“想象”的空间中才存在的。
从“支配万物的法则”这个制约中解放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梦幻世界——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那种夸张的事情,除了梦之外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我从房间走出,向餐厅走去。
厨房的角落里有个巨大的冰箱。
我打开冰箱门,拿出装着矿泉水的塑料瓶。
从旁边的餐具架上找到“常用的杯子”。
伸手取出它,往里倒入矿泉水。
悟「咕嘟咕嘟咕嘟……」
悟「呼……」
一边喘了口气,我一边伸手擦了擦嘴。
冰凉的水流入到胃袋中,渗透到干涸的身体各个角落。
悟「接下来……」
我从怀中取出了手表。
晚上9时12分。
比想象中还要晚。
我把塑料瓶放回冰箱,向客厅走去。
我站在房间的中央。
抱着胳膊,环顾四周。
悟「看来,谁也不在……」
耳中能听到的,只有仿佛挤压胸口一般痛苦的暴风雪的鸣叫声……
这样站在房间的正中间,我不由得感到一种强烈的孤独感。
悟「奇怪……」
悟「有什么不对劲……」
感觉到“不对劲”,不是因为看不到人影。
而是我自己,和平时不同。
虽然身体是我,但内部,有什么开始失控。
那是和那个梦中所体验的奇妙的不协调相异的,冰冷空虚的感觉。
我立刻明白了原因。
悟「我该做些什么……?」
失去了目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既不记得有被谁要求做些什么,也找不到凭自己的意志所设定的目标。
我的意志向量是零。
人在维持日常生活之上,还抱有某些目的活着。
学习、工作、维持生计、爱、憎恨、享受这一瞬间、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好。
总之人总是受到来自自己内部的或是外部的命令,迫使自己去做必要的事。
但是我……却没有这个东西……
完全没有。
非要说的话,只有不断呼吸,摄取水分,以及采取维持生命活动所不可缺的行动而已。
然后,就是这样思索着吗……
这也是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机能能够正常工作而采取的行为吧。
不管怎么说,除去上述原始的、本能的行为外,我什么要做的事都没有。
就像身体的中枢被偷偷取走了一样,被夺去了一样的欠缺感。
悟「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是这个设施,SPHIA的事的话,我什么都知道。
被设置在四方的小房间,中央的客厅,厨房,周围被高高的围墙包围,设施上有钟楼……
钟楼……?
感觉有什么东西牵动着我的神经。
我登上螺旋的阶梯,站在钟楼上,然后……
悟「…………」
不知道。
然后怎么样了,我想不起来。
就好像在黑暗中一边摸索一边前进一样的感觉。
在凌乱思绪的暴风雪中,我立刻遇难了。
悟「不行……」
悟「再想下去也没用」
我放弃,转换掉了意识的开关。
虽说转换了,但不代表找到了该做的事。
“找到目的”……这个姑且就算是当前我的目的。
那么,要做什么……
我姑且先到对着厨房的右手边的房间看看。
房间里有一个少年。
坐在椅子上的他,慌张地站起来这么说道。
悠尼「怎么这样,突然就……」
悠尼「至少先敲个门吧」
有两个地方让我吃惊。
一个是这个房间有人这件事。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这里应该是空房间的。
第二个,就是这个人是在那个梦中出现过的少年“悠尼”。
不管是发型、容貌,还是圆圆的眼镜,都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为什么梦中出现的人,会在现实中……?
悟「抱歉,我还以为谁都不在……」
重复一遍,我真的认为这个房间没有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脑内无数的突触闪出火花。
悟「喂?突然这么问可能会让你感到奇怪……」
悟「你的名字……是悠尼吧?」
悟「楠田,悠尼……」
悠尼「嗯,没错?」
他一脸困惑地说道。
悠尼「喂?你起来没有关系吗?」
悠尼「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悟「为什么这么问?」
悠尼「感觉你还没恢复」
悟「恢复?」
悠尼「你不记得了?」
悠尼「在这个房间,你突然发狂」
悟「发狂?我吗?」
悠尼「嗯」
悠尼「你向我借镜子,然后我就借给你,再然后你突然发出很大的声音,哭了出来,发狂了……」
悠尼「然后叫做卡莉的人来了,给大哥哥你打了个镇静剂」

我完全不记得。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抱着头在室内徘徊。
虽然都是不明白的事情,不过从悠尼的话中我得到了少量的情报。
悠尼刚刚说了“叫做卡莉的人”。
“叫做某某的人”……这个表现,或是表示发言者和所说的人物见面还没有多长时间
或是表示对根据传言得知的不确定情报所指明的人物抱有一丝怀疑,二者择其一。
这种情况,从悠尼看起来是直接看到发言中的事情这点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被否定了。
因此,可以得知悠尼和卡莉的关系不是那么深厚。
不过,我能想到这一步,必须要先知道“叫做内海卡莉的女人”才行。
内海卡莉,女性……
瞧,就像这样。
下意识的确定下名字和性别这件事本身,就表示我的脑中有关于她的记忆。
而事实上,我认识她。
容貌也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来。
银色的头发,褐色的皮肤,温柔的瞳孔,丰硕的胸脯……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还是同样不清楚。
和她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见面的……

悟「唉……」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感觉好像被不明身份的某人操纵了一样。
这个人操纵了我的记忆,或许连肉体也被支配了。
现在这样在房间里徘徊,真的是我的意识使然吗?
连这种事我都不抱有信心了。
被某人操纵的感觉,绝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东西。
我开始焦躁起来。
悠尼「对不起,让你头脑一片混乱了吧?」
悠尼不安地看着我说道。
悠尼「其实这种事是不能说的吧?」
悠尼「因为哥哥你病了……」
悟「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悟「我病了?我看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悠尼「嗯,非常明显」
悟「非常明显……」
我伸手四下确认自己的身体……
悟「不过确实,头和腰部、背上之类的地方,都感到疼痛……」
悠尼「不对,我不是说身体方面」
悠尼「这里,是心中」
把手放到胸口上,悠尼继续说道。
悠尼「哥哥的心生病了,卡莉是这么说的」
悠尼「突然发狂也是因为这个……」
悠尼「装作认识我一样也是这个原因……」
我的心,病了?
虽然想要一笑置之,但连这也办不到。
我的意识中,也存在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的部分。
这种,被某个人支配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失去目的的自己……
记忆的缺失……错误……
不知道应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还有,刚才所看到的梦中景象……
综上考虑,我的心病了,也不见得能说不对。
经过客观、冷静地自我分析,我明白自己的思考内容完全支离破碎。
我罹患了什么精神障碍吗?
悠尼「虽然我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不过,别想太多比较好哦?」
悠尼「悟就是悟」
悠尼这么说了。“悟”。
我立刻问道。
悟「等、等一等……」
悟「你认识我吗?」
悠尼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转过身,向桌子前走去。
他伸手取了某个东西。是放在盒中的圆盘状物体……
一边像扇扇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挥着那东西,悠尼一边说道。
悠尼「是这个啦,这个」
悠尼「TB光盘」
悟「TB光盘?」
悟「那是最近被商品化的大容量存储媒介吧?」
悠尼「嗯,用比较难懂的话说的话,就是那样」
悟「但是,那个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悠尼露出一副看不透的笑容,把光盘放入口袋中。
抱着双腕,在屋子里徘徊了一会儿。
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视线追随着他的身体。
悠尼「总而言之……」
突然停住脚步,悠尼这么说道。
悠尼「我相信这上面所记载的一切」
不明白他的意思。
对我的提问所作的回答,完全偏离了主题。
悠尼「所以,对不起」
悠尼「刚才的事,请原谅」
这次又突然道歉。
悠尼低头道歉后,很害羞似的挠着头皮。
悟「为什么……要道歉……」
悠尼「因为,刚才悟来的时候,我的态度不是很冷淡吗?」
悠尼「所以……」
无法理解。思考停止。
只有眨眼的次数在不断增加。
悠尼「啊,是这样吗……」
悠尼「悟没有成为心的时候的记忆吧?」
悠尼「“优希堂悟”和“冬川心”,是不同的人格……」
悟「冬川……心……」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又是我听过的名字。
冬川心,女性,年龄20岁。
鸠鸣馆女子大学3年级学生,专业是犯罪心理学。
“为什么我会知道叫做冬川心的女孩子?”这种疑问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我已经把这无法理解的记忆的错误运作作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接受了。
但是,这以外的疑问数不胜数。
“优希堂悟和冬川心是不同的人格”是什么意思……
“没有成为心的时候的记忆”?悠尼究竟想说什么?
为什么突然道歉?为什么他会认识我?
那张TB光盘和这些谜题,究竟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悟「悠尼,拜托……」
声音显得十分软弱。
我无力地垂下头恳求道。
悟「只有那种零碎的情报的话,我什么都无法明白呀」
悟「把事情讲得再详细点……」
就在我正要说下去的这个时候!

[BGM:—]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
响彻房间的冰冷尖叫,盖过了我的话语。
我和悠尼互相对望了一眼……
然后听到的是……
投掷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
悠尼「是穗鸟!」
悟「哎!?」
悠尼「穗鸟出什么事了!」
第一次。
我第一次听到“没有印象的名字”。
穗鸟……?
叫这个名字的人,应该不存在于SPHIA中……
悠尼「你还呆站着干什么!快些!」
悠尼叫喊着冲出了房间。
我怀着莫名的疑问,也追着跑了出去。

【悟篇~Shadow】

[BGM:—]
??「不要!别过来!别靠近我!」
声音从客厅的另一侧,面向窗户右手边的房间传来。
门被重重地打开。
从里面冲出来的是……
[BGM:Multiple maze]
悟「犬伏景子……?」
白色的上衣加上深蓝色的裙子,脚上穿着黑色的皮鞋……
笔直的长发直到胸部,通透白皙的肌肤……
没有错,她是犬伏景子。
在我的记忆中,她的容貌和“犬伏景子”这个名字划上了等号。
可是……
悠尼「穗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悠尼喊着这个名字,向她身边跑去。
不是景子而是穗鸟……?为什么……?
悠尼「穗鸟!等等,穗鸟!」
看来悠尼的声音,没有传入她的耳中。
她披头散发地从客厅的一边跑到另一边。
我只是茫然的站在原地……
然后……
内海「优希堂!快抓住她!」
接着出现的是内海。
内海也从同一个房间里冲了出来。
两人是进行过什么缠斗吧,内海的银发也乱成一团。
内海卡莉,刚才悠尼的话中出现的人。
我认识她,而她看起来也认识我……
内海「喂!没听到吗!?快追啊!」
悟「…………」
内海「优希堂!」
悟「…………」
内海「优希堂!!」

那可怕的声音,妨碍了我的思考。
反正不管怎么想也不会有结果吧。
不管我如何苦恼,都只是被引向更深的迷宫。
这一瞬间,我放弃了一切思考。
总之,现在先遵照内海的指示——

下定主意后我的行动非常迅速。
我冲进餐厅,开始寻找女孩子的行踪。
没有……
到哪里去了?
在我四下张望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
悟「仓库吗!」
我立刻转过身,朝地下仓库跑去。

被混凝土包围的这个空间不是太明亮。
从黑暗的对面传来隆隆的声音。
就好像让脊髓都震动起来一样的机械性的低音。
声音的来源不明。
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悟「在哪里……!」
悟「她在哪儿……!?」
我在昏暗的墙壁上搜索,打开了电灯的开关。
白光从天花板降下。
我四下张望,找寻着她的身影……
悠尼「悟,在这边啦,这边这边」
从我的背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我回过头。
悠尼从架子的阴影处半探出身子,朝着这边招手。
我跑到他的身边。
悠尼「瞧,在那边」
悠尼所指的,是纸箱堆起来的墙壁对面。
从那里能微微看见穿着黑色皮鞋的两只脚。
悠尼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显得惊惶失措。
两手抱在胸前,在等着我的行动。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打了个信号,“在这里等着”。
悠尼点了下头。
我把他留下,一个人靠近了箱子的边缘。
慎重地挪着脚步,一边注意四周,慢慢的,慢慢的……
但是紧接着——!
犬伏「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与叫喊声几乎同时,眼前的纸箱掉落了下来。
我敏捷地打了个滚避开。
迅速站起身后,视线牢牢地捕捉到了想要逃跑的她的背影。
悟「等等!等一等!」
我叫喊着追上去。
她穿梭在架子之间,继续四处逃避。
犬伏「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肩膀撞到了架子。
放在架子上的杂物散落在地板上。
我越过这些障碍物,紧追着她不放。
最后……
我终于追上了她。
她向着仓库的角落不断向后退……
犬伏「不要,不要,不要……!」
她激烈地摇着头,表现出拒绝的态度。
她明显在害怕。
好像因为过度恐惧而失去了理智。
为了不无谓地刺激她,我和她保持着距离说道。
悟「已经没事了,总之先冷静下来……」
悟「我什么都不会做,也没有想加害你……」
犬伏「不要,不要,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不想去?去哪里?
虽然不明白,但我也只能这么说。
悟「不用担心,不会把你带到任何地方的」
悟「我只是……」

[选项:S06]
\S06.A 因为内海小姐叫我捉住你 {悟EP+1}
\S06.B 我是来救你的

[IF S06.A]
{
悟「因为内海小姐叫我捉住你」
犬伏「果然……!」
犬伏「你也是她的同伴吧!」
悟「不对,不是什么同伴……」
然后这个时候……
悠尼「悟!」
背后传来悠尼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
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她想从我身边逃过去。
但我没有让她这么做。
我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腕。
就这样顺势抱住她的身体。
犬伏「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悟「好了冷静下来!」
悟「究竟出了什么事!」
犬伏「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这种状况下也无法进行正常的对话。
我默默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抵抗。
在我的手臂中继续挣扎着。
隔着她的头,我看见有人在靠近。
是内海。
她缓慢地向这边走来,发出了沉重的脚步声。
右手握着闪着金属光泽的枪一样的东西。
犬伏「救救我……」
犬伏「谁来……救救我……」
腕中的少女不断嘀咕着。
}
[IF S06.B]
{
悟「我是来救你的」
听我这么说,少女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
犬伏「来,救我……?」
疑惑的瞳孔深处,微微闪着一丝光亮。
悟「对,我不是你的敌人」
悟「我是你的伙伴,我想保护你」
悟「所以……」
犬伏「求求你!救救我!」
犬伏「我……!我……!我……!」
突然,她发出尖叫,扑到我的怀中。
悟「哎!?」
意想不到的发展让我感到困惑。
但是也不能这样推开她。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犬伏「好害怕……我好害怕……」
犬伏「这样下去我……说不定会死掉……」
犬伏「所以……求求你……」
犬伏「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悟「没关系了,已经没事了,安心吧……」
犬伏「不要……不要……」
犬伏「不要舍弃我……」
犬伏「不要抛下我……」
悟「我怎么会那样做……」
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悟「我会保护你,救你的」
悟「所以总之先冷静下来……好吗?」
犬伏「呜呜……我好怕……好害怕……」
这种状况下也无法进行正常的对话。
我默默地抱住了她。
突然,隔着她的头,我看见有人在靠近。
是内海。
她缓慢地向这边走来,发出了沉重的脚步声。
右手握着闪着金属光泽的枪一样的东西。
}
内海站到了少女的背后。
犬伏「求求你……」
犬伏「救救……我……」
少女抬头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

[BGM:—]
然后,内海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脖子——
扣下了扳机。
没有任何踌躇,默默地……
少女失去了力量……
从我的手臂中滑落,倒在了地板上。
悟「你、你、你、你杀了她吗……?」
内海「是笑话么?」
悟「笑话……?」
内海「好了,帮我把她搬到房间里」
没有理睬我的不安,内海冷冷地回答道。
悟「但是……」
内海「那个份量还杀不了人」
悟「份量?」
内海「唉……」
内海叹了口气,把右手的枪丢给我。
内海「只是镇静剂,和给你打的是一样的东西」
我仔细看着拿到的那个物体。
确实这个物体没有发射弹丸的构造。
枪背上装着空了的药瓶。
枪口的部分是注射器。
内海「那么,拜托了」
这么说着,内海离开了。
悟「…………」
悠尼「…………」
被留下的我和悠尼……
低头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少女。
以防万一,我把耳朵凑到少女嘴边。
耳边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
我跪在少女旁边,向悠尼看去。
悠尼的表情扭曲着,露出勉强的笑容。

【悟篇~Great Mother】

[BGM:Scheme]
内海「优希堂,刚才真是抱歉了」
我和内海回到了餐厅。
我们隔着桌子面对面的坐着。
内海的身边坐着悠尼。
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只装了热饮料的杯子。
我和内海是咖啡,悠尼喝的是奶茶。
悟「刚才……你是指犬伏景子那件事?」
听到我这么问,内海笑着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能让人笑出来的小事……
犬伏景子现在正在床上睡着。
是我和悠尼把她抬到房间的。
之后我们三人集合在此。
悠尼「那个,我能问一下吗?」
悠尼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悠尼「为什么悟会叫那个女孩子为“犬伏景子”呢?」
悠尼「她的名字不是“凉荫穗鸟”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正当我寻思着该如何说明时,内海先开口了。
内海「悠尼,你是从哪里听来那个名字的?」
悠尼「从那个女孩子那里……」
悠尼「是那个女孩子自己告诉我的」
内海「是吗……」
内海「听好了?悠尼」
内海「那个女孩子患了一种名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病」
内海「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名为“凉荫穗鸟”的另一个自己」
内海「但是在户籍上的本名是“犬伏景子”……」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我这下明白了那个女孩子会有两个名字的原因。
仔细想想,我已经知道犬伏是DID了。
当然,还有她为什么会被软禁在这个SPHIA的理由……
内海的说明勿庸置疑。
内海「不过,这么难懂的东西就算我说了你或许也不太明白吧?」
内海「总之,她的心现在生了病」
内海「就和这里的优希堂……一样……」

[选项:S07]
\S07.A 否定
\S07.B 肯定

[IF S07.A]
{
悟「喂喂,不要随便把别人当作病人啊」
我说道。
确实,我的记忆和思考内容看起来有些支离破碎。
但那只是从客观角度上看得出的结论,作为我自身,明白我现在仍然保持着正常的精神构造。
就是说,现在虽然被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状况中,但这恐怕是由外因所致。
我自身时刻都在以首尾一致的逻辑为基础,进行与思考发言相符的行动。
我并没有自我矛盾。如果说有矛盾的话,那应该是因为“某种”外因吧。
内海「那么,我问一下……」
内海端正坐姿继续说道。
内海「优希堂,为什么刚才要说自己的名字是“冬川心”?」
悟「我没那么说过」
内海「没有说?」
内海「悠尼也听到了吧?」
悠尼「嗯」
悟「可是,我自己并不记得那种事」
悟「没有记忆……」
内海「瞧,这不是表明一切了?」
内海「倒也是,明明就没有自觉却要你接受是有点困难……」
内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别的解释」
内海「你是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悟「为什么能如此断言?」
内海「因为我是精神科的医生」
内海「看了症状便马上明白」
精神科的医生???
虽然无法判别真伪,但既然拿出这么有威严的头衔,我也无从应对。
我不禁沉默下来。
}
[IF S07.B]
{
我只能认同。
我的心的确是被某种东西所侵蚀。
但是它的具体病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我却是初次听说。
我向内海确认道。
悟「我成了多重人格吗?」
内海「嗯」
内海干脆地回答了我。
悟「为什么你会知道……?」
内海「因为你自称“冬川心”」
我完全不记得。
但是既然悠尼也这么说,应该不会错了吧。
看来我在之前某个时候,曾对他们自称为“冬川心”。
}
悠尼「那个?为什么悟要称自己为心呢?」
对这个提问内海是这么回答的。
内海「因为这对优希堂来说最方便」
内海「为了安定精神,用“冬川心”这个人格来替代是最合适的,我想他是这么判断的」
内海向悠尼回答道。
我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感觉就好像事不关己。
无论被说是“优希堂”或是“他”,感觉都和我没有关系……
内海「喂,优希堂」
内海重新看向我说道。
内海「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请据实回答我好吗?」
内海「首先,听过这些名字吗?」
内海「黛铃……还有……黄泉木圣司……」
我……

[选项:S08]
\S08.A 听过
\S08.B 没听过

[IF S08.A]
{
悟「啊,啊,知道……我知道……」
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悟「铃是我过去交往过的恋人……」
悟「黄泉木先生是……内海小姐的……」
到这里,我把话吞了回去。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到现在才想起来!?
黄泉木圣司和内海卡莉已经结过婚了!
[TIPS:26 夫妇分姓]
由于2008年的法律修正认同了“夫妇分姓”,所以卡莉恢复了旧姓“内海”。
就是说,在那个梦中出现的男性,是内海的丈夫。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内海会问这种事……?
而且,同时还提到黛铃的名字……
就算内海知道黄泉木圣司是理所当然的,但为什么连我以前的恋人黛铃的事都知道……?
内海「嗯,这个问题不必问下去了」
内海「你知道他们的事」
内海「那么,下个问题」
内海「你记得去年发生的朱仓岳事故吗?」
悟「嗯,那个也记得」
恐怕她是在说HAL18号班机的事吧。
}
[IF S08.B]
{
悟「不,我、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我说了谎。
感觉内心好像被看透了。
内海「说谎吧?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内海「告诉我实话」
内海「你知道他们吧?」
没什么知不知道。
铃是我过去交往过的恋人……
黄泉木是……内海的……
想到此处,我愕然了。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到现在才想起来!?
黄泉木圣司和内海卡莉是结过婚的!
[TIPS:26 夫妇分姓]
由于2008年的法律修正认同了“夫妇分姓”,所以卡莉恢复了旧姓“内海”。
就是说,在那个梦中出现的男性,是内海的丈夫。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内海会问这种事……?
而且,同时还提到黛铃的名字……
就算内海知道黄泉木圣司是理所当然的,但为什么连我以前的恋人黛铃的事都知道……?
内海「为什么不回答我?」
悟「…………」
内海「算了」
内海「那么,下个问题」
内海「你记得去年发生的朱仓岳事故吗?」

[选项:S09]
\S09.A 记得
\S09.B 不记得

[IF S09.A]
{
悟「啊,啊,那个的话,我记得……」
恐怕她是在说HAL18号班机的事吧。
}
[IF S09.B]
{
悟「不、不记得,是什么事……?」
我又说谎了。
不知为何,不想让她知道事实。
内海「不要装傻」
内海「你绝对知道的」
}
}
这个时候,悠尼突然插了进来。
悠尼「喂喂?你们俩说什么呢?」
听到悠尼的话,内海一副不解的表情。
她用诧异的视线看着悠尼。
内海「奇怪……」
悠尼「哎?有什么奇怪的?」
内海「啊,不,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悠尼「就算你那么说,人家还是会介意呀」
内海「好了,你暂时不要多嘴」
内海「现在我在和大哥哥说话」
悠尼「但是……」
内海「听话,要说什么的话,稍后我会好好听你说的,好吗?」
悠尼很不满地鼓起脸蛋闭上了嘴。
他喝了一口奶茶。
我的视线重新回到内海身上,问道。
悟「那么?内海小姐到底想说什么?」
内海「还不明白吗?」
被这么一问,我转起脑子。
HAL18号班机的事故……
乘坐在那架小型客机上的……
悟「对了」
悟「黄泉木圣司、冬川心、黛铃,他们三人,于去年1月17日,在朱仓岳被卷入雪崩……」
[IF S08.B]
{
内海「看来是想起来了?」
一脸得意的内海……我的谎言被拆穿了。
我尴尬的别过视线。
内海继续说道。
}
内海「嗯,正是如此」
内海「所以我知道冬川小姐和黛小姐」
内海「当然还有悠尼……」
悠尼「……嗯?」
悠尼不可思议地歪过头。
或许是受了刚才的嘱咐,他老实的没说话。
但是我无法沉默。
突然涌上来的疑问——
我不禁叫了出来。
悟「对了,是啊!」
悟「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他是坠落事故的唯一幸存者。
为什么自那以后过了一年,他又在这SPHIA里出现。
悠尼「那个……这个……关于这个么?」
悠尼正准备作答。
但是被内海制止了……
内海「等等,等一下,不要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内海「我会从最初开始说明一切」
悟「最初开始?」
悠尼「连我的事也?」
内海「嗯,对,我不是说了全部嘛」
内海「我所知道的全部」
内海「不过也有个条件」
悠尼「条件……?」
内海「这番话我不能同时对你们两人说」
内海「所以你们一个一个到我的房间来?」
悟「为什么?」
内海「不为什么」
内海「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什么都不会说」
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接受。
我和悠尼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内海「那么,这样吧……从优希堂开始……」
留下这句话,内海便站了起来。
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和悠尼都搞不清楚状况,茫然若失地站在那里。
内海「优希堂,你不想听吗?」
被这么催促,我连忙快步跟上内海。
在房门前我回过头。
悠尼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用一副像被狐狸精勾了魂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BGM:Communication]
内海「在开始之前,有些话我想先说清楚」
内海坐在了房间里的床上。
内海「请坐」
她用手轻推,催促我坐到椅子上。
我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好。
悟「想先说清楚什么?」
内海「这里是SPHIA」
内海「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别精神医疗设施」
内海「请把这点好好地刻在脑海中」
悟「哈哈,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内海「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内海「这里是收容精神有异常的人的设施」
内海「就是说,在这里的所有人……」
悟「头脑都不正常……?」
内海「就是这样」
内海「这么说或许很失礼,但让我再次提醒你」
内海「我呢?怀疑你们三人有精神障碍」
内海「犬伏景子当然不在话下,悠尼,还有优希堂,所有人都……」
内海「反过来站在你的立场也可以这么说」
内海「连我在内,在这里的四人全部,都有可能患有精神病……」
悟「抱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内海「也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内海「犬伏景子的话,悠尼的话,你的话……」
内海「还有说不定连我的话在内,全部……」
内海「都有可能是假的」
悟「等等」
悟「我能明白内海小姐不相信我们的话」
悟「但为什么我必须得怀疑悠尼,或者你不可呢?」
悟「说到底,自己忠告别人别相信自己的话……这不是很奇怪吗?」
内海「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悟「猜测?」
内海「你总有一天会怀疑我的话的」
内海「“内海卡莉的精神也有异常吧”,一定会这么怀疑的」
内海「那样的话,你就会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抱有疑问,开始想些多余的事……」
内海「你不觉得那样很没意义吗?」
内海「所以我事前先说明」
内海「“我所说的话,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不一定都是真的”」
内海「明白了吗?」
悟「…………」
内海「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
内海「总之,我重复一遍,在这里谁的话都不能相信」
内海「你只要记住大家都是骗子就可以了」
内海「既然是骗子,平时所说的也就是充满欺瞒的内容」
内海「但是,不要因为这种事就乱了阵脚」
内海「你最好能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内海「我希望你时刻都保持冷静」
内海「好吗?这对让你的精神功能保持正常也是极其重要的」
内海「能接受吗?」
悟「嗯……」
悟「唔……」
悟「这个……」
悟「虽然上下文的逻辑所阐述的内容本身很难理解……」
悟「不过,作为结论的忠告,我就坦率接受了」
悟「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悟「你也不用相信我所说的话」
悟「在互相怀疑的前提下,构筑起信赖关系」
悟「是这么回事吧?」
内海轻轻地笑了笑。
内海绽开笑容,点了点头。
内海「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虽然内容非常深刻,这番谈话却十分轻松地开始了。

[BGM:—]
非常长的谈话。
冗长,再加上错综复杂,内容层层递进。
我一边不时地发问,一边在头脑中进行整理。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

[BGM:Animus]
对于我——优希堂悟——
内海和悠尼看来是觉得我是DID。
我虽然也很想否认,但从现状来看要反驳相当困难。
所以,我姑且暂时的,说到底也是作为“临时处理”,认同了这件事。
我不知道犬伏怎么看我的。
但是无论我怎么阻止,总有一天情报也会泄漏的吧。
内海,或者是悠尼,一定会这么告诉她的。
“优希堂悟和你一样,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这是无可奈何的。也不是什么值得让去制止的事。
因此,我容忍了这件事。
“内海、悠尼、犬伏三人,把我看成是DID,或者说,他们将会把我看成是DID”。
那种事怎样都好。
和这之外的难题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且说,当前我有一个疑问。
刚才悠尼也指了出来……
为什么内海对身为DID的我自称“冬川心”的事没有表现出抵抗?
她知道和她丈夫黄泉木圣司一起被卷入雪崩的冬川心。
被我用自己所知道的人的名字瞒骗的话,她理所当然的会有惊愕或是某些拒绝反应才是。
关于这件事,内海……
“嗯,一开始我确实是大吃一惊。”
“吃了一惊,觉得你在说谎……”
“于是,还下意识地打了你一个耳光。”
“我刚才会道歉,正是为此。”
“我误解了优希堂……”
“所以,很对不起……”
她表示现在这个怀疑已经解开了。
为什么……?
内海好像是通过某份可疑的文件得知过去我曾和黛铃进行过交往。
她得到那可疑文件是在刚才那件事之后,总之她100%相信上面所写的内容。
于是,她这么认为。
“优希堂,在内心深处还对黛小姐抱有很强的思念。”
“但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于去年的1月17日去世了。”
“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愿意承认……”
“所以我认为优希堂想要让黛小姐所存在的世界与历史,至少要在自己的内心中得以存续。”
“可是,要达到这个目的,就算创造出黛小姐自身的人格也毫无意义。”
“因为你的目的,并不是衍生出空想的她。”
“而是‘黛小姐还活着’的,换句话说是历史性角度上的伪造现实……”
“你想将它作为尽可能合理的、完善的东西,在自己的内部再现。”
“为了欺骗自己……为了让它拥有说服力……”
“于是,你开始寻求不是黛小姐,也不是优希堂的第三者的人格。”
“这种情况,改变历史最合适的人是谁……?”
“最简单的方法,是成为被卷入雪崩的剩下两人中的一人。”
“于是被选择的……”
就是冬川心,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这是内海得出的结论,和我的意见相异。
我和铃分手是在一年半以前。
虽然这么说可能很薄情,但我现在并不像过去般爱着铃。
当然,对于失去她……我是很悲伤的。
虽然很悲伤,但并没有思念到会产生人格障碍的地步。
因此,我无法全面肯定内海的主张。
但对于其中某些部分,我也并不是没有认同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就是这么回事。
这说到底也只是内海单方面的解释,我完全把它当成了耳旁风。
前面所说的“谁的话都不要相信”这个忠告,也起了不少作用。
接下来,关于我的记忆障碍——
我果断地向内海坦白了以下的东西。
我没有(部分除外)出生至今为止的记忆。
严谨的说,我记忆的起点应该是“开始梦到那个小屋的瞬间”吧。
那之前的事情,我几乎都不记得。
但是,不知为何,也有没有忘记的事。
以下,是从我记着的内容中所列举出的重要情报。
首先,是自己的姓名……我的名字是优希堂悟。
年龄21岁。
现在是公元2012年1月11日星期三。
这里是SPHIA。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定精神医疗设施。
SPHIA的构造,我也大体上记得。
哪里有些什么东西,我都大概知道。
SPHIA内的人。犬伏景子、内海卡莉、我。
根据我的记忆,应该只有这三人的。
(悠尼是不正常的吗……?)
犬伏景子是DID。
因为在阿波墨所发生的事件而被收容于此。
还有,在医院所发生的惨案的具体过程我也知道。
关于内海和悠尼,暂且就先放在一边……
接着,是朱仓岳。
在去年的HAL坠机事故中,被卷入雪崩而死去的三人。
这些也刻在我的记忆中。
在小屋中的成员。黄泉木圣司、冬川心、黛铃,还有楠田悠尼。
黄泉木是内海的丈夫,也是登山家。
心是鸠鸣馆女子大学的3年级学生。
黛铃是……
关于她的记忆简直是不胜枚举。
从过去和铃交往这个事实开始,交往中的好几个插曲,印象深刻的对话,还有其它很多很多……
极端地说,我甚至感觉比起自身相关的知识,铃的事我反而知道的更多。
我知道她的一切。
黛铃对我来说(并非恋爱感情这种意义)是非常重要的人。
目前能记得的大概就这么多。
接着让我来列举一下被忘记的,或是一开始就不知道的事情吧。
首先,刚才也提到过的“小屋的梦”之前的事,完全不记得。
在哪里出生,度过了怎样的少年时代,如何成长到21岁的。
我也没有双亲的记忆。
那么最近的事情呢?
我是什么时候来到SPHIA这里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何?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能想到的可能性,我想就是我是这里的患者,或者是职员了。
我向内海质询过这件事……
“你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
“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确定了。”
“或许,你从最初开始,就是这里的患者也说不定。”
就像这样,她说了这些更让我混乱的话。
继续吧。
关于犬伏景子,我也知道各种各样的情报。
与此相对的,内海和悠尼几乎是被谜团所包围。
内海为什么会身处这个SPHIA,我也不得而知。
她自己……
“我是作为精神科的医生在这儿工作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现在却缺乏可靠性。
既然她自己也指示我“什么都不要相信”,那我就不客气地存疑了。
不能排除内海也是患者的可能性。
悠尼又怎么样呢?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关于这件事内海是这么答复我的。

[BGM:Communication]
内海「我也不清楚,他突然就来了」
悟「突然就来了?」
内海「应该是下午5时过后吧?」
内海「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悠尼就已经在这里了」
悟「这怎么可能……」
悟「这个设施的构造可不会那么简单能让外来者进出喔?」
内海「这我知道」
内海「但是没办法」
内海「就是在」
实在是太愚蠢了。荒唐绝伦。
内海看来也和我持同样意见……
内海「我一开始也觉得很怪异」
内海「我还警戒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内海「难道不是这样吗?」
内海「他可是坠落事故的唯一幸存者啊?」
内海「这样的他,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身为遗属的我面前」
内海「就算悠尼是患者中的一人,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送来这个SPHIA的……」
内海「很奇怪吧?从常识来考虑很奇怪吧?」
内海把我的疑问毫不遗漏地说出来后,又继续说道。
内海「可是呢?某个文件解决了一切」
内海「从出处和撰写人不明这点来看,或许应该属于可疑文件一类」
悟「那可疑文件到底是什么……?」
内海「被保存在一张TB光盘上的庞大文本文件」
悟「TB光盘?」
悟「你是说悠尼带着的那个东西……」
内海「嗯」
悟「上面写了些什么?」
内海「“楠田悠尼是必须存在的。”」
悟「……哎?」
内海「当然不仅仅是如此」
内海「优希堂和黛小姐过去是恋人关系的事」
内海「优希堂患上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事」
内海「还有我只能说“非常有说服力的内容,源源不断的,记载了好几百个GB”」
内海「只有我,或者是只有悠尼才知道的事情,被认真地、详细地记载在上面」
内海「视情况不同甚至还周到的附上录像资料……」
内海「所以,我相信了」
内海「或者说不得不相信更恰当」
悟「就算连是谁撰写的也不知道?」
内海「那种事根本无关紧要」
内海「你读过后,我想你也会认同」

[BGM:—]
结果,关于悠尼的情况就被这种话给含糊不清的带过了。
“楠田悠尼是必须存在的”。
详细的情况,不看过TB光盘上的内容便无法得知。
之后向悠尼借来看看吧。
因此,关于悠尼的谜团就先暂且搁在一边。

[BGM:Animus]
那么,继续。
我所忘记的事情……
我尝试回想在朱仓岳的成员的信息。
关于黄泉木和心,我不知道的地方很多。
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是把她们当作和铃一起卷入雪崩的牺牲者而已。
但是,也不能说我很熟知铃的事。
虽然我记得很多在和她交往期间所发生的事,但最重要的事情却不记得。
开始和结束。
就是说,我们是如何开始交往的,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
关于这些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我真的和铃交往过吗?
我甚至抱有这样的疑问。
但是,想不起来的事情想不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很干脆的放弃了。
以上,就是我的记忆内容的大致上的整理。
实在是无法理解。
失去的记忆和被保留的记忆间完全没有规则可循。
怎么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记忆丧失呢。
内海说了。
“的确,这和一般的记忆障碍有明显的不同。”
“我也没见过和你一样的病例,所以也不太清楚……”
“但是,说不定……”
“现在的你,说不定是从优希堂的身体里所衍生出来的最新的人格。”
“这么考虑的话,没有过去的记忆这点也能说明了吧?”
“零碎记着的部分,不正是因为你和优希堂本人的记忆有直接联系吗?”
“你在这个SPHIA醒来,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在一个半小时前吧?”
“所以,优希堂……”
“现在的你或许是90分钟前刚刚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特别人格。”
“当然,这只是可能性之一……”
我的人格是在90分钟前产生的……?
那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我不存在吗……?
太蠢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
我猛然站了起来,打算就算赌上自己的一切也要否定她。
但是,很可惜,我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是我自己的证明,自我同一性的证明,这在没有我过去历史的前提下怎么说都没用。
但是就算如此,也绝不表示我认同了内海的推论。
我一定有着过去,有着历史。
虽然没有根据,但我很坚定的对自己这么说。

谈话的最后——
内海把今天在SPHIA所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我。
到傍晚为止,还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我们还过着平稳的日常生活。

下午4时过后——
在猛烈的暴风雪中,落雷打在了SPHIA的钟楼上。
当然,内海那时候并不在外头,所以并没有直接目击这幅光景。
她自称是从由落雷所造成的冲击声,震动,还有窗外的闪光所得知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内海目击到了让人讶异的光景。
身在客厅的内海,在听到落雷的冲击声的同时,看向了窗外。
在一片漆黑中,苍白的闪光照亮了四周。
那一瞬间——就在那一瞬间——
“你掉了下来……”
“从空中……”
我好像是和落雷同时从钟楼上坠下的。
客厅窗户的对面是没有屋顶的平台。
平台上,是大约一米厚的积雪。
这些雪起了垫子的作用,救了我一命。
内海把我从雪中挖出,搬到了房间。
当时的我,不用说当然是没有意识的。

下午5时过后——
这在刚才也说过了,内海在SPHIA中发现了悠尼。
发现场所是迄今为止无人居住的房间。
内海听到声响打开门查看,发现一个少年蜷缩在角落里。
内海为“为什么楠田悠尼会在此!?”而感到困惑,甚至觉得恐怖,连话都说不出了。

晚上8时过后——
内海为了查看我的状况而来到我的房间。
那个时候的我好像不记得内海的事,还自称“冬川心”。
继悠尼突然出现之后,连我也自称“冬川心”,内海极度惊惶失措。
她扇了我一耳光,高声叫道“别开玩笑了!”,冲出了房间。
之后(根据悠尼的话)据说我看到镜子后开始发狂。
听到悲鸣闻声赶来的内海,给我注射了镇静剂。
我和刚才的犬伏一样,一瞬间睡了过去。
内海和悠尼观看TB光盘上的内容,是在这之后的事。

然后,晚上9时过后——
我作为我,优希堂悟的意识醒来了。
这之后的记忆我都有,就不用说了吧。

就这样,内海漫长的谈话结束了。
听过后,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然,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
但是“不知道的事”和“知道的事”……
只是判别清楚这个,对我来说也是极大的收获了。

[BGM:Communication]
内海「这样一来,我所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说给你听了」
内海「好了,接下来轮到悠尼了……」
内海「能帮我叫一下悠尼吗?」
内海站起来,向房门走去。
她把手伸向门把手……
我跟着站了起来……
但是,在走出屋子前我停住了脚步。
我还有想问的事情。

[选项:S10]
\S10.A 我登上钟楼的理由是?
\S10.B 我成为DID的原因是?

悟「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内海「请问」
[IF S10.A]
{
悟「我为什么会登上钟楼?」
内海「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悟「啊」
内海「那么,为什么会从钟楼上掉下来也……?」
悟「不清楚」
内海「是这样啊」
悟「内海小姐知道些什么吗?」
内海「不知道」
内海「我最后见到你时,没记错的话,是在下午3时30分左右」
内海「看到你从客厅走下楼梯……」
悟「走下楼梯?」
内海「想起什么了?」
悟「不,什么都没……」
我自嘲般撇嘴摇了摇头。
内海「好了,已经满意了吧?」
内海「请帮我把悠尼叫来」
}
[IF S10.B]
{
悟「为什么我会成为DID?」
悟「不,当然我自己并不那样觉得」
悟「但是,至少内海小姐对此深信不疑吧?」
内海「嗯」
悟「那么,能告诉我吗?」
悟「内海小姐对“我成为DID的原因”是怎样想的?」
内海「这个我也不明白」
内海「没有从优希堂本人那里直接询问过……」
“优希堂本人”……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在说在这里的我的人格“不是优希堂悟本人”。
内海「但若是“优希堂何时开始成为DID的……?”这样的问题,倒可以做出某种程度的推测」
悟「何时开始的……?」
内海「恐怕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内海「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基本上是由于幼年期的创伤而产生的症状」
内海「成人后出现症状的极为稀少」
内海「所以,你也一定……」
悟「…………」
内海「好了,已经满意了吧?」
内海「请帮我把悠尼叫来」
我……
}
悟「真是帮大忙了」
悟「告诉我这么多事情,多谢」
我发自肺腑的道过谢后,走出了房间。
内海「啊,对了」
我走到客厅时,从后面传来声音……
我回过头,内海站在打开的门后。
内海「优希堂,不好意思……」
内海「餐厅的咖啡杯,能帮忙收拾下吗?」
她温柔的笑容,无条件地愈合了我的内心。
看来美丽女性的笑容有超越常理的治愈效果。
悟「啊,我知道了」
我也笑着回答道。
内海「谢谢」
她笑得更甜了。
非常普通的对话……
但是现在的我,就连这样平凡的对话,都觉得十分珍贵。
走向客厅的脚步,像羽毛般轻快。

悠尼「嗯,好长啊……」
悠尼的声音中带有倦意。
他在餐厅中托着腮帮子,睡眼朦胧地看着我。
悠尼「说什么了~?」
悟「很多很多吧」
悟「内海小姐好像在房间里等着你喔?」
悟「她让我来叫你过去……」
悠尼「嗯……知道了……」
悠尼散漫地说着,站起身来。
用摇摇晃晃像喝醉一般的脚步,向内海的房间走去。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
悟「好了,开始收拾吧」
我用三只手指勾起桌子上的三个杯子。
就这样向水槽走去。
看来用3只手指的做法太鲁莽了。
[BGM:—]
正当我要换只手拿的时候——
杯子从我的指尖滑落——
悟「啊!」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Separation】

[BGM:—]
悟「唉,失败了……」
自言自语着,我拾起脚下散乱的碎片。
一片,两片,三片……几乎是在无意识中做着动作……
在我把手伸向下一个碎片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异常情况。
感觉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慌忙后退。
手上的碎片如纸片一般飘落。
[BGM:Chaining -β-]
不,不对!这不就是纸片吗!
纸片上印刷着整齐的活字。
一目了然,这是报纸。
可就是这一目了然的报纸,却让我给误会成了另一样东西。
具体的说,就是玻璃杯的碎片。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刚才我手上握着的就是玻璃杯。
可是,它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就变成了报纸。
我惊讶到几乎忘记呼吸。
黄泉木「闹够了?」
身边的男子说道。
是黄泉木。
那个梦里出现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答案简单明快。
我的意识再次被拉进梦中世界了吧。
黄泉木「真是让人操心」
黄泉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黄泉木「反正问了也没用……」
黄泉木「大概这发作是没法靠理性来控制的吧」
黄泉木「真是够呛……」
说着,黄泉木俯身去捡报纸的碎片。
还有个默默帮忙的人。
是悠尼。
再把视线往里看,铃也在。
她在桌子上托起脸,嘴动个不停。
应该是在嚼口香糖吧。那张脸无精打采,就像在说“随你们搞去吧”一样。
这里是小屋……
景致看上去和上次梦里一样,别无二致。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地上散乱的报纸了……
悟「是梦吗……」
我这么嘀咕了一句,黄泉木蹲着回过头来。
黄泉木「哈?」
悟「不,没什么,别在意」
跟梦里人说什么都徒劳。
我摊开手示意着“请继续”,向小屋的窗边走去。
窗外是暴风雪……
让我明白这个事实的,是拍打在窗户上的无数雪片和弥漫室内的沉重声响。
凝视黑暗的彼方,除了卷袭的白烟之外别无他物。
我将视线的焦点拉回玻璃表面。
[CG:CO05A]
虽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预想了,但这么被明明白白地展现在眼前,还是不得不失望万分。
那里浮现的,果然就是上次梦里我看到的陌生女子的容貌。
悟「真是,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我不由得说道。
“就是你啊”……另一个自己轻声耳语。
还用你废话。
虽然这么想,慎重起见,还是得确认个清楚。
[CG:CO05C]
歪曲脸颊,撅起嘴唇,用手摸遍整个脸……
玻璃窗上浮现的女子,模仿着我的动作。
虽然是左右对称,但没有时差,连手指细微的动作,她也毫无一丝误差地再现着。
转身离开窗户……
——冷不丁地回头!
她也摆着刚回过头来的姿势,用充满怀疑的眼光凝视着我。
我站在窗前,向下俯视全身。
胸前的丝带,浅粉色的短裙,长筒皮靴。
展开手掌,再握紧。
反应速度倒是和现实一样。
转动胳膊。
屈伸,跳跃,高抬腿。
这次就不像开合手掌那样轻松了,动作变得生涩。
我就地双手撑地做起俯卧撑来。
1……2……3……
悟「呃,嗯……呜……」
还没到两位数,脸就贴在了地板上。
肌肉力量压倒性不足。
肉体的容量和我的想象相差甚远。
肉体和精神的分离……
同样是血肉之躯,我却觉得这就像是魔芋做成的一样脆弱。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掸着衣服上的灰尘。
看来做这样日常的动作倒是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爆发力和持久力吗……
不,不仅如此。
让人怎么也无法习惯的差异点,共有两处。
第一处,就是胸前生长的哺乳器官——
虽说不是太大,却也够我郁闷的了。
有了本来没有的东西,这样的状态自然会让人感到不适应。
对我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东西,除了碍事还是碍事。
而且,居然有两个!
“这种东西一个都够烦了”,不由地想这么发起牢骚。
再要说的话,这胸前的压迫感也想尽快处理掉。
我把手伸进衣服里面,转到后背,解开了钩子。
悟「呼~」
呼吸顺畅了些许。
接下来是第二处——
大腿下面的部分很冷。
透风感让人不安。
女人这种生物,总是用这样无防备的姿态走在大街上的吗……
真是难以置信。
把短裙夹在大腿中间。
还是有点不对劲。
试着摸遍大腿,还是静不下心来。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有了本来没有的东西”,这种情况自然会立即发觉。
可是如果是“本来有的东西消失了”这种情况呢……
对啊,我忘记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稍显狼狈地进行了检查。
悟「真的……?」
悟「不会吧……?」
没了。
该有的东西没了。
我那珍贵的珍贵的存在被剥夺了。
失去了象征的我开始混乱起来。
悟「没了、没了、没了……」
悟「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拼命地摸索着下半身。
追寻着消失的他……
追寻着我那独一无二的伙伴……
没有任何迷茫地。
这是紧急情况!足以匹敌地球灭亡的紧急情况!
可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当然,他也不会从床下探出脑袋对我来一句“你好啊!”。
这是别人的身体,一个女性的身体……
而且是在梦中世界。
我很清楚。
但是,我还是不由得嘀咕上这么一句。
悟「没了……」
我将双手夹在腿间,仰天长啸。
[BGM:—]
[门外寒风飘过,回声效果= =||]
悟「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到异样的气息,我回过头去。
桌子前站着三个人。
悠尼·黄泉木·黛「……………………」
他们嘴张的老大,凝视着我。
黄泉木嘴上的香烟掉落了。
悠尼的眼镜歪着垂下来。
铃的嘴唇周围粘着破裂的口香糖。
我把视线往下看去。
看见了女子不该有的行为。
双手的位置也有点奇怪。
悠尼·黄泉木·黛「……………………」
我静静地将短裙放下,摆正姿势。
悟「呃,这个嘛,是因为那个……那个……」
悟「就是那样啦……」
悟「好痒啊~?之类的」
黛「痒……?」
悟「啊!窗外有个雪人!」
我手指向他们的背后。
三人被引诱着回过头去。
悟「趁现在!」
我瞬间闪进了地下仓库。

[BGM:Communication]
这么古典的战术居然也能成功,我真是个天才。
从梯子上方开着的四方形开口,传来了唏嘘的密谈声。
微微能听到的那个内容是……
黛「还是把她绑在床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好了」
黛「这样下去谁知道她还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黄泉木「不,这样不太好吧」
黄泉木「好歹也是个女孩吧?」
悠尼「随她去吧?」
悠尼「反正又不会伤到我们……」
我一边偷听一边这么想到。
这次糗大了……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只是梦吧?不是现实啊。
所以我没必要一个人躲在这里遮羞,也没必为失去了象征而悲叹不已。
我决定了,干脆面对现实。
可是……
可是啊……
万一这不是梦中世界那怎么办?
SPHIA和小屋都是现实世界,这样的可能性是不是值得考虑呢?
悟「哈哈,不会吧……」
我摇着脑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爬上梯子,偷偷地观察上面的情况。
黄泉木「这样好了」
黄泉木「暂时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用平常的态度面对她吧」
黄泉木「总之,别刺激到她了……明白?」
悠尼「啊」
悠尼发现了我探出的脑袋。
悠尼用手指戳了戳身边的黄泉木,把他的视线拉到我这里。
黄泉木「呀、呀,你去哪儿了?」
黄泉木「突然就不见了,让我们好找啊」
好做作的声音……
找你个头。这里就一楼和地下仓库,还要找?
黄泉木「别躲在那里啊,来,上来吧」
黄泉木「大家都在等你喔?」
黄泉木张开双臂,表示着欢迎的意思。
悠尼望着斜上方,翘着嘴唇。
铃摆弄着手边的柴火,吹着口香糖。
根本不是在等人的样子。
算了。
我爬上去,坐在了桌子边上的圆木椅上。

【悟篇~Uniform】

[BGM:Communication]
冷淡的气氛笼罩在周围。
他们装作毫不在乎的态度。
我也一样。
摆出一副好像迄今为止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的佯作不知的脸。
桌子上,被集中在一起的报纸碎片堆积的像小山一样。
好像是用手胡乱撕碎的吧。
大小不一,没有规则,还能看见撕开的地方有起毛的纸纤维。
到底这意味着什么?
打算制作彩色纸屑吗?
黄泉木「悠尼,下面有胶带吧?」
黄泉木「能拿来吗?」
悠尼「嗯,知道了」
悠尼爬下梯子,身影消失了。
黄泉木「接下来……」
黄泉木「你也过来帮忙」
黄泉木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我的对面。
悟「帮什么?」
黄泉木「拼接」
悟「拼接?」
黄泉木「把堆在这里的报纸恢复原样」
悟「为什么?」
黄泉木「想知道你撕破这张报纸的理由」
悟「我撕坏的?」
黄泉木「是啊」
黄泉木「看你还问,是不记得了?」
黄泉木「啊,不用回答了」
黄泉木「重复这样的问答实在没意义」
悟「???」
黄泉木「总之,你看了这上面写了的报道,就不省人事了」
黄泉木「然后就是叫喊,狂乱,把这个撕成碎片……」
黄泉木「这个小山就这样出现了」
黄泉木「当然我也不指望你就能理解这一切」
黄泉木「即使怀疑我也不要紧」
黄泉木「但是我很在意」
黄泉木「感觉这上面写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黄泉木「把你的精神状态逼至极限的什么……」
黄泉木「怎样?帮忙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我也和黄泉木一样,想知道这张报纸必须被撕坏的理由。
悟「嘁,真没办法啊」
悟「该从哪里下手呢?」
黄泉木微笑着点点头,开始拆开报纸山。

[提灯燃烧视频]

悠尼「哎,这个是这样的,所以放这儿……」
黛「不对!那不是这里的吗!?」
黛「活字不是弄反了吗!」
悠尼「啊,是吗」
黛「黄泉木!那里也不对!」
黛「不是很清楚的写着页数吗,在这里!」
黄泉木「哎?啊,真的……」
黛「喂,喂,那边的女人」
黛「你从刚才起都在做什么?」
悟「……哎?……我?」
黛「这里的女人,除了我之外不就只有你!」
悟「…………」
黛「喂,不要无视!」
黛「问你在做什么听到没!?」
悟「做什么……把报纸,恢复原样吧?」
黛「为了什么?」
悟「为了读报道啊」
黛「所以说?你现在手上拿着的碎片是?」
悟「哎……写着“治愈系咖啡馆”……」
黛「那不是四格漫画吗!拼凑那东西有什么用!?」
黛「唉……」
黛「够呛,你们这帮人,解谜才能为零?」
悠尼「那铃呢……?」
黄泉木「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没动过手吧?」
黛「我不需要!因为我是现场监督」
悟「凭什么……」
黛「啊?有意见吗?」
悟「不,没有……」
就这样,在悠尼和一名现场监督的协助下,作业顺利进行着。
虽然这么想……
但是……
黄泉木「喂,冬川小姐?那边的碎片,能递过来吗?」
忽然听到的话让我的手不禁停下。
冬川……?
我像被吸引般慢慢抬起脸。
黄泉木「冬川小姐,那个,那个哟,在你手下面的那个碎片」
黄泉木一直看着我。
慎重起见,我回头确认。
我的背后没有什么人。
就是说,黄泉木是叫我为“冬川”的。
悟「冬川是……」
悟「冬川心吧?」
我转过来询问。
纸片从黄泉木的手掌中掉落。
悠尼和铃的动作也同时停止。
只有油灯的火焰如同跳舞般随风舞动。
我一边拿起黄泉木要的那张碎片,给就快完成的纸面添上那一块,一边说着。
悟「原来如此,冬川心吗……」
悟「是我……这个肉体的所有者……的名字吧?」
黄泉木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瞬间,我终于明白了。
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在这里的有,黄泉木圣司,黛铃,楠田悠尼,以及冬川心……
而且这里还是被暴风雪封闭的避难小屋。
我觉得自己迟钝的思考速度简直是烂透了。
悠尼「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悠尼慢慢开口说道。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

[BGM:Heuristic]
要点是这样的。
黄泉木、悠尼、铃、心四个人,乘坐前往稚内的小型客机。
但是在途中,由于某些故障飞机坠落了。
在朱仓岳的积雪深山中,他们被抛出机体外。
坠落时刻是距现在大约7小时前,下午4时左右。
当然日期是今天,1月11日。
奇迹般没有受伤而得救的他们,在暴风雪中徘徊,最终抵达这个山小屋。
“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是这个小屋的正式名称。
坠落,暴风雪,在双重灾难下仍然活下来的他们,在这个避难小屋中得到了一时的休息。
暴风雪一旦停止,一定会有救助队的飞机来的,他们相信着……
然而在这里,预料之外的恶劣事态发生了。
成为那种事态的火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拥有优希堂悟人格的冬川心的存在。
悠尼说。
“我想一定是因为坠落的冲击,而突发性的成为了DID吧?”
“精神上受到了相当大的伤害……”
“为了逃避这种无法忍受的苦痛,心在自己的心里生出另外一个人格。”
铃却说。
“不可理喻!从来没听说过急性的多重人格障碍什么的!”
“这个女人只是在骗人!”
“首先,这个女人用了应该只有我才知道的优希堂悟的名字……”
我忍耐了想反驳的心情。
现在不是做那个的时候。
总之应该先把这个不可理解的现象解明。
谈话继续。
悠尼说,优希堂悟的人格,是冬川心的意识做出来的架空存在。
“确实难以相信……”
黄泉木不断摇着头。
当然,我也不支持这种说法。
因为我拥有在SPHIA的记忆。
“可是,如果连那个也是假象呢……?”
我无法回答自己心中的这个声音。
试图反证,但是却找不到什么证据。
毕竟我是没有记忆的。
跟场所是SPHIA,还是避难小屋,都没有关系。
果然优希堂悟的人格,是冬川心的意识做出来的架空存在吗?
不,不该有这种混帐事。
理由之类的在这个时候都无所谓了。
我就是我。优希堂悟。
我的这个明确的意识,不应该是任何人所空想的产物。
突发性的DID?
荒唐绝伦。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主要是幼年期受到精神创伤的原因而产生的症状。
不会因一次两次的坠落事故,就简简单单地衍生出新人格。
是的。悠尼的说法是错误的。
一定有其它能够解明这个现象的方法。
谈话的最后,悠尼靠在我的耳边低语。
“没关系,悟一定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悄悄对我说……
黄泉木和铃没有听到吧,清清楚楚地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听到这句话的我也是一样。
我对悠尼所说的真正含义,完全不能理解。

[BGM:—]
报纸的复原作业,和悠尼的谈话同时进行着。
也许是因为四人的配合,作业出乎意料地进展很快……
悠尼「重现了!」
黄泉木「这样就完成了」
黄泉木把七拼八凑起来的报纸按原样折叠。
将一面摆成看得见的形状,平放在桌子上。
围成一圈的我们四人……
紧盯住大字标题。

[BGM:Anxiety]
平成23(2011)年7月4日星期一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
疑似HAL坠落事故的失踪者?

关于今年1月HAL18号班机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
青森县警方对外发表声明,又有三名男女的遗体被收容
被收容的遗体已经死亡六个月,因此高度腐烂,虽然尚未判明身份
但已基本上认定其为HAL18号班机乘客、乘务员中失踪的三人
三具遗体均在距离朱仓岳避难小屋东方1公里处被发现
遗体上发现多处雪崩造成的裂伤,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
但是,遗体被发现的地点却偏离了下山路线,青森县警方正对遇难者死亡当天的行动路线展开调查
据青森气象站报告
当时该地点周边的雪崩发生在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53分
参照朱仓岳避难小屋里留下的痕迹,三人在坠机之后大约生存了七天
在发现这些遗体之后,HAL18号航班坠机事故成为了乘员31人中死亡30人的重大事故
唯一获救的生还者姓名是——
“楠田悠尼(11)”
被收容的三具遗体的姓名——
“黄泉木圣司(35)”
“黛铃(23)”
“冬川心(20)”

读完的瞬间,背脊上袭来一股寒意。
从黄泉木的口中说出“冬川”这个名字开始,我就微微觉察到了。
但是看到这个纸面,我的预感变为确信。
我当然知道这个事故。记得起来。
国内数十年间都不曾发生过这种规模的坠落事故。
只要是看过这则新闻的日本人,无论谁都会记得这个悲惨事件吧。
但是,我的立场不仅如此。
关于这次事故,我在大部分日本人中处于特殊立场。
黛铃——曾与我交往的女性,乘坐了那架飞机……
清楚地记得。
铃被卷入那场事故而丧命。
已经是一年前的事。
但是……现在在我的眼前……
黛「…………」
铃。
看了新闻报道的铃,如冻结一般茫然自失。
她像丢了魂般一直站着,灰暗的脸色简直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黄泉木也是,悠尼也是,都大气不敢喘。
他们就像化作了冰之雕像。
冷静,冷静,总之冷静些。
我用力劝说自己,环视四周。
首先,必须确认这里是不是真的朱仓岳避难小屋。
一扇门跃入我的视野。
一句话,很想告诉他们些什么,不过一想那是徒劳的,还是死心了。
我一把夺走桌子上的油灯,不发一言踉跄地走出玄关。

[BGM:—]
外面是暴风雪。
冰冷的雪粒如怒涛般向我涌来。
我弯下身子托起双手,用油灯的灯光照向玄关。
门牌挂在那里。
“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这样写着。
但是,仅凭一个看板还不足以让人相信。
我望向黑暗中。
什么都看不见。
这里真的是朱仓岳吗?
感觉在黑暗一侧有什么真相被隐瞒着。
我下定决心,投身到雪原之中。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Dimly】

[水中画面]
[BGM:—]
漆黑朦胧的世界……无底的无限空间……
孤单一人……漂流着……
我处于世界的中心。
空间的尽头,作为原点的我,用接近光速的速度渐行渐远。
没有重力。所以不会有天地的区别。
银色的微粒子刷刷地流向空中。
我想捕捉它。
但是如我所想,身体动不了。
试着吸气。
大量异物流入气管。
[BGM:Anxiety]
呛得厉害。
不能呼吸。很辛苦。
火辣辣的电流穿透身体。
四肢僵硬开始痉挛。
身体中渴求着氧气。
——什么!?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完全无法理解的状况。
总之刻不容缓,要快些逃离这个状况!

[IF End02]
{
手脚开始挣扎。
想翻转身体寻找出口。
但是……
抵不住某种压力。
有什么人在按着我的后脑勺。
简直就像巨大的铁块压在上面,什么也不能做。
四肢痉挛得更厉害了。
身体内部燃烧般灼热。
心脏乱跳。
意识朦胧。
我吐出临终的一口气。

身体沉下去了。
试着伸手,却什么都摸不到。
向着黑暗之中融解。
慢慢腐烂,崩溃……

[BGM:—]
剥落的意识……
降下堆积……
像飘雪般……
向着黑暗之中……
我的存在……
融解,破碎,扩散,沉积……
不久我充斥于世界。
变成微小粒子覆盖一切。
像蜉蝣一样稀薄,空洞。
我在瞬间里认知永恒,并在永恒中理解瞬间。
混沌、混乱的虚构和现实……幻影和实象……
还有零……什么也没有的空间……
在重叠了的三重之海,我的意识于沉淀中消失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1 悟在浴室被杀结局·B】

}

手脚开始挣扎。
翻转身体寻找出口。
眼前是银色墙壁……
沙沙作响地描绘着混乱的波纹曲线。
四肢痉挛得更厉害了。
身体内部燃烧般灼热。
心脏乱跳。
意识朦胧。
我吐出最后的一口气。
缓缓上升的气泡……
铺成一条微粒子的纽带……
同时我的眼睛追随着那个轨迹。
徐徐地渐行渐远的球形气泡……
不久便被银色墙壁吸入……
描绘的波纹也消散了。
悟「…………」
我反射性地伸出手臂。
朝向墙壁……
朝向出口……
手腕以上的部分被那里吞没而消失。
确实还记得手的反应。
我的手掌牢牢地抓到了什么。
一口气把身体拉起来。

悟「咳咳!咳咳!咳!」
悟「呼……呼……呼……」
我瘫软地坐在地板上。
背靠墙壁垂下头。
悟「呼……呼……哈……」
拼命地反复呼吸。
尽管如此粗暴的呼吸还是不奏效。
血液中氧气浓度仍然稀薄。
意识朦胧。
不能顺利地统一思考。
可是,有件事却能明白。
不管怎样我……
悟「看起来……得救了……」
就在这时——
我听到关门的声音。
不是浴室的门,是隔着浴室门的另一侧,应该是房间的门关上的声音。
是谁进来了……?还是出去了……?
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
身体像铅块一样重,连用爬的都很困难。
要说现在我能做的事,只有聚精会神地听。
没有听到响动。
周围一片寂静。
这么说来,刚才听到的门声,是表示“有人出去了”……?
朦胧的意识中,要推导出这种单纯的结论也耗费不少时间。
悟「呼……」
总算呼吸逐渐均匀了。
脉搏正常。
不过只有头,还觉得有些模糊。
重新环视室内。
这里是SPHIA的浴室。
不知道是谁房间里的。
周围被雪白的热气所包围。
我凝视着右侧的浴缸,里面注满了热水。
附近充满了水蒸气,似乎是从洗澡水中蒸发出的。
悟「回来了吗……?」
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从梦幻的世界到现实的世界……
我看了下身体。
又拿回了男性的肉体。
是那个熟悉的平时的身体。
但是,只有一点和平时不一样。
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向着黑暗之中……
不用想。
直到刚才为止我都在溺水。
在右侧的浴缸中……
试着考虑刚才的状况,好像我从头到脚颠倒着沉进了热水中。
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我在这个SPHIA的记忆,是在厨房弄落杯子的那个瞬间中断的。
自那以后到现在的事什么都不记得。
当然,也没有给浴缸注满热水,穿着衣服跳进去的记忆。
悟「到底,该说是发生了什么……?」
DID……?
我的身体直到刚才为止,都是被别的人格操纵的……?
但是,就算如此,为什么穿着衣服到热水里……?
而且,从头到脚颠倒着……
摔倒了……?
或者……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听到的“门声”。
那是从房间出去的声音的话,当我溺水的时候,那个人物应该就在附近。
即使是在浴室外边,也不可能没发现里面发生的紧急事件。
一般来说,都会来看下情况吧。
居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房间……不自然。
一定有什么……
我感到忐忑不安。

[BGM:Scheme]
东倒西歪地站起来,走出浴室。
是我的房间。
没有人影。
脑子里依然像被灌入了石块般一样重。
这时,我渐渐注意到了。
这种阴沉沉的感觉,并不是单纯的缺氧症状。
有种更强制的、不可抵抗的物质上的力量,从我的体内产生作用。
总之,想躺下来。
衣服虽然湿透了,不过脱下一件都很麻烦。
那种事无所谓了。
总之……上床……上床……
摇晃着沿墙而行。
感觉到强烈的目眩。
失去了平衡感。
双脚纠缠在一起。蹒跚着倒下来。
像老树一般倒下的我,没有再起来的力气了。
转瞬间睡魔袭来。
无论靠气势还是毅力都打不赢的,暴力的睡魔……
意识越发模糊……
消失……消失……
落入看不见底的泥泞深渊。

【【1.12 the 2nd day】】

【悟篇~Calmness】

[BGM:—]
跟昨天一样,外面是暴风雪。
嘶哑的风声如呻吟般刺耳。
那声音不由分说地让我的心情变得郁闷起来。
想离窗户远些的我,如今正在门附近坐着。
不这样做就觉得不安心。
喧嚣的暴风雪声充斥于房间的各个角落。
当然,心情忧郁不仅仅是因为天气问题。
现在,确实有不祥的事在发生着。
而我就是其中的当事人。
觉得郁闷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需要考虑的事情相当多。
用我那微不足道的大脑计算,处理速度根本跟不上。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弃思考。我不断地调动自己的思维摆脱烦恼。
与堆积如山的难题格斗了——四小时。
从醒来之后到现在一直在思索,总算找到了一条出路。
在叙说这个之前,首先整理一下状况。

[BGM:Animus]
我面临的问题大致被分为下面四点。
1:关于避难小屋的事——
2:关于在SPHIA的我的症状(DID)——
3:关于我的记忆障碍——
4:关于昨晚在浴室里差点溺死的事——
以下,按顺序沿着我思考的路子来。

1:关于避难小屋的事——
我到昨天为止,一直以为在那个避难小屋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但现在不是了。我不再那样想。
那个恐怕,也是在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根据。
无论“被详细传达的真实性”还是“直接感觉到的寒冷和疼痛”,
不管列举多少这样单纯的理由,都不能证明“那就是现实”。
本来要定义虚构和现实的差异,就是很困难的事。
为什么我会认为“那不是梦”……?
因为我找到了另外解释的办法。
从结论说。
我一定是“同时经历着时间跳跃现象和人格交换现象”。
这样说有些模糊,找不到什么根据。
首先从时间跳跃现象开始……
在避难小屋,有黄泉木、铃、悠尼、心(有心外表的肉体)四人。
其中三人于去年1月17日死亡。
已经死了的人,在我的眼前出现。
这种事该怎么理解才好……?
说他们是幽灵吗……?
不,那样不行的吧。
他们是有实体的人,这点是没有错的。
从坠落事故中幸存下来的他们,凭自己的力量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小屋。
这与之后报社发表的内容相符。
他们一直生存到1月17日……在那个避难小屋……
还有,从他们的发言来看,我看见的景象应该是紧接着1月11日坠落之后的事。
从这些事推测……
不得不认为我的意识在那个时候进行了时间跳跃,来到了2011年1月11日的朱仓岳。
当然,幽灵说和梦·妄想说也不能否定。
可是我自身对“那个世界是现实”确实有实感,有感触,有反应。
这是怎样也抹消不了的。
我发生了时间跳跃……应该。
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现在能认识到“说不定发生了时间跳跃”就很重要了。
梦和妄想可以简单的拒绝,不过还是要预先考虑到最坏事态才行。
假设那个世界也是现实的话……?
在关注这个事情的同时考虑到下一步,应该说是在这个情况下最明智的立场。
接下来,是“关于人格交换现象”……
这个与“2:关于在SPHIA的我的症状(DID)”重叠,让给下一项。

2:关于在SPHIA的我的症状(DID)——
如果那个避难小屋的光景是现实的话,
我的意识,应该是在2011年的朱仓岳和2012年的青鹭岛之间来回交替的。
我在朱仓岳的肉体就是冬川心的样子。
与此同时,在青鹭岛的我的肉体会怎样……?
从这个结论来看。
恐怕,我的肉体会移入冬川心的意识。
“我的意识”依附在避难小屋的“心的肉体”上,“心的意识”则依附在SPHIA的“我的肉体”上。
“我的意识”回到SPHIA的“我的肉体”中,“心的意识”则回到避难小屋的“她的肉体”中。
避难小屋和SPHIA,从两边的人的证词来看,这个事确实成立。
就是说,果然我并不是DID。
不管是在避难小屋,还是在SPHIA,无论哪边都可以说是一样的。
我并没有患上精神障碍,而是被卷入了不可理解的“人格交换现象”中了吧。
但是,上面也说过了,这不只是单纯的“人格交换现象”。
还附加了“时间跳跃”这个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奇妙超常现象。
确实麻烦……这令人诅咒的事态。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找不到原因。
不知道原因,就预料不到下次转移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结束。
感觉从昨晚开始就没再发生了。
但也说不定在我睡眠期间还是发生过“时间跳跃现象+人格交换现象”。
(“时间跳跃现象+人格交换现象”……这个现象以下简称为“转移现象”。)
不管怎么想都没完没了。
找出真相是刻不容缓的紧急任务,不过现在还不知怎么做。
根本是束手无策。
另外,如果转移现象这个假说成立,后面的事就容易解释了。
我对避难小屋的黄泉木、悠尼、心的名字有印象。
这可能是因为我还记得坠落事故的事。
和铃的腐烂尸体一起被发现的心和黄泉木。以及唯一的生存者悠尼,深深刻入脑中而无法忘记吧。
关于我的记忆障碍的事后面详述。暂时来说,我还记得他们,可以认为就是因为上述理由。
接下来关于悠尼——
悠尼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的谜,正好可以用转移现象假说来解决。
避难小屋的世界是2011年,SPHIA的世界是2012年,这就没什么困惑的了。
我这样推测的。
2011年1月17日,没有被卷入雪崩丧命的悠尼,自那以后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来到了SPHIA。
坠落事故的唯一生存者,楠田悠尼……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SPHIA。
在这一年间,他在那里做了什么呢?
还有,即使他来到了这里,也不明白他是怎么进入这个SPHIA的。
这里是外面的人无法轻易进入的设施。
正面大门经常关闭着,围墙也有7米高。
要翻过来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实是,他就在这里。
理所当然的存在于这里。
我想起昨晚从内海那里听到的话。
“楠田悠尼是必须存在的。”
有什么含义?
包括TB光盘的事在内,看来有必要向悠尼详细询问。

3:关于我的记忆障碍——
“现在的你或许是90分钟前刚刚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特别人格。”
昨晚内海这么说。
可这是假设我优希堂悟是DID的情况下说的话。
在转移现象可能性很高的现在,这个假设就没有什么可信性了。
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根据转移现象能够解明记忆障碍之谜的把握。
那么到底,这个记忆的异常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从钟楼上掉下来重重的撞到了头……?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最不可理解的,是关于我的内容几乎都忘记了。
和铃交往期间的回忆,却很清楚地记得。
但“交往期间的回忆”不包含有起点和终点。
开始交往的契机,分手的原因都不知道。
而且分手之后的事也想不起来了。
当得知铃不在人世的时候……
我很悲伤吧?也流过泪吧?
在2011年的避难小屋,与她再会时,我却没有高兴的喜出望外。
本来在得知她还生存时,我应该感到无上喜悦的。
但我却没有萌生出那种感情。
为什么……?
我只是知道她死了的“事实”,却不记得失去了她的“悲伤”。
当然,那时还很混乱不能把握状况。
在变的错乱的我的意识内,不能直接把坠落事故和她的存在直接联系起来吧。
在SPHIA醒来后,只当那一切都是梦……
但是,那样简直不可理解到极点。
果然这不是普通的记忆丧失。
记得的事与忘记的事之间的关联性完全没有什么规则……
不……
也许,不是那样的……?
不是“记忆丧失”……
[TIPS:54 记忆移植]
“记忆移植”……不会是这样吧?
我觉得该想想那种可能。

4:关于昨晚在浴室里差点溺死的事——
考虑到转移现象假说,我知道准备在浴缸里洗澡的应该是心的意识。
我的意识那时在避难小屋,所以留守的优希堂悟的肉体就被“心”所操纵。
但是,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原本打算自杀的吗……?
我短暂沉思之后……
“怎么可能……”
决定放弃不好的考虑。
那么,不是自杀是什么……
“他杀……?”
“杀人未遂……?”
这样说来,那时听到的门声……
那是犯人逃走时的声音吗……?
我想否定,不想考虑那种恐怖的事。
可是,不得不把它作为可能性之一来考虑。
因为我,没有这段经过的记忆。
不能断言“没做出什么让人怨恨的事”。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期间,心的意识做了出乎意料的事。
说不定因此导致“我的肉体”成为杀意的对象。
总之这件事,就得问心本人了。
虽然这么说,却不知道怎样和她的意识直接接触,没发现有什么联络手段……
算了,这件事稍后再考虑。
暂且,我用了4小时考虑的事就是以上。
一次性总结的话,就是这样的。

我和心的意识,在2011年的避难小屋和2012年的SPHIA之间相互往返交替。
最后从严寒的朱仓岳平安生还的悠尼,经过了一年时间,来到这个SPHIA。
我的记忆障碍有记忆移植的可能性。
昨晚,说不定我是要被什么人谋杀的。

不能断定所有的事都在这个推测范围之中。
但是相反的,现在也不能否定这四个可能性。
前面也说了,经常预先考虑最坏情况是明智的。
我一边思考这些,一边决定让以后的行动以这些为基准。
那么,自记忆障碍以来丢失了“目的”的我,总算找到了需要达成的目标了。
大致上分为以下三点。

Ⅰ:解开转移现象真相——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转移到朱仓岳,也不知道这个现象到什么时候结束。
一辈子都这样重复往返可不得了。
先不管转移现象何时结束,首先解开真相才是急需的。

Ⅱ:救出朱仓岳的人们——
我已经知道了历史,黄泉木、心、铃三人将于17日死于雪崩。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管怎么说铃都是我的前女友,而心……则相当于我的搭档。
心的死,说不定就意味着我的死。
无论如何都要把铃和心救出来。
当然,还有黄泉木。
与他相识还没多久,不过我不能因此而弃之不顾。
即使是毫无关系的人,也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去。
我必须要守护他们。我非要改变历史不可。
我想这就是我被赐予的使命。

Ⅲ:对SPHIA的人们加强防范——
总之,那个浴室里发生的事,必须调查是不是真的杀人未遂。
在弄清这件事的黑白之前,有必要对SPHIA的三人充分警戒。
虽然自己也讨厌那样……但这是迫不得已的……
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件事,需要心的帮忙。
在转移正进行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以上三点就是大致面临的任务。
但是只要身处于这个SPHIA,朱仓岳那边就无从下手,所以“Ⅱ”就先暂且搁置不谈。
至于剩下的“Ⅰ”和“Ⅲ”……
要想一个人继续思索这些问题,必须得从其他三人的话里得到线索。
特别要从悠尼那里……
“一年前他真的在朱仓岳吗?”
“如果在,为什么、怎么来到SPHIA的?”
“TB光盘里到底写着什么?”
“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那张光盘?”
有必要总结这些询问。
而且必须要考虑与心传达信息的手段。
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

【悟篇~Examine】

[BGM:Scheme]
我从口袋中拿出手表。
上午11时03分。还是上午。
差不多该开始行动了。
首先,就从这个房间开始调查吧,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
调查一下自己房间的话,说不定会找到和我的记忆障碍有关的线索。
我……

[选项:S11] (本选项会一直重复,直至4项物品皆检查过为止;已选择过的选项不能再选择)
\S11.A 调查桌子
\S11.B 调查架子
\S11.C 调查冰箱
\S11.D 调查床铺

[IF S11.A]
{
调查桌子看看。
马上就有东西映入眼中。
是便条纸和圆珠笔。
悟「对了……」
悟「为了和心取得联系,使用这个就行了…………」
在便条纸上留下信息,转移发生后,她应该会读到的。
她回信时也是。
只要在这上面预先写好,我回到SPHIA时就可以读了。
这是我的房间……
不,应该说是我和心的房间……?
不管怎样,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私人空间。
无论转移时她会在设施的什么地方,最后都一定会回到这个房间。
这种通信手段虽然古老,不能说很奢侈吧。
但现在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方法了……
我拿起圆珠笔,想立刻写下留言。
但是,写什么好呢……?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笔。
还没有详细询问过SPHIA内的三人呢。
写留言的事推后也不迟。
尽写些不确定的情报,她一定会觉得很混乱。
把空白的便条纸放回原处,我离开桌子。
下面我……
}
[IF S11.B]
{
调查架子看看。
床铺旁边有个架子……
闹钟旁边放着两个东西。
一个是卡片,另一个是金属制小物体。
我先把卡片拿了起来。
“SATORU YUKIDOH”
“1331 2223 9801”
塑料制的卡片表面,刻着这样的文字。
悟「优希堂悟……」
悟「我的名字……」
好像是张ID卡。
翻过来看,也没有其它记述。
我的ID卡……
什么用途……?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了什么而制作的……?
这样说来,昨晚内海说过。
内海「你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内海「但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确定了」
内海「或许,你从最初开始,就是这里的患者也说不定」
结果是哪一个呢……
是职员,还是患者……
如果是职员的话,说不定这张ID卡就是为了SPHIA的职员所使用而制造的。
如果是病人的话……是什么……?
就算是患者拿着ID卡,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不定拿着ID卡是这里全体病人要履行的义务……
不明白。
我暂时将卡片放入口袋……
然后拿起“金属制的小物体”。
这是极普通的单纯的“钥匙”。
中央被雕刻出了两个沟,两侧是复杂形状的键山。
看起来与摩托车或自行车钥匙都有差异。
不是抽屉钥匙也不是金库钥匙。
感觉是用在住房门锁上的那种常见的类型……
怎么看都是“钥匙”的“钥匙”。
我把它攥在手里,环视四周。
首先想到的,是确认它是不是这个房间的门钥匙。
我马上打开门,试了下外侧的钥匙孔。
但是插不进去。
不是这个门的钥匙。
又找不到其它有钥匙孔的地方。
悟「这是什么钥匙啊……?」
这又是一个不明用途的东西啊。
想不通,没办法就先不考虑了。
我把钥匙也放入口袋中。
接下来我……
}
[IF S11.C]
{
调查冰箱看看。
我打开冰箱门。
这里也放着塑料瓶装的矿泉水。
500毫升容量的小型塑料瓶。
三个里面有一个已经打开了。
大约被喝掉了三分之一。
我昨天喝的是厨房的矿泉水,这里的瓶子我没有动过。
怎么回事……?
悟「心吗……?」
说不定是心的意识转移到我的肉体之后喝掉的。
当然,也有昨日从钟楼上跌落之前被我打开盖子喝掉的可能性……
算了,关于水的事怎样都好。
冰箱中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我关上门。
顺便也调查一下冰箱上面吧。
并排放置的几个玻璃杯中,有一个是杯口朝上的。
其中还有不少喝剩下的水。
是把刚才的矿泉水倒入这个杯子后喝剩的吧,算了,这个无所谓。
但是,杯子旁边放着没看见过的小小的银色碎片。
我试着把它拿下来……
这明显是药的包装。
其中的两块被掏空……
药片已经不在了。
尽管如此,从包装的形状仍能做出推论。
一片药的直径大约是7~8毫米,好像是圆形的药丸。
不用说这是内服药。
翻过来看。
把坏掉的银箔纸部分重新拼上,就能读取巴制药公司的商标在一起的文字了。
“Zegtamin”。
悟「Zegtamin?」
没听过的名字。
是什么药?
功能和组成都不知道,总之,有人把这个药喝下去了是没有错的。
我想矿泉水也是那时喝掉的吧。
那么,到底是谁喝的……?
悟「是我吗……?」
当然,我不记得做了那样的事。
可是,说不定是我以外的什么人控制我的肉体喝下去了。
而且,只存在一个可能性。
悟「是心……」
心喝掉的,一定……
关于这事一定要问问她。
还有……
悟「使用别人的身体,不要随便做些让人不明白的事啊……」
悟「真是……」
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把银色包装放回冰箱上。
总之先把“Zegtamin”这个药名记在脑子里。
继续吧,我……
}
[IF S11.D]
{
调查床铺看看。
取下枕头和被子。
白色的被单无一点污垢,充满了清洁感。
我弯下身体窥视床下。
什么都没有……连灰尘也没有一粒。
慎重起见,床褥下面也检查一下。
我捏住边缘,一下子拿了起来。
悟「嗯……?」
悟「杂志……?」
床褥下面藏着一本杂志……
刹那间,我想里面不会有什么污秽内容吧,有些慌张。
(怎样说呢,似乎有些模糊的期待。)
但是(真可惜呀)那本杂志好像不属于那类东西。
对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艺术等时事材料进行独家取材、报道、评论的出版社系的周刊杂志。
封面上写着“周刊新时评”。
紧接下面的是。
“7月21日号 320日圆”。
再后面是一幅插画,没有什么文字了。
哪一年的7月21日号?
我把杂志拿在手上。
把床褥重新铺好,坐在上面。
确认下封底。
除了发行人,编辑,和其它姓名以外,还有下面的记述。
“2011年7月21日发行”。
悟「去年的……」
这是距今半年前的日期。
我啪啦啪啦地翻着书页。
其中的一篇报道让我停下目光。
“HAL坠落事故的失踪者终于被发现”。
“向他们度过的凄惨7日迫近”。
对这个本身并未感到吃惊。
标题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
但里面都有些什么?说不定写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这么想着,把报道通篇读了一遍。
概要如下——

机影从控制塔的雷达中丢失是在2011年1月11日下午3时30分过后。
地点是位于青森县南部的山岳地带上空。
警察和关系各局设置了临时对策本部,马上开始了对机体和乘客的搜索。
但是,尽管数日间连续不断的搜索和调查,却没发现残骸的一部分。
具体说的话是六天。
“机体行踪不明”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周。
这是我国航空飞机坠落事故中,异例中的异例,前所未闻的情况。
“忽然消失的HAL18号班机”——搜索残骸的一周,日本全国一片骚动。
包括各种神秘解释,这样的那样的臆测相互传开。
是不是坠落进了日本海,是不是被某国战斗机击落了,是不是被地对空导弹误射了……
是不是被UFO抓走了,是不是被异次元空间吞没了,是不是18号班机从最初就不存在等等。
当然,这些臆测全都是错误的。
当局对“机体发现延迟”的事做了以下说明。
1:从控制塔丢失机影到坠落为止有30分钟以上的空白时间。
这期间的18号班机,被认为在山间缝隙持续了低空飞行。
因此,机体在距离当局预想的坠落地点很远的地方被发现。
2:完全没有目击到18号班机徘徊于低空中的人。
18号班机持续的异常飞行,是在隆冬的山岳地带。
附近没有民家,没有人听到坠落的冲击声。
3:恶劣天气。
当时朱仓岳一带是持续不断的恶劣天气。
所以从上空搜索非常困难。
4:太阳风的影响。
观测史上最大规模的太阳风……
这个影响导致了侦察卫星不能正常运转,以致不能利用卫星照片。
以上四点,就是当局发表的关于“失去的一周”的官方解释。
那么相反的,到17日下午之后,为什么救助队会到达现场的?
用一句话说就是“接到了电话”。
16日的早晨,当局收到了一个来自18号班机自报姓名的男性生存者的电话。
朱仓岳避难小屋有四人在,欲求救,这就是所说的主旨内容。
之后,电话立刻被切断了。
利用卫星回线可以逆溯到发信元。
本来用来通信的卫星电话,当时因为受到太阳风影响而失去了正常机能。
能打通的有效连接率是100万分之1左右。
因此,这个时候来自生存者的电话通了,可以说完全是偶然、奇迹。
顺便一提,如果没有这个电话,当局就不会在不久后找到特定的坠落地点。
接到这个通知的当局,马上派直升飞机赶去现场。
然而,从15日到17日的黎明,朱仓岳周边都遭受着恶劣天气的影响。
没办法让直升飞机前往。
山岳救助队从山脚徒步上去……也非常困难。
避难小屋在隆冬的朱仓岳山顶附近。
即使是作为登山专家的山岳救助队,要赶到那里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
结果,除了等天气好转外别无他法。
朱仓岳放晴大约是在17日上午。
这样救助队总算能到达现场。
这里重要的是——
“16日的卫星电话连接成功”的历史事实,如果不存在的话,
“17日救助队到达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那样的话“在朱仓岳发现残骸”的报道也会延迟了。
总结一下就是这样的。
“16日的卫星电话不通,17日救助队就不会到达,报道也会延迟”。
所以说会怎样……
我总觉得很介意这件事。
先把它放在脑中的角落吧。
继续读报道……
2011年1月17日,从事故现场一带收容了乘务员乘客共31名中27人的遗体。
与此同时还发现了一名生存者。
——楠田悠尼。
那么,剩下的三人到哪去了……?
打来卫星电话的男性确实说“有生存者四名”。
包含悠尼在内,人数刚好符合。
避难小屋内还残留着几个人数日来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当局询问悠尼事情经过。
但是悠尼的精神状态却不安定,顽固地闭口不提任何事。
数日后,从乘客名单里判明了三人的名字。
黄泉木圣司、冬川心、黛铃……
但是三人的行踪依然不明……
“忽然消失的三人”——成为了对宣传媒体来说最合适的材料。
然后人们这样那样的臆测又相互传开。
其中有“为了争夺粮食,悠尼杀死了其他三人,然后埋起来了?”这样的猜测。
被如此丑闻曝光,悠尼愈发地沉默。
谣言传了七十五日……
世间的关心逐渐淡薄。
时过境迁,2011年7月3日。
在积雪融化后的山地发现了男女三人的腐烂尸体。
从这开始,就是和之前在避难小屋看到的新闻相同的内容了。
“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35分,他们三人被雪崩卷走身亡。”
唯一的不同,是下面插入了疑问形式的文章。
“在这7日间,他们是怎么在严寒的朱仓岳生存下来的?”
“明白救助队总归会来,为什么,为了什么,不得不离开避难小屋?”
“楠田悠尼,在这七日间看到了什么?有什么体验?”
“为什么直到现在仍闭嘴不提任何事?”
“是要掩盖某种不想被知道的真相吗?”
“本刊核心——下周揭晓,敬请期待!”

杂志用故弄玄虚的话结束了报道。
悟「什么啊!这就结束了!」
我禁不住叫起来。
悟「嘁……」
咂了下嘴。
我担心有漏读的报道,再一次啪啦啪啦地翻着书页。
轻飘飘地……什么落下来了。
悟「嗯?」
我弯下身去拣起来。
是机票。
正确来说,是交换券……
目的地是澳大利亚悉尼国际机场。
出发日是2011年1月18日。
预约者名字是“SATORU YUKIDOH”……
悟「怎么回事……?」
悟「我在一年前要去澳大利亚……?」
完全不记得了。
即使思考也回答不出来。
我把票夹在杂志中。
然后把杂志重新放回床铺下。
总觉得,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为什么半年前的周刊杂志和一年前的票,会被保管在这里……?
感觉这是什么人的意图。
那个什么人,就像事先知道我会调查这个床褥。
不,说不定那个“什么人”,就是记忆丧失前的我自己。
票面上还印着我的名字……
谜愈发不断地加深了。
但是一直在这儿固执的想下去也不是办法。
杂志和票的事,以后慢慢来考虑吧。
这么想的我,接下来……
}

不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东西了。
在意的地方都确认过了。
应该没有什么关键物品被看漏吧。
下面要做的,是与SPHIA内的三个人谈话。
我离开房间。

【悟篇~Break—Time】

[BGM:Scheme]
我来到餐厅中央,向四周望去。
三个人都在。
内海双手叉腰,在厨房里站着。
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悠尼和犬伏,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着。
似乎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东西,在这儿听不到什么内容。
我首先向内海那边走去。

内海「早上好,冬川小姐」
内海「睡的好吗?」
看到我走过去,她打了招呼。
我……

[选项:S12]
\S12.A 告诉她“我不是冬川心”
\S12.B 回答“早上好”

[IF S12.A]
{
悟「内海小姐,不好意思,现在的我不是冬川心」
内海「哎?那么,现在的是……优希堂?」
悟「啊」
}
[IF S12.B]
{
悟「早上好」
悟「托您的福睡得很熟」
悟「虽说已经起来很久了」
内海「咦?那个说话方式……」
内海「难道说……是优希堂?」
我还没有告诉她,内海就很快察觉到了。
悟「嗯」
}
内海「啊,对不起」
内海「昨晚最后见面时,还是冬川小姐……」
平淡的对答……
看来她完全把我当作DID了。
我倒是认为转移现象的可能性更大……
算了,即使跟她说了这个,也没什么用。
我自己都不确定,她就更不会相信了。
让她觉得我是DID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害处。
我试着转移话题。
悟「说来内海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呢?」
内海「马上就中午了吧?」
内海「所以,准备做饭……」
悟「准备……」
悟「但是,这不是还什么都没准备吗?」
内海「啊,哎,确实」
内海「那么,就说成是准备的准备吧」
悟「?」
内海「其实呢?还没决定做什么」
内海「由于时间关系,正在迷惑是做早餐呢,还是午餐」
悟「原来如此」
内海「啊,对了……」
内海「正好,就由优希堂来决定如何?」
内海「早餐和午餐,哪个比较好?」
我这么回答道。

[选项:S13]
\S13.A 早餐
\S13.B 午餐

[IF S13.A]
{
悟「如果可以,还是早餐吧」
悟「虽然我早就起来了,可是还什么都没吃过……」
悟「果然第一顿饭,还是清淡一些好吧」
内海「那样,确实呢……」
内海「烤面包、腊肉鸡蛋和金枪鱼沙拉,这些可以吧?」
悟「嗯」
内海「汤怎么样?需不需要?」
内海「这么多会不会吃不完?」
悟「汤,是什么汤?」
内海「南瓜汤」
内海「我很擅长哟」
}
[IF S13.B]
{
悟「如果可以,还是午餐吧」
悟「从早上开始还没有吃过东西,真要说的话,想吃些够分量的」
内海「够分量的东西呢……」
内海「比如说,烤面包、腊肉鸡蛋和金枪鱼沙拉,这些?」
悟「啊……?我觉得那不是典型的早餐用菜单吗……?」
内海「是吗?但是量足的话也可以吧?优希堂」
我盯着内海的瞳孔深处。
她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悟「什么啊,菜单从最初开始不就决定好了吗」
内海「哎嘿嘿嘿嘿~露馅了?」
内海「虽然决定了,但还没下定决心去做」
内海「大家会不会发牢骚呢~我这么想……」
内海「所以,我想由优希堂来决定吧」
内海「如果你回答“早餐”的话,就没有我的责任了吧?」
她笑嘻嘻地说着。
总觉得挺开心的。
比起谈话内容,我的注意力反被她的样子吸引了。
内海「好像要说什么呢?」
悟「不,没什么……」
内海「知道了」
内海「那么为了优希堂,再加一个汤」
内海「南瓜汤,我很擅长哟」
}
悟「南、南、南、南瓜汤!?」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全身一股恶寒。
感到毛骨悚然,都快生出荨麻疹来了。
悟「等、等等,内海小姐!」
悟「只有那个,拜托了,不要做!」
内海「为什么?」
悟「我受不了南瓜」
悟「总觉得黏糊糊湿答答的,感觉很糟糕吧?」
悟「外观也像岩石那样坚硬笨拙」
内海「嘿~讨厌南瓜倒真稀奇呢~」
悟「要我说的话,吃南瓜的人才反常呢」
内海「呋呋呋」
她掩着嘴笑了。
内海「那么,就不要南瓜汤了……」
悟「啊,拜托了」
我这么回答道。
接着……
内海「啊,对了」
内海「要不要来杯咖啡?」
她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我……

[选项:S14]
\S14.A 喝
\S14.B 不喝

[IF S14.A]
{
悟「那么,来一杯吧」
接受她的建议,我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她从咖啡机中取出了壶。
我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悟「内海小姐,很喜欢喝咖啡?」
这又是无关痛痒的问话。
她回答道。
内海「对,每天早晨都喝」
内海「适量的咖啡因对身体很好吧?」
内海「解除疲劳,使人清醒,还有利尿效果……」
内海「体内的废物很快代谢掉,对皮肤也很好」
悟「嘿~是吗」
内海「牛奶呢?加?还是不加?」

[选项:S15]
\S15.A 加
\S15.B 不加

[IF S15.A]
{
悟「啊,拜托了」
听到我的回答,她在杯子中注入了鲜奶油。
内海「好,请」
伴随着舒服的“咯嗵”声,杯子被放置在我面前。
奶油棕色的液体升起白色的水蒸气。
}
[IF S15.B]
{
悟「不,不要加」
听到我的回答,她把注满鲜奶油的容器放回了原处。
内海「好,请」
伴随着比较舒服的“咯嗵”声,杯子被放置在我面前。
浅黑色的液体升起洁白的水蒸气。
}
我将嘴唇靠在杯子边。
悟「嗯,好喝」
她好像感到很高兴,露出微笑。
内海「优希堂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坐在我的对面问道。
悟「6时30分左右吧?」
我把杯子放回桌上回答。
}
[IF S14.B]
{
悟「不,谢谢,不用了」
内海「为什么?」
内海「适量的咖啡因对身体很好吧?」
内海「解除疲劳,使人清醒,还有利尿效果……」
内海「体内的废物很快代谢掉,对皮肤也很好」
悟「嘿~是吗」
悟「但是,我是男的,不讲究美容」
内海「是吗……」
内海「那么,我喝了」
说完她独自一人将咖啡倒入杯子中……
她将杯子握在手中,就那样在餐厅的座位上坐下。
我也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内海「优希堂,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将嘴唇靠近杯子,询问道。
悟「6时30分左右吧?」
我心不在焉地注视着从杯子中升起的水蒸气,回答道。
}
内海「6时30分?这么早啊?」
悟「睡的很深……」
悟「所以能早些起来吧」
内海「原来如此,这么回事」
内海「有效吗?那个药」
悟「药……?」
我不禁问道。
之前在房间内发现的内服药的包装……
我马上想起来了。
悟「是那个……叫做“Zegtamin”的药吗?」
内海「对,然后呢?」
悟「那么,那个药,是内海小姐……?」
她露出踌躇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然后像想到什么一样敲了下手掌。
内海「啊,对了,对啊」
内海「优希堂,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吧?」
悟「那个时候……?」
内海「就是说,我在那时给了你——给了冬川小姐安眠药」
悟「安眠药!?」
我惊讶地大声叫出来。
内海「怎、怎么了……?」
内海「有什么糟糕的吗……?」
悟「不,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一边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一边开始了思考。
我心中有数。
昨晚我的状态……
意识朦胧,目眩,手脚感觉尽失……
之后,我突然倒向地板,被猛烈的睡魔侵袭。
原来如此,Zegtamin是安眠药……
不说的话还真没注意到,这样想就能理解了。
心从内海那里拿走那个,在转移前服下了。
但是,为什么……?
悟「那个,内海小姐……」
悟「为什么你要给心安眠药……?」
内海「呵呵,这么问很奇怪吧?」
内海「给安眠药不就只有一个理由吗?」
悟「那是……?」
内海「为了更好的睡眠呀」
内海「没有其它的答案」
悟「那么,是心拜托的?」
悟「她说自己失眠,于是内海小姐就……」
内海「不,是我主动给的」
内海「昨天不是发生了许多事吗?」
内海「所以,我想你很疲劳吧……」
内海「那最好能睡的安稳一些……」
内海「这也是针对你的症状的处方之一」
内海「从精神科医生的角度出发,考虑到那时的你最适合服用的药……」
内海「就是Zegtamin……」
悟「那个时候,犬伏景子在哪儿?」
我的思考没有停止。像连珠炮一样提出问题。
内海「在她的房间」
内海「不过,那时她不是“犬伏景子”而是“凉荫穗鸟”……」
悟「那么,心在哪里收的药?」
内海「也是穗鸟的房间」
一瞬间,我注意到了这个称呼。
内海也开始称呼犬伏为穗鸟了。
但是,现在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继续提问。
悟「那么她,看见你给出了安眠药吗?」
内海「嗯,怎样说呢?」
内海「既然失去了意识,应该是没看见……」
悟「失去了,意识?」

根据内海的话,那是凉荫穗鸟(犬伏景子)紧接之前的第二次发作。
突然发出喊叫然后狂乱了。
逮住了她的,好像是刚好在现场的心(我的肉体)。

悟「原来,还有那样的事……」
我同时咚咚地敲打着太阳穴周围……
[IF S14.A]
我喝下一小口咖啡……
悟「慎重起见再问一个……」
悟「悠尼,没在那里吧?」
内海「在啊?」
内海「听到穗鸟的悲鸣,就跑过去了」
悟「就是说,四人在同一房间里……?」
内海「是那样的」
悟「…………」
内海「那个,为什么这么问?」
悟「不,稍微有点事」
内海「???」
内海感到疑惑。
看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悟「多谢,给我各种各样的参考」
上面的话如果被追究了可不得了。
我结束谈话打算走开。
[IF S14.A]
我一口气喝光剩余的咖啡打算走开。
悟「啊,对了」
悟「关于南瓜汤的事……」
内海「我知道了」
内海「从今以后,南瓜不列入菜单」
她清爽地微笑着。
对我提问题的事,好像并不介意。

【悟篇~Mind—Education】

[BGM:—]
犬伏「笼中鸟,笼中鸟」
犬伏「笼中有只小小鸟」
犬伏「何时才能出囚笼」
犬伏「黎明时分的夜晚」
犬伏「仙鹤灵龟都滑倒」
犬伏「猜猜身后是何人」
[BGM:Scheme]
前往阳台的途中……
那首歌传入我的耳朵里。
悠尼「哎,嗯……」
悠尼「穗鸟!」
悠尼很精神地回答道。
双眼被犬伏那双雪白的手掌所遮盖。
犬伏「猜中了~!」
犬伏「正解是,穗鸟~!」
她发出高兴的声音把手拿开。
悠尼则回头欢呼。
悠尼「哇~哇~太好了?」
悠尼「喂喂,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
犬伏「嗯,好啊~」
还用猜吗,这儿除了你们两个外没别人了。
这种天真玩耍的景象,说不定本来就是为了让人开心的……
但我却不这么想。
看到只有两个人在那里“笼中鸟,笼中鸟”饶有兴致的身影,不知怎的,总觉得阴森森的。
算了……
还有比那更在意的事。
我侧目看着他们的样子,向阳台走去。

打开窗户来到外面。
看不出天气有回复的征兆。
猛烈的暴风雪,像要把身体给冻结一般。
悟「冷、冷、冷、冷啊……」
我慌张地返回客厅。
回房抓起大衣裹在身上,我再次跳进了暴风雪中。
悟「完全不行……」
悟「穿上一件大衣也不奏效……」
尽管这么说了也不能怎么样。
没有其它衣服了。
我死心冲进暴风雪中。
两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我缩紧身子低头前行。
现在还是白天,空中却一片黑暗。
像染上墨后搅浑的那种不安定的颜色。
寒风像要切裂身体般……眼前是漫天飞舞的无数细雪……
我一边颤抖着,一边停下来笨拙地回过头。
白雾对面,能够看到建筑物的外观。
钟楼高高耸立在中央。
我抬头看着它。
悟「从那里掉下来的吗……」
嘴唇颤抖地嘟哝着。
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
不过是想来确认下钟楼。只是这个理由。

[BGM:Animus]
刚刚听了内海所言的我,再一次考虑起昨晚差点在浴池里溺死的事。
心(我的身体)服下了安眠药。
假如有什么人对我抱有杀意……
并且那个人还知道这个事……
对他,或者她来说,这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生物都具备遇到危机就条件反射般想要逃走的机能,但当时的我没有。
因为药的作用夺走了我正常的反应机能。
如果想杀的话,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能杀吧。
尤其是“伪装事故杀人”,考虑后果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假设犯人会那样做。
把我筋疲力尽的身体搬运到浴室,沉下注满了热水的浴缸。
然后,只要沉默地旁观就行了。
说不定还会在我要浮出来时再把我的头按进去。
不过基本没有下手的必要。
当然,为了提高成功率应该把手腕捆起来的。
但我并没有发现能立刻暴露他杀的紧缚的痕迹。
所以,应该还是什么也没做地进了浴池里……
“不,等等……”
“那么为什么没有脱衣服?”
为了伪装事故,要让我处于全裸状态才自然吧?
还是说,这犯罪只是为了快感……?
看着我溺水的样子觉得享受什么的……
“怎么会呢……”
不想考虑这个了。
怎么说呢,总觉得想着这些的自己有些反常。
也没有看到犯人的身影,被害妄想症貌似严重了些。
“恐怕,只是单纯的事故吧。”
心在那时,喝下安眠药后虽然是晃晃悠悠的状态,仍打算进入注满了热水的浴缸。
在那里不小心失足滑倒……
结果就穿着衣服,头朝下扎进了浴缸中……
“呜……”
总觉得,这个解释也不太合理。
就在这时我偶然间想起……
从钟楼跌落的事故……
如果那真的是事故,我就在8小时以内连续两次——偶然——濒临生命危险。
一个是,从高15米的地方坠落。
另一个,服用安眠药后在浴缸中溺水。
有这种偶然吗?
所以我……

才来到这里。
为了确认钟楼……
我想如果仰视那个的话,应该能想起什么吧……
但是,没有记忆复苏。
不要说复苏,甚至连重要的事都快忘记了。
都怪这个激烈的严寒,不能很好的让我思考。
悟「呜,但是真冷啊……」
即使如此我仍不放弃。
好不容易到这里来,我决定绕建筑物看看。
西边小丘上。
北边正面大门附近。
东边的篮球场。
绕了一圈,又回到南边的地点了。
东南西北,从各个角度眺望钟楼。
只有一件在意的事。
悟「那个钟楼……」
悟「该怎么登上去?」
钟楼周围没有设置像梯子或台阶那样的东西。
那么,在里面有那些东西吧?
然而,建筑物里也找不到用来进入的内部入口。
钟楼座落在一楼的屋顶上。
它下面什么也没有,除了客厅的宽敞空间。
悟「我真的……登上过钟楼……?」

[选项:S16]
\S16.A 登上过
\S16.B 没登过

[IF S16.A]
{
悟「登上过……」
悟「对,确实是登上过……」
我嘟哝着说服不能理解的自己。
悟「登上了……」
悟「登上去之后……然后是怎样的……?」
见不到出口的记忆迷宫……
我慎之又慎地在其中摸索……
}
[IF S16.B]
{
不,也许,没准没有登上过。
内海说我随着落雷由空中坠下。
但没说“从钟楼上掉下来的”。
只是我擅自那么以为的。
以为若是坠落的话,那一定是从钟楼上掉下才对……
}
[BGM:—]
就在这时——
[钟声]
钟楼的钟声庄严地响起。
指针正好指向12时。
同时,我从口袋中掏出手表。
上面显示的时刻也是“中午12时”……
钟楼没有一秒误差地精确报时。
如年迈老人的嘶哑声般,附有粗糙生锈的金属音。
被强风吹动的雪片配合着钟声乱舞。
犹如放光的粒子……
我就像看到了对福音来访表示欢喜的无数天使的舞蹈。
悟「啊!」
这时,鲜明的光景复苏了。

钟楼上……
雷光下浮出一个黑影……
黑影从我的背后向我的脚边延伸着。
悟「是谁……!?」
迅速回过头去问道。
门前模糊的有个人影……
但是,被迎面吹来的雪阻挠着,看不清脸。
不要说脸,连轮廓都隔着白雾无法看见。
悟「是谁……」
我再次问道,人影没有回答。
而是缓缓地朝着这边接近。
我面对着这不明身份的黑影感到恐惧。
一步步后退,被逼往屋顶的一角。
黑影没有停下步伐。
远方,雷电的火光闪耀着。
尖锐的獠牙击打着大地。
逆光浮现的那个影子——
那时……我终于发现了黑影的真面目……

应该是看见了。
确实用这双眼睛捕捉到那个身影了……
是吧……
悟「想不起来……」
[IF S16.A]
脑子里好像被放了过滤器,关键的部分想不起来。
[IF S16.B]
{
对,我登上过钟楼。
钟声唤醒了我的记忆。
却只有那个雷光中浮现的黑影身份想不起来。
脑子里好像被放了过滤器,关键的部分始终想不起来。
}
是男性,是女性,还是小孩,这些都不知道。
感觉像被什么人有意的切断了记忆连接似的。
悟「可恶」
悟「绝对记得起来……」
感觉很焦躁,用力踢了下脚边的雪。
正想着该怎么办,寒风毫不留情地不断夺走我的体温。
如果在这里继续考虑,那大概就快遭遇第三次危机了。
眼看就要冻死,寒冷开始夺走我正常的判断能力。
难以忍受的我,决定先逃回建筑物再说。

【悟篇~Transmit】

[BGM:—]
我脱掉衣服扔在一边闯入浴室。
冲着让全身温暖的淋浴。
好像被冻成冰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缓慢融化。
在这个温暖的感觉中,焦躁感逐渐变淡了。
我一边被强烈的水流冲打,一边思考着。
我好像被谁从钟楼上推下来了。
我自己本身目击到的,没有错。
但是,那是谁呢,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登上钟楼的理由,也依然是个谜。
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
而且,到现在为止思考的事,都限定在SPHIA中关于我身体的问题。
避难小屋的事,还有转移现象的事,那些一个都没解决。
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而忘了其它的事。
可是,没办法啊。
除了逐一细心调查外,没有其它方法了。
但是,我有着一种模糊的预感。
悟「所有的谜,一定有着什么联系的……」
总觉得这些接连不断发生的极不自然的现象。
它们的原因理所当然地会被收束为一点。
算了,总之……
有人想要我的命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大。
即使不能断言,我也这么想。
钟楼上、浴缸里发生的事,我不认为这两次是偶然事故。
如果是事故,在闪电中看到的那个人影是什么……?
昨晚听到的关门声又是什么……?
有什么人想要我的命。
说不定下个瞬间我就会被杀。

我停止洗澡,走出浴室。
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虽然有可能会被杀,但我的心相对冷静些了。
现在的SPHIA,除了我、两个女性和一个小孩外没有其他人了。
犯人就在这三人之中,没有胡乱害怕的必要。
客观来看,体力差距也很明显。
对方不会想和我正面冲突。
要行动,就得等我有破绽的时候……
比如说,睡觉的时候,被迫吃下了奇怪的药的时候……

[BGM:Heuristic]
不,等等……
也许不是那样……
我想当然般的认为只有四个人在这个SPHIA……
也许,说不定有第五个人潜藏在这里。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SPHIA的构造。
开始想象有谁能够藏身的地方。
可是,我的记忆是不完全的。
不能断言没有忘记的地方。
悟「第五个人吗……」
我想不如过会儿搜索一下SPHIA内的隐蔽角落。
那么,在那之前。
有必须先做的事。
如果不先给冬川心留下消息……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转移。
重要情报有必要预先传达。
我拿起之前发现的圆珠笔,坐在桌子前。

应该说初次见面呢,还是应该说你好呢,但怎样打招呼都应该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我是优希堂悟。
估计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似乎是在进行人格交换。
原因不清楚。
我知道的是,你是一个叫做“冬川心”的女性,仅此而已。
首先想要请你放心的是你的身体。
怎么说呢……那个……我会注意,在不必要的时候不去摸或者看。
你看到我的脸会抱有什么样的印象我不清楚,但我还算是一个绅士。
希望你一定要放心。
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说正事。
首先,我想要调查的是,这个现象究竟是不是人格交换。
根据我的推测,在我的意识离开肉体的时候,你的意识取而代之支配了我的肉体。
相反的,在你的意识离开你的身体的时候,我的意识像是依附在了你的身体里。
就像交替驾驶两辆汽车一样……
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周围人的证词。
听说,在这个SPHIA里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称自己为“冬川心”。
另外,在那个避难小屋里,黄泉木告诉我肉体的主人是“冬川心”。
如果这些证词可信的话,得出的结论便是,我和你的意识进入了彼此的肉体里。
那么,接下来是一些疑问。
虽然我认得冬川心的面容和声音,却没有和你自己的人格交谈过。
如果以汽车为比喻的话,我虽然知道名为“冬川心”的车,却没有和另一位驾驶员“你”见过面。
这里就不绕圈子了。
总而言之,我在怀疑所谓冬川心这个人格是否确实存在。
然后,希望你留下一些证据,能够证明你实际存在。
因为无法直接对话,至少可以用这种便条纸来给我回信吧?
什么都可以。
给我留下一些证据,证明控制我肉体的叫冬川心的人格存在。
再次,希望你尽量计算时间。
时间——指的就是你转移到我肉体里的时间。
由此我们就可以知道,转移是每隔一定时间反复进行,还是毫无规则地进行。
要是能发现点规律就好了……
这样的话,彼此都会更方便吧?
因为如果知道一分钟之后就会发生转移,就可以在之前做好准备。
然而,要是什么规律都没有的话……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就算只知道“没有规律”,也是个进步吧。
啊,对了。
说起来,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
其实,我……
不,应该写“我的身体”才好。
其实,我的身体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Virgin—Ceiling】

[BGM:Chaining -β-]
睁开眼睛,发现天花板近在眼前。
耳朵里的三半规管告诉我,我的身体正仰面横躺着。
我把头转向右边,看到了铃的身影。
她背向这边,坐在圆木椅子上。
这里是避难小屋,一定是发生转移了吧。
第五次转移(两次半往返),已经不觉得慌张了。
悟「可恶,还在途中没写完呢……」
我坐起来站在床铺边。
悟「没来得及传达重要的事啊」
一边咯吱咯吱地挠着头,一边发着牢骚。
听到声音的铃将目光转向这边。
露出无聊的表情,又把头转回去了。
我想到要确认时间,摸向口袋。
但是里面却没有手表……
有个像遥控器一般的电子仪器。
小液晶画面上方刻有拉丁字母。
悟「“VOICE RECORDER”?」
好像是录音装置。
手指按在播放按扭上,但是在按下去前又停下了。
现在先确认时间。
我握着VR(录音机),环视小屋里。
墙壁,架子,桌子,床铺……
哪里都找不到像表一样的物体。
目光试着转向左手腕。
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察觉到了右手腕上的压迫感。
试着举起右臂。
悟「有了……」
极普通的仿真表。
好像的确是女孩子样式的小手表。
时刻显示是“下午1时10分”。
我刚才在这个避难小屋睁开眼睛,大约是2、3分钟前。
所以这次转移是“下午1时07分左右”发生的。
算了,多少会有些误差吧,能知道个大概就好了。
这又不是做田径赛的计时。
我决定暂时先记住“下午1时07分”的时刻。
悟「不过……」
悟「为什么手表戴在右腕上……?」
不,对我来说无论左边还是右边都无所谓。
总之手腕上被什么东西卷着,让我感到无比不快。
让人无法冷静,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到现在为止都没发现到这块手表,是因为脑子里被其它的事占满了吧。
可一旦意识到了就不行了。
在意就是在意,没有办法。
本来这多出来的胸部就想取下来,现在居然又多了异物,这怎么能受得了。
悟「必须摘掉」
我松开手表的皮带将其取下,绑在了双层床的梯子上。
悟「接下来……」
我再次把视线转向室内。
说起来,黄泉木和悠尼到哪里去了?
没看到他们的身影。
我走向铃。
悟「喂?大叔和小孩呢?」
黛「下面」
黛「去取粮食了」
悟「是吗」
黛「还有,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啊~」
悟「什么事?」
黛「那种说话的方式」
黛「差不多也该死心了吧?」
原来如此,铃好像过了一晚上还深信“我是装作优希堂悟的样子的”。
本想说“你才是纠缠不休呢”,但还是忍住了。

悟「吃饭吧,已经中午了啊……」
转移话题,向玄关前的四角洞口里窥视。
这时……
黛「冬川小姐」
背后传来声音。
我……

[选项:S17]
\S17.A 回头
\S17.B 不回头

[IF S17.A]
{
回过头来。
黛「瞧,果然」
铃一副满脸得意的笑眯眯的样子。
我畏缩地说道。
悟「喂,铃,好好听着哦?」
悟「人的反应是根据时间和场合变化的」
悟「在场人数,或者只有自己一人,或者再多一个人,或者有三人以上……」
悟「配合这三种情况,人会变更各种行为举止」
悟「这是心理学的常识吧」
悟「你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吧?」
黛「所以呢?」
悟「所以我回头了」
悟「现在这房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悟「若一方放出声音,另一方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理所当然的吧?」
黛「是吗?」
黛「可是我不会回头」
黛「“只要不是自己的名字”」
铃充满自信的态度没有动摇的迹象。
再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吧。
这家伙就是那种人……
议论也好其它什么也好,凡是一切与她有关的争论,赢的都是她。
即使是法官宣布了被告有罪,她不服气的话都能给争成无罪。
当然,站在她的立场。
其他人的意见都无所谓。甚至看不到她参考别人意见的样子。
绝对的真理总是在她心中。
即使我们分手时……
即使分手时……哎……是什么?
之后的事想不起来。
只有模糊的“被单方面道别了”的感觉,像模糊的残像般覆盖在脑海里。
黛「喂——饭还没好吗——?」
黛「肚子都咕噜咕噜响了——」
铃朝着地下仓库喊道。
黄泉木「啊——现在就上去——」
黄泉木「再整理一下仓库」
黛「真是,够磨蹭的」
黛「饭完之后不也可以整理仓库吗,受不了」
}
[IF S17.B]
{
不回头。
怎么能够上这种把戏的当。
我为了证明“我不是冬川心”,背对她表示沉默。
过了一会儿……
黛「……优希堂吗?」
似乎我的思考传达过去了,铃用试探的声调问道。
我……

[选项:S18]
\S18.A 回头 {悟EP+1}
\S18.B 不回头

[IF S18.A]
{
回头了。
黛「瞧,果然」
铃一副满脸得意的笑眯眯的样子。
我看到那个笑容后想到。
糟了,上当了……
悟「铃,我,那个……」
黛「辩解也没用」
黛「这样就证明了你不是悟」
黛「因为我从来没有用“优希堂”称呼过他」
悟「等、等等,铃」
悟「那种事我知道,我知道啊」
悟「明明知道……为何……」
黛「为何什么?」
理屈词穷了。
为何我会回过头来。
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身体擅自行动,只能这么解释了。
黛「真遗憾啊,冬川小姐」
黛「啊,这个时候应该叫您优希堂才是」
悟「…………」
黛「骗人这种事,意外的很困难吧」
黛「何况对方还是头脑睿智的人……对吧?」
铃露出胜利自豪般的笑容。
很懊悔,不得不认输。
我眼下选择的行动,自己这么说可能有些欠妥,不过……太失败了。
对于失去了优希堂悟外表的我来说,只能靠发言和态度来证明自己。
就是说,正是失去了优希堂悟这具肉体的现在,才最需要我做出优希堂悟风格的举止。
这比骗人还要来得更加困难。
因为这就像自己模仿自己一样。
我这么想。
究竟优希堂悟的风格,是怎么样的呢?
我的风格是……?
有“蜈蚣意识到脚的存在就变得无法行走”的寓言,现在我所处的状况与那个很相似。
我的风格,越是想表现我的风格,越觉得不像自己。
确实难办。
真的……性质恶劣……
精神疲惫的我,在附近的圆木椅子上蹒跚地坐下来。
}
[IF S18.B]
{
仍然不回头。
差点落入危险的陷阱,不过在此之前先察觉到了。
铃在下套……
铃叫的“优希堂”,如果我回头,就等于中了圈套吧。
因为我从来没被铃用“优希堂”称呼过。
“悟”……这才是她的叫法。
自己明明讨厌被人直接叫名字,但是叫我时却总是直接用名字。
所以我仍然不动。
无论她摆出什么表情,都不能回头看。
黛「哼,准备充分呢」
黛「被谁调教的?」
这次是那一手吗。
故意用激将法揭穿对方的本性。
她常用的手段。
我当然装作没听见了。
暂时沉默了一会儿,她说道。
黛「悟……」
一瞬间,我迷茫了。
黛「悟,没有听到吗?」
如果这时再不反应的话,迄今为止的计策将变的徒劳。
我一边留有猜疑的余地,一边假装没事地回过头。
黛「呵呵,有趣的孩子」
铃像自嘲般摇着头……
黛「得承认那个毅力」
黛「没有相当的觉悟的话,是不会坚持到这个程度的」
她悄悄地把鬓角的头发拨于耳后,愉快地笑着。
是很久没看到过的愉快的笑容。
很怀念的笑容……
她好像还是不相信我是悟……
算了,无所谓了,我想。
看到这个明亮的笑容就够了。
她的笑容有一种魔力。
能够把不安和恐怖拭去的效果。
只是遗憾的,极少能看到这种笑容。
说不定正因为罕见才有那种魔力……
}
黛「喂——饭还没好吗——?」
黛「肚子都咕噜咕噜响了——」
铃朝着地下仓库喊道。
黄泉木「啊——现在就上去——」
黄泉木「再整理一下仓库」
黛「真是,够磨蹭的~」
黛「饭完之后不也可以整理仓库吗,喂?」
}
铃坐在圆木椅子上盘起腿,有节奏地敲打起高跟鞋的鞋跟。

【悟篇~Miserable】

[BGM:—]
窗外仍旧是暴风雪。
如果天气不恢复救助队就不会来吧。
昨晚黄泉木也这么说。
现在还是白天,空中就是绝望的灰色……
感觉这个暴风雪会永远地继续下去。
乌云不只在天空停留,还迅速地潜入小屋内部。
那种不安稳的感觉像在扩散着一般……

[BGM:Communication]
黄泉木「好,看起来开了」
黄泉木用充满活力的声音说着。
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向暖炉旁靠近。
用衣服的袖子代替把手,牢牢地握着水壶。
从现在开始泡速食杂烩粥。
我、悠尼和铃三人,将“杂烩粥料”倒入碗里,等着黄泉木倒进热水。
黄泉木「谁想第一个加水!」

[选项:S19]
\S19.A 回话
\S19.B 不回话

[IF S19.A]
{
悟「有!」
黛「有!」
悠尼「有——!!」
黄泉木「那么,就决定是……最有精神的悠尼!」
悠尼「哇,太好了!」
黛「等等!不是我先回应的吗!」
悟「说什么呢!我才是要早一些吧!?」
黛「闭嘴!大骗子!」
黛「刑法第246条:欺骗他人,并造成其财产损失者,判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黛「想被扔进监狱吗?」
悟「你没有那个权限吧!」
黄泉木「喂喂,不要吵……」
黄泉木「我没有说谁早谁就赢吧?」
黄泉木「精神好的家伙优先……是登山的常识」
悟「不要骗人!」
黛「相反吧,一般来说!」
黄泉木「……………………」
悠尼「……………………」
黄泉木「因此……」
黄泉木「好好,悠尼,倒热水了哦~?」
悠尼「谢谢,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礼仪端正,真是好孩子~」
悠尼「嘿嘿?」
倒完热水,悠尼往黄泉木背后一躲……
悠尼「呸~」
他向我们这边吐舌头。
悟「大叔!」
黛「后面后面!」
黄泉木「嗯?」
黄泉木回过头。
那时悠尼已经举止文雅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悟「嘁,小屁孩……」
黛「被小看了……」
黄泉木转过身来。
在歪着头的他后面,悠尼正捂着嘴窃笑。
[CG:CO10A]
眼看就要吃饭了,不知为何却没了食欲。
}
[IF S19.B]
{
黛「有!」
悠尼「有有有有有有有有!!」
黄泉木「那么,就决定是……精神最好的悠尼!」
悠尼「哇,太好了!」
黛「等等!不是我先回应的吗!」
黄泉木「我没说谁早谁就赢吧……?」
黄泉木「精神好的家伙优先……」
黄泉木「这是登山常识」
黛「不要骗人!」
黄泉木「怎么说……?」
黛「在这种非常时期,体弱的小孩和女性优先才是常识吧!?」
黄泉木「哎?哎?那现在呢?」
黛「所以说,体弱的小孩和女性……」
黛「…………啊…………」
黄泉木「好了,是那样的,黛小姐」
黄泉木「小孩第一,女性第二,对吧?」
黛「太、太狡猾了,那样」
黛「日本宪法第14条,所有国民在法律下平等……」
黄泉木「好好,悠尼,倒热水了哦~?」
无视仍在抗议的铃,黄泉木用诌媚的声音说道。
悠尼「谢谢,黄泉木先生」
悠尼的瞳孔炯炯有神。
黄泉木「嗯,礼仪端正,真是好孩子~」
悠尼「嘿嘿?」
黄泉木「接下来,下一个……」
倒完热水的黄泉木,看了看我和铃,说道。
黄泉木「优希堂吧」
悟「哎?我?」
黛「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女人先来!」
黄泉木「因为是女性嘛」
黛「我也是女性啊!」
黄泉木「哎呀?是这样吗?」
黛「可恶……这个满脑子雪山的家伙……」
黄泉木一边忍住笑,一边把水壶在我的碗边倾斜过来。
“杂烩粥料”溶解了。
既不是液体也不是固体,像断奶食品一样糊状的物质,装了满满一碗。
我什么也没说,将这个递到铃面前。
悟「我最后就可以」
黛「……哎?……可以吗?」
悟「啊,因为我是男的」
铃和黄泉木面面相觑。
我将碗强行推给铃,走到桌子旁的圆木椅子上坐下。
[CG:CO10A]
很快我的面前也出现了盛有杂烩粥的碗。
黄泉木说“勉强吃一些也好”,但我没有食欲。
}
其他三人不声不响地把杂烩粥往嘴里送。
我右手握着汤匙,哐哐地敲着碗底。
身体渴求着能源。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仍然会有这种反应。
神经是和我的意识直接相连的。
能感觉到痛,也能感觉到饥饿感。
不吃还是不行。
想到冬川心的事,我觉得还是需要进食。
我用汤匙剜起眼前的杂烩粥,送入嘴中。
一口气咽下。
味同嚼蜡。
还是吃不下去。
悟「唉……」
我小声叹气。
现在冬川心也在想该怎么办吧?
[TIPS:55 今]
她如今寄居在SPHIA的我的肉体中……
对了!怎么把重要的事情忘了!
悟「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我跟三人打过招呼后离开座位。

[BGM:—]
我爬下地下仓库。
摸向口袋,取出的是先前发现的VR(录音机)。
在此次转移前,我没能来得及向心传达重要的事情。
我在头脑中整理了一下必须要说的事,按下了REC键。

[BGM:Heuristic]
悟「心,接着刚才的留言」
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转移,所以只说正事了」
悟「准备好了吗?冷静下来听着」
悟「实际上……大概我……我的身体……」
悟「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悟「不,其实还不能确认,但多少有这种感觉」
悟「我连续遭遇了两次非常不自然的事故」
悟「犯人是谁还不清楚」
悟「也没有线索」
悟「那里有内海、悠尼,以及犬伏……」
悟「不,应该叫凉荫穗鸟比较好」
悟「总之是这三个人中的某一个想要谋杀我……」
说到这里,我的话梗住了。
就这样说下去好吗……?
冬川心听了这个会怎样想呢?
我并不清楚她的精神状态,也观察不到她的脸色。
说不定她正因为被卷入转移现象而感到恐怖。
这样一来,我的这条消息,只会徒增她的不安感。
怎么办……
我迷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录音。
即使会让她不安,也比一直没防备要好。
悟「当然,我也不想去考虑这种事情」
悟「要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悟「但是,保持警惕永远是最重要的」
悟「没错吧?」
悟「那个身体,现在不仅属于我,同时也属于你」
悟「如果在你进入那个身体的时候,丢掉了性命的话……」
悟「大概,能想象出结果吧?」
悟「拜托了,心」
悟「我在你这边的时候,也会尽我所能的」
悟「就这样,下次见」

“声音数据 保存完成”
液晶画面显示出“DATA2 SAVED”的文字。
我将VR放回口袋。
继续环视着仓库。
悟「有什么能写字的东西,能写字的……」
我翻开工具箱,找到了一支陈旧的圆珠笔。
悟「纸在哪儿……?」
找不到笔记本和便条纸一样的东西。
悟「纸箱上行吗?」
我将纸箱表面的薄纸剥下来,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下。
“听录音机”。
双重消息确实麻烦了一些,但也是必须的。
可以的话,这个人格交换现象,我不想有第三人知道。
不,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即使对他们说明了也不会相信吧。
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只要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心就行了。
我把撕下来的纸叠好,捏在手掌中回到上层。

悠尼「喂?下去做什么了?」
从梯子爬上来后,悠尼问道。
悟「没什么,稍微有点事」
我只回答一句,就回到原来的座位去了。

悠尼「悟真奇怪……」
悠尼嘟哝了一句,就继续吃饭了……
我将折好的纸片交给黄泉木。
悟「心回来时,把这个转交一下」
黄泉木「回来时?」
黄泉木感到疑惑。
我感到无可奈何,不得不改口道。
悟「人格换回心时,把这个……」
黄泉木似乎是理解了,坦率地接过纸片。
悟「别忘了啊?」
黄泉木「嗯」
他简单地回答,将纸片放入口袋里。
关于人格交换现象,黄泉木似乎也没有什么疑问。
悠尼也一样。
当我回到座位时,悠尼理所当然的用“悟”来称呼我。
恐怕他们已经认同了这一点。
他们一定接受了我是“冬川心之中萌生出的一个人格”这件事。
只有铃好像还在怀疑DID的解释,尽管如此也不像昨晚那样明显地表现出怀疑态度了。
不知是放弃了还是仅仅嫌麻烦……
不管怎样,目前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对我的举止表现出拒绝反应了。
这算是可喜可贺的事吗……?
我一边呆呆地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用汤匙在杂烩粥里……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Reflection·I】

[BGM:—]
我突然注意到,汤匙从我的右手中消失了。
不知算不算是替代品,我的另一只手正握着圆珠笔……
悟「……哎……?」
悟「回来了……」
悟「回来了……吗……?」
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SPHIA的一个房间。
是我的房间。
我正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桌子。
桌子上放着便条纸。
与上次转移相比,这次把握状况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
我仔细注视着左手的圆珠笔。
左手……?
心是左撇子吧?
这个身体保持着紧接转移之前的心的姿势,那样解释就很自然了。
而且她右手戴着手表,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这一点。
惯用手上戴着的话容易造成妨碍吧。
悟「这样啊,心是左撇子……」
我像确认信息一样说给自己听,接着将目光落在便条纸上。

[BGM:Heuristic]
“下午1时07分转移”
再往下,好像有什么正体不明的涂鸦之类的东西。
是文字,还是画,又或者是什么暗号……不明白。
倾斜纸张,照明透视,都不能解读。
悟「什么啊,这个……」
悟「难道是……」
悟「图示……?」
从某种角度来看,也能这么解释。
然而,冬川心的绘画才能恐怕相当贫弱。
这就好像是模仿二十世纪初的抽象画。
难以理解。毫无头绪。
[TIPS:56 沙盘实验]
如果硬要像沙盘实验那样,找出其中的意义……
[IF C21.A]
悟「“因为滥用肌肉增强剂而导致肉体肥大化的试验体不倒翁”」
[IF C21.B]
悟「“从早上起来就紧张兮兮地大喊着航空母舰来了、航空母舰来了的母亲和兔子”」
[IF C21.C]
悟「“在机场大吵大闹着要回荷兰、要回荷兰的长得像郁金香的人”」
怎么说呢。
总之,很难用其它的言语来形容这幅奇怪的画。
一直凝视下去,感觉脑细胞都要被破坏了。
差点陷入危险区域之中。
我惊慌失措地用手掌掩盖住图解,激烈地摇了无数次头。

悟「呼——」
我大口吐气。
用手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决定转换一下心情。
“下午1时07分转移”——我把意识转移到那个文字上。
下午1时07分的话,和我上次转移后醒来的时刻正好一致。
悟「果然,转移是同时进行的吗……」
虽然这么说,时刻的数据实际上只记录了一次而已。
这样也可能仅仅是偶然。
也有可能在我和心醒来之前,睡眠中发生了转移。
今后还是要认真地继续转移时间的确认。
悟「啊」
正想着就差点忘了。
现在的时间是……
我从口袋中取出手表,察看显示的时间。
“下午1时45分”——
刚才看了半天那个图解般的东西,大约经过了四、五分钟……
悟「是啊」
悟「下午1时40分左右吧,这次转移发生的时刻」
如果我的时间感觉正确,并且没有误差的话。
上次是下午1时07分,这次是下午1时04分,我在避难小屋的时间就是33分钟。
悟「大约30分钟吗……」
我决定把这个数字也牢牢记住。
悟「还有……」
我自言自语着,再次把视线落回便条纸上。
那个让人晕头转向的图示,“下午1时07分转移”的文字……
悟「真是,只有这些啊!」
悟「寒暄啦,自我介绍啦,没有那些吗!?」
算了,这种紧急时期,那种礼节性的东西要说无所谓也的确是无所谓……
不过哪怕是一句话也好,至少也给我留个信息呀。
这样子我都不知道留下的信息有没有准确传达到。
她是怎样的女孩,现在在考虑什么,有什么感觉……
不,等等。
我拜托她的内容有两点。
一个是要写“回信”,另一个是调查“转移时间”。
然后这个便条纸上,确实留下了“下午1时07分转移”这一短句作为“回信”。
就是说她这短短八个字的回信,确实是满足了我的要求。
而且谨慎认真地添加了像图解般的东西。
根据这个,我能从某种程度上推测出有关她的信息。
1:她现在,有着能描绘图示的宽裕精神。
2:好像从图示中感觉不到敌意,至少并不讨厌我。
3:如果是为了让我安心而添加的绘画,说不定是在寻求着友好关系。
4:令人绝望地,她没有绘画才能。
她放入的一幅图解传达了这些情报。
删除不必要的内容,压缩必要的情报,根据最有效率的手段向我传达。
综合考虑这些事情的话,可以做出以下推测。
5:从那个容貌很难想像得到,她也许有着出人意料的理智头脑。
悟「败给她了……」
她好像相当狡猾呀。
感觉我的考虑好像全部被看穿了一样。
我用圆珠笔底部咚咚地敲打太阳穴。

【悟篇~Polyhedron】

[BGM:Scheme]
走出房间。
客厅里没有人。
短暂的一瞬,我不知如何是好。
从那个世界,回到这个世界……
反复转移使思考变的散漫。
不能马上切换头脑中的开关。
避难小屋的事,SPHIA的事,不能同时考虑到两边。
而且,我现在在SPHIA。
所以先考虑SPHIA的事吧。
虽然是极其简单的道理,但是如果不好好的理解消化,就不能整理现在的心情。
悟「接下来……」
我闲散地重新环视着室内。
中午已经跟内海谈过了,下面该做的事,就是从悠尼和犬伏那里打听情报。
我首先……

[选项:S20]
\S20.A 去悠尼的房间
\S20.B 去犬伏的房间

[IF S20.A]
走向悠尼的房间。
[IF S20.B]
走向犬伏的房间。

[IF S20.A] {PART TRICKSTAR}
{
悠尼「请进」
敲门后,从里面传来悠尼的声音……
我打开门,走进室内。
房间里除了悠尼外,还有内海的身影。
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望向我这边。
内海「那么,悠尼,我先出去了」
内海慢慢站起来。
就那样从我身边走过,离开了房间。
悟「在说些什么?」
我慢慢靠近悠尼,到内海刚才的位置坐下来。
悠尼「嗯,有点事」
悠尼「只是闲聊哟,闲聊」
悠尼「打发时间而已」
似乎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打算强迫他回答。
悟「嗯,是吗」
我察觉到对方的意思,这样说道。
然后悠尼……
悠尼「心有什么事吗?」
他略微歪过头问道。
还来吗……
我也不耐烦地回答道。
悟「现在的我,不是冬川心」
悟「听到这个说话的方式还不明白吗?」
悠尼「啊,对不起」
悠尼「直到刚刚为止都是心,所以……」
在这里的悠尼也是,同内海和避难小屋的成员一样,好像完全深信我是DID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反复的人格交换和时间跳跃,谁能想像得到呢。
就连我自己,到现在都还觉得这种现象十分蛮不讲理……
悠尼「话说回来,真的很麻烦吧?」
悟「啊,完全没错」
看到我摆出束手无策的姿态,悠尼笑了起来。
是天真烂漫的小孩那种可爱的笑容。
我受到影响,也放松了脸颊。
悠尼「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悟「啊,对了,是这样……」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迈出脚步。
悟「哎……实际上呢?」
悟「有点事想问一下……」
悠尼「什么?想要问的事……」
悟「悠尼,那个……」
悟「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悠尼「为什么那么问?」
悟「好了,怎么说呢,是闲聊哦,闲聊」
悟「我也没什么事可做」
我这么告诉他,悠尼则抱着胳膊仰视天花板。
轻轻地咬着嘴唇。
眨了几次眼。
然后,终于说了句话……
悠尼「摇滚」
悟「……啊?」
[TIPS:57 摇滚音乐]
悠尼「摇滚音乐哦,摇滚音乐」
[TIPS:58 卡波耶拉]
悠尼「我呢?以前去过卡波耶拉的道场,那里的师傅这样说」
悠尼「“楠田,你再稍稍培养一下节奏感比较好”……」
悠尼「所以,我就开始接触摇滚音乐了」
悠尼「很厉害吧?摇滚……」
悠尼「皮革裤什么的,紧紧的感觉」
悟「等等……」
悟「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悠尼「意思?不要追求摇滚的意思啦」
悠尼「要用“积极的感觉”承受“友好的爱的波动”」
悟「……………………」
悠尼「……………………」
暂时无话可说了。
友好的爱的波动吗,我摇着脑子。
悟「那个……」
悟「原来如此,知道了」
悟「悠尼在去年这个时候,听着摇滚乐……」
悟「没错吧?」
悠尼「嗯」
悟「在什么地方?」
悠尼「自己的房间啊?」
悠尼淡淡地回答。
悟「自己的房间?不是朱仓岳?」
悠尼「竹沧月?那是什么?蘑菇?」
悠尼「我呢,非常喜欢吃蘑菇」
满脸的笑容看不到一点阴霾。
不像是在说谎。
怎么回事……?
2011年的这个时候,悠尼确实应该是在朱仓岳的避难小屋。
可是这个回答却很难理解……
是遇难时休克导致大脑受到损伤了……?
还是说……
朱仓岳的悠尼,和这里的悠尼是“不同的人”……?
我凝视着悠尼的脸。
从轮廓,造型,瞳孔的颜色,发型到眼镜的设计,都跟避难小屋的悠尼一模一样。
悠尼「怎、怎么了……?」
悠尼「我的脸……有什么东西?」
悠尼慌张地说。
我盯着他的瞳孔深处……
悟「冒昧一问……」
[IF C24.A]
悟「悠尼是双胞胎吗?」
[IF C24.B]
悟「悠尼难道是克隆人?」
悠尼「不是啊」
悟「那么,兄弟呢?」
悠尼「不,没有」
悠尼「因为我是独生子……」
悟「这样……」
悠尼「喂,悟,到底怎么了?」
悠尼「为什么那么问?」

[选项:S21]
\S21.A 说了是闲聊吧?
\S21.B 一年前我见到很像你的家伙

[IF S21.A]
{
悟「所以说,说了是闲聊吧?」
悠尼「真的只是这样?」
悟「嗯」
悠尼扭着头,看来完全不能理解。
然而关于悠尼的回答,我也感觉有不能理解的部分。
}
[IF S21.B]
{
悟「不,实际上呢?」
悟「距今刚好一年前,我见到了非常像你的家伙」
悟「在名叫朱仓岳的山上的避难小屋……」
悠尼「嗯……」
悠尼「但是,我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呀?」
[IF C24.A]
悠尼「刚刚也说了,我也不是双胞胎……」
[IF C24.B]
悠尼「刚刚也说了,我也不是克隆人……」
悠尼「悟一定是遇到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了吧?」
悠尼「喏,不是有句话吗?」
悠尼「在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我轻轻地点点头。
可是心里仍无法释怀。
不是像与不像这么简单的事情。
}
这里的悠尼,和那里的悠尼……
[IF C24.A]
如果两个人不是双胞胎,是什么?
[IF C24.B]
如果两个人不是克隆,是什么?
我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首先“楠田悠尼”这个共通的名字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事已至此。只有单刀直入地问了。
我一鼓作气继续问道。
悟「悠尼,最后再问一个」

[选项:S22]
\S22.A 询问对黄泉木和铃的名字有没有印象
\S22.B 询问为什么会在SPHIA内

[IF S22.A]
{
悟「黄泉木圣司……黛铃……」
悟「这两个人的名字有印象吗?」
悠尼眉间紧皱,咯吱咯吱地挠着下巴。
他露出不满的神色,静静地摇头给我看。
悠尼「谁啊?那些人」
看那个动作和话语,应该没有欺瞒掩盖什么。
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黄泉木和铃吧。
就是说,在这里的悠尼,和在避难小屋的悠尼果然是不同的人。
现在在我眼前的他,不是在一年前的1月17日被救助队发现的悠尼。
不,等等……
那么名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人的名字是一样的?
以及,那张脸……
只能认为完全是同一个人……
我极度混乱了,想拼命地挠头。
我在忍耐这股冲动的同时继续考虑着。
好,明白了,那么首先,就假设这里的悠尼,和那里的悠尼是不同的人。
于是必然会有一个疑问。
我不得不问的。
悟「那个,悠尼……」
悠尼「等等!」
悠尼打断了我的话。
悠尼「还打算继续问啊?」
悠尼「不是说了“最后一个”吗」
悟「啊,啊,是的……」
悠尼「总觉得好像被调查一样,很不舒服……」
悠尼「我做了什么坏事吗?」
悟「不,完全没有」
悟「悠尼是个坦率的好孩子」
我告诉他这些之后,他似乎显得并不太高兴。
悟「能这样考虑吗?」
悟「这是为了治好我的病」
悠尼「为了悟的病……?」
悟「嗯」
悟「所以,请帮助我……好吗?」
悠尼「嗯……」
悠尼「那么,真的只有一个了?」
我放松嘴角,摸了摸他的头。
悟「简单的问题,请你回答一下」
悠尼「问吧?」
悟「悠尼……」
}
[BGM:—]
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BGM:Trickstar]
悠尼「为、为什么……」
悠尼「那是……那是……」
悠尼的表情被罩上了一层阴影。
不,不仅仅是阴影那么简单。
瞬间就转成了绝望。
至今为止都很爽朗的表情,现在已经消失无踪。
悠尼「悟……我……我……」
死人般苍白的脸……
脸颊令人毛骨悚然地痉挛着。
呼吸变的慌乱。
似乎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正在拼命地调整呼吸。
悟「怎、怎么了!?不要紧吧!?」
我担心的声音,好像传达不到他的耳朵里。
他的瞳孔紧盯着地板上的一点。
全身开始激烈地震动。
双手像被吸附一般在空中胡乱挥舞。
小小的手掌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悟「喂,悠尼!振作一点!」
我抓住悠尼的双肩摇晃着。
这过分唐突的变化令我感到不知所措。
怎么做才好……!?
怎么做……怎么做……!?
悟「等、等一下!」
悟「我去叫内海小姐!」
我放开他的肩膀转过身。
之后,我的手臂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悠尼抓住了我的右臂。
悠尼「等等……悟……」
悠尼「不要……丢下我不管……」
又不能把手甩开,我觉得相当为难。
悠尼一个劲儿地嘟哝着什么。
很小很低的细语声……
我将耳朵靠近他的嘴角。
悠尼「好可怕……」
悠尼「很可怕很可怕……快要被压溃了……」
悟「是什么……?什么东西可怕……?」
悠尼「这个……SPHIA……」
悠尼「喂,悟……」
悠尼「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的……?」
悠尼「为什么……必须被关起来……?」
悠尼「想快点回去……」
悠尼「想回家……」
悟「明白了,不要紧,别担心」
悟「我会想办法的」
悟「一定从这里面出去……」
悠尼「真的……?」
悟「啊,约好了」
悟「所以能告诉我吗……?」
悟「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悠尼「不知道……」
悠尼「我也……不清楚……」
悠尼「但是……」
悠尼「乘坐了……飞机……」
悠尼「但是那个飞机,坠落了……」
飞机坠落!?
18号班机的事吗!?
[IF S22.A]
但是悠尼却说不知道朱仓岳和黄泉木等人。
[IF S22.B]
但是悠尼却说不知道朱仓岳。
到底怎么回事……!?
悠尼「因此……然后……然后……」
悠尼「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来了……这个地方……」
悠尼「应该是在雪中……走来的……」
悠尼「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这个SPHIA……」
一瞬间,我领悟了一切。
从现在悠尼的话来考虑,可能性只有一个——
悠尼好像也被卷入了与我和心同样的转移现象中。
但是,悠尼的情况,不是与别人的肉体和意识相互替换。
他的意识是在他自己的身体中转移的吧。
悠尼「悟……」
悠尼「真的能从这里出去吗?」
悟「啊,约定了吧?」
悟「我是一定会遵守约定的男人」
悠尼「呜呜……悟……悟……」
悠尼发出悲痛的哭声,扑入我的胸膛。
我温柔地抱着他那小小的身体。
不知不觉地,他的眼泪流在我的手臂上。
他的后背显得如此瘦小。
脖子和肩膀像快要坏掉了一般孱弱。
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孩。
天真、纯粹、容易受伤的小孩……
他的呼吸和体温,让人感到爱怜。
我必须守护他……
这种感情占据了我的心灵。
我看着那顺着脸颊不停流下的眼泪。
在那泪痕干涸之前,我还是一直待在他身边吧。

[IF S20.B]
{
时间流逝……
已经下午4时了。
回到房间的我躺在床上思考着。
[GOTO {PART ANIMUS}]
}

[IF S20.A]
{
[BGM:—]
恢复冷静的悠尼,现在在床上休息着。
如果可以的话很想再陪他一会儿,但是没有办法。
还有其它必须要做的事。
我心存挂念,离开了悠尼。
下面要去的地方已经决定了。
我打开那个房间的门。
[GOTO {PART SHADOW}]
}
}

[IF S20.B] {PART SHADOW}
{
走进室内,犬伏景子正坐在桌子上面。
她垂着悬空的双足,望向我这边。
犬伏「谁?」
她说道。
“谁?”……
我招呼也顾不上打,忍不住问道。
悟「你不认识我吗?」
她挠着长长的黑发,答道。
犬伏「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犬伏「这么说来,昨天见过呢?」
[IF S06.A]
{
犬伏「那个女人……叫做内海的女人的手下,是吧?」
撇开所说内容不提,她说话时的态度着实让人目瞪口呆。
与昨晚她的样子完全不同。
用恳求的眼神仰望着我的面孔的她……
}
[IF S06.B]
{
犬伏「约好要救我的,结果却什么都没做……」
犬伏「算了,还好只是被打了普通的镇静剂」
撇开所说内容不提,她说话时的态度着实让人目瞪口呆。
与昨晚她的样子完全不同。
向我寻求帮助的她……
}
那副面容,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犬伏「名字是……?」
她问道。
我闭着嘴,无法回答。
犬伏「喂,问你话呢?」
犬伏「也不敲门就随便进入别人房间……」
犬伏「而且我们基本上就如同是初次见面,也不自我介绍一下……」
犬伏「干什么啊?」
犬伏「不觉得很没礼貌吗?」

[BGM:—]
我的思考开始乱七八糟地回转。
“基本上就如同是初次见面”……她这么说。
难道她还没遇到过冬川心?
包括我的肉体被心控制的时间在内,仍然如同是初次见面……是这么回事吗?

[BGM:Puer aeternus]
犬伏「骗你的啦?说谎的哟?」
突然,她发出古灵精怪的声音。
同时从桌子上跳下来。
轻快地滑过地板,靠到我的跟前。
弯下身来,又大跳一下。
她贴着我站起身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鼻息。
瞳孔中透着恶作剧的神色……
嘴角像隐藏着什么企图一样松弛着。
我搞不清情况了。
只是一直沉默下去……
犬伏「你的名字是冬川心」
犬伏「实际上,我知道哦」
犬伏「那个,从叫悠尼的孩子那里听来的」
她越说我越混乱了。
谜、谜、谜……被谜之旋涡卷的快要窒息了。
总之,必须堵住这决堤般的信息……
必须一个一个解决……
我拼命地高声说。
悟「我不是心」
悟「是优希堂悟」
我厌烦地重复着惯例的话……
基本变成条件反射了。
犬伏「啊,是那样吗?」
犬伏「优希堂悟……」
犬伏「悠尼所说的另一人格?」
悟「等等」
悟「请不要把我当作副人格好吗?」
悟「说到底,这个肉体的正式所有者,是我才对」
犬伏「就是说,悟是主人格?」
悟「嗯,嗯……」
悟「算了,也可以那么认为」
我非常不痛快地嘟哝着。
现在这个状况,也没法跟她详细说明具体的转移现象。
犬伏「OK,明白了」
犬伏「现在的你是优希堂悟」
犬伏「那么,昨晚追我到地下仓库的也是……?」
悟「啊,是我」
犬伏「哼……」
她露出轻蔑的笑意,顷刻间移开了视线。
犬伏「啊,说起来,我的名字,还没有告诉你吧?」
悟「不,我知道」
悟「你的名字是……」

[选项:S23]
\S23.A 犬伏景子吧?
\S23.B 凉荫穗鸟吧?

[IF S23.A]
{
悟「犬伏景子吧?」
犬伏「犬福井子?」
犬伏「那是谁啊……」
犬伏「以前的她的名字还是什么?」
犬伏「我的名字是凉荫穗鸟……」
犬伏「别搞错了啊?」
听到这话我想起来。
内海和悠尼都称她为“穗鸟”……
也就是说,现在眼前的她是在被凉荫穗鸟的人格支配着。
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自然了。
为什么她不知道犬伏景子的事情……?
户籍上写的那个本名,我想她不应该不知道的啊……?
虽然满腹疑窦,我暂且这样说道。
悟「是吗,你是穗鸟……」
犬伏「嗯」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
此时此地也不能够坚持地说“你应该是犬伏景子!”。
我为了照顾她的症状,决定用穗鸟称呼她。
穗鸟「那么?悟来做什么?」
}
[IF S23.B]
{
悟「凉荫穗鸟吧?」
犬伏「哎?为何会知道?」
貌似猜对了。
现在眼前的她是被凉荫穗鸟的人格所支配的。
根据内海和悠尼的发言,我察觉到了此事。
恐怕,她长期保持着穗鸟的人格吧。
犬伏景子的人格,就被隐藏起来了……
穗鸟「算啦」
穗鸟「对,我的名字是凉荫穗鸟」
穗鸟「稻穗的穗,啪嗒啪嗒啪嗒~的鸟」
穗鸟「很可爱的名字吧?」
穗鸟「啾啾,啾啾」
她把手掌缩成鸟喙状,在我的胸前啄着。
对这种女性我很没辙。
说是没辙,就是苦于没有应对办法的意思。
应该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停止吗……
我一边困惑着,一边随她摆弄。
穗鸟「那么?悟来做什么?」
她将模仿鸟喙的手掌一张一合,问道。
}
悟「不,只是,想聊聊天而已啊」
现在既然判明了她确实是DID,那么事前想问的内容已经解决了。
可是,在进入这个房间后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我试着提出这个疑问。
悟「那个,穗鸟……」
悟「为什么刚才要说谎?」
穗鸟「说谎?」
悟「装作不知道我的名字,对吧?」
穗鸟「啊,那个呢?只是试着戏弄你一下啦」
穗鸟「悟你……说这种话可能不好听……」
穗鸟「脑子很奇怪吧?」
穗鸟「DVD,是吧?」
悟「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穗鸟「对对」
穗鸟「那个,分离性什么什么的,你患了那个病吧?」
悟「嗯,是,有那么回事」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我敷衍着回答一下。
穗鸟「所以,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呢~这么想的」
穗鸟「这就是所谓好奇心吧?」
悟「…………」
穗鸟「啊,那张脸,生气了?」

[选项:S24]
\S24.A 有点
\S24.B 没有

[IF S24.A]
{
悟「有点」
穗鸟「哎——!不要不要不要——!」
穗鸟「不要生气嘛——!」
}
[IF S24.B]
{
悟「没有,没生气」
穗鸟「骗人——!绝对生气了,那张脸——!」
穗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生气嘛~!」
}
穗鸟「对不起~了啦~」
她很讲究地将双手合在胸前低下头。
果然,我还是不怎么清楚应对她的办法。
我抱着胳膊,将视线转向窗户那边。
她依然低着头。
悟「知道了」
悟「好了好了,抬起脸吧」
穗鸟「哎?那么说原谅我了?」
悟「啊」
穗鸟「真的?不生气了?」
悟「嗯」
我那样告诉她,她露出满脸笑意,在原地转了一圈给我看。
穗鸟「哇~!太好了!」
那么不愿意被讨厌的话,一开始不要装模作样捉弄人不就行了……
我无法理解她的言行。

[BGM:—]
之后……
我问了她两个问题。
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谎言,还无法判断。
问题和回答分别如下。
Q1:穗鸟是从悠尼那里听说我的名字的,是真的吗?
A1:是真的。
穗鸟(犬伏景子)和我,之前应该是一直在这个设施里的。
然而,到穗鸟从悠尼那里听说为止,她竟然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穗鸟的人格,到昨日为止都没有出现过,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根据这个可以知道她说的“基本上就如同是初次见面”是真实的。
Q2:那么,没有面对过冬川心的意识吗?
A2:没有。
她说“没有”。
深信我是DID,是因为从悠尼和内海那里这么听说的。
实际上,她似乎并没有和冬川心的意识对话过。
怎么回事……?
心有意避开穗鸟吗……?

以上两点就是我的问题。
当然,她说的未必全是真的。
“总而言之,我重复一遍,在这里谁的话都不能相信”
我想起昨天内海所说的话。
但是……
到底该相信什么才好……?
[TIPS:59 怀疑论]
怀疑论者连怀疑论也要怀疑。
那样的意见没什么建设性吧。
我决定留有些微疑问的余地,接受穗鸟刚才的话。

穗鸟「问题就这么多吗?」
悟「嗯,暂时就这么多……」
穗鸟「是吗」
穗鸟「那……接下来,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悟「愿望?」
穗鸟「你过来一下?」
穗鸟突然抓住我的手。
往房间深处走去。
我无可奈何,摇摇晃晃地顺着她的诱导走着。
床……
在那里停下,她转身面向我。
悟「干、干什么……?」
悟「怎么了啊,突然……」
[BGM:Shadow]
穗鸟「别管那么多」
她用双臂绕上惊惶失措的我的脖子。
身体紧紧地贴过来。
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
[CG:SA05A]
穗鸟「呵呵呵」
穗鸟「你怕什么啊?」
穗鸟露出了妖艳的微笑。
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悟「愿、愿望……是什么啊……?」
穗鸟「不明白吗?」
我吞了一口唾沫。
不,是打算吞一口唾沫。
可是,口中干涩无比,唾液一滴也出不来。
穗鸟「没什么大不了的」
穗鸟「很简单的事情」
穗鸟「很快……」
穗鸟「就能做好……」
穗鸟「不过……」
穗鸟「你不抓紧的话……」
穗鸟「也可以做很久……」
穗鸟「或许可以做到……」
穗鸟「明天呢……」
穗鸟「……明白了吗?」
她的眼睛盯着我。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她的话……
悟「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挤出嘶哑的声音。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呼……就像要吹灭蜡烛一样……
那呼吸,看上去也染上了奇异的色彩。
穗鸟「还是不明白吗」
穗鸟「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简单的事」
她站在我的身边。
轻轻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呢。
现在的局面让人有点费解。
我根本判断不出她到底想让我帮她做什么。
穗鸟「怎么样?好不好嘛?」
我……

[选项:S25]
\S25.A 答应 {悟EP+1}
\S25.B 拒绝

[IF S25.A]
{
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
[BGM:Puer aeternus]
穗鸟「哇~太棒了~」
穗鸟在我身边跳了起来。
开始欢呼雀跃。
穗鸟「我说啊~其实呢~浴缸脏了啊~」
穗鸟「请帮我清洗一下吧?」
原来是这样。
要擦洗浴缸吗?
穗鸟「嗯?怎么了?」
穗鸟「你不会说你不愿意吧?」
穗鸟「你点头的样子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啦~」
悟「…………」
穗鸟「啊,难道说?」
穗鸟「难道你想让我一起擦洗吗?」
穗鸟「讨~厌啦,悟~真是的~」
她一边扭着腰一边不停地跳着舞……
看着她那样子,我明白了这件事只能自己来做。
穗鸟「那,拜托了哦!」

[BGM:—]
留下这句话,她出了房间。
室内只留下彻骨的暴风雪的怒吼声。

悟「可恶,为什么我非得做这种事情啊……」
我用手背擦掉粘在额头上的泡沫,自言自语道。
确实,如同穗鸟所说,这活是“很简单的事情”。
也是“很快就能结束”的事情。
“想多花点时间的话,也可以做到明天早上”。
但是,她的话有一点错了。
悟「可恶啊,正中她下怀……」
这活……不一边来那么两句牢骚,我可是干不下去的。
对我来说,这可并不是“什么也不说就能做的事情”啊。
虽然如此……
我一边刷着浴缸一边思考。
凉荫穗鸟的事……
多少有些在意。
与我“如同初次见面”的说法。
不害怕我,反色诱我的事。
可是实际上,最在意的不是那些事……
我对她的印象的变化……是那个。
犬伏景子在阿波墨市立医院夺走了12人的生命。
尽管并不是穗鸟的人格直接下的手。
在其内里也应该潜藏着让人颤栗的残酷和疯狂。
但是,我怎样都感觉不到。
确实,从她的举动能看得出其中的病态。
可是,连续杀死12人的……
那种事,我想不是她做的。
本来只是十几分钟左右的对话,也许还看不到什么真实姿态。
但是……
我相信她。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自己也不清楚。
是被她魅惑的举止征服了……吗……?
悟「…………」
一瞬间,我的手停下来。
在我心中有闷闷的疙瘩在蠢蠢欲动。
我像要抖掉那个疙瘩般,更加用力地不断磨刷着浴缸。
}

[IF S25.B]
{
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我推开穗鸟站起身。
悟「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是戏弄人的话就算了吧!」
悟「以为所有的男人只靠本能生存就大错特错了!」
悟「至少我不是那样的家伙!」
悟「以玩的心态随便和什么人睡觉的家伙!」
床上……
她被我推开,后仰着身体……
穗鸟「咕、咕咕……」
穗鸟「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她大声笑起来。
[BGM:Puer aeternus]
穗鸟「呜——呜——肚子痛、肚子痛哟……」
她在床上打滚……
我陷入了恍惚……
穗鸟「哈、哈、哈……」
穗鸟「死了——!死了——!笑死了——!」
穗鸟「“以为所有的男人只靠本能生存就大错特错了!”」
穗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痴、白痴、太白痴了、太白痴了……」
穗鸟「干吗那么认真啦~真受不了……」
悟「…………………………」
穗鸟「吸、吸、呼……」
穗鸟「吸、吸、呼……」
穗鸟「拉玛泽法」
穗鸟「噗、噗噗……」
穗鸟「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留下一直笑个不停的她,我离开房间。

[BGM:—]
现在穗鸟的举动……
本来就打算嘲笑我的吧,但不可思议地,我竟不觉得生气。
反而有种发自心底的怜悯之情。
很明显,她的精神有问题。
乍看下,可能会觉得她只是个任性女孩,我想实际上不是那样的吧。
在戏弄人后笑翻的姿态背后,我看出了那隐藏着的根深蒂固的病根。
凉荫穗鸟……
我能救她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中萦绕不去。
}

[IF S20.A]
{
时间流逝……
已经下午4时了。

回到房间的我躺在床上思考着。
[GOTO {PART ANIMUS}]
}

[IF S20.B]
{
[IF S25.A]
{
打扫完浴室之后,我走出房间。
不能一直只思考穗鸟的事。
}
[IF S25.B]
可是,不能就这样不断考虑她的事。
还有其它必须做的事情。
下面要去的地方已经决定了。
我为了转换心情,反复地进行着深呼吸……
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前。
[GOTO {PART TRICKSTAR}]
}
}

{PART ANIMUS}

首先是穗鸟……
这个不是我考虑多少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切换开关,把焦点转移到转移现象一边。
能够解开这个现象真相的线索,就是悠尼。
我思考起悠尼的事。

[BGM:Animus]
悠尼也被卷入了转移现象。
好像与我和心一样……
但是,只有一点是不同的。
悠尼的意识,仅仅转移了一次。
避难小屋和SPHIA,比较一下两地悠尼的言行,这种事很自然就明白了。
就人格来说,这边的悠尼仍是这边的悠尼,那边的悠尼仍是那边的悠尼。
以地点为基准,从他们言行的高度一致就看得出来。
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现在在SPHIA的悠尼……那个肉体里所寄宿的是,本该在避难小屋的悠尼的意识……
在避难小屋的悠尼……那个肉体里所寄宿的是,本该在SPHIA的悠尼的意识。
由于转移,两者的意识发生了替换。
再简单一点,可以说他只是发生了时间跳跃(及空间移动)。
这个SPHIA的悠尼,与避难小屋的悠尼相比,有着一岁的差距。
当然,即使身高不同了,甚至构成细胞的物质大部分也不相同了。
可是,在遗传因子上两者仍然是相同个体。
因此关于他的“人格交换现象”,可以忽略不予考虑了。
实际上人格交换后,两者的DNA仍然是同样的,只按照单纯的时间跳跃来考虑也没有什么阻碍吧。
那么,就是说。
问题仍然变回“为什么悠尼的肉体存在于这个SPHIA”。
当然,即使从这里的悠尼身上打听原因,也是得不出什么结果的。
他是2011年的悠尼……
因为他也只不过是个不幸的被卷入转移现象的牺牲者……
因此,应该被提问的对象,是那边的悠尼。
身处2011年的朱仓岳的,2012年的悠尼……
现在想想,确实感觉到他的言行太奇怪了。
如果他是2012年的悠尼,为什么那么泰然的接受了时间跳跃?
而且,他的行动就像是2011年的悠尼一样。
恐怕,他是在伪装吧。
他知道些什么,这点没错。
我这么想。
在下次转移的时候,直接问问看。

[BGM:—]
就在思考的时候,外面已经变的漆黑一片了。
下面该做的事是……
悟「对了,必须要给心写回信」
我坐在桌子前拿起笔。

[BGM:Heuristic]
喂,拜托,心!
“下午1时07分转移”……
只有这一点吗?你想说的事情就只有这一点吗……
确实,作为回信来说,你深得其要领。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也算是做到了。
我也大概明白你加上插图的意思……
可是啊?
只有一行的回信,岂不是太过简陋了?
希望你能稍微多写一点,怎么说呢,多写一点具体的东西。
虽然彼此不能直接会面,但幸运的是,可以用这种方式交换信息……
除此以外也没有其它方法了?你觉得呢?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搭档了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
悟「来了」
悟「哎……稍等一下」
我对着门外喊道,急促地继续写留言。

抱歉,好像有人来了。
下面的内容以后再写喽。
啊,对了对了,趁着没忘记,还要说一件事。
避难小屋里的录音机,你听过了吗?
为防万一,我还是写在这里。
我好像正在被人追杀……
请多加小心。
在避难小屋里的时候,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身体安全的。
再见,拜托了,心。

[BGM:—]
我放下笔,向房门走去。
我将手伸向门把。
打开门……
内海正站在门外。
她把双手放在胸口上,用忐忑不安的眼神望着我。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Old Wise Man】

[BGM:—]
突然,视野变了。
看来是转移到了避难小屋。
[BGM:Chaining -β-]
理所当然我的样子也变成了“心”。
心的身体坐在圆木椅子上。
我对这异常现象也开始习惯了,所以并未做出什么大反应。
嗯?
[CG:SA18A]
可是,有点奇怪。
我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奇妙的感觉……倒不如说是厌恶感?
大叔?
为什么大叔的脸离我这么近?
悟「我说,你在干什么?」
奇怪的感觉来自右手小指。
小指感觉温湿。
湿润柔软的感觉游走在小指的上部。
居然还有被海葵吸附的感觉。
大叔的脸就在我的右手边。
我的手指被大叔含在嘴里。
手指传来的奇妙感触,和大叔的嘴的动作联动着。
黄泉木「吮吮……吮吮……」
这,这。
我拼命想要理解这状况。
也就是说……从以上的信息来推断,要说我现在身处什么状况的话……
[CG:SA18B]
我——在被黄泉木吮着小指!
悟「……………………」
黄泉木「吮吮……吮吮……」
我的……
我可爱的小指……
在被这胡髭脸的大叔吮……!
黄泉木「吮吮……吮吮……」
他的鼻子和嘴之间拉的老长。
黄泉木「吮吮……吮吮……」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将另一只手紧紧握拳。
悟「住手——!恶心——!」
尽全力痛打黄泉木。
黄泉木被轰飞了。
旋转着,倒在地板上,翻滚着。
他看上去很痛,不过是罪有应得。
我再次检查右手小指。
受伤了。有个小小的切痕。
伴随麻痹的疼痛感袭来,还在流血。
右手腕上带着手表。
时间显示着“晚上6时05分”。
悟「可恶……真烦……」
我的嘟囔声中夹杂着些许焦躁,然后摘下手表扔在桌子上。
黄泉木「呼,这下挨的爽」
黄泉木擦着嘴角站起身来。
悟「有毛病」
真是没救了……
黄泉木「你变成优希堂了吧?」
悟「没错」
悟「说起来,这个小指是怎么回事?」
我向他展示着小指的伤痕,问道。
黄泉木「是匕首,用匕首切的」
黄泉木「是你自己切到的」
悟「我?」
黄泉木「是的」
悟「也就是说,是心切的了」
黄泉木「嗯」
黄泉木「她擅自拿我的匕首玩,不小心切到的」
黄泉木「虽然我警告过她很危险了」
真是,在干什么啊,那家伙……
年纪也不小了。
悟「不过……还真是痛——啊……」
我无意识中舔了一下出血的小指。
[BGM:—]
悟「……啊……」
尝到了,大叔的味道。
[小屋外寒风过境= =||]
悟「呜呜……可恶可恶!」
我感到自己的某样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
对于女孩子(虽然内心是男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某样东西。
纯洁……清纯……贞操……
被沾满烟臭的中年大叔给玷污了。
被玷污了呀……我……
后悔和悲伤让我流出了眼泪。

[提灯燃烧视频]

[BGM:Chaining -β-]
悟「对了,大叔」
悟「那个纸箱的碎片交给心了吧?」
我裹上毛毯,凝视着暖炉中的火问道。
黄泉木「哎?啊,抱歉,我给忘了」
悟「喂喂,当真啊……」
黄泉木「不好意思啊」
黄泉木「下次变为冬川小姐时一定转交」
悟「真是,拜托了啊」
我再次叮嘱道……
接着从口袋中取出VR。
心想也许心已经听过留言了。
如果听了留言,应该会录入回话的。
播放列表中只有DATA1和DATA2没有打开过。
我试着播放DATA1。
“Я чайка”
[TIPS:60 我是海鸥]
“‘我是海鸥’。”
“这句话出自全球第一位女性宇航员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之口。”
“独自一人乘入前苏联宇宙飞船东方6号的她,漂浮在被完全的寂静和虚无支配的宇宙空间中……”
这似乎是1月11日的东西。
不是给我的回信,继续播放DATA2。
“心,接着刚才的留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转移,所以只说正事了。”
“准备好了吗?冷静下来听着。”
“实际上……大概我……我的身体……”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这是我上次转移时输入的留言……
还是没有来自她的回音。
可能她还没听过我的留言吧。
我回忆起转移之前所发生的事。
那时,内海来我的房间是要做什么吧?
那个眼神的某处透出忐忑不安的感觉……
看得出来像在害怕着什么一般。
很不好的预感……没有道理的心惊肉跳……
心还没有听到我的警告……
如果现在SPHIA里发生了预想不到的麻烦……
眼前暖炉里的火焰摇曳着。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柴火裂开了。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Seized】

[BGM:—]
突然,眼前被一片漆黑包围。
瞬间——左臂激痛袭来。
灼烧般的痛楚。
[BGM:Anxiety]
悟「咕!」
我不禁叫了出来。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陷入极度混乱中。
等等。冷静。要冷静。
冷静思考。冷静地理解状况。
我一边忍受着手臂的疼痛,一边快速转动着我的大脑。
味道……
空气的味道不一样了。
皮肤感觉到的室温也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这些。
身体的感觉,还有身上所穿衣服的触感也变了。
而且,直到刚才为止我应该是坐着的,但现在我却站着。
就是说——转移了。这里是SPHIA。
这个黑暗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手臂的疼痛是!?
是难以想象的疼痛。不是一点小伤。
从痛楚的感觉来推测,这似乎是割伤。
伤口很深。
咕嘟咕嘟地流着血。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凝聚起目光扫视周围。
模糊的景色逐渐浮现出来。
这里是客厅……吗。
悟「啊!」
感觉到有气息,我回过头。
有什么人……在那里。
看得到黑暗的前方有人影。
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但是,我认不出那是谁。
是谁!?到底是谁……!?
那人的右手握着什么东西。
[CG:SA06B]
闪着冷光的什么东西……
是刀。
人影手上拿着刀。
难道说,就是那家伙砍伤了我的左臂!?
昨天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从钟楼上跌落。
——在浴缸里溺水。
虽然难以置信,但果然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恐怕,那个犯人现在就现身了。
持刀的人影,不断地向我靠近。
慢慢地……慢慢地……
像在地板上滑行般,缩短与我之间的距离。
背脊凉飕飕的。
为什么会这么暗!?电呢!?灯在哪儿!?
刀在不断接近。
白刃再次散发出刺目的寒光。
——会被杀!
直觉感到危险的我……

[选项:S26]
\S26.A 正面对抗 {BADEND}
\S26.B 逃走 【MUST】

[IF S26.A]
{
我反射性地从地板上跃起,向那家伙跳过去。
人影对我的行动始料未及,显得很慌张地空挥了一下。
机会!
趁这个间隙把刀夺走的话——
我紧紧按住那家伙的右臂。
可是!
悟「咕!」
伸出双手的同时,左臂的剧痛袭来。
忘记受伤的事了。
我因剧痛而失去平衡,向那个人倒下去。
接着纠缠在一起,殊死搏斗。
很快地……
[画面红色]
悟「咕噢!?」
腹部被刺穿般的疼痛袭来。
好热。燃烧般灼热的痛楚。
一种往上冲的呕吐感。
有大量的什么东西被吐了出来。
[CG:CO35A]
我……被刺……了吗?
视野歪曲。平衡感觉错乱。
我就像被融入黑暗中般,在那里,慢慢地……倒下了。

不久后疼痛退去。
我的五感徐徐地消失,渐渐变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
在黑暗中,我看见了比黑暗更加暗的“影”。
“你……是……”
在话说出之前,我的嘴被“影”的唇堵住。
长长的头发搭在我的脸上。
那是我见到的……最终的世界……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2 被神秘黑影刺杀结局】

}

翻身出去。
往哪边……?
哪边都好!
总之先找能隐蔽身体的地方!
考虑到这里时……
悟「呜!」
脚绊到了什么。
小腿上剧痛袭来,我趴倒在地上。
被桌子绊倒了。
嘁,必须马上站起来!
我双手支在地板上。
剧痛贯穿左腕。
我再次倒下,扭动着身体。
不行……
不行啊……这样下去的话……
头脑中鸣响起警报。
全身冷汗直流。
这样下去的话——
——会被杀!!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Receive】

[BGM:—]
眼前覆盖着的黑暗,一瞬间被驱散了。
模糊的赤色之光,温柔地照射着四周。
这里是避难小屋……
转移发生了。
[BGM:Cue]
悟「呼……得救了……」
这么想着的一瞬间——
我感到脚下有种黏黏糊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它吞没我的脚踝,顺膝而上,爬过大腿,到达腰部周围。
侵蚀骨髓,啮咬内脏,捅破肺泡从气管内部溢出。
腐烂的臭气令人作呕。
死亡的味道……死神的气息……
锐利巨镰的刀尖,正切入我的喉咙。
我用力摇着头,赶走幻影。
可是只有不安的感觉没有消失,缠绕着我的全身。
我现在,生存在这里。
但下次转移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了。
还留在SPHIA的我的肉体之后会怎样,我自己并不知道。
也许已经被什么人杀害了……
我想所谓半死不活就是这样的。
[TIPS:61 薛定谔的猫]
简直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视线落在心的手表上。
现在时刻——晚上7时34分。
悟「心,拜托了……」
悟「想办法逃掉……」
悟「平安地活下去……」
在避难小屋的我,只能祈祷了。

抬起脸,屋里有黄泉木和铃的身影。
黄泉木端坐在圆木椅子上,读着那张拼凑起来的报纸。
是昨晚复原的那份报纸。
铃在床头盘着脚,盯着黄泉木那边。
半边脸颊僵硬地抽动着。
是有什么不称心的事吗?
好像在忍着不断上冲的怒火一般。
对了,悠尼做什么去了……?
没看到他的身影。
正想着,从地板下传来咯哒咯哒的响动。
透过房间角落的四角洞穴……
我望向深处,发现了他的身影。
悠尼在木箱里乱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但没有那个时间,还是算了。
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就足够了。
对其他两人,我也没什么话说。
我紧紧咬着嘴唇,像要甩掉死神之影般,在屋内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阴影缠着我的脚,紧追在后面。
胸腔中心脏狂跳不止。
灼热的血液变为浊流流遍全身。
我将右手置于胸口上,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偶然间,目光停在另一只手掌上。
左手……
到现在为止都没感觉到,心的左手握着VR。
或许,有答复了……!?
出于这个想法,我按下了VR的按键。
DATA3——发现了新建的声音文件。
我将耳朵靠在扬声器上,贪婪般地听着。

嘎哩嘎哩嘎哩……嘎哩嘎哩……
嘎、嘎嘎嘎、嘎——嘎——
嗡……
嗡嗡嗡……哒啵啵啵啵……
吱吱。

掉在雪里面了吗?
遗憾,只录下了些毫无意义的杂音。
除此之外没有新数据。
悟「嘁……」
我禁不住咂了下嘴。
VR沾满了汗,变得湿淋淋的。
我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将VR塞回口袋。
下次转移随时会发生吧?
那时我的身体会变成怎样?
从今以后,我必须要闯入前途未卜的黑暗中了。
如果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还好,但是那个瞬间造访得毫无前兆。
想到不知何时背后就会被人偷袭,我不禁坐立不安。
还有……还有就是……
我在考虑自己身体的同时,也担心着心。
如果因为我的责任,让心丢了性命的话……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该怎么办才好……
在SPHIA的事件,和她毫无关系。
然而,现在她也许已经成为了尖锐刀刃的饵食。
由于激痛而挣扎的她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想救她……
真想现在就马上替换过来。
可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像要被压溃般的恐怖。
要发疯似的焦躁感,心底被挖空一般。
我推测着步步紧逼的转移间隔,继续与时间的攻防战。
被暴风雪封闭的小屋之中……
身体快被冻僵了,令人不快的汗却止不住流淌。
然后,就在这时——

黛「适可而止吧!」
突然,铃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
我吓得略微缩了下身子,戒备着下一波攻击。
战战兢兢地回头看。
铃站了起来,她的视线并不是向着这边,而是向着黄泉木。
黄泉木惊愕地看着铃。
铃就那样走向他身边,四周回响着高跟鞋的声音。
黄泉木「怎么了?」
铃一言不发,一把夺过黄泉木正在读的报纸。
黄泉木「喂喂,连我唯一的娱乐也打算剥夺吗?」
黛「娱乐~!?」
黄泉木「至少可以消磨时间吧」
黄泉木「看看报纸」
黄泉木「或者,你来和我聊天?」
黛「你真的那么想!?」
黛「为什么你能这样毫不在乎地读这种东西?!」
黄泉木「并不是毫不在乎」
黄泉木「我也害怕」
黄泉木「但是为了要克服恐怖,首先就必须了解恐怖的真正来源」
黄泉木「要登山,就必须事先了解山的本性」
黄泉木「这是一个道理」
黛「这种报纸怎么会有什么真正来源!」
黛「明明就是伪造品!」
黄泉木「伪造品?昨晚不是这么说的吧?」
黄泉木「“不是恶作剧”……」
黛「真讨厌!总之很碍眼!」
黛「不要再让这种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铃放出狠话,将报纸扔向墙壁。
报纸向我飞过来。
我迅速闪过身子……
报纸撞在墙上啪啦一声掉落在地。
黄泉木「真是蛮横啊,公主……」
黄泉木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中取出香烟。
叼一根在嘴上,点上火。
黄泉木「呼——」
他深吸一口烟,然后吐出来。
黛「没神经的男人」
黄泉木「比神经质要好吧?」
黛「哼」
黄泉木「比起那个,和我聊一会天吧?」
黛「开玩笑么?」
黛「要我和雪人聊天?」
铃轻蔑地说道,回到床头。
黄泉木撅着嘴,继续吐着烟圈。
然后……
悠尼「喂——!圣司——!」
悠尼「能稍微帮下忙吗——!?」
地板下传来悠尼的声音。
黄泉木「噢,好像找到能马上消磨时间的对象了」
黄泉木跳离座位,叼着烟跑到地下仓库去了。

看到刚刚的争吵,我回想起来。
昨晚,从避难小屋转移之前的事……
看到被复原的纸面,黄泉木、铃和悠尼如冻结一般。
然而,一个黎明之后情况如何?
过晌的转移之后,三人说起什么都很平稳的样子。
简直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沉着冷静的举止。
在我离开小屋的这段时间,三人已经在精神上给这件事下了结论……是这样吗?
可是从刚刚开始,一直压抑着的问题再次被点燃了……

说起来……
到这里,我抱有两个疑问。
第一个是——“为什么2011年7月的报纸,会在这种地方?”。
这个避难小屋,现在应该是2011年1月12日……
但是,为何半年后的报纸会在这里……?
就像我的意识发生转移那样,报纸也跨跃了时间和空间,出现于半年前的朱仓岳……了吗?
可是,我的情况是只有意识,就是说没有实体的东西能过来。
而相对之下,报纸……怎么说呢……是有质量的。
报纸是由物质构成的实体。
如果这个报纸是CD-ROM或其它什么
想成是新闻的情报能够转移,某种意思上就不得不认为和我的情况是同样的。
可是,不是那样的。
纸面的确是由“纸”造出来的,在其上还承托着名为“墨水”的物质。
所以,不能认为报纸是由于转移而被送来的。
那么,为什么未来的报纸在这里……?
无论怎么考虑也得不出结论。
继续,第二个疑问——
关于心的事。
心果然读过那篇新闻报道了吧?
如果读了,她又是怎么想的……?
当然,不仅仅是心。
还有黄泉木,还有铃……
知道了未来的报纸上写着他们自己的“死”,有什么想法,是什么感觉?
我试着考虑“如果是我的话”的情况。
真伪难辨的未来报纸……那上面登载着死亡宣判……
如果是我的话,读了那个,会怎么想……?

[选项:S27]
\S27.A 相信报道
\S27.B 不相信报道

[IF S27.A]
{
恐怕我会相信报道吧。
即使那里写着未来的日期,我想也不能轻易地一笑置之。
因为纸面上有“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的记述……
而且那三人的名字,是自己和避难小屋中其他两人的。
另外,还写着悠尼的名字。
就是说关于“从坠落事故中生存下来的四人”的记述是正确的。
于是,这里能考虑到的可能性只有两个。
新闻是来自未来,或者是来自过去,由那种罕见的预知能力者所记录的……
但无论哪种情况,报道的前半部分准确无误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由此后半部分也不得不让人相信,从人的心理上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自己似乎要在1月17日死掉”……若是我的话会这么想。
所以,恐怕黄泉木也好,铃也好,心也好……
表面上虽然摆出很冷静的样子,但我想他们心中一定难以忍受不断袭来的不安。
}
[IF S27.B]
{
恐怕我不会相信报道吧。
未来的报纸之类的东西,即便怎样解释我都不认为能够存在。
我可能只会说句真无聊而将它抛诸脑后。
但是,他们未必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因为纸面上有“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的记述……
然后那三人的名字,与避难小屋中的成员一致。
以及,还写着悠尼的名字。
就是说,至少“从坠落事故中生存下来的特定四人”的记述是正确的。
于是,在这里能考虑到的可能性只有两个。
新闻是来自未来,或者是来自过去,由那种罕见的预知能力者所记录的……
但无论哪种情况,报道的前半部分准确无误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由此后半部分也不得不让人相信,从人的心理上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自己似乎要在1月17日死掉”。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吗……?
黄泉木也好,铃也好,心也好……
表面上虽然摆出很冷静的样子,但他们也许心中难以忍受不断袭来的不安。
我这么想。
}
而且这里还是被暴风雪封闭的避难小屋。
没有任何可以逃的地方。
绝望感……
从立场上看,我也一样。
毕竟,我也许在下次转移之后就死掉了……
我非常明白他们痛苦的心情。
特别是铃……
担心起她来,我回过头。
铃现在蹲坐在床的一角,正低着头。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气势,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自然地走向她。
慢慢靠近之后,我在铃的旁边坐下来。

黛「想做什么……?」
她不耐烦地小声低语。
悟「不,稍微有点事……」
黛「对不起,现在完全没有和人说话的心情」
黛「别管我行不行?」
我……

[选项:S28]
\S28.A 离开她的身边 {悟EP+1}
\S28.B “这可不行”

[IF S28.A]
{
悟「是吗……」
悟「不打扰了」
我悄悄说道,离开了她的身边。
对现在的她来说,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吧。
她精神上的不安简直是一目了然。
这种时候,只有让她自己静一下了。
我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很在意。
我来到窗前,回头看了下。
察觉到这个视线,她向我这边瞥了一眼……
黛「什么啊,真是」
像表明厌烦的态度般,她说道。
她站起身来,走过我面前。
玄关旁边的四角洞穴……
她像要避开我般,消失在洞穴深处。
}
[IF S28.B]
{
悟「这可不行」
为了不刺激她,我悄悄说道。
黛「那么,什么事……?」
[IF 黛压力值>=12]
{
黛「有什么想说的……?」
黛「你还真烦人啊……」
黛「一边儿去……」
即使那样说,我也不能简单地屈服。
我顽固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黛「哼,是吗」
黛「不打算走开的话,那我消失好了」
铃站起身。
}
[IF 黛压力值<12]
{
黛「有什么想说的……?」

[选项:S29]
\S29.A 使用柔和的语言
\S29.B 沉默

[IF S29.A]
{
悟「那个,铃……?」
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害怕?」
黛「害怕?我?」
铃抬起脸。
悟「啊,是的」
悟「可能在这里的四人当中,最害怕的就是铃吧」
悟「故意逞强,并不是铃真正的样子」
悟「真正的你,比谁都胆怯、纤细、脆弱、容易受伤」
悟「所以,为了保护弱小的自己,你才会故意与外界隔绝」
黛「为、为什么那样说……?」
黛「能不能别说的好像对我的事知道的很清楚似的?」
悟「可是这不是没办法吗」
悟「本来就知道的很清楚」
铃咬紧嘴唇,眯起眼睛。
感到怀疑的她注视着我。
悟「没关系了,铃……」
悟「即使不害怕,也不要紧」
悟「我会在你身边……」
悟「我会守护你」
我想安慰她,那样说着。
我打算传达发自心底的真正感受。
可是……
黛「搞什么啊,你到底!」
突然,铃怒不可遏地挺起腰板。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么!?」
黛「你也是可能会死吧!?」
她俯视着我,用激烈的口吻滔滔不绝地说着。
黛「可是你却捉弄我,让我混乱……!」
黛「做这种事,你难道很开心么!?」
黛「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
黛「不准,再次,在我面前,假装悟了!」
黛「听好了!?明白了!?」
她盛气凌人地说完,从我面前离开了。
}
[IF S29.B]
{
我沉默了。
察觉到她的感受,我想随便说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铃现在,正深陷恐怖和混乱之中。
可能在这里的四人当中,最害怕的就是铃吧。
故意逞强,并不是她真正的样子。
我完全了解她的一切。
真正的她,比谁都胆怯、纤细、脆弱、容易受伤。
所以,为了保护弱小的自己,她才会故意与外界隔绝。
看到她那样子虚张声势的时候,我总是会被无地自容的心情所折磨。
现在也是一样。
“真正的你不是那样的家伙吧……?”
一想到她在害怕,我就心如刀绞。
可是未经考虑的发言一定会被误解。
所以我沉默了。
不需要言语。
现在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我这么想。
但是……

[选项:S30]
\S30.A 鼓励她“不要介意报纸之类的事”
\S30.B 触摸耳环

[IF S30.A]
{
即是如此,只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想说出来。
悟「那个,铃……?」
悟「报纸之类的事,不要在意了」
黛「……哎?」
悟「那种东西,不是摆明了是伪造品吗」
悟「不至于被那种小事搞得如此郁闷吧?」
我想鼓励她,这样说道。
可是……
黛「你什么都不明白吗!?」
突然,铃怒不可遏地挺起腰板。
黛「“那种小事”……!?」
黛「“不至于”……!?」
黛「我说过了吧!?」
黛「想扮作悟的话,就再高明一些……」
黛「可是“不至于”是什么意思!?」
黛「你如果是悟,是绝不会作出那种轻率的发言的!」
黛「你什么都不明白!」
黛「关于我的事情,什么都……!」
铃俯视着我,用激烈的口吻滔滔不绝地说着。
黛「究竟打算持续到什么时候!?」
黛「捉弄我,让我混乱……!」
黛「做这种事,你难道很开心么!?」
黛「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
黛「不准,再次,在我面前,假装悟了!」
黛「听好了!?明白了!?」
她盛气凌人地说完,从我面前离开了。
}
[IF S30.B]
{
即使如此,只有一件事,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去做的。
耳垂上的耳环……小小的纯银耳环……
作为生日礼物,我送给她的东西。
我触摸着……那个东西……
[BGM:—]
黛「啊」
哆嗦一下身体,她抬起脸。
对我唐突的举动,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其实也并不是因为考虑到了什么。
要说的话这就像“习惯”之类的东西。

[BGM:Dreamy lens -Piano-]
[CG:CO08A]
与她交往的时候,只有我触摸她的耳朵和耳环时,才会见到这个反应。
敏感的她,不习惯我的恶作剧,无论何时都会哆嗦一下身体。
我看到她那个反应……怎么说呢……很喜欢。
平时老是逞强,只有在那个时候,铃才会变回纤细的普通女孩。
然后,像被呵气的幼犬般,露出困惑的神色。

现在也和那时候一样。
眉头紧锁,困惑的神色……
当然,有些什么和那时不一样了。
现在我的样子,不是我本来的样子……
所以我和她互相沉默着,注视着对方。
沉默持续着。
像要填补那块空白般,到最后我开口了。
悟「耳环……」
悟「很可爱啊……我觉得……」
她的瞳孔晃动着。
动摇……混乱……
那是受激烈纠葛所影响的神色。
悟「但是呢?铃……」
悟「和那个耳环最相称的,就是你笑的时候……我想是吧?」
悟「不意气用事,坦率地、自然地,铃笑着的时候」
悟「所以……」
黛「悟……是悟吗……?」
霎时间,铃不禁说道。
我默默地点点头。
[CG:SA07A]
黛「悟……」
她孱弱地嘟哝着,靠在我的胸前。
我用双臂绕在她的背上,温柔地拥抱她的身体。
黛「我害怕……」
黛「害怕着、害怕着……像要被压碎一般……」
黛「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黛「悟……救我……」
胸前响起悲痛的哀怨。
她像不愿离开我般,抚弄着我的后背。
黛「我们……一定不会得救了……」
黛「变成与那则新闻同样的结果……」
黛「不要……不要……」
黛「我……还不想死……」
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黛「想回去……想回去啊……」
悟「不要紧了,已经不可怕了」
悟「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悟「我绝对,会守护你的」

已经不能再次让铃死去了。
我不想失去她。
即使那是,铃被决定的命运……
若是那种命运,我就要打破它!
一定,非救出铃不可。
不止是铃。
黄泉木也好,心也好,我决不会让任何人死去。
我抱住她的同时,在心中立下重誓。

悟「所以,不要担心了,铃……」
悟「相信我……」
我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抱住那纤细的身体。
紧紧地紧紧地……像永不分离一般……
恐怖充斥在她心中,我想为她承担那一切,包容那一切。
可是……

[BGM:—]
黛「相信……?」
忽然,她的声调变化了。
失去了温暖的冰冷声音……
黛「相信……你……?」
黛「那种事……不可……能的……」
黛「因为你……」
黛「你……」
黛「不是悟!」
我还以为她会说下去,突然——
铃撞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
黛「像傻瓜一样……」
黛「我为什么,会将这个女人,当作是悟……」
悟「铃,听我说,我——」
黛「够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黛「不要再说些……让我混乱的话了……」
黛「拜托……」
留下这些话,铃离开我的身旁。
悟「铃!等等!」
铃没有理会我的喊声,径自向着房间的一角走去。
然后……
[BGM:Cue]
像要避开我般,消失在地下仓库中。
我孤单一人站在床边……
想到耳环的事。
作为生日礼物,我送给她的耳环……
自从离别之后,对她来说经过了半年。
即使半年之后,她仍然戴着那个耳环。
这件事反而折磨着我的心。
我对她说些什么才好呢……?
我很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优希堂悟”。
证据有很多。
只有我和铃才知道的回忆,有很多……
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我想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只会让她更加混乱吧。
我应该怎样做才好……
敲击着窗户的暴风雪声,冰冷地响彻我的心底。
}
}
}
[IF NOT(S30.B)]
{
向着房间的一角走去。
像要避开我般,消失在地下仓库中。
我也无法挽留住她。
对现在的她来说,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吧……我想。
她精神上的不安简直是一目了然。
这种时候,只有让她自己静一下了。
我孤单一人站在床边。
}
}

像与铃换班一般,黄泉木和悠尼现身了。
二人按顺序登上梯子……
黄泉木「……嗯?」
悠尼「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窥视着我的脸色问道。
悟「不,没什么……」
我故作镇静地回答,离开床边。

[BGM:—]
在房间的角落,报纸散落在地上……
我将它捡起来。
[BGM:Communication]
坐在桌子旁边的圆木椅子上。
我展开满是补丁的版面,浏览起报道。
我只不过才读了这个报纸上有限的部分。
也许在其它报道中,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
当然我很担心铃,但不能只专注于她的事。
转移的事……
本来一切的元凶,就是这个转移现象。
解明这个现象的线索,也许有些就写在报纸上。
我那样想着,继续读着报道。
这时……
[CG:CO13A]
悠尼「队长——!黄泉木队长——!」
悠尼「请来一下!有发现哦!」
黄泉木「什么——!发现!?」
黄泉木「哪里哪里……」
从展开的报纸的另一面,传来悠尼和黄泉木的声音。
黄泉木「呵呵,确实不错呢」
黄泉木「居然发现了这个」
黄泉木「但是真是预料之外啊」
黄泉木「喂,悠尼队员!不能摸!」
黄泉木「没准被安置了陷阱」
悠尼「陷阱……吗……?」
黄泉木「啊,没错」
黄泉木「并不是没有被嘭地……嘭地一下的可能……」
悠尼「但是,队长……」
悠尼「这种机会也许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哦?」
悠尼「如果真的有陷阱,即使牺牲我……」
黄泉木「混帐家伙!说什么呢!」
黄泉木「我不能眼看着重要的队员陷入危险!」
黄泉木「这是作为队长的我,要负的全部责任……」
悠尼「不,队长的死乃部队的死是也!」
悠尼「我自己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会为我悲伤的人……」
黄泉木「住口!」
黄泉木「说出那种话……」
黄泉木「你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悠尼「说、说什么呢!队长!」
悠尼「我怎么会乱想呢……」
[CG:CO13B]
悟「你们,从刚才开始在说什么呢?」
黄泉木「…………」
悠尼「…………」
悟「…………」
黄泉木「那个说话方式……」
黄泉木「难道是,优希堂?」
好像现在才注意到的样子。
回答也麻烦,只说正事吧。
悟「那么?那样蹲下来是做什么?」
悠尼「做什么……那是要……」
悠尼和黄泉木面面相觑。
再次移回视线。
移回的那个视线,向着我的……
不,是心的裙子。
他们在做什么,在交谈什么,我顿时理解了。
悟「唉……」
悟「唉……」
悟「唉……」
不断地长叹了几次。
悟「我说你们,很欢乐啊……」
悟「看到你们这样子,连我都快被感染了……」
我,在下次转移发生时,说不定就已经死掉了……
即使我暂时摆脱了那个危机,也还有许多迫在眉睫的难题在等着我……
悟「算了,确实与那边相比的话,这边的世界比较安定」
悟「那边必须始终绷紧神经」
悟「不知道谁能够相信」
悟「就这点来说,这边够安逸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摘下手表。
按往常的习惯,放入口袋。
黄泉木「那边的,这边的,在说些什么啊……?」
悟「不,没什么」
悟「请继续」
我说完再次举起报纸。
[CG:CO13A]
黄泉木「你说继续……是吗?」
悠尼「嗯……」
悠尼「即便是悟,大致上也是个女孩子,端正的坐姿比较好吧?」
悟「没关系吧……?」
悟「就算被看到了,又没有什么损失……」
悟「而且,反正坐得端正,不注意的话很快又会恢复原状」
悟「这已经形成习惯了,没法子」
悠尼「但是……」
悟「如果心问起,就说“已经提醒好几次了”」
我隔着报纸那样告诉他们,接着黄泉木和悠尼又开始悄悄密谈了。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算了,无所谓。
先丢开他们的事吧,集中精力到报纸上面。

关于18号班机的报道在社会版上也刊登了,但没发现特别的新信息。
反复尝试读几次都一样……报道并不会被改写。
雪融化之后,在山的地表发现男女三人的腐烂尸体……
他们的名字是,黄泉木圣司、冬川心、黛铃……
他们在1月17日清晨6时53分,被雪崩卷走而丧命。
反过来说,他们一直生存到那个时候。
然后,报纸上记载了关于悠尼的事。
唯一的生存者——楠田悠尼(11)。

“悠尼的精神状态过了半年仍不安定,顽固地闭口不提任何事。”
“青森县警方等待悠尼的回复,决定要听听当时的详细状况。”

悟「啊,对了……!」
我忘记了重要的事。
悠尼的事……
现在这个避难小屋中的悠尼不是2011年的悠尼。
虽然肉体是,但内部寄宿的意识是2012年的悠尼。
不是那样的话,就无法解释在SPHIA的悠尼的发言。
SPHIA的悠尼,说了不知道朱仓岳之类的事。
确实是被卷入了坠落事故,但是之后,不知不觉间就在SPHIA了……他是这么说的。
这边的悠尼与那边的悠尼,像我和心一样发生了交换,不过只有一次。
我就这件事,对在这里的悠尼……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Reflection·II】

[BGM:—]
“必须找他确认一下!”
正想着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经变化了。
左臂一阵灼痛——
我反射性地做出了闪避,摆好架式。
那个持刀的人影……
我想那家伙也许还在附近。
但是……
悟「…………………………」
没有人。
我像鸡一般怯生生地环顾四周,室内完全没人的样子。
[BGM:Scheme]
这里是我的房间。SPHIA里的我的房间。
以防万一,壁橱中、床下、浴室里都检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影。
接着尝试来回抚摩身体,除左臂外就没有受伤的地方了。
悟「呼……」
我擦拭着额头上流出的汗,小声嘟囔着。
悟「好像逃脱了,心……」
被安心感所包围。
由于紧张的神经突然放松,疲劳感一涌而上。
我瘫坐在地板上。
已经一步也不想动了。
身体像石头一样沉重。
我勉强活动右臂,取出手表。
现在时刻——晚上8时08分。
去掉调查壁橱、床和浴室的时间,这次的转移时刻估计在“晚上8时06分”左右。
将手表放回口袋。
重重地垂下头。
用右手掌揉着疼痛难耐的左臂。
悟「嗯……?」
手感不对。
手腕上好像卷着什么。
感觉到伤口周围有强烈的压迫感。
我站起身来,生锈的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首先为了慎重起见,我走到门前上好锁。
再回到房间的中央。
脱掉衣服。
目光落向左臂……
悟「是绷带……」
那里包扎着白色绷带。
鲜红的血从布料中渗出,如同粗线一般。
指尖抚过,还会产生火辣辣的麻痹感。
是心自己包扎的吗?
可是,我不认为只靠右手能这样漂亮的卷好绷带。
而且右手也不是她的惯用手……
怎么回事,是其他三人中的谁……?
思考疑问的同时,我决定赶紧穿上衣服。
忍受着疼痛,将胳膊伸过袖子。
悟「接下来……」
……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某种感情涌上来。
满腔高涨的热情……
那是对心的感情。
向她道几千次、几万次、几亿次的谢都不够。
因为帮我从犯人的魔手中逃脱的,是心。
我什么都没做成。
虽然是自己的身体,可什么都没做成。
我的命是被她所救。
感谢也好,感激也好,几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热切感情,在心中像要裂开般不断膨胀。
可能的话,我甚至想拥抱她,拥抱她,拥抱她,尽情抚摩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呼喊。
“谢谢,心!至死感谢!”
但是,那是不现实的想法……
所以至少要写在留言里吧,我这么想。
[BGM:—]
我立刻坐在桌子前,拿起笔。
悟「哎……?」
朝向便条纸时,我注意到。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以前没见过的文字……

[BGM:Heuristic]
初次见面,优希堂先生。

只是读了第一行就头晕了。
好像是刚刚学会日语的外国人,照葫芦画瓢般写下的非常笨拙的文字。
但是,我马上想到一件事。
悟「说起来,心是左撇子……」
悟「而且,受伤的也是左臂……」
原来如此,所以她只能写出这样的字吧。
面对救命恩人,我没有道理因文字笨拙或者什么而发牢骚。
相反,正是这笨拙的文字,才能深刻地传达心的坚强姿态。
这是她努力拼命写下的吧。
为了回应这真挚的态度,我挺直背脊继续浏览留言。

初次见面,优希堂先生。
那个,该从哪里开始写呢……
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似乎不能很好地总结出来。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写的字,也就是这样了……
可能不容易看懂,请原谅。
现在,首先来说重要的事情。
这张便签纸上的留言,我全都读过了。
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还只听到一半。
但是“好像正在被人追杀”那里已经听到了。
然后,就是关于左臂的事了……
我的——你的左臂被划伤了……
是“那个人”……干的……
那个人想要夺走,我的——你的性命……
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希望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
悟的身体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还是说,你已经在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里说过这件事了呢?
我还只听到一半,所以并不清楚。
要是你在那边没录进去的话,拜托你回答一下。
啊……可是……关于那个犯人……
其实……线索……也不是没有……
踌躇下去也没有用,我就写一下吧。
凉荫穗鸟——穗鸟……
你知道她是DID吗?
尽管现在一直都是“穗鸟”的人格……
但即便隐藏的人格在某个时刻苏醒,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所谓隐藏的人格,就是她体内存在的另一个人格……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死12个人的人格……
如果那个人格……要把悟……
说是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证据。
也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应该这么写的……
但我还是觉得提高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为防万一,请小心一点。
接下来,是悠尼的事——
相当复杂……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嗯……嗯……怎么办呢……
那个……对了……
先问你一件事吧。
悟有没有遇到叫做“楠田悠尼”的少年?
说到这件事呢,我现在是这样考虑的。
“悠尼也许是在进行瞬间移动。”
所谓的瞬间移动,就是意识和肉体一起转移的意思。
然后,瞬间移动的时间与我和悟之间发生的转移几乎同时。
你明白我说的吗……
也就是说,在我回到朱仓岳的时候,悠尼的意识和肉体也一同来到了朱仓岳。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所以按照我的预想,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悠尼呢……我觉得是这样。
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悟见过悠尼吗,还是没见过……
请告诉我。
那个……那个……然后然后……
想问你的事还有两件。
其一是SPHIA——
悟比我更了解这个设施,对吧?
所以请详细地告诉我一些关于SPHIA的事情。
比如出去的方法,比如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其二是避难小屋——
在我离开小屋期间,小屋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告诉我。
啊……对不起。
好像写的全是“请告诉我请告诉我”呢。
为了请罪,我也向你报告一些情况……
首先是关于地震——
SPHIA里发生地震了。
因此电闸掉了下来,停电了……
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
其次是转移的时间——
照你说的,我已经认真查看过了,总结如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SPHIA,%N下午1时40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SPHIA,%N晚上6时36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SPHIA”
这样的话,1、2、3、4、5……
迄今为止,已经经历了五次(两次半往返)转移。
时间有点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规律吗?
那么,还有最后一点……
我在这边也会尽自己所能的……
所以也请悟……照顾好我的身体。
这边固然是很可怕,那边的状况其实也不容乐观……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
拜托了。请活下去。
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悟的身体的……
所以希望悟也把我的身体……保护好。
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两个人一起,从这种古怪的现象中解脱出来……
还有还有……那个……
那之后的事情……我倒是还没考虑……
总之我……
我……等待着……和你相逢的那天……
总有一天必定……在某个地方……
说了这么多,总之心的留言就到此为止了。
文笔粗拙还请见谅。
那么,下次见……
另——
要是你对我的身体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你的!
不要随便碰我的身体!干脆就不要碰!
另2——
说起来,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情!
——关于报纸。
悟也看见了吧?
避难小屋里有张报纸

写到这里就转移了吧。
“有张报纸”后面就只有空白页面了。
这次也没有描绘图解。
本来有点期待的,觉得比较遗憾。
那个暂且不提……
我决定现在就写回信。
我再次握起笔,对准空白的便条纸。

心,虽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但是你知道世界上最高的山在哪里吗?
在尼泊尔和中国西藏边境上。
标高8850米——那就是著名的珠穆朗玛峰。
那么反过来,你觉得世界上最深的地方在哪里?
这里所说的“最深的地方”,是指人类可以只凭借自己的肉体安全到达的最深的地方。
也就是说,不是指海沟,而是指地下。
在哪里,你知道吗?
正确答案是南非共和国。
世界上最深的洞穴在深层金矿里。
它的深度大约是3580米……
可是呢?就在现在,我发现了比那里更深的地方。
在我自己的心中……
我很感谢叫做冬川心的女孩。
这种感谢的心情比深层金矿更深。
与此同时,我也记得那种包围全身的感动。
我胸中激昂的感情比珠穆朗玛峰更高。
也就是说,我对心的感情,换算成距离的话,其实已经超过12430米了。
我现在正是如此地感激你。
当然,这指的是,你帮我从犯人那里顺利逃生的事。
真的很感谢你,心。
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所以想不到那些讨人欢心的说法……
“超过12430米”。
我衷心希望,这个数值能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你。
虽然这种感激之情无论写多少也不算过分,但还有其它事情必须要跟你说。
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下一次转移……
不好意思,下面就转到回信的部分。
Q:“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在录音机里已经说过了……
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
只是,我觉得肯定不是悠尼。
尽管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悠尼是不可能追杀我的。
接下来,从个人印象来看,我觉得内海也可以排除在嫌疑者之外。
毕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可疑的言行……
最后是穗鸟……
关于她就是正反两面都有了。
如你所说,她是阿波墨市那起案件的犯人……
就算跟“穗鸟”这个人格无关,她身体里没准还潜藏着其他凶暴的人格。
应该说可能性很高吧。
“加强警戒才是最重要的”——确实如此。
Q: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说起来,还没有详细地给你讲过。
我第一次受到袭击是在钟楼上。
不知被谁撞了下去。
幸运的是,最后没受什么大伤,要是落地的部位不好的话也许会死呢。
虽然此时还看不出犯人是否有明确的杀意……
但至少可以认为犯人有要伤害我的意图吧。
我从钟楼上摔落之后失去了意识。
估计心第一次在SPHIA中醒来,是在几个小时之后。
我第二次被袭击的地方是浴室。
头被按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应该是有人想要淹死我。

写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悟「对了!对啊!」
悟「心不是应该知道那时的事吗!」
心目击到了犯人的样子。
不,等等……
但是在她的留言中,提出了“那个人是谁?”的疑问。
简直就像没见到过一样……
就是说她没有看到过犯人……?
在喝下安眠药睡觉的那段时间中,一切都在按犯人的意思进行着……
是那么回事吗……?
总之要问问她。
我再次面向便条纸。

那个,心?
你,应该知道……犯人是谁吧?
请详细地告诉我,那时都发生了什么。
拜托了。
抱歉,有点跑题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钟楼、浴缸、还有左臂受伤的事……
这样就是连续三次被袭击了。
大致上可以肯定是被追杀了。
Q:关于SPHIA的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或者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虽然很难说得出口,但是恐怕答案都是“没有”。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无论是外出,还是与外部取得联络,应该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能完全确信的原因在于,事实上我陷入了轻微的记忆障碍。
SPHIA的事大致还能记得,但也有可能把某些事情忘掉了。
只能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答复,抱歉了。
要是想起什么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Q:关于避难小屋的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黄泉木和悠尼都很安分。
只有铃情绪不稳定,但这也是常有的事了。
现在应该还没有需要告诉你的事情吧。
这样,就把心的问题全部回答完了……
我尽量把我所知道的事实都传达出来了。
再有就是转移时间……
多谢,你帮了大忙了。
我在和自己记下的转移时间进行比较后,发现基本是相同的。
现在也把我这边的转移时间整理一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避难小屋,下午1时40分:返回SPHIA”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8时06分:返回SPHIA”
不要过于在意第四次的“晚上——时——分”。
那时因为停电,我在黑暗中被人拿着利器追杀。
顾不得确定时间。
转移时间是否有规律,这点尚未弄清。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和心是在同一时刻进入彼此的肉体的。
因此,以后也尽可能确认时间。
[TIPS: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那么,最后,关于你的身体……
别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保护的。
我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
另外,毕竟我和心是想分也分不开的呢。
我也刚刚发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似乎就会变回我自己了。
就算再怎么说,我是我自己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改变……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更像我自己。
中国的格言里有这样的四字成语,你知道吗?
“赤受咸青”
是“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的意思。
我们说不定也陷入了类似的现象之中。
当然,这正是因为有你存在,才可能成立的现象……
抱歉,似乎画蛇添足了。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
所以请安心。
相信我。
这12430米,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哦。
啊,对了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
心对绘画……很有天赋啊。
那么,再见了。

【悟篇~Crucify’s Rat】

[BGM:—]
之后……
写完留言,我决定去餐厅吃晚餐。
肚子特别饿。
才注意到,我从今早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过。
内海说的不算早餐也不算午餐的那顿饭,结果也没能吃到……
说起来,那顿饭怎么样了?
我不在SPHIA的时候,心吃了吗?
尽管如此,饥饿感这一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BGM:Scheme]
我走进餐厅,悠尼和穗鸟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在桌子上,放着正冒着热气的炖牛肉。
此外还有沙拉、面包、倒好了水的杯子和餐具等等。
内海「啊,正好,冬川小姐」
内海「正想去叫你呢」
发现我的身影,内海说道。
我不高兴地告诉她。
悟「现在的我是优希堂悟……」
内海「啊,对不起」
内海冷淡地答道,催促我在座位上坐好。
每次都是这样……
以后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我想我真的需要在脖子上挂个名牌。

四人围着餐桌,晚餐开始了。
在把汤匙往嘴里送的过程中,内海、穗鸟和悠尼之间多少有一点对话。
并不算吵闹,也不算安静。
非常普通的日常进餐的情景……
三人的发言中,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
话题主要围绕着在SPHIA发生的地震展开。
那件事在心的留言中有记载,我并未感到吃惊。
我时常随声附和一下,讨好般地露出笑容,对三人的交谈置若罔闻。
要说我脑子里在想的,就是关于割伤我左臂的犯人……仅此而已。
“或许,犯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我一边观察他们的样子,一边继续吃饭,但是没有人做出可疑的举止。
“怎么回事,难道犯人不在这里吗……?”
“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潜伏着……”
边惦记着这件事边用汤匙进食,饭菜简直索然无味了。
即使这样也抑制不住饥饿感,不一会炖牛肉就被我吃光了。
另外,听了他们的交谈,我还知道了一件事。
为我的左臂作包扎的,好像是穗鸟。
我稍稍感到些意外。
穗鸟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我决定在回房前姑且对她表示下谢意。
悟「谢谢,穗鸟……」
于是她这样回答。
穗鸟「感谢之类的就不用了哟」
穗鸟「没什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回到房间的我坐到桌子前,再次阅读心的留言。
只有一处很让我在意。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同时”……
“同时”,心是这么写的。
这意味着什么,我很容易就能明白。
恐怕,她还不知道SPHIA是存在于2012年的世界吧。
她深信这个SPHIA和避难小屋同处于2011年的世界。
关于是否要告诉她这个事实,我很苦恼。
然后,经过苦恼而得出的结论是……
悟「只有先瞒着她了……」
因为若不那样做,她就会发现我是2012年的人……
发现之后一定会这样问我。
“2011年的1月17日,在朱仓岳发生了什么?”
到时我该怎样回答才好。
“按照历史,在五天后你就会死”
那种事,我说不出口。
所以,我决定隐瞒关于年份的问题。
报纸的事也一样。
心在留言的最后提及了关于报纸的事,但是我决定暂时不解释。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悠尼的事也是……
她好像对存在两个悠尼的事感到疑惑。
可是若要说明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把“SPHIA处于2012年”的事实告诉她。
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她能乐观对待目前的事态。
我不想让她意识到17日雪崩的事。
不能让她背负更重的负担。
如果仅仅是改变历史,我一个人的力量应该也足够了吧。
这就是我做出的判断。

我望向窗外,只有纷纷飘舞的细雪……
暴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无休止地持续回响的狂风吼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BGM:—]
休息片刻之后,我决定走出房间。
目的当然是为了搜索犯人。
这就是所谓的探听调查吧?
犯人确实很可怕,但是干坐在房间里什么都做不成。
我需要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

我打开门,走进餐厅。
我还在打算考虑先去谁的房间,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就跃入我的视野。
悟「穗鸟……」
悟「在那种地方做什么呢……?」
她一直站在桌子旁。
那个身姿被黯淡的灰色阴影所覆盖。
好像在看着老旧照片的一部分。
悟「我说……?怎么了……?」
我慢慢靠近她身旁。
她没回答。
她深深垂着头,注视着脚边。
那里有一个脏乎乎的茶色肉块。
肉块还在令人毛骨悚然地抽动着。
悟「这、这是什么……?」
我弯下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个物体。
[BGM:Shadow]
悟「老鼠……」
悟「是老鼠……」
一看便知,它已经处于濒死状态。
四肢凄惨地痉挛着,瞳孔像腐烂了一般空洞。
一张一合的嘴拼命地想呼吸。
悟「但是,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我直起腰,窥视着她。
那平淡的表情很难让人想象她还活着……
瞳孔中没有温暖,皮肤干瘪,像由沙子堆成的雕像般毫无生气。
好像即使稍微触碰,全身就会龟裂,四散剥落。
我的脚边是濒死的老鼠……
旁边是失魂的女子……
虽然因眼前的这一切感到困惑,我还是……
悟「总之,不救救它的话……」
我嘀咕着。
穗鸟「救……?」
穗鸟忽然开口了。
悟「啊、啊……是啊……」
悟「因为这样下去,我想它一定会死的……」
于是,像想到了什么,穗鸟突然抓住老鼠的尾巴——
用尽全力,狠狠地把它摔在桌子角上。
悟「呜……!」
心跳停止了。
挤出一丝声音后就咽气了。
[CG:SA08A]
穗鸟「死了……」
她一边晃着死去的老鼠,一边嘟哝一声。
然后,她像扔掉破毛巾一样,漫不经心地把尸体扔了出去……
她很无趣似的歪着脸。
悟「你、你……做了什么……」
我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穗鸟移开视线,撅着嘴。
完全没有心神不定的样子。
像没事一般满不在乎。
老鼠在地板的一角吐着血,看来马上就要死掉了。
早已不再痉挛。
那已经不是生物了。
完全变成了单纯的物质。
只不过是一只老鼠……
可是我不知为何,感到非常悲伤。
悲惨地横尸眼前的老鼠残骸,总觉得非常可怜。

[BGM:—]
穗鸟「笼中鸟,笼中鸟」
穗鸟「笼中有只小小鸟」
穗鸟「何时才能出囚笼」
穗鸟「黎明时分的夜晚」
穗鸟「仙鹤灵龟都滑倒」
穗鸟「猜猜身后是何人」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Requiem】

[BGM:—]
为什么突然,穗鸟唱起了笼鸟歌?
打算为老鼠献上安魂曲吗?
我对她的行为完全不能理解。
即便如此,发生转移之后,歌声的余韵依然在脑中回响。
使得我的意识还不能转变过来。
惨绝人寰的光景仿佛仍在眼前……

[BGM:Chaining -β-]
我现在在避难小屋。
虽然明白这点,可是穗鸟冷酷的表情烙印在脑中挥之不去。
就算是现在,那个幻影仍然会浮现出来……
我一边设法维持模糊稀薄的意识,在附近的圆木椅子上坐下。
避难小屋的环境……
我逐渐掌握状况了。
黄泉木和铃,僵在屋子的中间。
悠尼蹲在火炉旁。
屋内充斥着浑浊的空气。
非常险恶不祥的气氛淤积在一起,像要把地板湮没一样。
悟「怎么了……?」
我打听情况,但谁都没有回答我。
黄泉木露出沉重的表情,缓缓地把目光转向这边。
黄泉木「优希堂……?」
悟「啊,是的……」
悟「发生了,什么事吗……?」
黄泉木「不,没事」
黄泉木「别在意」

[BGM:—]
就那样,他们直到就寝为止,一次也没有开口。
不知何时,外面的暴风雪也停了……
夜深人静。
我在床上裹好毛毯,摘下手表。

【【1.13 the 3rd day】】

【悟篇~Respite】

[BGM:—]
好久没有看到蓝天了。
古人崇拜太阳,还尊称其为“天照大神”,当我面对如此灿烂的阳光时,一股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也油然而生。
昨天一整天窝在屋里,都没走出门外一步。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感觉空气也格外清新。
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冰冷的新鲜空气在身体中渗透开来。
尽管上鼻腔呛得发痛,不过这份刺激也格外清爽,使我身心舒畅。
[BGM:Scheme]
昨晚(一年前的昨晚),我是在朱仓岳的避难小屋就寝的。
一觉醒来,却已经回到了SPHIA。
因此,我也不知道青鹭岛上的积雪云是什么时候被剥掉的。
总而言之,持续两天的暴风雪宛如一场毖言,已经消失无踪。
现在刚过上午9时。
如今,我正漫步在SPHIA南部的宽敞庭院里。
虽说是漫步,不过要向前迈出一步也不是容易的事。
能够把整只脚给裹起来的积雪……
积雪的表面像糖果点心一样冻成块状。
踩碎以后,里面满是松松散散的雪粉。
尽管积雪的阻碍给下半身造成了重荷,不过散步本身倒不怎么辛苦。
在这晴朗的天气和清爽的风中,连我的身体也蠢蠢欲动,渴望出来活动一下。
展现在眼前的,是还没有人踏足过的新雪。
想要践踏处女地的原始本能刺激着我。
尽管觉得有点幼稚,不过我还是像天真无邪的小狗一样蹦来蹦去,在雪地上踩出一条路来。
悟「呼……呼……」
我喘着气,靠在尽头的墙壁上。
把SPHIA的地皮围成圆形的厚墙……
我自然知道这道障壁的存在,但是重新抬头仰望,才体会到那种压迫感。
就算是撑杆跳的世界记录保持者也无法跨越的高度。
悟「嗯……」
明知是徒劳的,我还是想要攀上侧面的墙壁。
墙壁上根本无处可供攀援,连想在墙上抓紧都办不到。
我半开玩笑地使劲踢了一脚。
混凝土只是微微响起了“喀”的摩擦声。
不用说,墙壁自然是岿然不动。
它就如不动如山的象征一般,沉稳地立在我面前。
我沿着原路返回。
视野的另一边便是SPHIA的大楼。
被雪覆盖的建筑物正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从外面眺望,倒有点像神话和童话里登场的冰之宫殿。
屹立在正中央的高塔里面,说不定还住着被抓来的公主。
我一边在蓝天下漫步,一边试着在脑中浮想“SPHIA俯视图”。

首先,这里是圆形的。
圆形的中心是钟楼,周围大约100米的位置围有混凝土墙。
圆周内部的所有区域就是被称作“SPHIA”的地方。
“SPHIA”并非单指一座建筑物。
接下来,假设半径是100米(这是目测的结果),那么围墙的全长是……
悟「628米左右吗」
那么,整个地皮的面积是……
悟「3.14公顷啊」
这是小学生都会算的简单问题,不过换成实际数字以后,就能够更具体地联想到SPHIA的规模。
3.14公顷……把单位换成坪的话,大约是9503坪。
这个结果,相当于极乐园巨蛋3分之2的大小。
啊,我为什么非要把它换算成数字呢……
这个大约是我的老毛病吧。

悟「唉,真够蠢的」
悟「别在这种无聊事上浪费伤脑筋了吧」
我厌烦地摇摇头。
算出这些数字也没有意义,我不认为它们会派上什么用场。
我停下脚步,仰望天空,沐浴在晨曦之中。
这份清爽的感觉,是无法用数字来表达的。

【悟篇~D—H—A!!】

[BGM:—]
回到屋里,其余的三人已经吃过早饭了。
很可惜,出门散步的我没能吃上早饭。
算了,就算少吃了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怎么觉得饿。
[BGM:Communication]
悠尼「所以说,天气这么好,我想大家应该去活动一下身体……」
悠尼「有人反对吗?」
悠尼突然把我们三人叫到客厅,然后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穗鸟「活动身体……你是想做广播体操吗?」
悠尼「不是,我只是想叫大家出去玩玩而已」
内海「玩?」
悠尼「嗯,对,玩玩」
悠尼「沐浴在晨光下,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玩雪……」
悠尼「老是闷在这种地方会透不过气的,对吧?」
悠尼「我想这对身体和精神都不好,所以……」
悟「悠尼,你是说真的?」
悠尼「嗯,当然了」
突然听到悠尼这么说,穗鸟和内海都掩饰不住脸上的困惑。
就连我也不禁犹豫起来。
昨晚停电时,我还差点在黑暗中被人杀死。
犯人是藏在我们几个当中,还是悄悄躲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我也说不准。
可是,无论如何,我现在都没心情陪他们去玩,这一点是没有分别的。
悠尼「不行吗?」
悠尼突然垂头丧气起来,充满不安地望着我。
要冷淡地回绝他并不是难事,不过看他一脸寂寞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拒绝。
就在我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才好时……
穗鸟「听起来蛮有意思的嘛,去玩玩吧?」
穗鸟突然抬起头,赞成了悠尼的提议。
内海「说的也是,偶尔转换下心情也许也是必要的」
让我吃惊的是,居然连内海也这么说。
穗鸟「悟呢?躲在房间里“一个人”玩吗?」
被穗鸟讥诮地一激,我忍不住开了口。
悟「知道了」
悟「陪你们玩就行了吧?我陪陪你们好了」
悠尼「太棒啦——!就该这样嘛?」
悠尼竖起了食指。
的确,在我看来,大家一起行动比各自分散活动要好。
屋外视野很好,即使有可疑人物,也没有藏身地点。
我对赞成他们一事,并没有感到后悔。
内海「那么?悠尼打算玩什么呢?」
悠尼「哎……是啊……」
悠尼「其实,我也没有具体考虑过……」
穗鸟「喂,悟,有什么提议吗?」
悟「提议……」
我思索着。
在这种情况下,最适合玩的是……

[选项:S31]
\S31.A 滑雪板
\S31.B 篮球

[IF S31.A]
{
悟「玩滑雪板怎么样?」
悟「这座建筑物西面有小山坡对吧?」
悟「虽然坡度不大,也不算很高,不过玩滑雪板应该够了」
穗鸟「滑雪板啊……」
悠尼「啊,我要玩我要玩,滑雪板!」
内海「等一下」
内海「仔细想想看?」
内海「在这个设施里,那种东西……」
}
[IF S31.B]
{
悟「那么?打篮球怎样?」
悟「这座建筑物东边有球场吧??」
悟「我觉得应该没有其它的方法了…………」
穗鸟「是个好主意」
穗鸟「打篮球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悠尼「我不大会打……」
悟「那就换别的?」
悠尼「不用了,既然大家都想打篮球,那就打吧」
悟「内海小姐呢?」
内海「这个啊,打篮球我倒是没所谓,可是……」
穗鸟「可是?」
内海「我在想,这里会有球吗~」
内海「就算有球场,如果最关键的篮球找不到的话也没有意义吧?」
悟「的确,你说的也有道理」
穗鸟「没关系哦,不用担心」
穗鸟「球的话,确实在地下仓库……」
}

[IF S31.A]
{
不可能会有。
找遍地下仓库的每个角落,无论是滑雪板、滑雪鞋还是运动装都找不到,就连可以代用的东西也没有。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里又不是什么娱乐设施。
我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实在太白痴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玩滑雪板呢?
莫非我以为自己是住在滑雪场附近的旅馆里吗?
这里是,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虽然没什么实感,不过只要我没记错,应该就是这样了。
那么,假如我的记忆是错误的呢……?
悟「…………」
我站在仓库的角落里,陷入了沉思。
这里既没医护人员,也没有警备员。
一般来讲,应该不会是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又或者,假如这里真的是SPHIA,只能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故。
由于事故的原因,工作人员丢下我们,突然失去了踪影……
再怎么想也找不到答案。
我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下,再次检查起仓库。
悠尼「悟~?找到了吗~?」
悠尼从架子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悟「没有」
我摇摇头说。
悠尼「是吧~」
悠尼「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滑雪板呢~」
这时……
[IF C29.A]
{
穗鸟「我找到了这个耶?」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穗鸟正站在那里。
她用食指一圈圈地转动着篮球。
}
[IF C29.B]
{
我注意到有个巨大的瓦楞纸箱倒在梯子附近。
大约是1m×1m×5m的宽箱子。
朝里边望了望,里面的东西让我很感兴趣。
虽然好像没法代替滑雪板……
悟「算了,用这个也行吧」
悟「悠尼,能帮我抬抬另一边吗?」
悠尼「哎,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纸箱里装的是什么?」
悟「嗯,好了,待会就知道了」
悠尼「嗯?」
我和悠尼抬着纸箱的两边走上了楼梯。

[BGM:—]
[CG:SA04A]
悠尼、穗鸟、内海「…………」
悠尼「喂?这是什么?」
穗鸟「不就是雪橇吗?」
内海「是雪橇吧?」
悟「因为是四人座,也许是有舵雪橇喔?」
悠尼、穗鸟、内海「…………」
悠尼「为什么要做成鱼的形状?」
穗鸟「天知道~?」
内海「为什么呢?」
悟「应该是为了让它滑得更快吧,不是吗?」
悠尼、穗鸟、内海「…………」
悠尼「话说回来,这是条金枪鱼吧?」
穗鸟「好像是哦」
内海「似乎是呢」
悟「金枪鱼金枪鱼~?嗨啦啦~啦嗨啦~啦啦~」
悠尼、穗鸟、内海「…………」
悠尼「真搞不懂啊」

就这样,滑雪橇在冷冷清清的气氛中告一段落。
虽然反复在山坡上滑了好几次,不过大家一直没有改变一开始的念头,始终没能热闹起来。
只有阳光和清风让人倍感舒畅。
我丢下三个人和一辆雪橇,想要转身离去。
因为收拾雪橇太麻烦了。
这时……
内海突然这样说道。
内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回过头。
内海红着脸嘀咕着。
内海「不是,只是对金枪鱼……」
内海「二十二碳……六烯酸……」
内海「开玩笑的……」
悠尼、悟、穗鸟「…………」
内海「不要——!不要——!」
内海「不要看我——!真难为情——!」
内海双手掩面,一溜烟地跑开了。
她卷起一阵白烟,远远地逃了开去……
穗鸟「呼啊~啊」
穗鸟很无聊似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向屋子走去。
结果,跟来的时候一样,还是由我和悠尼负责收拾雪橇。
}
}

[IF S31.B OR C29.A]
{

【悟篇~N-B-A??】

[BGM:Communication]
于是,我们四人分成两组进行篮球比赛。
考虑到力量均衡,我们做了如下的分组——
由“我和悠尼组成的男子队”跟“穗鸟和内海组成的女子队”进行对战……
可是,不能按平常的规则来玩。
因为整个篮球场都被积雪覆盖了。
悠尼「喂,怎么办?悟……」
穗鸟「这样子不就没法打球了嘛」
穗鸟把我们在地下仓库找到的篮球扔到地上。
球没有弹起来,反而陷进了雪中。
悟「但是,篮框不是还可以用吗?」
说着,我把球从积雪中捡了起来。
内海「什么意思……?」
悟「什么意思……」
悟「就是这个意思」
我一扬手,把球投向天空。
茶色的球体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钻进了篮框。
发出感觉很舒服的响声,篮网像舞蹈般跳动起来。

“定点投篮比赛”。
我对他们三人解释了游戏规则。
规则倒没什么难的。
1:AB队与CD队轮流自由投球。
2:投球顺序为“A→C→B→D”……这样算作一个回合。
3:投球者可以选择“在罚球线投球”或者“在三分线投球”。
4:关于进球后的得分,“在罚球线进球可得2分”,“在三分线进球可得3分”。
(以下,把罚球线称作2PL,把三分线称作3PL。)
5:九个回合后,得分多的一队获胜。

悟「就是这样,懂了吧?」
三人用力地向我点点头。
经过猜拳,由穗鸟和内海的女子队先攻,我和悠尼则是后攻。
悟「那么,马上开始吧」
由于没有哨子也没有鼓声,总觉得这样子开始比赛好像缺了点什么。
敌方的第一球由内海来投。
她选了无风险的2PL,带着奇妙的表情向指定地点走去。
我们已经清除了2PL和3PL附近的积雪。
在洁白的雪地中间,留足了用来投篮的空地。
内海正站在扫空了的两分线上。
内海「第一球!内海卡莉——!我来~了!」
她高举着右手,一板一眼地宣布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变调。
悟「我说内海小姐!球,球!」
内海「哎……?球……?」
她边自言自语,边开始向脚边张望。
球怎么可能掉在那种地方……
悟「这里啊,这里这里!」
说着,我轻轻地把球扔了过去。
内海「啊哇啊哇啊哇……」
她像跳机器人舞的哑剧演员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接球,结果一屁股坐到雪地上。
球也掉在了她的身边。
内海「啊,哎呀,对不起……」
她连忙站起身,把球捡了起来……
悠尼「难道她是超级运动白痴?」
悟「可能吧……」
内海「第一球!内海卡莉——!我来~了!」
穗鸟「知道了知道了,快点投球呀~」
内海「好,那么,我来~了!」
内海用两手抓着球。
分开两腿,大腿弯曲迅速一跳,投出了第一球。
球往别处飞了过去,撞到铁丝网然后掉在雪上。
内海「哎呀~!真可惜——!」
悠尼「…………」
悟「…………」
穗鸟「…………」
我们三人无言以对。

[TIPS:63 比分:0-0]
“比分:0-0”

我们队的第一球就交给悠尼。
他捡起球,向2PL走去……
悟「加油喔——!」
我在悠尼背后给他鼓气。
悠尼「交给我吧——!」
悠尼头也不回地应道。
接着,他站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悠尼「那个,风向是……」
他喃喃自语着,用手捧起一把雪,把它扔了出去。
细雪被风吹得飞散。
悠尼「西北风……风速大约是两米吧……?」
悠尼把球举到胸前。
虽说是双手投球,但和内海不同没有弹跳。
悠尼「那么,我要来了——!」
悠尼「三、二、一……」
悠尼「嘿!」
球撞到篮板,弹到了雪地上……

“比分:0-0”

悠尼「咦~?真奇怪……」
悠尼「受到的风阻比想象中要小啊……」
悠尼一边往回走,一边不停地摇着头。
悟「没关系,没关系!」
悟「比赛才刚刚开始,不要在意!」
这时,穗鸟忽然说道。
穗鸟「喂,悟……?」
穗鸟「我突然觉得啊……」
穗鸟「光是这么玩好像没什么意思,要不要来赌点什么?」
悟「赌的话……赌什么?」
穗鸟「唔……这个嘛……」
穗鸟抱着胳膊,别开视线。
像转着小圈般,在那里踱来踱去。
没多久,她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对我说。
穗鸟「我呢?实际上有件事想拜托悟」
穗鸟「如果我们组赢了,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悟「请求是什么事?」
穗鸟「现在还不能说」
穗鸟「但是,那也不是很难的事」
穗鸟「喂?好吗?」
穗鸟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缠着我答应。
在寒冬的冷空气下,她的脸颊冻得红扑扑的。
望着她的笑脸,我不由得想到。

昨晚杀死老鼠的,果然不是穗鸟的人格吧。
当然,阿波墨的事件也跟她的人格无关。
所有事情都不是她,而是其他人格干的……
否则,她不可能会露出如此纯真的笑容。
对杀死老鼠一事,她似乎完全不记得。
这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并不是穗鸟的人格所为……
我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她。

悟「知道了……」
悟「如果我们队输了,那就听你的」
悟「可是反过来说,如果我们赢了呢……?」
穗鸟「那个要悟自己去想啊」
悟「原来如此……」
悟「那就……」
我思索了一会,然后告诉她。
悟「对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穗鸟「问题?」
悟「啊,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想问你」
穗鸟「什么嘛,只是这样子就够了?」
悟「嗯」
穗鸟「OK」
穗鸟「那么,如果我们组输了,你要问什么都可以」
悟「好,就这么定了吧?」
穗鸟「啊,为了以防万一,我事先声明……」
穗鸟「这可是团体赛喔?」
穗鸟「不是单挑喔?」
穗鸟「虽然打赌是我跟悟两个人的事……」
悟「不过胜负是由团体赛的总分决定……对吧?」
穗鸟「嗯」
悟「好,我是无所谓」
悟「说起来,我倒觉得你们好像处于压倒性的劣势啊……?」
悟「真的没关系吗?」
穗鸟「呵呵」
穗鸟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向着篮架走去。
我默默地目送她的背影。
穗鸟把球捡了起来。
选择的是3PL。
站在指定的位置上,她摆出投球的姿势。
她把球举过额头,右手的手腕轻柔地弯曲着。
左手只起到一点辅助的作用。
看起来像是老手的姿势……
内海「加油——!穗鸟——!」
内海失声叫喊着给她鼓气。
穗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定住不动。
她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然后……
球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它升到高空,然后开始缓缓下降。
悠尼「啊~啊,进了……」
悠尼嘟囔着……
与此同时,球也顺利地钻进了篮框。

“比分:3-0”

下一球轮到我了。
我毫不犹豫地选了3PL。
悠尼冲到球落下的地方,然后捡起球传给了我。
在我双手接过球的瞬间——
悟「咕……!」
左臂袭来一阵激痛。
我完全忘了自己的手还受过伤。
我站在3PL上,一边抱着球,一边摸了摸伤口。
利用这有限的空地,我在原地运了几下球。
摆出投球的姿势。
仔细瞄准目标,反复地深呼吸。
悠尼「悟——!没关系的——!」
悠尼「我会在你身边——!」
悠尼「一定能进的——!」
悠尼「相信自己——!」
悠尼「不要紧张——!」
悠尼「放松放松——!」
悠尼「肩膀再放松一点——!」
悠尼「风向是,由西北向东南——」
悟「悠尼!」
悠尼「……嗯?」
悟「安静一点」
悠尼「…………」
再次集中精神。
我确认一下两脚的位置,然后用力跺了跺脚。
把球举到头顶,左手也按到球上。
由于伤口作痛的缘故,指尖正在微微颤抖着。
我强忍着痛,专心瞄准起来。
屏住呼吸,把所有精力集中在右手的手腕上……
我把球投了出去。
向后回旋的篮球如我所料,打到篮板上弹回来……
球像被什么力量拉住一般掉进篮框,撼动了篮网。
悠尼「哇——!进了进了——!」
悠尼「优希堂前——辈!射得漂亮——!」
内海「真厉害啊~优希堂!」
只有穗鸟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望着我。
同时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比分:3-3”

之后……
随着一攻一守的攻防战展开,比赛一点一点地进展着。
第二回合——
“内海:0分/悠尼:0分”
“穗鸟:2分/我:0分”
“比分:5-3”
第三回合——
“内海:0分/悠尼:2分”
“穗鸟:2分/我:3分”
“比分:7-8”
第四回合——
“内海:0分/悠尼:0分”
“穗鸟:3分/我:0分”
“比分:10-8”
第五回合——
“内海:0分/悠尼:2分”
“穗鸟:0分/我:2分”
“比分:10-12”
第六回合——
“内海:0分/悠尼:0分”
“穗鸟:3分/我:2分”
“比分:13-14”
第七回合——
“内海:0分/悠尼:2分”
“穗鸟:3分/我:2分”
“比分:16-18”
于是,我们以两分的优势迎来了第八回合……
内海的猛扔依然是毫无起色的“0分”……
这样子,周围的铁丝网好像很可怜。
悠尼虽然之前进了三次球,可惜第八回合却投到篮框上被弹开而得了“0分”……
穗鸟见状,果敢地选择了3PL……
穗鸟「这样一来就是19比18了吧?」
说着,她捡起自己投出的球,把它扔给了我。
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失去了优势,陷入落后一分的状态……
拿到球后,我……
[篮球赛得分=18]

[选项:B01]
\B01.A 选择2PL
\B01.B 选择3PL

[IF B01.A]
{
我踏踏实实地选了2PL。
站在指定位置上,开始调整呼吸。
瞄准目标后,我扔出了球。
[RANDOM 2/3]
{
[篮球赛得分+2]
球落进了网中。
悟「很好——!」
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我夸耀地向穗鸟望去。
她哼了一声,别开了视线。
“比分:19-20”
}
[ELSE]
{
篮网晃动起来。
只不过,不是因为进了球,而是被球从篮框外打中了……
球在网上擦过,撞到了后面的柱子。
悟「嘁……」
悟「用的力气不够大吗……」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窥视穗鸟的神情。
她正满脸得意地嗤笑着。
“比分:19-18”
}
}
[IF B01.B]
{
为了逆转形势,我选了3PL。
站在指定的位置上,开始调整呼吸。
瞄准目标后,我扔出了球。

[RANDOM 1/6]
{
[篮球赛得分+3]
球落进了网中。
悟「很好——!」
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我夸耀地向穗鸟望去。
她哼了一声,别开了视线。
“比分:19-21”
}
[ELSE]
{
篮网晃动起来。
只不过,不是因为进了球,而是被球从篮框外打中了……
球在网上擦过,撞到了后面的柱子。
悟「嘁……」
悟「用的力气不够大吗……」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窥视穗鸟的神情。
她正满脸得意地嗤笑着。
“比分:19-18”
}
}
接着,我们迎来了最后一个回合。
轮到内海投球了。
内海「这次,这次一定要进……」
内海「加油加油!卡利加油!」
她一边给自己鼓气,一边走向2PL……
她站在那里,就像母鸡生蛋一样叉开双腿。
内海「第33球!内海卡莉!我来~了!」
悟「真顽强啊……内海小姐……」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注视着她那努力的样子。
大概这次也是进不了吧,我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然而——
这球漂亮的来了个“空心”。
悠尼「进……进了……」
在一瞬间的静寂后,内海开始雀跃起来。
内海「哇——哇——!进了进了~!」
内海「喂喂!?看到吗!?看到吗!?刚刚的看到吗!?」
内海「厉害吧!?厉害吧!?」
内海「难道我是天才!?」
内海「真可怕……可怕、可怕……」
内海「自己这满溢而出的才能太可怕了……」
内海「果然事物都是有好坏两面的……嗯嗯……」
看她那欢呼雀跃的样子,我不禁觉得。
她跟她老公在某些方面还真像啊……

[IF 篮球赛得分=18]
“比分:21-18”
[IF 篮球赛得分=20]
“比分:21-20”
[IF 篮球赛得分=21]
“比分:21-21”

悠尼「喂,怎么办……!怎么办啊,悟……!」
悠尼惊惶失措地向我奔来。
悠尼「该选哪个才好!?」
悠尼「2分!?还是3分!?」
悟「嗯~这个嘛……」
我仔细衡量了一下,然后下达了指示。

[选项:B02]
\B02.A 让他选2PL就好
\B02.B 选3PL决胜负

[IF B02.A]
{
悟「这种情况下还是选2分球吧」
悟「可是,无论怎样你绝对要进」
[IF 篮球赛得分=18]
{
悠尼「真的没问题吗?」
悠尼「投2分球的话,就算进了也是20分,还是追不上她们啊?」
悟「不要紧」
悟「只要你能追到只差一分,剩下的由我来想办法解决」
}
[IF 篮球赛得分=20]
{
悠尼「真的没问题吗?」
悠尼「投2分球的话,就算进了也是22分,可能马上又会被穗鸟逆转的啊?」
悟「不要紧」
悟「只要我们拿到22分,她绝对会选3分球的」
悟「不然的话,假如我再拿2分,她们就输了」
悟「为了尽可能给她施加压力,你选2分就好」
}
[IF 篮球赛得分=21]
{
悠尼「选2分真的好吗?」
悠尼「假如我进一个3分球,那我们就肯定不会输了哦?」
悟「不,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悟「虽然现在是同分,但我们还有两次机会」
悟「从这点来说,我们还是领先的」
悟「所以,你还是踏踏实实地拿下2分,逼穗鸟射3分球吧」
}
悠尼「嗯,明白了」
悠尼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向2PL走去。
}
[IF B02.B]
{
悟「好,一招定胜负吧!」
悟「悠尼,选3分球!」

[IF 篮球赛得分=18]
{
悠尼「真的没问题吗?」
悠尼「如果失败的话,穗鸟再得2分,那就差5分了……」
悠尼「到时候,我们就输定了啊?」
悟「可是,即使悠尼得了2分,情况也是一样的」
悟「我们落后的形势依然不变」
悟「当穗鸟拿到3分时,比赛就结束了」
悟「所以说,你不用担心失败,选3分球就好……」
}
[IF 篮球赛得分=20]
{
悠尼「真的没问题吗?」
悠尼「如果投球失败的话,穗鸟再得3分,那就差4分了……」
悠尼「到时候,我们就输定了啊?」
悟「不,如果悠尼失手了,我觉得穗鸟也不会去选3分了」
悟「因为,她如果投不中,我只要得2分就能取胜」
悟「她大概不会去冒这种险吧」
悟「为了逼我投3分球,她应该会选2分的」
悟「就是说,即使你失败了,胜负也还没有决定」
悟「既然如此,不是应该放手一搏吗?」
}
[IF 篮球赛得分=21]
{
悠尼「选3分真的好吗?」
悠尼「如果我能踏踏实实拿到2分,穗鸟就不得不投3分了哦?」
悠尼「既然能给她施加压力,我觉得选2分会比较安全……」
悟「听好了,悠尼?我们队还有两次机会哦?」
悟「虽然暂时是同分,不过形势明显对我们有利」
悟「你在这时选择3分」
悟「就算进不了,比分也不会变,我们依然是同分」
悟「但是若进了呢……?」
悟「到时候我们就不可能输了」
悟「就算穗鸟得了3分,然后我又投不中,结果也还是平手」
悟「现在是决胜负的时候了」
悟「不是该积极地采取进攻吗」
}
悠尼「嗯,明白了」
悠尼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向3PL走去。
}
他站到指定的位置上,拿好了球。
悟「悠尼——!沉着一点投喔——!」
悟「我会在你身边——!」
悟「相信自己——!」
悟「只要你想做,一定能行的——!」
悟「不要紧张——!」
悟「放松——!深呼吸——!」
悟「肩膀放松——!准备投球吧——!」
悟「好了吗——!?」
悟「风向什么的,别太在意——!」
悟「这个距离一定——」
悠尼「悟!」
悟「……嗯?」
悠尼「安静!」
悟「…………」
悠尼用了女孩子的投球姿势。
虽然很在意脚下,但那张脸是认真的。
似乎在说“即使是我,即使是我,只要想做一定能行的!瞧着吧!”,他的表情上隐藏着这样的决心。
他那带着稚气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就像勇敢地向恶犬挑战的小狗一样……
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这样一股让人感动的气息。
我默默地注视着他。
就像关注着孩子成长的父亲一样……
“拜托了,悠尼……”
我在心中默念着。
仿佛听到了我的祈祷,悠尼扭过头来冲我点点头,然后……
他投出了娴熟的一球。
篮球轻盈地飞舞……
缓缓地飘过天空,往篮框的方向飞去。
悟「进!」
我攥紧拳头,拼命地祈祷着。
球击中篮框,垂直地向上弹起,然后划出一个窄窄的“n”字形……

[IF B02.A]
{
[篮球赛得分+2]
球顺利地跳进了篮框。
悠尼「很好!」
悠尼蹦了起来,在空中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我奔到悠尼身边,一下子抱紧了他。
就像是在甲子园获得了优胜的队友一般……
悟「喔哦哦哦哦——!了不起,悠尼——!」
悟「悠尼——!悠尼——!」
悠尼「哎嘿嘿嘿嘿~?」
悠尼「厉害吧?厉害吧?」
悟「厉害——!厉害——!真的棒极了!」
悠尼「那么,摸摸我的头?」
悟「……哈?」
悠尼「一边说好孩子好孩子,一边摸我的头?」
悟「…………」
悠尼「做嘛」
悟「好、好,知道了……」
悟「好孩子好孩子,摸摸……」
悠尼「说“小悠尼乖乖~小悠尼乖乖~”吧?」
悟「小悠尼乖乖~小悠尼乖乖~」
悠尼「呀哈哈!真高兴!」
穗鸟「我说……」
穗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
悟「啊?」
悠尼「哎?」
穗鸟「比赛还没结束哦~」
[IF 篮球赛得分=20]
{
穗鸟「21比20……」
穗鸟「我们队还领先1分,懂吗?」
穗鸟「如果我再拿3分,那就赢了4分……」
穗鸟「到时候比赛就结束了」
穗鸟「你们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
}
[IF 篮球赛得分=22]
{
穗鸟「21比22……」
穗鸟「的确,我们还输你们一分……」
穗鸟「但是,只要我拿下3分,形势立刻就会逆转了」
穗鸟「你们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
}
[IF 篮球赛得分=23]
{
穗鸟「21比23……」
穗鸟「的确,我们还输你们两分……」
穗鸟「不过,只要我拿下3分,形式就会再次逆转了吧?」
穗鸟「你们好像高兴得太早了哦?」
}
悟「…………」
悠尼「…………」
穗鸟「好了,明白的话就快点让开吧」
穗鸟「别妨碍我」
穗鸟把我们两个分开,向3PL的地点走去。
}
[IF B02.B]
{
球掉在了雪堆上。
悠尼「啊呜呜呜……」
悠尼垂头丧气地蹲了下去。
我走到悠尼身边,把他抱了起来。
我们两人就像在甲子园的决赛中被对方打出本垒打的队友一样……
[IF 篮球赛得分=18]
{
悟「别这么丧气,悠尼」
悟「我们还没输」
悟「穗鸟若投不进,我们就只差3分……」
悟「还有机会追成平手的」
穗鸟「很可惜,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哦?」
穗鸟「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失误了一次」
穗鸟「你们也知道的吧?」
穗鸟「我投不进的概率只是八分之一……」
穗鸟「而且,这次只要投2分球就行了……」
穗鸟「我们等于已经赢了」
悟「…………」
悠尼「…………」
穗鸟「好了,明白的话就快点让开吧」
穗鸟「别妨碍我」
穗鸟把我们赶出2PL的地点。
}
[IF 篮球赛得分=20]
{
悟「喂,悠尼……」
悟「丧气得太早了吧」
悟「穗鸟若投不进,我们就只差1分」
悟「就算她再拿2分也——」
穗鸟「哈?2分?」
穗鸟「我可是打算投3分球的哦」
悟「哎?」
穗鸟「因为一旦进了3分的话,比赛就立刻结束了哦?」
穗鸟「到时候比分就会变成24比20……对吧?」
穗鸟「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追平的机会呢」
穗鸟「就趁现在一球定胜负吧」
悟「…………」
悠尼「…………」
穗鸟「好了,明白的话就快点让开吧」
穗鸟「别妨碍我」
穗鸟把我们两个分开,向3PL的地点走去。
}
[IF 篮球赛得分=21]
{
悟「喂喂,怎么了,悠尼……」
悟「干吗露出这种表情?」
悟「现在还是同分喔?我们又还没输」
悠尼「但是……」
悠尼「对不起,悟」
悟「好啦,别在意」
悟「不要紧,我下一球一定会进给你看!」
穗鸟「这就是所谓的夸下海口吧~」
穗鸟「说这种明知办不到的事真的好吗?」
悟「啊?说什么?」
穗鸟「悟,到现在为止你进了几次3分?」
穗鸟「好像是三次吧?」
穗鸟「我可是已经进了5球……」
穗鸟「从概率上讲,我们明显处于优势哦?」
悟「…………」
悠尼「…………」
穗鸟「好了,明白的话就快点让开吧」
穗鸟「别妨碍我」
穗鸟把我们两个分开,向3PL的地点走去。
}
}
内海「穗鸟——!集中精神——!」
我和悠尼一边听着内海的声援,一边退回到围栏边。
停在铁丝网旁,留心注意着穗鸟的动作。
她原地拍了几下球,然后摆出投球姿势。
没有紧张的样子。
唇边漾出一丝笑意。
穗鸟「悟,你明白的吧?」
她一边瞄准,一边对我说,大概是打赌的事吧。
悟「彼此彼此」
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IF 篮球赛得分=18]
穗鸟「虽然觉得你们有点可怜,不过胜负就要分晓了」
[IF 篮球赛得分=20]
穗鸟「虽然很可惜,不过胜负就要分晓了」
[IF 篮球赛得分=21]
穗鸟「对不起哦?我想这球多半会进的,你就原谅我吧?」
[IF 篮球赛得分=22]
穗鸟「不好意思,这球我拿定了」
[IF 篮球赛得分=23]
穗鸟「不好意思,形势就要逆转了」
悟「是吗……?」
穗鸟「你觉得我会失手吗?」
悟「行了快点投吧」
穗鸟微微地弯曲膝盖。
她像猫一样弓着背,蓄足了劲,然后……
她一跃而起,踢了一下地面。
篮球顺势在空中飞翔起来……
它舞动着往上升去,然后开始缓缓下降……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
茶色的球体在空中晃了晃。
它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影响。

[IF 篮球赛得分=18]
{
然而,穗鸟似乎早就算到了这一点。
循着球的运动轨迹望去,橙色的篮框正张开口等在前面。
华丽的打板……
球被篮板反弹,巧妙地钻进了篮框。
穗鸟「哇~果然进了……」
穗鸟「本来还想稍微让一让你们的」
穗鸟「实力这东西,真的想藏也藏不住呢~」
她自夸的话夸张地响遍球场。

悠尼「唉,输了……」
悠尼蹲下去,在雪地上画起圈圈来。
我走到他面前……
悟「对不起啊……」
我对他说道。
悠尼「不,没关系……」
悠尼「又不是悟的责任」
悠尼「如果我打得再好一点的话……」
悟「悠尼……」
悟「你真是个好孩子啊」
虽然输了比赛,不过我觉得我跟悠尼之间的羁绊又加深了。
我们皱着眉,像要忘掉不快似的笑了起来。
悠尼伸出了手。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悠尼双脚一蹦,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比赛结果:23-18”
我们以5分的差距惨败给她们。
比赛后,穗鸟来到我身边。
穗鸟「那么~之后就麻烦你帮忙了?」
悟「好吧,没办法」
悟「约好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穗鸟「那就拜托咯~」
穗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离开了球场。
她忍住哈欠,把手交叉放在脑后,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
原本还以为她会趁机挖苦几句的,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篮球赛失败}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从口袋掏出手表。
现在时刻——中午12时32分。
太阳开始稍稍向西倾斜。
}
[IF 篮球赛得分=20 OR 篮球赛得分=21]
{
这就是所谓的运气不佳。
篮球像变化球一样晃了几下……
它撞到篮框,往斜后方飞去。
穗鸟「哎……?骗人的吧……」
她那孤零零的声音被吞没在风中。
悟「瞧吧?」
悠尼「嘿嘿~!太好了太好了——!」
悠尼「只要悟能进球,就是我们赢了!!」
悠尼「拜托了哦!悟!」
悟「哦,放心交给我吧!」
[IF 篮球赛得分=20]
{
“比分:21-20”
只差1分……
}
[IF 篮球赛得分=21]
{
“比分:21-21”
同分……
}
当然,根本没必要去投3分。
我拿着球向2PL走去。
}
[IF 篮球赛得分=22 OR 篮球赛得分=23]
{
然而,穗鸟似乎早就算到了这一点。
循着球的运动轨迹望去,橙色的篮框正张开口等在前面。
华丽的打板……
球被篮板反弹,巧妙地钻进了篮框。
穗鸟「啊——果然进了……」
穗鸟「本来还想稍微让一让你们的」
穗鸟「实力这东西,真的想藏也藏不住呢~」
她自夸的话夸张地响遍球场。
悟「啧,这家伙真讨厌……」
悠尼「但是,没关系的,悟!」
悠尼「只要悟能进球,就是我们赢了!」
悠尼「拜托了哦!悟!」
悟「喔,放心交给我吧!」
[IF 篮球赛得分=22]
“比分:24-22”
分差是2分……
当然,我压根儿没想过要选择2PL勉强追平。
目标只有取胜。
我拿着球向3PL走去。
}
[IF 篮球赛得分=23]
{
“比分:24-23”
只差1分……
当然,根本没必要去投3分。
我拿着球向2PL走去。
}
}
[IF 篮球赛得分>18]
{
这次绝对要进。
我再次下定决心,站到投球的位置上。
悠尼「悟——!轻松取胜哦,轻松取胜!」
我高度集中精神,摆好投球的动作……
左臂传来刺骨的痛楚。
手带着球一起颤抖起来,我无法很好地瞄准。
只好先垂下肩膀,放松一下全身。
悟「呼……」
吐了一口气,然后再次举起球。
在心里估算好风停的时机。
我的左手几乎没有碰到球。
这次就单靠右腕决胜负了。
进!绝对要进!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进球时的情景。
一股令人振奋的紧张感包围着全身。
轻轻屈膝。
屏住呼吸。
风停了。
什么也听不到了。
寂静……
下个瞬间——
穗鸟「左臂……痛吗?」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我投出了球。
褐色的球体持续地往上飞去……
它就像是按着我预想的轨道运动……
划出一道平缓的曲线……
飞翔着,前进着,笔直地向着终点……
就像受到什么指示一般……就像被某种力量吸引住一般……
没有分毫的误差……如今……球正向着那小小的篮框飞去……
悟「进啊——!」

[IF 篮球赛得分=22]
[RANDOM 1/6]
[IF 篮球赛得分=20 OR 篮球赛得分=23]
[RANDOM 2/3]
[IF 篮球赛得分=21]
{
[IF 篮球赛得分=22]
{篮球赛得分+3}
[ELSE]
{篮球赛得分+2}
球进了……
球网就像王冠一样翻起来。
篮框下是被弄得乱糟糟的雪……
球直接掉到雪上,溅起了白色的雪块和雪水。
悟「很好——!」
明知这样子很孩子气,不过我还是高兴得大喊起来。
悠尼「耶~!赢喽赢喽~!」
悠尼「优希堂前辈——!奇迹般的一球!」
悠尼蹦蹦跳跳地向我跑来。
就像是获得了胜利的拳击手和辅导员一般,我和悠尼紧紧相拥。
悠尼「阿悟,阿悟,让我摸摸头吧?」
悟「不,免了」
悠尼「为什么不行!让我摸摸头啦!」
悟「不,真的,求你放过我吧」
悠尼「哼!都不肯好好配合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满脸笑容。
我们跳着华尔兹,在球场中间不断地转来转去。
[IF 篮球赛得分=22]
{
“比赛结果:21-22”
在激战的最后,我和悠尼以一分之差险胜。
}
[IF 篮球赛得分=23]
{
“比赛结果:21-23”
在激战的最后,我和悠尼以2分之差的优势获胜。
}
[IF 篮球赛得分=25]
{
“比赛结果:24-25”
在激战的最后,我和悠尼以一分之差险胜。
}
比赛完后,我走到穗鸟身边。
悟「那么,之后就麻烦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穗鸟「好吧,没办法」
穗鸟「约好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穗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离开了球场。
她忍住哈欠,把手交叉放在脑后,向屋子走去。
看起来也没有特别懊悔的样子。
原本还以为她可能会灰心丧气,又或者死不认输,我不禁感到有点失望。
{篮球赛胜利}
}
[ELSE]
{
球没进……
悟「咕,不是吧……」
球既没有碰到篮板,也没碰到篮框和篮网,而是缓缓地掉了下去。
就好像目标就在眼前,自己却被击落的RECIPRO机一样……
篮框下方是被弄得乱糟糟的雪……
球掉到地上,溅起了白色的雪块和雪水。
悟「失败了……」
我不由得灰心地叫了出来。
悠尼「唉,输了……」
悠尼蹲下去,在雪地上画起圈圈来。
我走到他面前……
悟「对不起啊……」
我对他说道。
悠尼「不,没关系……」
悠尼「又不是悟的责任」
悠尼「如果我打得再好一点的话……」
悟「悠尼……」
悟「你真是个好孩子啊」
虽然输了比赛,不过我觉得我跟悠尼之间的羁绊又加深了。
我们皱着眉,像要忘掉不快似的笑了起来。
悠尼伸出了手。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IF 篮球赛得分=20]
{
悠尼双脚一蹦,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
“比赛结果:21-20”
仅因1分差距,我们与胜利失之交臂。
}
[IF 篮球赛得分=22]
{
“比赛结果:24-22”
我们因2分差距而落败了。
}
[IF 篮球赛得分=23]
{
“比赛结果:24-23”
仅因1分差距,我们与胜利失之交臂。
}
比赛后,穗鸟来到我身边。
穗鸟「那么~之后就麻烦你帮忙了?」
悟「好吧,没办法」
悟「约好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穗鸟「那就拜托了~」
穗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离开了球场。
她忍住哈欠,把手交叉放在脑后,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
原本还以为她会趁机挖苦几句的,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篮球赛失败}
}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从口袋掏出手表。
现在时刻——中午12时32分。
太阳开始稍稍向西倾斜。
}
为了把用完的篮球放回原处,我和悠尼走进地下仓库。
}

[BGM:Scheme]
悟「好,这样就OK了……」
悠尼「不过还真累啊~」
悠尼「肚子好饿哦」
悠尼按着肚子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也跟在他的后面。
但是,就在这时——
仓库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停下脚步,朝光传来的方向望去。
悠尼「嗯?怎么了,悟」
悟「不,没什么,你先上去吧」
悠尼稍微露出些犹豫的样子……
悠尼「嗯,知道了」
说着,他跑上了楼梯。
目送悠尼离开以后,我再次把视线投向仓库的角落。
发光的东西隐藏在成堆的瓦楞纸箱的阴影处。
我把纸箱搬开,然后单膝跪在地上。

【悟篇~Piece Of Cheese】

[BGM:Animus]
悟「奶酪……?」
这块黄色的三角形固体,怎么看都是奶酪。
它被做成人们熟悉的形状,装在一个手掌大小的碟子里。
还沾着些类似液体的东西。
液体的黏度不大,跟水没什么差别,稍微带一点褐色。
乍看之下,倒有点像冲淡了的焙茶。
我拿起碟子,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虽然闻到乳制品特有的气味,但液体本身似乎并没有味道。
悟「嗯?」
仔细一看,奶酪的一头有被小动物咬过的痕迹。
悟「老鼠吗……?」
要说有什么小动物能自由地进出这座仓库的话,那就只能是老鼠了。
老鼠——
说到这个词,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穗鸟昨晚脱离常规的行为。
尽管我觉得那应该不是“穗鸟的人格”所为,可是……

还没有完全丧命的老鼠。
“穗鸟的肉体”抓住它的尾巴,狠狠地摔在了桌子角上。
穗鸟「死了……」
她一边晃着死去的老鼠,一边嘟哝一声。
她像扔掉破毛巾一样,漫不经心地把尸体扔了出去……
然后,她很无趣似的歪着脸。
那时的表情和话语,就算我想忘也忘不了。
昨晚的情景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用两手端起装有奶酪的碟子,一边思考着。
昨天第一次在厨房见到那只老鼠的时候,它已经濒临死亡了。
它的四肢痉挛,眼睛无神,嘴巴不断地一张一合,拼命地想要呼吸。
那痛苦挣扎的样子,让人想到是某种中毒症状。
换句话说,在“穗鸟的肉体”给它致命一击之前,那只老鼠似乎已经摄取了某种对生物有害的物质。
然后现在,我的手上有一块洒着不明液体的奶酪。
奶酪的一角明显有被小动物咬过的痕迹。
我还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事情。
[BGM:—]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不让人发现,一边偷偷把装着奶酪的碟子拿回房里。

[BGM:Scheme]
我把碟子放到桌上,然后在房里踱来踱去。
能带回来是好,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也不确定奶酪上的液体是否真的有毒。
悟「总不能真的舔舔看啊」
我小声嘟哝着,就在这时……
听到了敲门声。
悟「哇,糟了!」
慌忙想把奶酪藏起来,不过为时已晚。
不等我应声,就有人开了门。
我扭过头去,并马上把奶酪藏到背后……
内海「优希堂,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悟「啊,内海小姐吗……」
悟「知道了,马上去」
内海「嗯?」
悟「哎?」
内海「优希堂,你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悟「不、没有……」
内海「说谎,你肯定是藏了什么」
说着,内海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她把手搭到我肩上,望向桌面。
内海「这是什么……?」
内海「奶酪……?」
我放弃抵抗,决定对她坦白。

内海「哼,原来如此」
内海「倒蛮像她的作风」
悟「她?」
内海「不用说你也知道吧?」
悟「穗鸟吗?」
内海摆出严肃的样子,微微对我点点头。
内海「你仔细想想?她会在这里的理由」
说来也是,犬伏景子不仅是DID,还是杀人犯。
虽然阿波墨市那起事件的犯罪动机还不明朗,但不管怎样,她杀人不眨眼这一点却是事实。
对她来说,杀一只老鼠根本轻而易举吧。
不过归根结底,这也是潜伏在犬伏景子身上的某个人格所为,穗鸟本人是……无罪的。
我相信这一点。
内海「这个能借我一下吗?」
说着,她拿起了碟子。
悟「你打算怎么处理?」
内海「检查一下这些液体是不是真的有毒啊」
悟「怎么做……?」
内海「呵呵」
她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走出了房间。

[BGM:—]
内海给我们准备的午饭……
我一点也没碰。
明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
虽然自己没怎么发觉,不过我心底似乎藏着一股紧绷的压力。
吃不下饭这一点是真的。

[BGM:Scheme]
之所以不吃午饭,还有另一个理由。
就是洒在奶酪上的液体……
万一那真是毒药的话……
还有,万一用毒药喂老鼠的人跟盯上我的犯人是同一个人……
虽然心里也不愿这么想,但还是小心为上。
我……
悟「抱歉,我肠胃不大舒服……」
说着,我离开了饭桌。

回到房里。
我坐在床上,抱着胳膊。
左臂依然传来阵阵痛楚。
我松开胳膊,把右手搭在伤口附近。
这痛楚迫使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晚不知被谁袭击……
就连我自己也常常会不小心忘记。
他们三个人都表现得很不在乎,身处在这种开朗的气氛中,很难会想到自己的性命已经被人盯上。
然而,伤痕却在提醒着我。
我的确差点就被杀死了。
而且,恐怕犯人还没放弃杀我的打算。
犯人肯定虎视耽耽地瞄准着下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便觉得坐立不安。
为了确认事实,我走出房间。

【悟篇~Dying】

[BGM:—]
我在客厅的窗边发现了穗鸟的身影。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正眺望着窗外的雪景。
我缓缓地向她走近。
悟「穗鸟……」
我在她身后叫唤着。
她静静地回过头望着我。
[BGM:Puer aeternus]
穗鸟「嗯?怎么了?」
[IF 篮球赛胜利]
{
悟「打赌的事情你该不会忘记吧?」
悟「我要开始提问了?」
穗鸟「啊,嗯,问吧」
}
非常单纯的反应。
她正用清澈无垢的眼神注视着我。
完全感觉不到她对我有任何敌意或者警戒。
她居然摆出这种毫不设防的样子,到底该问她什么好呢……
“想要杀我的人是你吗?”
没法把这种话问出口。
我决定先问问老鼠的事情。
悟「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穗鸟「昨晚的事情?」
悟「就是关于那只老鼠……」
穗鸟「啊,那个怎么了?」
出乎意料,她轻描淡写地提出了反问……
我深感意外,踌躇了好一阵子。
悟「是你杀的吧?」
好不容易想到该说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穗鸟「嗯」
穗鸟「悟也看见了吧?」
穗鸟「我把它摔在桌子角上的时候」
为什么她能说得这样若无其事……?
难道说,现在她的人格是……
悟「你真的是穗鸟么?」
我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窥视她的脸色。
穗鸟「为什么这样问?」
穗鸟「难道我看起来像别的什么人吗?」
悟「那么,现在的你,果然还是……」
穗鸟「嗯,现在的我是凉荫穗鸟」
穗鸟「过去的我也是凉荫穗鸟」
穗鸟「未来的我也是凉荫穗鸟」
穗鸟「永远永远,直到死都是」
穗鸟「我就是我,我将带着“凉荫穗鸟”这个名字一直活下去」
穗鸟「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心里产生了各种纠葛。
原本想相信穗鸟是无辜的。
无论老鼠的事,还是阿波墨的案件都跟她的人格无关,我想要相信这一点。
然而,她的回答却是……
如今站在这里的,确实是凉荫穗鸟没错,她也承认了老鼠是自己杀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忍不住向她问道。
悟「那个,再问你一次……」
悟「真的是你,穗鸟将那只老鼠……」
穗鸟「真是,够絮叨的~」
穗鸟「干吗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种问题呀」
穗鸟「莫非你想说我的不是?」
穗鸟「只不过是杀了一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无聊」
悟「只不过,是一只老鼠……」
悟「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穗鸟「可怜?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
穗鸟「那是老鼠啊,老鼠!懂吗?」
穗鸟「杀了它不行吗?」
穗鸟「难道杀了老鼠就会被问罪吗?」

[选项:S32]
\S32.A 问题不在这里吧?
\S32.B 的确这不算是犯罪……

[IF S32.A]
{
悟「问题不在这里吧……?」
穗鸟「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悟「那老鼠……也是一个生命……」
}
[IF S32.B]
{
悟「的确这不算是犯罪……」
穗鸟「是吧?」
悟「不过,那老鼠……也是一个生命……」
}
悟「对待生命是不能这么粗暴的」
穗鸟「哇!出现了!」
穗鸟「正义的英雄,闪亮登场?」
穗鸟「呀~酷毙了~!」
悟「…………」
穗鸟「那么说起来,悟连蟑螂也不杀吗?」

[选项:S33]
\S33.A 不杀
\S33.B 会杀

[IF S33.A]
{
悟「不杀」
穗鸟「真的?」
悟「啊,我才不会随便杀生」
}
[IF S33.B]
{
悟「这个……的确会杀,可是……」
悟「可是昆虫跟哺乳动物是两回事吧?」
穗鸟「就是说,跟自己接近的生物你就不杀了?」
}
穗鸟「那么,牛、猪还有鸡呢?」
穗鸟「鱼、植物还有微生物呢?不杀?」
穗鸟「你能说自己不杀生吗?」

[选项:S34]
\S34.A 能说
\S34.B 不能

[IF S34.A]
{
悟「能说」
悟「因为我又没有亲手杀它们」
穗鸟「哇~你居然那样说?」
穗鸟「这分明是诡辩吧?」
悟「你倒是说哪里诡辩了」
穗鸟「你是花钱买肉和菜回来吃的吧?」
穗鸟「你给的那些钱,不就是杀生的代价吗?」
}
我哑口无言了。
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她。
穗鸟的头上冒起了青筋。
她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我。
看起来就像要把郁积起来的情感都发泄出来一般。
穗鸟「我所做的事跟那些没什么区别」
穗鸟「所以说,你不要把人家说得跟罪犯一样好不好?」
穗鸟「说不定那只老鼠还会感激我呢,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它怨恨的事情」
穗鸟「不可能说它被杀是可怜的吧?」
穗鸟「我反而觉得那真是太好了……」
悟「什么意思……?」
穗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穗鸟「我只是让它解脱了而已」
穗鸟「因为它在厨房的地上痛苦地挣扎……」
穗鸟「所以,我就帮它结束了性命」
穗鸟「啊,从帮助人消除痛苦的角度来说,这跟医生是一样的吧?」
穗鸟「我所做的事情,不是帮助人类,而是帮助老鼠~」

[BGM:Shadow]
听了她的话,我终于清醒过来了。
我似乎对凉荫穗鸟作出了错误的估计。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她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就像完全忘记了老鼠的事情一样……
看她这样子,我就开始觉得。
杀死老鼠的,果然不是穗鸟的人格……
不过,真相却并非如此。
之所以表现得如此自然,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内心不带任何感情。
无论罪恶感还是内疚感,她都没有……
所以,她才能这样若无其事。
对她而言,杀死一只老鼠大概不算什么吧。
她只把那看成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
“只不过是区区一只老鼠”……
或许,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假如对象是人的时候,她也同样认为“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的话……
我不禁毛骨悚然。
因为,岂止是一个人,她以前甚至夺去了12人的生命……
“我只是让它解脱了而已。”
“因为它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从帮助人消除痛苦的角度来说,这跟医生是一样的吧?”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的凶行,说不定也是单纯地出于这一动机。

穗鸟「话就说到这里了?」
穗鸟「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
她并没有恶意,再没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了。
她越是淳朴,潜藏在内心的疯狂也就越明显。
就像捏死虫子和弄死老鼠一样,她甚至能轻松地夺去人们的生命。
我不得不再次对她改观。
当然,我没有让这些想法在脸上表露出来。
我压抑着激越的心情,提出最后的问题。

[选项:S35]
\S35.A 让老鼠受折磨的人是你吧?
\S35.B 杀生很好玩吗?

[IF S35.A]
{
悟「我明白穗鸟想说什么了……」
悟「你不忍心看着老鼠痛苦的样子,所以结束了它的生命」
悟「对吗?」
穗鸟轻轻地点点头。
悟「但是,在那之前……」
悟「使老鼠陷入濒死状态的,本来就是你吧?」
穗鸟「……哎?」
悟「不要装傻」
悟「我在仓库角落里找到了洒着不明液体的奶酪……」
}
[IF S35.B]
{
悟「杀生很好玩吗?」
穗鸟「……哎?」
悟「我都看到了,仓库角落里有块洒着不明液体的奶酪……」
}
悟「上面清清楚楚地留着老鼠咬过的痕迹」
悟「液体的成分还不知道,不过恐怕是什么毒药吧」
悟「是你把那块奶酪喂给老鼠吃的」
穗鸟「等、等一下……」
穗鸟「我完全不知道……」
[IF S35.A]
悟「不要说谎」
[IF S35.B]
悟「不要装傻」
悟「除了你,再没有人会做这种残忍的事了」
穗鸟「不对,不是我……」
悟「那你说是谁干的?」
穗鸟「我不知道呀,那种事情……」
穗鸟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我看到她苍白的脸颊正在微微地痉挛着。
她似乎感到了害怕。
即使如此,我还是穷追不舍。
我更严厉地逼问起来。
[IF S35.A]
{
悟「在你心中有一股杀人的冲动,对吧?」
悟「为了满足欲望,你必须找点什么牺牲品来代替杀人」
悟「所以才把那只老鼠……」
}
[IF S35.B]
{
悟「再问你一次」
悟「杀生很好玩吗?」
悟「欣赏其它动物痛苦的样子真的就那么有趣?」
悟「要不然你也不会喂老鼠吃那种东西」
}
穗鸟「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IF S35.A]
悟「你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IF S35.B]
{
悟「不是的?」
悟「那么你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
悟「单单是为了不让老鼠动弹……?」
悟「抑或说,你本来是想毒死它,只不过它出乎你的预料活了下来……?」
穗鸟「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穗鸟「明明不是我……不是我……」
[IF S35.A]
{
悟「还是说,让老鼠受折磨本身也是有目的的?」
悟「先让它陷入濒死状态,然后才杀死它」
悟「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对自己说“我只是把它从痛苦中解救出来而已”……」
悟「换而言之,你想让杀生变成正当行为……」
}
[IF S35.B]
{
悟「不,还是不对吧?」
悟「你果然还是把它当作娱乐的一环」
悟「因为蹂躏老鼠的生命实在太有趣了」
}
穗鸟「呜……呜……呜……」
穗鸟「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穗鸟「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IF S35.A]
{
悟「不,还是不对吗……」
悟「打一开始,你好像就觉得区区一只老鼠的生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悟「既然没有罪恶感,也就没必要把它正当化」
悟「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只是想沉浸在优越感当中吗……?」
}
[IF S35.B]
{
悟「打一开始,你好像就觉得区区一只老鼠的生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悟「你只是想沉浸在那股优越感当中吗……?」
}
悟「你边欣赏着老鼠痛苦得满地打滚的样子,边为自己能任意主宰生命而感到陶醉」
悟「万能感……为了显示自己的优越性,你把……」
就在这个时候——
穗鸟「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穗鸟突然尖叫起来。
她抱着头蹲了下去。
穗鸟「不要!住手!我不想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穗鸟「让我继续待在这里——!」
[BGM:—]
接着,突然又恢复了平静……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悟「穗鸟……?」
叫她也没有反应。
我试着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就像戴着无机质的面具一般的苍白面孔。
那空洞的瞳孔完全没有焦点。
我想要再叫她一遍看看。
然而,在我开口之前——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Dependence】

[BGM:—]
转移……
悠尼那娇小的身躯正好被我抱在怀里。
这里是双层床的上铺。
我跟悠尼脸贴着脸,身体也紧紧地挨在一起。
我慌忙把他拉开。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床上。
是一只烧焦了的玩具熊。
它刚刚就夹在我跟悠尼之间。
我捡起玩具熊,仔细端详起来。
玩具熊丢了一只耳朵。
它的全身被熏得发黑,看起来就像经历了火灾一样。
什么火灾……
坠落的18号航班立刻浮现在脑海中。

[BGM:Communication]
我抱着玩具熊,就这样从床上跳下来。
悠尼也走下了梯子。
悠尼「似乎冷静下来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大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猜测,他大概是说心的事情吧。
直到刚才还支配着这个身体的心的意识……
悠尼的话说明了“到刚刚为止,心的情绪都很不安定”。
唉,算了。这件事还是等一下再问吧。
首先,在产生误会之前,我先告诉了他“现在的我是悟”。
悠尼他……
悠尼「啊,是吗」
他淡淡地说着,然后坐到桌旁的圆木椅子上。
我也抱着玩具熊,坐到他的对面。
悠尼「喂?那么,悟……」
悟「等一下!」
悠尼「嗯?」
悟「可以给我3分钟时间吗?」
悠尼「哎?干吗?」
悟「总之拜托你,给我安静3分钟」
悠尼「是——遵命——!」
悠尼开玩笑似的摆出了敬礼的姿势。
为什么我要让悠尼安静呢……?
其实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刚发生转移之后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不但宝贵,而且有很多事情要做。
有好多事情必须进行确认,另外也需要时间整理心情。
假如在完成这些工作之前,新的情报又接踵而至的话,我就会陷入混乱。
所以,我才请悠尼安静一会儿。
好了,一件一件地处理吧。
首先要整理心情……

[BGM:Animus]
我很在意转移前穗鸟的样子。
她突然发出尖叫,抱着头蹲在地上,当她站起来时,又像丢了魂儿似的……
她是正要发狂吗……还是已经发作完了呢……
总而言之,她在我面前露出了错乱和呆滞的样子。
把她逼到这种境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说的或许太过分了。
穗鸟的心里有一个伤口。
把伤口挖开的,正是我说的那些话。
说那种话明明只能起到反效果的……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事到如今,我才深深地感到后悔。
经历转移之后,心又会怎么对待神智不清的穗鸟呢?
她会代替我安慰穗鸟吗?
不行,我这是想依赖别人吧……
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我必须亲自想办法解决。
冷静下来想想,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看样子,我还是没法发自内心地憎恶穗鸟。
虽然刚才我情不自禁地生起气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是……
其实,我是很想拯救她的。
“即使她是虐杀犯?”
是的。
即使她是虐杀犯,我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要说为什么的话……虽然不大说得清……不过,我在穗鸟身上感觉到了跟自己相似的影。

悠尼用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桌子上咚咚地敲打着。

到现在只过了两分钟。
剩下的1分钟里,我得完成几件必须在这里解决的事情。
总想着穗鸟也不行。
我切换脑子里的开关。
接下来有两件必须确认的事。
确认时间,以及听VR。
时刻——下午1时57分。
来到避难小屋已经过了5分钟,所以这次的转移时刻是“下午1时52分”。
接着,我从口袋中拿出VR,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新的录音。

[BGM:—]
要做的事情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悟「真是……」
我摘掉手表,把它绕在玩具熊的脖子上。
然后把玩具熊放到旁边的座位上。

[BGM:Communication]
悟「OK,3分钟刚刚好吧?」
悟「那么?刚才你想说什么?」
悠尼「哎……嗯……」
悠尼没再托着腮,他把手贴到了额头上。
悠尼「啊,对了,想起来了」
悠尼「其实呢?」
悠尼拜托我做一件事。
是很简单的请求。
那就是……
悠尼「圣司和铃好像在外面吵架」
悠尼「所以呢,你能让他们和好吗?」

[BGM:—]
就是这么回事。
我立刻站起身,打开了大门。
黄泉木正坐在台阶上,背对着我。
铃躺在雪地上,摆出一个大字形。
黄泉木「我说,黛小姐」
黄泉木「差不多该起来了吧?」
黛「你闭嘴!四肢发达的笨蛋!」
黄泉木「唉……真是……」
黄泉木「躺在这种地方会长出很多雀斑来的……这样好吗?」
黛「不劳你多心!我还年轻,不要紧!」
黄泉木「唉,逞什么强呢……」
黛「啊!?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黛「我的皮肤老化了吗!?」
黄泉木「谁也没说过那种话吧」
黄泉木「只不过,山上的紫外线强度,要比山脚下的强很多……」
黛「行了!我在进行光合作用!你一边去!」
确实,看样子似乎是在吵架……
不过在我看来,应该不用太担心。
他们吵架也是家常便饭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比起这个,我注意到另一件事。
晴天……万里无云的蓝天……
跟青鹭岛一样,朱仓岳也是阳光普照。
虽然气温感觉还是很低。
我打着哆嗦关上了门。

[BGM:Communication]
悟「什么啊,虽说是吵架,不过看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悠尼「但是……」
悟「比起这个,我有话要问你」
我再次坐在圆木椅子上说道。
感觉我好像老是在问人家问题,不过这也没办法。
因为不了解的事实在太多了……
悠尼「什——么?」
悠尼歪着头。
那个表情稍微露出一些不安的神色。
我……

[选项:S36]
\S36.A 询问心到刚才为止都做了什么
\S36.B 询问关于玩具熊的事情

[IF S36.A]
{
悟「是关于心的事情……」
悠尼「心的事情?」
悟「你刚才说了吧?」
悟「“似乎冷静下来了”……」
悟「那是什么意思?」
悟「心遇到了什么事吗?」
悠尼「啊,哎……嗯……」
悠尼「我也不是很清楚」
悟「不清楚?」
悠尼「说起来,这样子好像有些奇怪啊?」
悟「哎?」
悠尼「你想想看?」
悠尼「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心发生了什么事……」
悠尼「其实对于心的事,跟我比起来,心,也就是你,应该知道的更清楚吧……」
悟「等一下」
悟「现在的我可是悟啊?」
悠尼「我知道啊,虽然我知道……」
悠尼说到中途又停住了。
他像在思索着什么似的,移开了视线……
悠尼「算了,好吧」
他小声地嘀咕着。
悠尼「总之,心为什么会哭,我也不清楚」
悟「哭了?」
悠尼「嗯,是啊?」
悠尼「心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悠尼「所以我就问她,怎么了?」
悠尼「然后心就抱紧了我……」
悟「然后就,落泪了?」
悠尼默默地点点头。
悟「你说“心回来后”,那么说来她之前出过门了?」
悠尼「嗯」
悟「去了哪里?」
悠尼「坠机地点」
悠尼「大概很早之前就出发了」
悠尼「9时30分左右的时候」
悟「一个人去的?」
悠尼「不是,和圣司两个人一起」
悠尼「后来,他们带了粮食和用具等各种东西回来……」
悠尼「啊,对了」
悠尼「现在悟旁边的那只玩具熊……」
悠尼「那也是圣司帮我捡回来的」
我拿起玩具熊,再次仔细打量起来。
摸摸它的脸,有种湿湿的感觉。
悟「是吗……」
}
[IF S36.B]
{
悟「是关于玩具熊的事……」
说着,我抱起身旁的玩具熊。
悠尼「啊,TB啊,怎么了?」
悟「TB?」
悠尼「那只玩具熊的名字」
悠尼「TeddyBear,TB」
悟「那么这是悠尼的东西了?」
悠尼「嗯,是啊」
悠尼「圣司从坠机现场给我捡回来的」
悟「从坠落现场?」
悟「也就是说,黄泉木先生去过那里了?」
悠尼「今早9时30分左右的时候吧?」
悠尼「和心一起出发的……」
悟「还有心?」
悠尼「不记得了?」
悟「没理由记得吧」
悟「因为那时候我又不在这个身体里」
悠尼「算了,也许是那样吧」

我再次仔细打量起玩具熊。
摸摸它的脸,有种湿湿的感觉。
湿的……?为何……?
我试着问了悠尼……

悠尼「那是心的眼泪啊」
他悄悄地告诉我。
悠尼「心从那里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
悠尼「所以我就问她,怎么了?」
悠尼「然后心就抱紧了我……」
眼泪的冰冷触感渗透到我的指尖。
悟「原来如此,发生过那种事啊……」
}
[BGM:—]
我小声地说着,把玩具熊放回原位。

[BGM:Dreamy lens -Piano-]
听了悠尼的话,我大概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事。
心去了坠落现场……
恐怕她是目睹了遇难者们面目全非的尸体吧。
展现在她眼前的,肯定是难以想象的惨烈情景。
会受到打击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还是个女孩子……
最重要的是,作为乘客,他们还曾经坐在同一架飞机上……
我能察觉到她的心情。
与此同时,我又感到坐立不安。
如今,她的精神应该相当脆弱。
但转移还是毫不留情地降临了……
要是普通人碰到这种情况的话,即使发狂也不奇怪。
可是,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也无法给予她安慰。
就像是磁铁的同极一般,我们永远也不能接触到对方。
现在,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
悟「对了,VR……」
我情不自禁地嘀咕起来。
悠尼呆呆地望着我。
悟「抱歉,我离开一会儿……」
留下这句话,我离开座位,爬下地下仓库。
从口袋里取出VR。
把手指放到录音键上。
但是,该说什么好呢?
要说的话还没整理好。
即是如此,我还是没法压抑心中的冲动,忍不住按了下去。
录音指示灯亮了。
得说点什么……
我开始即兴地讲起来。

悟「啊,那个……是我,悟」
悟「我从悠尼那里听说了」
悟「你去过坠落现场了是吧?」
悟「我不太会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悟「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选项:S37]
\S37.A 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S37.B 希望你好好思考活着的意义 {Default}

[IF S37.A]
{
悟「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悟「说这种话,对死去的人或许有些不敬……」
悟「不过,这是我最坦率的心情」
悟「我很庆幸自己能和心相遇」
悟「你能成为我的搭档,实在是太好了」
悟「如果我的搭档是其他人,说不定事情早就已经变得更糟了……」
悟「我的身体虽然受了点伤……」
悟「不过,我们还算是好好地活了下来……」
悟「这大概是托了你的福……」
悟「都靠你当时冷静的行动……」
悟「啊,那个,该怎么说好呢?」
悟「总而言之,别气馁」
}
[IF S37.B]
{
悟「心……」
悟「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现在活着的意义」
悟「死者不能复生」
悟「已经过去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悟「可是,至少你还活着」
悟「你能活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意义的」
悟「我是这么想的」
悟「所以,我希望你现在考虑一下,你能做些什么」
悟「你很聪明」
悟「我说这些你就该明白了吧?」
悟「心,希望你不要气馁」
}
悟「你并不是孤单一人」
悟「无论何时,我都在你的身边」
悟「虽然无法直接接触……」
悟「但我和你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悟「所以,请记住我一直跟随着你,不要紧张」
悟「就这样」

我按下VR的停止键。
大概是因为情绪高涨的缘故吧,我似乎说了一些很难为情的话。
不过,我也不想特意重录一遍。
我把VR收回口袋。

[BGM:—]
悠尼「喂——悟——还没好吗——?」
悠尼「很无聊啊——」
悠尼「一起来玩些什么吧——」
从上层传来悠尼那天真烂漫的声音。
悟「啊,现在就上去——」
我一边回应他,一边抓住梯子。

啧,他还真有闲情逸致……
说不定悠尼根本不知烦恼为何物。
明明身处如此险境……
我们在雪山上遇难,连救援队伍也还没联络上……
悠尼怎么可以如此……
悟「……………………………」
突然,我感到全身一激灵。
连忙从爬到一半的梯子上跳了下来。
[BGM:Trickstar]
悟「为什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被瞬息万变的发展搞得精疲力竭,我竟然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而且还不是一件两件。
我还有无论如何也必须去做的事。
我的大脑马上全速运转起来。

飞快地思考着转移现象。
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在于“悠尼的存在”。
并非指SPHIA的悠尼,而是指避难小屋的悠尼……
假如我的推测没错,如今在这里的应该是2012年的悠尼。
他们两人只发生过一次转移,发生了交换。
可是,悠尼本人却摆出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他肯定是拥有什么重要情报没错。
总之,至少必须要问他——“为什么悠尼的肉体会在SPHIA?”。

与此同时,也得把这件事通知心。
她在SPHIA的留言里问了“‘同时’存在两个悠尼的理由”。
还有,理所当然的,她对那篇新闻报道也抱有疑问。
也就是说,她深信朱仓岳的世界和青鹭岛的世界两边都是2011年。
在昨晚的留言里,我避开了这点没说,但是,现在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吧。
要是心觉得混乱的话,那就有必要给她解释清楚。
只要是能让她知道的事情,那就尽量告诉她吧。
我再次拿出VR,按下了录音键。

悟「心,有件事我忘了说,你好好听着」
悟「或许,你难以立刻相信……」
悟「现在,心是这么想的吧?」
悟「今年是2011年……」
悟「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悟「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悟「如果你不信,就尽管问问周围的人」
悟「不过,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悟「希望你能接受」
悟「所以,关于悠尼的事也……」

悠尼「哎?什么什么~?」
悠尼「我怎么了?」
悟「……呜……啊……」

【悟篇~Fibber?】

[BGM:Trickstar]
突然,悠尼从天花板的洞中探出头来——
我太过吃惊,不小心把VR摔到了地上。
慌忙把它捡起来。
录音还在继续……
我按下停止键,把它塞进口袋里。
悠尼「刚才的是录音机吗?」
悠尼「在录些什么?」
悟「嗯,啊,有点事……」
悠尼「啊,知道了」
悠尼「你是在给心录留言吧?」
悠尼「说中了?」
为什么这小子会如此敏锐?
不,不对吧……
说不定他不是观察敏锐……
录音被打断了,那也没有办法。
先解决悠尼的问题吧。
悟「悠尼,我有话跟你说」
我告诉他,然后他……
悠尼「哎~还要问?」
他不大乐意地歪着脸,然后无精打采地低下头。
我回到上面,向屋里走去。
悠尼「什~么?想说的……」
悠尼苦着脸走到我身边。
他慵懒地垂着双手,站在我面前。

[选项:S38]
\38.A 你是不是隐瞒着什么?
\38.B 有没有听说过SPHIA?

[IF S38.A]
{
悟「你是不是隐瞒着什么?」
没工夫闲聊那么多了。
我决定开门见山。
悠尼「隐瞒~?没什么特别的啊?」
悟「真的吗?」
悠尼「嗯」
看不出他有故意装糊涂的样子。
不过光靠这样还不能下定论。
}
[IF S38.B]
{
悟「你有没有听说过SPHIA?」
没功夫闲聊那么多了。
我决定开门见山。
悠尼「斯飞亚?」
悠尼「是保加利亚的首都吗?」
悟「那是索菲亚吧?别岔开话题」
悠尼「没岔开话题……」
}
悟「那么,换个问题」
悟「刚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悠尼「刚见面时,是前天的事吧?」
悠尼「都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
悟「是吗,那么我告诉你吧」
悟「你当时是这么说的」
悟「“只是这个人忘记了而已”……」
悟「那是什么意思?」
悠尼「没什么意思啊」
悠尼「我只是在说事实……」
悟「事实?」
悠尼「因为就是这么回事吧?」
悠尼「悟失去了记忆」
悟「等等……」
悟「你刚刚说什么?」
悠尼「我说,悟失去了记忆」
悟「为什么你会知道?」
悟「在避难小屋里,我应该没对任何人说过吧?」
悠尼「……哎……」
悠尼答不上来了。
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视线也飘忽不定。
看样子终于开始露马脚了。
悟「而且」
悟「就算我真的跟你讲过,也应该是后来的事了吧?」
悟「那时我们还是初次见面」
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和心的人格发生了交换」
悟「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悟「可是,为什么?」
悟「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们的人格发生了交换?」
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优希堂悟,知道我失去了记忆?」
悠尼「那是因为……哎……」
悠尼「大概你无法相信……」
他用脚尖在地上比划着说。
悠尼「那都是因为我拥有预知能力」
悟「预知能力~!?」
悠尼「啊,用不着那么吃惊」
悠尼「虽说是预知能力,其实也只能大概知道近期会发生什么……」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刚刚那股慌乱的神色已经消失无踪……
搞不懂……真搞不懂……
我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悠尼「果然,你无法相信吧?」
他的声色没有一点慌乱。
听不出有说谎的感觉。
但是,那句话本身却明显没什么可信度。
说什么预知能力,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我之所以会困惑,是因为“他的声色”跟“话里的内容”相差实在太远了。
悟「预知能力吗……原来如此……」
虽然我没有相信,不过还是姑且附和一句。
悟「那么,你能证明一下吗……」
悟「说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悟「只要是未来的事情,说什么都行」
悟「只说一件也没关系,你就表演给我看看吧」
悠尼「嗯~……」
他用拳头咚咚地敲了敲下巴,然后回答说。
悠尼「嗯,好吧?」
悠尼「那么,把你的手掌伸出来看看?」
悟「……哎?」
悠尼「手掌啦」
悠尼「左手也好右手也好,总之让我看看吧?」
悟「难道……」
悟「别告诉我说,你是要看手相啊?」
悠尼「是看手相啊?」
悟「这哪叫什么预知啊!」
悟「不就是普通的占卜而已吗!」
悠尼「占卜也是预知能力之一嘛」
悠尼「行了,就让我看一下吧」
悠尼抓住我的手掌——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Sabbath Time】

[BGM:—]
手心的触感突然改变了。
产生变化的不止是触觉。
姿势也好,视野也好,气味也好,就像魔法一般,所有东西在眨眼间就发生了变化。

[BGM:Scheme]
是转移……
我马上察觉到了。
然而,我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
开始逐一确认。
首先,这里是SPHIA的房间。
我正抱着膝盖躺在床上。
眼前有扇窗户。可以望到窗外的天空。
还有,在一只手中传来了手掌的触感……
也就是说,我躺在床上,还握着别人的手……
忽然,一股香甜的气味钻进了鼻子。
不知在哪儿闻过的气味……
难道说……?
我像发条木偶一般机械地翻了个身。
穗鸟的脸离我的鼻尖只有数厘米之隔。
[CG:SA09A]
悟「唔哇!」
我慌忙闪开身子。
穗鸟的手掉到了床上。
悟「睡着了吗……?」
我试着戳了戳她的脸。
她轻轻地搔了搔我戳到的地方。
穗鸟「嗯~……」
她低吟着,翻了个身。
穗鸟「呵呵……」
她依然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
是在做梦吗?
无论如何,穗鸟脸上都看不出痛苦的样子。
上次转移之前,她陷入了错乱的状态。
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或许她失去了意识,然后就被搬到这个房间来了。
这里是穗鸟的房间。
就算她睡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我呢……?
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在她房里……?
而且还一起躺在床上,跟她手牵着手……
在转移之前,心到底在干什么呢?
每次转移时,我都会带着同样的疑问。
虽然老想着这个也很烦,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去想。
为了以防万一,我检查了一下我们的衣服。
衣服没有乱。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心的意识是女性,因此就算肉体变成男性也没什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不过,要是心有什么特殊的嗜好,那就另当别论……
总之,似乎相安无事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
看穗鸟睡得那么安稳,似乎也没必要担心她了……
心大概只是陪在发作过后精疲力竭的穗鸟身边,想要照顾她而已吧。
最后她似乎睡在了穗鸟身旁,从心的意识是女性这一点考虑,也没什么不自然的。
从这件事中,我似乎感受到了心的温柔。
悟「接下来……」
虽然有点想一直看着她的睡脸,不过没有时间。
刚转移的时候是很忙碌的。

为了不吵醒穗鸟,我蹑手蹑脚地向房门走去。
回到自己房里。

[BGM:—]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确认了时间。
下午2时30分。
待在穗鸟身边的时间算作5分钟,这次的转移时刻便是“下午2时25分”。
上一次的转移是在“下午1时52分”。
因此,我在朱仓岳逗留的时间是……
[BGM:Animus]
悟「咦?又是33分钟……」
转移现象是有规律的吗……?
不过,光凭这些还不能下定论。
本来这时间就是事后才确认的,数字本身的可信度并不高。
算了,这件事还是留到以后再慢慢想吧。
接着要确认心的留言。
拿起便条纸看了看。
上面并没有心的留言。
话说回来,除了附有插图的那次以外,我还没收到过心的正式回信。
莫非她懒得写……?
但是,应该不会单单是因为“在避难小屋可以直接用嘴说”的缘故吧。
悟「说不定是事情太多,所以没时间写了」
我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手里拿着的是纯白色的便条纸……
不管我怎么盯着看,也没有文字显示出来。
我把它扔回桌上,然后上床躺下。

开始思考朱仓岳那个悠尼的事情。
结果,我又错失了询问重大问题的机会。
悟「预知能力啊……」
那是真的吗?
我心中理性的一面把这种谎言驳斥得体无完肤。
可是另一方面,感性的一面却提出了疑问:这样盲目判断真的可以吗?
虽然难以置信,不过我觉得它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想法变得摇摆不定……
我诅咒起自己的优柔寡断来。
总之,悠尼的事就先放到一边。
只能在下次转移时再去问他了。
压后……保留……推迟……
感觉我压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事情迟迟未能取得进展。
新获得的情报可以说是零。

[BGM:—]
悟「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喊一声,揪起自己的头。
我在床上跳起身来。
悟「必须要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悟「混蛋——!」
悟「混蛋!混蛋!混蛋!」
我使足劲踢向书桌。
脚尖处传来阵阵痛楚。

【悟篇~Ayahuasca Matter】

[BGM:—]
结果,连一点进展都没有就到了晚上。
在那以后再也没发生过转移。
悠尼跟穗鸟的事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此外,我也为铃感到担心,同时也很在意心。
还有,使我们受尽折磨的不可思议的转移现象——
转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又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被卷入这种事件当中呢……?
是命运的恶作剧吗……?抑或是神开的一个小玩笑……?
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我甚至想要求助于神秘主义。
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要是不这么办,我的大脑就要爆裂,然后脑浆从全身喷溅而出。
如今,我的头就像短路一般,发出惊人的热度。
我决定要让大脑冷却一下,于是……

[BGM:Scheme]
我走到阳台,让身体暴露在严冬的寒风下。
月亮悬挂在东方的天空中。

十九的月亮。
用月龄来表示,应该是19日吧。
光亮的部分稍稍超过一半。
月亮才刚升起不久。
沐浴在苍白的月光中,心情好像也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
心里的杂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头脑变得一片空灵。
纠结在心中的烦恼也彷佛被一扫而空。
我站在阳台,呆呆地望着月亮出神。
十九的月亮散发出神圣的光辉,飘浮在无限的世界中。
彷佛是在波浪中漂荡的方舟。
就在这个时候……
内海「你在干什么呢?」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
回头一看,身后的人是……
悟「内海小姐……」
内海「老待在这种地方,可会感冒哟?」
内海「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
悟「不,没什么」
我搪塞着,微微地对她笑了笑。
悟「先不说这个,内海你怎么会在这里……?」
内海「嗯……其实呢……」
内海「液体的成分已经查明了」
悟「液体指的是……奶酪上的那些?」
内海「没错……」
内海「所以,我就想来告诉你……」
内海倚在阳台的墙边,把两手抱在胸前。
银色的头发轻柔的扬起。
在月光的照耀下,银发散发出梦幻的光辉。
内海「我从结论开始讲起吧……」
内海「那种液体并不是毒药」
她定定地望着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悟「呃?怎么可能……」
悟「那么,老鼠怎么会——」
内海「先等一下,你能耐心听我讲完吗?」
内海「我的意思是,那种药“如果遵守注意事项使用就不会有害”」
内海「可是,一旦打破了禁忌,就会马上变成剧毒……」
内海「就是这样一种药品」
悟「具体是什么药呢?」
内海「MAO阻碍剂——这就是液体的名称」
悟「MAO阻碍剂?」
内海「嗯,没错」
内海「后面的内容有点难懂,我就按顺序给你解释清楚吧?」
内海「首先,这种药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内海「“M A O”就是“MonoAmineOxidesa”的缩写」
内海「也就是单胺氧化酶」
内海「因此,名副其实,MAO阻断剂就是“阻碍体内的MAO发生作用的药品”」
内海「说到单胺氧化酶呢?」
内海「它具有加快对身体有害物质代谢的作用」
内海「譬如说,一种叫酪胺的物质……」
内海「单胺氧化酶会把食物中含有的酪胺分解」
内海「说起来,酪胺具有刺激交感神经的作用」
内海「而交感神经是自律神经之一……」
内海「它具有提高血压血糖、收缩全身血管、使血液汇聚在肌肉或大脑中等功能」
内海「可以吗?现在从头整理一遍吧?」
内海「MAO阻碍剂会抑制单胺氧化酶的机能」
内海「单胺氧化酶负责分解酪胺」
内海「酪胺能刺激交感神经」
内海「而交感神经是负责控制血压的」
内海「换句话说,摄取了MAO阻碍剂之后——」
悟「我懂了,已经足够了」
悟「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吧?」
悟「由于单胺氧化酶没有分解酪胺,交感神经会受到过多的刺激,使血压急剧升高」
内海「不愧是优希堂哦?理解得真快」
内海「那么,血压上升到顶点会出现什么症状……你知道吗?」
悟「唔……这个嘛……」
悟「恐怕会导致……脑内的血管破裂……」
悟「最坏的情况下……会导致死亡……」
内海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内海「此外,还可能并发肺浮肿、循环性虚脱、心肌梗塞、以及各种高血压症」
悟「但是,等一等,内海小姐」
悟「单胺氧化酶本来就是在人体中的吧?」
悟「可是,那个酪胺……」
内海「你注意到重点了」
内海「我一开始是这么说的吧?」
内海「MAO阻断剂是“如果遵守注意事项使用就不会有害”的药物」
内海「这里说的注意事项就是——」
悟「难道是“不能跟含有酪胺的食物一起服用”……对吗?」
内海「嗯」
内海「反过来说……」
内海「假如没有酪胺残留在体内的话,不管喝多少MAO阻碍剂也不会有害」
内海「酪胺最迟经过48小时就会在体内完全消失」
内海「在单胺氧化酶的作用下……」
内海「换句话说,只要48小时以内不碰含有酪胺的食品,MAO阻碍剂就不会产生不良影响」
悟「原来如此……」
悟「那么,什么食物会含有酪胺这种物质……?」
内海「那可是多得数不清啊」
内海「巧克力,香蕉,无花果,葡萄干,肝脏,鲱鱼,鳕鱼子,鲑鱼子,葡萄酒,啤酒,咖啡……」
内海「此外,像酸奶、牛油、奶酪等乳制品中也含有……」
悟「奶酪?」
内海「没错,奶酪」
悟「是么,所以那只老鼠才会痛苦成那样子……」
内海「倒入液体的人恐怕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了」
内海「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会想到同时把MAO阻碍剂和奶酪喂给老鼠吃」
悟「就是说,那家伙一开始就是想要毒死老鼠吗……?」
内海「大概吧……」
我咚咚地敲敲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把MAO阻碍剂加进奶酪里的,果然是穗鸟吗?
“我只是让它解脱了而已。”
“因为它在地板上痛苦地挣扎……”
“从帮助人消除痛苦的角度来说,这跟医生是一样的吧?”
一想到穗鸟的事情,心情又变得忧郁起来。

【悟篇~Pregnant Girl】

[BGM:—]
虽然说天气不错,不过长时间待在外面,我冷得骨头也僵了。
我打着哆嗦走进客厅。
客厅笼罩在黑暗之中。
内海已经离开,现在回到了自己房里。
在客厅里的……只有穗鸟一个。
穗鸟「笼中鸟,笼中鸟」
穗鸟「笼中有只小小鸟」
穗鸟「何时才能出囚笼」
穗鸟「黎明时分的夜晚」
穗鸟「仙鹤灵龟都滑倒」
穗鸟「猜猜身后是何人」
穗鸟独自吟唱着。
她坐在窗边,沐浴着苍白的月光……
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的?
说不定,她是在听我和内海的谈话……?
我……

[选项:S39]
\S39.A 走到穗鸟身边
\S39.B 不靠近穗鸟 {悟EP+1}

[IF S39.A]
{
我走到穗鸟身边。
就像被什么吸引住一般,缓缓地走了过去。
不过,该说什么好呢……?
也不能直接问MAO阻碍剂的事情。
因为今天午后,我一追问下去,她就陷入了错乱状态。
她的精神不大正常。
随便刺激她是很危险的。
而且,问她MAO阻碍剂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确定穗鸟就是犯人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是她把老鼠摔死的,而且她本人也承认了。
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我一边想,一边来到了穗鸟身旁。
这时……
[BGM:Shadow]
穗鸟「喂?悟……」
在我说话之前,穗鸟抢先开了口。
不过,她的视线并没有朝向我这边。
她正呆呆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
在苍白的月光下,她的身影有如幻境一般,带着一股朦胧的色彩。
穗鸟「悟知道这首歌谣里包含着什么意思吗?」
悟「怎么了,突然间……」
穗鸟「没什么……」
穗鸟「只是想问问你……」
我……

[选项:S40]
\S40.A 知道
\S40.B 不知道

[IF S40.A]
{
悟「歌谣的意思吗……」
悟「嗯,这个我应该知道……」
穗鸟「是什么意思呢……?」
悟「首先,“笼中鸟”指的就是……」

[选项:S41]
\S41.A “笼目”
\S41.B “笼女”
\S41.C “包围”

[IF S40.A]
{
悟「笼目」
悟「不是有“笼目模样”这个词吗?」
悟「它指的就是像笼子的孔眼一样的图案」
悟「六芒星,六角星形,大卫之星……」
悟「它的名称各式各样,总之就是两个上下相对的正三角形」
悟「所以,这首歌谣也是以六芒星为象征的某个民族的末裔——」
穗鸟「完全不对……」
悟「……呃?」
穗鸟「我说你完全弄错了」
}
[IF S40.B]
{
悟「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悟「那大概是妓女的意思吧」
悟「所以,这首歌谣说的就是这位形同笼中之鸟的可怜女子——」
穗鸟「完全不对……」
悟「……呃?」
穗鸟「字是说对了,但意思却风马牛不相及」
}
[IF S40.C]
{
悟「“包围”的意思」
悟「这首歌一开始大概是唱成“kakomu、kakomu”这样的」
悟「后来它的发音慢慢浊化,就变成了现在的“kagome、kagome”……」
穗鸟「完全不对……」
悟「……呃?」
穗鸟「我说你完全弄错了」
}
穗鸟「歌词里的“kagome”指的是肚子隆起的女性」
穗鸟「身体像“笼子”的“女性”写作“笼女”……」
穗鸟「也就是孕妇……」
}
[IF S40.B]
{
悟「歌谣的意思吗……」
悟「真可惜,我不知道啊……」
穗鸟「还以为悟很博学,你居然连这种小问题也不知道?」
悟「就因为是小问题,才不知道的吧……?」
穗鸟「其实,歌谣里的“kagome”呢……?」
穗鸟「它指的是肚子隆起的女性」
}
穗鸟「身体像“笼子”的“女性”写作“笼女”……」
穗鸟「也就是孕妇……」
穗鸟「至于下一句歌词……“笼中有只小小鸟,何时才能出囚笼”」
穗鸟「这句呢?意思是说,腹中的胎儿何时才会降生」
穗鸟「再下一句“黎明时分的夜晚”……」
穗鸟「晚上不是“日”字旁的“晚”……而是“女”字旁的“娩”……」
穗鸟「表示分娩的“娩”字」
悟「那么下一句……“仙鹤灵龟都滑倒”指的是……?」
穗鸟「鹤与龟是喜庆的象征吧?」
穗鸟「它们滑倒了就是……」
穗鸟「后面的不用我说了吧?」
我仔细想了想。
“笼中鸟”是指怀孕的女性……
“鸟”恐怕是指婴儿,歌词是在问“这个婴儿何时降生”。
答案就在后头。分娩是在黎明时……
但是,喜庆却没有了……
流产了……
穗鸟「看来你注意到了呀……?」
穗鸟依然望着窗外说道。
她那朦胧的目光正注视着何方?
随着时间推移,窗外的黑暗又加深了几分。
悟「可是,等一下,穗鸟……」
悟「虽然是注意到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把歌词全部弄懂」
悟「最后那句歌词的意思……」
悟「“背后的正面”究竟是指……」
穗鸟「天知道~?」
穗鸟「那句话我也弄不懂」
穗鸟「到底是谁呢……?」
穗鸟「在背后的……那个人……」
[IF 篮球赛失败]
{
穗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打算回房。
不过在临走前,她又停下脚步对我说。
穗鸟「啊,对了……」
穗鸟「你还记得打赌的事情吧?」
穗鸟「我有事想拜托你,可以听听吗?」
她把“某样东西”递到我手上,然后继续说。
穗鸟「你能帮我检查一下这个吗?」
穗鸟「我是在悠尼的房间发现的……」
穗鸟「那就拜托你咯?」
留下这句话,她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在悠尼的房间发现的……?
我展开手掌看了看。
锭剂……是药片。
[TIPS:62 滇西泮]
在包装上印着“滇西泮”的字样。。
悟「就算叫我去检查……」
我发着牢骚,把药片放进口袋里。
}
穗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回房间去了。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提起那首歌谣呢?
从她的口气来看,似乎不单单是想跟我闲聊……
悟「笼鸟歌么……」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歌里好像暗含着她身上的真相。
客厅的灯没开……
我在黑暗中独自沉思。
把时间用在这里似乎没什么好处。
有空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去活动一下吧。
我拿定主意,开始思索该去哪里。
太阳落山以后,已经跟内海和穗鸟谈过了。
剩下的是悠尼……
}
[IF S39.B]
{
我没有接近穗鸟。
因为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也不能直接问MAO阻碍剂的事情。
今天午后,我一追问下去,她就陷入了错乱状态。
她的精神不大正常。
随便刺激她是很危险的。
而且,问她MAO阻碍剂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确定穗鸟就是犯人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是她把老鼠摔死的,而且她本人也承认了。
这样不就够了吗……
于是,我避开了穗鸟。
不过还没决定接下来该去哪里。
我也不想就这样跑回房间。
那么,该去哪里才好呢……?
刚刚才跟内海谈过……
剩下的还有悠尼吗……
}
我的双脚自然而然地向那个房间走去。

【悟篇~Star’s Prince】

[BGM:Scheme]
打开门一看,悠尼正站在冰箱前面喝水。
杯子里装的是矿泉水。
这时,他刚好把水一饮而尽。
悠尼「嗯?怎么了?悟……」
悠尼把空玻璃杯放到桌上,向我问道。
这么一问,我还真答不上来。
也没什么事情非得问他不可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悠尼的意识只是2011年的……
当然,如果是小屋那边的他又另当别论。
想问那个悠尼的东西堆得像山一样高。
可是向过去的他问这些问题也没什么意义吧,我想。
不……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断言吧?
目前,我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说明SPHIA的悠尼就是2011年的悠尼。
悟「喂,悠尼……」
悟「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我试着向他问道。
悟「今年是哪一年来着?」
悠尼「哈哈,悟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悠尼「你连这种事都忘了?」
悟「嗯,啊,你这么想也可以」
悟「那么?是哪一年?你觉得今年是哪一年呢?」
悠尼「唉,真拿你没办法……」
悠尼「那就告诉你吧,以后要牢牢记住哦?」
悠尼「今年是……」
悠尼「2011年呀」
悟「是吗……这样啊……」
悟「谢了」
说完,我走出了悠尼的房间。

我的推测果然没有错。
SPHIA这边的时间是2012年……
然而,悠尼却说今年是2011年。
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证据吗?
悠尼只经历了一次转移,发生了时间跳跃。
可是,光靠他一个人的证言还不能说明什么。
为了慎重起见,我认为有必要再找个人确认一下。
至于要怎么确认……

悟「那个,内海小姐?」
内海「啊,怎么了?优希堂」
悟「其实,我有点事想问你……」
内海「什么事?」
悟「今年是公元多少年?」
内海「2012年呀?」
内海脱口说道。

如今我已经非常肯定。
根据我的记忆加上第三者的证言,基本上已经可以证实SPHIA的世界是2012年。
然而,身处此处的悠尼却坚信现在还是一年前。
这也难怪。
2011年1月11日,乘坐HAL18号航班的悠尼,被抛到朱仓岳后,因为某种缘故转移到了这个设施。
不过,他并没有像我和心那样,反复地在两地间往返。
仅仅是发生了一次替换。
过去的悠尼意识被束缚,固定在未来的悠尼肉体上。
反过来说,未来的悠尼的情形也是一样……
为什么只有悠尼从头到尾只经历了一次转移?
我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电灯。
客厅空无一人……
我把身子深深埋进沙发,两脚搁在桌面上。
悠尼的事怎么想也没个头绪。
必须从小屋的悠尼口中问出更多的情报。
他居然还解释说是“预知能力”,那果然是骗人的吧。
悟「嘁,悠尼那家伙……」
不知是不是听到我的自言自语……
房门突然打开,悠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悠尼「悟~!悟~!」
他活泼地叫着向我奔来。
一下子跳上了沙发。
下一个瞬间——
我的意识被强行夺走了。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Heteronomie】

[BGM:—]
避难小屋的床上……
我的身体裹着毛毯躺在这里。
[BGM:Chaining -β-]
不对,与其说我,说是心的身体比较好吧。
马上确认起时间来。
右手的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10时15分”。
我爬起身,走到小屋中央。
环视了一遍周围。
黄泉木蹲在火炉前,正往火里添柴。
铃背对着我躺在床的上铺。
可是,最重要的悠尼却不见踪影。
没错,“最重要的”……
这次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他在地下仓库吗?
我试着去问黄泉木。
悟「喂,大叔!」
听到我的声音,他一边回头一边说。
黄泉木「可以别再叫我“大叔”吗?优希堂」
悟「呃……?」
黄泉木「优希堂是吧?」
黄泉木「我已经可以从说话语气分辨出你们俩了」
哦,那真是谢天谢地。
也省着特地跟他解释了……
黄泉木「说起来,冬川小姐似乎录了些什么?」
黄泉木「用录音机……」
悟「心录的……?」
黄泉木「啊」
黄泉木「因为你——不,冬川小姐一直在仓库下面,所以我不确定她是在做什么……」
黄泉木「不过听她一直在小声嘀咕,所以我猜……」
悟「这样啊,谢谢了」

[BGM:—]
我决定马上听听VR。
站在屋角,按下播放键。
我把耳朵凑近喇叭,等待心的声音播放出来。

[BGM:Heuristic]
“那个……我是心”
“我听过你留下的信息了”
“为什么要说今年是2012年?”
“今年是2011年哦”
“居然把这种事弄错,真不像你的作风”
“要不要放松一下?”
“我也问过大家了,大家都说今年是2011年”
“我重复一遍,今年绝对是2011年,绝不会错”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说。
“还有”
“不要再把手表摘下来了”
“手表呢,就因为是戴在手腕上的才叫做手表”

内容本身并没有值得惊讶的地方。
心坚持认为现在是2011年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避难小屋这边的确就是2011年。
她说“问过大家了”,这里的大家恐怕是指避难小屋的其他人吧。
“他们都说今年是2011年”……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来,我没能很好地把意思传达给她。
上次的录音因为悠尼的打扰而不得不中止。
所以,我就没能把话全部说完。
“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当时,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难怪会让她误会。
我决定马上回复她。
我按下录音键,把嘴唇凑到话筒边。

悟「我是悟……」
悟「先从小事说起」
悟「你的希望我都打算尽量满足」
悟「因为我们毕竟是搭档,我认为信赖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悟「但是,但是呢」
悟「只有希望我戴着手表这一个要求,我无法满足!」
悟「手上戴着什么东西的话,我就静不下心来」
悟「顺便说一下,手镯之类的也不行」
悟「说到底,我对把表戴在手腕上这个习惯本身就有疑问」
悟「所谓的绅士,用的都是怀表吧?」
悟「只是,怀表没有我喜欢的样式,功能上又比较差,没办法只能拿手表当怀表用……」
悟「你不觉得绅士风度是很重要的吗?」
悟「就算你上诉到手表协会,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悟「因此,你希望我戴着手表的要求,我不能满足」

说到这里,我把手表摘了下来。
可恶——看我把你藏到找不到的地方。
我向黄泉木身边走去……
悟「大叔,你能帮忙保管一下这东西吗?」
说着,我把手表硬塞进他的口袋。
黄泉木「嗯?保管是……」
悟「好了,别问了,拜托帮帮忙吧」
悟「这是很重要的手表」
悟「要是弄丢了会很麻烦,所以拜托大叔……」
黄泉木歪歪头。
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走出小屋。
之所以要跑出来,是因为我不想让黄泉木听到后面的话。
真要说的话,让他听到了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一一解释实在太麻烦了。
我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再次按下VR的录音键。

悟「那么,说正题吧」
悟「继续上次的话题」
悟「关于今年是哪一年的问题……」
悟「我在之前的信息中是这么说的吧?」
悟「“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悟「但是,我的说法错了」
悟「那个时候我有些惊慌……所以忘记了」
悟「“心能够听VR的地方,只有这个避难小屋”这件事……」
悟「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我也没有察觉」
悟「那个时候我所说的“心所在的世界”,指的并不是避难小屋」
悟「而是以我为基准的“心所在的世界”……」
悟「也就是说,指的是SPHIA」
悟「明白了吗……?」
悟「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这么回事」
悟「SPHIA所在的世界是2012年,避难小屋所在的世界是2011年」
悟「我和心的意识,在进行空间移动的同时,也……」
悟「跨越了时间」
悟「我们所陷入的,不仅仅是“人格交换现象”」
悟「而是“人格交换”加上“时间跳跃”,是极其特殊的“转移现象”」
悟「…………………………」
悟「话虽如此,但我想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悟「嗯……」
悟「要如何说明才好呢……」
悟「总而言之,这是事实」
悟「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
悟「我和心,是在两个位于不同时空的肉体之间不停地辗转往复」
悟「啊,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你能断言这种事”吧?」
悟「答案很简单」
悟「因为我是2012年的人」
悟「也就是说,对你来说我来自未来」
悟「所以,我知道避难小屋是2011年」
悟「18次航班坠落……对我来说……是去年的事了……」
悟「就算如此你还是不相信吧……?」
悟「没办法……」
悟「那么,我告诉你关于悠尼的事吧」
悟「昨天在SPHIA的信息里,你是这样写的吧?」
悟「“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悟「“同时”……」
悟「心是这样写的」
悟「不过呢,其实并不是“同时”」
悟「一边的悠尼是2011年的悠尼……」
悟「另一边的悠尼则是2012年的悠尼」
悟「在时间轴不同的点上,就算存在同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悟「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悟「未来也好,过去也罢,悠尼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悟「但是呢?从现在开始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在这个时候——
悬挂在东方天空中的月亮……
我的视线被月亮深深吸引住了。

[BGM:—]
悟「对不起,心……」
悟「怎么说呢……现在……我……」
悟「不,这件事还是下次告诉你吧」
悟「信息先到此为止」
悟「啊,等等……!」
悟「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说」
悟「听好了?心……」
悟「从今往后,在SPHIA里什么东西都不要吃」
悟「这不是请求」
悟「这个说法或许不好听,但是……这是命令……」
悟「详细原因下次向你说明」
悟「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悟「很可能就会没命」
悟「就这样,拜托咯!」
说到这里,我按下VR的停止键。

之所以在最后追加这句话,当然是因为我从MAO阻断剂一事察觉到自身的危险。
没准犯人会用某种手段让我的身体摄入MAO阻断剂。
不能断言没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已经没时间给心解释MAO阻断剂、单胺氧化酶和酪胺这些东西了。
况且,也不可能把禁忌的食品一一列举出来。
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含有酪胺的食物到底有哪些……
所以我才吩咐心“什么都别吃”。
只要在48小时内不吃东西的话,MAO阻断剂是无害的。
内海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错吧。
她的话,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中。
好了,先不想这些——!

【悟篇~Isomorphism】

[BGM:Anxiety]
——先不想这些,看看那月亮!——月亮的形状!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刚刚看过的“十九的月亮”吗!
不用说,那是在SPHIA看到的。
可是这里是避难小屋……
为何是同样的形状……!?
从月亮的盈缺周期来看,在一年前的同月同日,月亮的形状是不可能一样的。
而且,连在天空中的位置都几乎一样……
东方的天空……
虽然月亮比刚才上升了一点,移到了偏南的地方,但从位置来看还是非常接近。
悟「不可能……」
悟「怎么会有这种事……」
仿佛受到月光的指引,我开始走起来。
在月光的映照下,雪原看上去就像笼罩了一层薄纱。
雪原向光的一面呈现出鬼火一般的琉璃色……
这充满神秘色彩的情景使我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仿佛徘徊在梦幻的世界中。
我摇晃着身子,继续向前迈步。
茫然自失……心中空虚……
即使在恍惚中,我依然惦念着一件事。
朱仓岳和青鹭岛……两个地方的月亮形状是相同的……
若如此,这个朱仓岳就不存在于2011年……
而是和青鹭岛一样存在于2012年……
不,那种事绝不可能。
假如真是这样,那黄泉木他们的事又怎么解释……
他们应该在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的人为何在2012年……?
在模糊的意识当中,我无法再深入思考。
我的眼前是散发着苍白色光芒的方舟……
不管走到哪里,它始终不停地往远方逃去,怎么也无法赶上。
它只是默默地、温柔地为我照亮前路。
仿佛在引诱我……仿佛在呼唤我……
在它的吸引下,我继续追赶着方舟的影子。
扭头一看,视野的远方是小小的避难小屋……
它座落在一块圆形洼地的正中间。
我再次回过头来,沿着一个缓坡攀爬。
往上爬……往上爬……往上爬……
不久爬到了顶端。
映入眼帘的是——
[CG:CO32C]
闪耀着天鹅绒般光泽,一望无际的大海。
悟「骗人的吧……」
悟「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海……」
宽广的海面上,翻涌着层层波浪。
茫茫大海被染成一片漆黑,无止境地向远方延伸。
柔和的月光照耀在起伏的波浪上,显现出艳丽的光辉。
翘首仰望那看似即将消融的星空……
此起彼伏的白浪涌到岸边再退去……
把视线拉回近处,蜿蜒的海岸线也不断地延伸着。
在遥远的彼方,有一道细线把天空与海洋分割开来……
即使在这里,也能隐约听见细微的涛声。
起伏的浪声交织成宛如摇篮曲般的优美旋律。
这里明明是标高超过1200米的朱仓岳。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会出现海拔0米的大海!
我飞奔起来。
总之,必须先通知黄泉木他们!
此情此景,简直就像那些粗制滥造的短剧一样啊!
海就在我们附近……
然而,他们却还待在避难小屋里,等待救援队来临。
这实在太蠢了。
为什么这种事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发觉!
我拨开积雪向前跑去。
飞也似地冲下缓坡。
朝着避难小屋……
朝着大家身边……
总算抵达小屋了。
我吧嗒吧嗒地走上台阶……
就在我伸出手想打开大门的时候……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Liberation】

[一片漆黑]
[BGM:—]
周围的景色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盖着一层像布一样的东西。
我慌忙把它拨开。

[BGM:Scheme]
悟「是我的房间……」
这种事不用特意确认我也能知道。
这是第几次发生转移了……?
简直像看准了时间一样,每次都挑关键的时候来转移。
我掏出手表,确认时间。
悟「10时48分吗……」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表塞回口袋。
刚刚心是在做什么呢……?
裹着毛毯躺在床上……
悟「这么说来,她是在睡觉……?」
走到书桌前,拿起便条纸。
没有新的留言。

我想起一件事,于是走出了屋子。
一直延伸向正面大门的通道……
我一边走在通道上,一边确认月亮的样子。
十九的月亮……
再看看它那像嘴一般的形状,感觉它好像在嘲笑我。
站在大门前。
为了寻找开门的方法,我在附近探寻了一会儿,结果在左侧发现了一块小小的操作嵌板。
看来是用来控制门锁的读卡终端……
一看那道划卡槽,我立刻明白了。
悟「读卡机?」
今天我的脑筋转得特别快。
是因为月光的缘故吗?据说月亮对人类的精神有很大的影响……
总之,一说到“读卡机”,我马上推导出某个答案。
我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那个答案”。
是我昨天在房里找到的ID卡。
说不定可以用它来开门?
抱着一丝期待,我把卡片在卡槽上划过。

[SPHIA大门打开视频]

[BGM:—]
开得实在太轻松了,心里反而感到有一点失望。
我拿回卡片,穿过了大门。

[CG:CO32B]
有股淡淡的解放感……
不过,也仅仅是如此。
心里并没有涌起想放声狂喊“终于出来了!”的感动。
仔细想想,迄今为止,我根本没想过要“设法逃离SPHIA”。
“想从转移现象中逃出”的想法倒是有过好几次……
转移、避难小屋、要杀我的犯人……光是考虑这三点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
而现在,SPHIA的大门也是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成功离开了SPHIA”这一事实,没能给我带来太多的欣喜。
好了,言归正传,显然这里是海岸。
从正面大门走到这里连一分钟都用不上。
美丽的白色沙滩,沿着东西方向不断延伸。
因为SPHIA就是建在这座名叫青鹭岛的孤岛上,就算能看到大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层层的波浪……茫茫大海显得一片漆黑……
在月光照耀下,波浪散发出艳丽的光辉,抬头仰望,眼前是一片看似要消融的星空。
在遥远的彼方,一道细线把天空与海洋分割开来……
弯曲的海岸线……翻涌的白浪……
还有那宛如摇篮曲一般的细波旋律……
所有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跟刚刚在朱仓岳看到的景色分毫不差。
悟「…………………………」
我哑口无言。
有什么麻烦的事态正在一步步逼近……
心里涌出这样一股不祥的预感。

[BGM:Scheme]
回到房里,我仰面躺在床上继续思索着。
月……海……
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就像被施了邪恶的黑暗魔法一样。
如此不讲道理,如此令人憎恨。
要解除这诅咒,只要下定决心离开SPHIA就行了。
开门的ID卡还躺在我的口袋里……
只要有这个意思,随时都能付诸行动。
可是,正因为随时都可以离开,我才会像这样重返SPHIA。
虽然事态很让人恼火,但现在我还不能逃。
要是我逃跑了,心会变成怎样……?
还有铃呢……?黄泉木呢……?
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三人又会在1月17日的雪崩中丧生……
不可以放着他们不管。
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而且,在SPHIA也有袭击我的犯人。
转移现象之谜也依然残留待解。
要丢下这一连串的谜团离开,我果然办不到。
这是我的性格。
在所有真相被解明之前,我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
否则,我是无法接受的。
要逃的话,那之后再逃也不迟。
只要ID卡还在手上,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TRAUMA】

[BGM:—]
在我潜心思考的时候,转移发生了。
我的——心的肉体正坐在床上。
用的是一般女孩子的坐姿……
我伸直腿,从床上跳下来。
现在时刻——凌晨0时01分。
日期已经改变了。
悠尼和铃正躺在床的上铺。
看样子是睡着了。我听到他们香甜的鼻息。
只有黄泉木不见人影。
往仓库下面瞄了一眼,那里没有任何人。
悟「跑哪儿去了……?大叔……」
我试着打开玄关的大门。

黄泉木就站在门外。
他背对着我,正凝望着月亮。
明明应该听到了开门声,他却没有回头。
我犹豫了。
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呢……
恐怕现在,大海依然在那里吧。
围在小屋四周的小山坡……
只要一直爬上去,然后走下斜坡,就可以到达海岸。
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么……?
不,还不是时候。
我是这么想的。
即使现在我们四人能安全离开,事情也……不会就此解决。
如今,心的意识还在我的肉体中。
反过来说,我的意识也在她的肉体中……
假如我在这种状态下离开朱仓岳会变成怎样……?
说不定,我们以后就没办法恢复过来了。
就算可以回到原来的身体,转移现象也不一定从此消失……
我觉得它可能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
重复刚才在SPHIA考虑过的问题,要离开这里的话随时都可以办到。
如果因一时心急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就麻烦了。
所以,我选择保持沉默。
决定暂时什么也不跟黄泉木讲。
比起这个,首先应该查清转移发生的原因。
现在还不是冒这种险的时候。
我正在潜心思索着……
黄泉木突然开口了。

[BGM:Dreamy lens -Piano-]
[CG:SA10A]
黄泉木「明天就是润一的生日了」
黄泉木「润一是我们的儿子,可是……」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落寞。
香烟冒出的白烟袅袅上升。
他吐出的气息也染着白色。
悟「几岁了……?」
我站在黄泉木身旁,一边陪他仰望十九的月亮,一边开口问道。
黄泉木「不……他的年龄永远不会再长了……」
黄泉木「他被杀了,被那个叫做犬伏景子的女人」
黄泉木「在两年前的,1月14日……」
黄泉木「明天是儿子的忌日……」
黄泉木「既是他被赋予生命的日子,也是他被夺走生命的日子」
我说不出话来。
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可以安慰他。
本来听到犬伏景子的名字时,我也许应该感到惊讶才对……
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心却异常平静……
既不感到讶异……也没觉得慌乱……
一股风平浪静般的静寂感,笼罩着我的全身……
只是,心底传来了一股冷冰冰的、针扎般的痛楚。
黄泉木「但是呢……?」
黄泉木「润一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生命」
黄泉木「那个新生命就在我妻子的腹中」
黄泉木「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够慎重……」
黄泉木「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新的希望」
黄泉木「迄今为止,我们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黄泉木「随着新生命的到来,我们终于看到了一线光明」
黄泉木「当然,我们并没有忘记润一」
黄泉木「直到现在,我依然每天……」
黄泉木「不,事实上,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黄泉木「可以的话,好想再一次用这双臂……」
黄泉木「用这双臂……抱紧他……」
黄泉木「但是呢……?」
黄泉木「我们又会想,这个新生命难道不是润一带给我们的吗……」
黄泉木「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接受一切」
黄泉木「孩子的预产期是今年的8月份……」
黄泉木「为了跟润一说声谢谢,我本来打算去给他扫墓……」
黄泉木「但是,看样子明天是赶不上了……」
黄泉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烟灰轻悠悠地落下。
他远远地凝视着天边,凝视着方舟的去向。

【【1.14 the 4th day】】

【悟篇~Nucleotide】

[BGM:—]
凌晨3时30分——
此刻,我正坐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等待某个人走出房间。
她一定会出现的。
只要我的猜测没错……

[BGM:Animus]
昨晚,在黄泉木那里听到出乎意料的真相以后,我钻进被窝开始思索。
想着想着,又转移到了SPHIA。
那时,我的身体正闭着眼睛躺在SPHIA的床上。
从当时的姿势来看,心的意识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过,我却没有半点睡意。
我的头脑里正飞溅着火花。
我没有尝试去数绵羊,而是在思考着近几天来发生在身边的各种事情。
不过,这些事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想通的。
各个问题就像网一样紧密联结在一起,甚至堆积成复杂的空间结构。
思考一个问题时,不得不同时去思考另一个相关的问题,然后途中又会冒出别的问题……
就是这样,推理的过程无穷无尽地延展开。
我觉得,假如可以找出一个明确的起点,只要抓住它,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可是……
直到现在还没找到这个关键点。
我只能漠然地俯瞰着这些呈雾状扩散开来的问题。
如果关注全局就会忽略了细节,假如集中注视其中的一点,又没法兼顾全局……
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然而,不能总是停滞不前。
总之,我只得前进……
不怕失败,一直向前……
为此,只能先横下心来,把那千丝万缕的关联给劈开。
既然无法解开缠在一起的细绳,那就只好强行把它切成几段了。
为方便起见,我把所有问题统一成一个复杂命题,命名为“R”。
然后把R分成三大部分。
r1:关于人格转移——
r2:关于在青鹭岛和朱仓岳两地分别要完成的任务——
r3:关于内海和穗鸟——
下面就按顺序把目前为止的情报整理归类。

r1:关于人格转移——
这一现象最早是在1月11日的晚上8时~晚上9时之间发生的。
在那以后,当我从青鹭岛转移到朱仓岳时,转移时刻并没有规律,而是随机发生的。
相反,从朱仓岳转移到青鹭岛时,却出现了规律。
1月12日我的转移时刻——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下午1时40分:返回SPHIA”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晚上8时06分:返回SPHIA”
1月13日我的转移时刻——
“下午1时52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下午2时25分:返回SPHIA”
“晚上10时15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晚上10时48分:返回SPHIA”
通过上述可知,我的意识停留在朱仓岳的时间都是“33分钟”。
这“33分钟”是雷打不动的、实实在在的“规律”。
当然,这些话只是从我的角度说的,对心的意识来说正好相反。
心的意识停留在青鹭岛的时间固定是“33分钟”,而她停留在朱仓岳的时间则没什么规律。
我和心就这样在两人的肉体之间不断往返。
当我在心的肉体中时,她就在我的肉体里,当我在自己的肉体中时,她也在她自己的肉体里……
嗯,就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就该思考有什么对策了。
对于这个麻烦又恼人的人格转移,我只想尽早结束了它。
而且,心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是理所当然的。
无论是心还是我,大家都想正正常常地过日子。
像平常人一样谈恋爱,工作,游玩,组织家庭,然后成为老公公和老婆婆……
想要过上这种平常的日子。
我实在不想被这种不知何时会结束的转移现象困扰一生。
而且,转移还不是同时发生,是相隔了一年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时间跳跃和人格转移同时发生。
这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完完全全是让人发疯令人诅咒且讨厌至极的事态。
实话说,我甚至想立刻丢下一切,逃到南方的小岛上。
不过,就算逃到火星的人面岩底部,也不一定就能躲过转移。
正因如此,现在我才不得不在这里思考解决办法。
还有,2011年1月17日将在雪崩中丧生的可能不是心,而是我……
就算遇难时的意识是心,我的身体之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也很难说……
因为,说不定在其中一方死后,转移也不会停止……
那样的话,在下次转移之后,我就会躺在冰冷的积雪下……
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一定要避免这种事发生。
时限已经逐渐逼近。
在三日后的1月17日之前,我要揭开真相,使转移终止。
这就是我的使命。
可是,为了寻求解决办法,首先必须查出转移的原因。
然而这个原因现在还完全弄不懂。
不知这算不算是线索,我手头上倒有几件似乎能派上用场的情报。
1:月。
为什么在两地看到的月亮是同样的形状?
昨晚(13日)在两边看到的月亮形状都是2012年的。
2:海。
在朱仓岳那里,为什么登上周围的高地后会看到海?
而且,并不是看到几十公里外的大海。
非常近……几乎就在我面前。
还有,在青鹭岛这边,打开SPHIA正面大门以后,出现的同样也是大海。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3:悠尼的存在。
目前为止,我是这么认为的。
朱仓岳的悠尼肉体,是属于靠自己的力量从飞机的坠落地点辗转来到避难小屋的悠尼的;
青鹭岛的悠尼肉体,则是属于在2011年1月17日被救助队发现的,经过一年时间来到SPHIA的悠尼的。
然后,就像我和心经历过的那样,两者的意识因为转移现象而发生了唯一一次替换。
两个地方的悠尼,在记忆内容等诸多方面显出种种不同也是由于这个缘故……我一直深信这一点。
可是,似乎并非如此。
明明我和心反复进行了这么多转移,悠尼却只经历了一次,这怎么想也不自然。
由此可以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不,暂时只是假设。
等收集到更多证据时再认真讨论吧。

r2:关于在青鹭岛和朱仓岳两地分别要完成的任务——
刚才,我把“解开转移现象真相,终止转移”列作自己的使命。
其实相比之下,它的优先级比其它两个任务低。
也就是说,还有两件要务远比解开转移现象真相重要。
第一,是在青鹭岛揪出想杀害我的犯人。
当然,如果在追查时送了命就没有意义了,所以,逃出犯人的魔爪、平安地生存下去也是目的之一。
把我推下钟楼,将我沉进浴缸,又在黑暗中想刺杀我的人物到底是什么人?
是穗鸟,还是内海,抑或是从没见过的第五人。
我觉得悠尼应该不可能是犯人……
不,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个可能。
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会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
总而言之,有人想杀我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必须尽快解开真相……
即使从化解身边危机的角度来看,找出犯人也是当务之急。
第二——
第二个的目的,与第一个相比,预想中是要再困难一层。
如果说在青鹭岛的敌人是人类,在朱仓岳那里我们的敌人就是自然,是时间,是命运。
无法捉摸的自然界规律……
这就是我必须面对的敌人。
没错,第二个任务就是要把在朱仓岳的四个人平安无事地救出来。
在我所知道的历史中,他们四人中的三人会被卷入17日的雪崩而丧生。
而且,黛铃也在三人当中。
她以前曾跟我交往过……
我们的分手是在一年半前,对她来说,则是在半年前。
尽管爱情已经变淡,但我对她的好意和关爱依然不变。
将近两年的交往,使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没法因为分手了就把她当成不相识的路人。
对我来说,黛铃是非常重要的人。
另外,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对冬川心的惦念跟对铃的是相同的。
在这几天里,我和心共用两具肉体,拥有共同的际遇,还共度了几重危机。
我们是名副其实的一心同体。
说得严谨一点,应该是超越了一心同体。
直接也好,间接也好,无论在哪种意义上说,冬川心的死就意味着优希堂悟的消亡,
同样地,优希堂悟的死亡也意味着冬川心在这世上完全消失。
亲人也好,恋人也好,两个不同的个体是不可能有如此密切的关系的。
明明我们都没有直接见过面……
比任何人都遥不可及,同时又比任何人都要接近……
她是我命运中的人,是跟我的生命同等重要的存在。
但是,这不等于说黄泉木跟悠尼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虽然跟冬川心的情况有点不同,不过他们也是跟我命运相连的重要同伴。
在他们身边,我感到一股亲近感,感觉到心灵的共鸣。
甚至会把这起麻烦的事件也当成是贵重的回忆。
想要挽救他们的心情,与对那两名女性的别无二致。
所以,我……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铃、心、黄泉木和悠尼四人全部救出来。
从我知道的历史来看,他们中的三人将会在17日丧生,不过,我不会让它发生。
我要改变历史。
一定。绝对要改变。
这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任务。
黄泉木、铃和心都是过去的人,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新闻报道的内容吧。
在某种程度上,心对未来的命运应该抱有一定的乐观态度。
可是,我却不一样。
我没法这么想。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我来自未来。
“被救助队发现的幸存者只有悠尼一人”
在避难小屋的成员当中,只有我清楚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悠尼又怎样呢?或许他知道,但现在也不能指望他。)
所以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做到“改变过去”。
能够改写历史的,只有来自未来的我。
我的任务总结如下。
我必须在青鹭岛揪出犯人,在朱仓岳把四人救出,同时解开人格转移现象真相。
这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完完全全是让人发疯令人诅咒且讨厌至极的状况。
光想到这里,我的脑细胞就闪出无数的火花,几乎要烧焦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必须思考。

r3:关于内海和穗鸟——
昨晚黄泉木说过。
他们夫妇的儿子——润一,在阿波墨市立医院被杀了。
2009年1月14日——
对黄泉木来说是两年前,对内海来说是三年前。当时年仅9岁的润一被犬伏景子夺去了生命。
犯罪动机并不明确,据说是精神错乱引发的。
没有什么原因,完全无辜的一个孩子就这样被杀了。
这种事真的应该被原谅吗。
现在,犬伏景子正逍遥自在地住在青鹭岛的SPHIA里。
不,换种说法吧。
应该说是凉荫穗鸟。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犯下罪行的,恐怕也是凉荫穗鸟的人格所为。
直到现在(假如她没说谎的话)我也没跟景子的人格交谈过。
但就算是这样,我心里也明白。
穗鸟曾经变来变去把我耍得团团转,而且,她甚至毫不犹豫就把那只老鼠一击毙命。
想到她那些行为的异常和残忍,我对犯下阿波墨事件罪行的人格可能就是穗鸟一事的怀疑也变成了确信。
在犬伏景子的体内,拥有最高控制权的大概就是穗鸟的人格吧。
我想,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只能跟穗鸟交谈,应该是因为支配犬伏肉体的正是穗鸟。
那一天,12条宝贵的生命被夺去了。
没有什么原因,单纯是凭着一股突发的冲动,就把人们像虫蚁般折磨至死。
如果是凉荫穗鸟的话,她应该能轻轻松松地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想起这起事件,我就感到一阵气闷。
只是为了发泄压抑在心中的感情,就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吗……
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感到难以忍受的、极端的痛苦。
身为局外人的我,尚且怀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那些痛失爱子的父母,心中的怨恨会有多深呢……
要是自己心爱的独生子被毫无理由地杀害了,我会怎么办?
要是在某天,自己无比珍贵的东西突然被人夺走……
和平的日子被无情地粉碎,自己最大的希望也彻底毁灭……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
杀掉凶手。会杀掉吧。
用同样的方法制裁对方……
不,应该是用更残忍的手段……
也许,内海来SPHIA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为了复仇,她来到了这里。
虽然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
总之,被害者的母亲会在今天的这个时候,跟加害者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不可能是偶然。
今天,1月14日,润一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
内海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所以,我现在才会坐在这里。
在等待内海出来。
已经过了凌晨4时。
这正是穗鸟当时潜入阿波墨市立医院的时刻……
假如内海真的决心报仇,她不可能会错过这段时间。
但是……
若如我所料,内海真的从房间里出来了,那之后怎么办才好,我还没决定下来。
跟她说“别干这种蠢事”,然后制止她吗。
还是要继续躲在黑暗中,一语不发地望着她走进穗鸟房间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等她。
只不过,我实在没法安心地待在房间里。
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现在这个季节,处于高纬度的青鹭岛要过了7时太阳才会升起。
我继续等待着她的出现。
屏息凝气,什么事也不想,全神贯注地监听着周围的响动。

【悟篇~Fitful】

[BGM:—]
开门声传进耳中。
不出所料,内海果然出现了。
她像鬼魅般穿过黑暗,向厨房走去。
我蹑手蹑脚地跟在身后。

[BGM:Anxiety]
内海在洗碗槽前蹲了下来。
她打开了下面的碗橱,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悟「做什么呢?在这种地方……」
我压低声音问道。
她的后背猛地一震。
内海「做什么……没什么啊」
内海「就是有点口渴,所以想过来喝水而已」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
洗碗槽下面的橱柜就那样开着。
悟「杯子和水都不是放在那里的吧……?」
她的嘴唇连动都没有动。
一言不发地向厨房的角落走去。
从餐具架拿出玻璃杯。
内海「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她背对着我,向我发问。
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不过,她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自然。
我……

[选项:S42]
\S42.A 回答“我也口渴” {BADEND}
\S42.B 回答“为了监视你” 【MUST】

[IF S42.A]
{
悟「我也,口渴……」
我回答道。
内海「是吗,真巧呀?居然两个人都碰巧在这种时候起来……」
她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
内海「坐吧?」
在她的催促下,我坐下来。
她又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装着矿泉水的塑料瓶。
说起来……
我想起来了。
每个人的房里都装有冰箱。
冰箱里面也有矿泉水。
如果只是感到口渴,根本没必要特地跑到厨房来。
她显然是在说谎。
其实,当她在橱柜里找东西时,这一点已经很明显……
内海「喝吧?」
她把两个杯子放到桌上,然后倒进水。
内海「请」
她把杯子递到我面前。
刚才我亲口回答了“我也口渴”,不能拒绝。
我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
[IF S42.B]
{
悟「为了监视你……」
我回答道。
内海「监视……?为什么……?」
悟「因为我想,你这时候肯定会出现的」
内海「我不大明白你想说什么…………」
她回过头来,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
内海「总之,坐吧?」
在她的催促下,我坐下来。
她又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
她拿出来的,是一个装着矿泉水的塑料瓶。
悟「内海小姐,你说口渴……是在说谎吧?」
悟「你房间里也有冰箱,那里面应该也有矿泉水」
悟「如果只是口渴,根本没必要特地跑到厨房来」
听了我的话,她微微笑了笑。
内海「我房间里的喝光了啊」
内海「已经一点也不剩了」
内海「所以,到这儿来……」
内海「别说这个了,你要不要喝水?」
内海把两个杯子放到桌上,然后倒进水。
内海「请」
她把水杯递到我面前。
我把它……

[选项:S43]
\S43.A 喝掉 {BADEND}
\S43.B 拒绝 【MUST】

[IF S43.A]
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
[IF S42.A OR S43.A]
{
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我把喝光的杯子放回桌上。
她正翻着眼珠子,静静地窥视着我。
眼窝里蒙着一层阴影,我读不懂她的眼神。
虽然把嘴唇凑到了杯口,但我完全看不到她有把水喝下去的样子。
她一动也不动……
在黑暗中,我只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宛如失去了肉体的幽灵。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让人联想到温暖的地方。
悟「怎、怎么了……?」
我屏住呼吸向她问道。
她把嘴唇从杯口挪开。
一语不发,就这样把杯子倾倒过来……
液体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在地板上溅开。
悟「难、难道……」
在不安的驱使下,我慌忙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为了确认是否发生了什么异变……
内海「真可怜……」
突然,她开口说道。
同时轻蔑地望着惊惶失措的我……
内海「无力的人……真可怜……」
悟「你想说……什么……?」
内海「结果,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对吧?」
我的心脏像打鼓似的砰砰直跳。
指尖不受我的控制,在桌面吧嗒吧嗒地跃动起来。
痉挛……
我紧紧地攥住两手,想要强行抑制它的抖动。
内海「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这个计划」
内海「谁也不能阻止」
内海「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吧?」
我不记得有听过这种话。
但是,现在不是跟她纠缠的时候。
总而言之,必须尽快把刚才喝下去的药吐出来!
我一跃而起。
站起身来……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

[BGM:—]
我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
四肢神经完全麻痹,变地无法控制。
别说手指头,就连嘴唇、舌头、眉头也无法动弹。
脑子里像塞满了石块一样沉重。
好像在哪里体验过的感觉……
但是我已经想不起具体是何时何地的事情了。
内海「安心吧……?」
内海「我没打算杀你」
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渐渐地、渐渐地离我远去。
我拼命地伸着手,想要抓住那道缥缈的声音。
内海「永别了,优希堂」
意识越发模糊……
消失……消失……
不久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的意识被吞没在光所不能抵达的泥泞深渊。

【悟篇~Awakening】

[BGM:Self]
当天下午——
映入我的眼帘的,是穗鸟惨死的尸体。
她的肋骨向外敞开,心脏被整颗挖了出来。
旁边是内海的尸骸。
她是割脉自杀的。
被割的那只手正紧紧地攥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心脏。
那是穗鸟的心脏。
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地上写了几个血字。
那行血字是这么写的。

“Self在哪里?”

悠尼坐在大片血海之中,小声地胡言乱语。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又反复经历了几次转移,不过这种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失魂落魄的我,只是得过且过,不断彷徨于昏暗的世界中。
话说回来,在那之后避难小屋的四人又怎样了呢……?
日期标着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这一标题从报纸上消失了。
后来才知道,黄泉木他们三人,在1月17日就与其他乘客的遗体一起被发现了。
但并不是活着被发现的。
1月11日,他们三人已经死亡。

原来我只是在做梦吗?
没有终结的永久恶梦……

[BGM:—]
如今,我正待在白色的房间里。
洁白无瑕的纯白色房间。
墙壁上有扇镶了铁格子的小窗户。
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四散飞舞的樱花瓣。
一位老人正在散步道上漫步。
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地,缓缓地走着……
一群少年牵着狗在旁边经过。
他们天真地欢笑着,在漏过树荫的阳光下跑过。
我已经什么也不愿去思考了。
只要能从这个窗户,眺望被切割成四方形的世界,就可以了。
飞舞的樱花,老人,狗以及少年……
我委身于时间的洪流中,旁观一切。
失去了感情,也丧失了自我,变为一个单独的视点,眺望着不断变迁的世界。
视点……点……
既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
我是虚无的存在。
忽然,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鼷本先生——鼷本尚哉先生——是时候吃药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3 内海计划成功结局】

}

拒绝了。
她的言行非常可疑。
说不定在背对我的时候,她悄悄下了什么药。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把杯子推开了。
她皱着眉,轻轻地歪了歪头。
内海「你不需要吗?」
悟「啊,抱歉……」
内海「这样……」
小声嘀咕着,走近我身旁。
手中依然紧紧握住玻璃杯,与我面对面站着。
眼睛正注视着杯中透明的液体。
谁也没有动……
无论是我,还是内海……
周围笼罩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在黑暗中,我只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声。
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的身影,宛如失去了肉体的幽灵。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让人联想到温暖的地方。
终于,她的嘴连杯子都没沾过,就这样把它放回桌子上。
悟「不喝吗?」
内海「嗯」
悟「为什么……?」
内海「你觉得呢?」
我窥视了一下她的表情。
她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椅上的我。
悟「可能是……」
悟「可能是水里面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内海「不是的」
悟「那么,为什么……?」
内海「我想喝的,并不是水」
内海「喝这种东西,无法消除我的干渴」
她轻声说道……
我读不懂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空洞,瞳孔蒙上了一层阴影。
内海「喂?优希堂……」
纤细的指尖伸向玻璃杯……
她沿着杯子边缘滑动手指,把指尖浸到液体中。
静静地向后一压,把杯子压倒。
[BGM:—]
水流淌着。
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终于,水从桌边往下淌,形成了一条自上而下的细线。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一情景。
落下的水滴吸引了我的视线。
就在这时——!

[针刺声]
我的脖颈处感到针刺般的痛楚。
一瞬间,视野被染成纯白。
眩目的闪光在眼前飞散。
[BGM:Fear and Insanity]
我的视野很快又恢复原状。
然而,视角却跟刚才有所不同。
周围的景物都呈直角倾斜。
脸颊处传来了地板那坚硬的触感。
看样子,我好像趴倒在地。
我马上想站起来,但是手脚却使不出力气。
并不是手脚本身动不了,而是我变得不清楚怎么使唤它们。
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没办法集中思考。
虽然想朝四周张望,但脖子却不听使唤,不管怎么试也没有用。
只能骨碌碌地转动眼珠。
往上看去,内海正静立在我的身旁。
她的右手握着某个眼熟的东西。
形状像手枪一样的金属制品……
就是那时对穗鸟用过的注射用枪。
内海「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我」
内海「这个计划,谁也阻止不了」
计划……
果然我没猜错。
她是为了杀掉穗鸟——犬伏,才来到这个SPHIA的……
悟「唔……」
悟「呜……」
张嘴想要说什么,喉咙却挤不出一丝声音。
太大意了……
为什么会放松警惕呢……
居然会一时大意,我为自己的不中用感到生气。
这么一来,我真搞不懂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跑来监视她的。
内海「安心吧……?」
内海「只是暂时不能动而已」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意识逐渐模糊。
内海「永别了,优希堂」
丢下这句话,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不能让她杀死穗鸟!
这时,我跟自己体内的怪物展开了壮烈的搏斗。
我努力维系着越发模糊的意识,进行殊死的抵抗。
首先,把全部意念集中在指尖上。
好不容易,我的小指动了起来。
趁着还没忘掉这种感觉,我又按顺序给无名指、中指和食指下达了指令。
渐渐把全身的诅咒一点一点地解开。
作业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没过多久,我就可以移动手掌和举起手臂,双脚也可以开始活动了。
不过,暂时还是没法站起身来。
我在地板上匍匐着,从后追赶内海。
悟「可恶……」
声音自然而然地从喉咙传出。
看来,声带也开始出现恢复的征兆了。
我被注射的应该是强力的镇静剂。
那么,为什么我还能动弹……?
说不定,我以前曾经多次被施用这种镇静剂。
所以才产生了耐药性,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活动……
正想着,我已经挣扎着爬到了客厅。
内海正伫立在穗鸟的房间前。
她右手上的某种东西正闪着寒光。
我倚在墙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她依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不弄出半点声音,蹑手蹑脚地走着。
只要稍一放松,我好像又会整个人瘫软下去。
视野正在晃动着、扭曲着。
眼里看到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连前进的方向也没法把握。
我只凭着墙壁的触感,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不久就来到她的背后。
她将手伸向门把。
然后缓缓地压了下去。
之后——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腕。
内海「啊……!」
就像要依偎在她身上一样,顺势压下去。
我们纠缠在一起,倒在地板上。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从结果来看是我把她压倒了。
内海仰面躺在地上……我则压在她的胸口……
承受着我的全部体重,她在我的身体下痛苦地喘息着。
那只右手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
是料理用的菜刀。
大概是趁我倒在餐厅时从橱柜里拿的吧。
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虽然身体依然像生了锈一般难以活动,不过我的手说什么也不能放松。
内海「走开……!」
内海「放手……!」
内海「你干什么……!」
悟「不……我不放手……」
悟「只要我的意识还在……」
悟「就不会……」
悟「就不会……让任何人……被杀……」
我扭动关节,甩开了她的身体。
继续用左手按住她的手腕,然后用另一只手抢过了菜刀。
我把夺过的刀子扔到客厅里。
菜刀发出一声闷响,消失在黑暗之中。
是因为安心下来的缘故吗,听到声音的同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袭来。
我瘫软无力地倒在她身旁……
内海没有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
她猛地扑向我的前胸,粗暴地抓起我的上半身。
内海「为什么要妨碍我!」
内海「不是跟你没关系吗!」
内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使劲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已经无力反抗了。
我任由她摆布,像坏掉的人偶一样晃动着脑袋。
内海「为什么大家都不明白!?」
内海「那女人是理所当然应该被杀掉的人吧!?」
内海「不,她根本不是人!」
内海「那家伙是恶魔!」
内海「让她继续活下去的话,一定会出现更多的牺牲者!」
内海「可是……」
内海「为什么……!?」
内海「为什么,大家都要护着她……!?」
内海「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逍遥自在地活在这里!」
内海「润一……」
内海「那孩子……被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
内海「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内海「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内海「要杀掉她,一定……」
内海终于露出本性……
平时那安稳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鬼神般的狰狞面孔。
一头长长的银发凌乱不堪,双眼病态地大瞪着。
褐色的肌肤上浮现出许多斑点……
覆盖满脸的暗紫色裂纹宛如死斑。
那正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冷酷杀人恶魔才有的相貌。
内海说穗鸟是恶魔,如今恶魔却正附在她的身上。
在她看来,她要上演的或许是一部崇高的复仇剧。
然而,本质上这始终是精神障碍引发的突发性冲动杀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名为憎恶和怨恨的感情,本身也是某种病。
从它们影响人类的正常机能这一点来看便是如此。
这么说来,内海就是在这种病的影响下,为了发泄一己私欲才想杀死穗鸟的。
这跟在阿波墨发生的事件相比,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压根不是什么崇高的理想。
只不过是充满腐臭的、残忍的疯狂想法。
我觉得这样的她很可怜。
除此之外,完全没有诸如憎恨和愤怒之类的感情。
心中郁积的,只有无法排解的悲伤。

【悟篇~Jesting】

[BGM:Scheme]
在那以后,我一次也没看见过内海。
她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房门也被锁得紧紧的。
穗鸟与往常一样,用一如既往的态度过着安稳的日常生活。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内海想要杀害她。
如今,穗鸟正在客厅的角落和悠尼玩耍。
她不时地露出欢快的笑容,天真无邪地和悠尼嬉戏着……
穗鸟「真可惜——是21啊~」
穗鸟「差一点点就天听了~」
越是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就越发郁闷。
在我的背后……仅一墙之隔的地方,正潜伏着一个疯狂的化身。
即使是现在,也许依然虎视耽耽地静待杀掉穗鸟的机会。
如果能对内海产生愤怒和憎恶的感情就好了。
那样一来,只要举着正义之名的最强之盾面对她就可以了……
但是,这办不到……
我也能理解内海的心情。
亲生儿子被夺走的母亲的心情……
我无法指责她,也无法蔑视她。
相反,同情和怜悯等感情则比较多。
我无法为她们做任何事情。
无论是对内海……还是对穗鸟……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护穗鸟,对内海的行凶防患于未然。
如今驱使着我的,不是义务感也不是正义感,仅仅是粗俗的本能。

我走向厨房,只喝了一杯水。
昨晚一点也没睡过,沉沉的睡意向我袭来。
虽然想喝杯咖啡,不过一想到MAO阻碍剂的事,还是放弃了。
当然,也不可以回房间打盹。
因为我必须时刻保护穗鸟的安全。
稍不留神,内海可能就会揪准机会冲出房间。
不过,只要悠尼在她身边,内海应该无法下手吧……
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先嘱咐好悠尼。
悟「喂——!悠尼——!能过来一下吗——!?」
我在餐厅里对着客厅喊道。
悠尼「不行——!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他讲的大概是和穗鸟的游戏吧。
我已经知道两人在玩什么游戏了。
那是在5×5的方格里填上1~25的数字,双方轮流报出数字,渐渐涂满方格的游戏。
俗称“25”,类似于宾果游戏。
在没有什么娱乐的SPHIA里,就只能靠这类原始的游戏打发时间了。
悠尼「哎~嗯~那就……18!」
穗鸟「真的选18吗?」
悠尼「那就选,21!」
穗鸟「21不是刚说过么」
悠尼「哎——?哪边说的?」
穗鸟「悠尼这边」
悠尼「骗人~我什么时候说过21……」
悟「喂——!悠尼——!拜托了——!」
悟「马上就好——!」
悠尼「真是,吵死了……」
悠尼「对不起,穗鸟,等我一会儿吧?」
悠尼把手上的纸片盖住,丢下铅笔走到我身边。

悠尼「干什么?」
悟「那个?悠尼……」
悟「虽然很突然,但是我想拜托你件事」
悠尼「拜托件事?」
悟「啊……」
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直盯住穗鸟和内海她们」
悠尼「哎?为什么?」
悟「没有为什么」
悟「总之,别让她们两个独处」
悠尼「嗯?穗鸟和卡莉,吵架了吗?」
悟「嗯……差不多吧……」
悟「所以才拜托你的」
悠尼「嗯……虽然不太明白……」
悠尼「就这样?只要一直看紧她们就行了吧?」
悟「谢了,真是帮大忙了」
悠尼「要说的只有这个?」
悟「嗯」
悠尼「那我可以回去了?」
悟「可以是可以,刚刚说的可别忘了哦?」
悠尼「明白了」
悠尼「没关系,没关系,交给我吧」
悠尼嘭嘭地拍了拍胸口,回到穗鸟那里。

【悟篇~Puer Aeternus】

[BGM:Scheme]
我回到屋里披上外套,走到外面。
跟昨天一样,今天也是晴天……
冬天冷澈的空气、让人觉得清爽。
虽说如此,我并非为了呼吸这空气而出来的。
我是想看一下内海的情况。
房门上了锁,敲也没有反应。
所以,想从窗外看一下室内……
我贴着建筑物外缘向右环行。

很快就到了目标房间前。
马上察觉到不对劲。
窗户是开着的。
看了一下房间内,空无一人……
悟「拜托,到哪儿去了?」
莫非在浴室里面?
这个疑问刚一闪过就被我打消了。
窗户下的雪地上……残留着另一个人的足迹。
与其说是足迹,倒不如说是雪被推开的痕迹……
坟状雪堆左右隆起,如蛇反复爬行般延伸着。
我沿着这条痕迹前行。

[BGM:—]
痕迹像是沿着曲折的海岸线毫无秩序地向前延伸。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以为向左,实为向右……
照此看来,说是坟堆不如说更像是蚂蚁的行迹。
痕迹在雪地上迷乱地徘徊……

最后来到了围墙边。
[BGM:Paranoia]
痕迹的尽头是内海的身影。
在离墙壁不远处,像枯木一般呆站着。
背对这边,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加快步伐,用力从雪地里拔腿向她靠近。
从一侧绕过去。
在她的手掌上,托着手册一样的东西。
她的视线注视着打开的页面深处。
对我的喘息声、踩在雪地的声音似乎毫不察觉。
悟「做什么呢,在这种地方……」
听到我的声音,她吃惊地抬起脸。
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这边。
将手册一样的东西藏到身后。
一步一步地向墙边退去。
悟「那是什么啊……」
她一语不发。
深陷的眼窝掩藏不住混沌不清的瞳孔。
我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她的脚下。
她赤着脚。
站在冰冷的雪地里,脚踝以下完全红肿。
悟「内海小姐……」
我的声音里带着怜惜。
她还是不停地后退。
撞上了墙壁,如起波浪般身体晃了晃。
已经无路可退,两脚还是不停地动着。
雪地上赤裸的双脚……
脚上零星地沾着白色的碎片。
我下定了决心,向她走过去。
内海「干什么!别过来!别靠近我!」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冰冷的空气。
内海凄惨地歪曲着面孔,露出威吓的表情。
我视而不见,一段一段地缩短着跟她之间的距离。
抓住她的手腕。
用力握住,将她拉过来。
内海「不要!放手!放手啊!」
她胡乱挣扎,我义正严词地说。
悟「不,我不能放手」
悟「回房间去」
内海「不要!不要!不要!住手!」
错乱发狂的她——
想尽办法压制的我——
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手掌中……飞了出去。
像是被子弹击中的小鸟,振翅几下落在雪上。
她甩开我的手,扑向雪地里的那个物体。
我也条件反射般弹起,从后追上。
她被雪绊住了脚,向前趴倒在雪地上。
但没有就此停下,挣扎着在雪面上匍匐。
内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越过她,从地上拾起了那个东西。
不是手册,似乎是相册。
打开看看。

[BGM:—]
有几张照片插在里面。
[CG:CO19A]
婴儿的照片……
出生后几个月的样子。
出生才不久的婴儿,在照片中笑得很开心。
发色和肤色都很像内海。
不知为何,眼睛和鼻子附近似乎跟黄泉木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这孩子,就是昨晚黄泉木说的“新的生命”吗?
我翻了几页看看。
第二页和第三页都插着同样的婴儿照片。
可是,只有最后一页……
[CG:CO20A]
少年……
红色夹克、白色T恤、沙滩裤、球鞋……
背景大概是公园吧。
在明媚的阳光下,他面向镜头做了一个V字手势。
看起来很淘气的,褐色皮肤的少年。
这个难道是……润一……吗……?

[BGM:Paranoia]
突然,相册被夺走了。
内海像个老太婆般弓着身子,把相册紧紧地抱在胸前。
在憔悴的脸上笼罩着悲怆感。
张开的嘴里发出不像人类的呻吟声。
凌乱的银发……睁大的瞳孔显露着病态……
褐色的肌肤上浮现出淤血的斑纹……
那是与凌晨见到的同样的……被魔物寄生的狂人的面貌。
内海「你也、你也、觊觎着他……!?」
内海「将润一……你也……你也……!!」
痛楚渗入心底。
撕心裂肺般,此情此景令人心碎。
悟「内海小姐,回去吧……?」
我用力挤出一句话。
内海「回去……?」
内海「回哪里去……」
内海「我能回去的地方,早已不存在这世上……」
悟「能回去的地方吗……」
悟「不是那样的吧……?」
悟「对你来说……」

[选项:S44]
\S44.A 不是还有黄泉木先生在吗
\S44.B 不是还有孩子在吗

[IF S44.A]
{
悟「不是还有黄泉木先生在吗」
悟「他一定,在等着你」
悟「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你能回去的地方……」
悟「是吧?」
内海「那是什么意思……?」
内海「他已经不会再次回来了,你是知道才这么说……?」
内海「18号班机的事故……你也应该知道……」
内海「就是说,我会随后而去……?」
内海「这个意思……?」
悟「不是的,不是这意思!」
悟「在我看来,他现在还活着」
悟「并不是说好听的,可是……」
悟「我一定救他出来!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悟「那样的话,一年后的今天,他就会继续活在世上……」
悟「所以说——」
内海「你在说什么……?」
悟「啊,伤脑筋……怎么解释才好呢……」
悟「可能你不会相信……」
悟「我遇见了一年前的黄泉木先生」
悟「在朱仓岳……」
悟「所以润一的事也好,新生儿的事也好,我都知道」
悟「从他那里直接听说的」
悟「昨晚他这么说过……」
悟「预产期是8月……」
悟「就是说,孩子是在去年8月出生的……」
内海「为什么这种事……你会知道……!?」
悟「所以说,我是从黄泉木先生那里听说的啊」
}
[IF S44.B]
{
悟「不是还有孩子在吗」
悟「去年8月出生的孩子……」
悟「那孩子应该在等着你吧」
悟「所以那孩子所在的地方,就是你能回去的地方……」
内海「为什么……你会知道……?」
悟「……哎?」
内海「为什么在8月出生的事,你会知道……?」
悟「那是……黄泉木先生亲口告诉我的……」
悟「昨晚他这么说过……」
悟「预产期是8月……」
悟「就是说,孩子是在去年8月出生的……」
内海「你在说什么……?」
悟「啊,伤脑筋……怎么解释才好呢……」
悟「可能你不会相信……」
悟「我遇见了一年前的黄泉木先生」
悟「在朱仓岳……」
悟「所以润一的事也好,新生儿的事也好,我都知道」
悟「从他那里直接听说的」
}
内海「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内海「你脑子坏掉了吗!?」
悟「那是我要说的话才对!」
悟「现在的你,怎么想都是神志不清的」
悟「拜托了,变回原本的内海小姐吧……」
内海「我的神志很清醒!」
内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内海「我说你明白什么……!?」
内海「润一,那孩子,被犬伏景子杀了……」
内海「你只知道表面上的事实」
内海「“某个少年被杀了”……你只知道这点」
内海「润一是怎样的孩子,我和那孩子过着怎样的日常生活……」
内海「你知道吗?」

[BGM:—]
这样说着,她开始静静地讲述起来。
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视线落在一张照片上……

[BGM:Dreamy lens -Piano-]
黄泉木润一——
享年……9岁。
在迎来9岁生日的同时,他离开了人世。
淘气,黏人,还很任性……
其实很怕寂寞,又很爱撒娇……
夜里做了恶梦的话,他会偷偷钻进妈妈的被窝里去睡。
仿佛是贪图妈妈身上的气味,鼻子深深埋进妈妈的臂弯里……
太阳升起后,马上像活力十足的小猫一样到处嬉闹。
最喜欢做危险的事,有一次爬到澡堂的烟囱上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大人们聚集在下面让他下来,他充耳不闻,没有离开烟囱的意思。
后来问他,原来是被吓地动弹不得了。
黄昏时……黄泉木爬到上面,才把他给救了下来。
黄泉木并没有责备自己孩子的莽撞。
只是无言地笑笑,摸摸他的头。
润一放声大哭。
哇哇、哇哇地哭个不停,直到眼泪哭干了还在哭……哭啊……哭啊……
“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不断地道歉,一边抱着黄泉木的腿不放。
他似乎是个情绪变化很大的孩子。
笑起来开怀,哭起来淋漓。
第一次帮家里买东西,是他5岁的时候。
把卷心菜错当做莴笋买回来……
内海说。
“真难办啊,本来是想做卷心菜的”
看着妈妈为难的样子,润一拼命地装傻。
“可是店里的叔叔说,这个也行的……”
拼命辩解着,泪水已经开始在他的眼里打转了。
“他说这个也行的……”
“他说……这个也行的……”
“所以……所以……我……”
“钱已经付了……”
“零钱都找回来了……”
“他说这个也行的……”
“叔叔……那么说的……我……”
愧悔不已,以致于痛哭流涕。
内海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越是安慰,他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流。
是个爱哭鼻子的男孩。
运动神经倒是异常发达,在幼儿园的时候骑车已经不要辅助轮了。
在那群孩子当中是第一个。
他对此是很高兴的吧,在这之后,他就疯狂地爱上了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
去一站外的车站购物时……
黄泉木和内海打算坐电车,润一不听,非要骑自行车去。
结果他真的骑车,一路追赶着电车。
碰巧路上发生人身事故,电车抛锚……
早到一步的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他还不会眨眼。
努力做出来的,只是用力闭了一下双眼而已。
“我就说骑车更快嘛。”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已经能撒把骑车了。
下坡时,和汽车交错而过时,都照做不误。
“危险不许再这样了”……内海训斥他,但他还是一脸不在乎地继续。
在日落前奔走于山野间,在初春的田间玩到满身泥泞才回来。
擦伤全年不断。
三人一起去滑雪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跑到山顶,平安无事地滑下来。
喜欢冒险这一点,应该是遗传自父亲……
内海总是满脸爱意地在一旁呵护。
洗衣服倒是成了一件苦差事……
淘气,黏人,还很任性……
其实很怕寂寞,又很爱撒娇……
夜幕降临。
润一会偷偷地钻进妈妈的被窝里睡。
黄泉木也在旁边。
三人成川字睡在一起。
睡着、睡着、睡着……
夏夜互相争夺毯子……
从纱窗吹进的风……风铃的声音……
秋天毯子变成了毛毯。
风吹枯叶。落叶有声,随风舞动。
到了冬天,黄泉木的身影就不在了。
他为了养活他们母子俩,拼命地去登山。
母子俩拥抱在一起,等待黄泉木的归来。
街道上……雪开始下。
慢慢地,慢慢地积累。
不久春天再次到来……
太阳一升起,润一又开始活蹦乱跳。
回来时必定是满身泥泞。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时光如梭飞驰而过。

时间到了——2009年1月14日——

内海「这孩子是被怎样的方法杀死的,你知道吗……?」
悟「…………」
内海「心脏是漂亮的桃红色……」
内海「细细的肋骨,白得通透……」
内海「只有脸,没有一点伤痕……」
内海「虽然被血染红了……?」
内海「我……把血擦掉……」
内海「心想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内海「安祥的表情……?」
内海「像钻进被窝前那种撒娇的表情……?」
内海「不知有没有像往常那样哭鼻子呢……?」
悟「…………」
内海「都不是……」
内海「那孩子呢……?」
内海「面部痛苦地扭曲着……」
内海「像是在地狱的底层被火焰灼烧一般苦闷的面孔……」
内海「沾满了血的嘴角,像要爆裂开一样大张着……」
内海「像是在大叫什么……」
悟「…………」
内海「这样……你明白了吧……?」
内海「我要杀了那个女的……」
内海「无论发生什么……」
内海「所以……别妨碍我……」
内海「我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内海「拜托了……」
说完这些,她离开了。

我没有理由叫住她……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都不能思考。
只是内心发冷,快要冻结成冰……
我的心快要破裂了。
像是断了线的人偶,我跪倒在足迹凌乱的雪面上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Transference】

[BGM:—]
不知不觉就发生了转移。
虽然肉体是转移了,但心中所想的却依然没变。
我的心就像陷进了泥沼一般,感觉非常沉重。
内海的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润一,新生儿,还有黄泉木……

此刻,黄泉木正待在屋角。
他坐在成捆的木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旁边还竖着一把斧头。

[BGM:Chaining -β-]
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异变。
跟昨晚相比,屋里的情景产生了变化。
桌子不见了,椅子也不见了,地板上只有一些零散的小木片。
是全部被劈成柴了吗?
也就是说,燃料即将耗尽了……?
屋子里死气沉沉。
那凝结成团的沉重空气,仿佛可以用手碰触得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铃正抱着胳膊坐在床边。
她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起毛的地板。
悠尼站在窗边,正往屋外张望。
现在时刻——下午3时57分。
窗外被染成一片暗红色。
西斜的夕阳把屋内照得昏黄。
伴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阳光散发出眩目的色彩。

随着时间推移,黑暗也渐渐加深。
黑夜在不知不觉间降临。
我甚至好像听到了它的脚步声。
心里乱得一团糟。
没有时间……我没时间了……
我能停留在避难小屋的时间是33分钟……
看着心的手表,我知道限定的时间正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在焦虑的驱使下,我好不容易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再这样想着内海的事也不是办法。
相比之下,现在还是来思考一下小屋的事……
或者转移现象……
对了,还有些东西一定要问悠尼。
一直以来都没能得到解答的疑问……
被推迟到现在的重大问题……
我走到背后抓住他的双肩,强行让他转过身来。
悟「悠尼!」
悠尼「怎、怎么了?突然间……」
悟「有事想问你,给我好好讲清楚」
悠尼「什、什么……?」
悠尼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他似乎是被我的气势压倒,所以畏缩了起来。
悟「你是……」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偷偷望了望黄泉木他们。
可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就算让他们听到了也不会怎样。
事到如今,这些小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总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我毫不迟疑地劈头就问。
悟「你是……2012年的悠尼吧!?」
悠尼「什、什么……?」
悟「别装傻!」
悟「你是从一年后的未来,来到这个世界的」
悟「相反,原本在这个世界的悠尼,则转移到了一年后的SPHIA……」
悟「对吧!?」
悟「你应该知道所有真相吧!」
悠尼「不知道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悟「别撒谎!」
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悟「为什么你要回到一年前的朱仓岳!」
悟「有什么目的!」
悟「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用力晃着他的肩膀,不停地逼问。
这时突然——

[BGM:—]
悠尼「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悠尼疯狂地大叫起来。
他甩开我的手跑了出去。
猛地把玄关的门打开。
悟「等等!悠尼!你要去哪儿!」
他不顾我的叫唤,冲进了雪原。
我紧追其后。
冲进了积雪带。
雪地向阳的一面像燃烧般被照得通红。
我时而跨越,时而踢开厚厚的积雪向前跑。
即使如此,我跟他的距离也完全不见缩短。
悠尼像雪兔一般,敏捷地在雪地上跳来跳去。
另一方面,我却显得笨手笨脚……
这也是理所当然……
因为这是别人的身体……一个女孩的身体……
悟「悠尼——!悠尼——!」
我冲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他头也不回,迅速地爬上了缓坡。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Real】

[BGM:—]
眼前的悠尼忽然失去了踪影。
不止是悠尼。
雪地也好,缓坡也好,连那广阔的天空都不见了。
唯一不变的,是那片艳丽的暗红色……就只有这个。
现在时刻——下午4时30分。
悟「可恶!」
这次依旧没法从悠尼嘴里问出真相。

[BGM:Scheme]
我很快转换好心情,走出了房间。
在SPHIA的时候,只能思考SPHIA的事。

穗鸟的房间……
打开门一看,她正和悠尼两个人躺在床上。
穗鸟「怎么了?」
确定她平安无事后,我安心了一点。
悠尼也听从了我的忠告,一直守在穗鸟身边……
悟「不,没什么」
我丢下这句话,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要去内海那里……
门没有上锁。
房间里找不到内海的身影。
不过,浴室里传来了淋浴的水声。
我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回到客厅里。

我把身子深深埋进沙发中。
用双手盖住脸,深深地叹着气。
神经绷得紧紧的,没法冷静下来。
根本不可能冷静得了。
内海正想杀死穗鸟报仇,而且也有人想要我的命……
避难小屋的燃料又即将耗尽,小屋那个悠尼的举动也是匪夷所思……
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我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呢……
回想起来,那是在“1月11日”……
一切都是从我登上钟楼开始的。
登上钟楼的原因还不明朗……
而且,连我当时是怎么上去的也还没弄清。
通往钟楼顶部的入口……
它到底在哪儿呢,我也不知道。
[IF S10.A]
{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1月11日,当我向内海询问登上钟楼的原因时……

内海「我最后见到你时,没记错的话,是在下午3时30分左右」
内海「看到你从客厅走下楼梯……」

她是这么说的。
走下楼梯……?
为了“登上”钟楼,有必要“走下”楼梯吗……?
要说楼梯的话,这座建筑物里只有一道。
那就是通往地下仓库的楼梯。
我迫使自己离开沙发,决定要去那里看看。
}
[IF S10.B]
{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不过入口肯定在某个地方。
我迫使自己离开沙发,决定在SPHIA进行探索。
说不定还有什么未知的隐藏地点。
想到这里……
我决定先去地下看看。
}

[BGM:—]
下了楼梯,我来到仓库。
在仓库的角落发现有堆木箱堆得很不自然。
我试着把箱子搬开。
后面出现了一扇门。
事情来得太顺利了,我不禁有点失望。
简直跟打开SPHIA大门的时候一样……
莫非我打一开始就知道这扇门的存在了……?
心里甚至产生了这种感觉。
门的旁边装有读卡机的终端。
SPHIA的大门是用ID卡打开的。
那么,这扇门恐怕也……
我从口袋里掏出卡片,划过了读卡槽。

门开了。
仿佛受到什么指引,我迈进了黑暗之中。

门的后面是一个昏暗的空间。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BGM:Anxiety]
我凝神细视,环顾四周。
这是个小小的房间。
为了确认里面的情况,我绕着房间走了起来。
房间的左边有一扇铁制的大门。
里面还有其它房间吗?
我暂时放下铁门的问题,继续环顾四周。
[TIPS:64 超级电脑]
门旁边放着一台类似超级电脑的大型机器。
此刻,它似乎依然在运转着,风扇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机器对面是一个环绕着椅子的控制台。
控制台上装有好几个屏幕。
屏幕上不知映着什么东西,它发出的光线照亮了微暗的房间。
仔细一看,那是SPHIA内部的影像。
各个单间,客厅,厨房,地下仓库,玄关前,大门前,篮球场……
说不定这里是监视室。
虽然一直没有察觉,不过SPHIA的所有地方似乎都装有隐蔽式摄像头。
用心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里是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会装上监视病人的设备也是当然。
话说回来,本应在这里的监视员……应该说工作人员,到底去了哪里呢?
久藏在心底的疑问再一次涌现了。
房间里还有另一扇门。
它是通往什么地方的?
从楼上的结构来推测,里面应该是个单间……
我缓缓地走近那扇门。
途中,不经意地把视线投向了控制台。
那上面放着一张折好的纸。
我把它拿起来,打开看了看。
是地图。一张日本地图。
不知为何,只有北海道和东北地区一带有点褪色。
我把地图放回原位。
地图旁边摆着一个咖啡杯。
杯子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白色的……热气……?

[BGM:—]
——哎!?
背脊上袭来一股寒意。
咖啡还冒着热气,说明它刚泡好不久。
就是说,不久之前“有人待在这里”。
我绷紧了身子,防备对方的突然出现。
是谁!?那家伙在哪里!?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天花板的电灯突然开了。
原本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欢迎」
没听过的男声……
我突然回过头来。

[BGM:Nucleus]
男「哼哼哼」
眼前站着一个男人。
男「等你很久了」
男「刚刚还在想你差不多该来了」
等很久了?等我?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完全不记得有见过他。
不……
……奇怪。
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个感觉?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也没有见过他。
[TIPS:65 海马]
然而,贮存在我的海马体中的记忆,却隐约能找到与他有关的片断。
简直像是交往了数年的知己一般。
与那个时候……与遇到黄泉木和悠尼的时候一样。
莫非这也跟我失去的记忆(或者移植的记忆)有关吗?
悟「你是……」
我勉强从干巴巴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
悟「你是谁?」
听了我的话,男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男「真是……伤脑筋」
男「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悟「…………」
鼷本「余是鼷本尚哉」
鼷本「如何?这样还是想不起来?」
果然,我是认识这个男人的……不,应该说曾经认识吧。
但是,即使听了他的名字,我依然没法想起任何跟他有关的事情。
或者,我可能不是想不起来,只是不愿回想。
我在抗拒跟这男人有关的记忆。心里甚至有了这种感觉。
鼷本「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吧」
鼷本「算了」
鼷本「余的事怎样都好」
鼷本「跟当前正在进行的事情相比,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悟「当前正在进行的事情……?」
鼷本「不明白吗?就是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态」
悟「什么!?」
难道,是指人格交换现象!?
还是在说有人要我的命的事情……!?
鼷本「话说回来,事情弄得真麻烦」
鼷本「没想到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鼷本「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不该让你爬上钟楼」
悟「——!?」
什么……!莫非……
莫非当时来到我身后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吗……
把我从钟楼上推下去的凶手……
多次想夺走我性命的犯人……
鼷本「哦?怎么了?」
悟「是你吗……?」
悟「把我从钟楼上推下去的……」
悟「想要杀掉我的……就是你吗?」
鼷本冷冰冰地笑了笑,把手指搭在墨镜的鼻梁架上。
那副样子既像肯定,又像否定。
悟「为什么不回答!?」
悟「是你吗!?不是你吗!?快回答!」
鼷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鼷本「你的问题毫无意义」
鼷本「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悟「什么叫无关紧要!」
悟「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毫无意义!」
悟「还是说,所有事都是你搞的鬼!?」
鼷本「…………」
悟「…………」
我和鼷本互瞪了一阵子。
不,准确来说只是我在瞪着鼷本。
鼷本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态度,只是若无其事地注视着我。
鼷本「想知道么?」
悟「哎?」
鼷本「你就这么想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么?」
悟「理所当然吧」
悟「我现在还不能被杀」
悟「不管怎么说,我也没理由要不明就里地被人杀掉吧?」
悟「我会捉住犯人,一点一点地问出真相」
鼷本移开视线,小声地嘀咕着……
鼷本「余以为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
鼷本「就算让现在的你知道了,也只会招致多余的混乱」
悟「什么意思……?」
鼷本「哼,算了」
鼷本「既然这么想知道,马上就给你看」
悟「给我看?」
鼷本「正好,余在整理之前的资料」
他无视我的疑问,自顾自地说下去。
鼷本「你想看什么场景,都可以满足你」
他在说什么?究竟是什么意思?
鼷本「只是,如余刚才所说,就算让现在的你看了也是没意义的」
鼷本「而且……」
鼷本「这样能够知道的也只是表面的东西」
鼷本「真正重要的……发生在你里面的事情是没法由此推断得知的」
发生在里面的事情……?
是指人格交换吗……?
鼷本「明白吧?」
鼷本「真正重要的,并不是眼睛所见的事象」
鼷本「所谓真相,不是用双眼就能“看到”的」
鼷本「真理是……」
鼷本伸出食指,轻轻地按在额头上。
鼷本「真理是,用这里来“看”的」
不知为何,我被鼷本的话镇住了。
话里的意思一点也听不懂。
可是,我的心却动摇了。
就像施了什么魔法一样。
不,不是的……
没准我打一开始就明白了。
明白鼷本话里的意思。
鼷本「那么,说到这里也足够了吧」
鼷本「现在你必须而且应当了解的,并不是自身安全的事情」
鼷本「最重要的事情,由余来解释」
鼷本「至于余指的是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悟「人格交换……对吧?」
鼷本「答得好」
鼷本「你的头脑果然不错」
说着,鼷本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鼷本「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控制台前的椅子旁边。
鼷本「话说回来,你能想起多少东西……不,你知道了哪些东西?」
他坐了下去,倚在椅子上向我问道。
鼷本「先从这里谈起」
悟「我所知道的事情……」
鼷本「没错。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
鼷本用手托着腮帮子,催促我开始说。

【悟篇~Trinity】

[BGM:Nucleus]
我合上眼睛,反复回味至今所掌握的情报。
接着,我用平静的语气讲了起来。
跟命题R有关的事情……
r1:关于人格交换——
r2:关于在青鹭岛和朱仓岳两地分别要完成的任务——
r3:关于内海和穗鸟——
讲r1的时候,鼷本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样子,一边听,一边还会附和几句。
不过,对于r2和r3,他却好像没什么兴趣,摆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说完以后,鼷本倚在椅子上……
鼷本「妙」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手。
鼷本「不,精彩」
鼷本「不错么,居然能靠有限的情报推理到这个地步」
鼷本「非常出色」
悟「…………」
鼷本「青鹭岛和朱仓岳的转移」
鼷本「从青鹭岛转移到朱仓岳时,转移时间没有规律性,完全是随机的」
鼷本「不过,从朱仓岳向青鹭岛转移时,都是在前次转移后维持33分钟,然后再恢复原状」
鼷本「转移现象并不是同时发生,而是相隔了一年」
鼷本「就是说,它是在2011年与2012年之间发生的」
悟「总而言之,就是时间跳跃与人格交换同时发生吧?」
鼷本用手指顶了顶墨镜的鼻梁架,慢慢地点点头。
鼷本「没错」
鼷本「不过只是大体而言」
这就说明我的推理不仅仅是主观的臆测,而是相当接近事情真相的。
悟「可是,还有几点我不明白」
悟「不,应该说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很多」
鼷本「那是理所当然的」
悟「首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
鼷本「哼,马上就直逼核心问题了」
鼷本「算了,也好」
鼷本站起身来,走到那台类似超级电脑的大型机器旁边。
鼷本「由于“装置”的缘故」
说着,他用手摸了摸机器。
鼷本「由于“装置”的处理,而引发了这个“现象”」
鼷本「解释到此为止」
悟「抱歉,我听得一头雾水」
悟「“装置”是什么?具体是怎样的结构?」
悟「使用如此庞大的装置,万一停电的话又怎么办?」
悟「就算这样,“现象”也不会停止吗?」
悟「假如在前后不继的状态下——比如说在人格交换的中途“装置”停止了运作,会不会发生意外事故?」
鼷本「行了等一下。能别像连珠炮一样问个不停么。不能按顺序来么」
鼷本「先讲后一个问题,你不必担心会发生意外」
鼷本「这个SPHIA里装有发电机的」
鼷本「就是所谓自力发电」
鼷本用下巴指了指左边的铁门。
发电装置就在那里面吧。
鼷本「而且,一旦有事就会换用后备电源」
鼷本「即使用后备电源也能运作几十个小时」
鼷本「99.999999999%不会发生事故」
鼷本「接下来是前一个问题……」
鼷本「细节的说明就放到后面好吗?」
鼷本「不按部就班慢慢来的话,要解释也是很困难的」
悟「……知道了」
悟「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疑问」
——月亮的事。
应该是2011年的朱仓岳,以及应该是2012年的青鹭岛,在两边看到的月亮都是同样的形状。
准确来说,两边都是2012年的月亮。
——大海的事。
在朱仓岳那边,我登上圆形凹地的顶点时看到了大海。
而且,当我在青鹭岛打开SPHIA的正面大门时,展现在眼前的同样是大海。
悟「这是怎么回事?」
鼷本「在解答之前,有一点要告诉你」
鼷本「你搞错了一件事」
悟「搞错了?」
鼷本「你们经历的并不是人格交换——人格发生了转移」
鼷本「真正转移的是……」
鼷本「空间」
悟「哎!?」
鼷本「是空间本身发生了转移」
鼷本「准确来说,空间跨越时间发生了转移。也就是……」
鼷本「时空间转移」
悟「时空间……转移……」
鼷本「没错」
说着,鼷本再次坐到椅子上,操作起键盘来。
这时,旁边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影像。
鼷本「你得出的推理是这样的吧?」
鼷本「处于2011年朱仓岳的冬川心……以及处于2012年青鹭岛的你——优希堂悟」
鼷本「你们各自的意识从肉体中分离出来,穿越时空进入到对方的身体」
鼷本「就像这样」
鼷本「于是,你的意识依附在2011年冬川心的肉体上,相反,冬川心则依附在你的肉体上」
鼷本「人格交换」
鼷本「你是这么想的吧?没错吧?」
悟「没错」
悟「但是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就没法解释了」
鼷本「月和海的问题吧?」
悟「嗯」
鼷本「会产生矛盾也是当然的」
鼷本嗤笑着说。
鼷本「重申一遍,是你搞错了」
鼷本「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悟「你刚刚说是时空间转移……」
悟「那究竟是……?」
鼷本「这么回事」
鼷本再次敲起键盘。
荧幕上显示出另一幅图像。
鼷本「2011年,朱仓岳,冬川心」
鼷本「2012年,青鹭岛,优希堂悟」
鼷本「这个初始条件跟刚才相同」
鼷本「不过,现在开始就不一样了」
鼷本「发生在你们身上的现象,并不是人格的移动」
悟「你刚刚说过是空间本身发生了转移吧」
鼷本「没错」
鼷本「空间……以朱仓岳的避难小屋为中心,半径110米」
鼷本「还有,以青鹭岛的SPHIA为中心,半径110米」
鼷本「这两个半径110米的球体内部的空间发生了转移」
鼷本「2011年和2012年的球体内所有物质都发生了互换」
鼷本「就像这样」
鼷本「这就是所谓“时空间转移”现象」
鼷本「于是,避难小屋周围110米的圆圈……」
鼷本「暂且把它称作“转移圈”」
鼷本「于是,在避难小屋的转移圈外,就出现了青鹭岛的大海」
悟「等、等一下!」
悟「我和心又怎样?我们的肉体为什么会互换?」
悟「而且,月亮的事情呢?」
悟「13日,我在两边看到的月亮都是2012年的,肯定错不了」
鼷本「你们两个是例外」
悟「你说……例外?」
鼷本「你们的意识没有转移,而是残留在原地」
悟「残留……?」
鼷本「看好了」
鼷本指了指屏幕。
屏幕上的图像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鼷本「发生转移的时候,只有你和冬川心的意识从肉体中分离出来,残留在原地」
鼷本「你的意识在2012年的青鹭岛,冬川心的意识在2011年的朱仓岳」
鼷本「然后,除了你们的意识以外,其它所有物质和人都发生了转移」
鼷本「失去了肉体的容器后,你和冬川心的意识找到新的肉体做代替品,然后依附在上面」
鼷本「于是……」
鼷本「就变成这种状态」
悟「…………」
鼷本「你依附在冬川心的肉体中……冬川心依附在你的肉体中……」
鼷本「怎样?你头脑蛮不错,应该能理解吧?」
鼷本「这就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转移现象的真面目」
悟「所、所以……我看到的一直是2012年的月亮吗……」
鼷本「没错」
鼷本点着头说。
悟「为什么……只有我们,只有我们的意识残留在原地……我不明白」
我只是含糊地喃喃道。
鼷本「那么」
鼷本「是何原因呢」
我已经不再期待鼷本的解答了。
大脑混乱到了极点。
还以为疑问已经解消,新的疑问却又浮出水面,各种疑问永无止境地蜂拥而至……
即使解开了一个谜团,也只会引出更多新的谜团。
无穷无尽,谜团永远也解不完。
无论怎么解……无论怎么解……
只会永远永远地在那里兜圈子……

【悟篇~Quantum Teleportation】

[BGM:Nucleus]
悟「难以置信……」
悟「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
鼷本「可是,实际上是发生了吧?」
鼷本「这到底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悟「…………」
鼷本「真理不是靠脑子想出来的」
鼷本「不要被禁锢在常识的牢笼里」
鼷本「老实地接受最直接的感觉吧」
鼷本隔着墨镜盯着我看。
无法别开视线。
这家伙绝对没有说谎。
可以说,我并未靠头脑思考而直接领会到了这一点。
悟「可是……」
悟「可是,为何会发生这种愚蠢的现象……」
鼷本「哎呀哎呀」
鼷本「原本应该不用余解释的……」
鼷本「没办法」
鼷本「说起来很长,尽量概括一下告诉你吧」
鼷本把墨镜的镜架扶正。
鼷本「你知道量子远距传态么?」

[选项:S45]
\S45.A 知道
\S45.B 不知道

[IF S45.A]
鼷本「那就轻松了。把这段解说省略吧」
[IF S45.B]
{
鼷本「这样么,首先必须从这里说起……」
[TIPS:66 量子][TIPS:67 量子力学]
鼷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鼷本「远距传态——是指把物体原原本本地传送到别处的现象」
鼷本「不,说是传送物体有点语病」
鼷本「准确来说,不是传送物体,而是传送物体的信息」
鼷本「没有必要对物体本身进行传送」
鼷本「需要传送的是关于物体状态的情报,而并非它本身」
鼷本「就是说,先把物体的量子信息传送过去,在目的地进行再构筑」
悟「…………」
鼷本「或许你会觉得难以置信,但实际上是可以实现的」
鼷本「也有了实证」
[TIPS:70 EPR]
鼷本「量子远距传态的理论基础,是一个称作“EPR对”的概念」
[TIPS:73 孪生粒子]
鼷本「EPR对是指,在一次操作中孪生粒子所拥有的特征」
鼷本「这对双生的粒子共同拥有不可思议的命运」
鼷本「简单来说……」
鼷本「不管距离多远,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观测时产生的影响,都会瞬间传递给另一个」
鼷本「即使两者相隔一万光年的距离也是如此」
悟「就是说,可以超光速传递?」
鼷本「没错」
鼷本「原本,这对双生粒子就不能单独考虑,必须把它们看作一个整体来把握」
鼷本「那么,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解释」
鼷本把墨镜扶正,面向键盘。
鼷本「远距传态」
鼷本「也就是把某一地点的东西转移到别的地点,所以有发信端跟收信端之分」
[TIPS:74 Alice]
鼷本「为了方便起见,称呼发信端为“Alice”,收信端为“Bob”」
鼷本「那么,让你看看通过量子远距传态从Alice向Bob发信的步骤」
鼷本操作了一会儿键盘,于是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影像。
鼷本「首先,EPR对的共有——」
鼷本「EPR对的发生源放出纠缠态的粒子B和粒子C,让Alice和Bob共有」
鼷本「接下来,粒子A的接收——」
鼷本「粒子A持有需要发送给Bob的情报ψ,Alice接收了粒子A」
鼷本「一般来说,对Alice而言,ψ的情报是未知的」
[TIPS:69 波函数]
鼷本「一旦得知,波函数就会被打破」
鼷本「还有,Alice接收粒子A时,在时间上必须与粒子B一致」
[TIPS:78 贝尔实验]
鼷本「接下来,贝尔实验——」
鼷本「Alice在粒子A和粒子B间进行一次名叫贝尔实验的特殊测定」
鼷本「简单来说,就是测量两种状态间的参变量」
鼷本「此时,Alice所能获得的情报只有贝尔态——」
鼷本「也就是A和B互相纠缠的四种各不相同的量子状态……」
鼷本「并没有获得粒子A的情报ψ」
鼷本「而且,理论上四种量子状态出现的概率全部相同,每个都是1/4」
鼷本「就是四个里面选一个」
鼷本「然后,粒子A进行远距传态——」
鼷本「在Alice进行贝尔实验的瞬间,粒子A和B失去了区别,EPR对的状态遭到破坏」
鼷本「与此同时,Bob那边的EPR状态发生塌缩,情报ψ移动到粒子C上」
鼷本「不过,在Bob从Alice那边得知贝尔实验的结果之前,都不知道怎么把它变换成有意义的信息」
鼷本「接下来,贝尔实验结果的发送——」
鼷本「Alice把所得测定结果发送给Bob」
鼷本「此时所用的通信方法,一般是电话一类的古典通信——即光速以下的通信」
鼷本「最后,量子信息的变换——」
[TIPS:79 幺正变换]
鼷本「Bob利用刚得知的贝尔实验结果,对粒子C的量子信息进行幺正变换——」
鼷本「也就是进行不会破坏波函数信息的操作」
鼷本「结果是,Bob这边再现了Alice想要传送的情报ψ」
鼷本「如此一来,有意义的情报终于传送到Bob这边」
鼷本「以上是量子远距传态的主要流程」
鼷本「上面的EPR是两段结构,但理论上无论分多少段也没问题」
鼷本「Alice旁边可以任意设置Alice2,Alice3……AliceN」
鼷本「简单来解释就是这样」
}
鼷本「量子远距传态原本并不能传送人类……」
鼷本「它被认为只能传送光子和原子等微粒子」
[TIPS:80 企业]
鼷本「但是,余所属的“企业”所开发的技术却使这成为了可能」
鼷本「先分解为微粒子,再把原子的状态——人类和宏观物体的量子信息传送过去」
鼷本「顺带一提,传送以后原本的量子信息就不存在了……」
鼷本「传送非生物时,只能算是进行了拷贝,但如果是人类的话……」
鼷本「原本那个人在发信端的转移圈内被消灭——也就是死亡,然后在收信端进行再构筑——也就是复活」
鼷本「然而你们是例外,你们的意识还残留在发信端……」
鼷本「所以那副肉体看起来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吧」
鼷本「这就是刚才所说的“失去肉体的容器”这一现象的真面目」
鼷本「言归正传,如果把量子远距传态的两端设置在不同的地点,那就可以进行相互转移」
鼷本「朱仓岳与青鹭岛,两地的量子信息相互传送」
鼷本「阁下是否理解?」
说完,鼷本“呼——”地叹了口气,把嘴唇凑近咖啡杯。
鼷本「没味道……」
鼷本「哎呀哎呀,已经完全变冷了吗……」
悟「原来如此……」
悟「我明白时空间转移实际上就是量子远距传态了」
悟「但还是不懂,量子远距传态具体是怎么跟时空间转移联系在一起的」
悟「尤其是,空间暂且不论,为什么转移会伴随着时间跳跃呢?」
鼷本「哼」
鼷本「会这么问也正常」
鼷本「好」
鼷本「那么,就解释一下」
鼷本放下了咖啡杯。
鼷本「首先,存在一台让时空间转移发生的“装置”」
鼷本「正如刚才所述」
鼷本「时空间转移装置——余是这么称呼的」
鼷本「装置既是产生EPR对的粒子发生源,又是粒子的测定机,同时还是传送时的转换机」
鼷本「一言以蔽之,就是时空间转移的核心部位」
悟「技术性的说明就算了」
悟「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鼷本「知道」
鼷本「行了,别那么心急」
鼷本挥挥手,继续往下说道。
鼷本「装置还具备另外一项功能」
鼷本「那就是……」
鼷本「歪曲时间的机能」
悟「歪曲……时间?」
鼷本「没错」
鼷本「虽然只是限定在一定的空间内」
悟「真搞不懂」
悟「歪曲时间的行为跟跨越时空之间有什么联系?」
鼷本「算了,省去理论性的说明,简单来说……」
鼷本「就是这么回事」
鼷本敲起键盘。
鼷本「这是表示时间和空间的二次元图像」
鼷本「Y轴表示时间,X轴表示空间——也就是纬度」
悟「然后呢?」
鼷本「先把红色标记看成是2011年的朱仓岳,把蓝色标记看成是2011年的青鹭岛」
鼷本「两者虽然在同一时间轴上,但空间上却处于不同位置」
鼷本「两者沿Y轴的正方向移动,就变成了这样的状态」
鼷本「两地的时间由2011年变成2012年」
鼷本「这就是我们平时体验的“时间的流逝”」
鼷本「这点你肯定明白吧?」
悟「没有问题」
鼷本「如果朱仓岳和青鹭岛在同一时间轴上,只有空间位置不同的话,要进行转移是不会有任何障碍的」
悟「是这样」
鼷本「但是……」
鼷本「实际情况,却是这样」
鼷本「冬川心所在的朱仓岳是2011年,而我们所在的青鹭岛是2012年」
鼷本「不只是空间,连时间也在不同的坐标轴上」
鼷本「这样一来就没法转移了」
鼷本「既无法让双生粒子到达两地,也不能把测定结果从发信端传送到收信端」
悟「就是说,无法进行量子信息的转换」
鼷本「没错」
悟「那么,该怎么做?不……」
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鼷本「把两地坐标用一条直线连起来」
鼷本「建立连接」
鼷本「暂且把直线称作“t’”」
悟「可是,只是这样,什么也解决不了吧?」
鼷本「还不明白?」
鼷本「刚才说过吧?装置能歪曲时间」
悟「难道……」
鼷本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正是如此”,就像要这么说似的,鼷本操作起键盘,换了另一幅图像。
屏幕上映出的是,“使Y轴——时间轴倾斜,与直线t’垂直相交”的画面……
悟「…………」
鼷本「如此一来,在理论上——不,事实上也可以这么说——两个地点就存在于同一时间轴上了」
悟「…………」
鼷本「一举解决之前的所有问题」
鼷本「这样就变成可以交换量子信息的状态了」
鼷本「就这样,2011年的朱仓岳转移圈与2012年的青鹭岛转移圈反复发生相互转移」
鼷本「OK?」
太荒唐了。
这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完完全全是让人发疯令人诅咒且毫不现实的事。
然而,它确实在发生。
这副身体已经体验了不知多少次了。
无论理论多么难以置信,对我而言这却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所以说,这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完完全全是让人发疯令人诅咒且难以理解到痛苦的事。
我的大脑依然对这件事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鼷本「看来还是无法接受」
鼷本「没办法」
鼷本「那么,实际证明给你看」
悟「你说什么?」
鼷本「时空间转移么」
鼷本「只不过,没办法再现像你们那种大规模的现象就是了」
鼷本「时空间转移装置有个原型」
鼷本「用它演示一次,头脑敏锐的你就不得不接受了吧」
说完,鼷本走入大型机器旁边的铁门深处。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复杂的装置回来了。
鼷本「这就是时空间转移装置的原型」
鼷本「大略说明一下」
鼷本「中间的盒子是EPR对的发生源……就是产生出纠缠态粒子的地方」
鼷本「然后,这两边的盒子就是Alice和Bob——即发信端和收信端」
悟「说明免了。看样子就能知道个大概。赶紧开始吧」
鼷本「很好」
鼷本「那么,把这些刚泡好的咖啡放到Alice和Bob那里吧」
鼷本手上端着两份咖啡。
一份是白色杯子和白色咖啡盘的。里面是掺了牛奶的白咖啡。
另一份是黑色杯子和黑色咖啡盘的。里面是纯的黑咖啡。
鼷本把两份咖啡分别放进Alice和Bob中,然后按动装置的开关。
装置发出低沉的声音,开始运转。
鼷本「顺带一提,Alice代表2011年的朱仓岳,白色咖啡盘代表朱仓岳转移圈……」
鼷本「白色杯子代表冬川心,你先这么记住」
鼷本「反之Bob代表2012年的青鹭岛,黑色咖啡盘代表青鹭岛转移圈……」
鼷本「黑色杯子代表你——优希堂悟」
悟「原来如此……然后?」
这时,鼷本拿出Bob那边的咖啡,啜饮了一口。
鼷本「嗯~美味」
鼷本「果然咖啡就是要香浓的黑咖啡,而且刚泡好的才最棒」
悟「…………」
鼷本「换一杯……」
鼷本把咖啡放回原位,然后又拿出Alice那边的咖啡啜了一口。
鼷本「掺了牛奶的咖啡最差。加入了杂质,咖啡也不再是咖啡」
鼷本皱着脸,把咖啡放回原位。
鼷本「你不这么认为么?」
悟「我怎么觉得你像在岔开话题?」
鼷本「没有这回事。这也是个重要的步骤」
悟「…………」
鼷本「那么?你怎么看?是黑咖啡好?还是白咖啡好?」

[IF S14.B]
{
[选项:S46]
\S46.A 黑咖啡
\S46.B 白咖啡
}

[IF S15.B OR S46.A]
{
悟「黑咖啡。显然吧」
悟「我连砂糖也不会加。就因为有苦味,咖啡才叫做咖啡」
鼷本「是么。余和你真是意见相投啊」
鼷本很高兴似的说。
}
[IF S15.A OR S46.B]
{
悟「白咖啡。显然吧」
悟「咖啡不加牛奶,就像牛排没了芡汁一样」
悟「而且黑咖啡对胃也不好。你这样会短命哦」
鼷本「哼,多管闲事」
鼷本「真是,余跟你真不投契」
鼷本苦笑着说。
}
鼷本「如何?你要不要也尝一口?用舌头亲自确认一下吧」
悟「这个吗?」
我指着放在Alice和Bob那里的咖啡问道。
悟「喝你喝过的咖啡?」
鼷本「没错」
鼷本「不用担心。没有下什么毒。余也喝过了吧?」
鼷本「而且余没什么奇怪的病。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放心好了」
悟「…………」
鼷本「算了,也不是非要你喝不可」
悟「喝咖啡有那么重要吗?对这个实验来说」
鼷本「当然」
悟「…………」
我比较了一下两杯咖啡。

[选项:S47]
\S47.A 喝
\S47.B 不喝

[IF S47.A]
{
我小心翼翼地分别品尝了两杯咖啡。
鼷本「如何?」
[IF S15.B OR S46.A]
悟「明显是Bob——黑咖啡那边的好喝」
[IF S15.A OR S46.B]
悟「明显是Alice——白咖啡那边的好喝」
我一边把杯子分别放回原位,一边回答。
鼷本「是么。很好」
}
[IF S47.B]
{
悟「不。我不喝」
鼷本「是么,那好吧」
}
鼷本「那么,我们继续」
悟「嗯?该怎么做?」
鼷本「什么也不用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就行」
悟「…………」
之后,我和鼷本盯着装置看了一会儿。
悟「好像没什么变化……?」
鼷本「行了,耐心看下去」
鼷本确认了手表。
鼷本「差不多了」
这时——Alice发生了变化。
刹那间,杯子和盘子由白色变成了黑色。杯里的咖啡也成了黑咖啡。
悟「这是……」
鼷本「转移发生了」
悟「那么,现在Alice那里的咖啡……」
鼷本「没错。未来——也就是一分钟后Bob中咖啡的情报,转移到了Alice这里——也就是过去」
悟「…………」
鼷本「然后,再过一分钟后……」

——过了一分钟

悟「……!」
Bob也发生了变化。
杯子和盘子的颜色由黑变白。里面也变成了白咖啡。
悟「过去——也就是一分钟前Alice中咖啡的情报,转移到了Bob——也就是未来……」
鼷本「正是如此。理解力真强」
悟「这就是……」
鼷本「转移——量子远距传态」
[IF S47.A]
{
鼷本「那么,再尝一下两杯咖啡吧」
悟「啊?」
鼷本「行了。喝了自然明白」
尽管很诧异,但我还是分别啜饮了一口。
悟「哎!?」
鼷本「这次又怎样?」
[IF S15.B OR S46.A]
Bob——就是白咖啡那边……比较好喝。
[IF S15.A OR S46.B]
Alice——就是黑咖啡那边……比较好喝。
鼷本「哼哼」
鼷本很满意似地微微笑了笑。
}
[IF S47.B]
{
鼷本「那么,再尝一下两杯咖啡吧」
悟「啊?为何?」
鼷本没有搭腔,再次啜饮了两杯咖啡。
鼷本「嗯~?」
鼷本「白咖啡也不赖」
鼷本「相反黑咖啡的味道却不尽人意」
悟「喂,这跟刚才说的不是完全相反吗」
鼷本「可实际上就是这么觉得,没办法」
}
悟「怎么回事……?」
鼷本「不明白吗?明明咖啡和杯子这些“物质”全都替换了,好喝这个“概念”却残留在原处」
鼷本「你不觉得这像在暗示什么吗?」
悟「…………」
悟「意识……」
鼷本「没错,意识的残留现象。就是暗示了这一点」
鼷本「虽然你们周围的物质以及肉体都发生了交换,但你们的意识却仍然留在原地」
[IF S47.A]
鼷本「——以上,实证完毕」
[IF S47.B]
{
鼷本「虽然你没喝咖啡,缺了点说服力,这实在很遗憾……」
鼷本「总之,实证完毕」
}
悟「等等!居然用味觉这种无形的东西来解释……」
鼷本「靠味觉不能说明事实么?」
悟「没错。说不定是感觉突然改变了」
鼷本「算了,你这么想余也不能否定……」
鼷本「但刚才也说过吧?真理不是靠脑子就能想出来的,不要被禁锢在常识的牢笼里」
[IF S47.A]
鼷本「老实地接受最直接的感觉吧」
[IF S47.B]
鼷本「老实地接受它」
悟「不过,但是……!」
鼷本「那么,再补充一点」
鼷本「迄今为止,你多次亲身体验的现象到底意味着什么?你可以怎么解释?」
悟「…………」
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悟篇~Destruction】

[BGM:Nucleus]
鼷本「这样你相信了吧?」
还问我相不相信……
这根本由不得我不信啊。
基本上,我是属于多疑的类型,可是
之前体验过这么多事情,又亲眼目睹了眼前的现象,几乎已经没有怀疑的余地。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但是……
但是。
确定了时空间转移现象的真实性以后,又涌出了新的疑问。
那就是……
悟「为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声音向他发问。
鼷本「你指什么?」
悟「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
悟「弄什么……时空间转移……」
就因为这种现象……
就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
我……我们……
我们饱尝了不知多少磨难和痛苦。
甚至陷入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极限状态……
身处在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下,我和心真的快被逼疯了。
鼷本「…………」
鼷本没有回答。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看。
悟「快回答!」
悟「为什么做这种荒唐事!」
鼷本「哼哼」
笑了。
他笑了。
鼷本「哼哼,哼哼,啊哈哈……」
鼷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摆出一副天下再没事情比这更好笑了的样子,笑得肩膀直颤。
悟「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鼷本「的确可笑。非常可笑。可笑极了。可笑得不得了」
鼷本「无论怎么说……从没想过会从你口中听到那种话」
鼷本「啊,失礼」
鼷本「现在的你会问这个问题,可能也是当然的」
悟「…………」
鼷本「那么余回答你」
鼷本「实施这个时空间转移……实施计划的理由……目的……」
鼷本「那些……」
鼷本……轻轻地……指向我。
鼷本「那些东西你再清楚不过了吧?」
悟「什么……?」
我嘶哑地叫道。
竭尽全力才挤出这句话来。
理由我很清楚?
鼷本「这就是回答」
鼷本「除此之外,余不会再说什么了」
这时,我心里想的却完全是其它的事情。

[BGM:—]
我应该解决的各个问题。
把它们统一而成的大命题R。
r1:关于人格交换——
r2:关于在青鹭岛和朱仓岳两地分别要完成的任务——
r3:关于内海和穗鸟——
我仔细思索着。
然后,我忽然察觉到了。
不,与其说察觉……不如说是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忘了的事。
——命题R其实还有后续。
r4:关于我,也就是名叫优希堂悟的人——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
我是…………
我是………………
悟「唔、唔、唔……」
鼷本「什……喂、喂!怎么了?」
悟「唔、唔、唔…………呜呜呜!」
[BGM:Thanatos]
悟「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悟「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间——我迷失了自我。
仿佛受到别人的操控,我没法控制住自己。
悟「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鼷本「镇静!冷静下来!你发狂也没用!」
悟「少废话!闭嘴!!」
悟「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悟「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悟「全部……」
悟「全部都要让它结束……!」
鼷本「你在说什么!?喂!清醒过来!」
鼷本想要制止我。
悟「别碰我!」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
悟「不要……碰我……!」
我把视线投向鼷本身旁的大型机器上。
像是这个设施的主机的超级电脑。
这肯定是……
悟「就是这个吧……?」
悟「这就是元凶吧?」
鼷本「你说什么?」
悟「这就是,时空间转移装置吧?」
鼷本「…………」
悟「既然如此……我要破坏它」
悟「看我砸了它!砸个稀巴烂!这种无聊的闹剧,看我结束它!!」
我把鼷本推开,冲着机器狠狠地踢了好几脚。
不过,它似乎比想象中更坚固,依然是毫发无伤。
悟「嘁!」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踢了两三遍。
别说裂开了,连个凹痕都没有。
居然坚固到这个程度……
鼷本「住手!还不住手!」
鼷本强行按住我。
他在背后绞住我的脖颈。
鼷本「没用的」
鼷本「就算你把它破坏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鼷本「时空间转移是不会停止的」
悟「少废话!放手!!」
悟「不要……碍事!!」
我使劲地扭动身子,把鼷本甩开。
鼷本「呜!」
鼷本仰面倒了下去。
他的墨镜也在跌倒时掉了下来,落到屋角边。
鼷本「唔……快住手」
悟「少废话——!」
我注意到那张椅子,把它拎起来。
我打算把椅子一把扔过去。
悟「就因为有这种东西……就因为有这种东西……」
悟「就因为有这种东西,大家才会遇到不幸」
悟「混帐——!看我把你砸烂!!」
鼷本「余说了住手吧!?」
突然,鼷本大吼着站了起来。
鼷本「你打算让我的计划白费吗!」
下个瞬间,他以惊人的速度奔过来,拦在机器前。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感觉到一股杀气。
我条件反射般地把椅子扔向鼷本。
他敏捷地闪了一下身子,把扔过去的椅子踢开了。
鼷本「现在的你是危险份子」
鼷本「已经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鼷本「妨碍余的野蛮人」
鼷本的眼睛……明显流露出杀意。
他已经失去了理性。
相反,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却恢复了冷静。
后背冷汗直流。
糟了……
我的脑细胞发出了危险的警报。
他一边瞪着我,一边把手伸进怀里。
[CG:SA11A]
[TIPS:81 弹簧刀]
——弹簧刀。
鼷本的手上正握着那个。
鼷本「虽然很不愿意……」
鼷本「这也是迫不得已」
这种感觉……
目前为止已经感受过好几次的,让人背脊发凉的杀气。
果然……犯人就是这家伙吗!?
鼷本「做好觉悟了吧?」
悟「…………」
鼷本「优希堂悟……」
鼷本「余要除掉你」
鼷本忽地眯起眼睛。
鼷本「杀了你!!」
鼷本挥着弹簧刀向我袭来。
我转过身,向入口冲过去。
必须要逃……!
我冲出门口,跑进了地下仓库。
房间外等待我的是一片黑暗。
不知为何仓库的灯被关上了。
是鼷本关的吗!?
不,那种事无关紧要!
总之,我得尽快离开!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
我被脚下的木箱绊倒。
悟「唔!」
糟糕了——!
我失去平衡向前跌去。
水泥地面徐徐地逼近眼前。
慢慢地,就像放慢镜头一样。
“……我……?……要被……杀掉……了……吗……?”
这几个字缓缓地在脑海中飘过——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Insanity】

[IF End05]
{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突然袭来的,是皮肤硬被撕下一样的感觉……
但是没有痛楚。
我漂浮在白色的世界中。
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清楚。
一阵茫然过后,雾霭就好像被吹散一样消失了。

这里是避难小屋……
看来发生了转移。
虽然我立刻明白了,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平时不同。
视野……
我的意识和重力相悖,漂浮在天花板一带。
看起来肉体和意识发生了分离。
自己能如此冷静的接受这件事,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恐怕现在在我的内部所进行的,是不使用大脑的思考吧。
所谓的感情被完全剥夺了。
也没有肉体上的感觉。
虽然只有视觉勉强发挥着功能,但那也是和“看”这个表现相去甚远的状态。
该怎么说才好呢?
正在接受信息……?信息自己渗入……?
那已经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概念了,我现在无法把它转化为言语。
我用不能说是看的动作,看着下面的光景。

黄泉木的尸骸横卧着。
背上能看到数道裂伤。
他的身边,躺着心的肉体。
她的背上,也一样有好几道被深深切开的伤口。
看来心也死了。
只有铃还活着,正蹲坐在床的角落里。
她的手上握着斧头。
悠尼在哪里……?
不见他的身影。
小屋的地板上是一片血海。
黏稠的鲜血四处蔓延。

我沦落为一个点。
零次元的存在……虚无……
就算目睹着如此凄惨的光景,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可是……
可是……
在我的构成中心,隐约能感到痛楚。
它就像快要熄灭的灯火一样,在摇曳。
我因为心的死……而感到悲伤……
我因为失去她……非常……非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最坏的结局。
心死了。
然后心的死,也意味着我的消亡。
我现在……死了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存在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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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4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B(黛之一)】

}

[BGM:—]
——啊!
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
刺激着鼻孔的气味,皮肤感觉到的空气质感,还有温度,一切都改变了。
这里是避难小屋的床上。
我躺在床上,正仰望着天花板。
转移到冬川心的肉体里了。
[BGM:Cue]
可恶!真是,怎么偏偏选在这种紧要关头!
心会平安无事吗!?
她突然转移到杀人恶魔的面前。
而且还是在跌到的状态下……
我对自己的不中用感到非常恼火。
对不起……心……
你千万……千万要平安无事……
不要被杀掉。不要死。要安全地得救。
我合上眼睛,专心祈祷着。
然后一心一意地等待下次转移的来临。
我坐立不安。
如果因为我的过错而害得心丧生的话……
光是想到这里,胸口就痛得无法忍受。
我摘下手表,确认时间。
现在时刻——晚上6时45分。
再过33分钟……
33分钟以后,我们就会回到原来的身体。
到时候,我就可以救她了。
只不过,这是以心还能生存为前提的……
出生以来,我或许是第一次感到33分钟有如此的漫长。
我焦虑得坐立不安。
悟「对了!」
我想起一样东西,在口袋里摸索起来。
拿出VR。
现在的我能做的事……
给她留言。
当心平安回来后,必须让她了解事态。
我按下了录音键。

悟「心。就在刚才,我在SPHIA遇袭了」
悟「被袭击后不久,我就来到了这边」
悟「拜托了!你一定要平安!」
悟「可恶!我不能出手真是不甘心!」
悟「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你的人格死亡,我真不知该如何谢罪……!」
悟「就算没了一只手臂也无所谓!」
悟「拜托,一定要平安!心!」

我歇斯底里地叫着。
按下停止键,再次把VR收进口袋里。
然后我闭上眼睛,等待时间过去。
这段时间里,黄泉木和悠尼似乎在谈些什么,不过我完全没听进去。
拜托了……
一定要平安无事……
心……
我满脑子都是想着这件事。

[BGM:—]
不久之后……
33分钟过去了。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Fatal】

[IF End06]
{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这是哪里……?
注意到时,我已经脸朝下倒在了雪原中。
想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冻僵动弹不得。
勉强动起来的话,全身就像要噼里啪啦地龟裂粉碎一般。
我化作了冰之结晶。
天空晴朗,脸和脖子上积满了雪。
后背上也有积雪。
被重压的感触传达给我这一事实。
不可思议的,我感觉不到寒冷。
也许,寒冷是在外界温度和体温之差相当大的时候才感觉得到。
我的身体已经冻透。和附近的雪同化了。
只有呼出的气,是白的。
白色的气即表示,还勉强尚存一丝温暖……

悟「呼……呼……呼……」
如丛云般的白色疙瘩,像在雪面上滑行般流动。
可是……
那并没有持续多久。
白色融解于黑暗中。
成为薄雾。
稀薄的呼气……
无规律地……细细地漏出。
呼气的间隔逐渐变长。
映在眼中的是银色的雪原……
视野的尽头是零落的星空……
在闪烁的群星包围下……
我吐出乘风而去的最后一口气。

[蓝色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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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25 悟冻死END】

}
[IF End07]
{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突然袭来的,是皮肤硬被撕下一样的感觉……
但是没有痛楚。
我漂浮在白色的世界中。
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清楚。
一阵茫然过后,雾霭就好像被吹散一样消失了。

这里是SPHIA……
看来发生了转移。
虽然我立刻明白了,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平时不同。
视野……
我的意识和重力相悖,漂浮在天花板一带。
看起来肉体和意识发生了分离。
自己能如此冷静的接受这件事,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恐怕现在在我的内部所进行的,是不使用大脑的思考吧。
所谓的感情被完全剥夺了。
也没有肉体上的感觉。
虽然只有视觉勉强发挥着功能,但那也是和“看”这个表现相去甚远的状态。
该怎么说才好呢?
正在接受信息……?信息自己渗入……?
那已经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概念了,我现在无法把它转化为言语。
我用不能说是看的动作,看着下面的光景。
我的肉体倒在浴缸中。
胸和腹部都有数处被利器扎入的伤痕。

浴缸中是一片血海。
积存了大量黏稠的鲜血。
漂浮在空中的我,沦落为一个点。

零次元的存在……虚无……
就算目睹着如此凄惨的光景,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可是……
可是……
在我的构成中心,隐约能感到痛楚。
它就像快要熄灭的灯火一样,在摇曳。
我因为自己的死……而感到悲伤……
我因为失去了自己……非常……非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最坏的结局。
我死了。
然后我的死,也意味着心的消亡。
心已经……死了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存在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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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26 浴室被不明人物刺杀结局·B】

}

[BGM:—]
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
转移到SPHIA了。
这里依然是地下仓库。
我正站在仓库的中央。
身体似乎平安无事。
看来心已经成功逃生了。
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痛的地方。
虽然好像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过似乎完全没有受伤。
谢谢你,心。
心中溢满了难以言尽的感激之情。
到底该怎么向她道谢呢,我实在没法想象。
总而言之……太好了。
紧张感顿时一扫而空。
于是,我的注意力从内部转移到外界。
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BGM:Anxiety]
——嗯?
奇怪。
有种奇怪的感觉。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对了……
左手。
我的左手上正握着什么异物。
又冷又硬的……某种东西。
我缓缓地把视线投向左手。
[CG:SA12A]
——!?
我手上握着一把刀子。
是刚才鼷本拿着的那把弹簧刀。
刀上沾满了鲜血。
啊……啊……啊……
我望向刀子,茫然地发着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一边竭力使陷入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一边环顾周围。
[CG:CO24A]
鼷本倒在地上。
一动不动。
他的脸扭向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鲜血咕嘟咕嘟地从他的身体下流出。
肯定已经气绝身亡了。
这家伙,死了……
不,是被杀的吗……
被谁?
这还用问吗!
当我转移到朱仓岳的时候,处在我体内的人格。
——心。
心杀的吗。
心她……
但是……但是……
心也差点被鼷本杀死了。
这是正当防卫。
是迫不得已的。
没错。只是迫于无奈。
她没有罪。
她没有错。
我想说服自己相信这一点。
再次审视鼷本的尸体。
仔细一看,鼷本身上有数不清的刀伤。
就是说,他被反反复复捅了不知多少次。
喂、喂……就算是正当防卫,也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吧……
从这些伤口来看,这压根儿不是迫不得已才采取的自卫,反而充满了明显的杀意。
到底为什么……?
冬川心这位女性,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忽然弄不明白了。
身为自己搭档的心……我对她产生了一丝恐惧。
正当我呆呆地想着这些的时候——

[BGM:—]
有什么在眼前掠过。
哎?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掠过眼前的黑影夺走了左手的刀子。
悟「啊!?」
谁!?
扭头一看。

[BGM:Shadow]
穗鸟「…………」
是穗鸟。
穗鸟的全身上下沾满了血。
手腕、衣服还有脸,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或许鼷本被杀的时候,穗鸟就站在旁边。
鼷本流了那么多血,刀子刺进去的时候应该也喷了很多血吧。
也就是说,穗鸟被鼷本的血溅到了。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穗鸟仿佛爱不释手似的,用两手把玩着抢来的刀子。
悟「喂、喂……」
她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
沾在刀上的那些鼷本的血滴到了她的手上。
悟「住手……很危险吧。还回来」
穗鸟丝毫没理会我的话。
她两手举着刀,就像正捧着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一样。
血……
血滴了下去。
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
将混凝土的地面染上点点血迹。
画出了一个个鲜红的斑点。
看着她的举动,我感到毛骨悚然。
穗鸟「喂……?」
穗鸟缓缓放下小刀。
悟「干、干什么?」
穗鸟「悟,喜欢哪种?」
穗鸟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
她的眼睛怪怪的。
我的后背有点发冷。
穗鸟「喂,喜欢哪种?」
悟「什么、意思……?」
穗鸟「就是说……」
穗鸟「刺,与被刺」
穗鸟「喜欢哪种?」
悟「……………………」
穗鸟「我……」
穗鸟「我……呢……?」
穗鸟的声音渐渐远去。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Disclose】

[BGM:Chaining -β-]
转移……
已经习以为常的现象再一次发生。
总而言之,我跟心两个都得救了。
不过……也有人死了……
鼷本尚哉……
他被心的意识杀死了。
可是,实际上捅死他的是我的肉体……
拿刀的手也是我自己的……
虽然得救了是值得庆幸,不过事后的感觉却糟糕透顶。
刚目睹了惨死的尸体就转移到避难小屋……
虽然不至于彻底不行,但我似乎没法马上把心情转换过来。
铃就在火炉前。
她裹着毛毯,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也可以看到,黄泉木正坐在屋角边成捆的木柴上。
跟白天相比,木柴的数量已经少了许多。
悠尼呢……?
我环视屋内,寻找悠尼的身影。

[BGM:—]
悠尼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用严肃的表情抬头望着我。
悠尼「看来是时候了……?」
他只丢下这句话,然后走出了小屋。
谁也没有出声阻止。

[BGM:Trickstar]
“是时候了”……?
鼷本那张痛苦扭曲的脸还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
手中也仿佛残留着血液的粘稠触感。
这些东西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过,我也很在意悠尼的事。
犹豫了很久之后,我决定要去追他。
我把没粘到任何东西的手在大门上擦了擦,然后……
轻轻地打开门。

外面天气很晴朗。
展现在眼前的,是好似会随时滑落的满天星辰。
现在时刻——晚上8时09分。
月亮还没升起。
悠尼「悟……你是悟吧?」
从玄关向外延伸的台阶……
悠尼站在台阶下的雪地里。
我一语不发地点点头,向他身边走去。
悠尼「傍晚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
悟「啊、啊……」
听到悠尼主动提起这件事,我不由得有点困惑。
他边凝视着闪烁的群星,边露出洞穿一切的神情。
悠尼「的确,如悟所说……」
悠尼「我是……2012年的人……」
悟「…………」
悠尼「咦?你不吃惊吗?」
悟「啊,早就猜到了」
悠尼「那么,听到这个你一定会吓一跳吧?」
悠尼「我一次也没有转移过」
悟「……哎?」
悠尼「不……说“我们”会比较好吧」
悠尼「现在的我,还有在SPHIA的我……」
悠尼「我们并没有像悟和心那样反复进行转移」
悟「但是,至少进行过一次交换吧……?」
悠尼「不,没交换过」
悠尼「一次也没有哦……?」
悠尼「我的这个意识是2012年的……」
悠尼「而且,我的“这个肉体”……也是属于一年后的未来」
悟「喂,等等……」
悟「那未来的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悠尼「悟……?」
悟「嗯……?」
悠尼「雪,你摸摸看?」
悟「雪……?」
悠尼「嗯」
我照他说的弯下腰,试着摸了摸雪面。
松松散散的雪粉……
那股质感,好像是刚刚落下的。
悠尼「这个避难小屋周围呢?刚刚还在下雪」
悠尼「而且,那是非常大的雪……暴风雪……」
被他一说,我想起来了。
鼷本的话……

鼷本「你们经历的并不是人格交换——人格发生了转移」
鼷本「真正转移的是……」
鼷本「空间」
鼷本「是空间本身发生了转移」
鼷本「准确来说,空间跨越时间发生了转移。也就是……」
鼷本「时空间转移」

悟「等等,等一下,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我边拍打着太阳穴一带,边在雪地里兜来兜去。
不久,我停下来说。
悟「是吗,原来是这样……」
悟「这里是……青鹭岛啊……」
悟「爬过那个小丘就会出现大海……」
悟「月亮也是……虽然还没出来……」
悟「应该就是比“十九的月亮”缺了一点的“二十的月亮”」
悟「假如鼷本的话是对的,我的意识应该一直残留在青鹭岛没有动过……」
悟「移动的是空间本身……」
悟「这样说来……」
悟「以这个避难小屋为中心,半径110米的转移圈内,直到刚才为止,都还是在朱仓岳的……」
悟「所以,雪才会……」
悟「这些松松散散的细雪,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悠尼「正是那样」
悟「可是,这跟我的问题没有关系吧?」
悟「我是这么问的」
悟「“为什么不曾经历过转移,未来的你却会在这种地方”……」
悠尼「不明白?」
悟「就是不明白才问你的吧」
悠尼「是吗……」
悠尼「其实,它们的关系可大了……」
说着,他开始解释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

换一种思路的话,答案就非常的浅显了。
首先,过去我一直深信,最早的转移是发生在1月11日晚上8时~晚上9时之间。
不过,真相却并非如此。
在那以前,两地还来回交换过一次。
那是将近11日下午5时的事情。
当时,朱仓岳的避难小屋还没有人在。
黄泉木、铃还有心,还没抵达小屋。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空间转移发生了。
2012年的SPHIA转移到了一年前的朱仓岳,相反2011年的避难小屋转移到了一年后的青鹭岛。
当时,2012年的悠尼(现在在我眼前的悠尼),就在青鹭岛的海岸边。
他在事前就知道会发生转移现象,孤身一人走进转移到青鹭岛的避难小屋里。
话说回来,一年前的朱仓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18号班机坠落是在下午4时后……
被抛到雪原中的2011年的悠尼(在SPHIA的悠尼),徘徊于暴风雪中……
在将近下午5时……他到达了朱仓岳的转移圈附近。
在那里面的是SPHIA……
原本,SPHIA周围高耸着围墙。
可是,朱仓岳的转移圈是处在小山丘的包围中。
山丘顶部的高度正好跟围墙差不多。
结果,悠尼掉进了围墙里面。
在漫天飞扬的风卷雪中,他发现了一座白色外墙的建筑物。
他努力维系着模糊的意识,拼命逃进了建筑物里。
然后,他到了厨房附近……进了一间应该是空出来的房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下午5时30分左右……
SPHIA连同2011年的悠尼,一起转移回到青鹭岛。
与此同时,避难小屋也连同2012年的悠尼,转移到严寒的朱仓岳……
在那以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两个悠尼,只是在各自的意识和肉体共存的状态下,乘坐名为空间的船继续前进。
他所说的“一次也没转移过”就是这个意思。
准确来说,应该是“意识一次也没脱离过肉体”……
实际上,他们也跟着空间一起在2011年和2012年之间往返(转移)。

接下来,还剩一件重要的事情……
就是那份报纸。
为什么未来的报纸会出现在避难小屋呢……?
答案似乎是这样的。
悠尼「是我拿过来的哦」
走进避难小屋的时候,2012年的悠尼还带上了7月4日的报纸。

悠尼「怎样?这样能理解了吗?」
悟「啊,某种程度上……?」
悟「可是,还有些问题不明白」
悠尼「什么?」
悟「为什么你如此了解SPHIA的事情?」
悠尼「咦?你还没发现么?」
悠尼「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在1月17日被救助队发现的那个“我”啊?」
悠尼「没有遭遇雪崩的……那个“我”……」
悟「这个我知道」
悟「过了一年以后,你又来到青鹭岛的海岸……」
悟「然后,2012年1月11日下午5时之前的时空间转移发生了……」
悟「你走进转移到青鹭岛的避难小屋里……」
悟「嗯?哎?有什么怪怪的?」
悟「这样下去的话,现在这个悠尼又会在1月17日被救助队发现……」
悟「这不就没完没了了吗!」
悟「陷入无限轮回了……」
悠尼「给你一个提示吧?」
悠尼「我知道发生在SPHIA的所有事情」
悠尼「从11日到17日,这7日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哦……?」
悠尼「就是说,身在未来的“我”,就是过去的“我”……」
悟「什么意思……?」
悠尼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心上多出了一片羽毛。

[BGM:—]
像绒毛般轻柔的、小小的白色羽毛。

【【1.15 the 5th day】】

【悟篇~Lethal】

[BGM:—]
被弄醒了。
不是自发的醒来,而是强制的被弄醒。
我缩成一团倒在厨房的角落,额头紧贴着地面。
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体就像没有骨骼的橡皮人一样无规则的扭曲,四肢的神经钝化到致命的程度。
悟「转移……吗……?」
看起来在我睡着的时候肉体和意识巡回了一圈。
心于之前的33分钟里在这个SPHIA醒来,然后……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身体会如此的沉重……?
悟「莫非……」
悟「又被谁……把我……」
总而言之先确认周围的情况。
我往两臂注入力量想要站起来。
左脚,右脚,虽然蹒跚的站了起来却失去了方向感。
我就像粘稠的融化了的牛油一样,无力的瘫倒在地板上。
[BGM:Multiple maze]
在这之后,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全身肌肉的每一寸都呈松弛状态,想要求救可是舌头却缠在一起无法顺利的出声。
悟「啊、啊啊……呜呜……」
仰面倒下的我看着天花板。
眼看着天花板渐渐的远去,最终变成米粒一样大的点。
房间变成了仿佛要刺破天穹的巨大高塔。
看起来就像通往遥远彼方的长长的走廊一样。
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眼中虽然能看到不可思议的幻影,但是相比起来意识却保持清晰。
这件事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头脑明明这么清醒,为什么身体却不能动弹……?
为什么,会看到这种幻觉……?
我试着冷静分析当前的情况。
[IF End10]
{
首先,头好像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仿佛马上就要破裂开一般的不寻常的剧痛。
疼痛就好像从大脑内侧喷出一样向我袭来。
心脏在噗嗵噗嗵地作着最后的跳动。
有很强烈的呕吐感。胃好像要翻过来一样。
咽喉也能感到麻木的刺痛。
心喝了什么,或者被灌了什么吗……!?
但是,为什么……!?
总而言之身体不能动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像橡皮人一样瘫在地板上的话,就连找寻线索也办不到。
话虽如此,但要怎么做才好……?
姑且先把胃里的东西吐个精光吧……!?
这要让我发狂一样的头痛,对生命来说明显是充满危机的状态。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要仰面呕吐却是无比困难的行动。
虽然想要把手指伸进喉咙里,但是手臂连一毫米也举不起来,只好作罢。
悟「呼……呼……呼……」
好痛……头要……头要……
头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感觉到要让我发狂一般的剧痛,但却连扭动身体都办不到。
能够活动的只有眼皮。
我紧紧地合上了眼皮。

连一道光线也无法射入的完全的黑暗……
覆盖四周的影子变得乌黑浑浊,浮在淤水中的泡沫炸成粘稠的飞沫四散。
飞沫转化成黑暗的粒子。黏糊的黑色液体从天而降。
在黑暗中跳动着不祥的舞蹈。
黑暗粒子的群聚体卷起大约六次的漩涡后就消失了。
消失后出现的是六只恶魔。
让人毛骨悚然的巨大恶魔,笨拙地拍打着像皮质的翅膀。
它们一边倾吐着诅咒的言语,一边开始破灭的仪式。
四下充斥着粘糊糊的、刺鼻的腐烂气味。
这一连串的光景,放射着混沌和绝望的色彩,让人毛骨悚然。
我因为死的预感而全身颤抖,脑子里充斥着几乎要让我呐喊出来的恐惧。
在飘荡着腐臭般丑恶的惨祸中,我感觉到一点一点被侵蚀的痛苦。
与此同时,黑暗也在越发的变得浓稠。
不,说不定不是黑暗变得浓稠,而是我慢慢变得稀薄。
融化掉的我的身体,慢慢向地底扩散。
向着没有尽头,深邃的破灭之渊……
慢慢地像被掩埋一般,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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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27 引用MAO阻断剂造成血管破裂结局】

}

首先,除去三天前被割伤的左臂,周身感觉不到疼痛。
没有被打,脖子也没有被勒着,更没有大量出血。
只是胃里感到恶心。
咽喉也能感到麻木的刺痛。
心喝了什么,或者被灌了什么吗……!?
这里具备医疗设施的功能,在哪里保存有这样会导致幻觉作用的药品并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
总而言之身体不能动的话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像橡皮人一样瘫在地板上的话,就连找寻线索也办不到。
话虽如此,但要怎么做才好……?
姑且先把胃里的东西吐个精光吧……?
或许这仅仅只是没有疼痛,但对生命来说却是充满危机的状态也说不定……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要仰面呕吐却是无比困难的行动。
想要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可是手臂连一毫米也举不起来,只好作罢。
悟「呼……呼……呼……」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口中满是唾液。
不知是否因为喉咙的肌肉麻痹了,我无法咽下也无法吐出这些唾液。
唾液从嘴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下。
在我眼中这实在是凄惨的丑态。
回过神来,滚烫的水珠正从我的眼角落下。
这不是懊悔的眼泪。
这只不过是生理现象之一。
我从转移到现在为止的数分钟里,一次也没有眨过眼。

光线穿过眼球。
晃眼的光亮简直要让我头晕。
光闪着五彩的光辉,七彩的光轮像钻鼠烟花般打着圈炸裂开来。
火花转化成纯白的粒子,像雪花一般沙沙地落下。
在眼前延伸的长廊,扭动着身子跳着舞。
白色粒子的群聚体卷起大约三次漩涡后就消失了。
消失后出现的是三只雪之精灵。
小小的妖精们,轻轻拍打着如蜉蝣一般薄薄的羽翼。
她们一丝不挂,在大腿的内侧能看到一道赤红的痕迹。
她们用诙谐的动作开始成双成对地嬉戏。
四下充斥着粘糊糊的、刺鼻的腐烂气味。
这一连串的光景,在混沌中同时也放射着妖艳,让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也隐秘着神秘的光辉。
我被这妖娆所魅惑,浑然忘我。
在飘荡着腐臭般稠密的甜美中,我感觉到一点一点被侵蚀的恍惚。
与此同时,天花板也越发离我远去。
不,说不定不是天花板在离我远去,而是我慢慢离天花板远去。
溶解掉的身体,慢慢被地板吞入。
向着没有尽头,深邃的混沌之渊……
慢慢地像陷入地板一般的沉下去。

【悟篇~Antidote】

[BGM:Scheme -β-]
悟「谢谢,托你的福我感觉好多了」
经过漫长的昏睡状态,终于能活动的我来到了客厅。
一边扶着墙壁,一边像老人一样晃晃悠悠的……
内海「你在逞强吗?」
内海「到这种时候你还想逞英雄啊?」
内海的话中带刺。
看来现在还是对我抱有敌意。
话虽如此,今天早上把倒在厨房的我搬到房间的是她。
为我注射“药”的中和剂的也是她。
中和剂,据说是保存在鼷本藏身的那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头的。
当然,这些情报不是我直接知道的。
这是刚才内海自己告诉我的。
总而言之,内海没有弃我而不顾。
虽然失去意识的我完全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但却没有受到伤害。
甚至还得到她的护理。
我揣测着内海的真心。
悟「呼——」
我靠在窗户的边沿,吐了一口气。
从口袋中取出手表。
时间是下午2时左右。
内海「要让那种物质从体内消散,至少也需要12小时」
内海站到我的面前继续说道。
内海「你倒在厨房是在早上8时」
内海「现在是……」
悟「下午2时,2时05分」
内海「那么,还只经过了6小时而已」
悟「是啊」
内海「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睡觉吗?」
悟「你能为我唱摇篮曲吗?」
内海「你傻啊……」
内海「反正那也是在表明“已经恢复到能开玩笑的程度了”的意思吧?」
悟「不,我是当真的」
内海「别逞强」
悟「我没有逞强」
内海「表情扭曲成那样也敢这么说?」
悟「我原来不就是这样吗?」
内海「那么,握一下试试?」
说着,内海把手掌伸到我面前。
我把自己的手重叠在上面。
内海「我是说握」
内海「你那样只算是触摸吧?」
就算被那么说,我也毫无办法。
指尖完全不听我的使唤。
费尽全力也只能把手掌弯曲而已。
内海「再用力点」
用力,或者是放松,现在我的状态无法做出那种微调整。
对,我的确像内海说的一样,只是在逞强而已。
全身的肌肉,好像变成果冻或是优酪乳一样松弛。
现在把全身的体重都放到窗户边沿上,我才能勉强站立,但如果现在有个小孩子轻轻戳我一下,我可能就会脚步踉跄得站不稳。
从我倒在厨房失去意识以来,已经过去了6小时。
虽然已经不会再看到幻觉了,但是肉体上的虚脱感却还残留着。
悟「我可以把它理解为和解的握手吗?」
内海「你别打马虎眼」
内海「握不了就握不了,直说不就好了」
我一语不发。
内海现在在思考些什么吧?
我试着从内海手掌的体温,来窥探她的心理。
她现在还是对穗鸟抱有杀意吗?
穗鸟现在就坐在餐椅上和旁边的悠尼聊着天。
虽然从这里听不到对话内容,不过从样子上看不出异样。
穗鸟,当然还有悠尼都没事。
润一忌辰的14日已经过去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断言内海的怨念已经完全消散了吧。
尽管如此,内海看起来也没有趁我无法动弹的时候对穗鸟出手。
为什么……?
内海究竟在想什么,我完全猜不透。
不过,这对内海来说好像也是一样的……
内海「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真是猜不透」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松开了手。
悟「我说?让心喝下“药”的是谁?」
我一边笨拙的摩挲着失去感觉的双腕,一边询问道。
内海「我不知道,我又没看到」
内海「不是你自己喝的吗?」
悟「心自己……?」
内海「厨房的地板上有翻倒的空瓶」
内海「如果是被谁硬灌下去的话,应该会回收吧?」
虽然我觉得这也不一定……
不过,算了。
这件事稍后再考虑……
悟「那么?那空瓶里到底被放了什么“药”?」
悟「你还没详细告诉我……」
内海「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还没告诉你」
内海一边偷偷看了看穗鸟的神情,一边打开了客厅的窗户。
就这样走到了阳台。
是不想被穗鸟听到的话吗?
我跟在内海的后面。

天空万里无云。
没有刮风,落到西方的太阳放射出强烈的光线。
即使身穿的是室内装,也感觉不到寒冷。
或许是因为麻痹了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恢复。
冰冷的空气,给了钝化的身体适当的刺激。
内海「空瓶子有两个」
内海吐着白色的气息说道。
内海「一瓶是装DMT的瓶子,还有一瓶装了骆驼蓬碱和二氢骆驼蓬碱的混合溶液」
内海「你有听过吗?关于DMT」
悟「没有」
内海「DMT,二甲基色胺,诱发幻觉物质中也属于最强力种类的药品」
内海「骆驼蓬碱和二氢骆驼蓬碱的话……这个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内海「因为它就是MAO阻断剂」
悟「MAO阻断剂……就是那老鼠吃的……」
内海「对,就是成为老鼠死因的物质」
虽然内海很平淡的说着,但我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动摇。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客厅地板上痛苦挣扎的那只老鼠的姿态。
那么危险的药,为什么心,我的肉体,会喝下去……?
内海「通常,就算单独摄取DMT也不会引发幻觉作用」
内海「因为人体中的血小板单胺氧化酶,能破坏DMT的有效成分」
内海「正好,和分解酪胺一样吧……?」
内海「但是,如果和骆驼蓬碱以及二氢骆驼蓬碱并用的话就不同了……」
内海「因为MAO阻断剂会抑制血小板单胺氧化酶的活动,从而使DMT的代谢被阻止……」
悟「结果,诱发幻觉物质就残留在了血液中」
内海「正是如此」
悟「但是,我不明白……」
内海「哪里?」
悟「全部啊」
悟「假设是心自己服下了那些药品,那她有什么必要那么做?」
悟「她知道它们中的一个是MAO阻断剂吗,还是不知道?」
悟「就算知道,那是否正确把握住了它的危险性了……?」
悟「还有……」
内海「…………」
悟「…………」
内海「…………」
悟「啊,抱歉」
悟「这种事情,对你说也没用吧?」
内海「这也不一定……」
悟「?」
内海「我刚才虽然说了“不是你自己喝的吗?”……」
内海「不过,也可能是被现在正在厨房中的两人其中之一,硬灌下去的」
悟「两人其中之一……」
悟「一句话,你是想说穗鸟吧?」
内海没有回答我。
她像要岔开话题一样从我身边走开。
静静地弯下身子,把手伸入积雪中。
内海「我再重复一次,我并不想给你添麻烦」
内海「明白吗……?」
我向着她的背影问道。
悟「这么说来,果然你还是对穗鸟……?」
内海「即便如此你也想阻止我?」
内海「她可是想要杀你啊?」
内海从雪中抽出了手。
一边啪嗒啪嗒地拍着手,一边看向我。
悟「就算万一,让我喝下药的是穗鸟,也不能确定她有杀意吧?」
悟「如果她真的想杀我,应该根本就不需要使用DMT的」
悟「而且,两天前你也说过了吧?」
悟「就算喝下MAO阻断剂,只要在48小时以内不吃任何东西,对生物就是无害的」
悟「我在SPHIA里,已经有两天以上没吃任何东西了」
悟「我想这件事穗鸟也注意到了……?」
内海「是这样吗?」
内海「她可是DID啊?」
内海「人格交换的时候发生的事,可是无从得知」
悟「人格……交换……?」
这句话让我很在意。
犬伏景子在这几天里,不只是穗鸟的人格出现在表面吗?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变成其它人格……
内海「和你一样」
悟「和我?」
内海「你也没有成为冬川心的时候的记忆吧?」
内海「你好好想想?」
内海「如果冬川心小姐,代替你吃了含有酪胺的食品……」
悟「我就会死吗……?」
内海「就是这么回事」
悟「可、可是……」
悟「可是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内海「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内海「你知道所谓的“故意过失”吧?」
悟「“虽然对实际损害的发生不抱有积极的希望,或者并不是有意图的行为」
悟「但即使自己的行为最终导致了实际损害也毫不介意,以上行为者的心理状态。”」
内海「就算不抱有明确的杀意,但或许有抱着就算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
悟「怎么会……」
内海「恕我坦率地说一句,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内海「什么都没吃难道不只是单纯的偶然吗?我说的不对吗?」
内海「这件事,我想你最好认真想想」
内海又弯下腰抓了一把雪。
她把雪抛出,眼睛追着雪的轨迹。
在无风的空气中,细雪像薄云一样飘着。
内海「渐渐冷起来了」
内海「回去吧」
也不等我的回答,内海的身姿就消失在了室内。
被留下来的我……
像内海一样抓了把雪。
虽然想要握紧,但指尖依旧是没有感觉。

[BGM:Animus]
回到房间的我,摇摇晃晃地躺到床上。
DMT……MAO阻断剂……
被穗鸟灌下的……?
或者是心……?
为什么……?
为了什么……?
未必的故意……?
如果是这样,那是谁引发的“故意”……?
支离破碎的思考碎片,在我的大脑中乱舞。
昨晚,自称鼷本的那个男人死了。
虽然我认为……要杀害我的人或许就是鼷本……
但是,MAO阻断剂……
如果让我的身体喝下药的原因,是因为故意过失的话……
那果然,还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吗……?
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已死的鼷本不可能犯案。
那么,至今为止的一连串杀人事件,和鼷本无关的可能性也提高了。
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

悟「唉……」
我叹了一口气。
必须要给心留下消息。
只是一行就够了。
“让你喝下药的是谁?”
就在我想这么写,正要起身的时候——

【悟篇~Miracle Child】

[BGM:—]
稠密的海流,如轻舐全身般,如缠绕身体般,流过我的身体。
似乎被包裹在团聚体构成的海洋之中。
曾几何时做过的梦……
原始的海洋……
到哪里为止是自己,从哪里开始不是自己,完全无法判断。
既感觉这广大海洋的一切都是自己,也感觉在这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实体。
覆盖在我四周的,是耀眼的红光,有节奏的声音,仿佛要被融化般的香甜气味……
我沉溺在舒适的温暖中。

【悟篇~Recollect】

[IF End08]
{
[BGM:All or None]
突然袭来的,是皮肤硬被撕下一样的感觉……
但是没有痛楚。
我漂浮在白色的世界中。
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清楚。
一阵茫然过后,雾霭就好像被吹散一样消失了。

这里是避难小屋……
看来发生了转移。
虽然我立刻明白了,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平时不同。
视野……
我的意识和重力相悖,漂浮在天花板一带。
看起来肉体和意识发生了分离。
自己能如此冷静的接受这件事,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恐怕现在在我的内部所进行的,是不使用大脑的思考吧。
所谓的感情被完全剥夺了。
也没有肉体上的感觉。
虽然只有视觉勉强发挥着功能,但那也是和“看”这个表现相去甚远的状态。
该怎么说才好呢?
正在接受信息……?信息自己渗入……?
那已经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概念了,我现在无法把它转化为言语。
我用不能说是看的动作,看着下面的光景。
黄泉木的尸骸横卧着。
背上能看到数道裂伤。
他的身边,躺着心的肉体。
她的背上,也一样有好几道被深深切开的伤口。
看来心也死了。
只有铃还活着,正蹲坐在床的角落里。
她的手上握着斧头。
悠尼在哪里……?
不见他的身影。
小屋的地板上是一片血海。
黏稠的鲜血四处蔓延。
我沦落为一个点。
零次元的存在……虚无……
就算目睹着如此凄惨的光景,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可是……
可是……
在我的构成中心,隐约能感到痛楚。
它就像快要熄灭的灯火一样,在摇曳。
我因为心的死……而感到悲伤……
我因为失去她……非常……非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最坏的结局。
心死了。
然后心的死,也意味着我的消亡。
我现在……死了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存在消失殆尽。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8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B(黛之二)】

}

[IF End09]
{
[BGM:All or None]

突然袭来的,是皮肤硬被撕下一样的感觉……
但是没有痛楚。
我漂浮在白色的世界中。
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清楚。
一阵茫然过后,雾霭就好像被吹散一样消失了。

这是哪里……?
雪原……?
隐约能看到避难小屋的轮廓。
看来发生了转移。
虽然我立刻明白了,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和平时不同。
视野……
我的意识和重力相悖,漂浮在虚空中。
看起来肉体和意识发生了分离。
自己能如此冷静的接受这件事,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恐怕现在在我的内部所进行的,是不使用大脑的思考吧。
所谓的感情被完全剥夺了。
也没有肉体上的感觉。
虽然只有视觉勉强发挥着功能,但那也是和“看”这个表现相去甚远的状态。
该怎么说才好呢?
正在接受信息……?信息自己渗入……?
那已经是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概念了,我现在无法把它转化为言语。
我用不能说是看的动作,看着下面的光景。

[CG:CO36A]
雪地上躺着心的肉体。
她的背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像雪雕般一动不动。不再抽动。
她的身体被埋在雪下冻僵了。
看来心已经死了。
不见其他三人的身影。
四周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反射着闪闪阳光的雪面,一直延伸到海边,被吞没在海里。
俯瞰着这幅景色,我沦落为一个点。
零次元的存在……虚无……
就算目睹着如此凄惨的光景,我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感情……
可是……
可是……
在我的构成中心,隐约能感到痛楚。
它就像快要熄灭的灯火一样,在摇曳。
我因为心的死……而感到悲伤……
我因为失去她……非常……非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最坏的结局。
心死了。
然后心的死,也意味着我的消亡。
我现在……死了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我的存在消失殆尽。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9 避难小屋组灭绝结局】

}

[BGM:Chaining]
悟「呜、呜、呜呜、呼呜……冷、冷、冷、冷啊啊啊……」
立刻,我感觉到了刺骨的严寒。
转移……!?
我立刻明白到了这件事。
我(心的肉体)正包着毛毯蹲坐在避难小屋的床上。
双臂抱着肩膀蜷成一团。
手脚不受控制的胡乱抖动。
所谓“颤抖”的表现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状态了。
像发作般的痉挛,让全身强烈地颤动。
冷气就像要把全身的骨骼绞碎一样从内侧袭来。
转移前的事……DMT、MAO阻断剂……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吹散。
现在要维持这个肉体的生命活动就已经耗尽我全力。
现在没有空去想其它的事情。
总而言之,必须尽快解决这种情况!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脑子却不能顺利运转。
在这种连血液好像也被冻结的状态下……
氧气和养分都完全无法流到脑部。

悟「好了,保持冷静……」
悟「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悟「快想……想一想……」
脑子中只充斥着“快想”这件事,没有其它任何内容……
只有空洞的思考在来回来回来回来回地奔走。
[IF C48.B]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IF C48.A]
{
即便如此我还是注意到了一件事。
让我的(她的)头脑不能顺利运转的原因,看来不只是寒冷。
空腹感……饥饿感……
肉体极度地渴求着食粮。
我感觉到简直要让我发疯般的饥饿。
我因为自己的卑贱感到厌恶,但脑子里浮现的东西净是食物。
好冷……想吃东西……
好冷……想吃东西……
好冷……想吃东西……想吃……想吃……想吃……
}
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疯掉。
就好像在理性和本能间走钢丝一样危险。
我深深地埋着头,任由自己内部的欲望和纠葛横生。
这也是生和死的斗争。

终于……
我感觉到小屋的气温微微的,虽然只是一点,但的确上升了。
冻结的血液,开始慢慢地在身体中循环。
缠在脊髓周围像锁链一样的冷气,也慢慢地解开了。
虽然依然是很冷,但比起刚才好了几分。
精神上也有了一点宽裕。
我抬起头,重新环顾室内。
视野变得宽阔了。
到刚才为止还看不到的东西,也被我的意识所捕捉。
[CG:CO27B]
黄泉木,铃,悠尼……
我这才注意到三人的身姿。
他们也分散在房间的各处做着临终般的律动。
如果没有那个颤抖,我或许会错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的生气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
瞳孔空虚干涸。就好像白色浑浊的玻璃球一样。
从唇间吐出的气息也非常纤细,微弱,短暂,仿佛马上就要断绝了一样。
我的视线被面目全非的他们所吸引。
明明只过了一个晚上,怎么会衰弱到这种地步……!?
从昨晚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悟「怎、怎么回事……!?」
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没那么冷了,但冻僵的嘴唇却没那么简单能复原。
我用仿佛吐着沙一般微弱的声音向他们询问道。
但是……
谁也,什么都,没有回答我。
黄泉木白色浑浊的瞳孔,只是瞪圆了看着我而已。
悟「火炉呢……!?」
悟「没点着火吗……!?」
我手脚并用地沿着地板爬过去,确认火炉的情况。
我打开火炉的盖子往里头窥视。
里头只有烧黑了的木炭躺着。
悟「为、为什么会这样……」
悟「燃料怎么了!?」
悟「不是把桌子和椅子劈成柴火了吗!?」
黄泉木「是优希堂吧?」
黄泉木「这种情况,看了就明白吧?」
黄泉木一副憔悴的样子,从嘴里吐出嘶哑的声音。
悟「这种情况是……」
我环顾闲散的室内。
昨晚应该堆在房间角落的柴火,已经不见了。
墙壁上只立着一柄斧头……
黄泉木「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烧了」
黄泉木「也不能破坏小屋」
绝望的声调充斥着小屋。

[IF C48.B]
{
悟「怎么会……」
我再次往火炉中窥探。
伸手试了试。没有温度。
炭块像冰一样冰凉。
离救助队到达还有两天……
在这个没有燃料的小屋中,他们还必须度过两个漫长的夜晚。
究竟能不能撑过去……?
至少有食粮的话……
如果有食物的话……还能……
悟「对了!食粮!」
悟「食粮还有剩余吧!?」
我回过头说道。
黄泉木小声地回答道。
黄泉木「啊……」
黄泉木「还剩一点点……」
悟「放在哪里!?」
黄泉木「你想吃吗?」
悟「不,不是那样」
悟「我只想知道还剩余多少」
黄泉木「应该是你保管着才对」
悟「……哎?……我?」
黄泉木「食粮的管理……是托付给你……冬川小姐的」
听到这句话,我回到刚才自己坐着的地方。
床的下铺——
脱下来的毛毯草率地堆着。
在我拿开它们的同时,筒状的物体从床上落下。
从表面上印刷的文字,我立刻明白了这是压缩饼干的罐子。
我打开盖子。
里头空空如也。
其它没有什么像是食粮的东西。
只是……
只是,床上散落着许多细小的碎屑一样的东西……
悟「嗯?这是什么?」
我伸手捏起其中一粒。
那是压缩饼干的残渣。
黄泉木「怎么了?」
我的背后传来声音。
悟「不,没什么」
我慌忙像遮掩一样,把空罐和残渣藏到毛毯下。
回过头,装出一副冷静的表情。
黄泉木很不可思议的歪过头。
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床上前,我慌忙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黄泉木「看见了吧?那就是全部了……」
黄泉木「其它能吃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悟「是吗……」
我的声音险些变调。
虽然我打算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但是喉咙因为太干燥而变僵。
这样再和他说下去的话,很可能就会露出破绽了。
我背过他,在火炉前弯下腰。
在没有火、已经冰冻了的火炉前……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心啊!
我的心中在高声疾呼。
我用双掌盖住脸,用力的搓揉。
我不想被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表情。
我就这样用双手捂着脸,动起脑子。

[BGM:Animus]
首先,关于压缩饼干——
黄泉木说了,管理食粮的是心。
但是关键的那个食粮,只剩下一点残渣了。
为什么……?
连想都不用想。
一定是心吃了吧。
说起来,从我转移到这个肉体上以来就没感觉到过饥饿感。
其他三人明明都已经那么憔悴了,只有我还能这样在室内走动。
只有这个肉体,还留有余力。
心为什么要一个人把食物都吃掉……!?
是因为抵受不住饥饿感吗……!?
被理性无法控制的本能所驱使……
所以心才……把食粮……
但是,这样太过分了吧!?心……
会被委任管理食粮,难道不是因为大家信任你吗!?
你背叛了大家吗……!?
你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夜的光景。
在SPHIA的地下仓库中所目击的,那幅光景……
被乱刀刺死的鼷本的尸体……
我的左手握着沾满鲜血的刀子……
这么想来,惨杀那个男人的也是心。
那个时候的行为如果是“正当防卫”的话,这次食粮的事件可以说是“紧急避难”吗?
但是法律什么的,这种时候都无所谓了。
那种东西,在这种非常时期没有任何作用。
倒不如说被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人性呀、道德呀这些东西才更该受到尊重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心……
你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变……?
不,或许并不是这样。
或许名为冬川心的人,一开始就是能毫不在乎地做出这么过分的事的女孩子。
远远超越了防卫过当的范畴,被乱刀刺死的尸体……
还有,明明被委任了食粮管理,却利用这个机会独占一切……
我越是考虑,越是弄不懂这个名为心的女性。
我想相信。
我想相信她。
但是……
}
[IF C48.A]
{
悠尼「而且食粮也……」
悠尼「已经没剩多少了……」
突然,悠尼开口了。
悟「食粮……没有了……!?」
我为了确认,向黄泉木的方向看去。
黄泉木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悟「怎么会……」
我再次往火炉中窥探。
伸手试了试。没有温度。
炭块像冰一样冰凉。
离救助队到达,还有两天……
在这个燃料和食粮都用尽的小屋中,他们还必须度过两个漫长的夜晚。
究竟能不能撑过去……?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最坏的事态来临了。
该怎么做才好……
}
喂,心,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拿起了VR。
没有新的信息。
灰心丧气……
我也找不到什么该传达的话语。
我叹着气把VR放回了口袋。
我看向右手的手表,确认时间。
现在时刻——下午3时15分。
这次的转移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不清楚正确时刻。
我能待在避难小屋的时间是33分钟……
下次的转移发生是在,5分钟后吗,10分钟后吗,15分钟后吗……
时间的间隔非常模糊,想要预测十分困难。
狭窄的室内飘荡着不祥的空气。
我感觉到了稠糊的,带着粘性的腐烂臭味。
我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我想呼吸新鲜空气。
我不顾后果地顺着自己的心思向玄关走去。
黄泉木「你想死吗……?」
对着把手握到门把手上的我,黄泉木说道。
悟「我会在死前回来的」

说完我打开玄关的门。
可能是没有站立的力量了,黄泉木没有进一步制止我。

悟「…………………………哎?」
悟「放晴了……」
万里无云,飒爽的冬日青空。
水色的薄膜一丝不漏地盖住了天空。
落到西方的太阳放射出强烈的光线。
光线被广阔的雪原反射,四周洒下一片银色的粉末。
实在是太过耀眼,使得我眯起眼睛
炫目的日光,唤醒了我掩埋着的记忆。

鼷本「你们经历的并不是人格交换——人格发生了转移」
鼷本「真正转移的是……」
鼷本「空间」
鼷本「是空间本身发生了转移」
鼷本「准确来说,空间跨越时间发生了转移。也就是……」

悟「时空间……转移……」
对了!对啊!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这里不是朱仓岳!是青鹭岛!
我的意识一直是残留在青鹭岛的。
所以现在我所看到的这片天空,也是从2012年1月的青鹭岛所见的天空。
会放晴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转移前在SPHIA所见的天空,和现在所仰望的天空,是相同的。
悟「这样……」
悟「气温会上升,也是这个原因吗……」

在SPHIA的房间内所找到的周刊杂志上,是这么写的。
“从2011年1月15日到17日的黎明,朱仓岳周边都遭受着恶劣天气的影响。”
就是说,到这次转移即将发生之前,这个避难小屋的周围还曝露在残酷的严寒中。
转移后不久无法自由行动,是因为全身被冻僵了吧。
我明白了……我理解现状了……
这里是2012年的青鹭岛。
并不是我们的意识进行了时间跳跃,而只是以避难小屋为中心的半径110米的空间,被移动到了这边的世界。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太简单了。
只要把在避难小屋里的三人带出转移圈外就可以了。
这么一来,就可以不用再被卷入时空间转移的现象中。
虽然就结果而言他们得定居在一年后的未来,但现在不是考虑因果律会怎么样的时候。
生命是无可替代的。
就这样让他们回到2011年的朱仓岳的话会怎么样……?
在食粮和燃料都匮乏的情况下,是很难在严寒的雪山上活下去的。
而且就算他们能坚持到17日,从历史来看,之后等着他们的是被卷入雪崩这个最坏的结局……
不,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我还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悠尼的事。
他不是2011年的悠尼。
虽然他那么伪装,但事实上不是那样。
在这里的悠尼,不管是肉体还是意识,都是2012年的悠尼。
我昨晚已经直接从本人那里听来了,绝不会错。
但是,他是为了什么而说谎,为什么必须要来到避难小屋?
详细的情况还没有询问,所以还不清楚。
该怎么做才好……?
到下次的转移,还有几分钟……?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都没有时间向悠尼询问了。
总之先把他的事放一边,首要的是先把全员带到外头吗?
悟「啊啊啊啊!可恶!」
没有时间多想了。
我不等想好结论,把手伸向了小屋的门。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Phobia】

[BGM:—]
悟「悠尼!」
我这么喊着,跑了进去。
跑进去的那个地方……不是小屋。
我不禁站住脚步,环顾四周。

这里是……穗鸟的房间……?
[BGM:Fear and Insanity]
悠尼「救救我!」
悠尼「救救我,穗鸟!」
穗鸟「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面前是悠尼和穗鸟的身影。
悠尼藏到穗鸟的身后,窥视着我的表情。
一副惊恐的表情……
穗鸟展开双臂,护住身后的悠尼。
转移了。
穗鸟「发生什么事了?悠尼」
悠尼「悟他,悟他……」
悠尼「想要,袭击我……」
“悟”……?
悟「等、等等,悠尼……」
我马上对他说道。
悟「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不是我」
悟「不是我做的」
悟「恐怕,是心对你……」
悠尼「那种事怎样都好!」
悠尼「“心”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
悠尼「你别再靠近我了!」
悠尼「别再追过来了!」
悟「悠尼……」
穗鸟「原来如此」
穗鸟「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穗鸟笔直地把手伸向前方。
用食指指着门的方向。
然后说出的话是……
穗鸟「出去,悟」
她丢出一句响彻冰冷的话语。
悟「但是……」
穗鸟「别找借口」
穗鸟「我什么都不想听」
穗鸟「你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害怕吗?」
我不知道。不可能知道。
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这种情况下就算反驳也没用吧。
现在只有先离开了。
悟「明白了……」
我耷下双肩,这么说道。
我回过头,想要离开房间。
我向着门伸出脚。
就在这个时候——
悟「……哎?」

[BGM:—]
连我自己也没明白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就向前倾倒。
仿佛像身处月面一般的慢动作。
周围的景色慢慢地倾斜。
脸撞在了门把上。
脸颊软绵绵地陷进去。
身体就像造型艺术的样本一样弯成了弓形。
脸就这样擦着门的表面落下。
啪嚓一声贴在了地板上。
接着,一切动作都停止了。

[BGM:Cue]
回过神来,我已经倒在了门边。
颧骨和牙床附近传来阵阵刺痛。
但是比起疼痛,最先感到的是吃惊。
为何,我无法支撑蹒跚的身体呢?
为什么,我不能反射性地伸出手腕来保护身体?
穗鸟「哼,你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轻蔑的声音。
我真是,在做什么呢……
到想起为止,我花了一点时间。
每次转移后,我都很混乱。
要理清变化得让人眼花缭乱的事态就已费尽全力……
对,我忘记了。
这个身体还在被DMT侵蚀着……

【悟篇~Insertion】

[BGM:Cue]
总算到达房间的我,现在正躺在床上休息。
虽然DMT的效果慢慢变弱了,但我的身体依旧像橡皮人一样。
只要集中意识,还是能站起身走路。
但是只要稍有分心,身体就会像连续穿了三日三夜的袜子一样瘫软下来。
特别是需要反射神经的动作,简直脆弱得让人悲哀。
现在就算有纸气球朝我的脸飞来,我也只能做出一些惊慌失措的动作而无法避开吧。
根据内海的话……

内海「要让那种物质从体内消散,至少也需要12小时」

看来,晚上8时之前,是没有希望恢复了。
悟「真是,这可不好办了……」
这种状态的话,也无法寻找在SPHIA中的犯人了。
总而言之,只有等待时间经过,DMT的有效成分被分解或是排泄掉了。
幸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反射神经变得衰弱的原因,感觉时间的流逝变得很快。
看看数字显示的手表……
感觉每一秒的间隔,比平时来得短多了。
我突然注意到,天空的色彩也变成了仿佛要融化掉一般的暗红色。
现在时刻——下午3时55分。
离8时还有四个小时。
我把手表放回口袋,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睡过去也不坏……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听到了开门声。

[BGM:Shadow]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
站在那里的是穗鸟。
悟「做什么,突然间……」
悟「悠尼怎么样了……?」
这么说着,我爬了起来。
就像临死的前卫芭蕾舞的舞者一样,展现出扭捏的奇怪动作。
总算坐到了床边。
我向前弯着腰,十指交叉。
穗鸟「呵呵」
看到我的样子,穗鸟笑了。
既不是嘲笑也不是怜悯的复杂笑容。
穗鸟「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闭着嘴好像在咀嚼着什么。
是糖果吗?
她靠着关上的门,斜着眼看着我。
身后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背后能稍微看到杂志一样的东西。
悟「为什么不说话?」
穗鸟「没什么……」
悟「没什么……」
悟「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穗鸟「来被杀……」
悟「哈?」
穗鸟「或许是为了被杀而来的哦?」
她想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我皱着眉头,像要把她看透一样望着她。
穗鸟「你也想杀了我吧?」
“也”?想杀了我?
虽然我有点在意“也”这个说法,不过我还是这么回答了。

[选项:S48]
\S48.A “为什么我要杀了穗鸟”
\S48.B “啊,我是想杀了你” {悟EP+1}

[IF S48.A]
{
悟「为什么我要杀了穗鸟」
悟「做那种事,我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吧?」
穗鸟「那么,你杀了那个男的,是得到了什么好处?」
听了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也”的意思了。
看来她觉得鼷本是我杀的。
我厌烦地回答。
悟「那是心干的」
悟「不是我的意识直接下手的」
穗鸟「就算是那样,责任也在悟吧?」
穗鸟「那是悟的身体干的嘛」
穗鸟「悟必须赎罪,对吧?」
悟「的确,普通的话是那样没错」
悟「普通情况的话,是那样」
悟「但是呢?」
悟「我现在所处的情况非常特殊」
悟「一般性的基准,对我是不适用的」
穗鸟「你想说有多特殊?」
悟「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穗鸟「你不说怎么知道呢」
穗鸟「或许,我也和你卷入了同样的处境中」
悟「…………」
一瞬间,我的思考麻痹了。
同样的处境……什么意思……???
穗鸟「喂,告诉我嘛,怎么特殊……」
穗鸟「莫非,是被灵魂附体吗?是那种吗?」
悟「嗯,啊,和那个差不多吧」
我敷衍地回答。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同样的处境”这个词。
我张开嘴,正想询问这件事。
可是……
穗鸟「哦,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穗鸟「叫做冬川心的女孩子,已经死了吧?」
}
[IF S48.B]
{
悟「啊,我是想杀了你」
我故意这么回答道。
她是阿波墨事件的犯人。
润一,内海,黄泉木……
想到他们三人,我甚至觉得就算勒死她也不足以低偿。
穗鸟「哦,果然呢?」
穗鸟「可以哦?杀了我也……」
她一副诙谐的表情这么说道。
悟「穗鸟,你别搞错了」
悟「我只是说“想杀”,可一句都没说“要杀”」
穗鸟「什么啊,遗憾」
穗鸟「我还在想“如果要被杀的话就由悟来动手”」
穗鸟「算了,也罢」
穗鸟「那么,让我来杀,可以吗?」
对于她挑拨性的言语,我也已经习惯了。
我把颈椎摇得嘎嘎作响,视线四下游走。
装出从容态度的同时,我的脑子也开始让我目眩地回转。
让我喝下DMT和MAO阻断剂的果然是穗鸟吗……?
但是如果她是犯人的话,会这样把罪行这么露骨的坦白吗……?
悟「不,不必了」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穗鸟「怎么样都不行?」
像撒娇似的谄媚声。
这不合时宜的声响,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悟「无论如何,都不行」
穗鸟「是吗……」
穗鸟「既然如此,就算了」
穗鸟「不过,真可惜呢?」
穗鸟「难得我想把你带到冬川心的所在之处」
一瞬间,沉默……
眨了几下眼睛,我问道。
悟「你是……什么意思……?」
穗鸟「什么意思……」
穗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穗鸟「因为叫冬川心的女孩子,已经死了吧?」
}
这一句话,把我至今为止所作的想法吹得形影无踪。
脊缝闪过一阵冰凉的颤栗。
我屏住呼吸,用粗涩的声音问道。
悟「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穗鸟「靠这个哦」
她把身后拿着的东西向我扔过来。
那东西打到我的肩膀,落在地板上。
不管是接住,还是避开我都做不到。
用这个身体,要捡起来都很困难。
不过,看来不必耗费体力了。
落在地板上的东西,果然是杂志。
封面上印着“周刊新时评/7月21日号”。
悟「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穗鸟「找到的」
穗鸟「藏在床垫下的……」
悟「别擅自在别人房间搜东西!」
穗鸟「不行吗?」
悟「当然了!」
穗鸟「这么说来~写在便条纸上的东西,读了也不好咯?」
我无奈地耷下肩膀,深深地垂下头。
便条纸上,留着所有至今为止我和心的往来记录。
那上面写着人格交换的事和有人想要我的命的事,还有……
写着“犯人或许是穗鸟”这样的内容。
穗鸟「悟你这个人……怎么说呢……」
穗鸟「真的是,病的不轻啊?」
穗鸟「我看了那里写的东西才明白」
穗鸟「那个东西,打个比方,可以说是“独角戏交换日记”吧?」
悟「…………」
穗鸟「算了,那种事情,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怎么样都无所谓……」
穗鸟「比起这个呢~」
穗鸟「悟,好像有人想要你的命」
穗鸟「然后,关于那个犯人……」
穗鸟「“就算与‘穗鸟’这个人格无关,她身体里可能还潜藏着其他凶暴的人格”」
穗鸟「“应该说可能性很高吧”」
穗鸟「上面这——么写着……」
穗鸟「不过呢?那也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穗鸟「就算杀了悟,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穗鸟「是吧?」
[IF S48.A]
悟「可是你昨晚……说了“刺与被刺,你喜欢哪种?”……」
[IF S48.B]
悟「可是你刚才……说了“让我来杀可以吗?”……」
穗鸟「嗯?那种话你当真了?」
穗鸟「那明摆着只是开玩笑嘛」
穗鸟「还是说什么?」
穗鸟「悟真的觉得我是犯人?」

[选项:S49]
\S49.A 嗯
\S49.B 不

[IF S49.A]
{
悟「嗯……」
我毫不迟疑地说道。
穗鸟「哼,是吗」
穗鸟「既然如此,你就一直这么认为吧?」

[IF S48.B]
{
穗鸟「怎么想是个人的自由」
穗鸟「那么,再见」

[BGM:—]
穗鸟露出不满的神色,走出了房间。
}
[IF S48.A]
{
穗鸟「说是“一直”,那也是到你被杀为止吧?」
穗鸟「到那个时候,我想你一定就会明白了吧?」
穗鸟「想着“啊,什么嘛,穗鸟不是犯人吗”」
悟「真是充满自信的说法啊……?」
悟「既然你说到这种地步,就试着证明自己不是犯人啊」
穗鸟「可以哦?」
穗鸟「啊,但是,我无法证明」
穗鸟「虽然我无法证明……不过可以告诉你别的可能性」
悟「别的可能性?」
}
}
[IF S49.B]
{
悟「不可能」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
穗鸟「那是不相信我的意思?」
这次我点了点头。
穗鸟「嗯嗯,坦率很好」
穗鸟「那么,不如让我来告诉你,犯人是谁吧」
}
[IF S48.A OR S49.B]
{
悟「……哎?」
穗鸟「我心里有数」
穗鸟「真正的犯人是谁,我觉得能猜到」
我用手摸了摸鼻梁。
盯着穗鸟的瞳孔。
我慎重地组织语句问道。
悟「那会是,谁?」
穗鸟毫不迟疑地用手指着我,说道。

[BGM:—]
穗鸟「你」
我的心跳停止了。
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一样,脑海中一片茫然。
视野开始扭曲。
悟「你、你在说什么呢……」
从痉挛的喉咙中,我硬挤出声音。
穗鸟「悟,今天早上倒在餐厅的地板上吧?」
穗鸟「是喝了……MAO阻断剂和DMT吧?」
穗鸟「喝下那药的,是你自己哦」
说着,穗鸟开始说明。
简明扼要的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BGM:Animus]
首先,最先持有MAO阻断剂和DMT的好像是穗鸟。
今天早上,醒来的她突然很在意鼷本的尸体,于是就下到了地下室。
她说在那里发现了那个昏暗的小房间的门。
门在与鼷本格斗之后,就一直开着。
她进了室内。
里面还有另一个房间,在那里放着发电机和药品架。
她找到了MAO阻断剂和DMT,就想把它们拿到自己房间。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用说了吧。
因为她很了解关于MAO阻断剂和DMT的事。
服用了那个药品,会产生什么状态也知道。
反正早晚要绝食48小时,于是就想用自己来尝试……
也就是这么回事。
她抱着两个药瓶走出了小房间。
走上楼梯,进了餐厅……

这里开始的说明就显得有点含糊……
穗鸟「我就在那时候失去了意识」
穗鸟「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悟就倒在了眼前」
穗鸟「你的身旁躺着两个空瓶……」
穗鸟「所以我……」

因此判断是我自己喝了药。
之后内海马上就从房间里出来,穗鸟立刻就跑掉了。
因为觉得如果偷药品的事暴露的话会很麻烦。

[BGM:Shadow]
悟「等一下」
悟「那就是说,你没有直接目击到?」
穗鸟「但是,周围没有其他人……」
穗鸟「只能认为是悟自己喝的了」
穗鸟「啊,对不起……」
穗鸟「不是悟,是心的人格吧?」
悟「心……?」
虽然我不禁这么反问道,但已经有充分的预测了。
如果穗鸟说的是真的,当然就是另一个意识……心自己喝下去的。
穗鸟「所以我想大概其它的罪行,也是心的人格做的吧……」
不,不对。那不对。
我一瞬间就这么想到。
浴缸那件事,或许是心自己跳进热水中的……
但是,钟楼那件事呢……?
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发生时空间转移。
再加上,左臂的事……
那也无法说明。
我打断思绪,就这件事向穗鸟询问道。
于是她很轻松地这么回答我。
穗鸟「那是自残行为吧?」
穗鸟「悟你,这么说或许不太好……你的头脑……不太普通吧?」
穗鸟「或许在悟心里面有着那种冲动吧?」
穗鸟「所以,才自己把自己的左臂,咔嚓……」
穗鸟「啊,对不起,我又弄错了」
穗鸟「不是悟,是心做的吧?」
左腕……
对,我受伤的是左臂。
但是,心是左撇子……
如果是她自己做的话前后就不吻合了。
没顾及正在思考的我,穗鸟继续说道。
穗鸟「还有,浴缸那件事……」
穗鸟「悟是在浴池中溺水了吧?」
穗鸟「或许,在心的人格中有自杀倾向吧?」
穗鸟「自残和自杀……」
穗鸟「总而言之,在悟的心中,有对自己的破坏冲动和毁灭冲动……」
穗鸟「不是,是在心的心中……」

[BGM:—]
“心的心中”……
感觉就好像在说“我的心中”。
或许事实上正是如此。
真正的犯人不是“心”而是“我的心”……
“我的心”……
“我的心”还是右撇子……
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IF 篮球赛胜利]
{
穗鸟「话说回来,悟……」
穗鸟「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感想吗?」
我静静地抬起头。
默默地摆出不解的样子。
穗鸟「有什么感觉?喝了那药」
这么说着,穗鸟慢慢靠近。
靠向坐着的我……
她嘴里的糖果已经溶化了。
接着补充似的,从口袋拿出另一个糖果放进口中。
穗鸟「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一边咀嚼一边露出奇异的笑。
她站在我的正面。
用怪异的眼神往下看着我。
穗鸟「嘿,告诉我嘛」
穗鸟「有什么感觉?」
穗鸟「还是说现在仍持续着效果?」
悟「问、问这种事做什么……?」
从嘴巴发出嘶哑的声音。
穗鸟「没有啊……」
穗鸟「不做什么啊」
穗鸟「只是想知道而已」
她的瞳孔闪着蛊惑的光。
我的前发随着她的吐息而晃动。
那气息掠过鼻尖。
有种令人晕眩的糖果气味……。
穗鸟「服用那个后,喉咙会很渴吧?」
穗鸟「口干舌燥、喉咙里好像粘住一样……」
悟「你用过吗……?」
穗鸟「唔~? 有没有呢~?」
穗鸟「不过那种事跟现在无关吧?」
穗鸟「我是在问悟的感想」
悟「…………」
穗鸟「舌头很涩吧?」
穗鸟「分泌不出唾液来……?」
穗鸟「……对吧?」
穗鸟「我知道喔……」
穗鸟「该说知道呢……还是听说过好呢……」
穗鸟「所以那时大家都会带着糖果」
穗鸟「因为吃糖果时,就会自然分泌出唾液来……」
穗鸟「可以帮助润喉……」
穗鸟「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穗鸟「给你吃吧~?糖果」
穗鸟「你很想吃吧?」
穗鸟「很想吃对吧?」
穗鸟「那就给你吧」
说完,穗鸟突然凑了过来。
不可能抵抗得了。
我的身体被DMT侵蚀着。
即使想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如同在水面下胡乱挣扎般,双手双脚超出了负荷。
犹如在做慢动作那样。
手在空中挥舞,被压倒时的感觉就是如此。
于是乎……。
就连怎样都……。
[CG:SA20A]
悟「…………」
穗鸟「…………」
她的瞳孔好像充有魔性……
在我面前闪烁着。
我被那飘移的眼神所魅惑。
魂魄被吸进去,力气被夺走了。
手脚软弱松弛……
没有一丝的力气。
穗鸟用左手按住我
右手同时把我抓着。
她那泛红的肌肤透着光润。
一股温暖的气味升起。
心被那气味魅惑。
有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颗糖被塞了过来……
在这悄然的寂静触感中,我梦见了假寐似的梦。

[BGM:—]
是个关于昔日遥远异国的梦。
那国家位于深邃的溪谷下。
南北两侧都是高耸的山脉,东西方向有条清澈的小河流过。
小河上游,一道土堤堵住流水形成了蓄水池。
那是一个清澈见底的美丽水池。
国家中央……小河旁边伫立着一座古城。
失去主人的古城已然化为废墟。
破烂开裂的绯红色窗帘从窗边露出。
早春的微风拂过,窗帘寂寥地摇动。
突然间暗红色的黑影覆盖了整个国度。
黑影的原形是一个巨大的妖怪。
它从天而降,向峡谷底部滑去。
抵达山麓的妖怪巧妙地撬开城门,潜入城中。
它旁若无人地舞动,抓起绯红的窗帘玩耍。
就在这时,春雷打在窗边。
尽管如此,妖怪并没有畏惧。
它轻抚着窗帘,然后从底部将它撕裂,在上面爬行。
随后,它开始吟唱咒语。
蓄水池的土堤溃决,大量的水如怒涛般涌入。
洪水来袭了。
全国很快浸泡在水中。
不知是否出于自责,妖怪将一颗美丽的宝石遗留在城中后,便离去了。
宝石散发出略带酸味的甜美气息。

[BGM:Shadow]
从梦里醒来后,穗鸟还在我的旁边。
穗鸟「好吃吗……?」
她低声问道。
穗鸟「不好吃……?」
无法发出声音。
我现在的状态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穗鸟「不过已经不口渴了吧……?」
穗鸟「应该是吧……?」
不等我回答,她再次碰触我。
只有相互的碰触……。
我又做梦了。
遥远异国的梦……。

[BGM:—]
回过神时穗鸟已经离开了。
只有酸甜的球体被留在嘴巴里。
}
[ELSE]
{
等我回过神来,穗鸟已经离开了。
我孤单一人被留在了房间里。
}
}

现在时间──晚上9时45分。
从四周被黑暗包围后已经有一段时间。
吞下DMT是在今天早上的八点……。
已经过了十二小时以上。
残留在体内的物质已经完全被分解、排泄,现在不再感到奇异的感觉。
身体恢复成可以或跑或跳的状态。
[IF S48.A OR S49.B]
{
[IF 篮球赛胜利]
{
随着时间的流逝,穗鸟留在我心里的记忆也逐渐淡薄。
只有娇媚的气味在鼻子附近缠绕不去……。
即使如此,却无法思考关于她的那种行为。
}
[ELSE]
{
随着时间的流逝,穗鸟残留在我脑中的话言逐渐淡薄。
快忘掉吧……。
应该说我想快点忘掉。
}
}
[ELSE]
{
随着时间的流逝,穗鸟残留在我脑中的话言逐渐淡薄。
认为她是犯人的想法虽然不受动摇,却无法去思考这件事情。
}
切换脑袋里的开关。
思考避难小屋的事情。
此时他们怎么样了呢……?
一年前的现在……。
朱仓岳现在应该刮着暴风雪才对。
在没有燃料、食粮的状态下,他们是以何种心情度过的呢……
得尽早将他们带离圈外才行……!
思考这件事是首要问题。
发生下次转移是在──。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Promise】

[BGM:Chaining]
回过神来,周围的景色开始切换。
SPHIA的光景开始雾散,避难小屋的风景看起来像从远方拉近一般。
同时冷气从四面袭来。
不寻常的寒冷。
皮肤好像被切割一样疼痛。
牙根合不紧。
连呼出的气好像都结成冰。
这也是意料之中。已经没有柴火了。
黄泉木,铃,悠尼都各自分散在小屋各处,抵御着寒冷。
[IF C48.B]
{
大家都一言不发。
一动也不动。
仅剩下,只进行呼吸的极限状态。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被雪、冰、寂静以及死亡侵蚀的世界。
我现在一个人睡在床上。
我慢慢爬起身,靠近窗户眺望外面的情况。
}
[IF C48.A]
{
悠尼……和我一起在床上包着毛毯。
从悠尼娇小的身体上传过来的体温,让我倍受鼓舞。
悠尼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我再一次观察周围的情况。
大家都一言不发。
一动也不动。
仅剩下,只进行呼吸的极限状态。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被雪、冰、寂静以及死亡侵蚀的世界。
我小心地不惊醒悠尼,轻轻地把他平放到床上,站起身来。
靠近窗户眺望外头的情况。
}
外面放晴了。
当然了。因为这里是青鹭岛。
没问题,这样的话就能把大家都带到圈外。
我想付诸于行动,回头转向大家的方向。
就在这时——
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铃突然叫起来。
黛「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黛「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黛「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黛「我还、不能死啊啊啊!!!」
她抱着头,不断呻吟,扭动着身子。
不好。这样下去铃会疯掉。
我跑到铃的身边。

[选项:S50]
\S50.A 呼唤她 (悟EP+1)
\S50.B 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Default}

[IF S50.A]
{
悟「铃、铃!」
我抓着铃的肩膀,大声喊道。
悟「振作一点!铃!」
悟「不要迷失自我。保持意识的平衡」
悟「塑造“自我”,是你最擅长的吧?」
铃把视线投向这边。
悟「铃……」
}
[IF S50.B]
{
我坐到铃的身边,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铃打了个激灵。
她身体的颤抖停止了。
铃的小手冰凉干燥,让我都觉得可怜。
我的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铃都陷入这种状态了,我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过去……
过去,我明明发誓要守护她一生一世。
我明明发誓决不让她再悲伤难过的。
我……
我在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呢。
我……我……
——我绝对要救出铃!
我握着铃的手稍微使了一点劲儿。
悟「铃……」
铃把视线投向这边。
}
[IF S50.B AND 黛压力值<=10] {Default}
{
黛「好痛……」
铃嘀咕着。
黛「好痛,放开」
悟「…………」
黛「拜托了……」
悟「……明白了」
我按照她所说的,放开了手。
铃靠在墙壁上。
因为严寒而瑟瑟发抖,用双臂抱紧身体。
虽然我现在想拥抱她,给她温暖,不过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我,现在的我不是“我”。
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BGM:Dark Gestalt]
[CG:SA13A]
黛「已经不行了……」
黛用好像放弃一切的声音说道。
黛「我们,不会得救了……」
黛「不会得救了……」
黛「都会……死掉……」
她的声音,在严寒的空气中,和白色的气息一起融化,消失。
——没那回事。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
悟「没那回事」
我开口了。
同时,我的心中生出了如炽热的岩浆一般的东西。
灼热的火炎。
就好像被它点燃一样,我喊道。
悟「我们不会死!我们一定能生还!」
悟「我们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悟「我会从这片黑暗中脱出!我会救出你们!」
悟「全员!我会保卫住在这里的全员,保卫住大家的!」
悟「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去!」
黛「…………」
黛「你能做什么?」
悟「我不会让你……」
悟「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去」
要守护住。
绝对。
那个没有完成的约定,这次一定——
要完成给你看。
黛「别再这样了……」
黛「我们,会死吧?」
黛「而你还装作悟的样子……」
[CG:SA13B]
黛「我想见……真正的悟……」
泪水从铃的眼中落下。
落下的泪水,打湿了床铺,一点一点地渗透下去。
一点一点……
一点一点……
悟「…………」
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
我的脑海中,有某个记忆在逐渐苏醒。
终于,像水面上的水泡一般,嘭地炸开了。

[BGM:Dreamy lens]
黛「喂,悟?」
悟「…………」
黛「我说悟!」
悟「嗯?」
黛「做那个」
悟「那个?」
悟「那个,是哪个?」
黛「真是的,说了那个就是那个嘛」
黛「情侣经常做的,那个」
悟「…………」
黛「唔~你不知道啊」
黛「转转呀」
悟「哈?」
黛「我想你抱着我转转」
黛「你看,不是常有的吗?」
黛「在海滩转呀转~的」
黛「我想你做那个」
就是说,铃想做的,就是这种事。
铃抱住我。
然后,我作为轴心,像挥起铃一样转着。
就像公园里的回转秋千一样。
悟「别这样,多难为情」
悟「你自己一个人做吧」
黛「我自己一个人做不到才拜托你的吧!」
悟「有人在看啊。我不喜欢这样」
黛「快做!这是命令!」
悟「命、命令……」
黛「对,命令」
黛「日本宪法第100条1项:优希堂悟有尊重、拥护黛铃的义务」
黛「日本宪法第100条2项:优希堂悟对黛铃的各种命令,有履行的义务」
悟「喂、喂!等一下」
悟「什么啊,宪法第100条」
悟「就连不是法学系的我都知道。日本宪法只到第99条为止」
黛「日本宪法第100条3项:优希堂悟对黛铃的一切发言不能置否」
悟「所以说,没有那种条文啦!」
黛「真讨厌!安静!」
黛「快做」
悟「…………………………」
黛「真是的~做啦~」
黛「拜托啦~~~~~~~~」
铃跺着脚开始撒娇。
我对铃的这种动作最没辙。
没辙,也就是无法忤逆的意思。
悟「……呼」
悟「真是,真拿你没办法」
我抱住铃。
[CG:SA19A]
以如宝石一般闪闪发光的夜景为背景,我抱着铃,开始转圈。
悟「转转转~」
黛「呀哈哈哈哈」
悟「转转转~」
黛「呀哈哈哈哈」
悟「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开心的?」
黛「呀哈哈哈哈」
铃无比开心地笑着。
映照出铃的世界,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在如玻璃一般闪亮的世界中,在那脆弱地似乎要崩坏一样纤细的世界中,我们一直转着。
她的笑容,比起任何霓虹灯的光辉或是宝石的闪耀,都要来得美丽璀璨。
我非常喜欢笑着的铃。
她非常漂亮。
为了不让脆弱的世界崩溃……
我希望铃能一直笑着。
永远……
永远……
不管何时……
可是……
那一天到来了……
2011年1月11日。
世界崩坏了。
铃,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悟「铃……」
悟「我是真正的悟」
悟「还记得在海滩的转转吧?」
黛「哎?」
悟「日本宪法第100条1项:优希堂悟有尊重、拥护黛铃的义务」
悟「所以,我会永远守护铃的」
悟「不,不对」
悟「我想守护铃」
黛「为什么……你会知道?」
黛「应该只有我和悟才知道的……」
悟「所以说,我是悟啊」
黛「骗人……」
悟「不是骗人」
悟「我……是因为铃突然消失了……」

“喂?如果我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你会怎么做?”
“去找铃所在的世界”
“那么,如果找不到那个世界呢?”
“这个……”
“我想,大概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悟「所以,我找来了,铃所在的世界」
黛「悟,真的是悟吗?」
悟「啊」
我轻轻地摸了摸挂在铃娇小漂亮的耳朵上的,我送给她的礼物纯银耳环。
黛「呜」
悟「真的,是我」
黛「……………………」
悟「……………………」
黛「啊啊」
黛「啊啊啊啊啊」
黛「啊啊,悟……悟……」
黛「悟……悟……悟……悟…………」
铃的眼中,又再次落下泪水。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持续不断地流下来。
我默默地注视着铃的眼睛。
黛「我……好想见你……」
黛「我从定了婚约的他那里逃了出来」
悟「婚约?」
悟「你订了婚约吗?」
黛「嗯,是」
黛「我们分手的2010年夏天」
黛「那个时候,我有了未婚夫所以和你分手了」
黛「不,正确的说……」
黛「是被分开了」
黛「因为对方是父母擅自给我决定的」
黛「无聊的……政治婚姻」
我完全不知道。
她身上发生了那种事,因为这种理由而分手了。
我不禁感到困惑。
黛「一开始我是打算顺从的。我不能违抗父母」
黛「但是……」
黛「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记你……」
黛「我不愿意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悟「…………」
黛「因为我喜欢的……我爱的人,只有悟」
黛「我听说悟身在稚内附近……」
黛「所以,为了见你,我乘上了那班飞机」
悟「是……那样吗……」
然后,铃被卷入了那起事故。
命运是……神是讽刺的。
明明是去相见,却导致永远无法相见。
悟「铃……」
我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铃的头发。
可是——

[BGM:—]
她把我的手掸开了。
悟「铃……?」
黛「呵呵,我好傻……」
黛「你怎么可能会是悟呢?」
悟「铃……」
黛「到别的地方去」
悟「哎?」
黛「从我的眼前消失」
悟「…………」
黛「别蛊惑我」
黛「拜托了……」
悟「…………」
黛「如果,你真的是悟的话……」
黛「你就该遵从我的话」
黛「日本宪法第100条2项:优希堂悟对黛铃的各种命令,有履行的义务」
悟「…………」
黛「好了,已经可以了吧」
黛「我已经没事了」
黛「我不会再发狂了」
黛「不要紧了」
黛「所以……你可以安心,去别的地方了」
悟「…………」
悟「……明白了」
铃一旦话说出口,就不会撤回。
只能默默地照办了。
}
[ELSE]
{
黛「怎么回事……」
铃锐利地瞪着我。
黛「怎么回事!你这家伙!!」
黛「你究竟打算怎样!?」
黛的瞳孔中摇曳着憎恶的火焰。
黛「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讨好我……?」
黛「到现在为止,明明已经一直在狠狠地责难我了」
[IF S50.A]
黛「现在还在装着悟的样子……」
黛「给我适可而止!」
悟「…………」
黛「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的」
黛「我绝对不会接受装出悟的样子的你」
黛「我对你,讨厌至极!!」
铃用毛毯裹住头,背对过我。
完全不再理睬我说话。
唉……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铃一旦发火,就不会那么轻易原谅我。
现在需要的是冷却时间。只能先把她放在一边了。
}
不过……
不过,看来铃暂时取回了自我。
就这样放着她不管,也没问题吧。
我离开铃的身边。

我从床上站起来,再次向窗户看去。
外头还是一样的晴朗。
好,不管何时都能逃脱。
把大家带出去吧。

【悟篇~Hekate】

[BGM:Animus]
在此之前,我想再一次确认转移圈外的情况。
必须要小心谨慎。
我打开玄关的门来到外面。

能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有33分钟——
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
我用力踏下玄关前的地板,冲入雪原中。
匆忙地分开积雪向前进。
雪绊住脚,无法再加快速度。
我后悔根本不该去确认转移圈外的情况,应该果断地把三人给带出来。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从避难小屋到转移圈的圆周是110米的距离……
就算有雪的阻碍,走快点的话单程应该花不了5分钟吧。
虽然是坡度很小的斜坡,不过这也已经计算进去。
我穿过雪面不断向山丘上攀登。
抬头看了看天空。
虽然薄薄地飘着几片云,不过夜空很讽刺的放着晴。
如果发生了时空间转移,这片星空也会瞬间被抹消吧。
虽说因为我的意识一直是残留在青鹭岛,看不见那番景色……
我默默地继续攀登斜坡……
终于来到了转移圈的边沿。
知道那里是边沿,是因为雪面上可以看到小小的落差。
外侧的积雪量明显很少。
这鲜明的切口,如实地表明着这落差是人为的产物。
[CG:CO32C]
我抬起头,眼前是与两天前所见相比毫无变化的光景。
遥远的彼方,是笔直延伸的水平线……
在那之上是闪闪发光的累累繁星,下方展开一片闪着黑色光泽的广阔海洋。
这里果然是青鹭岛。
确认完毕的我,气也不喘地顺着原路返回。

[BGM:—]
不一会儿,在视野的角落捕捉到奇怪的影子。
才10米吗,20米吗,我只前进了这么多。
那影子就在靠近转移圈边沿的内侧。
肉色布料般的质感……
看起来那是衣服。
就像被它吸引一般,我向那边走去。

[BGM:Fear and Insanity]
[CG:CO30C]
乍一看,就知道那是具尸体。
一个女孩子的亡骸被掩埋在雪地中。
我把她抱了起来,可她一动也不动。
不,不是动或者不动的状态。
她简直就是冰雕。
身体被冻得硬邦邦,已经和周围的冰雪同化了。
只有像睡着一样死去的脸上,能勉强看出上面曾经栖息着生命的影子。
白色通透的肌肤……
被冰封的脸,在星光的照耀下放射出魅惑的美丽。
或许是我太不谨慎了,我一时之间被已死的容颜给吸引住而忘了时间。
当然,我没有见过她。
这个女孩子,究竟是谁呢……?
说起来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女孩子……?
回过神来的我,从她身上找出了钱包。
[CG:CO30D]
里面放着驾驶执照。
我把它取出,视线落在上面。

“凉荫穗鸟”——
姓名栏这么写着。

我把她的亡骸留在那里,向前跑去。
当然,我并不是不感到内疚。
但是现在不是那么从容不迫的时候。
我踩着雪跑起来。
像滚下斜坡般赶下去。
思考的碎片在脑海中飞舞。
“凉荫穗鸟”——
她的名字是“穗鸟”——
虽然已经不能动了,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凉荫穗鸟的样子。
同时,我现在必须把在避难小屋里的三人引导到转移圈外。
我的头脑混乱了……错乱了……
我一边想办法联系合理性,一边拼命地迈开两腿。
然后,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划破空气般有节奏的声音。
[直升机螺旋桨声]
往上看去,那里是一架直升飞机……
是自卫队的运输直升机之类的吧。
回转的机翼被安装在两处,使沉重的机体浮在了空中。
这里不是朱仓岳。而是青鹭岛。
就算有运输直升机从上方飞过,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我是因为知道事实才会这么想……
避难小屋的黄泉木和铃……
想到这里,不出所料,两个人从小屋里飞奔而出。
他们显得惊慌失措……好像唯恐错失这最后的机会一样……
黄泉木「喂——!!在这里啊——!!」
黄泉木「这里啊——!!」
黛「救命啊——!!」
黛「真是!这边啊!这边!」
黛「打算去哪里啊——!」
是听到直升机的声音跑出来的吧。
两人对着机影用力地挥着手。
黄泉木的手上握着手电筒。
接着悠尼也魂不守舍、摇摇晃晃地跟了出来。
三人相互望了望,点了点头。
追在直升机后面跑了起来。
正好和我所站的方向一样。
我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
我回过头,一边喘着气一边望向机影。
直升机的所在很高。
从轮廓看只能知道那是运输直升机,但从这个距离很难得到其它信息。
直升机好像在星空中滑行般渐渐远去。
终于黄泉木三人来到了我身边……
黄泉木「喂,你在做什么,冬川小姐!」
黄泉木「你不明白吗!?」
黄泉木「瞧!是那个啊,那个!直升机!」
黄泉木「直升机来了!」
黄泉木喘着气说道。
指尖笔直地指着机体的方向。
黄泉木「喂——!!等等——!!」
这样大声喊着,黄泉木又再次跑了起来……
铃和悠尼跟在他的身后。
我尾随着他们跑起来。
没有理由阻止他们。
这样跑下去的话,他们三人就能逃到圈外吧。
等等……他们三人……?
那么,我呢……?
心的肉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一边思考,一边继续尾随着他们。
我追上了悠尼。
他和我一起跑着说道。
悠尼「呼、呼、呼,悟……!」
悟「怎么了……!?」
悠尼「其实、我有事、必须要、告诉你……!」
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出。
悟「所以说,是什么事!」
悠尼「听好了!?悟……」

悠尼「我们、一定、跑不出、转移圈外……!」
悟「哎!?」
悠尼「马上就快了……!」
悠尼「发生时空间转移……!」
我扫了一眼手表。
指针的位置显示出“晚上10时52分”。
距离转移圈的边沿,还很远……
悠尼「悟、冷静地、听好……!?」
悠尼「我们、在这里、这样见面……!」
悠尼「这是最后了……!」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悠尼也跟着我停下来,面向我。
悠尼「要说为什么的话……」
悠尼「不到17日,下次的转移都不会发生!」
悟「你为什么,会知道,那种事情!?」
[BGM:—]
悠尼「好了安静地听着!已经没有时间了!」
悠尼「下次转移发生在17日的凌晨4时48分!」
悠尼「重复一遍!?」
悠尼「下次转移发生在17日的凌晨4时48分!」
悠尼「所以,在那之前……!」

[人格互换视频]

【悟篇~Unmark】

[BGM:—]
悟「嘁!转移吗——!?」
星空消失,周围的温度急速上升。
在我的眼前……
眼前……
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被非常柔软的东西包围着一样的感触。
脸、双臂、胸前的部分能感觉到肌肤的温暖。
我似乎正被谁抱着。
不,是我抱着谁吗……?
我怯生生地抽出身体。
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我抬起视线。
在那里的是内海的脸庞,正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BGM:Great mother]
我反射性地急忙躲开。
内海茫然若失地眼瞪得老圆,看着我的动作。
我试着分析刚才的姿势。
内海的脸在我上方,也就是说我跪着吗……?
我看来正双膝着地,把脸埋在她的胸口上。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做这种事……?
这里是SPHIA的客厅……
和平常一样毫无变化的——光景才怪。
悟「怎、怎么回事,这是……!?」
面目全非的客厅的样子,让我感到愕然。
沙发被残暴地撕裂,棉花如内脏般露出。
桌子被掀了个底朝天,椅子翻倒,电脑显示器难看地摔落在地板上。
原本用来隔开客厅和餐厅的隔墙玻璃
已经失去原本的样子,被砸得体无完肤。
墙边的等离子电视机显示器上也多了几道放射状的龟裂。
中央就像被巨大的弹丸贯穿般开了个空洞。
实在是异常凄惨的光景……一派不堪入目的景象。
悟「……………………」
张口结舌……
所谓“言语”的概念,被干净地从我体内抽出。
内海「冷静下来了……?」
她温和地开口询问道。
我尚未从失神状态脱离。
虽然只有思想持续回转到耗尽,但那也只是徒劳无功。
内海「优希堂,是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内海「人格交换是在什么时候?」
悟「就在、刚才……」
悟「站起来、之前一点……」
在有限的词汇中,我总算能找到合适的话语。
内海「是吗……」
内海「那么,你不记得了吗……?」
悟「什么……?」
内海「在这个客厅,发狂的事……」
悟「发狂……?」
内海「嗯」
悟「就是说,这是……」
悟「心她……?」
内海「嗯」
悟「为什么……?」
内海「是啊~?我是不理解」
内海「我听到声响的时候,你已经在发狂了」
内海「然后,我就上前安抚你……」
悟「抱住了我……?」
内海静静地点点头。

为什么心要做这么过分的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把这里闹得如此狼藉的行为本身,我完全无法理解。
又多了一个甚大的谜团。
我所在意的,还不只是这个。
内海的态度……
她不是因为我阻止了她的计划而在生我的气吗……?
今天下午过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平和,但还是没有露出过笑容。
但是,现在不同。
她正用圣母般充满慈爱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我一直被谜……谜之风暴缠绕。
虽然净是不知道的事情,但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那种无法释然的心情。
悟「对不起,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孱弱地说道,站起身想离开。
但是我马上又停住脚步,回过头。
悟「说起来……穗鸟和悠尼呢……?」
内海「逃走了……」
内海「两个人一起,逃到了悠尼的房间里……」
悟「是吗,谢谢」
不必继续问下去也知道。
之所以会逃走,是因为心不只是破坏物件,还袭击人吧。
怎么会这样……

[BGM:—]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BGM:Animus]
心到底是怎么了……?
脑子里能浮现出来的,只有这件事。
究竟转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看过便条纸,上面也没留下什么新的消息。
我不在的期间,在SPHIA所发生的事……
只能从听取周围的人的证言,或者阅读心留下的消息,这两个手段的其中之一得知。
要向悠尼和穗鸟询问吗……?
但是实在是提不起劲。
会被怎样对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还有什么其它的好方法吗……
能够知道转移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方法……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鼷本的话……

鼷本「既然这么想知道,马上就给你看」
鼷本「正好,余在整理之前的资料」

悟「资料……?」
说起来,那个地下的小房间里装有能够监视SPHIA的设备。
就是说……?
所谓的资料,不就是监视摄影机所拍摄到的影像吗……?
那个小房间的机器里,或许保存有影像的记录。
我立刻前往小房间。

[BGM:—]
小房间的门还开着。
我穿过门,来到操作台前……
电脑的电源也开着。
OS和一般用的没什么分别。
我坐在椅子上,开始操作终端设备。
很简单的找到了被记录的录像资料。
总而言之,我先重播客厅的摄像机所拍摄到的影像。
头上的主屏幕放映出我的身影。
我追看着动向。

[BGM:Multiple maze]
“2012年1月15日星期日”
时刻:晚上10时18分
地点:客厅。
画面中的我,在和悠尼说着什么。
是因为摄影头上没有安装麦克风吧,我听不到声音。
我没有这个时候的记忆。
就是说,这里映出的我的肉体,是受心的意识所支配的。
悠尼像在嘀咕着什么似的动着嘴唇。
“我的身体”也开口了。
悠尼轻轻地点了点头。紧紧的用力握住了手掌。
“我的身体”向悠尼靠近。
悠尼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那张年幼的脸就像因恐惧而产生了痉挛。
恐怖……还有……悲伤吗……?
眼镜下的眼里浮出泪水。
然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方。
沉默持续着……

终于,悠尼慢慢举起了一只手臂。
伸出的食指,笔直的指着“我的身体”。
悠尼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紧接着——!

不知在想什么,“我的身体”突然把悠尼打倒在地。
悠尼幼小的身体,像受了剧烈的冲击一样倒在了地板上。
即便如此“我的身体”好像还不满足,很有气势地跨到了悠尼身上。
“我的身体”紧紧地勒着悠尼细小的脑袋。
这时,突然从画面的角落现出穗鸟的身影……
穗鸟从后方靠近“我的身体”,抱住他的腰,用力向后拉。
看来是想把“我的身体”从悠尼身上拉开。
“我的身体”回过头,驱赶穗鸟。
嘴巴张得老大,是在咆哮吗……?
就这样,展开惨不忍睹的暴行。
“我的身体”把沙发撕裂。
拿起桌面上的烟灰缸,胡乱往旁边投去。
烟灰缸直接击中了等离子电视机显示屏。碎片漂亮地四下飞散。
挥舞椅子,踢飞桌子,搬起电脑显示器扯断接线。
就那样握着显示器,把分隔用的玻璃砸了个粉碎。
惨不忍睹的影像还在持续……
“我的身体”像激昂的猛兽一般发狂。

悟「这是……」
悟「冬川心的……真面目……」
现在画面中映出的,是陷入恐慌状态、四下乱窜的穗鸟和悠尼的身影。
他们手拉着手,逃进了悠尼的房间。
“我的身体”全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更加错乱地继续施暴。
“我的身体”看起来就像在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的身体”看起来就像在笨拙地做着自我主张。
“我的身体”爱着这个世界,同时也憎恨着这个世界。
“我的身体”在和世界玩耍。
“我的身体”高声的喊叫。然后哭泣。
“我的身体”就像要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终于……
“我的身体”力竭而眠。
在内海的胸脯中……

[BGM:—]
[CG:SA21A]
看起来内海怜悯着,同时又像怜爱着“我的身体”般。
原谅、包容一切,如女神般的包容力、温暖……
我从影像中感受到了这样的东西。
“我的身体”在内海的怀中睡着了。
安祥的……
就像在初春的阳光中打盹般……
到刚才为止的狂态不见了踪影。
内海用胸口抱着“我的身体”,如圣母般半睁着眼,露出古拙的微笑。

【【1.16 the 6th day】】

【悟篇~Another Shadow】

[BGM:—]
广阔的蓝天万里无云。
寒风掠过大地。
我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由肺泡向着动脉渗入。
2012年1月16日星期一。
时刻——上午7时49分。
差不多到了让一切完结的时候了。
以R为名的命题……尚存有许多不明之处。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将其逐个解决了。
我觉得,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尽快摆脱这种恼人的时空间转移现象上面。

[BGM:Animus]
按鼷本的话说,时空间转移是在半径110米的球体中发生的现象。
这个球体中所包含的一切物质,
在过去的A地点和未来的B地点之间,通通进行了交换,形成了“时空间转移现象”。
但是这样一来,只有我和心的意识,离开了肉体,残留在原地。
然后,我和心的意识都失去了肉体这个容器,
只能进入新的作为代替品的容器之中,各自依附于其上。
我进入心的肉体……心进入我的肉体……
所以,为了结束这个交换现象,只要走出半径110米的转移圈就行了。
只要走出转移圈,我的肉体就不会转移到一年前的朱仓岳。
当然,意识也就不会分离。
心那边也是,由于作为替代品的容器(我的肉体)没有去到朱仓岳,她的意识也就不会脱离吧。
不过,这结论的前提是,鼷本说的都是实话……
算了,现在也只能相信那家伙的话了。
那么,试试看如何……?
我走出青鹭岛的转移圈之后,再发生时空间转移的话,心的意识会和肉体一起转移到青鹭岛。
就是说“人格转移”之类的事情完全不会再发生了,
她将和黄泉木他们一样,以肉体和意识共存的状态,飞跃时间和空间。
2011年的避难小屋,来到2012年的青鹭岛。
之后,身处转移圈外的我,进入转移过来的避难小屋中,
将心、黄泉木、铃、悠尼四人,带到转移圈外就行了。
结果是,他们飞跃时间来到一年后的未来,但现在不是说三道四的时候了。
这样将他们放置在避难小屋不理的话,根据历史的发展,心、黄泉木和铃三人,会被卷入雪崩而死。
这关系到他们自身的性命。
与生命的贵重相比,像一年的时间跳跃之类的,不过是些琐碎的问题。
到此,避难小屋方面的目标就能一举达成了。
那么,SPHIA方面该怎么做才好……?
昨天,“避难小屋的悠尼”说过。
“下次转移发生在17日的凌晨4时48分!”
“所以,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怎么说的?
就在关键的时候转移发生了,没能听到后面接下去的话。
我想大概是“在那之前一定要做些什么!”之类的话吧……
要做些什么,就完全不知了。
莫不是在指示我“将SPHIA的三人带出转移圈外!”之类的?
内海和悠尼倒还好说,要我在一念之下就把那个弄死12人的虐杀犯轻易地放出来,这可说不过去。
话虽如此,假如转移现象就这么半永久地持续下去,把他们三人一直留在SPHIA也不是个办法。

[BGM:—]
悟「真是,该怎么做才好……?」
总之,在时限之前,还有时间。
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我要尽量减少鲁莽的行为。
再次将新鲜空气吸入胸中。
呼出的气闪着白光,融解在风中。

[BGM:Scheme -β-]
我检查了一圈内海、穗鸟、悠尼三人的房间。
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已经过了上午8时了,但三人睡得很沉。

悟「话虽如此……」
我站在客厅的中央。
悟「一般来说,也不用搞成这样吧……」
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样子,我不禁脱口而出。
为什么冬川心非要做这种事情呢?
既然折腾成这个样子,那么一定是有大事。
我想起了一开始她和悠尼说话的那个场景。
两个人正在交谈什么的时候,突然心(我的肉体)就打了悠尼。
昨晚在地下的小房间里看到的影像,清楚地记录着这个场面。
悠尼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我俯视着散乱的玻璃碎片,摇了摇头。
悟「真没辙……」
不管怎么说,这表明冬川心有潜在的凶暴性。
刺死鼷本的也是她……
恐怕她心中有个像扳机一样的东西,能触发她的暴力性。
出于某些原因,扳机被扣动,让她失去理性,突变成了疯狂的人格。
悟「人格……?」
悟「突变……?」
心中的一角被牵动着。
但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总之,待会悠尼起来以后,再问问他究竟跟心说了什么吧。

我专心地考虑着这件事,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忽然,我注意到房间的一角散落着什么东西。
被团起来的纸片。
把它捡起来,铺展开。
曾经见过的笨拙的笔迹……
是心的留言。
上面还写着我没看过的内容。

我是心。
身体状态异常。
发生了什么?
被下毒了吗?
快告诉我。
哪怕一点点也行,请告诉我……
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悟死。
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
好害怕。我好害怕。
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就连五分钟后会发生什么事都难以预料。
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相信——
我跟你说,悟……?
我很想见到你。一眼也好,好想见你。
镜中照出的并非你本人,而是我自己。
我想见到的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
因为除了悟,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见到你,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已经不要紧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从字面的内容来看,大概是在昨天下午,我的身体受到DMT侵蚀的时候写的吧。
纸上有多处墨水洇湿的地方。
还有几处湿了又干,被泡涨扭曲的痕迹……水滴的痕迹……
用指尖轻轻触碰。
她的恐惧、无助、寂寞,一丝一缕地渗入我的指尖。
悟「心……」
我心如刀绞。
此时心她们怎么样了?
昨天,在避难小屋外,黄泉木和铃追着直升机跑出去了。
从机影来看,我想是自卫队的运输机什么的吧。
2012年的青鹭岛上空,偶然也会有这样的东西飞过。
不过,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种事。
他们深信是救助队的直升机。所以跑出去了。
我觉得那是引他们到转移圈外的绝好机会。
可是,就在要到达半径110米的圆周之前……转移了……
自那以后他们怎么样了?
仰望虚无的天空,茫然地站在那里……
大概就是如此吧。
不管怎么说,看着头顶上的直升机忽然消失,应该会怀疑自己看错了吧。
那么,之后呢……?
垂头丧气、老老实实地回到避难小屋,或者……
悟「哎……?难道……」
继续追逐直升机的轨迹,跑出朱仓岳的转移圈……
悟「不,不会的,不会那样」
要是跟随历史的脚步,他们将会在17日的清晨,在朱仓岳X地点被卷入雪崩。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会在雪山上徘徊一整天,再到达X地点的。
别人尚且不说,只要登山家黄泉木在,我不认为他们会做出那种鲁莽的行为。
即使曾经走出转移圈,现在也应该回到避难小屋了。
我是这么想的。
而且。
说起来直升机飞行的方向是西边。
相对而言,X地点是……

为了确认,我把床垫下“以前的杂志”抽了出来。
打开HAL坠落事故专题那页。
悟「果然如此……」
从纸面的简略地图来看,发现腐烂尸体的X地点在避难小屋的东边。
另一方面,他们跑的方向是西边……
所以,之后他们要想达到X地点,就必须在某个地方折返。
没有什么理由非要费这么大力气去X地点。
他们还是回避难小屋了。
回去了吧……
虽然不能断定,但只能相信是这样了。
我边想着这些事情,边继续浏览着杂志的书页。
专题报道的最后,登载了HAL坠落事故的死者名单。
乘务员乘客31人的姓名……
冬川心、黄泉木圣司、黛铃、楠田悠尼四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但是,还有一个……
我知道的名字在名单当中。
“凉荫穗鸟(19)”
悟「穗鸟……」
悟「凉荫……穗鸟……」
不禁念出了声。

[BGM:Animus]
但是如果静下来想想的话,也不是那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凉荫穗鸟的名字被登载于乘客名单中,要说当然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我在避难小屋的转移圈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在朱仓岳那片厚厚的积雪中,我清楚地亲眼看到了她冻僵的身体。
(不过实际上是“借心的眼睛”……)
那么,为什么她会倒在那个地方呢……?
很容易想明白。
凉荫穗鸟也是HAL18号班机的乘客之一。
穿着如此单薄,自然没有可能从山脚登上严寒的朱仓岳。
更何况,这页纸上,确实记载了她的名字。
恐怕,凉荫穗鸟也是像黄泉木他们一样,在坠落时的冲击中生还下来,然后独自在暴风雪里徘徊。
寻求着帮助……寻求着温暖的地方……
不过女性自身的体力毕竟有限。
况且还穿着那样的衣服。应该难以忍耐深冬凶猛的暴风雪。
好不容易踏入了转移圈内,可是她的力气已经用尽。
时间流逝,1月17日,救助队抵达朱仓岳。
救助队把她的遗体和其他死者一同收回。
这个推测大概不会错吧。
这就是凉荫穗鸟的“肉体”发生的事情。
普通状况下,也许应该哀叹她的死亡。
但是现在,不普通的现象正在运作。
也就是时空间转移——
从我的价值观来看,凉荫穗鸟仍然……
没有死。
她还活着……
借助犬伏景子的肉体……

简单说说我的推理。
2011年1月11日晚上8时30分刚过,发生了最初的时空间转移。
我想,那个时候,凉荫穗鸟的身体已经到达了转移圈内,倒在了雪原当中。
但是,她并没有死去。一息尚存。
就在那个状态下,转移了……
我想应该就是由此开始,凉荫穗鸟的意识离开了肉体。
尽管原因还不确定,但如果认为她跟我和心处于相同状态,也并非不合理。
我的意识寄居在心的肉体里,而心的意识寄居在我的肉体里。
与此相同,凉荫穗鸟的意识进入了犬伏景子的肉体。
不用说,这时犬伏景子的身体必须是一具空的容器。
继续推测之下,犬伏景子大概也陷入了意识脱离肉体的情况。
我在心的身体里,心在我的身体里……
犬伏在穗鸟的身体里,穗鸟在犬伏的身体里……
在那之后,就持续着33分钟的交替状态。
恐怕在这期间,犬伏景子……停止了呼吸吧……
在进入别人身体的期间,死去了。
不,也许不一定是最初的33分钟之内。
也许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认为只要是在早期的转移中,哪一次都无所谓。
不管怎么说,能确定的是,犬伏景子的意识,是在凉荫穗鸟的肉体中死去的。
看昨天发现的穗鸟的遗体,肯定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想,穿着那种衣服走在暴风雪里,必定存活不了几个小时。
2009年7月,犬伏景子杀害了12名无辜者,也夺去了润一的性命。
她在冰冷的积雪中,一动也不能动地停止了呼吸。
这样说来,似乎是跟她很相称的结局。
然后,转移到犬伏身体里的穗鸟,后来怎么样了?
本应该存在于另一边的肉体(自己的肉体)死去了,穗鸟就失去了可以承载自己的容器。
容器在圈内消亡的话,意识的剥离就不会发生。
如果这样考虑的话,穗鸟在其后,没有经历人格转移,一直到了现在。
所以,恐怕今后也会一直这样……
她不得不以犬伏景子的样子,终老一生。
这是活下来所必须负担的宿命……
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能不能接受自己改变了的外貌呢?
总不至于不在乎吧。
但是,完全没有看出她有混乱的表现,她的态度似乎游刃有余。
凉荫穗鸟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她可以不眨眼地杀掉老鼠,脸上挤出很无聊的表情,玩弄我的心还露出无耻的笑容……
现在想想她的样子,也许她正在享受自己所负担的禁忌的宿命。
她正在和残酷的现实玩耍。
凉荫穗鸟的精神结构,说不定比犬伏景子还危险。
她让我感受到了更大的威胁。

【悟篇~Rejection】

[BGM:—]
我一出房间就看到悠尼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好像正在一个人吃早饭。
桌上摆着炒蛋和面包片。
悟「悠尼,早」
我的问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悠尼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默默地吃着饭。
悟「穗鸟和内海小姐呢?」
悠尼「不知道」
悟「怎么能说不知道……」
悟「你啊,我都说过让你盯住她们俩了……」
悠尼「我不记得有过约定」
悟「但是……」
悠尼「那种约定已经无效了」
悟「悠尼……」
我说完,正要向悠尼身边走去。
但是……
[BGM:Multiple maze]
悠尼「别过来!」
悠尼「别再靠近我了!」
冰冷的话语在我们之间树立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我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悟「喂,悠尼?为什么躲着我啊?」
悠尼「我其实也不想这么说的」
悠尼「但是……我很害怕」
悠尼「很害怕很害怕,所以没有办法」
悠尼「悟……」
悠尼「你打算杀死我对吧?」
悟「说、说什么傻话呢……」
我惊慌失措,但一瞬间又理解了他的想法。
恐怕悠尼……
悟「难道说,你……」
悟「以为是我杀死了鼷本——那个男人吗?」
悠尼「并不是以为」
悠尼「是我亲眼见到的」
悠尼「一边很高兴地笑着,一边刺了那个男人好多好多次……」
悟「一边很高兴……地笑着?」
悠尼「难道不是吗!」
悠尼「明明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的!」
悠尼「然而还不断地一次又一次……!」
悠尼「好像在玩弄那个尸体一样!你是这么做的吧!?」
我哑口无言。
一边笑着……?像玩弄一样……?
也就是说,冬川心把对鼷本的乱刺当作游戏的一环?
不能理解。这个叫心的女性人物让我越发地难以理解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主要是要先把悠尼的误会化解。
悟「不对,不是这样的,悠尼!」
悟「杀他的人不是我……」
悠尼「你想说是心对吧?」
悠尼的视线从餐具上抬了起来。
他瘦小的身体中,散发出了有些异样的气氛。
我屏住呼吸,尽量用不会刺激到他的声音,小声回答。
悟「是的」
悠尼「别再搞这种事情了……」
悠尼「够了……」
悠尼「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悟「悠尼,你听我说」
悟「虽然肉体相同,但我和心拥有不同的人格……」
悠尼「适可而止吧!我已经听腻了!」
悠尼用力站起来,喊道。
悠尼「我不知道是DID还是其它什么,这种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悠尼「不管是悟还是心!你就是你!」
悠尼「你这家伙就是你!」
悠尼「杀了那个男人,还打算连我也杀了……」
悠尼「把客厅折腾得乱七八糟,还对穗鸟使用暴力……」
悠尼「全都是你对吧?是你干的对吧?」
悠尼「没有记忆什么的,人格不同什么的,这种借口不要再说了!」
悠尼「让我害怕的,就是你的存在本身!」
悠尼说的没错。
从他的立场来看,这也是必然的。
我没有办法反驳他。
悠尼「看我是小孩子,就认为我那么天真吗」
悠尼「我绝对不会被你杀掉的」
悠尼「不要再接近我了……明白吗?」
我被他冰冷的话刺痛。
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掉。
我突然跑到他身边,紧握住他的手腕。
悟「等等!悠尼!」
悠尼「唔!放开!放开!」
悠尼乱喊着,想挣开我的手。
用脚踢了我的肚子。
只是小孩子的力量。没有什么肉体上的损伤。
但是他拼命想要抵抗的样子,给我带来了精神上的伤害。
嫌恶、憎恶、蔑视、恐怖……
看到他明显的拒绝态度,我手上的力气不禁缓了下来。
悠尼「呼、呼、呼……」
他从我的控制中解放出去了……
他一边看着我的样子,一边呼哧呼哧地后退。
悟「明白了,说定了」
悟「不再接近你身边了」
为了让他放心,我伸出双手。
悟「不过,我只想问一件事,行吗?」
悠尼用锐利的眼光盯着我。
他还维持着随时能做出反应的临战状态……
悠尼「什么啊……?」
悟「昨晚的事情」
悠尼「昨晚?」
悟「昨天晚上,你跟心说了什么?」
悠尼「是跟今天一样的事情」
悠尼「我说“你杀了那个男人”」
悠尼「然后,你突然就打了我……」
悠尼「后面的事不说也知道了吧?」
他略微瞥了客厅的方向一眼。
室内的一片狼藉诉说着一切。
悠尼「好了,回答完了」
悠尼「你要遵守约定啊」
正在我寻找下面要说的话时,悠尼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像逃命一样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用力撞上了门。
从屋里上锁的声音……
后来还听到了,似乎是拉重物发出的嘶嘶声。
是要搭建堡垒吗?
听着沉重的声响,我从心底感到沮丧。

[BGM:—]
悟「……………………」
陷入了茫然忘我的状态。
重大的麻烦又增加了一个。
明明已经没法负担更多了……
悠尼的话岂止是让事态更加恶化,简直可以与最后的致命一击相匹敌。
不知怎么,好像所有事情都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悠尼离开了我身边。
能放心信任的对象已经没有了。
冬川心也是一样。
本来还当她是重要的搭档呢……
她笑着刺杀了鼷本,并且在别人指出这点的时候,还上火发狂,大闹了一通。
这里难道是疯子的老巢吗?
穗鸟的行为十分妖异,内海的执念也相当深……
这种状况下,又失去了可靠的悠尼。
很快我就要毫无胜算了。
悟「真是……」
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连示弱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无力地倒在悠尼刚坐过的椅子上。
然而……
命运女神连休息的时间都完全不给我。
我马上听到了……
穗鸟「呀———————!」
像裂帛一般的尖锐惨叫。
我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地下仓库——
以几乎要跌倒的速度冲下了通往地下的楼梯。

【悟篇~Revenger】

[BGM:Thanatos]
[CG:SA14A]
内海手拿菜刀站在那里。
她的对面是穗鸟……
内海高举利器,做出要砍向穗鸟的姿势。
内海「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咆哮声在屋里轰鸣。
刀刃的白光划出了一道弧线。
穗鸟「呀!」
千钧一发之际穗鸟闪开了身子。
这刀砍空了。
穗鸟轻轻蹬地,跳了起来。
她逃出了敌人的攻击范围,用轻捷的步伐跑了出去。
内海「哼,自作聪明」
内海「你以为能逃得了吗?」
内海在身后追赶着穗鸟。
两个人的身影,一瞬间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名副其实的死战……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就在这个地方展开。
虽然已经看不到人了,但战斗发出的嘈杂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架子倾倒的声音、投掷木箱的声音、玻璃容器破碎发出的锐利回声……
面对着这种缺乏现实味道的情景,我感到茫然失措。
穗鸟「不要啊啊啊啊!住手!别过来!」
穗鸟「谁来!谁来!救救我——!」
穗鸟的惨叫让我回过神来。
不能这样袖手旁观。
必须要救她!必须要保护她!
不加思索地迈开了脚步。
跑啊、跑啊、跑啊……
钻过倒塌的架子,跳过散乱的障碍物。
什么也不考虑,只是想尽快去到她身边。
突然声音停止了。
穗鸟的叫声也消失了。
心中慌乱得如翻江倒海一般。
激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奏响了不和协音。
悟「拜托!一定要赶上!」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仓库的角落。
内海瞥了我一眼。
在她正前面,穗鸟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悟「住手!别做傻事!」
内海「真碍事,别插手……」
悟「冷静点,内海小姐!」
悟「现在你的神智不……」
内海「闭嘴!」
内海「你也想死吗!」
内海的脸扭曲成了一种丑陋的样子。
就像我见过的那个鬼神面具一样。
在润一忌日的时候,她策划谋杀穗鸟……
跟那时候一样,她被恶魔附身了。
她的眼光中没有任何温度。
混浊的灰白色眼球,似乎即将腐坏凋落。
毫无动作的面孔上显露出了过去那些悲惨日子的痕迹。
散乱无序的银发,既不属于女性,也不属于人类。
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疯狂的肉块,怨恨的化身。
穗鸟「求求你……别杀我……」
穗鸟「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穗鸟苦苦哀求着。
她后背紧靠着墙壁,不住地摇着头。
眼中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紧紧咬着嘴唇,脸已经被狂乱所扭曲。
我迄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穗鸟这种样子。
一个少女的面貌……
直面死亡时,除了发出绝望的叹息,便无能为力的少女的面貌。
穗鸟「求你了、求你了……」
穗鸟「救救我……悟……」
穗鸟边哭泣着边望向我。
她的声音从坚硬的墙壁上反弹回来,一种悲哀的余韵弥散开来。
如履薄冰的紧张感——
似乎稍微动一动,一切就都会被粉碎。
我攥紧拳头,伺机夺取内海的利器。
那把刀现在在内海的胸口附近。
想夺过来很难。
该怎么办……!?
总之,先试试看说服她……
刚想到这儿——
内海「死吧」
[BGM:—]
随着轻轻吐出的这句话,内海的身体开始移动。
刀刃砍下。
穗鸟摆出了保护自己的架势。
内海如亡灵一般逼近。
穗鸟的惨叫——
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有任何声音。
静寂。
只是穗鸟的嘴张到了最大,像要裂开一般。
这时候,我——

[选项:S51]
\S51.A 扑到内海背后 {BADEND}
\S51.B 挺身掩护穗鸟 【MUST】

[IF S51.B]
{
悟「等等!」
发出了短短一声之后,我飞扑到穗鸟身前。
后背感到了一股灼热的疼痛——
从肩膀斜向直奔腰间。
我怀疑身体会不会被切成两半。
但是,我还活着。
还在呼吸。还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完全遮盖住了穗鸟瘦小的身体,挡住了内海的攻击。
[BGM:Paranoia]
内海「让开!赶快让开!」
我跪在地上,迅速转过身。
张开双臂,把穗鸟藏在背后。
穗鸟在我身后蜷着身子,全身剧烈地痉挛着。
内海「我说让你让开」
内海「你没听到吗?」
内海充满死气的眼瞳已经不见了。
她是在向着虚空说话。
嘴角垂下了白色浑浊的液体。
尽管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暗紫色的斑点,还是能看到上面正在生出更多的毒瘤。
大概不能算是人脸了吧。
这种凄惨的面容,真让人不忍正视。
内海「为什么要庇护她……?」
内海「这种女人,有必要舍命去救吗?」
悟「啊,有啊」
我凛然答道,直直地盯着她。
我没有做错。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但怎么说她这样也有些过分了。
是的,就像内海所说的,我拼了性命也会去保护她。
只是想救一个女孩子而已。
内海「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IF S48.A OR S49.B]
{
[选项:S52]
\S52.A 我很理解你想杀犬伏的心情 {BADEND}
\S52.B 告诉她穗鸟和犬伏是不同的人 【MUST】
}
[IF S52.B]
{
悟「不能理解的人是你」
悟「这孩子,不是杀死润一的犯人」
悟「不是犬伏景子」
内海「这种话我已经听够了」
内海「你肯定是要说,因为是DID,所以原谅她吧,对吧?」
内海「因为当时这女人处于精神失常状态……」
内海「所以不应该受到罪责,你想这么说吧?」
内海「但是呢?这种东西,跟我没关系」
内海「我只是,不能原谅这个女人的存在」
悟「所以说!这是误解啊!」
悟「这家伙的名字是凉荫穗鸟!」
悟「是18号班机的乘客之一!」
她稍稍眯起了眼睛。
她盯着我,就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内海「你说什么?」
悟「我给你解释,全部都解释清楚」
悟「但是在那之前……把刀放下……好吗?」
内海低着头,似乎在考虑着。
但是立刻又抬起了头……
内海「不行」
内海「都到了这一步了,已经不能后退了」
悟「内海小姐!」
内海「住口!我已经什么也不想听了!」
内海「杀了你,杀了那个女人,然后我也去死!」
内海「对不起了,优希堂……」
内海「永别了」
内海再次高举利刃。
我……

[选项:S53]
\S53.A 决定认命 【MUST】
\S53.B 朝她脚下冲过去 {BADEND}
}
[ELSE]
{
悟「我很理解」
悟「如果你说的是想杀死犬伏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内海「别来这些表面上的同情!」
悟「不是那样的!」
悟「你的亲生孩子被杀了,我觉得你心怀怨恨是当然的啊!」
悟「但是啊!」
内海「但是什么啊!」
悟「我说过了,做这种事情又有什么用!」
悟「你觉得润一会高兴吗!?」
内海「嗯」
内海「那不是肯定的吗」
内海淡淡地答道。
我无言以对。
内海「所以,让开」
无法回答的我……
虚弱地摇了摇头。
内海「那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内海再次高举利刃。
}
}
[IF NOT(S53.A)]
{
[IF S51.A]
{
悟「住手——!」
我高喊着飞扑向内海背后。
钳住了她的双腕。
并且顺势把她撞在侧面墙壁上。
内海「呜!」
我们一起倒在了地上。
几天前被砍过的左臂……
虽然那里一阵剧痛,但是我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放松。
我贴在她后背,努力想把她压在身下。
}
[ELSE]
{
这时我猛然朝她脚下冲了过去。
她倒了下去。
我骑在她身上,把她按倒在地。
}
内海「放手!放手!放手!」
她在我身下挣扎着。
利器现在还在她手中。
必须要把它夺过来!
刚刚想到这里——
她弯动肘部以上的手臂,切断了我的手指。
从中指到小指,右手的三根手指像跳舞一样,四散弹飞出去。
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声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大量的鲜血四下飞溅。汩汩流出的血液形了一片血泊。
穗鸟「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穗鸟发出了让人难受的尖锐叫声。

我用左手攥住右腕,跪倒在血泊中。
少了三根手指。
一根手指的骨头都被切断,只有皮还连着,耷拉下来。
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
悟「手指……手指……手指……」

[BGM:Dark Gestalt]
悟「哈呜!」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的胸前长出了菜刀的刀柄。
刀刃部分完全没入。
无法呼吸。
身体燥热。
就像被扔进熔炼炉里一样。
不断熔化、熔化、熔化……
视野逐渐模糊……
意识逐渐消散……
肉体发出凄惨的声音,逐渐腐坏……
悟「啊哇……哦……哦、哦哦哦哦哦……」
临死前的呻吟声……
我想要赶快把刀拔出来。
抓不到。握不住。
失去了手指的手掌,在刀柄上来回滑动。
内海「真是的,没办法呢……」
内海「我给你拔出来吧?」
内海像是在剜肉一样扭动着手腕,同时拔出了刀。
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从胸口喷出。
我为了把它止住,用手捂着伤口。
在血流的冲击之下,一根手指来回摇动着。
内海「我说过了吧?」
内海「不会让任何人妨碍我」
站在眼前的是曾经的内海……
血淋淋的菜刀随便地垂在手中,低头俯看着我。
内海「痛苦吗?」
内海「觉得痛苦吧?」
内海「润一也体验到了同样的痛苦啊……」
内海「不,肯定比这还要严重」
内海「这样你就能明白了吧?」
内海「犬伏景子这个女人,到底做出了多么残酷的事情」
悟「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内海「所以杀了她也没什么吧?」
悟「不……行……」
悟「只有她……要救……出来……」
内海「是吗,真遗憾」
内海「到最后你也没有同感啊」
悟「不是……不是的……」
悟「只是……你……想错了……」
内海「想错了?」
悟「是的……」
悟「那孩子……不是……犬伏景子……」
内海「啊,这样啊」
内海「这种话我已经听够了」
内海「你肯定是要说,因为是DID,所以原谅她吧,对吧?」
内海「因为当时这女人处于精神失常状态,所以不应该受到罪责,你想这么说吧?」
内海「但是呢?这种东西,跟我没关系」
内海「我只是,不能原谅这个女人的存在」
内海「所以我……」
悟「不对……」
悟「即便……那个孩子是……犬伏景子……」
悟「你也是……错的……」
内海「烦死了!」
[CG:CO35A]
内海「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内海「当然要杀死那家伙!」
内海「她该死!」
内海「她该死!」
内海「她该死!」
内海「说这句话!」
内海「说她该死!」
内海「快说!」
内海「快说啊!」
内海「我让你快说!」
一次又一次……
内海用刀刺进了我的胸膛。
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已经不觉得被刺的是自己的肉体了。
是体无完肤的人偶……
只是感到了穿过身体的刀刃,冷冰冰的。

“拜托了,穗鸟……”
“逃跑……”
“趁现在……”
“赶快……”

[BGM:—]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意识就被抽走了。
像雾一样消散到周围。
最终弥散到了全世界,消失不见了。
耳边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穗鸟哼唱的“笼鸟歌”。
穗鸟「笼中鸟,笼中鸟……」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30 内海暴走将悟刺杀结局】

}

[BGM:—]
我决定认命。
我覆盖住穗鸟的身体。
合上了双眼。
我牙关紧咬,后背僵直,等待着那即将来到的瞬间。
什么也……没有发生……
虽然背上的伤还针扎一般地疼,但没有增添更多的伤口。
我诚惶诚恐地睁开眼。
转过头。

内海没有看我和穗鸟。
内海「润一……」
她小声说道。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倒塌的架子对面站着一个少年。
是悠尼。
内海「润一……为什么……会在这里……」
悠尼脸上露出严峻的表情,跨过架子向我们走来。
他的视线投向内海的一只手。
手中垂着一把血淋淋地菜刀。
悠尼「这样做,是不行的呀……」
悠尼平稳地说道。
像是温和地劝解的语调。
悠尼「没准,悟也许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悠尼「但是,这样做,是不行的」
悠尼「就算是悟……」
悠尼「就算是悟,其实……」
悠尼「也不是坏人啊」
内海「润一……」
内海这样说道。
她说“润一”……
错乱的最终结局就是失去理智,看到幻象吧?
所以现在把死去的孩子和悠尼的形象重叠起来了……
悠尼「喂?所以呢,别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内海「可是,润一,那样行吗?」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悠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目光扫过我的方向。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悠尼「恩,行啊」
大概是参考了我的意见,悠尼的回答里没有涉及到名字的问题。
内海「原谅她吗?」
内海「即使对你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也能原谅她吗?」
悠尼「已经无所谓了」
悠尼「相比之下……」

[BGM:All or None]
悠尼「相比之下,我觉得卡莉变成这样子更让我觉得悲伤」
内海「……哎?」
悠尼「平时总是那么和颜悦色……」
悠尼「安慰着我,为我担心……」
悠尼「我很喜欢那样的卡莉」
悠尼「因为我没有……母亲……」
悠尼「所以一直觉得,卡莉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不知何时,他的声音被泪水湿润了。
内海像枯树一样呆站在那里,沉浸在他声音的韵味中。
悠尼「可是,现在的卡莉,完全,不是那样……」
悠尼「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女人……」
悠尼「我不想那样啊」
悠尼「不想看到,卡莉变成那样……」
内海瘦瘦的身影在颤抖。
脸上恢复了一些温情。
双眼中的血丝慢慢消退,泪水开始酝酿。
悠尼「喂?再变回以前的卡莉吧?」
悠尼「能抱抱我吗?」
悠尼「我的母亲……」
悠尼「母亲……果然……不在了吗?」
内海「润一!」

菜刀从内海手中掉落。
她跑到悠尼身边,抱住了他瘦小的身体。
内海「润一,润一,对不起……?」
内海「对不起……」
内海「自从你不在了之后,妈妈,就忍受不了了」
内海「不管怎么样……都忘不了你……」
内海「原谅我……润一……」
内海「原谅……妈妈……」
内海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抱住旁边的穗鸟……
悟「已经没事了……」
悟「全部都……结束了……」
这样轻声对她说。
穗鸟也把头埋在我胸口,发出哭泣的声音。
随着两个人的呜咽声,平静终于降临了。

【悟篇~Old Wise Woman】

[BGM:All or None]
等到内海恢复正常,花了不短的时间。
现在时刻——下午1时36分。
我和她在冬天晴朗的天空下散步。

因为是晴天,积雪堆得很厚。
为了让她走起来轻松一些,我在她前面,把雪分开。
她默默地跟在我后面。
登上小山之后,稍微喘口气。
天空蔚蓝无际。
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看这宽阔的天空。

[CG:SA15A]
内海坐在雪地上,低着头。
我站在她身边,踢着雪。
雪没有像粉末一样扬起。
而是碎成好几块散得零七碎八。
后背的伤痛基本已经好了。
是穗鸟帮我包扎的。
伤口并不那么深,倒也不需要缝针。
造成这伤口的,就是眼前的内海。
但是,我当然不怨恨她。
也不期待她道歉。
要说算是对她的希望,只有一个……
只是希望她能恢复本来的面貌。
悠尼在地下仓库里说的一番话,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温柔、平和、充满母性慈爱……
我也不知不觉感受到了她的魅力。
所以,我希望她变回那个时候的内海。
内海「我住过院……」
在我开口之前,她自己开始说了起来。
内海「我为什么进去,不用说也知道了吧?」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望向蓝天的远方,默默地倾听她的话语。
内海「润一的……死……」
内海「本来这一件事我就已经难以忍受了……」
内海「去年一月,连他也去世了……」
悟「你是说黄泉木?」
内海「嗯,对」
内海「那个时候,我腹中已经有了孩子了」
内海「润一的事,无论怎样也绝对没法忘记……」
内海「但是……」
内海「这个新孕育的生命,对我和他来说,更是希望」
内海「我们想,是不是润一为我们担心,所以又给了我们一个孩子呢」
内海「从在腹中的时候开始,我就很爱孩子们」
内海「很深很深地……」
内海「献出所有一切也不在乎」
内海「我把这两个生命当作如此宝贵的存在」
内海「这两个孩子,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替代的希望」
悟「两个……?」
虽然她才说到一半,但我还是不禁问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内海「对啊,两个」
内海「还没告诉过你吗?」
悟「也就是,双胞胎?」
内海「嗯,异卵性呢」
内海「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悟「那么,那张照片上照的是……」
内海「两个孩子之一」
内海「第二张、第三张和第四张上也有同样的孩子吧?」
原来如此。
我本来一直认定四张照片照的都是一个小孩,但按她的说法,似乎不是如此。
男孩和女孩分别照的照片……
悟「这样啊,去年8月出生的异卵性双胞胎吗……」
内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悟「没有……」
悟「抱歉,继续吧」
我催促她。
不过她的嘴唇没有动。
看眼神似乎深陷记忆之中……
也许是因为我多余的插嘴,她又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我无话可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只能等着她再度开口。
终于……
内海「但是呢?」
内海「死掉了,那个人……」
继续进行的话题,伴随着沉重痛苦的声音。
内海「结果,连两个孩子都没见到,他就跑到润一那边去了」
内海「我觉得自己被抛下了」
内海「悲伤、寂寞、痛苦……」
内海「当时的绝望感,不是这些词所能表达的」
内海「感觉自己被诅咒了」
内海「神,与神裁定的命运……」

说起来她患上心病也是必然的。
被残杀的润一……
过了两年的时间,虽然很缓慢,但那段不愿接触的记忆还是逐渐淡化了。
那时候,腹中又萌生了两个新生命……
好不容易盼到了一缕希望。
黄泉木却卷入雪崩,失去了性命……
从此内海就变成了憎恨的化身。
所有不幸的起点,是犬伏景子的罪行。
内海发誓对犬伏复仇,同时,自己也被怨恨的旋涡吞噬,无法自制。

[CG:CO31A]
内海「是个狭小的单间吧?我被一个人关在里面」
内海「非常深远、寂寞的地方」
内海「在地下……」
内海「北海道妃羽郡茂枝木村……穗樽日……」
内海「在叫穗樽日的地方的,地下……」
内海「出院的时间是,去年的7月16日」
内海「生下两个孩子,是那之后一个月的事情」

[CG:SA15B]
内海「明天,那两个孩子,就要来了……」
内海「到这个岛来……」
大概是想到了孩子的事情,深受触动了吧。
她突然热泪盈眶。
洁白的雪地上刻下了水滴的痕迹。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泪水止不住地顺脸颊滑落。
内海「孩子们……」
内海「想早点见到……孩子们……」
内海「想见到……想见到……」
在耀眼的阳光中,她的身影神采熠熠。
白纱勾勒的轮廓……
毫无混杂的白色……
什么也没有的颜色……初始的颜色……
也许她现在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
在我眼中就是如此。
内海是母亲。
只是一个为了三个孩子的幸福而祈愿的母亲。
我并排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
内海「对不起……」
她这样轻声说。
内海「后来,我说的是谎话」
内海「我……不是精神科的医生」
悟「…………」
不过这种谎话对我来说,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内海「对不起……」
她流下的热泪,一滴一滴沁湿了我的胸膛。

【悟篇~Research】

[BGM:—]
冬至过后还不到一个月。
青鹭岛的日落仍然很早。
冬天晴朗的天空,从西向东顺次染上了鲜艳的茜色。
天上的晚霞就像要飘落下来一样。
从13日早上开始,青鹭岛连续四天享受到了晴天的恩惠。
另一方面,朱仓岳……
恶劣天气。
杂志的报道上写的,17日黎明之前天气不会好转。
而同时,17日清晨6时53分,雪崩在X地点发生。
现在时刻——下午4时15分。
那个时刻在一分一秒地临近。
但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据“避难小屋的悠尼”所说,下次的转移发生在17日的凌晨4时48分。
要是他说的可信的话,还有12个小时以上。
为了达到救出避难小屋里四人的目的,时空间转移无论如何是必不可少的。
但我也只能干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我回到屋里。
到现在也没法习惯客厅里乱糟糟的样子。
折腾成那个样子,实在让人连收拾的劲头都没有。
我坐在被撕裂的沙发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在西面小丘上详谈过之后,内海老老实实地回房间去了。
喝了精神稳定剂之后,现在已经沉沉入睡了。
悠尼在旁边照顾她。
穗鸟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再出来。
为了自卫,内海用过的菜刀片刻不离身。
内海大概已经没有杀意了。
虽然对穗鸟努力强调这点,但她还是不能放下戒心。
曾经差点被杀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BGM:Animus]
尽管内海丢掉了杀人的念头让人觉得高兴,但是我们四人之间的气氛仍然很尴尬。
SPHIA里四人的心,包括我在内,都很颓废。
我们陷入了互相误解、猜疑的境地。
是啊,误解,一切都是误解。
杀死鼷本的不是我,夺去润一性命的也不是穗鸟。
更进一步说,悠尼对我的恐惧是不对的,内海憎恨穗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错误的。
那么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关于时空间转移的各种事实告诉他们,就会打开通往和解的道路吧?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不管怎么努力劝说,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另外……
就算万一相信了,那三人的猜疑可以解除,但我……
只有我,还有一抹怀疑不能消去。
有人追杀我的事情是确凿无疑的,那个犯人的存在与时空间转移是没有关系的。
对两个女性的怀疑,现在还没有澄清。
当然,现在我相信内海。
可是,今天早上之前,她对我究竟是什么看法,还不清楚。

凉荫穗鸟——
穗鸟的意识并不是犬伏景子。
她仅仅是坠落的HAL18号班机的乘客,
在被称为命运的恶作剧之中,不幸卷入了这场转移现象。
从这种意义上说,她也是这一连串骚动的不幸牺牲者之一。
自然,在此前的人生中,她的双手也没有沾染过鲜血。
穗鸟的意识,就我所知是纯洁的。
不过,惟其如此,我也并没有断言她不是杀人未遂犯。
她某些超出常规的言行,已经带给我很大的不信任感。
虽然还不清楚动机,但这也有可能是她做的,这种想法挥之不去。

内海卡莉——
内海想杀的是穗鸟,而不是我。
但是,在她施行计划的过程中,如果觉得我的存在是个障碍,那会怎么样?
会不会想先把眼前的障碍排除呢。
虽然不想怀疑她,但内海是犯人的可能性,也还是不能否定。

楠田悠尼——
关于悠尼,把他排除也没关系。
不需要说明。
我相信他。这就足够了。
假如非要去怀疑的话,他既没有杀我的动机,也有钟楼一事不在场的证据。
我想悠尼不可能是犯人。

最后是鼷本尚哉——
楼、浴缸、被砍伤的左臂……
对鼷本而言,这三件事都有可能是他的罪行。
但只有一件,他是不可能完成的。
DMT和MAO阻断剂那次。
我的肉体喝下那个液体的时候已经是昨天早上了,鼷本已经死了。
因此在这件事上,与鼷本有关的可能性被完全否定。
即使前面三件是他做的,DMT和MAO阻断剂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

悟「不对,等等……?」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从穗鸟那里听说的……

穗鸟「喝下那药的,是你自己」

是的,原来是这样……
在这SPHIA里面不止有五人。
冬川心——
她也算是这里的人之一。
虽然时间有限,但她的意识确实是寄居在我的身体里。
——杀死鼷本尚哉的是谁?
是冬川心。
——大闹客厅的是谁?
同样是心。
——喝了DMT和MAO阻断剂的是谁?
按穗鸟的话说,是心。
——接受了内海给的安眠药Zegtamin的是谁?
仍然是心。
——那么,弄伤我左臂的是谁?
不知道……
穗鸟说过,会不会是自残行为呢……
——最后,把我从钟楼上推下来的是谁?
不是……心。
她不可能自己从那里跳下来。
况且,那时候还没发生过转移现象。
而且,我在钟楼上看到了人影。
左臂被砍伤的时候也是。
在黑暗中,亲眼见到了持刀的人影。

悟「啊啊啊啊!不明白——!」
悟「到底是谁啊,谁想杀我啊!」
我挠着头,辗转反侧。
有什么、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屋里的惨状。
沙发被残酷地撕裂,中绵如内脏般露出。
桌子被掀了个底朝天,椅子翻倒,电脑显示器难看地摔落在地板上。
客厅和餐厅的隔墙,被砸得体无完肤……
悟「……嗯?」
悟「……嗯嗯??」
刹那间,头脑中飞过一枚闪光弹。

[BGM:—]
悟「对啊!」
悟「为什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呢!」
我跑了起来。
冲过客厅,奔进餐厅。
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
地下仓库……
朝南的墙上有一个门。
通向鼷本所在的那个幽暗的小房间。
那门还开着……
向着被幽暗封闭的小房间……
像被指引着一样,我迈出了脚步。

【【1.17 the 7th day】】

【悟篇~Consciousness】

[BGM:Scheme -β-]
一排排的显示器散发着蓝白色的光亮。
椅子有滚轮有扶手,我深深地坐进去,把双脚搁在控制台上。
正面的显示器上显示的是静止画面。
15日夜里,我的肉体把客厅折腾得一塌糊涂的最后场面。
其它的显示器映出的是现在各个房间的样子。
三人现在都在自己的屋里。

内海坐在椅子上,看着婴儿的照片。
悠尼在床上睡着了。
穗鸟蹲在房间的一角,低着头。
三人都无异常。
我把视线拉回到正面的显示器上。

是暂停了的录像画面……
把它播放完以后,打开一个下拉菜单。
里面显示了数据库里保存的文件。
从2012年1月11日到16日,这期间SPHIA里发生的全部事情,都用影像记录在此。
是的,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确认这里的录像资料。
我的意识离开肉体的期间,SPHIA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看由摄像头捕捉的影像,马上就能知道了……我是这样想的。
我从头开始调查这些数量庞大的录像资料。
虽说如此,用普通的播放速度是来不及了。
[TIPS:82 大约100小时]
必须要看的影像长度也有,大约100小时。
所以不需注意的部分,就只能快进了。
就在刚才,我已经把它们解决了。
坐到椅子上已经将近10小时了。
由于长时间盯着那些难受的影像看,眼球内侧像针扎一样疼。
悟「呼……」
长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指按着眼角。
现在时刻——凌晨2时37分。
日期已经变成了1月17日。

冬川心的意识,借用我的肉体到底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的时候,其他三人采取了什么行动……?
与这些内容有关的谜,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
只是,不能理解的事情还有不少。
距离下次转移,还有两个多小时。
我只抽出重要的场面,再次用录像资料来确认。

“1月11日星期三”
[TIPS:83 时间]
时间:下午4时15分。
[TIPS:84 地点]
地点:我的房间。
内海把满身是雪的“我的身体”连拖带拉地搬进房里。
帮我脱掉了沾满雪的外套。
从别处拿来了浴巾,仔细地擦了我的头发和脸。
然后把失去意识的“我的身体”拽上了床。
把了把脉,查了查瞳孔,把手掌贴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盖上被子。内海走出了房间。
“我的身体”在其后很长时间里,一动不动地睡着。

时刻:晚上8时02分。
地点:我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像被突然刮来的暴风摇动着一样,震动起来。
震动结束的同时,躺在床上的肉体爬了起来。
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内海再次来到屋里,温柔地扶那个身体躺下。
两个人说了些什么话。
影像里面没有记录声音。
因此,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不用说,除了内海以外,那个人就是我了。
我的外貌的肉体……
但是我不记得曾经在这种状况下跟内海谈话。
也就是说,这时候进入“我的身体”里的,是心的意识。

最初的转移就这样发生了。
时刻是晚上8时02分——
SPHIA转移到了2011年1月11日的朱仓岳
取而代之,2012年的青鹭岛迎来了一年前以避难小屋为中心半径110米的空间。
我想,在这时候,残留在青鹭岛的我的意识,应该正依附在心的肉体里。
因此正确地说,这段影像“放映的是在2011年朱仓岳的SPHIA的样子”。
转移之后立刻出现的窗户摇动,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SPHIA的内部是高气压,朱仓岳周围是低气压,所以窗户受到从内向外的空气压力。
最后,空气从设施内的缝隙流出,内部和外部的压力变得相等。
说起来,我察觉到一件事。
如果刚才关于气压的推论是正确的话……
那么,为什么我没有发现这件事呢?
尽管意识一直在青鹭岛
转移到心的肉体上的时候,或者回到自己肉体的时候,应该能注意到耳痛和风压之类的。
但是,我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刚发生转移,还处在混乱中,没有能够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变化?
有什么不对劲……感到无法释怀……
我翻来覆去地思考着……
思考的同时,影像也在慢慢地播放着。

“我的身体(心)”走出房间。
在餐厅遭遇了穗鸟,在本来没人住的房间遇到了悠尼。
“我的身体”从悠尼那里接过镜子……
盯着镜子里面,不知道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
大张着嘴,摇着头。似乎是叫了出来。
“我的身体”开始狂暴起来。
内海出现在屋里。注射了大概是镇定剂的东西。
“我的身体”当时就瘫倒下去。
失去力气的肉体……
被悠尼和内海搬回了我的房间。

时刻:晚上9时08分。
地点:我的房间。
床上躺着的身体开始蠕动起来。
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
活动了几下身体。露出安心的表情。
是我。
现在放映出的,是伴随我的意识存在的我自身的样子。
第二次转移……时刻是晚上9时08分。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记忆犹新。
跟悠尼的对话、逃往地下仓库的穗鸟、去抓她的我……
记录的内容完全跟我记忆中的一样。
已经知道的事情,就不必要确认了。
我快进录像资料,进入下一场景。

时刻:晚上10时24分。
地点:餐厅。
三个杯子从我手指中滑落。
摔碎了……
大概是被这声音吓到了吧,“我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茫然地盯着地上散乱的碎片。
内海从后赶来。
我回过头……
不,那不是我。
是以我的姿态出现的冬川心。
因为我不记得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晚上10时24分——第三次转移发生了。
之后,“我的身体(心)”在跟内海和悠尼交谈一番之后,进入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毕竟浴室里是不可能安装摄像头的。
里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一段没有什么重要场面,所以跳过。
没有时间全部阅览了。
但是,以下出现的场景不能漏过。

时刻:晚上10时45分。
地点:穗鸟的房间。
“我的身体”从内海那里接受了药片。
在床上躺着的,是精疲力竭的穗鸟。
室内安装的摄像头拍到了悠尼的身影。
三言两语地交谈过后,“我的身体”和悠尼紧贴着走出了房间。

时刻:晚上10时48分。
地点:我的房间。
“我的身体”吃下了药片。进了浴室。
快到了……
我现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显示器……
影像中已经看不见我的身影了。
放映出的只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时刻:夜里11时19分。
地点:我的房间。
什么人的背影,在画面的一角被拍摄到。
是穗鸟。
她进了房间,看起来举动可疑。
快跑了两、三步然后扑通一下摔倒了,再迈出几步又向后跌倒……
这种事情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目不转睛地望着冰箱。拍手笑起来。
站起来,扒下床上的被子,杂乱无章地抖着。
被被子绊到了脚,又一次摔倒……
一个趔趄,被子覆盖到她的脸上。
她吧嗒吧嗒地扑腾着,然后才把被子掀开……
终于露出脸来,一副呆然若失的表情。
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
嘴巴“啊——”地大张着,把攥起来的拳头往里面塞。
维持着那个状态,她又开始在变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上打滚。
“……………………”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看这段影像了,但还是无言以对。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奇怪的举动持续了11分钟。

时刻:夜里11时30分。
地点:我的房间。
突然,穗鸟的背弓了起来。
啪嗒一下倒在地板上,全身僵直。
数秒之内,她就那样子弓着背没有动。
刚想这怎么回事,她突然像被弹飞一样,猛然起身。
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地爬向房间的角落。
后背和双臂紧贴墙壁,缩起脚,露出怯懦的表情打探四周。
能看到她的指尖在颤抖。
眉间紧锁成深深的竖皱纹,目光不停地四下搜寻。
三分钟后……
穗鸟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跑向门口。
像逃跑一般冲出了房间……
之后很久,影像里都没有人。

时刻:夜里11时37分。
地点:我的房间。
浴室的门终于开了,“我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全身湿透的我……
扶着墙壁蹒跚行走,脚下留下了点点水迹。
我还记得那种力不从心的步伐。
由于Zegtamin的缘故,肉体已经很难控制了。
说起来,现在显示器上放映的,已经是我的意识进入了我自身的样子。
转移的时间恐怕和穗鸟一样,是夜里11时30分……
这是第四次转移——经过两次往返又回来了。
影像里的我,在床前用尽了力气。
昏倒了。闭上了眼。
之后,我一直睡到翌日清晨6时30分。
11日的录像资料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有不少值得注意的事,但暂且放在一边。
之后作总结思考就行了。
继续,转到12日的文件。

“1月12日星期四”
这天发生的事情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左臂被砍的时候。
因此,只把这个事情作为焦点,进行重放。
时刻:下午5时30分。
地点:我的房间。
室内安装的摄像头捕捉到了内海的身影。
窗户被强风吹动,稍微震动了一下。
内海抓住了我的手腕。
开始和“我的身体”说起什么。
内海的表情露出不安的神色。
然后,在这时——
画面上传出沙啦沙啦的噪音,室内的影像大幅度晃动。
震动幅度眼看着逐渐增大,然后就不能判断在放映着什么内容了。
歪曲的影像……暗哑的画面……
倒回去慢速重放,认出了“我的身体”和内海互相抱着蹲下的身影。
是地震……
说起来,心给我的留言里也写过这件事。
“SPHIA里发生地震了。”
“因此电闸掉了下来,停电了……”
“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
如她所说,光突然从画面上消失了。
不只是照明停止了。
完全断电了……
文件里没有记录这一段的画面数据。
恐怕是由于电源中断,摄像头和录像系统的机能都停止了吧。
全黑的、不能称之为影像的影像持续了几秒钟。
终于,嚓嚓地出现了几次粗糙的粒子后,画面清晰如洗。
上面放映出的,是电源恢复以后SPHIA的光景。

时刻:晚上7时10分。
地点:我的房间。
照明重新点亮,“我的身体”被灯晃得眯起了眼睛。
左臂流出了大量鲜血。
旁边站着内海。
内海看到我出血的左臂,惊慌失措。

大概不必说也知道,这时的我还不是我。
包括地震的时候,操纵“我的身体”的,是心的意识。
话虽如此,之前的影像和现在看到的影像,并不是连续的。
我在停电造成的黑暗中,看到了人影,及其持刀的右手。
这就表明,从5时30分到7时10分之间,我和心进行了两次交换(一次往返)。
但是,我的左臂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的意识回到SPHIA的时候,左臂已经被刻上了深深的伤口。
也就是说,被砍的时候,依附在“我的身体”里的不是我,而应该是心。
联系这些来考虑的话,被人袭击就发生在“停电之后到下次转移发生之前”。
然而,最关键的场面就因为电源中断而没有记录下来。
无论重放多少次都一样……
数据不会自己产生。
我放弃了,关掉了12日的文件。

1月13日星期五,我记得这一天度过得比较平稳。
所谓“比较”,是跟其它几天相比的意思。
“我的身体”既没有濒临生命危机,也没有发生谁被谁袭击之类的事件。
因此,13日的文件就没有必要再去确认了。
跳过一天的内容,转而剖析14日。

“1月14日星期六”
与鼷本尚哉相遇就是在这一天。
我从他那里听说了时空间转移的事,还差点被他杀了。
不过经过了一次往返的转移,回来的时候……
被杀的竟然是鼷本。
这之前之后的事情,都不怎么重要。
那时候,在地下仓库里发生了什么……?
我在意的,只有这个。
只抽出我和鼷本格斗的场面,开始播放。

时刻:晚上6时11分。
地点:地下仓库。
黑暗……黑色的画面……
但是与之前地震的时候不同,数据本身都完整地保存下来了。
紧急灯的光亮略微照亮了周围。
在昏暗的影像中,看到了蠢动的人影。
但是,这样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状况。

我对图像进行加工,提高录像资料的亮度,修正彩度和色调,同时加强对比度。
一气呵成。轮廓确实已经相当显眼。
虽然仅仅强调了受光一侧,但判断是谁已经没有问题了。
显示器上,放映出了我和鼷本格斗的身影。
鼷本骑在“我的身体”上,按住我的嘴和咽喉。
我不知道这时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时候转移已经发生了。
“我的身体”手脚乱动地挣扎着……
强力的右钩拳击中了鼷本的下巴。
鼷本松了手。
“我的身体”趁机逃离了鼷本的束缚。
之后很长时间,都是追逃的内容。
在心的意识操纵之下,“我的身体”曾经跑出了建筑物,然后从窗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跑到房间门前的时候,好像有什么惊讶的,突然抬起头。
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房间,穿过餐厅,再次下到地下仓库。
就像埋伏好了一样,鼷本突然撞向我的肩膀。
“我的身体”倒了下去……
鼷本跳上来……
他手里握着闪亮的小刀。
鼷本反手持刀。
瞄准我的喉咙挥下来。
这一瞬间——
鼷本的身影从画面上消失了。
因为时间太短,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倒回去,低速重放。
然后看到,穗鸟如疾风一般,让鼷本吃了一记豪迈地撞击。

悟「为什么……穗鸟会……?」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这个影像了,但还是不自觉地念叨出来。
看起来,我和心似乎是被穗鸟所救。
这件事,心和穗鸟都没有跟我说过啊……?
思考的同时,影像也继续播放着。
我把播放速度恢复成常速,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

鼷本站起来,凝视着黑暗中。
似乎在拼命的找着什么。
细看之下,发现他手里的刀消失了。
是在被撞飞的时候掉了吧。
那把刀现在,在我的手中。
左手……
持刀的是,左边的手掌。
鼷本一边惊慌失措地摇头,一边在被黑暗掩盖的脚下摸索着。
在他背对的一面,“我的身体”迈着蹒跚地脚步靠近他。
既不像是屏息潜行的样子,也没见有大吼威吓的迹象。
简直像小猫一样。
对什么活动的东西都有反应,天真地跳来跳去的小猫……
注意到脚步声,鼷本转过身。
“我的身体”冲着他的胸口抱了过去。
就像小猫玩耍一般……嬉戏一般……
两个人的身体一起飞了出去,慢慢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在地上。

之后——
显示器变成了全白。
亮度太高,图像都看不清楚了。
我取消了对画面做出的所有调整效果。
稍微倒回一点,重放。
昏暗的仓库天花板……
几次闪烁之后,照明终于点亮。
开灯的是悠尼。
悠尼把手指从开关上拿开,转过身。
吞了一口唾沫。
用手捂住了嘴,睁大了眼睛。
愕然的表情……
沿着悠尼的视线看去,那里是——
弄得浑身是血的鼷本尸体倒在地上。
昨天,悠尼对我说过这些话。
“并不是以为。”
“是我亲眼见到的。”
“一边很高兴地笑着,一边刺了那个男人好多好多次……”
“明明应该知道他已经死了的!”
“然而还不断地一次又一次……!”
“好像在玩弄那个尸体一样!你是这么做的吧!?”
就像是在印证悠尼的话一样,画面里清晰地放映出我与尸体玩耍的样子。
在笑……我确实在笑……
骑在鼷本身上,双手紧握着小刀,切砍着肉体。
剜割胸口。刺破肚子。
像在乱写乱画一样,用刀横竖划出了无数道伤痕。
小刀无声地插进了肉块里。
我露出带有痴态的笑容,陷于狂喜中……
似乎刀刃没进肉里的感触,能带来由衷的快感。
另一方面,鼷本用浑浊的眼睛望向空中,一动不动。
在我用刀刺他的时候,泡状的血液从他的嘴里鼻子里喷出,流淌下来。
这一过程执拗地重复着,如同要把这个游戏无尽地持续下去。
我在冰冷的肉块上,不停歇地挥动着双手。

悟「不,不是那样……」
突然,我回过神来,摇摇头。
这里放映出的不是“我”。
是转移到我身体里的“冬川心”。
可是,眼前这露骨的一幕,一定会让人产生这种错觉。
难道说,杀死鼷本的不是心,而是我自己……?
会不会是我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失去了理智,作出了这样的野蛮行径呢……?
实际上,画面上描绘的那个身影,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
从常识上考虑的话,我是虐杀犯,这样的解释是最为合理的。
悟「不过,有问题……」
我不禁移开了目光。
悟「这个,不是我……」
悟「不是我……不是我……」
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念叨了好几次。
再抬头的时候,场面又有进展。

“我的身体”离开了鼷本。
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掌和凶器。
穗鸟就在旁边。
她蹲进血泊之中,咻咻地弹着那液体玩。
飞舞的血沫……滴落的红色液滴……
液滴融进了血海中,激起一圈波纹,然后消失了。
穗鸟一边看着那个样子,一边欢快地绽放着笑容。
她也在笑。

这个光景,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感觉到冰冷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
疯了……
如果这不是疯狂行为的话,那还有什么敢说是……
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不能称为人的两头怪物,转眼间就兴高采烈地玩起了小孩子的游戏。
我只能木然地看着。

时刻:晚上7时17分。
地点:地下仓库。
画面中,我突然抬起头环顾周围。
注意到了左手的小刀。
清清楚楚地露出了惊愕和动摇的表情。
并且眼前是惨不忍睹的鼷本……
一看到这个,我的脸颊更加僵硬,开始了令人害怕的痉挛。
我把手掌置于胸口,打算调整呼吸。
跟刚才的样子明显有异。

转移……发生了时空间转移……
我明确地记着当时的状况。

很长时间,影像里的我都是呆呆地俯看着尸体,像空壳一样站在那里。
画面的一角有计时器。
只有数字在一秒一秒地变动,其它什么动作都没有。
然后——晚上7时31分。
黑影穿过影像中。
为了追踪黑影的真实身份,我试着确认从其它摄影角度捕捉的图像。
放映出的是浑身染满了赤红鲜血的穗鸟。
穗鸟两手舞弄着刀子……是从我手里夺过去的。
穗鸟对我说话。
在寂静中,嘴唇翕动。
“悟,喜欢哪种?”
“喂,喜欢哪种?”
“就是说……”
“刺,与被刺。”
“喜欢哪种?”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我牢牢地记得她的话。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之后,我的意识应该是马上就飞到避难小屋去了。
影像中体现的变化正是如此。

时刻:晚上7时34分。
地点:地下仓库。
看到了“我的身体”做出了吓一跳似的反应。
与17分钟前一样,露出了惊愕和动摇的表情。
注意到鼷本的尸体,像要抑制住呕吐般,用手掌捂住嘴边。
对什么东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视线的前面站着穗鸟。
穗鸟的眼神空洞。
像发呆一样,不断眨眼。
终于,她“似乎察觉到异变”,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和手里的刀上。
穗鸟慌忙丢掉了刀……
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诚惶诚恐。
铁青的脸色,说明了这些。
激烈地摇了许多次头,表示否定。
像是求助般地伸出手,靠近“我的身体”。

这里放映出的,不是我所认识的穗鸟。
玩弄小刀说出妖异话语的穗鸟,和现在面露惧色向人求助的穗鸟……
两者明显是不同的人。
脑海里马上穿过的是,犬伏景子的身影……
一边是犬伏,一边是穗鸟……
是这样吧……?
而且,人格交换的时机和时空间转移的是同时的。
悟「不会吧……」
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呼吸也困难起来。
我就要得出一个结论了。
但是,还有点早。
只有这些,证据还不够充分。
现在,画面中又加入了内海,呈现出一派地狱般的景象。

猛然变得狂暴起来的穗鸟……
倒剪双臂制住穗鸟,同时大声哭喊的“我的身体”……
挥舞着刀子,凶神恶煞地袭击过去的内海……
三人旁边,额头咕嘟咕嘟地流着血的悠尼蹲在地上……

受不了了。
我已经无法继续正视这一场景,关掉了文件,消除了这场骚动。
狂乱的疯子们的行为,无所顾及地侵蚀着我的精神。
受到了阴暗气氛的折磨。
我坐立不安,离开了控制台前,在昏暗的室内踱起步子来。
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台咖啡机。
为了转换心情,我赶快去冲杯咖啡。
倒进杯里,一饮而尽。
没有什么味道。
也许不觉得好喝,是因为知道鼷本曾经用过这个杯子。
即是如此,至少能让心情平静下来了。
我把空杯子放在控制台上,打开了最后的录像资料。
1月15日的文件——
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但也许还有什么漏掉的东西。
必须要再确认一次。
因为,里面放映了我喝下DMT和MAO阻断剂的样子……

“1月15日星期天”
时刻:清晨7时43分。
地点:餐厅。
关于DMT和MAO阻断剂的事情,穗鸟说过“是你自己喝的”。
影像所记录的确实跟她说的一样。
“我的身体”出现在餐厅,眼神像没睡醒一样。
如梦游症患者一样不稳的脚步……
身体摇摇晃晃地前后左右摇摆着,终于来到了桌子旁。
桌子下倒着两个瓶子。
装着DMT和MAO阻断剂的瓶子。
“我的身体”拿起瓶子,很感兴趣地看着……
然后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咕嘟咕嘟地把两瓶液体都喝干了。
既没被谁强迫,也没被谁诱导。
“我的身体”自己,没有任何来由地,把两瓶药倒进了嘴里。
这种行动看起来只能是冲动之下的误饮。
药效立刻显现。
仅仅一分钟以后……
“我的身体”由膝盖开始塌下去,头像稻穗一样垂下。
额头无力地顶在地板上。两只手散漫地甩在身旁。
下一次转移就在这之后吧。
没错。
因为15日我的记忆,就是从这种姿势开始的。

后来……
我被转移所催醒,绵软无力地仰面倒下,动弹不得。
是内海照顾了那种状态的我。
内海把我搬到了我的房间,给了我中和剂。
然后直到下午,我都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躺着,睡得昏昏沉沉。

【悟篇~Symbolic】

[BGM:—]
于是,对录像的分析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还留有很多谜团,但总归把知道的事情做了一个概括。

[BGM:Animus]
在浴缸里溺水是谁的责任……?
是“我的身体”的责任。
“我的身体”自己服下了安眠药,然后进了浴缸。
并不是有人把失去意识的“我的身体”沉进了浴缸。
那个时候,我耳边关门的声音,是穗鸟出去的时候发出的,但她跟这个事件没有关系。
穗鸟一步也没有踏进浴室。
其他的人也是一样……
在那段时间里,浴室里只有“我的身体”。
要问溺水是谁的责任,显然只能回答是“我的身体”。

然后,杀死鼷本的是谁……?
也不用翻来覆去地想了。
录像里记录了残杀场面的全部过程。
杀人的是“我的身体”。

最后,为什么“我的身体”要喝下DMT和MAO阻断剂……?
这也不需要说明了吧。
还是“我的身体”自发的行为。
跟其他的人没有关系。

刚搞清楚的事就是以上三件……
与其说是搞清楚,不如说更加确信。
全都是“我的身体”做出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所预料。
不过关于钟楼的事情,由于房顶上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完全不得而知。
左臂被砍时的情况也是如此。那个时候的画面数据没有保存下来。
不过,已经足够了。
根据此前所获得的信息,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答案。
从结论说起的话,就是这样。
想要杀死我的犯人是……

[选项:S54]
\S54.A 我自己 {BADEND}
\S54.B 心 {BADEND}
\S54.C 既不是我也不是心 【MUST】

[IF S54.A]
{
能够操纵这个肉体的,只有我的意识和心的意识。
不过,残杀鼷本的场面……
冬川心是绝对不可能犯下那样没有人道的罪行的。
基本可以断言。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况且,她也有不在场证据。
虽然心没有一点点仔细叙述,但总而言之,从时间上来说,她的意识是绝对不可能犯罪的。
这样的话,自然会导出一个结论,就是另一方的意识是犯人。
也就是说,犯人是我……
是我自己。只能这样想了。
我的记忆障碍,现在还没有痊愈。
如果说这是有精神方面的因素的话,那就说明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病症。
像内海所说的,我也许真的是DID。
在患有DID的状况下,同时又卷入了转移现象,所以产生了错误的想法。
我此前,一直单方面地认为自己是被害者。
但是并非如此。
我既是被害者,也是加害者。
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大概是由于跟转移现象完全无关的精神疾病,我自己的意识内部产生了另一个人格。
另一个人格……
肯定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犯人。
企图毁灭这个肉体,以及离奇杀害鼷本的也是那家伙。
记录下来的影像表明了一切。
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承认。
我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不再被感情或迷障所困。
我合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那腐臭的房间。
}
[IF S54.B]
{
是心。
心的意识,想要消灭我的肉体。
只能这样想了。
因为我离开自己肉体的时候,操纵它的就是她……
动机还不清楚。
就像穗鸟说的,她没准有自杀的愿望
从残杀鼷本的场面来看的话,我觉得她的精神也许变得不正常了。
由于身心衰弱的状态而发作的罪行……
总而言之,全都是冬川心的意识所做的。
记录下来的影像表明了一切。
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承认。
我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不再被感情或迷障所困。
我合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那腐臭的房间。
}
[IF S54.C]
{
既不是我也不是心。
当然,也不是内海、穗鸟、悠尼以及鼷本。
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人格,存在于SPHIA中。
虽然很少,但那个人格还是残留下了活动的痕迹。
下面,是我的推理过程。

首先,从录像判断,不能说跟内海、穗鸟、悠尼和鼷本有关系。
其次是心,她也被排除出嫌疑人之外。
为什么……?
因为她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特别是14日发生的杀害鼷本一事,从时间上说,心是绝对不可能实行的。
时间,对,是时间……
与影像同时显示的时间,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所谓“奇怪的地方”,按通常的想法应该是“那种时刻发生那种事情是很奇怪的”这种意思。
那么,那个不自然的时刻是——“1月14日”的……

[选项:S55]
\S55.A 晚上6时11分~晚上7时17分 【MUST】
\S55.B 晚上7时17分~晚上7时34分 {BADEND}

[IF S55.A]
{
晚上6时11分~晚上7时17分。
前者表示的是,心的意识所依附的“我的肉体”在地下仓库被鼷本袭击的时刻。
另一方面,后者是我由于转移回到自己的肉体,首次看到鼷本尸体的时刻。
}
[IF S55.B]
{
晚上7时17分~晚上7时34分。
前者表示的是,我由于转移回到自己的身体,首次看到鼷本尸体的时刻。
另一方面,后者是进入“我的肉体”的心,看到鼷本尸体的时刻。
}

当然,我关注的时刻不只这两个。
其它也还有很多很多,但无法全部列举。
这里再多举出一个例子。
向前追溯到“1月11日”的事情。
11日的下面这个时刻也不自然。

[选项:S56]
\S56.A 晚上8时02分~晚上9时08分 【MUST】
\S56.B 晚上9时08分~晚上10时24分 {BADEND}

[IF S56.A]
{
晚上8时02分~晚上9时08分。
晚上8时02分,是我和心的意识首次交替的时刻。
我在避难小屋,心在SPHIA,分别醒来的时间。
晚上9时08分,是第二次转移发生,我的意识回到SPHIA的时刻。
不过正确地说,是SPHIA从朱仓岳回到青鹭岛……
}
[IF S56.B]
{
晚上9时08分~晚上10时24分。
晚上9时08分,是第二次转移发生,我的意识回到SPHIA的时刻。
不过正确地说,是SPHIA从朱仓岳回到青鹭岛……
然后10时24分,是下一次转移发生的时刻。
}

说起来,这两个时刻……
怎么都觉得有点奇怪啊。

[IF S55.B OR S56.B]
{
[IF S55.A]
{
比如说,先考虑一下14日的“晚上6时11分~晚上7时17分”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长……是66分钟。
我那时在避难小屋,牵挂着心寄居的自己的身体。
担心着“能不能安然从鼷本那里逃脱”。
你看,有问题……很奇怪……
我待在避难小屋的时间难道不应该是33分钟吗?
当然,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也是33分钟……
尽管如此,根据录像资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肉体的行动时间是66分钟。
肯定不是记数的错误。播放的时长确实是66分钟。
在此,最重要的是,“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是33分钟”这个定论是不能动摇的事实。
因为测算过很多次了,不会有问题。
怎么回事……?
6时11分的时候,心已经在SPHIA了。
最迟到33分钟以后晚上6时44分的时候,心的意识就离开了我的肉体,就是这样。
那么,晚上6时44分开始到晚上7时17分……这之间支配我身体的,究竟是谁呢?
现在再一次确认影像看看。
14日的晚上6时44分这个时刻,正是鼷本将要把刀刺向我喉咙的瞬间。
那之后马上,鼷本被穗鸟撞飞,刀子滑落。
也就是说,杀害鼷本(以及猎奇地摧残尸体)是晚上6时44分到晚上7时17分之间进行的。
这段空白期间,操纵我的肉体的人格,才是杀害鼷本的真正犯人。
冬川心有不在场证据,就是基于上述理由。
她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但是杀害鼷本是在那之后进行的。
因此她不可能犯罪……
冬川心是清白的。
}
[IF S56.A]
{
比如说,先考虑一下14日的“晚上7时17分~晚上7时34分”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仅有17分钟。
作为转移之间的间隔,我觉得实在太短了。
以此为基础,接下来考虑一下11日的“晚上8时02分~晚上9时08分”发生了什么。
这之间的时长是66分钟。
那时候避难小屋第一次飞到了青鹭岛。
我完全没有想到关于转移现象的事情,所以把握不住状况,只是觉得惊慌失措。
你看,有问题……很奇怪……
我待在避难小屋的时间难道不应该是33分钟吗?
当然,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也是33分钟……
尽管如此,根据录像资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肉体的行动时间是66分钟。
肯定不是记数的错误。播放的时长确实是66分钟。
在此,最重要的是,“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是33分钟”这个定论是不能动摇的事实。
因为测算过很多次了,不会有问题。
怎么回事……?
11日的晚上8时02分的时候,心已经在SPHIA里了,
最迟到33分钟以后的8时35分的时候,心的意识就离开了我的肉体,就是这样。
那么,8时35分开始到晚上9时08分……这之间支配我身体的,究竟是谁呢?
现在再围绕着14日“过短的17分钟”考虑考虑。
印象里很短,但会不会实际上更长呢?我联想出了这样的疑问。
要说长的话,也就是前面的时间长和后面的时间长两种情况,
后面的“晚上7时34分”这个时刻,心已经进入了我的肉体,所以没有理由延伸。
于是,就只能把前面的时间延长了。
也就是说,1月14日,我并不是在“晚上7时17分”进行转移的,
而有可能是更早的时候,回到了SPHIA,是这样。
如此一来,我的内部就应该有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人格存在。
这样想的话,“过长的66分钟的谜”也就能够解释了。
因为比较麻烦,所以按顺序叙述。
——1月11日晚上8时02分。
发生第一次转移,我的意识到了心的肉体……
——33分钟以后的晚上8时35分。
我的意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肉体。
——然后晚上9时08分。
我作为我自己的人格醒来。
——其次,1月14日的晚上6时11分。
我的意识到了心的肉体……
——33分钟后的晚上6时44分。
在我不知情时,我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肉体。
——晚上7时17分。
我作为我自己的人格醒来。看到了鼷本的尸体。
——17分钟后的晚上7时34分。
我的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肉体。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的话,简而言之,就是我回到SPHIA的时间是固定的,但在一定时间内,我没有自我意识。
不是我自己的别的人格,夺去了我对肉体的控制。
说起来,这段失去的空白期间,我做了些什么呢?

比如说14日的晚上6时44分到晚上7时17分之间……
即使不细看画面,也知道这表示的是鼷本被害(以及猎奇地摧残尸体)的时刻。
也就是说,这段空白期间,操纵我的肉体的人格,才是杀害鼷本的真正犯人。
冬川心有不在场证据,就是基于上述理由。
}
[ELSE]
{
比如说,先考虑一下14日的“晚上7时17分~晚上7时34分”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仅有17分钟。
有问题……很奇怪……
作为转移之间的间隔,我觉得实在太短了。
印象里很短,但会不会实际上更长呢?我联想出了这样的疑问。
要说长的话,也就是前面的时间长和后面的时间长两种情况。
后面的“晚上7时34分”这个时刻,心已经进入了我的肉体,所以没有理由延伸。
于是,就只能把前面的时间延长了。
也就是说,1月14日,我并不是在“晚上7时17分”进行转移的,
而有可能是更早的时候,回到了SPHIA,是这样。
如此一来,我的内部就应该有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人格存在。
因为比较麻烦,所以按顺序叙述。
——1月14日的晚上6时11分。
我的意识到了心的肉体……
——33分钟后的晚上6时44分。
在我不知情时,我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肉体。
——晚上7时17分。
我作为我自己的人格醒来。看到了鼷本的尸体。
——17分钟后的晚上7时34分。
我的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肉体。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的话,简而言之,
就是我回到SPHIA的时间是固定的,但在一定时间内,我没有自我意识。
不是我自己的别的人格,夺去了我对肉体的控制。
说起来,这段失去的空白期间,我做了些什么呢?

比如说14日的晚上6时44分到晚上7时17分之间……
即使不细看画面,也知道这表示的是鼷本被害(以及猎奇地摧残尸体)的时刻。
也就是说,这段空白期间,操纵我的肉体的人格,才是杀害鼷本的真正犯人。
冬川心有不在场证据,就是基于上述理由。
}

好了,就快要得出结论了。
我之前阐述过,“SPHIA里存在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人格。”
不说也知道,那另一个,就是空白期间支配我肉体的人格。
那是什么人……?
“我自身产生的并非我的其他人格”——回答是这样的。
能操纵我肉体的,只有我的意识、心的意识,除此以外就没有了,之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那样。
我的内部,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
我的记忆障碍,现在还没有痊愈。
如果说这是有精神方面的因素的话,那就说明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病症。
像内海所说的,我也许真的是DID。
在患有DID的状况下,同时又卷入了转移现象,所以产生了错误的想法。
我此前,一直单方面地认为自己是被害者。
但是并非如此。
我既是被害者,也是加害者。
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大概是由于跟转移现象完全无关的精神疾病,我自己的意识内部产生了另一个人格。
另一个人格……
肯定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犯人。
企图毁灭这个肉体,以及猎奇地杀害鼷本的也是那家伙。
记录下来的影像表明了一切。
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承认。
我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不再被感情或迷障所困。
我合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那腐臭的房间。
}
[IF S55.A AND S56.A]
{
先考虑一下14日的“晚上6时11分~晚上7时17分”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长……是66分钟。
我那时在避难小屋,牵挂着心寄居的自己的身体。
担心着“能不能安然从鼷本那里逃脱”。
你看,有问题……很奇怪……
我待在避难小屋的时间难道不应该是33分钟吗?
当然,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也是33分钟……
尽管如此,根据录像资料,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肉体的行动时间是66分钟。
肯定不是记数的错误。播放的时长确实是66分钟。
在此,最重要的是,“心在SPHIA停留的时间是33分钟”这个定论是不能动摇的事实。
因为测算过很多次了,不会有问题。
怎么回事……?
6时11分的时候,心已经在SPHIA了。
最迟到33分钟以后晚上6时44分的时候,心的意识就离开了我的肉体,就是这样。
那么,晚上6时44分开始到晚上7时17分……这之间支配我身体的,究竟是谁呢?
现在再一次确认影像看看。
14日的晚上6时44分这个时刻,正是鼷本将要把刀刺向我喉咙的瞬间。
那之后马上,鼷本被穗鸟撞飞,刀子滑落。
也就是说,杀害鼷本(以及猎奇地摧残尸体)是晚上6时44分到晚上7时17分之间进行的。
这段空白期间,操纵我的肉体的人格,才是杀害鼷本的真正犯人。
冬川心有不在场证据,就是基于上述理由。
她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但是杀害鼷本是在那之后进行的。
因此她不可能犯罪……
冬川心是清白的。

11日的“晚上8时02分~晚上9时08分”也是同样。
晚上8时02分,心转移到了SPHIA。
从那时起33分钟后的8时35分,她的意识应该离开了我的肉体。
可是,我在SPHIA醒来的时间是晚上9时08分。
“晚上8时02分~晚上9时08分”……再次出现了空白的时间。

通过仔细的确认,就能明白,这个不可思议的时间差一直伴随着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转移。
比如11日的晚上10时24分——
在第三次转移中,飞往朱仓岳的SPHIA里,心被杯子摔碎的声音吓到,全身一震。
然后夜里11时30分——
第四次转移发生,我在浴缸里恢复了意识。
尽管浴室里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我的房间里有。
之所以知道第四次转移是在夜里11时30分,是因为室内摄像头捕捉到了穗鸟突然变化的样子。
(关于穗鸟的谜团稍后再提。)
第三次是10时24分,第四次是11时30分。
此间也有66分钟的长度。
其中一半是心的活动时间,这还好说,那剩下的一半呢……?
对,这里还是有33分钟的时间差。
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对吧?
我和心的转移,总是连带着空白的时间。
然而,虽说是空白的时间,但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绝对不是空的。
很明显有谁的人格钻进去了。
第三人格——
还没有搞清楚那是谁的人格。
不过,因为明确了第三人格的存在,所以能知道下面的事情。
我和心的肉体……

[选项:S57]
\S57.A 在两点间转移 {BADEND}
\S57.B 在三点间转移 【MUST】
\S57.C 在四点间转移 {BADEND}

[IF S57.A]
{
在两点间转移。
这不会错。
那么,第三人格的存在这件事,应该如何解释呢?
很简单。
那个人格潜藏在我自己内部。
能操纵这个肉体的,只有我的意识、心的意识,除此以外就没有了,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那样。
我的内部,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
我的记忆障碍,现在还没有痊愈。
如果说这是有精神方面的因素的话,那就说明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病症。
像内海所说的,我也许真的是DID。
在患有DID的状况下,同时又卷入了转移现象,所以产生了错误的想法。
我此前,一直单方面地认为自己是被害者。
但是并非如此。
我既是被害者,也是加害者。
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大概是由于跟转移现象完全无关的精神疾病,我自己的意识内部产生了另一个人格。
另一个人格……
肯定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犯人。
企图毁灭这个肉体,以及杀害鼷本的也是那家伙。
记录下来的影像表明了一切。
虽然很遗憾,但不得不承认。
我心中已经不再迷茫。
不再被感情或迷障所困。
我合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那腐臭的房间。
}
[IF S57.C]
{
在四点间转移。
因为比较麻烦,所以以我的肉体为主轴,沿时间变化来看。

首先,有我自己的意识进入我的肉体的状态。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是正常状态。
然后第三人格转移到我的肉体里,开始随意行动。
之后经过33分钟的一半,也就是“16.5分钟”后,换作心的意识进入。
心在SPHIA里待的时间是33分钟……
经过这段时间,接着是第三人格来到,侵入了我的肉体。
经过“16.5分钟”……
最后,我的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完成了一个转移循环。
也就是说,33分钟的时间差,是分成前后两块的。

嗯?奇怪……有什么不对……
虽然有些东西无法释怀,但就这样吧。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我和心是在四点之间转移。
然后,我的肉体陷于危险之中,以及鼷本被杀,都是在这空白的33分钟里。
于是,所有的犯人都是第三人格。
这样,就证明了我和心的清白。
记录下来的影像表明了一切。
我合上双眼,深深叹了口气,离开了那腐臭的房间。
}
[IF S57.B]
{
在三点间转移。
并非在两个地点间往复运动。
而是在三个地点间不断轮转。
否则就无法说明,在心和我的空隙间有第三人格存在的状况了。
我们被卷入的这个现象,是由时空间转移造成的。
某一时间的某一空间,和另一时间的另一空间,完全交替的现象……
所谓人格交换,只是意识被束缚在一定的地点,然后寄居进新出现的空容器。
按照这个背景研究下去,如果存在第三人格的话……
进行转移的不是两个空间,而是三个空间,必然会得到这样的结论吧。
顺藤摸瓜地解释起来,就是这样的。

在此之前,先下一些定义。
以下,把迷雾重重的“第三人格”称为“α”。
这个称呼指代第三人格的存在,及其全部,是个代号。
与我的名字“优希堂悟”、心的名字“冬川心”类似,假定第三人格的名字为“α”。

为了更进一步简化语句,使用下列的缩写。
心的肉体=心肉体
心的意识=心意识
α的肉体=α肉体
α的意识=α意识
以SPHIA为中心半径110米的球体所占据的空间=SPHIA空间
以避难小屋为中心半径110米的球体所占据的空间=避难小屋空间
既非SPHIA也非避难小屋的第三个地点=第三地点
以第三地点为中心半径110米的球体所占据的空间=第三空间
第三空间周围地区=第三领域(这是与“青鹭岛”和“朱仓岳”相对应的化名)
我的意识转移到心的肉体,心的意识转移到我的肉体,这期间的时长被限定在33分钟一事=33分钟规则

那么就开始了。
这个可恶的时空间转移,究竟是怎么一种现象呢?
暂且先不管“时间跳跃”的事情,只考虑“空间移动”。
从影像来判断,三人意识进入“我的肉体”的顺序如下。
“我的意识→心意识→α意识→我的意识→心意识→α意识→……”
说得更通俗点的话……
“我的肉体”,被我的意识操纵之后,被心意识操纵,被α意识操纵,
被我的意识操纵,被心意识操纵,被α意识操纵……就是这样。
当然,这点对于“心肉体”以及“α肉体”也是同样的。
现在以“我的意识”为中心,试着考虑怎样在各个肉体间转移的。
我的意识无论何时,总是残留在青鹭岛。
束缚在原地的我的意识,随着新空间的到来,潜入其中存在的空容器(肉体)中。
那就是,把以上顺序颠倒过来……
“我的肉体→α肉体→心肉体→我的肉体→α肉体→心肉体→……”,变成这样。
这点也更通俗地说一下。
主要就是“我的意识”,从我的肉体转进α肉体,转进心肉体,
转进我的肉体,转进α肉体,转进心肉体……就是这样不断反复。
不说也知道,“心意识”和“α意识”也是,按照类似的顺序进行转移的。
意识和肉体的转移已经全都掌握了。
“我的意识在α肉体时,
心意识在我的肉体,
而α意识进入了心肉体。”
“我的意识在心肉体时,
心意识在α肉体,
而α意识进入了我的肉体。”
“我的意识回到我的肉体时,
心意识回到心肉体,
而α意识返回α肉体。”

空间方面如下……
“SPHIA空间在朱仓岳时,
避难小屋空间在第三领域,
而第三空间飞到了青鹭岛。”
“SPHIA空间在第三领域时,
避难小屋空间在青鹭岛,
而第三空间飞到了朱仓岳。”
“SPHIA空间回到青鹭岛时,
避难小屋空间回到朱仓岳,
而第三空间返回第三领域。”

三个意识和三个肉体,三个地区和三个空间,按照上述的顺序变动。
说到这里,只要33分钟规则适用,也能得知下面的结论。
我的意识依附在α肉体的时间=
心意识依附在我的肉体的时间=
α意识依附在心肉体的时间=
——33分钟。
我的意识依附在心肉体的时间=
心意识依附在α肉体的时间=
α意识依附在我的肉体的时间=
——33分钟。
我的意识回到我的肉体的时间=
心意识回到心肉体的时间=
α意识回到α肉体的时间=
——随机变化。
我所考虑到的时空间转移的解释就是上述这些了。
33分钟的空白时间,由此而生。
不过,这样也还不够。
不明白的事情,还剩下四件。

谜一、
我此前没有注意到三点转移,是因为全盘接受了心所写的留言内容。
12日的留言记载着如下内容。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SPHIA,
下午1时40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SPHIA,
晚上6时36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SPHIA”
与此相对,我自己记录的时间是……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下午1时40分:返回SPHIA”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TIPS:85 晚上——时——分]
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
心留言上的转移时刻,和我记录的完全一致。
所以我一直都确信。
“我的意识在避难小屋的时候,心意识在SPHIA”……
但是,并不是这样。
实际是“我的意识在避难小屋的时候,心意识在第三空间”。
那么,心意识在SPHIA的时候呢……?
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在第三空间。
怎么回事……?
心所确认的时间,或者我所确认的时间,其中一边是错误的。
而且,错的是心那边。
我为什么会知道呢……?
跟录像上显示的时刻一比就一目了然了。
从录像资料看,心真正的转移时刻如下。
“中午12时34分:转移到SPHIA”
“下午5时30分:转移到SPHIA”
理所当然的,避难小屋里不会有摄像头。
因此,只能得知心意识转移到SPHIA的时刻。
不过,这也就足够了。
跟心所书写的“转移到SPHIA的时刻”相比较来看。
心所写的时刻——“下午1时07分,晚上6时03分”。
实际的转移发生时刻——“中午12时34分,下午5时30分”。
有偏差……
留言上写的转移时刻,比实际的要快33分钟。
这样,就很好地掩盖了空白的33分钟。
不过,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心写错了转移时刻呢……?”
第一个谜,就是这件事。

谜二、
我的意识刚进入心肉体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异变。
身体也觉得别扭,看到玻璃上映出来的身影,也很容易就知道那不是自己。
还能够自由操纵心的身体。
移动,说话,包括从五感获得信息,都是可能的。
然而,在α肉体的时候,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时候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
恐怕心也是一样吧。
为什么……?
为什么我和心,从来没有通过α肉体的眼睛看到过东西?
自由行走、触摸物体、吃东西、听声音、闻气味……
怎么会完全不能做这些事情呢……?
就好像α肉体不存在一样,我的记忆在那时候发生跳跃,从SPHIA直接连接到避难小屋。
实在是不可理解。
这是第二个谜。

谜三、
第三个,是关于第三领域的正确时间和地点的。
它究竟在哪里?
还有,这个领域卷入时空间转移现象,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青鹭岛是2012年1月,朱仓岳是2011年1月。
那么,第三领域是……?
青鹭岛和朱仓岳,是两个地点,时间也各异,所以第三领域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这样想是很自然的吧。
连地点和时间都不能确定的话,就算想描绘出α的形象也……

谜四、
最后的谜,是与α有关的。
α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意识总是跟随在α的后面,在三个肉体中转移。
可是,至今一次都没有追上过α。
我到第三空间时,α逃到了避难小屋,我到避难小屋时,α又已经去了SPHIA……
这样想的话,α也应该是个与我非常接近的存在。
不过,他的真身完全不清楚。
要说知道的,也就是那家伙此前一直在控制我的身体作恶,只此而已。
α杀死了鼷本,扎进浴缸,喝光了DMT和MAO阻断剂,大闹客厅。
一切都是在心离开我的肉体之后,我回到自己肉体之前发生的。
也就是说,心和我中间插入的人格“α”,才是各种灾祸的根源,是真正的犯人。
不过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动机是什么?
企图毁灭我的肉体,猎奇地摧残鼷本的尸体……这样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第四个谜……α的事……
不可思议的是,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家伙,我竟然不感到愤怒。
只是因为我很容易被神秘感所诱惑吧。
虽然我的说法是“企图毁灭肉体”,但α真的是有所“企图”吗?
说“猎奇地摧残尸体”,可是那家伙确实有“猎奇的”这种自觉吗?
如果把这些全抛开……不过是没有恶意的小孩子的游戏……
我开始对α的真身有了模糊的认识。

总之,这也可以说是为我和心证明了清白。
在这方面,确实让我安心了不少。
不过另一方面,我心中某个角落里还有挥之不去的不快感。
有什么东西疙疙瘩瘩的,让人难受。
光是想着α和第三空间的事也没什么用。
说起来,也不能一直埋头于这件事。
我还有另外一个重大的使命。
就是,救出避难小屋的成员——
现在时刻——凌晨4时09分。
时空间转移的瞬间正在逼近。
我为了调整心情,又倒了一杯咖啡,一饮而尽。
把杯子放在控制台上。
旁边有张地图。
跟我在14日来到这房间里时看到的一样……是“日本地图”。
我心怀疑惑,把它塞进口袋。
墙上的一大排显示器,反映出各个房间的样子。
其他三人没有异常。
确定这点之后,我离开了昏暗的房间。
}
}
}

【悟篇~The Third Area】

[BGM:Scheme -β-]
下次转移是凌晨4时48分……
虽然还有30多分钟,但不能慢吞吞的了。
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需要及早采取行动。
我又回到自己房间一趟……
从衣橱里拉出一件大衣,快步走出房间。

天空一片漆黑。
深冬的天空清澈透明,上面散落着无数星屑。
月亮在东南的方向低低漂浮着,是下弦。
跟13日见到的相比,差了三天,现在就像是从正中劈成两半的半圆一样。
半个月亮……一个有差异的统一体……
我借着月光和星光,在黑暗中默默地奔走。
来到了正面大门前。
门左侧设有控制门锁的读卡终端。
我从口袋中取出ID卡,对准沟槽……
正打算滑过……
但是……
卡没有进去。
仔细一看,发现读卡器的沟槽里结了冰。
悟「嘁,怎么非在这种时候……」
青鹭岛已经几天没下过雪了。
可是,朱仓岳呢……?
根据杂志上的报道,我知道,15日的朱仓岳刮起了猛烈的暴风雪。
然后,这个SPHIA也不是永远停留在青鹭岛……
SPHIA在时空间转移后,也受到了朱仓岳暴风雪的袭击。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雪进入了沟槽,被严寒所冻结成冰了吧。
青鹭岛这里,虽说是晴天,但气温低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况且,天亮之前是最寒冷的时候。
我向冻僵的手指吹气,希望能暖和一些。
竖起大衣的领子,裹好脖子,不断跺着脚,以驱散寒冷。
呼气带出的滚滚白烟,挥之不散地漂浮在空气中。
对准方向再次试着把卡插进去。
试了一次又一次。
我在期待着产生的摩擦热把冰融化掉……
现在不能就这样放弃。
如果我不走出SPHIA转移圈的话,一切都无从谈起。
不管怎么样,也要在下次转移前走出大门……
否则的话,就没有办法从转移到青鹭岛的避难小屋里救出四人了。
悟「可恶……!」
悟「拜托了,给我进去……!」
我做出最后的垂死挣扎,用全身的力气把卡塞进了沟槽里。
悟「进、进去了……?」
只有头的部分插进去了。
已经不用再犹豫了。
我顺势加上了全身体重,强行把卡滑了进去。

[SPHIA大门打开视频]

悟「呼——真够悬的啊……」
伴随着轰鸣声,巨大的门左右分开。
我打算拔出卡,出门。
可是……
悟「……哎?」
动不了了。
卡被冻在了沟槽里,拔不出来了。
如果不取出来的话,门永远也关不上了。
悟「真是……」
插进去的时候只要压上全身体重就行了,但拔就没那么容易了。
冻僵的指尖总是打滑,没法抓紧卡片。
就在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时间正在残酷地流失。
悟「没办法了,放弃吧……」
不管怎么努力,拔不出来就是拔不出来,没办法。
总之光是把门打开就已经足够了。
我把ID卡丢在那里,走进了外面的世界。

[BGM:Animus]
我来到了海岸。
周围只有轻轻的波浪声。
除此以外什么也听不到。
非常宁静的夜晚。
到下次转移前,还剩10分钟。
只能等着了。
等待那个瞬间的降临……
这里距SPHIA的正面大门并不太远。
全速跑的话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从这片沙滩上,也能清楚地看到它弯曲的高墙。
在月光下,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墙面……
在黑暗中放射着沉重的光辉。
看着那坚固稳牢的样子,难以想象它会转移。
感觉它不可能会移动,甚至消失。
我感觉这甚至像是一种顽强不可动摇的信念。
悟「真的,会发生转移吗……?」
在对那个时刻的盼望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即使这样,我也只能等待。

——还有7分钟。
虽然自己是想冷静下来,但身体是不会说谎的。
随着时间的经过,心跳的间距越来越短。
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
明明只是原地站着,但手心已经汗淋淋的了。
紧张的紧迫感让我呼吸困难。
这时候如果逃跑的话,就没有下次了。
假如失败了,避难小屋的三人就会卷入雪崩而死。
心中异常纷乱。
情绪亢奋的同时,心底也涌出了一种凛然之气和奋发般的昂扬感。

——还有5分钟。
感觉时间的流逝很慢。
由于过于焦急,我坐立不安。
在被波浪冲洗过的沙滩上,来回地踱着圈子。
[IF S57.B]
{
悟「啊,对了……」
我突然小声说着,停下来。
在这种什么都不做干等着的状态下,只会觉得痛苦。
我已经预想到这点,所以从地下小房间里把地图带了出来。
从口袋里取出它,在沙滩上展开。
“第三领域究竟在哪里呢……?”
在等待的时间里,可以研究一下。

我的推理是很单纯的,连自己都觉得滑稽。
时空间转移并不是在二个地点间进行。
三点间转移……
其中两点的位置已经知道了。
这里……
和这里……
上面是青鹭岛,下面是朱仓岳。
朱仓岳的名字清晰地标在地图上。
那么,剩下的一个在哪儿……
[TIPS:86 保持均衡的位置]
我想,恐怕三个地点被部署在能够保持均衡的位置。
青鹭岛和朱仓岳,用指尖在两点间画出连线。
手指停在那条线的正中间附近。
那里是北海道的妃羽郡,有个叫做茂枝木村的地方。
就在中点附近,标着一个交叉的鹤嘴镐的标记。
地图下面有图例。
悟「穗樽日……矿山……」
悟「穗樽日……」

瞬间——我的脑海中有什么突然迸发出来。
细波的声音消失了。时间停止了。呼吸也忘记了。
无数群光点在天空中盘旋。
冷冻的大气中产生了龟裂。
周围的景色一瞬间碎裂,月亮的碎片犹如彗星一般撞击大地。
假如第三领域是“穗樽日矿山”的话……
那样的话……α就是……
α的真正身份是……

悟「怎么……可能……」
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被莫名的恐怖逼迫着。
觉得好像碰到了什么会带来灾祸的东西一样,我慌忙把地图叠起来。
我想方设法去否定刚才想到的事情。
但是,越想挣扎出来,越是深陷其中。
第三领域如果存在于穗樽日的话,此前的疑问就全部像溶冰一样消解了。
然而那却是决不该求得的禁忌的解。
悟「不是真的吧……」
我激烈地摇着头,想把这邪恶的想法丢掉。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发现了α的真正身份。
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抹消了……
}

[BGM:—]
一阵风吹过。
右手握着的地图啪啦啪啦地晃动着。
在那阵风刮起来之前,SPHIA突然失踪了。
代替它出现的,是没有积雪的褐色平原。
既没有雷鸣轰响,也没有各色光辉闪耀。
就像是无声地轻轻翻过一页书页一样。
[IF S57.B]
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仍然没有摆脱茫然若失的状态。
[ELSE]
看到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茫然若失。
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呆站在那里。
只有时间在缓慢地流逝。
渐渐可以听到水波的声音。

突然,抬头看向夜空,无数的星星和下弦月放射着和往常一样的光芒。
什么也没有变……
与以往相同的世界还在继续转动。
可是降低视线的话,那里是一片异样的景色。
褐色的大地铺展开,画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
不是幻觉。
即使眨眨眼,摇摇头,这个光景也不会消失。

悟「这就是……」
悟「转移……是吗……?」
终于明白了事态的发展,但是现在从意识上也不确定。
周期性重复的呼吸声,马上传到了耳朵里。
它穿插在波涛所奏响的音色之中,就像要掩埋寂静一般回响着。
悟「对了……」
悟「我在干什么……」
悟「必须得……赶快去……」
像被引诱一样蹒跚地迈开脚步。
[IF S57.B]
{
虽然脑海中α的影子还不断干扰着我,但现在不能被这种事所迷惑。
总之,要只考虑避难小屋的事。
心、黄泉木、铃和悠尼……
现在只集中考虑他们四人的事情就好了。
}

尽管步伐还很生硬,但我已经开始慢慢调整。
终于,经过快步走、小跑的过程,最后变成了能撕裂黑暗一般的狂奔。
现在时刻——清晨5时02分。
我踏入了转移圈。

[BGM:Anxiety]
这一片是不毛的荒野,到处都是裸露着的褐色岩石表皮。
虽说是荒野,可大地并不是干枯龟裂的。
我停下来,试着摸一摸地面。
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
被湿气包裹着的岩石表皮,在皮鞋底下滑溜溜的。
在注意脚下的同时,我再次跑起来。
目的地是转移圈的中心——
但是,位于那里的并不是木制的避难小屋……
而是纯白色的水泥建筑。
[IF NOT(S57.B)]
{
悟「怎、怎么回事……?」
悟「这是……什么地方……?」
}
我到达了目的地,没有停下来休息,环绕建筑物的周围观察起来。
是每边长5米幅度的立方体。看起来就像巨大的六面骰子。
当然,上面是不可能刻着数字或者字母之类的记号的。
四个侧面中的三个面,既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突起物。
只有剩下的一面,架着一副梯子。
铁管组成的梯子一直延伸到屋顶。
我爬了上去。
正方形的房顶……
没有栅栏。
有的只是一个涂了绿漆的圆形门。
那个小铁门像下水道井盖一样嵌在房顶一角。
上面有把手。
我想把它拉起来,但没有拉动。
仔细一看,发现把手附近凹进去一个像钥匙孔的槽。
悟「钥匙孔……?」
马上就想起来了。
口袋里还有一把不知道用在哪儿的钥匙……
12日在我的房间里发现的钥匙……
放在ID卡旁边的极普通极简单的钥匙。
悟「不会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从口袋里取出它,插进钥匙孔里。
悟「进、进去了……」
钥匙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像被吸进去一样,被收纳进了孔里。
转一下看看。
随着舒适的金属声,锁毫不费力地被解开了。
悟「哇,真的假的……」
悟「竟然开了……?」

[IF S57.B]
{
绿色的圆形门……
我单膝跪在旁边,思考着。
从根本上来说,打开这道门是不是好事呢……

[BGM:—]
现在时刻——清晨5时17分。
这门我应该……

[选项:S58]
\S58.A 打开 {BADEND}
\S58.B 不打开 【MUST】

[IF S58.A]
{
打开……
里面溢出了白光。
只有内部亮如白昼。
过于眩目的光亮让我眯起了眼睛。
一边用手挡着眼睛,一边探察室内的情况。
没有人影。似乎没人在。
梯子从圆形的洞口向下延伸。
我爬了下去。
}
[IF S58.B]
{
不打开。
有种不好的预感。
}
}
[ELSE]
{
绿色的圆形门……
我毫不犹豫地把它打开。

[BGM:—]
里面溢出了白光。
只有内部亮如白昼。
过于眩目的光亮让我眯起了眼睛。
一边用手挡着眼睛,一边探察室内的情况。
没有人影。似乎没人在。
梯子从圆形的洞口向下延伸。
我爬了下去。
}

[IF NOT(S58.B)]
{

【悟篇~Apoptosis】

[BGM:Dark Gestalt]

伴随着链条的拉动声,门关上了。
室内被染上了一片白色。
由于光来自四面八方,这间屋里没有“影”这种东西的存在。
失去了阴影的环境,让距离感也产生混乱。
从哪里到哪里是墙壁,从哪里到哪里是天花板,从哪里到哪里是地板,完全无从得知。
就好像独自漂浮在白色空间的正中一样。
只有脚底的感触,才告诉我地面的存在。
抬起头,门已经消失了。
门的内侧恐怕也被涂成了白色吧,在光亮中连边沿也无法看到。
连梯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周围尽是失去了深度的纯白色世界——
但是在这之中,只有一件东西,是黑色的。
那看起来就像在空间中唐突打穿的一个圆形洞穴。
我用手摸索着,在光亮中向洞口前进。
伸出手指去摸,感觉似乎能砰地弹起来一样。
那个黑色的圆形,实际不是洞穴,而是个球体。
比足球还要大一圈。
由于完全失去了光泽一类的东西,所以看起来就像吸收了周围光线的洞穴一样。
我用手掌拍拍看。
完全没有抵抗的感觉,顺溜的手感……
位置比我眼睛的高度稍微低一些。
虽然开始以为是飘着的,但我发现其实只是用一根锁链似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
悟「这是什么啊……」
莫名其妙。
说到底,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避难小屋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次在光亮中摸索着前进。
马上就碰到了墙壁。
从手掌的感触可以知道,墙壁划出一道曲面。
看起来这里似乎被建成了拱形。
虽然外侧是正方体,但内部被做成了半球状。
摸着墙壁走了一会。
膝盖碰到了什么。
在光明中凝神注视,那里横放着一张床。
直到角落都被涂成了纯白色的床,做工简朴,如同古时医院里的东西。
悟「床……?」
这里住着人……?
但是褥子上没有被子、枕头和床单。
不是“住着”,而是“住过”才对吧?
床、梯子、球体……除此以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现在时刻——清晨5时21分。
突然,外面传来地动般的声音。
这个声音猛然让我回过神来。
对了……!
我必须要去的地方是避难小屋。
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我摸索着寻找梯子,然后握住了它。
随着咣咣的钢铁声响,爬了上去。
在梯子扶手消失的地方,向天花板伸出手。
铁的触感……是门。
我试图把它推上去。
没有动。一毫米也没推动。
用肩膀扛也没有一点动静。
我立刻开始寻找钥匙孔。
然而完全找不到。
悟「难、难道……」
悟「被关在里面了……!?」
我用身体撞了好几次,结果没有变化。
糟了……非常糟糕的事态……
我被焦躁感所包围。
必须要尽快脱离这里!
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我失去了抓握的力气,落回了地板上。
有什么方法……!?
没有什么逃脱的手段吗……!?
虽然拼命地寻找着其它出口,但那是无用功。
床、梯子、球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时间无情地流逝着。

突然,门开了。
有人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下来的是……

[BGM:—]
下来的是鼷本尚哉。
悟「鼷、鼷本……!?」
我即刻陷入了混乱。
为什么!?
为什么,鼷本会在这里!?
[IF S58.A]
{
——啊!
我瞬间理解了情况。
对、对了……因为这里是过去的空间……
这里的鼷本是“过去的鼷本”。
可是,有什么必要来这里呢……?
}
[ELSE]
那家伙……难道不是应该死掉了吗……?
鼷本「——!?」
鼷本见到我,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鼷本「…………」
悟「…………」
我们对视着,一动不动。
先开口的是那家伙。
[BGM:Nucleus]
鼷本「你……」
鼷本「你是……谁?」
悟「哎?」
鼷本「没听到吗?」
鼷本「我问“你是谁?”」
鼷本「回答」
悟「…………」
我感到莫名其妙。
鼷本难道不认识我吗?
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IF S58.A]
还是说,这个时代的……“过去的鼷本”还不认识我,是这样吗?
鼷本「快回答!」
鼷本重复道。
没办法,我只能回答他。
悟「我是……」
悟「我的名字是……」
悟「——优希堂悟」
鼷本「什、什么!?」
鼷本很狼狈。
不,不是狼狈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像亲眼看到眼前的世界在崩溃一样,那种狼狈的样子。
抱着头、东倒西歪、喉咙里挤出呻吟般的声音。
鼷本「呜、呜呜呜呜……」
鼷本「什、什么……」
鼷本「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鼷本「你说你小子是……优希堂悟!!」
悟「是、是的……」
悟「这有什么问题吗?」
鼷本「…………」
鼷本冷冷地盯着我。
那双眼中饱含着强烈的憎恶和愤怒。
鼷本「你小子是……优希堂悟的话……」
悟「……??」
鼷本「哼……是这样啊……」
说到这里,鼷本的表情阴沉下来。
一边咚咚地敲打太阳穴,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鼷本「怎么会……」
鼷本「你小子怎到这儿来了……」
鼷本「唔……全都搞砸了」
鼷本「计划失败了」
鼷本「虽然是自己的事,真是……还是蠢得让我想吐啊」
悟「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啊?」
可是鼷本没有回答我的提问,继续说着。
鼷本「算了……」
鼷本「虽说失败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可能性崩溃了」
鼷本「可能性是……世界是无限存在的」
鼷本「很简单的事情」
鼷本「在其它世界,还不能说失败了」
鼷本「只要我多加注意,就不会产生这种无聊的结果了」
鼷本「我和你小子是不一样的」
鼷本「绝对。绝对不会产生像你小子一样的愚蠢结果!」
鼷本盯着我,吐出了这样的话。
悟「你在说什么……?」
鼷本「多世界诠释」
悟「多世界诠释……」
我对这个词的意思……

[选项:S59]
\S59.A 很清楚
\S59.B 不清楚

[IF S59.A]
{
鼷本「也不用说明了吧。你小子也应该知道的」
悟「啊。可是,不过……」
鼷本「没心情跟你详细解释」
}
[IF S59.B]
{
[TIPS:87 多世界诠释]
悟「是什么啊,多世界诠释?」
鼷本「抱歉,没有心情跟你说明」
}
鼷本「很麻烦,再说你知道也没什么意义」
鼷本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鼷本「大卫在弹琴……」
鼷本「扫罗手中举枪……」
鼷本「扫罗将枪投出……」
鼷本「我要将大卫钉在墙上……」
他编织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像在诅咒一样小声说着。
其中饱含着怨恨……
鼷本「我要将大卫刺穿……」
鼷本「即使会再次被躲过……」
鼷本睁开眼,再次盯着我。
鼷本「话虽如此……」
鼷本「在你小子的世界中,计划的失败已经不可挽回了」
鼷本「还真得给你小子设定一个界限」

[IF NOT(S58.A)]
{
悟「等、等一下!」
悟「怎么全都是我不明白的事」
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悟「为什么你还活着?」
悟「最重要的,这是什么地方?」
鼷本「…………」
悟「不明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悟「给我……解释一下啊……」
鼷本「你……」
鼷本「真是笨蛋」
悟「什……」
鼷本「虽然把那家伙的记忆移植过去了,但竟然连这点都理解不了……」
鼷本「虽说是我,但也够可耻的了」
悟「移植了记忆……?」
悟「我的记忆出现异常,果然是因为记忆移植?」
鼷本「…………」
悟「那家伙,是指谁……?」
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鼷本「抱歉……」
鼷本「只有这件事不能回答你」
鼷本「正确的说,是不想回答」
[TIPS:88 那家伙]
鼷本「我憎恶的,只有那家伙而已」
悟「…………」
鼷本「不过——」
鼷本「此外的事情都可以回答你」
鼷本「处于一无所知的状况,确实太可怜了」
鼷本「感谢我吧?我多仁慈」
悟「…………」
鼷本「刚才,你是这样说的?」
鼷本「“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还活着?”“最重要的,这是什么地方?”……」
鼷本「问了三个问题」
鼷本「那我就准备回答你吧」
鼷本阴笑着。
我不禁隐约感觉到一种恐怖。
鼷本「在那之前……我要问你点事」
鼷本「我……」
鼷本「不,鼷本……这样说是不是更容易理解」
鼷本「鼷本死掉了?」
悟「哎?」
鼷本「我问你,“在你小子的过去,鼷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悟「虽然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悟「没错」
悟「三日前,你——鼷本死了」
悟「千真万确。决不会错」
悟「你绝对是在那时候死掉了」
悟「所以我……」
鼷本「是吗……」
鼷本「好了,够了,我全知道了」
鼷本这样说着,仍然咚咚地敲打着太阳穴附近。
鼷本「也就是说,也有这样的可能性……一定得注意」
悟「…………」
鼷本「好吧。那么,回答你」
鼷本「首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鼷本「你知道时空间转移的事吧?」
悟「啊,就是从你那里……听来的」
鼷本「我……不,我们出于“某种目的”,来到了这里」
鼷本「“某种目的”——」
[TIPS:92 最后阶段]
鼷本「为了把时空间转移装置推进到最后阶段」
悟「时空间转移装置!?」
悟「那不是那个小房间里的超级电脑吗?」
鼷本「哼,连这都没有注意到吗?果然是笨蛋啊,你小子」
悟「唔……」
鼷本「那个房间里的,并不是时空间转移装置」
鼷本「那个什么也不是。只是收集资料用的电脑」
鼷本「真正的时空间转移装置……」
鼷本「就在这里」
悟「哎!?」
鼷本「看到了吧?就是那个」
说着,鼷本伸出了手指。
鼷本指示的方向是……
之前看到的黑色球体。
悟「那个东西……就是时空间转移装置……」
鼷本「没错」
悟「…………」
鼷本「继续吧」
鼷本「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还活着?”」
鼷本「还有,第三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鼷本「这两个,收束到很简单的“单一解”」
鼷本「你小子,认为朱仓岳和青鹭岛是在两点间进行转移的吧?」
[IF S57.C]
悟「哎?转移不是在四点间进行的吗?」
[ELSE]
我点点头。
鼷本「哼,蠢货」
鼷本「就因为这种水平的推理能力,才来到了这种地方」
悟「…………」
鼷本「你没发现矛盾吗?」
悟「矛盾?」
鼷本「是气压的变化」
悟「气压的……变化……?」
鼷本「没错。还不明白吗?」
悟「…………」
[IF S57.C]
{
鼷本「你从最开始就错了,转移地点不是四个」
鼷本「这也不用说明了吧。那种推理中全是矛盾」
鼷本「其次……」
}
鼷本「假如,朱仓岳和青鹭岛是在两点间进行转移的话」
鼷本「比方说,就会出现下面的现象」
鼷本「急剧的气压变化」
鼷本「朱仓岳的避难小屋是标高1298米的地点」
鼷本「取而代之的,青鹭岛的SPHIA地点充其量只有标高11米」
鼷本「朱仓岳周围被低气压覆盖,而SPHIA相反,被高气压覆盖」
鼷本「在这两点间进行转移的话,转移的被实验者应该会从身体上感觉到气压的变化,比如耳鸣,有时是耳痛什么的」
鼷本「解释了半天,明白了吧?都说得这么细了」
悟「啊、啊……」
悟「说起来……」
我想起来了。
之前在小房间看录像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转移的瞬间发生的事情。
房间的窗户,突然像被强风刮动一样,激烈震动。
急剧的气压变化。
是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确实发生了。
不过,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呢。
为什么?
鼷本「哼,很奇怪吧?」
鼷本「你小子没有体会到这种气压变化吧」
悟「…………」
鼷本「冬川心的意识,恐怕对这种气压变化有所体验吧」
鼷本「因为从朱仓岳到青鹭岛,是瞬间转移」
鼷本「然而……你小子不一样」
鼷本「明白为什么吗?」
悟「…………」
悟「不明白」
鼷本「哼,那就回答你」
鼷本「青鹭岛到朱仓岳并不是直接转移的」
悟「哎?」
鼷本「就是说,青鹭岛和朱仓岳之间,还有一个中继点」
鼷本「为了让鼓膜习惯外部气压变化而设的中继点」
悟「……中继点……」
鼷本「对,也就是,“这里”」
悟「…………」
鼷本「“这里”位于地下」
鼷本「在地下被挖开的广阔空间中」
鼷本「幸运的是,跟青鹭岛的SPHIA气压状态大体相同」
鼷本「所以你小子,实际上没有亲身体会到气压的变化」
悟「是、是这样吗……」
悟「那么……这里……是哪里……」
我像呻吟一样小声说。
鼷本所说的话,一句一句尖锐地刺痛着我的脑髓。
神经已经麻痹,已经无法再对鼷本的话产生怀疑了。
我全部接受了。
鼷本「说过是中继点了吧?」
鼷本「不明白吗?这个意思」
中继点……中继点……
中继的地点。
中间承接的地点。中继。
中间……中间……
难、难道……
怎么会!不可能!!
鼷本「哎呀哎呀,终于明白了」
悟「…………」
鼷本「慎重起见,还是给你补充一下吧」
鼷本「青鹭岛在礼文岛西方约5公里处」
鼷本「SPHIA在“北纬:45度25分37秒/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位置」
鼷本「另一方面,避难小屋在青森县的南八甲田“朱仓岳”」
鼷本「“北纬:40度35分35秒/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位置」
鼷本「两个空间的存在,就像画出了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线一样」
鼷本「然后,这里是……」
鼷本「“北纬:43度00分36秒/东经:140度55分20秒”」
悟「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线上的中间地点……」
鼷本「没错,正是中继点」
鼷本「你小子,在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线上的三点——」
鼷本「北纬“45度25分37秒”→“43度00分36秒”→“40度35分35秒”→“45度25分37秒”→“43度00分36秒”→“40度35分35秒”→……」
鼷本「……这样,不断往复地转移」
我无法忍受,抱住了头。
怎么……怎么会这样……
悟「“北纬:43度00分36秒/东经:140度55分20秒”的地点是……」
悟「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悟「虽然地下的事情,刚才你说了……」
鼷本「好吧,就告诉你。这里是……」
鼷本「“北海道妃羽郡茂枝木村穗樽日矿山废坑遗迹”」
悟「穗樽日矿山……」
悟「难道是……内海小姐住院的……?」
鼷本「答得好。似乎只有记忆力还行」
鼷本突然冷笑起来。
悟「还有不明白的事情……」
鼷本「我还活着的理由吗?」
悟「对」
鼷本「哼哼,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鼷本「朱仓岳是2011年1月」
鼷本「青鹭岛是2012年1月」
鼷本「如此的话,时间也同空间一样,应该认为是通过两极中点而移动的吧?」
悟「…………」
鼷本「不明白吗?」
鼷本「这里啊……」
鼷本「对你小子来说是“过去”」
鼷本「而对冬川心来说是“未来”」
悟「啊、啊啊啊……」
我呻吟着。
终于明白了。
那个残留的谜的真相……
鼷本「这里的时间是……现在是2011年7月18日」
鼷本「我是被杀之前的我」
悟「…………」
我垂头丧气地瘫软下去。
感觉完全输掉了。
这种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怎么会呢……
我跪倒在地,双手撑在地上。
混凝土的冰冷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我精神上的冰冷,却已经远超出了肉体上的程度。
支离破碎。
头脑中一片空白。
已经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已经开始厌烦一切了。
已经厌烦了,厌烦,厌烦……
想回去。想回去。想回去。
可是……回哪儿去?
我回哪儿去才好?
快告诉我……
告诉我……
}
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接着,是有人爬下梯子的声音。
是谁?
鼷本的同伴吗……?
终于,那人出现了。
爬下来的是……

——是我。
有我的样子的我……
悟「…………………………」
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头脑中极度混乱。
已经不能理解任何东西了。
不能理解。
这世界超越了我的理解能力。
悟「呜……!」
悟「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悟「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悟「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给我停下」
悟「不要再……让我……发狂了…………」
悟「给我……停下……!」
我陷入了恐慌状态。
据说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会对那个身形感到恐怖,到如今我才体会到。
我对眼前的一切事态,都感到恐怖。
理性就要崩溃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个世界,不是真的。
悟「喂、喂……发生什么了?」
眼前的我,看着我也有些动摇。
悟「为什么……这里会有余的?」
悟「发生什么了?喂,告诉余啊」
眼前的我,向鼷本询问。
鼷本叹了口气,耸耸肩说。
鼷本「失败了啊」
鼷本「计划」
鼷本「不过只是在这家伙的世界……我是这个意思……」
眼前的我深思了一阵,然后马上……
悟「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悟「那么?怎么处理这家伙??」
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鼷本「是啊……我正要考虑这件事……」
没过一会儿,眼前的我说了这么句话。
悟「喂,要把未来的余杀掉的话,会变成怎样?」
鼷本「嗯?是啊……」
鼷本「不会怎么样吧。在这家伙的世界里你的肉体就死掉了」
鼷本「仅此而已」
悟「那么,对现在的余和现在的你,都没有任何影响,是这样吧?」
鼷本「没有吧」
鼷本「嗯,假如,未来的我和你也达到同样结局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悟「原来如此」
悟「然而,你不觉得即使担心也于事无补么?毫无意义」
鼷本「是啊」
鼷本「况且,我有信心。有自信绝对不会造成这么悲惨的未来」
悟「余也是」
悟「那么,能把结果这家伙的事交给余吗?」
鼷本「当真?」
悟「啊,当然」
悟「早就希望体验一次了」
悟「杀死自己」
悟「…………」
我在朦胧的意识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杀死自己?
是说我杀死我?
哈哈,说什么胡话呢。
怎么会有人喜欢做这种事情。
我可没有自伤癖……
鼷本「…………」
鼷本「好吧,随便你」
说完,鼷本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
鼷本「跟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因为这家伙是……」
鼷本「跟我没有关系的“我”啊」
悟「感激不尽。那么,余就不客气了」
说完,眼前的我从兜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CG:SA06D]
是弹簧刀。
眼前的我手里握着它。
难道……
难道、难道、难道……
来真的……吗……?
我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我和刀子。
完全没有现实感。
我杀死我?
那种事情……说不过去……
下一瞬间——

[BGM:—]
悟「唔呜!」
[BGM:Anxiety]
我的胸前长出了一把刀柄。
刀刃部分齐根没入。
眼前的我,握着刀柄。
好像加上了全身的体重一般,继续用力把刀向里捅。
痛苦。呼吸……无法呼吸。
胸口灼热。
如燃烧般。如熔化般。
刺进我胸膛的小刀,如地狱的火炎一样烧焦了我的身体。
视野扭曲。
站不住了。
没法……用力。
软绵绵扭曲的视野中,有我充满狂喜的脸。
沐浴在我的鲜血中,全身鲜红的我。
悟「唔啊……咳……唔、唔唔唔唔唔……咳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临死的呻吟。
鼷本「喂?」
渐渐迟钝的耳朵里,传来了鼷本询问刺杀我的我的声音。
鼷本「刚刚,感觉如何?」
悟「嗯……」
悟「还不坏」

眼前的我挖掘一样转动着手腕,把刀子拔了出去。
悟「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从胸口汩汩地涌出。
我的视野被染成了纯红色。
[CG:CO35A]
悟「真的,还不坏」
悟「就好像,喝了最美味的黑咖啡一样的感觉」
鼷本「哦」
悟「咖啡还是只能喝黑的」
悟「你不这样认为吗?」
悟「——优希堂?」

优——希——堂——??
哎?刚才,他说什么?
优希堂「完全不觉得」
优希堂「你说不纯物没有必要」
优希堂「我可不这么认为」
优希堂「我跟你可不一样啊」
优希堂「——鼷本」
鼷本……?
眼前的我是鼷本,而鼷本是优希堂……
怎么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疯狂了?
从最开始,这样的世界就不存在吗?
我……到底……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随后,我的意识,归于虚无。

[ED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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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31 优希堂计划失败结局】

}

【悟篇~Ambivalence】

[BGM:Anxiety]
这个建筑物不是避难小屋,不用考虑也知道。
这里不是“避难小屋空间”。
那么这是什么地方呢……
——是“第三空间”。
总是残留在青鹭岛的“我的意识”
从我的肉体转进α肉体,转进心肉体,再转回我的肉体……就是这样不断往复。
换言之,三个空间转移到青鹭岛的顺序是
“SPHIA空间→第三空间→避难小屋空间→SPHIA空间→第三空间→避难小屋空间→……”这样。
也就是说,SPHIA空间之后是第三空间,第三空间之后是避难小屋空间,总是这样飞来飞去的。
另外,刚刚在青鹭岛的还是“SPHIA空间”。
算起来,因为4时48分的时空间转移而现身的地点是——“第三空间”——
非常容易就得到了结论。
说起来,第三空间在青鹭岛停留的时间是多久呢……
是33分钟。
于是,4时48分的33分后——5时21分会发生下次转移,这个空间会转移到一年前的朱仓岳去。
我从兜里取出手表,再次确认时间。
5时18分过一点。
离下次转移,还剩3分钟不到。
没有工夫开门了。

我慌忙站起来,跑向梯子。
像滑下去一样,降到了地面。
离转移圈外还有110米……
这距离全速跑的话还来得及。
我立刻冲了出去。
湿润的岩石表皮拖慢了我的速度。
总是差点刺溜刺溜地滑倒。
好不容易调整好身体,继续发足狂奔。

我冲进了厚厚的积雪里。
已经越过了和转移空间之间的界限。
即使这样也仍然不能放心。
还是尽量离远一些比较好。
赶快站起来,踏着雪奔跑。

[BGM:—]
终于到达了海岸上。
在波浪前停住了脚步,转回身。
现在时刻——清晨5时21分。
瞬间,裸露的土地消失了。
接下来出现的,是被纯白的银装包裹的小山丘。
就像切换了幻灯片一样,景色忽然就完全变了样。
没有声音。
既没有光也没有震动,等注意到的时候,那座稍微有些隆起的山丘就已经没事儿般地躺在那里了。
只有风在吹。
由转移圈内侧向外侧缓慢流动的风。
细碎的水蒸汽中……一层层厚重的雾,如蘑菇云一样涌现。
不过,很快就被黑暗吞没,消失不见了。
亲眼目睹时空间转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虽然是很难相信的情景,但回过神已经不需要太长时间了。
我踩着沙地冲出去。
目标是山丘另一边……
避难小屋应该就在那里。
小屋里有四人。
我必须要把他们从转移圈里面带出来。
除此以外不考虑其它事情,只是不断地迈动脚步。

[IF End15]
{

【悟篇~The End Of Mind】

[BGM:—]
登上山丘顶端,展现在眼前的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像被挖去一个圆形一样的钵状洼地……
跟我所想的相同,避难小屋处于洼地中间。
我踢飞深深的积雪,冲下平缓的斜面。

来到小屋前。
全力打开门。
栽进了小屋里。
悟「呼呼呼……」
悟「呼、呼、呼、呼……」
悟「呼……呼……呼……呼……」
我看到的是,难以置信的光景。
悟「骗人……的吧……?」
黄泉木的肉体倒在床前一点儿的地方。
墙壁旁,是被冻得梆硬的悠尼的身体。
像覆盖在那上面一般……
心的……身体也……躺在那里……
三人已经断气了。
心的咽喉处流出的液体,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不,那已经不是液体了。
固体……是冰……
她周围一片血海。
那片血液也冻结了,如同被打磨过一样,放射着不可思议的光泽。
黄泉木和悠尼的遗容很安详。
简直像睡着一般。
两个人的尸骸如此漂亮,相比之下,由于喉咙被切断而死,心的尸体更显得悲惨。
只有铃的身影没有出现。
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
压倒性的绝望感,夺去了我心中的理性。
不,不只是理性,我的存在已经全部丧失了。
那一瞬间,我化为乌有。
小屋中刮过一阵冷风。

[BGM:Dark Gestalt]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发生了几次时空间转移,不过这种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失魂落魄的我,只是得过且过,不断彷徨于昏暗的世界中。
话说回来,自那以后避难小屋的尸体怎么样了……?
日期标着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这一标题从报纸上消失了。
后来才知道,黄泉木他们三人,在1月17日就与其他乘客的遗体一起被发现了。
当然不是活着被发现的。
让人惊讶的是,1月11日,他们三人已经死亡。

原来我只是在做梦吗?
没有终结的永久恶梦……

如今,我正待在白色的房间里。
洁白无瑕的纯白色房间。
墙壁上有扇镶了铁格子的小窗户。
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四散飞舞的樱花瓣。
一位老人正漫步在散步道上。
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地,缓缓地走着……
一群少年牵着狗在旁边经过。
他们天真地欢笑着,在漏过树荫的阳光下跑过。
我已经什么也不愿去思考了。
只要能从这个窗户,眺望被切割成四方形的世界,就可以了。
飞舞的樱花,老人,狗以及少年……
我委身于时间的洪流中,旁观一切。
失去了感情,也丧失了自我,变为一个单独的视点,眺望着不断变迁的世界。
视点……点……
既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
我是虚无的存在。
忽然,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鼷本先生——鼷本尚哉先生——是时候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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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33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心)】

}

[IF End11 12 13 14 16 17]
{

【悟篇~The End Of World】

[BGM:—]
登上山丘顶端,展现在眼前的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像被挖去一个圆形一样的钵状洼地……
跟我所想的相同,避难小屋处于洼地中间。
我踢飞深深的积雪,冲下平缓的斜面。

来到小屋前。
全力打开门。
栽进了小屋里。
悟「呼……呼……呼……呼……」
一个人也没有。
如同脱粒的谷壳……
失去主人的房间里,飘荡着令人恐惧的寂静。
去地下仓库看了一眼。
果然没有人。
悟「哎……?怎么会……?」
悟「怎么大家……都不在呢……」
小屋里刮过一阵冷风。

[BGM:Dark Gestalt]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发生了几次时空间转移,不过这种事已经无关紧要了。
失魂落魄的我,只是得过且过,不断彷徨于昏暗的世界中。
话说回来,避难小屋的四人消失到哪里去了……?
日期标着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IF End17]
{
那上面果然还残留着“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这一标题。
看来他们三人被卷入雪崩而死了。
}
[ELSE]
{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这一标题从报纸上消失了。
后来才知道,黄泉木他们三人,在1月17日就与其他乘客的遗体一起被发现了。
但并不是活着被发现的。
1月11日,他们三人已经死亡。
}
原来我只是在做梦吗?
没有终结的永久恶梦……

如今,我正待在白色的房间里。
洁白无瑕的纯白色房间。
墙壁上有扇镶了铁格子的小窗户。
窗户外面,可以看到四散飞舞的樱花瓣。
一位老人正漫步在散步道上。
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地,缓缓地走着……
一群少年牵着狗在旁边经过。
他们天真地欢笑着,在漏过树荫的阳光下跑过。
我已经什么也不愿去思考了。
只要能从这个窗户,眺望被切割成四方形的世界,就可以了。
飞舞的樱花,老人,狗以及少年……
我委身于时间的洪流中,旁观一切。
失去了感情,也丧失了自我,变为一个单独的视点,眺望着不断变迁的世界。
视点……点……
既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
我是虚无的存在。
忽然,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BGM:—]
“鼷本先生——鼷本尚哉先生——是时候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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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32 在小屋中茫然自失结局】

}

[BGM:Chaining]
我登上山丘顶端,展现在眼前的是司空见惯的景象。
像被挖去一个圆形一样的钵状洼地……
跟我所想的相同,避难小屋处于洼地中间。
我正准备踩着深深的积雪,冲下平缓的斜面。
但是此时,我顿了一顿。
看到了人影。
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借助那稀薄的光亮,我马上就看出了那个人影是谁。
悟「是心……」
心正在白雪覆盖的斜坡上向上爬。
与我站着的地方正相对……
跨过避难小屋的对面,她在那里。
心「不要跟来——!」
心「回小屋去——!」
心「请回去!」
心在小丘中段转过身。
她的视线尽头是铃和悠尼。
两个人也跟随在心的后面,在攀爬积雪很深的斜坡。
这样下去的话,三人就会逃出转移圈外吧。
正如我所愿。连引导的工夫都省了。
可是……黄泉木呢……?
就是没有看到黄泉木。
是一个人留在小屋里了吧?
身体不加思索地行动起来。
踢飞深深的积雪,冲下平缓的斜坡。

打开门,栽进了小屋里。
悟「呼……呼……呼……」
一个人也没有。
如脱粒的谷壳……
失去主人的房间里,飘荡着渗人的寂静。
去地下仓库看了一眼。
黄泉木果然不在。
悟「怎么会……」
悟「怎么会不在啊……」
悟「真是,跑哪儿去了啊,那个大叔!」
转过身,冲到外面。
踩雪前进的足迹只有两行。
其中之一是我留下的……
另一方是心和铃还有悠尼爬上斜坡的时候留下的。
痕迹一直延续到小丘顶。
三人的身影不见了。
悟「可恶……!」
我厌烦地骂了一句,再次跑起来。
黄泉木到底去哪儿了,不从他们三人那里问出来的话……

[BGM:—]
我爬到斜面顶上了。
分雪而行的足迹到达了海岸,然后消失了。
为了寻找三人的行迹,我扫视着海滩。
沙滩形成巨大的弧度……
终于在北方的位置,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BGM:Will -Theme-]
跑啊、跑啊、跑啊……
穿过水边,跑在没有雪的海滩上。
左臂和后背的伤还没有痊愈。
我的身体状态很差……
就像蔫黄瓜一样疲惫到了极点。
尽管这样,我也没有停下脚步。
鞭笞着满身创痍的身体,目不斜视地冲过去。
现在,悠尼蹲在沙滩上,在和波浪嬉戏。
心也蹲在他身边。
只有铃站着,低头看着两个人。
这个时候——
突然,悠尼抬起了头。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跟其他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从这里听不到。
心把头转向我这边。
立刻站了起来,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
不明白她的意思。
边迈动双脚,边回头看,黄泉木不可能在这里的。
我和心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忽然,心站住了。
心「你是——」
[CG:CO33B]
我也停下了脚步。
距离更近了。
[CG:CO33A]
心「悟……」
她轻声说道……
眉头紧锁,眼神在摇动。
明显是迷惑的表情……
大概是无法理解的事态给她带来了混乱。
原来如此……
我算是明白了,她见到我的身影喊“黄泉木”的理由。
她对时空间转移的事,还有三点转移的事,还一无所知。
对于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海岸,还有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她都完全不能理解吧。
心「你……你……你……」
心「你、你……是……」
站在她面前。
边喘息着,边盯着她看。
朝阳照耀的海岸上,我和心面对面。
心「为什么……?」
心「为什么,悟会在这里……?」
勉强挤出来的微弱声音……
怎么解释才好呢,我找不到回答的方法。
只是什么也不说,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她存在于此地的理由。
但是,这样一本正经地对峙下去,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明明跟她一直在一起,却又从来没见过……
明明跟这个女孩一次话也没说过,却觉得比谁都亲近……
就是这个她,现在站在我眼前……
保持着自己的意志,在对我说话。
就在两天前,我还能自由操纵的那个身体……
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
虽然不是我的东西,但想来也像是我自身一样,也像是我的分身一样。
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过,现在不能为这种感慨耽搁时间。
三人逃出了转移圈外。
这就好了……但黄泉木呢……!?
黄泉木去哪儿了……!?
刚想到这里——
悟「对了……」
悟「果然是这样的啊」
就像获得天启一样,我一瞬间悟到了一切。
心看到我在远方的身影,喊“黄泉木先生”。
恐怕,黄泉木在转移前就已经走出转移圈外了吧。
因此心为了找他,才爬出了钵状的洼地。
说起来,现在黄泉木……
心「悟……喂……为什么……」
心开口了。
悟「有话回头再说!」
我用严肃的语气打断她的话。
悟「必须赶紧了,大事不好!」
心「大事……是……?」
悟「你们在这里等我!」
没时间了。必须赶快。
我这样跟心说,然后跑了出去。
[CG:CO34A]
心「等等……!」
心「去哪儿……你去哪儿啊……!」
心跟在我后面追过来。
心「等等……我说等等!」
悟「别跟过来!」
没有空闲跟她解释整件事情了。
像要摆脱她的声音一样,继续奔跑着。
现在时刻——清晨5时53分。
到下次转移,还有一分钟不到。
踩到了雪。
转移圈就在眼前。
要是不被包含进转移空间的话,就没法到一年前的朱仓岳去了。
可是——

[BGM:—]
悟「嘁,没赶上吗……!」
是开着的SPHIA正面大门。
我晃晃悠悠、全身无力地钻进门里。

[BGM:Scheme -β-]
心「这个是……怎么回事……?」
心「避难小屋……去哪儿了……?」
心跟了上来。
茫然得犹如失魂落魄一般。
悟「铃和悠尼呢?」
心「那个……那个……」
心「我想是在我后面……跑来着……」
我把心留在原地,再次钻过大门。

环顾四周,寻找着两个人身影。
马上就看到了。
铃嘴张得大大的,抬头看着高高的围墙。
她身边,悠尼不知为何显得很坦然。
悟「悠尼!铃就拜托了!」
听到我的话,悠尼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使劲拉着铃的手腕,向海边走去。
铃好几次转过头,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确认他们两个已经走远了之后,我回到心身边。

悟「那么,你也出去吧」
把手搭在心的肩上,劝她从门出去。
心「等、等一下,等等啊!」
心「什么啊,这是!」
心「怎么回事啊!?」
心「为什么SPHIA会在这里!?」
心「到刚才为止不应该是避难小屋在这儿吗!」
心「可是,为什么……!?」
心「还有悟!」
心「悟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啊……」
心「可是因为这里是SPHIA,所以悟在这里是当然的……」
心「哎?可是,那我呢???」
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啊——!已经全都不明白了——!」
心「悟,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对吧!」
心「说清楚啊!」
心「在你给我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一步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滔滔不绝地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我被她的气势所吞没,束手无策……
到了这个时候,糊弄已经不可能了。
悟「唉……」
我叹了口气……
悟「跟我来……」
说完,我开始向建筑物的玄关走去。
心「没人……」
心「对了,还是清晨呢?」
心东张西望地说。
心「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心「因为我在这里的时候,总是借用悟的身体……」
心「就像钻进了电影布景一样呢……真不可思议」
悟「是吧」
心「什么啊,就这么回答……」
心「有点心不在焉得太明显了吧?」
悟「也许吧」
心「真是的」
心撅起嘴,啪地一下坐在了餐椅上。
悟「待会儿再给你解释」
悟「但是在那之前,稍微在这等我一会儿」
悟「有些事情我放心不下」
心「什么放心不下的事?」
我没有回答,走了起来。
心小跑着跟了过来。

心「哎!?什、什么啊,这个!」
心「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心「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看到荒废的客厅,有些慌乱。
可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我把心留在这里,前往悠尼的房间。
打开门,向里面窥视。
悟「咦……?」
悟「悠尼……不在……」
心「嗯,似乎,是不在……」
心「比起这个,比起这个,客厅!客厅!」
赶上来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指着客厅说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装作没听见……
接下来去内海的房间。

悟「内海小姐也……不在……」
心「嗯,奇怪呢……?」
心「去什么地方了……?」
心「对了,客厅的事,你不打算告诉我?」

下面也要去穗鸟的房间确认一下。
心「哎……?」
心「连穗鸟……也不在呢……?」
悟「不可能……!」
三人的房间一个接一个都进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心「真是的,这次又去哪里啊!」
心「你能不能别什么也不说就突然行动啊!?」
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有办法,只能回答她了。
悟「是地下!」
心「你的意思是三人在地下!?」
悟「不知道」
悟「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确认吧?」
穿过客厅,奔向餐厅……
跑下楼梯,下到地下仓库。

果然这里也没有人。
跌跌撞撞地来到鼷本所在的小房间。
心「哎?这种地方也有房间吗?」
满不在乎的语气。
似乎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事态的紧迫。
我没理会她,开始确认录像资料的工作。

[BGM:Heuristic]
“1月17日星期二”
时刻:清晨5时20分。
地点:正面大门。
今天的首次转移发生在4时48分。
因此,这个时刻,SPHIA就是在朱仓岳了。
正面大门一直开着。
终于,画面中出现了内海和悠尼的身影。
接着是穗鸟的身影……
穗鸟跟前面两个人保持着一点距离。
然后,到门的另一边以后,三人的身影就像被吸进去一样消失了。

心「啊,跑出去了,那三人……」
心越过我的肩膀眺望着显示器说。
还是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
可能是由于连续发生异常事件,所以正常的思路已经麻痹了也说不定。
我默默地继续进行作业。
现在不是在意心的时候。

把影像往回倒后发现,内海和悠尼似乎是为了找我才走出SPHIA的。
内海发现我不见了……
她叫醒了悠尼,两个人在周围寻找的结果,就是发觉正面大门打开了。
两个人估计是认为我从大门出去了吧。
所以,为了追我,就去了SPHIA之外……
只有穗鸟的动机看来似乎有些不同。
感觉她不像是去找我,单纯地只是“因为大门开着所以想出去”。
也可能是借此机会,打算从SPHIA逃出去。

总之,清晨5时20分,三人脱离了SPHIA空间。
再也没有回来。
要问原因的话,在那之后仅仅一分钟,就发生了时空间转移。
三人,现在在一年前的朱仓岳。
极端寒冷的雪山上……
她们被抛弃在了猛烈的暴风雪中。
两个女性……一个孩子……
这一瞬间,我领悟了一切。
悟「可恶……!」
悟「原来是这样!」
悟「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握紧的拳头,无意识地砸在了控制台上。
心「怎、怎么了……?」
我回过头,正对上心很担忧的目光。
悟「心,告诉我……」
悟「是关于黄泉木的事……」
我说到这里,心的脸色眼见着就变青了。
心「对啊!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
心「要将黄泉木先生!必须要将黄泉木先生救出来!」
她散乱着头发要冲向出口……
悟「等等!」
悟「现在去也没用的!」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住。
心「真是的,什么啊!到底怎么了啊!」
心「发生什么了啊!?」
心「明明说要解释给我听的,但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吗!」
悟「待会就解释!」
悟「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听我说两句行吗?」
悟「黄泉木,现在……在朱仓岳吧?」
悟「所谓朱仓岳,那个……是没有海的时候的朱仓岳」
心「是啊!」
心「在暴风雪里,他跑出去追我了!」
心「所以我也要去找他……!」
悟「这样啊,果然……」
悟「心,那篇新闻报道,你还记得吧?」
心「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悟「那上面确实写着吧?」
悟「“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死尸”」
悟「“疑似HAL坠落事故的失踪者?”」
心「嗯……」
悟「男女三人的死尸……」
悟「其中的两个女性……」
悟「并不是心和铃啊」
心「……哎?」
悟「那篇报道上写的“死尸”,并不是指黄泉木、心和铃……」
悟「黄泉木先生……还有内海小姐、穗鸟……是这三人」
心「怎、怎么回事……!?」

我一点一点地按顺序对心进行解释。
时空间转移的事……三点转移的事……
其中一点是穗樽日矿山那个地方的事……
为了方便理解,还使用了录像资料……
把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逐一告诉她。
只是,关于α的真正身份没有说。
我觉得只告诉她,“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就足够了。
不想随便让她陷入混乱中。

心「这种……」
心「这种事情……」
听完后,她精神恍惚地说道。
空虚的眼瞳,盯着显示器的方向。
悟「所以,现在去也没用的」
悟「只有等着下次转移」
心「那么,就不救黄泉木先生了吗?」
心「内海小姐会怎么样?」
心「穗鸟呢……?悠尼呢……?」
悟「没关系的,总之你先冷静下来」
悟「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
悟「现在是……」
我从兜里拿出手表,确认时间。
悟「6时10分」
悟「雪崩发生的时刻是6时53分」
悟「还有40分钟以上」
心「是“只有”40分钟才对吧!?」
心「距雪崩的发生地点还有1公里的路程啊!?」
心「现在马上出发,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悟「…………」
心「另外,如果这里是避难小屋的话,距离下次转移的时间就能知道……」
心「但是,这里是青鹭岛的SPHIA……」
心「所以转移……是随机的……」
心「对吧?」
悟「嗯」
悟「可是反过来想想的话,就算现在立即发生……」
心「也不……奇怪?」
悟「嗯」
心「那么,为什么我们还待在这里?」
悟「这个嘛~?」
我耸耸肩。
随后,心紧紧地皱起眉毛。
心「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啊!」

[BGM:—]
从屋里冲了出去。
我也慌忙从后追去。
跑出了建筑物,直指正面大门。
在跑的途中……

[BGM:Thanatos]
——转移。
这是神的保佑吧?
这次时空间转移发生的真是时候。
能发现这件事,是因为大门外对面的景色一瞬间发生了替换……
虽说这件事情也是必然的,但不管怎么样……
周围突然被凶猛的暴风雪包围了。
大概是因为气压低吧,耳朵深处感觉到了疼痛,就像要吱地一声穿破鼓膜一样。
然而,这些细微的疼痛已经无所谓了。
跟后背与左臂的伤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我穿过正面大门。
周围覆盖着一片白茫茫的雪。
视野非常糟糕……
这状况,连脚下什么样子都看不清。
心也没说话。
甚至关于转移的事,也一言未发。
只是一瞬间,略微将目光转向我,点了点头。
大义凛然的严肃表情,让人几乎忘掉她是个女孩子。
心「走吧」
说完,向东面跑去。
我知道大门是向北开的。
还有雪崩的发生地点是东面……
但是如果这样走的话,随着征途的延伸,我们会迷失方向。
怎么办才好呢?
正在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心的背影已经越行越远。
突然扎进了暴风雪里,几乎看不到了。
只能出发了。总之只能向前进了。
雪片如砸落一般钻进我衣服里,我跟着心走了出去。

终于追上了那个背影。
不能让她走在前面。
我越过她的身旁,站在她前面。
心「你知道方向吗!?」
悟「东边吧!?」
心「哪边是东,你知道吗!?」
悟「这边……直着走就行了吧!?」
我边在雪里开着道,边用手指向前方。
咚咚……
有什么拍我肩膀。
转过头。
心伸出了手掌。
上面托着的是……
悟「指南针?」
心「嗯」
悟「要是拿着这东西就早说啊!」
心「所以现在说了啊!」
悟「…………」
心「…………」
悟「谢谢」
我接过它,再次迈开脚步。
听到背后心的呼吸声。
走了一阵以后……
心「谢谢」
她重复了我的话。
悟「谢什么!?」
心「站在我前面!」
悟「这种事……」
心「今后的、还有之前的、全部!」
悟「…………」
我假装没有听到,埋头向东走去。

【悟篇~Identification】

[BGM:—]
行军已经进行了20分钟以上了。
还没有看到目的地。
况且,在现在这种视野下,即使黄泉木他们在5米远的地方也看不到。
被纯白覆盖的世界……
虽然一直在前进,但景色一直没有变化。
是不是真的在接近目的地,我也渐渐变得没有信心。
一次又一次确认着指南针。
针总是指向左边。
没有错。我们在向东前进。
距离雪崩发生——还剩18分钟。
悟「一定要赶上……」
悟「拜托了……」

[BGM:Chaining]

脚尖早就失去了感觉。
指尖的神经也麻痹了。
冷气深沁骨髓,身体已经不能随意活动了。
寒冷围绕在身体周围,就像粗重的锁链喀啦喀啦地绞动一样。
无数雪片发了疯一样四下乱飞……
冰晶无情地切割着我的脸和脖子。
这时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到刚刚为止背后应该传来的呼吸声,已经消失了。
转过头。
心不在了。
悟「怎、怎么会……」
原路返回。
悟「心——!心——!」
喊叫声传不出去。
被暴风雪的声音湮没了。
悟「心——!心——!」
即便如此,我也继续拼命地喊着。
终于,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心倒在了雪原中。
我跑过去,把她的身体抱起来。
悟「心!心!振作点!」
她似乎失去了意识。
一动也不动。
根据之前听到的内容,她昨晚曾经在雪崩发生地点和避难小屋之间往返了一趟。
这次去那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的体力也达到极限了吧。
在这种暴风雪中,残酷的严寒中,她是仅凭毅力才能走到这里。
悟「心!醒醒!给我醒醒!」
我激烈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的眼睛略微睁开。
心「悟……」
心「不要……管我了……」
心「赶快……到大家……那里去……」
心「去……救……大家……」
悟「混帐!」
悟「不可能把你扔在这里吧!」
心「呜呜呜……」
心「果然……悟是……跟我想像的一样……的人……」
心「我……相信……一直……」
心「相信……悟……」
心「悟……一定……怎么说呢……」
心「很帅……的人……」
悟「笨蛋啊,你!」
悟「别说得跟遗言似的!」
悟「你要是死在这里的话就万事皆休了!」
心「可是……我……已经……」
悟「要是不能走的话,我背着你」
心「不行的……」
悟「为什么不行!」
悟「就算不行也要做!」
心「为什么……?」
心「那样做的话、悟、也许、也会死的……」
悟「我在留言上是写了吧?」
悟「“我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
悟「所以……」
心「悟……」
悟「而且啊?」
悟「你的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东西」
悟「甚至你的命,也不只是你自己的东西」
悟「之前说过吧?」
悟「我和你是一心同体」
悟「就算不再发生转移……」
悟「我也不想失去你」
心「笨蛋,那种事……」
悟「啊,随便你说我什么」
悟「总之我要背着你走」
我这样告诉她,把她的身体驮在背上。
心「真的是,笨蛋啊,做这种事情……」
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BGM:—]
心「可是……尽管是笨蛋……」
心「谢谢……」
心「一定会……加倍……奉还……呢……」
心「24……8……60……米……」
悟「别说了!」
悟「要是有说话的力气,不如下来走!」
她没有回答。
突然,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腰和腿上。
似乎又失去意识了。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BGM:Chaining]
现在时刻——清晨6时48分。
距离雪崩发生,还有5分钟。
悟「黄泉木先生——!」
悟「内海小姐——!」
悟「穗鸟——!」
悟「悠尼——!」
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不自觉地喊了起来。
没有回音。
只有呼啸的风声,如同死神的召唤一样响彻大地。
走了这么远,我的意识也开始朦胧起来。
视野的边缘隐现了一块黑影。
没准是看到了死神的幻影。
一步,又迈出一步,但是因为太慢,根本就没有前进。
背后驮着的心的身体,像铅块一样沉重。
冷空气侵蚀着肺部。
暴风雪的攻击没有减缓。
冻僵的四肢开始痉挛。
凝固的肌肉似乎即将撕裂。
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
但是我没有停下脚步。
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走啊……走啊……走啊……
钻进暴风雪的中心。
挥赶死神的阴影。
右手是指南针,左手是手表……
现在手表的时刻——指向6时50分。
悟「可恶……!」
悟「黄泉木先生——!内海小姐——!穗鸟——!悠尼——!」
悟「有人吗——!」
悟「回个话——!」
正在这个时候——
黄泉木「喂——!在这儿——!」
幻听……?
我凝神看向飞舞的风卷雪中。

一瞬间,视野清晰了。
我看到他的身影,站在陡峭的斜坡中段。
不,不止是黄泉木。
内海和穗鸟也在那里。
只是,没有见到悠尼。
算了——总之赶快到他们身边去!
悟「黄泉木先生!」
我把心从背上放下,在雪原上连跑带跳。
冲向他们身边。
内海「优希堂……!」
穗鸟「悟……!」
黄泉木「你……究竟……」
没有时间说明了。
猛地看向手表。
——清晨6时52分。

[BGM:Thanatos]
悟「不妙!!」
悟「赶快到这边来!」
内海「哎?」
穗鸟「怎么了?」
悟「别问了,跟我过来!」
悟「没有时间了!」
内海「可是,他……受伤了……」
悟「哎!?」
沿着内海的视线,看到了黄泉木按着腿蹲在地上……
悟「怎么回事!」
悟「别开玩笑!」
悟「你这样也算专业登山家吗!?」
黄泉木「嗯?这个说话方式……」
黄泉木「难道是……」
悟「别再废话了!」
悟「什么也别说!闭嘴!」
下一瞬间——
突然,大地发出了低鸣。
像是从地底涌出来的重重的声响……
同时,周围的景色开始摇动。
悟「地震……!?」
对了,雪崩就是被地震所诱发的!
说起来,以前心也在留言里写到过“SPHIA发生了地震”。
朱仓岳一带也许经常被群发地震造访。
但是,那种事情怎么都随便了!
要尽早把他们……!
现在时刻——清晨6时53分。
仰望山颠的方向。
白烟滚滚而来——
像浑浊的水流一样,吞噬了斜坡,以可怕的速度迫近。
悟「是雪崩!雪崩来了!」
悟「快逃!」
我赶紧背起黄泉木。
黄泉木「雪、雪崩……?」
内海「哎……?」
穗鸟「假的吧……」
悟「还发什么愣啊!」
悟「赶快!」
我发出尖锐的声音。
内海和穗鸟跑了出去。
我也跟在后面。

跑啊。
跑啊。
跑啊。
白烟步步逼近。
像怒涛一样朝我扑来。
巨大的白色怪物——
横扫树木,削平岩石,粗暴地迫近。
怪物露出了利齿。
发动了袭击。
从我们的头上……
现在……它……

[雪崩视频]

【悟篇~Anima】

[BGM:—]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被黑暗封闭的世界……像冰一样冷酷的寂静……
这里一无所有。
只有被虚无所支配的空间。
不,也许连使用空间的概念都不合适了。
我的存在无限接近于零。
周围的压力要将我挤溃,变成一个点。
现在的我即将变为零次元,连天地的区别也分辨不出来。
不见出口的黑暗……无计可施的冰冻……
只是觉得有被拧绞一般的压迫感。
即使想挣扎,手足也无法动弹,想叫喊,却发现无法吸入空气。
嘴被塞住,肺被压扁,喉结附近堆满了拳头一样的硬块。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渴求氧气。
一股沸腾般的灼热液体,从身体中心爬了上来。
意识逐渐稀薄……
什么都无法思考……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一样……
死……死的预感……
马上,我的所有存在,就要完全归零了……

不行……了吗……???

[BGM:Communication]
悟「噗哈!」
悟「咳咳、咳咳、咳!」
悟「呼呼呼呼……」
悟「呼……呼……呼……呼……」
悟「呼…………」
悟「呼……还以为死了……」
抬起头,看到了心的脸。
心「没、没事吧!?」
用不安的眼神,观察着我的样子。
两手全都是雪。
看来是她救了我。
悟「啊,没关系,似乎是……」
悟「谢谢」
说完,我环顾四周。
看不到自己的身体。
像装在囚车里的犯人一样,从雪面里露出头来。
心「等一等啊?马上就把你弄出来」
悟「不好意思,拜托了」
心扒开雪。
露出了肩膀,露出了胸口,两只胳膊终于可以动了。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容易了。
我借助可以自由活动的双臂,自己爬到了雪面上。
山上的天气还真是易变。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晴了。
看向陡峭斜坡的下面,怪物的残骸展开成一个扇形。
散碎的雪块滚落四周。
悟「我、被雪崩、吞掉了吧?」
心「至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镰仓旅游吧?」
悟「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被埋在这里了?」
心「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悟「理所当然?」

[BGM:—]
心「因为我们是……」
[BGM:Catharsis]
心「一心同体——对吧?」
说到这,心窃笑起来。
在朝阳的照耀下,她的脸颊水灵灵的,很娇艳。
我不禁转过身,抱住了她的身体。

就在不久之前,她的身体还曾经是我的身体……
但是如今,已经不属于我了。
可以说是别人的身体了……
虽然是别人的身体,但对现在的我来说是非常……高兴的。
能够这样抱着她,就像做梦一样。
梦……?
第一次进入她身体里的时候,我在那时,就认为是梦。
可是如今,这样分开的情形更像是梦。
虚构和现实……要想定义它们的区别,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沁润胸口的这种温度……心跳和呼吸……
只有重合的两个声音,是真实的。
心「喂,悟?」
心「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心「能问吗?」
悟「什么?」
心「悟在留言上写了这么句话对吧?」
心「“赤受咸青”……是吧?」
心「那个,是什么意思?」

另外,毕竟我和心是想分也分不开的呢。
我也刚刚发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似乎就会变回我自己了。
就算再怎么说,我是我自己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改变……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更像我自己。
中国的格言里有这样的四字成语,你知道吗?
“赤受咸青”
是“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的意思。
我们说不定也陷入了类似的现象之中。
当然,这正是因为有你存在,才可能成立的现象……

悟「不明白吗……?」
心「嗯,不明白」
悟「那么,就一直别明白好了」
我说完,离开了心的身边。
心「等、等一下啊!」
心「告诉我吧!我很在意啊!」
心从身后追上了我,来回扯着我的袖子。
心「喂,悟!悟啊!」

而且,毕竟“悟”和“心”是想分也分不开的关系呢。
我也刚刚发觉,如果“悟”没有“心”的话,我似乎就会变回“吾/我自己”了。
就算再怎么说,我是我的事情也不会变的……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心”在的时候,“吾”才更像“悟”。
“赤受咸青”——
我们说不定也陷入了类似的现象之中。
当然……这正是因为有“心”存在……才可能成立的现象……

内海「老公!老公!振作点!」
内海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就在斜坡稍微偏一点的地方。
她抱着满身是雪的黄泉木上身,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黄泉木「唔……唔唔唔……啊啊……」
内海「老公!没事吧!?」
黄泉木「啊,还行吧……」
黄泉木「看起来,我似乎是不死之身」
黄泉木「没准还是从哪个行星上来的外星人呢?」
黄泉木「以黄泉木圣司之名,苏醒吧……」
内海「真是的!傻瓜!」
为了制止黄泉木的笑话,内海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黄泉木温柔地回抱住她的身体。
鼻尖埋在她的头发里。
内海毫不顾及周围的人,大哭起来。
哭声在远方的山脉回响着,久久不断。

[CG:SA01A]
朝阳从东方的山脊爬出来。
在那阳光的照耀下,周围的积雪中缓缓升起了金黄色的影子。
我把视线转向远方,那里是,层层叠叠连绵不绝的山峰……
银装素裹的雄伟山峦,一望之下尽收眼底。
山脚下,肥沃的平原上仍有绿意,小溪流水潺潺。
再前方,还笼罩在黑暗之中。
不过随着太阳的上升,山脉的黑影被越赶越远。
现在,连平原也都是金黄一片。
我被大自然的美丽所折服,长久地沉浸在它的魅力当中。
眼前的情景过于奇妙,如神赐一般。
内海「喂?这边的生活怎么样?」
黄泉木「这边是指……?」
内海「天堂啊」
忽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
我悄悄地侧耳倾听他们的交谈。
黄泉木「天堂……是怎么回事啊?」
黄泉木「怎么说得好像我已经死了似的……」
内海「…………」
黄泉木「…………」
内海「对、对啊……」
内海「老公……还活着……」
黄泉木「哈哈,怎么了啊,你到底」
内海「那么,这里是哪里?」
黄泉木「朱仓岳啊」
内海「朱仓岳是……」
黄泉木「啊,对了」
黄泉木「说起来,你们几个,怎么到这里来了?」
黄泉木「连她也……」
内海「她是指穗鸟?」
黄泉木「穗鸟?」
随着两个人的视线看过去,穗鸟确实在那里。
扑通地坐到雪地上。
旁边是心,她们在说着什么。
心「穗鸟,穗鸟,你还好吧?」
穗鸟「…………」
心「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穗鸟「…………」
穗鸟眼神空洞。
感觉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呆呆地张着嘴。
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雪崩的震惊中缓醒过来。
大体上,穗鸟只是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心的问题。
看来并不需要太担心。
与此相比……
黄泉木、内海、穗鸟、心还有我……这里只有五个人。
剩下的一个在哪里呢?
我一念至此,走到黄泉木和内海身边。
这时……
就在我说话之前,黄泉木先开了口。
黄泉木「那个,你救了我啊」
黄泉木「多亏了你才捡回一命」
黄泉木「谢谢」
悟「不,与其谢我,不如感谢内海小姐」
悟「因为把你从雪里救出来的是她」
黄泉木「可是,救了她……这家伙的是你啊」
黄泉木扫了旁边的内海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黄泉木「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
黄泉木「我们大家现在就全都长眠在冰冷的雪中了吧」
黄泉木「真的,很感谢你」
我从黄泉木那里别开视线,挠着鼻尖。
悟「啊,对了」
悟「有事想问你一下……」
我把脸转向内海,问道。
悟「是关于悠尼的」
悟「悠尼,现在,在哪儿……?」
内海「悠尼的话……」
内海转过身,抬头仰望着斜坡上方的高处。
山梁附近站着一个瘦小的人影。
人影向这边用力挥着手。
悠尼「喂——!大家好吗——!没事吧——!?」
悠尼「我现在就过去——!等我一下——!」

跟内海谈过以后,知道了雪崩发生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内海、穗鸟和悠尼走出了SPHIA的正面大门……
这三人突然被扔到了严寒的朱仓岳,迷了路。
SPHIA又突然消失……
为了寻找它,她们三人开始在暴风雪中徘徊。
终于,在向东前进了一阵之后,听到了男性的声音。
是黄泉木的声音。
[TIPS:94 邂逅]
就这样,他们终于邂逅了。
意外的是,那里就在雪崩发生地点(X地点)的旁边。
详细地说,相遇的地方是在X地点稍稍上方一点,陡峭的山脊附近。
黄泉木当然是想把三人带去避难小屋。
然而,下一刻——
内海和穗鸟的身影,从黄泉木的视野中消失了。
她们二人站在了雪檐上,结果随着雪檐的崩塌,她们和雪堆一起从陡坡上滚了下去。
黄泉木为了救她们,自己也从斜坡上滑下去。
他腿上负伤,就是这时候的事。
腿肚子被突出雪面的岩石扎了一下。
很快,他们就停止了滑落。
停在了宽广的岩石平台上……正好是对应X地点的位置。
然后,就在这时候我到了……
后面的就不用重复了吧。
只有悠尼没有卷入雪崩,就是这个原因。

历史这个东西,包含着很多光照不到的阴暗部分。
人所能了解的历史是有限的。
只看报纸或杂志上的报道,谁也想象不到,里面还有如此曲折。
历史……历史啊……
说起来,在这条时间长河中,今后的历史会被如何书写呢?
7月发现腐烂尸体的事,已经不可能出现了。
那么,1月17日,也就是今天,只有悠尼被救助队发现的历史会怎么样?
会根据我们的行动而变化。
我还没有办法做出决断。
连我自己该怎么做都没想好。
烦恼的源泉又增加了一个。
不过……

不过,这漫天朝霞……
金黄色的景色……雄伟的山峰……
在这些近乎神秘的美景面前,烦恼都被吹得烟消云散。
总之他们是得救了。
历史已经改变了。
今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也可以。
现在只要沉浸在一切完结的余韵中就可以了……我是这样想的。
忽然,有谁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是黄泉木站在那里。
黄泉木「那个,问个问题行吗?」
悟「嗯?」
黄泉木「你究竟……」

黄泉木「是谁啊?」
深冬清冽的风席卷而过……
不假思索地深吸一口清澈的空气,我大喊道。

[BGM:—]
悟「我的名字是——」
悟「优希堂悟!」

[ED视频]

【ED歌词】

{
虚伪中隐藏着真实的存在
相信会习惯这种伪善
逐渐沉沦而轻松怡然
现在就这样苟且的生活吧
天生的energy
你不安的细语
无机物般的理论
茫然的在空中飘零
朝着深深的洞窟前进
贤者啊指引我吧

黑夜里 有那些白色的星星
你的光芒 融进那片夜景
仰望苍穹 试着笑看那片光明
若是那样 I wrap it kindly 安于现状就行

试着引发 千年一次的奇迹
那样我就会坚信
因为所谓约定 所谓梦的延续
都不存在于现今
天生的baby
借口总是唯一
莫名的crazy
毫无意义地装出笑意
不知不觉的成长
学会了说谎

朝阳东升 亦复西落残阳
你的身影也会随之缩短拉长
恶意的梦 即便结束也会再次开始陷入迷茫
若是那样 I wrap it kindly 安于现状就行

任何生命都有自身的意义
在诞生的一瞬 被光包围的身体
无论前方有什么迷途之景
总有一天 I wrap it kindly 会回到那里

黑夜里 有那些白色的星星
你的光芒 融进那片夜景
仰望苍穹 试着笑看那片光明
若是那样 I wrap it kindly 安于现状就行
}

【ED出现剧情片段】

{
少年:“初次见面。”
悠尼:“我叫楠田悠尼”。

悠尼:“心……好怕啊……好可怕啊……”
心:“没关系,相信我!”

发觉时,我已浮在半空。
我的存在于现在……于这里……

悟:“哇啊啊啊啊啊!!”
男人:“你怎么了!喂!冷静!”

悠尼:“我没有在说铃。”
悠尼:“是在说这个人!”

心:“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女性:“适可而止吧!开玩笑也是有限度的!”

少女:“谁来……救救我……”

心:“这不是我……”

就如同漂在羊水中的婴儿一样……
被安详的温暖所包容……

男性:“没错,三九天的雪山。”
男性:“你不记得坠机时的事情了?”

我们……
会死吗?

心:“这是哪里!?”
女性:“是SPHIA。我这么一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穗鸟:“呵呵呵,你在怕什么?”
悟:“你的请求……是什么……?”
穗鸟:“不明白吗?”

我是优希堂悟。
我想你也已经察觉了,我们似乎在进行着人格交换。

又是这种感觉。
我想,如果这个时刻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初次见面,优希堂悟。
在这边的世界我也会竭尽所能……
也拜托悟……照顾好我的身体。
不管发生什么,我也会保护悟的身体到底……
所以悟……请你也保护好我的身体。

她又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一看,上面写着……
“寒冷”“黑暗”“被关着”“孤单一人”“红色的房间”“进入”

悠尼:“难得这天气又这么好,所以我想让大家出门去活动一下身子……”
穗鸟:“好像很有趣,就这么办吧。”
内海:“是啊,也许偶尔换换心情也是必要的。”
穗鸟:“悟呢?缩回房间去‘一个人’玩?”
悟:“知道啦。”
悟:“我陪,我陪还不行吗?”

内海:“那个液体的成分查清了。”
悟:“液体……?洒在奶酪上的那个?”
内海:“是的……”

心:“她的行为是错的,但她这个人本身的善恶我不能下结论。”
心:“不能下结论,所以我想调查一下。”
黄泉木:“前提是你得活着回去才行。”

眼前是带有丝绒一样的光泽的宽广的海原。
悟:“骗人的吧……”
悟:“为什么这里会有海……”
为什么海拔0m的海岸近在眼前!

SPHIA的时间是2012年,避难小屋的时间是2011年。
我和心的意识,在空间移动的同时,也在时间中……
飞跃着……

内海:“明天,是我儿子的生日。”
心:“他叫什么名字?”
内海:“他叫做润一。”

黄泉木:“今天是我儿子的忌辰。”
黄泉木:“润一像我,有时很倔强的。惹他不高兴的话就伤脑筋了。”
黄泉木的儿子……润一,住进了阿波墨市立医院,被犬伏景子!?

内海:“我已经没有归宿了……”
悟:“没有这样的事情吧……?”
悟:“你还有……”

鼷本:“真正重要的事情,不是眼见的表象。”
鼷本:“真相,是无法用双眼‘看见’的。”
鼷本:“真理……”
鼷本竖起食指,指向额头。
鼷本:“真理,在这里才能‘看’到。”

穗鸟站在尸体边一动不动。
而且她的手上……
是染成红色的刀……

他死了……
是心杀的吗?
冬川心这个女性,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悠尼:“我一次也没有转移过。”
悟:“……唉?”
悠尼:“我跟悟和心不一样,没有一次次地转移。”
悟:“喂,等等啊……”
悟:“那为什么未来的你会出现在这里……?”

心:“哎……”
罐子里面……
空空如也。
心:“有人……有人偷吃了!是谁!?”
黛:“是你……”
黛:“除了你还能是谁!”

心:“告诉我谁是犯人!”
那小小的手……伸出的食指……笔直地,指向了我……
心:“…………唉?”
悠尼:“……是你,杀了他!”

一个女孩子的遗骸被埋在雪中。
“凉荫穗鸟”
姓名那一栏上这么写着。

黄泉木:“悠尼……很可惜,电话也不行。”
黄泉木:“不可能打通的。”
悠尼:“为什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悠尼:“昨天没接通也好,前天没接通也好,刚才没接通也好……”
悠尼:“现在……‘现在这个瞬间’是有可能接通的啊。”

内海:“哼,自作聪明。”
内海:“你以为能逃得掉吗?”

内海:“那时我在住院……”
内海:“润一的……死……”
内海:“去年1月,连他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内海:“然后我便诅咒……”
内海:“神,和神定下的命运……”

内海:“我一个人被关在狭窄的独房里。”
内海:“出院的时候,是去年的7月16日。”
内海:“生下那两个婴儿,是在那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内海:“我想早点……见到孩子们……”

心:“…………”
眼前是广阔无边的大海。
这片海……是怎么回事?

心:“啊,你……是……”
心:“悟……”
优希堂悟……
他就在我的眼前。
简直就像是解围之神Deus Ex Machina一样……
对我来说,那简直能匹敌神引发的奇迹。

心:“什么啊?这是!”
心:“为什么SPHIA会在这里!?”
心:“悟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悟,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对吧!”
心:“说清楚啊!”
心:“在你给我说明白之前,我是一步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黄泉木:“那个,问个问题可以吗?”
黄泉木:“你到底……”
黄泉木:“是谁啊?”
悟:“我的名字是——”
悟:“优希堂悟!”
}

[IF 悟EP>=6]
【End:19 悟篇GOOD END】

 

【【【尾声】】】

【悟篇~Delta】

[BGM:—]
现在时刻——中午12时20分。
日期是“2011年1月17日星期一”。
不过实际是……
“2012年1月17日星期二”。
虽然极其难以相信,但我确实飞到了一年后的未来。

[BGM:Scheme -β-]
悟「喂,心,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回过头,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
这个房间的正式所有者——优希堂悟。
而且他也是他的肉体的正式所有者。
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有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寂寞。
好像变成了一半一样……
悟「喂,听到了吗?心」
心「啊,那个……嗯……」
心「有点事,想在还没忘掉的时候,记录一下……」
悟「记录?」
我挥了挥手里的VR。
还处于继续录音的状态。
我慌忙按下停止键。
悟「打算写小说吗?」
心「怎么会」
悟「那是为什么……?」
心「说过了,就是不想忘掉」
在这里度过的日子……
与悟的相逢……
心「不说这个了,其他人呢……?」
悟「早就出去了」
悟「现在已经看到了大海,估计正在吃惊呢」
悟「特别是黄泉木先生……」
心「那么,留在SPHIA里的,就只有我和悟了?」
悟「是这样的」
心「是吗……」
我把VR收进口袋,坐在床上。
不会再回到这个SPHIA里了吧。
想到这里,多少有些不舍。
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过去的一周,也算是在这里生活过了……
心「喂,悟?」
心「下次转移,什么时候发生呢?」
悟「恐怕暂时不会发生了吧」
悟「一周内、一个月内、半年内……」
悟「虽然不太清楚,但总之我想,在18号班机的残骸被全部撤走之前,不会再发生转移了」
悟「若不是这样,工作人员中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悟「会注意到飞到朱仓岳的SPHIA……」
悟「况且,现在说的,是关于一年前的事情」
悟「去年的历史……」
悟「那个历史中,没有时空间转移的目击者」
悟「所以只要朱仓岳哪怕还有一个人……」
心「转移就不会发生?」
悟「啊,大概吧」
心「原来如此呢……」
悟「…………」
心「…………」
悟「…………」
心「哎,现在可不是表示同意的时候!」
心「那样的话,悠尼会怎么样啊!」
悟「不会怎么样吧」
悟「救助队到来,发现了他,然后把他送进医院」
悟「以上,终了」
心「等、等一下!?」
心「这样的话,就只有“悠尼被救出”的历史,再次重演了!?」
悟「历史也有惯性法则之类的东西吧?」
悟「通过努力尽量保证同样的状态吧,肯定」

在此,稍微回顾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情。
雪崩之后,我们六人眺望着眼前的绝景,暂时忘记了时间,也不知是谁,开始向避难小屋走去。
悟用肩膀架着一条腿受伤的黄泉木……
虽然速度像龟爬一样,但我们最终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就在这时……
是因为知道自己安全得救,心里过于激动吧?
在这坐立不安的时候,悠尼突然跑了出去。
一个人,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翻过山丘……
没有人去拦他。
连悟似乎都没在意。
竟然下一瞬间就发生了时空间转移……
谁也没想到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钵形的洼地已经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SPHIA的高墙……
黄泉木、内海以及穗鸟都感到茫然,如同丢了魂一样。
这样一来,悠尼就被独自留在了避难小屋。
与其说被留下,不如说是他自己跑进去了……
总之,他的身影,突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黄泉木和内海脸色大变,想去追悠尼。
悟劝住了他们。
悟「没关系的,悠尼一定会回来的」
悟「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
黄泉木和内海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但是因为悟说得情真意切,所以他们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是后来听说的,但悟似乎有一个计划。
不对他们说明时空间转移的事情,而让黄泉木和内海知道悠尼安全与否的方法……
就是……

悟「很简单的事情」
悟「2012年的青鹭岛也有个悠尼……」
悟「把那个悠尼带到他们面前就行了」

告诉我这些内容的悟,真如其名一样,露出了似乎确实达到了领悟境界的表情。
像是看破一切般的表情……
看到他充满自信的态度,我决定将一切都托付给他。
对我来说,他是搭档……最值得信赖的人物……
交给他不会错,我是这样想的。
然后,我们在悟的带领下,进了SPHIA的大门。
那之后又经历了两次时空间转移,现在,SPHIA在2012年的青鹭岛。
按悟所说的,黄泉木、内海以及穗鸟,都去了海边。
我一个人留在SPHIA里,收集被切断的记忆碎片。
就在这当口,悟出现了……
时间回到了现在。
悟「说起来,心……」
悟「还有三个问题,能回答我吗?」
悟嘴边浮现出笑容,走了过来。
随着距离的缩短,不知怎的,我觉得心跳加速。
我坐正身子,轻轻点了点下颚。
悟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什么。
是写着我和他的留言的“便条纸”。
悟哗啦哗啦地翻着页……
好像在偷看与恋人的交换日记一样,总觉得很难为情。
虽然那个交换日记的对象,正是悟自身……
心「问题是,什么?」
我一问他,他扯下了一页,稍稍挥动了一下。
悟「这个,是你画的吗?」
从这里看不清楚。
我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看向纸片。
那上面写着“下午1时07分转移”的字,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
心「那个……上面的文字,确实是我写的……」
心「不过下面的玩意……」
刚要说,又把话吞了回去。
定睛细看那个图案。
充满混沌的复杂线条下面……
虽然比较模糊,但还是浮现了一个图像。
是我曾经画过的图案。
[IF C21.A]
长着紫菜一样的八字眉的“雪人”图。
[IF C21.B]
看起来很聪明的“兔子”图。
[IF C21.C]
弥漫着田园氛围的“郁金香”图。
我赶紧告诉他。
心「真是的,悟,你真过分啊」
心「为什么干这种事?」
悟「这种事?」
心「在上面乱涂的人,是悟吧?」
心「啊~啊,我拼命努力画出来的……」
悟「那么,这个是……」
[IF C21.A]
悟「“因为滥用肌肉增强剂而导致肉体肥大化的试验体不倒翁”,是吗?」
[IF C21.B]
悟「“从早上起来就紧张兮兮地大喊着航空母舰要来了航空母舰要来了的母亲和兔子”,是吗?」
[IF C21.C]
悟「“在机场大吵大闹着要回荷兰要回荷兰的长得像郁金香的人”,是吗?」
心「哈?」
悟「不,没事」
悟「总之,这个乱七八糟的图案,不是心画的……」
悟「是这样吧?」
心「不过一部分是我画的」
心「可是,上面又有人乱涂了……」
悟「是啊,果然」
悟「那么下一个问题」
没有给我插嘴的余地,悟赶紧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悟「报纸,是你撕破的?」
心「……哎?」
悟「避难小屋里放着的报纸啊」
悟「撕破它的是……」
心「不是我……」
心「我觉得」
悟「觉得?」
心「因为并不确定,所以没法下断言」
心「我在读那段报道的时候,怎么说呢……失去了理智……」
悟「原来如此啊」
悟「嗯,不过,刚才的回答也足够了」
悟「那么,最后的问题」
悟「心有没有做过红色的梦?」
心「红色的……梦?」
悟「眼前看到的东西全都染上了柔和红色的梦……」
悟「被安稳的感觉包裹着,像要溶进甜美的气味中一样……」
悟「对,比如说就像在羊水里漂着……」
悟「这样的梦……」
我盯着他的眼瞳。
似乎要被他魅惑的眼光吸进去了。
心「嗯,有几次……」
声音如同吟语。
悟的嘴角缓和下来。
他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
悟「多谢,值得参考」
这句话,将当前的对话做了了结。
我慌忙把他降下的帷幕掀起来。
心「哎,等一下!」
心「别光一个人弄明白啊,也告诉我呀!」
他露出微笑,同时答道。
悟「总有一天,心也会明白的」
心「总有一天……」
心「总有一天……是什么时候……?」
悟「嗯,什么时候呢?」
悟「肯定是在“未来”,这点我想不会错的」
我和他互相注视着。
沉默平稳地流淌在两人之间。
悟「好了,差不多该走了」
悟「说不定大家都等着呢」
说完,悟走出了房间……

[BGM:—]
那句话的余韵和我一起留在了屋里。
我独自矗立在让人难受的寂静中。
书架上的闹钟嘀嗒嘀嗒地记录着时间。
望向表针的指向。
现在时刻——显示的是“12时32分”。

心「喂——!等等——!悟——!」
冲出建筑物,向他追过去。

[BGM:Anima]
等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接近正面大门了。
心「呼——终于追上了」
我喘着气,站在他身后。
悟「真有精神啊,心……」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
悟「还有跑的力气啊,你……」
心「已经没有力气了啊」
心「虽然没有了,但是……」
悟「但是?」
心「我很讨厌被丢下」
悟「可是你之前明明一个人待在我屋里啊……」
心「本来是一个后来还是一个,和本来是一个后来变成半个,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悟「…………」
心「…………」
悟「你啊,是不是在绕着圈子告诉我什么事情?」
扑通一声,我的心中有什么突然跳动了一下。
心跳声慌乱起来……
就像要和这声音共鸣一样,突然——
[钟声]
钟声响起。
我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立刻就明白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
心「是钟楼……」
那座高塔如同冰之神殿一般,骄傲地耸立着。
在深冬清澈的天空下,从这个距离也可以清晰地看到表面的字。
短针和长针……
两针重合,正直地指向天空。
心「哎……?」
心「这个……不是真的吧……」
口中流露出的话语,如雾气一般稀薄。
脑中一片空白。
为了挥散那片白影,我掰着手指数起了钟声。
……7……8……9……10……11……12……
——12。
正好敲到一打的数量,金属声音便消失了。
猛然低头去看右手的手表。
模拟指示的表针,果然显示12时刚过一点儿。
悟「怎么了?」
悟盯着我的脸。
我被他从纠缠不清的思绪中解放出来。
心「怎么会是12时?」
悟「哎?」
心「可是,不奇怪吗」
心「我从悟房间出来的时候是“12时32分”啊」
心「可是,为什么现在是正午呢?」
悟「这怎么说呢……」
悟「我的表,你看……也是12时……」
边说着,悟从口袋里取出手表让我看。
心「什么啊,这是……?」
悟「一看就知道吧?手表啊」
心「这我知道啊」
心「为什么,悟会有这种东西?」
悟「为什么……」
悟「去到卖表的商店,用钱交换的啊」
心「也就是说,这是悟的手表了?」
悟「等一下」
悟「干吗要问这个?」
悟唰地一下抬起头。
悟「难道,你想说你从来没见过这块表?」
心「这么说,不行吗?」
悟「喂喂喂喂,当真当真当真?」
心「当真」
悟「那么,你之前,在SPHIA里都是怎么确定时间的?」
心「悟房间里放着的闹钟」
心「用它确定的」
我刚说完,他就使劲地摇头。
悟「哈啊……」
深呼吸。
把食指和中指搭在一起,咚咚地敲打着太阳穴周围。
抬起头,仰望天空中的一点。
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终于,他的视线顺利地回到了我眼睛的高度。
悟「心,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悟「你说“走出房间的时候是12时32分”……」
心「嗯」
悟「这个时间是如何得知的?」
悟「是你现在戴的手表,还是……」
心「闹钟啊」
悟「哎呀哎呀,果然如此……」
心「如哪个此啊?」
悟「也就是说」
悟「那个房间里放着的闹钟快了32分钟以上」
悟「假如走到这里需要一分钟的话,那么恐怕是33分钟……」
悟「意味着那个表通常表示的是“33分钟之后的时间”」
心「那么我在SPHIA里的时候,看的时间一直都是错的?」
悟「啊,大概是」
心「嗯,这样啊……」
心「如此以来,不过只是这样而已啊」
心「我还担心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发生」
我把双手放在脸颊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悟目光呆滞心不在焉地看着我……
悟「你啊,还真是满不在乎」
他这样说。
心「……哎?」
我双手扶着脸颊,略微歪下头。
悟并没有再多说话,转身向大门走去。
又把我扔下了……
心「真是的,别什么也不说就自己走了啊!」
心「等等我!等等,悟!」

[BGM:—]
太阳在南方的天空熠熠生辉……
我在璀璨的阳光中奔跑着。
追上他以后,速度逐渐放慢。
跟他并排行走。
为了跟上他的步幅,需要稍微走得快一点。

通过了敞开的正面大门。
他用右脚……我用左脚……
现在,我们同时跨过了这道大圆形的边界。

【悟篇~Infinite History】

[BGM:Communication]
我和心走在岸边。
涟漪的声音奏响了平和的摇篮曲。
冬天清凉的海风将天空吹得万里无云,呼吸着它,心也如同被洗净了一样。
她的头发随风飘动。
她用手按着头发,故意在沙地上像画螺旋一样印下自己的足迹。
距离近得可以碰到彼此的肩头……
这样下去的话,甚至有了想拉着手一起走的发展趋势。
我若无其事地向旁边跨了半步。
她眼看着脚下,又把跟我的距离缩短。
已经没有逃跑的余地了。
因为我走在靠海一边。
突然,一片大波浪冲上了沙滩。
我立刻蹬地躲开。
心「呀!」
转过身的时候,她的长筒皮靴已经被海水没到脚脖子了。
心「呜呜呜……好冷~……」
真是很平和的情景……
在这种平凡的日常情景面前,我的话也少了起来。
心「悟~悟~人家都湿了哦~」
她边甩着小水花,边向我跑过来。
不出所料,抓住了我的手腕。
被心缠上了……
也不能把她甩开……
我什么也没说,开始往前走。
心「哎嗨?」
她无意义地微笑着。
我只是呆呆地摇着头。
抬起头,上面是天高云淡的蓝天……
柔和的阳光,波涛的声音,和一只手臂上她的温暖……
SPHIA的影子渐渐远离,似乎连转移现象什么的事情也都忘掉了。
终于……
心「啊,看呐看呐,悟!」
心「是黄泉木先生他们啊!」
她发出很夸张的声音。
心「喂——!大家好——!」
心边用力地挥着手,边向他们身边跑去。
我被留在海边……
想起了心所说的话。

[BGM:—]
心「本来是一个后来还是一个,和本来是一个后来变成半个,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悟「半个吗……」
呢喃的声音,在海风中飘散。
心现在在黄泉木和内海他们那里谈笑风生。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到铃和穗鸟。
两个人站在一起眺望着地平线,总觉得是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铃和穗鸟应该没有见过面。
在说什么呢?
从这里听不到她们交谈的内容。
说起来,还有一个人哪儿去了……
扫视整片海岸,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突然……
有人拍我的肩膀。
转过身,他就站在我面前。
就像在等我一样……
他得意地嘿嘿笑着。

[BGM:Trickstar]
悠尼「刚才,是在找我吧?」
我沉默不语。
现在眼前的悠尼是2012年的悠尼。
知道一切的悠尼……
感觉如果随便说话,就会被他的节奏所吞没似的。
悠尼「肯定有什么事要问我吧?」
虽然身高跟我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怎么都觉得是他在俯视我。
稍微有点受刺激。
悟「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开始问了」
悠尼「请」
悟「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们……?」
悠尼「瞒着你们?」
悟「别装傻」
悟「你是在避难小屋的悠尼」
悟「同时也是1月17日被救助队发现的悠尼」
悟「在那之前,你应该也在SPHIA待过,和我、内海和穗鸟一起度过了七天……」
悟「总之,避难小屋里的你,是知道SPHIA发生的所有事情的」
悟「当然还不止如此」
悟「你知道关于转移现象的全部事情」
悟「否则你也不能回到2011年的朱仓岳了」
悟「尽管如此,你还是什么都不说」
悟「不管对我还是对心,都没有告诉我们关于转移现象的只言片语」
悟「为什么这样……?」
悠尼「不是告诉你了吗?」
悠尼「应该只对悟说了吧?」
悠尼「14日」
悟「14日对吧?那也过了三天了,不是吗?」
悠尼「嗯,是啊」
悟「喂,悠尼……拜托了……」
悟「已经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吧?」
悟「全都说明白吧」
悟「为什么,瞒着我们?」
悠尼「嗯,是啊……」
悠尼「都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估计可能会让你有点失望」
悠尼「没关系吗?」
悟「嗯」
悠尼「真的?」
悟「嗯」
悠尼「那就告诉你吧」
悠尼「我呢?只是不想改变过去而已」
悠尼「该说是过去,还是该说是未来呢……」
悠尼「总而言之,只是想让2011年朱仓岳发生的事情,按照原样重复下去」
悟「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不想改变历史……?」
悠尼「嗯」
悠尼「为了这个,一直努力到今天」
悠尼「只是为了这个,我花了这一年的时间」
悠尼「学习了时空间转移的知识,做了各种准备……」
悠尼「我在等着,今天这个日子的到来」
悠尼「这个瞬间……仅仅是……不断等待着……」
悠尼「我熟知转移现象也是因为这个」
悟「原来如此……」
悟「那么,你回到一年前的朱仓岳,也是为了描绘历史?」
悠尼「对,因为在2011年的避难小屋,我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悠尼「而且呢」
悠尼「说到底,假如我不回到一年前的朱仓岳的话,就没有人引导圣司和铃到避难小屋了,对吧?」
悠尼「那样的话,两个人就会在坠落之后的暴风雪中,直接遇难」
悠尼「我不去的话,两个人在1月11日的时候……」
就会死掉。
当然,心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悟「这样啊……」
悟「那么最初的根源,就是为了救他们了」
悠尼「嗯」
这样说的话,他的行动就完全不该受到责备了。
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悟「嗯,算了」
悟「为了救他们,能够果敢地挑战时间跳跃这种危险的现象,你的勇气,我还是得坦率地表示肯定」
悟「不过,之后的行动我就不能认同了」
悟「为什么必须要描绘历史呢……?」
悟「把黄泉木先生他们引导到避难小屋以后,你的目的不就完成了吗?」
悠尼「完全不是啊」
悠尼「那不过仅仅是开始而已」
悠尼「“为什么必须要描绘历史呢?”——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悠尼「简单地说就是“为了让时空间转移发生”」
悟「让时空间转移……?」
悠尼「嗯」
悠尼「如果不发生的话,就没法救出圣司他们了,对吧?所以啊」
悟「等等」
悟「能不能再说详细点?」
悠尼「行啊」
悠尼「先说,2011年的1月17日,救助队来到朱仓岳,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悟「大概因为天气恢复了?」
悠尼「当然有天气的关系,但不仅如此哟」
悠尼「在某个时间之前,政府的对策总部并不能确定18日航班的坠落地点」
悠尼「指明那个地点的是一个电话」
悠尼「我们从避难小屋打的卫星电话……」
悠尼「假如接不通的话,17日的时候也就没法发现坠机残骸了……」
悠尼「当然,我想,这件事情也就不会被报道了」
悠尼「所以……虽然这点很重要……」
悠尼「但我们打的卫星电话呢,是偶然——接通的」
悠尼「明白吗?偶然的意义……」
悠尼「所谓偶然发生的现象,在原样不动地重复的历史中,也并不能保证绝对会再次出现呢」
悟「所以要保护避难小屋的历史啊……」
悟「为了让偶然再次出现……」
悟「要让救援队在17日到达……」
悠尼「就是这样」
悟「可是,那个的理由是……?」
悟「为什么救援队必须要在17日到达才行呢?」
悠尼「因为必须要在那天刊登“18日班机被发现”的报道才行」
悟「为什么?」
悠尼「想要我告诉你?」
悟「你就快点说吧」
悠尼「知道了」
悠尼「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悟「心理准备?」
悠尼「因为下面的事情,跟悟有关系」
悟「跟我?」
悠尼「嗯,是啊」
悠尼「如果17日没有报道的话,悟就不在日本了」
悟「怎么回事……?」
悠尼「我猜你大概不记得了……」
悠尼「悟本来预定在2011年1月18日,出发去澳大利亚」
悠尼「好像要在那边待相当长的时间……」
悠尼「没在屋里发现机票吗?」
悟「发现了……」
悟「可是,为什么我看到坠落事故的报道,就取消了去澳大利亚的想法呢?」
悟「这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悟「假如我不留在日本,难道会有什么不妥……」
悠尼「当然有,很多很多」
悠尼「首先,悟如果不在2012年的青鹭岛,历史就不会重复,这是其中之一」
悠尼「然后……」
悠尼「然后的……自己想吧」
悟「啊?」
悠尼「这是悟自己的事情啊」
悠尼「我不能说这说那的」
悟「等等」
悟「不是正因为自己想不起来了,所以才问你的吗?」
悠尼「总而言之!」
悠尼「我也不会再多说了」
悟「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这样随心所欲吗!?」
悟「其它的问题也堆得像山一样啊!」
悠尼「比如……?」
悟「比如……对了……」

[选项:S60]
\S60.A 为什么闹钟快了33分钟?
\S60.B TB光盘上写的内容是?

[IF S60.A]
{
[TIPS:95 闹钟]
悟「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闹钟快了33分钟?」
悠尼「这个,这么重要吗?」
悟「啊,很重要」
悟「听好了?悠尼」
悟「我和心到昨天还认为,是同时刻的两点间交替」
悟「不过,并非如此」
悟「实际是……」
悠尼「三点间转移,对吧?我知道啊」
悟「怎、怎么知道的!?」
悠尼「我说过了」
悠尼「我在这一年间,学习了关于转移现象的各种事情」
悠尼「而且,关于三个人格交替的事情,我在SPHIA的时候就知道了」
悟「…………」
悠尼「…………」
悟「嗯,算了」
悟「还是先往下说」
悟「为什么闹钟坏掉了?」
悠尼「谁知道~?」
悠尼「是你自己调的吧?」
悟「我吗?」
悠尼「要不是的话,就是第三人格干的」
悟「第三人格是……」
悟「你知道那个是谁吗?」
悠尼「当然」
悠尼「悟也已经发觉了吧?」
悟「啊、啊,差不多……」
悟「不过,我的推理也不一定都正确」
悟「没准跟你想的不是一个人,这也有可能……」
悟「可以的话,告诉我吧?」
悟「第三人格究竟是谁……」
悠尼「嗯……我倒是觉得肯定跟悟想的是同一个人……」
悠尼考虑了一会,说道。
悠尼「第三人格……」
悠尼「那是……」
}
[IF S60.B]
{
悟「TB光盘上写的内容是什么……?」
悟「一直很在意,不过没有机会知道」
悠尼「想知道?」
悟「是啊,告诉我吧」
悠尼「怎么办呢……」
悠尼「告诉你也可以……」
悟「那就快说呀!」
悠尼「悟,你知道,那张光盘现在在哪儿吗?」
悟「现在……?」
悟「现在……那个……」
悟「SPHIA里面没有」
悠尼「那在什么地方呢?」
悟「一年前的朱仓岳……」
悟「大概,应该是那边的悠尼拿着」
悟「不过前提是,一直放在他口袋里」
悠尼「正确」
悠尼「那么,你觉得那张TB光盘会去哪儿?」
悟「嗯……之后经过一年的时间……」
悟「现在,在你这里?」
悠尼「不,我没拿着哦」
悠尼「回到原始地点了」
悠尼「开始的地方……」
悠尼「2012年1月11日的SPHIA里」
悠尼「后面的,不用说也明白了吧?」
悟「也就是说,那个光盘在2011年和2012年之间,来来回回地转?」
悠尼「历史被重复着」
悠尼「一直不变地永远地……」
悟「哎?刚才说什么……?」
悠尼「要再说一遍?」
悟「不,不用」
悟「你刚才说,历史没有变化是吗?」
悠尼「嗯,是啊……?」
悟「你说的话不是很矛盾吗?」
悟「刚才不是说“为了不改变历史,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诸如此类的话吗?」
悠尼「嗯,确实如此」
悠尼「虽然如此……」
悠尼「但从结果上说,没有改变历史……」
悟「啊?你说什么?」
悟「完全就是改变了啊」
悟「你不会没有看到他们吧?」
悟「从黄泉木算起,没有任何人卷入雪崩丧命」
悟「这就是因为把过去重写了……不是吗?」
悠尼「既可以说不同,也可以说相同」
悠尼「比如说,只是比如说哦」
悠尼「假如从最开始,就没有人卷入雪崩而死亡,那会怎么样……?」
悟「你啊,这个假定完全是没有道理的啊」
悟「雪崩确实是发生了,去年7月的时候腐烂尸体都被发现了」
悟「报纸上不是也写了吗?」
悠尼「不过那张报纸,若是谁编造的呢?」
悟「……哎?」
悠尼「没想过会有人做假报纸吗……?」
悟「不可能……不会的……」
悟「可是杂志上,也刊登了报道啊?」
悟「你说连那个也是捏造的……?」
悠尼「我想其可能性,并不能说没有」
悟「那么,内海的情况怎么样?」
悟「她知道过去的黄泉木被雪崩吞没而死」
悠尼「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呢」
悠尼「这样一来,也许确实改变了历史?」
悟「喂喂,别这么轻松就把前面的话推翻啊」
悟「结果,到底是哪边?」
悟「你应该都经历过了吧?」
悟「你所知道的历史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悟「三人卷入雪崩死掉了……?」
悟「还是说,在前一次历史里,我也像这次一样,把他们从雪崩里救出来了……」
悟「是哪种?」
悠尼「嗯……怎么办呢……」
悠尼沉思了好一会,然后说。
悠尼「去年的1月17日……」
悠尼「我在朱仓岳体验到的过去……」
悠尼「那是……」
}

【悟篇~Never More】

[BGM:Communication]
[CG:SA16B]
我站在内海身边,眺望着两个小生命。
非常非常小的新生命……
两个婴儿现在在母亲的怀抱里。
据说降生还不到半年。
看到他们天真无邪的微笑,心灵深处感到些许温暖。
父亲也在婴儿附近。
他把手搭在妻子肩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在是一年后的未来这个现实。
孩子们也降生了,而且就在他眼前,所以也只好相信时间跳跃一事了。
刚才一直跟悠尼谈话的悟,现在也来到我身旁。
我和他都沉默地望着小婴儿。
虽然只有看的份,但还是觉得非常幸福。
我很自然地微笑起来。
说起来,其他三人在哪儿呢……?
抬头环顾四周,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找到了穗鸟和悠尼。
悠尼蹲在雪地上,正在堆雪人。
穗鸟在悠尼身边弯着腰,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同时她的嘴角,也浮现出此前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的笑容……
黛站在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可能是错觉吧,看起来似乎是在有意躲避谁。
这个谁到底是谁……?
黛的视线投向悟的那边。
她惊讶地拧起了眉头,直勾勾地盯着悟的侧脸。
头顶上,太阳已经开始西沉……
阳光暖融融的,根本不像一月的天气,海岸就被包围在这种温暖的气氛中。
我们咀嚼着幸福的余韵,各自享受着这段时间。

【悟篇~Ever More】

[BGM:Communication]
[CG:SA22A]
我离开悠尼身边,径直朝内海那里走去。
内海把双胞胎婴儿抱在胸前。
这对婴儿是异卵性的……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我和心一起,用指尖触碰着婴儿的脸。
很有弹性的柔软感触,似乎要将整个心都溶解一般。
两个婴儿生龙活虎地蹬着腿。
看起来就像可爱的舞蹈。
他们只是在玩耍吧。
漂浮在温和的羊水中,偶尔被一些微弱的梦幻所唤醒,只是因兴趣所致,才在某一瞬间无邪地玩耍起来。
无邪、无垢、天真烂漫……
全新纯白的心灵中没有恶意,也没有为了阻止恶意而存在的良心。
婴儿在笑。
受他们的感染,心也满面笑容……
在我心中萦绕不去的情绪是慈爱……还有觉得世事无常……
接触新生命的瞬间,我领会了生死轮回的道理。

【悟篇~More Remember】

[BGM:Communication]
心「小孩子,真可爱啊」
我和悟离开了内海他们,沿着海岸散步。
悟「啊」
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我稍微有点生气的说。
心「真是的,悟你真没劲」
悟「是吗?」
心「怎么这么冷漠啊?」
悟「哈哈,也没怎么冷漠吧」
心「是吗?那可看不出来……」
悟「…………」
心「啊~啊,我也想要孩子啊」
悟「不管你怎么努力,一个人也是不行的」
心「嗯,也是啊」
心「那么,悟,你会帮我吗?」
悟「…………」
心「…………」
悟「……………………」
心「……………………」
悟「你啊,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才特意把我拉到这边来的吧?」
心「不是啊」
悟「那是为什么?」
心「嗯,因为有些事情放心不下」
悟「怎么?」
心「是穗鸟的事情」
悟「啊,是啊……」
悟「说起来,还没告诉心呢」
心「???」
悟「你有没有看到,在避难小屋附近,雪地里埋着一个女孩的尸体?」
心「啊,啊啊,嗯,是有啊……」
悟「实际上啊,那就是真正的穗鸟呀」
心「怎么回事?」

[BGM:—]
悟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内容。
悟阅览了数量庞大的录像资料
他注意到,他接触到的穗鸟和我接触到的穗鸟,似乎是不同的人。
他说,她体内寄居的意识,明显可以看出不同。
最显著的差异,是在杀害鼷本之后。
“对悟问出‘刺与被刺,喜欢哪种?’的穗鸟”
和“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身体,吓得表情扭曲的穗鸟”……
悟认为,这两者必定是由不同的人格支配的。
除此以外
“撞飞鼷本,在血泊中天真地自言自语的穗鸟”
也和上述两个人格相异,悟是这样想的。
而且,悟最后还说。

悟「恐怕穗鸟也像我、心与第三人格一样,被持续卷入了转移现象」
悟「最终,定居在了犬伏景子身体里」
心「那犬伏本人的意识呢……?」
悟「在一年前的朱仓岳」
悟「在被雪埋葬的尸体里……」
心「原来如此……」
虽然这样说着,但仍然不能释怀。
觉得不对劲。很奇怪……
为什么朱仓岳一边是犬伏,而青鹭岛一边是穗鸟呢?
本来意识就应该总固定在一个地区……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所知道的穗鸟现在……

我反射性地踩着沙地,跑了起来。
悟「喂,心!你去哪啊!」
听到了背后的喊声,但没有工夫回答他了。
寻找着她的身影。
一定要直接跟她问清楚!

跑到了黄泉木和内海旁边。
本来应该是一对的婴儿只剩一个了。
另一个在哪儿……?
虽然很在意,但现在还是找她为先。
心「穗鸟在哪儿!?」
我问道。
黄泉木「她啊,你看,在那边」
他手指所指的方向……
我转过头。

[怀抱婴儿露出诡异笑容的穗鸟视频]

穗鸟「笼中鸟,笼中鸟」
穗鸟「笼中有只小小鸟」
穗鸟「何时才能出囚笼」
穗鸟「黎明时分的夜晚」
穗鸟「仙鹤灵龟都滑倒」
穗鸟「猜猜身后是何人」

【悟篇~Where Is “Self”?】

[BGM:—]
我又一次被心扔下了……
真没办法,无精打采地沿原路走回去。
走了一阵,看到了一个值得怀念的背影。
虽说值得怀念,但这七天之中,也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她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海滩上。
——黛铃。
我曾经的女朋友……
还没有机会用自己的样子跟她说过话。
跟她用这个身体交谈,已经是非常早以前的事了。
我向她身边走去,心跳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转到她正面。
试探性地看着她的表情。
该说什么好呢?
找不到最开头的一句话。
我终于开了口,吐出的话是……
悟「好久不见了,铃」
从我这边来说,用借来的身体和她见过很多次面了。
但考虑到她的心理,我的判断是,说“好久不见”最为妥当。
黛「…………」
她没有回答我。
眯着眼睛,像要看穿一样盯着我的脸。
悟「怎、怎么了啊……」
悟「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露骨的轻蔑眼神……
冰冷的表情让我一直冻结到心里。
有种不好的预感。
胸口七上八下地躁动着。
时间停止了。现在连波浪的声音都无法听到。
在紧绷的静寂中,她微微开口。
她说的话是……

黛「你……是谁?」
我受到的冲击如同接到死亡判决书一样。

[CG:SA24A]
黛「你……」
黛「不是悟……」
黛「不是我所认识的……优希堂悟……」
[CG:SA24B]
周围的景色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20 悟篇尾声】

 

TB光盘

在阅读完年表和以上全部解析后,一个游戏内至关重要的细节似乎仍然没能得到合理的解释。没错,这就是优希堂计划的最大功臣之一——TB光盘。

解析

TB光盘重复着在悟——悠尼——悟——悠尼之间来回循环的过程,悟在尤尼手中得到光盘,尤尼又在悟手中得到光盘;然而这张光盘最初究竟是由谁所写,因何而生,游戏中确实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即便是我们亲自拷问打越本尊,他也只是在打马虎眼。

或许,在数不清的轮回中,tb光盘的起源早已被埋没在了茫茫因果中;而tb光盘中知无不尽的内容,也是在无数次循环中,由无数个时间线中的悟所书写的。也正是如此,优希堂计划才能愈加完整,直到我们在游戏中所看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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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7日之中交错的轨迹

截至目前,我们已经解答了整个R11时空转移现象中所隐藏的谜团。在继续探讨更深层次的内容之前,先让我们用官方设定集中简明的时间表来总结这一部分(大图警告)。如果您对一些细节仍旧难以理清或感到困惑,这就是回顾它的最好时机。

当然,这一节不是必须的,如果您对游戏的表层流程并没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跳过这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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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计划

可能有人会难以理解,为什么内海对犬伏满是憎恨,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她一起生活那么多天?这就要牵扯出游戏中的一条暗线了——内海计划。

存在

我们之所以得知此计划的存在,原因主要有二:

首先,在心篇开局,当内海面临自称“冬川心”的优希堂时,如是说到:

她撇下轻蔑的眼神,向出口走去。
女「啊,再跟你说一句……」
她在门前停住,背对着我说道。
女「事到如今我不打算中止计划」
女「别碍我事……」

其次,如果内海在1月14日成功杀掉了犬伏,触发结局的名称则会是:

内海计划成功结局

由此看来,内海早就盘算好了要杀掉犬伏景子,并拥有一个完善的“计划”。

时机

在得知了此计划的存在后,则又有一个谜团浮现了——为什么内海不在第一次见到犬伏的时候就立刻下手,而是要忍着同杀人凶手共处一室的痛苦,假惺惺地照顾她三天,直到1月14日呢?

让我们来看看,优希堂悟是怎么判断出内海即将要杀掉犬伏的。

如果是我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
杀掉凶手。会杀掉吧。
用同样的方法制裁对方……
不,应该是用更残忍的手段……
也许,内海来SPHIA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为了复仇,她来到了这里。
虽然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
总之,被害者的母亲会在今天的这个时候,跟加害者待在同一个地方,这不可能是偶然。
今天,1月14日,润一的生日,也是他的忌日。
内海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所以,我现在才会坐在这里。
在等待内海出来。
已经过了凌晨4时。
这正是穗鸟当时潜入阿波墨市立医院的时刻……
假如内海真的决心报仇,她不可能会错过这段时间。

一切都很明晰了。犬伏在2009年1月14日凌晨4点杀掉了内海的儿子润一,而内海为了告慰儿子的在天之灵,计划在两年后的同月同日同时血祭儿子的杀人凶手,这也是她来到SPHIA的原因。为了博取犬伏的信任,方便下手;她在前三天对SPHIA组的全体成员都关怀的无微不至,没人知道她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终结

在内海计划被优希堂识破并成功阻止之后,内海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误食了DMT和MAO阻断剂的优希堂冷嘲热讽;又在榎本被杀时,暴走想要再次杀掉犬伏。

可是,在半梦半醒的情况下,她把悠尼误认为成了自己儿子的在天之灵,并在他的劝阻下,终于放弃了刺杀犬伏的念头。

你知道吗?

如果你用内海的出生日期减去润一的出生日期,会得到一个惊人的结果。根据广播剧,事实上,润一并非黄泉木的亲生孩子,而是内海在折磨中被迫怀上的孩子,被黄泉木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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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玩家对Remember11最常见的几大误区

1.Remember11没有解密篇,也不能有。

答:详见这篇文章,在制作人采访和游戏文件中都明确提到了“Self篇”的存在。只是由于种种问题并没有呈现。

 

2.Remember11必须使用Cure理论解释。

答:打越和中泽在采访中给出了另外一种解释思路,并不需要Cure理论。详见这篇文章中的“解释2”。

 

3.Shadow是第二个类似于Self的存在。

答: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撑此理论,因为“Shadow”一词在游戏中没有描述过除犬伏景子外的任何事物。它很可能只是犬伏的荣格原型,类似于“Anima”对应心,“Animus”对应悟。

 

4.Remember11是打越为核心策划的又一力作。

答:打越虽然参与度很高,但整个故事的核心企划为中泽工,且最终成果同打越的想法有很大分歧。打越本人也在游戏结尾使用了马甲“槻潮钢”以避免同此作品的关联,后多次表示“关于Remember11的问题最好问中泽工”。

 

5.在PSP版中,解锁年表需要100%全文本。且PC版也有“关键性的语音”解锁。

答:只需要全Tips解锁就可以解锁年表了。PC版中100%解锁的语音仅为全体游戏角色的祝贺,并无关键性剧情内容。

 

6.【广告植入】Remember11的PSP版没有汉化。

答: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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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mber11 全Tips及解锁方式一览

如果需要查询某个特定的Tips,请按下键盘上的ctrl+F进入浏览器搜索模式。

如果您是刚通关游戏一周目的玩家,请留意红色的Tips。这些是编者挑选出来的最重要的Tips,请优先阅读这些。

[01 社会学]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Sociology
探究人类社会行为与社会现象的关系,藉此分析社会活动、社会组织、社会问题等议题的学问。

 

[02 精神异常]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Insanity
疯狂、愚行、精神障碍。

 

[03 夜]

{心「悠尼刚才的“笼鸟歌”中不是有唱到“黎明时分的夜晚”吗?」}

虽然这个字现在也被用来表示整个夜间,但是它的本义是指称自黄昏到日落后不久间的时段。

 

[04 R]

{R的螺旋台阶向上延伸。}

1:表示半径(radius)、比值(ratio)的符号。可延伸为弧的意思。
2:第18个英文字母。
3:用来表示右(right)的符号。
另外,也表示本作品Remember11的R。
R这个字母具有许许多多的意义。

 

[05 SPHIA]

{——通称“SPHIA”——}

Specified Psychiatric Hospital for Isolation and Aegis
由于2007年的刑法修正案而在全国各地新设的特殊精神病院。
其设立目的为对犯下重大罪案的精神障碍者施以适当的治疗令其得以顺利回归社会生活。
基于隐私的立场,其设施构造与治疗内容完全不予公开。
对外公开的仅有该设施存在的事实。
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正式名称: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06 青鹭岛]

{IN TIPS 06: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青鹭岛是一座位于礼文岛西方约五公里海上的孤岛,在岛上建立SPHIA前是一座无人岛。
岛上没有机场,不定期从稚内港开出的船只是唯一的对外交通途径。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发行的许可证是不能登陆这座岛屿的。

 

[07 个人空间]

{越过防线,突破警戒,踏入我的个人空间。}

指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一旦有别人进入就会令自己感到不快的空间范围。
可以说是属于人类的“势力范围”。

 

[08 露宿]

{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耐心地等待天气好转。}

登山用语,即露宿或扎营休息。
在没有小屋也并非露营区的地方过夜。

 

[09 除雪]

{不过正是靠它们,我才找到了黛除雪前行的痕迹。}

拨开深厚的积雪,一边开路一边前进。
登山用语。

 

[10 GPS]

{黄泉木「GPS。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标示所处位置坐标的仪器」}

Global Position System
使用人工卫星在三维空间中确认收信者(人、船只、飞机或是汽车等)位置的一种系统。

 

[11 冷冻干燥]

{是冷冻干燥制成的储备粮。有炖牛肉、菜粥、还有大米。}

冷冻干燥法。
一种食品加工方法。
藉由急速冷冻并干燥食物的过程来保持食物的风味以及营养价值,并且可以利用水或者是热水来把食物恢复原状。

 

[12 朱仓岳]

{关于今年1月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

位于青森县八甲田山脉之中的山岳,海拔1298米。
冬天时会有不少游客前来登山或进行其它活动。

 

[13 清醒梦]

{——清醒梦?}

Lucid Dream
就是在梦中也能感觉到“我现在正在作梦”的一种梦。
或指称进入清醒梦境的技巧。
据说因为作了清醒梦的人在梦中对于自己在作梦的事实有所自觉,所以就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决定梦境的发展。

 

[14 拉普拉斯的恶魔]

{黛「预言者?预知能力者?还是拉普拉斯的恶魔呢?」}

法国的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皮耶尔·西蒙·拉普拉斯所提出的概念。
依照他的假设,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能确切知道宇宙中所有物体在某一个瞬间的位置与状态的“恶魔”。
即使那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的信息,对于这个恶魔来说,这已经足以用来推算整个时间轴上的所有状态。

简单地说,拉普拉斯所要表达的概念是:
“这世界上所发生的所有事件在最一开始就已经完全确定了”。
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事件或是多么重大的事件,都不是因为偶然的变故而发生,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
在哲学用语里用“决定论的世界观”来描述这种概念。

 

{15 雌雄同体}

{好像雌雄同体一样。}

angrougynous
希腊文,表示雌雄同体(者)的意思。
也就是兼具男女两性。

 

{16 性别识别障碍}

{还是应该说是性别识别障碍呢。}

Gender Identity Disorder
生理结构完全正常,但是无法明确地分辨自己所属的性别,同时在心理上认定自己属于与肉体相异的性别的症状。

 

[17 局域网]

{就是说在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吗?}

Local Area Network
架设在同一建筑物等环境中的电脑之间的网络。
可以同时发送、接收并且处理多样化的信息。

 

[18 克隆与克隆法]

{克隆法在去年——2010年为国家所认可。}

基因(DNA)可以说是制造生物肉体的设计图,分析基因里的遗传信息,将原有的基因替换为不同的基因或是予以重新合成——这种技术被统称为基因工程。
如今在基因工程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克隆技术了。
克隆是一个生物学名词,用来指称藉由无性生殖所产生的与亲代几乎完全相同的细胞集团。

利用这种技术所产生的人类就被称为克隆人。
(顺道一提,克隆,也就是Clone的语源是来自于希腊语的“Klon=小枝”)
1997年,英国公开发表世界上第一个利用体细胞克隆的生物——克隆羊“多莉”的诞生。
多莉的成功为基因工程所拥有的可能性照出了一线崭新的光芒。

多莉与在此之前的各种利用生殖细胞所制造的所谓“受精卵复制体”不同,它是利用生物成体的乳腺细胞(也就是体细胞)制造的“体细胞移植克隆”(以下以简称为克隆)。
也就是说,此实验结果以“体细胞核移植”的技术证明了“只要还有体细胞存在,就可以无限多次地令具有相同遗传基因的动物再生”的论点。

虽然从此以后有各式各样的基因转殖克隆问世,但是由于克隆的诞生(制造)过程实在太过于脱离常轨,因此人类克隆技术的研究遭到禁止或是严格的管制。
在日本,“与人类克隆技术等规范相关的法律(克隆规范法)”是从2001年开始执行的。
另外英国、法国等重要国家也基于“亵渎人类尊严”的理由制订法律禁止克隆人类。

然而,由于人类的“求知欲”以及“不孕问题”的影响,另外也是因为无法压抑人们“对于失去事物的哀恸及与之再会的愿望”的强烈思念,相关的研究仍在非法而秘密的情况下进行,最终造成了数名克隆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各式各样的骚动因而产生,各国之间因伦理问题而产生的论战越演越烈。

此时,由于克隆人的诞生,在日本的法院里有过这样一件案例。
——这是发生在2010年的事情。
被告人是一个科学家。
他制作了自己儿子的克隆。
制作克隆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想再见意外身亡的儿子一面”。
最后,这件秘密终于泄漏,他也因此而上了法庭。

判决的结果是……无期徒刑。
然而,该名克隆人少年的证词内容被媒体揭露后,将舆论一举逆转,最后甚至产生了足以使推动法条修正的力量。
该名少年流着眼泪向整个世界如此哭诉——
“爸爸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很感谢爸爸。毕竟,我的生命是由我爸爸赐给我的……”

于是,从这一年开始,从人类体细胞进行克隆的技术解禁了。
只要获得有关单位许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克隆的方式治疗不孕症。
此后,合法的克隆人逐渐诞生,2019年,一千名小学生中就会有一两个是克隆人,这已经是一种众所周知的常识了。

受到修正的克隆法……
也许是舆论为了一名少年的小小幸福而修订的一部蕴含人类温情的法律吧。
然而,修订克隆法却产生了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克隆人的差别待遇。
如前所述,由于克隆人的诞生过程实在相当特异,所以克隆人受到了人们的排斥。

由于克隆与细胞核提供者(或者也可以被称为“基因母体”或是“原体”)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序列,所以会被旁人用“原体的复制”等的歧视用语称呼或挪揄。
(然而,以比较严格的看法来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在复制体产生的过程中,提供未受精卵的女性“代理孕母”的基因序列还是会被复制体的线粒体所继承。只要基因母体与代理孕母不是同一个体,原体与克隆就不能说是完全相同的。)

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还是要静待时间流逝,并且也需要人们对基因工程这个领域有更多的理解吧。
克隆人可以在免于恐惧的情况下生活的世界……
相信这样的时代总会来临——

最后,介绍一个在基因工程领域的世界级权威人物吧。
日本的“守野茂藏”博士。
守野博士参加了自20世纪后半开始的世界级研究计划:“人类基因体计划”
人们认为他曾经发现了一种划时代的DNA序列解析法,另外,博士自己也有曾经制造克隆人的经历。
但是,其中的成功案例却只有十余人,也有人说他完全没有作出成功的克隆,真相至今仍然不明。

 

[19 浏览器]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我打开浏览器,试着连接网页……}

用来显示广域网上的网页信息的浏览软件。

PS:PSP汉化版此处被篡改成了汉化组制作人员名单

 

[20 主人格·副人格]

{内海「这种时候,由于不想承认主人格的存在,副人格可能会因为想杀死主人格,而进行自残行为」}

对所谓的多重人格症患者来说,在日常生活中掌控身体最久的人格称为主人格。
(出生后最先产生的人格称为原人格,原人格往往会成为主人格)
与主人格有所区别,能暂时掌控身体的人格称为副人格。

 

[21 排斥反应]

{之后也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排斥反应的攻击。}

人体中具有用来排除外来异物的机制——免疫系统。
在利用移植手术移植了别人的器官以后,被移植的器官对身体来说算是外来的异物,因而会引发免疫系统对移植的器官产生反应,这种由免疫系统发动的攻击被称为排斥反应。

 

[22 神经元]

{难道在我的意识进入悟的大脑的瞬间,悟脑中的神经元网络以心的记忆形式进行了重新连接?}

神经细胞。
由胞体、树突与轴突组成。
具有传达与接收刺激的功能。

 

[23 突触]

{这时,记忆”苹果”所需要的脑细胞就会伸展出称为树突的分枝,通过突触进行连接。}

负责连接不同的神经元,神经细胞就是通过这些突触来交换彼此之间的讯号。

 

[24 主电脑]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拥有较大容量且负责主要的演算以及控制的高层电脑。

 

[25 客户端]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接受主电脑操控的终端。

 

[26 夫妇分姓]

{悠尼「你不知道吗?夫妇分姓的法案……在2008年已经得到通过了!」}

依照2008年通过的法案,日本的夫妇在结婚后可以自行决定自己要冠上夫妇哪一方的姓氏。

 

[27 瞬间移动]

{悠尼所体验的,难道是科幻小说里所说的“瞬间移动”吗?}

使用超能力在瞬间将物体或是人移动到很远的地方去。

 

[28 法国佣兵部队]

{像是法国佣兵部队之类的人使用的军刀一样。}

法国的正规部队,由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在1831年创设。
创建的目的似乎是因为他认为战争时利用从其它国家雇来的佣兵而不派出属于自己国家的士兵的话,就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国民的情况下解决战争问题。
佣兵部队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也没有针对被俘虏后如何行动的教育,他们被训练成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阿尔及利亚征服战、越战、阿尔及利亚内战等战争中都有佣兵部队被派往战场,许多外籍佣兵因而丧生。
现在法国仍然会在对海外发兵时尽量派出最精良的佣兵部队,最近似乎曾经将佣兵部队派往阿富汗=科索沃等地。

 

[29 保养小刀的方法]

{上去以后,黄泉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小刀。}

小刀会随着使用而变得越来越钝。
如果想要让小刀永葆锋利,每天保养小刀就显得非常重要。
日常的基本保养方式是在使用后打磨刀刃。
小刀是不耐水的!
现在的小刀大部分是用不锈钢制造的,虽然不锈钢是不易生锈的材质,但却不是完全不会生锈。
所以在小刀被水沾湿以后必须要进行保养。

要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法有两种,
一种是打磨,一种是修补。
所谓的打磨就是研磨刀刃,所谓的修补就是一种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段。
只要把它当作是小刀变钝时的应急处置法就可以了。

 

[30 奥尻岛]

{内海「在北海道也会发生危害很大的地震。比如奥尻岛的地震」}

在北海道西南部的渡岛半岛西方海上的岛屿。
在1993年(平成五年)七月发生的北海道南西冲地震中受到很大的灾害。

 

[31 三叶虫]

{黛「三叶虫啊?」}

生活在寒武纪的节肢动物,体长多为2~4公分。

 

[32 飞行记录装置]

{黄泉木「飞行记录装置用的就不是主电源呀,无线电说不定也能用」}

自动依时间记录飞行高度等航行相关资料的装置。
收藏在耐热、耐震的坚固盒子里。

 

[33 太阳风]

{标题是“GPS卫星失效太阳风为主因”。}

从太阳往太阳系放出的等离子流。
太阳风主要由电子与质子组成,其速度约为每秒350~700公里。
彗星会具有与太阳反向的彗尾是因为从彗星蒸发的物质被太阳风吹离彗核的关系。由于地球磁场的影响,太阳风不会到达地球表面,但是磁暴、极光以及电离层的异常现象主要都是由太阳风所引起的。

 

[34 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所使用的卫星也因受到太阳风的影响而产生故障。}

经由通讯卫星进行通讯的行动电话。
“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也可以接通”是这种商品的标语。
实际上,随着各个公司系统所使用的卫星种类不同,可以使用的区域还是会受到限制。

 

[35 布罗肯幽魂]

{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恐惧制造出了一个像“布罗肯幽魂”一样的杀人恶魔而已吧?}

高山上,日出或日落时,如果在有云雾围绕的情况下背对阳光站立,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日光投射到前方的雾气上,浮现轮状的虹光,这就被称为布罗肯现象,也有人把这种如同怪物般巨大的影像称为布罗肯幽魂,因为在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布罗肯山常常会有这种情景,因此得名。

 

[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统计过程中,如果不对某一群体(母群体)的所有个体进行普查而只是取出少数个体进行抽查时,被选择的那些个体即为样本。

 

[37 冰斧]

{还看到一把冰斧,干脆也拿上。}

登山用具
用来维持平衡、凿出踏脚位置、防止滑落的工具。
其头部是一片带有刀刃的锄形物,装在附有尖刺的斧柄上。

 

[38 伦柏罗索]

{悠尼「和伦柏罗索的犯罪社会学有点像」}

意大利的解剖学家。
他认为可以从罪犯的犯罪型态推测其身体特征。
开创犯罪人类学,并以此为基础编写“犯罪人论”。
然而,他的思想现在被认为是错误的。

 

[39 观相学]

{悠尼「譬如说观相学中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都很有钱”这样的理论」}

从头部的骨相、五官的位置来判断占卜人的个性与命运。

 

[40 占星术]

{悠尼「不过,看手相和占星术却不一样」

Astrology
这里指称西洋占星术。
解读相对于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的天体配置图;天宫图(包含黄道十二宫、十二室等要素),并在解读过程中将天宫图与地面上的事件结合在一起,尝试解读出个人或是社会命运的一种学问或是技术。

 

[41 DSM]

{她被认定为DID的理由众说纷纭,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DSM-Ⅵ。}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美国精神医学学会所发行的“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
其后方所接的数字表示其版数。
一共发行了以下这些版本:DSMI 1952、DSMII 1968、DSMIII 1980、III-R 1987、DSMIV 1994。
这本手册也可以说就是“诊断精神疾病的指导手册”。

精神病这种疾病依靠个人情况会显示各种不同的型态,要诊断出病症种类是相当困难的。
也会有诊断结果根据诊疗医师不同而不同的现象。
为了减少这种不良现象,在仅以外观症状判断病症种类的情况下,DSM被用来当作诊断的标准。
只要听取患者描述的症状,依照DSM做判断,就算是经验不足的医师也可以做出诊断,给予适当的治疗。

 

[42 DSM-Ⅳ]

{在1994年发行的DSM-Ⅳ中规定,被确诊为DID的症状,必须满足以下四点:}

1994年发行的DSM第四版。
在这本DSM第四版中,将过去被称为多重人格症的症状改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因此,简称为DID的这个疾病于焉“诞生”。
另外,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日文正式名称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因为在日文版DSM里这个疾患名称的翻译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43 边缘性人格障碍]

{最后,由于判明犬伏景子患有与DID不同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辅以本人只言片语的证词,推测出她大概曾经受到过虐待。}

别名:边缘症、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有超过五种以下所列的症状时会被认定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1)在现实世界或想像世界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
2)不稳定而激烈的人际交流。
3)自我意识有明显的不稳定现象。
4)丧失现实感。
5)有自杀、自我伤害等自虐倾向。
6)虚无感、空虚感。
7)显著的情绪反应与情感不安定。
8)不得体的激烈愤怒表现,或是难以控制怒气。
9)受到压力时会产生暂时性的偏执意念,或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10)自暴自弃的行为以及对此行为的厌恶感。

其它,关于冲动性行为方面具有以下的症状。
1)浪费。
2)性行为。
3)物质滥用。
4)卤莽驾驶。
5)暴饮暴食。

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的病症会在成年期的早期开始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显示出来,其异常包括人际关系、自我意识、心情等方面的不稳定以及明显而广泛的冲动行为。
虽然这种病症被称为“障碍”,但是相对来说,其中有不少症状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现出来的。
可以称作是此种疾患特征的就是心情的波动起伏异常激烈,而且同时还会具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被抛弃感,并且会为了去除这种感觉而疯狂地努力。

患者会有一种仿佛自己身处迷雾之中的感受,什么事情都无法判断清楚,伴随着一种自己恐怕马上就要崩溃的感觉,另外,有时候也会因为疑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而烦恼。接着就陷入失控,发展到自残行为。

对于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来说,他们会把身边的人在脑中定义成自己的敌人或是朋友,一旦被定义成朋友的人打算要离开自己时,患者就会变得很不安,有时候也会故意引起一些麻烦。
然而,这种症状绝对不是出自于患者本身的意愿,这是许多心理疾病的共通点,心理疾病的病症并不是患者本身原有的个性。

 

[44 少女峰]

{是瑞士的少女峰。}

瑞士伯尔纳阿尔比斯山脉群峰中的一个,海拔4158米。名为少女峰(Jungfrau)。
2001年时被登记为世界遗产。

 

[45 指定律师]


{黛「虽然是OL,但我是Official Lawyer——法院指定律师」}

以宪法的内容为基准,刑事诉讼法中规定嫌疑犯或是被告人无论何时都可以雇用属于自己的辩护人。
然而,虽然有权雇用辩护人,对于那些没有钱支付辩护费用的贫穷民众来说,事实上相当于无法雇用律师替自己辩护。
因此,日本宪法规定“当被告人无法自行雇用辩护人时,由国家代为雇用”(三十七条三项)在因为贫困而无法雇用辩护人的情况下,由法院挑选、由国家经费雇用的辩护人就称为法院指定的律师。

 

[46 仙女座]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距离地球两百三十万光年的星云。
其外观为椭圆形的漩涡。
在希腊神话中,安德洛墨达(Andromeda,仙女座的英文原名)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
其母卡西俄帕亚认为她比宁芙或是涅瑞伊得斯等海中仙女还要漂亮,因此非常自豪。
深爱涅瑞伊得斯们的海神波赛顿听说之后非常生气,于是把海怪送到埃塞俄比亚附近作乱。

国王请求神谕指示。
依照神谕,如果不把安德洛墨达当作祭品献出的话,就无法消除海神心中的怒火。
因此安德洛墨达被锁在岩石上,被当作献给怪物的祭品。
此时,用布袋装着梅杜莎头颅的珀修斯刚好经过。
珀修斯把梅杜莎的头拿给怪物看,使怪物变成了石头,此后珀修斯迎娶安德洛墨达作为妻子。

安德洛墨达死后被变成了天上的星辰。
其夫珀修斯(英仙座)、父亲塞弗斯、母亲卡西俄帕亚,以及变成石头的海蛇也一起变成了星辰,但是她的母亲卡西俄帕亚却因为傲慢之罪必须坐着椅子倒挂在天空之中。

 

[47 低温症]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会因为低温症失去意识……最后难逃一死。}

由于身体内部的体温(核心温度)异常降低所引发的身体不适。
有可能会造成死亡。

 

[48 白色黑暗]

{这是白色黑暗——}

由暴风雪中吹起的雪花所造成的视野被白色光芒完全封闭的现象。
此时人分不清楚高低上下也不能判断距离,这就是所谓的“白色黑暗”现象。
也有可能因为雪地表面或是云的散射而产生,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整个空间布满白光,所以没有办法从视觉取得任何信息,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49 雪檐]

{雪檐啊……}

在山棱的背风侧形成的积雪板块,比较大的甚至可以达到十米以上。
因为雪檐完全由雪所构成,所以非常脆弱,一旦有人踏上去就会崩落,令人没办法分辨原本的山棱究竟在哪。

 

[50 解围之神]

{这简直就是解围之神……}

当戏剧或文字故事的剧情发展受到局限或难以导向结局时,无必然性地登场并解决剧情问题的一种角色,或者用来指称这种技巧,也可称作机械装置操控的神明。

欧里庇得斯常常在希腊悲剧中使用的手法,因为使用类似起重机的机械让扮演神明的角色登场而得名。
依照亚里士多德的美学观点,一个故事里的各种要素之间必须具有严格的因果关系(必然性),无中生有的状况(偶然性)只能在故事的序盘发生,所以会让故事里突然出现全新角色的这个手法就被当作违背剧本编写原则的杂质而被亚里士多德摒弃了。

 

[51 团聚体]

{仿佛被充满团聚体的海所包围住的感觉。}

一种亲水性的胶体粒子在溶液中聚集所形成的物体,外观为小型的液滴状并与溶液间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有些说法认为这就是地球生命起源的最初阶段。

 

[52 胶体]

{带着粘性的胶状海水,如炙烤我一般炽热。}

在溶液中均匀分布,比普通分子还要大,但是无法用显微镜观测的粒子的状态。
例如:动物胶、淀粉、琼脂、蛋白、美乃滋、烟雾等。

 

[53 本体]

{据说人并不是看着眼前的本体。}

康德哲学的主要概念
不是用来指称由现象——也就是经验所认知的对象——所构成的物体;而是用来指称产生现象的起源,独立于主观思考以外的本体。
本体是无法被认知的,只存在于思维里。
但唯心主义所谓的自由只存在于本体之中。

 

[54 记忆移植]

{“记忆移植”……不会是这样吧?}

丧失记忆与记忆移植——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这样:
比如说,假设有一媒体上写入了ABCDEF等等连续的记忆(或者说记录也可以)。
所谓的丧失记忆,简单地说就是这段从A~F的记忆之中缺少了B、D、F这几个片段,也就是只能想起ACE的状态。

反过来说,所谓的记忆移植是这样的:
一开始在全新的媒体X上存储的记忆相当于“无”,记忆移植就是在这上面写入ACE的动作。
虽然两个状况的共同点都是只能回想起ACE,但是其中的致命差异在于“是否还有补救的方法”。
对于丧失记忆的情况来说,在X上还有残留BDF的可能性,所以说,还是可能有让BDF再度恢复的机会。

然而对于被移植记忆的X来说,BDF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增添新的记忆,那么,如果我的记忆也是被人移植进来的内容……

这个称为ACE的记忆本来究竟又是属于谁的呢?
虽然“我的意识”绝对是属于我自己的没错,但也许我的“我的记忆”是属于某个不是我的人的记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与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总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被写入了这个称为ACE的有限的记忆。

为什么不是A~F而是ACE呢……?
为什么BDF没有被移植进来呢……?
该不会是因为……?
其实并不是没有移植进来,
而是没有办法移植进来……?
这是不是表示那个人跟我一样,也不知道BDF究竟是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只拥有被称为ACE的有限的知识呢……?
所以说,他也只能把他知道的部分写入我的脑海里,也许是我只能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而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获得,
我的记忆跟他的记忆是一样的,
……我有这样的感觉。

 

[55 今]

{她如今寄居在SPHIA的我的肉体中……}
对这个避难小屋来说是2011年,对SPHIA来说是2012年。
因为她其实是存在于一年以后的未来,所以使用“现在”这个词语也许不是很恰当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我与冬川心来说,所谓的“现在”这个概念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脱离了历史的洪流而行走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
对于我跟她来说,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假设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可以用
“A→B→C→D→E→F→……U→V→W→X→Y→Z”
来表示,对我来说,时间的流动就是
“A→V→C→X→E→Z”,
而对冬川心来说就是
“U→B→W→D→Y→F”。



所以对我来说,当我想到“现在”、“刚才”或是“今天”“明天”之类的时间概念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要依照我自己独特的时间轴:
“A→V→C→X→E→Z”的顺序来表示。
顺带一提,由于我被这种人格交换现象所影响,所以对我来说是没有“明年”、“去年”这种概念的,毕竟当我存在于朱仓岳避难小屋的时候,不管是2011年或是2012年也好,从某种角度来看都一样是“今年”。

 

[56 沙盘实验]

{如果硬要像沙盘实验那样,找出其中的意义……}

利用投影法进行人格检查的一种方法。
将墨迹形成的左右对称图案给受测者观看,让对方自己说出看到了什么,藉此判断对方的人格特质。
这是由瑞士的精神医学家罗尓沙赫所提出的想法。

 

[57 摇滚音乐]

{悠尼「摇滚音乐哦,摇滚音乐」}

自1950年起,由美国开始往世界各地传播的流行音乐。
以黑人的节奏感与蓝调为基础,加入白人的乡村音乐要素所产生的音乐。
也简称摇滚。

 

[58 卡波耶拉]

{悠尼「我呢?以前去过卡波耶拉的道场,那里的师傅这样说」}

一种巴西格斗技。
在打击乐器的伴奏之下,两个人像是跳舞一样地使用各种踢击技巧。
此种格斗技本来是黑奴将非洲的格斗技加以发展而创造的战斗技巧。
为了要在练习的时候瞒过统治者,才会把这种格斗技伪装成一种民族舞蹈。

 

[59 怀疑论]

{怀疑论者连怀疑论也要怀疑。}

认为人类的认知是主观的、相对的以此怀疑人类有可能无法认知绝对的真理因而停止进行最终判断的一种思想。也称怀疑主义。

 

[60 我是海鸥]

{“‘我是海鸥’。”}
冬川心说,“我是海鸥”这句话是一个“很美的描述”。
不过,事实上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太令人感动的话。

俄文的海鸥发音是“Chayka”。
同时,“Chayka”也是东方六号的无线电代号或是昵称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捷列什科娃对塔台喊出“我是海鸥、我是海鸥”的时候,其实就跟“这里是阿波罗、这里是阿波罗,休斯顿请回答”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吧。

因为这句话被翻译成日文的时候被误译成“我是海鸥”,所以这句话流传到日本以后,就变得好像是捷列什科娃用带有诗意的言词在形容漂浮在宇宙空间的自己了。
顺带一提,苏俄宇航员加加林所搭乘的东方一号的无线电代码是“Cedar=雪杉”,如果东方六号代码是“Cedar”的话,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误译了吧。

 

[61 薛定谔的猫]


{简直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以玻尔以及海森堡等人为首的哥本哈根学派用来评论几率论的世界观的小故事。
假设箱子里的放射性物质衰变后就会放出剧毒气体,并将一只猫放进箱中。
依照哥本哈根学派的解释,放射线的产生等微观世界现象是随机决定的。

所以说,由放射线产生与否决定的猫的生死也是随机的。
就算猫本来其实是活蹦乱跳的,也会因此变成一只也许有30%已经死亡的猫。
这个利用惹人怜爱的猫拿来当主题的矛盾论证已经变成量子力学入门的关键词了。

 

[62 滇西泮]

{在包装上印着“滇西泮”的字样。。}

苯重氮基盐镇静剂。
会与BZD受体,即GABA-A受体结合,刺激抑制神经,让人进入放松的状态。
其药效主要为抗焦虑、镇静、催眠、缓和肌肉紧张、抗痉挛等作用。
镇静作用相当强,据说药效约为普通镇静剂的五倍。

服用后在一小时内血液浓度达到最大值,血液中的半衰期为6~20小时。
作用时间被归类为短效~中效之间。
由于服用此药造成的嗜睡作用在镇静剂中是比较弱的,所以被当作是优良的药品。

 

[63 比分:0-0]

{“比分:0-0”}
左方为“穗鸟·内海队”的分数,右边是“我·悠尼队”的分数。

 

[64 超级电脑]

{门旁边放着一台类似超级电脑的大型机器。}

即英文的Super Computer。
采用平行运算的方式,可以用非常快的速度处理大量信息的一种电脑。
一秒钟约可以计算10的20次方次。(2003年时)
超级电脑与生活密切相关的应用就是可以用来计算各地气温、气压、云层动向等信息,预测天气的变化。

 

[65 海马]

{然而,贮存在我的海马体中的记忆,却隐约能找到与他有关的片断。}

hippocampus
即海马体
属于大脑旧皮质的部位,负责处理有关欲望、本能以及自律神经的控制。
另外,海马体也负责判断信息的必要性,并且负责在大脑其它部位产生记忆,可以说是大脑的记忆工厂。
如果没有了海马体,可能会连五分钟以前的事情也记不住。

另外,“年纪大了就比较容易忘记事情”的说法是错误的,
事实上拥有许多记忆的大人跟记忆量较少的小孩子不一样,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选择出必要的资讯来进行记忆。

 

[66 量子]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物理量不是一些列连续的数值,必然是某个单位量的整数倍,而量子就是那个最小单位。
1900年,普朗克提出能量量子化的想法(量子假说),成为量子论的源头。
此后爱因斯坦提出了光量子(光子)的存在,玻尔则提出了角动量量子的存在。

 

[67 量子力学]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应用在基本粒子、原子、分子等围观系统的力学理论。
[TIPS:68 薛定谔方程]
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所推导的数值与实际观测所得的数值之间的关系,藉此可以毫无矛盾地解释物质的波粒二象性以及观测所造成的不确定现象。探讨粒子以及粒子团的近代物理学基本理论,其中一个分支往凝聚态物理、原子核理论方向发展,另一个分支则往基本粒子理论、量子场论方向发展。

 

[68 薛定谔方程]

{IN TIPS 67: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别名:波动方程式,在量子力学中用来判断代表物质波的波函数对应于时间变化的微分方程式。
薛定谔方程是一个用来表示全系统能量运算的Hermite算符对波函数造成的变化与波函数对应时间的变化之间的关系式。

 

[69 波函数]

{榎本「一旦得知,波函数就会被打破」}

代表粒子状态的空间坐标对应于时间的函数。
满足薛定谔方程或狄拉克方程,保障量子力学中波动与粒子的二象性。
波函数绝对值的平方与粒子的存在几率成正比,因此又被称为几率振幅。

 

[70 EPR]

{榎本「量子远距传态的理论基础,是一个称作“EPR对”的概念」}

从三个物理学者的名字中取第一个字母的简称。
E:爱因斯坦
P:波多斯基
R:罗森
[TIPS:71 测不准原理][TIPS:72 EPR悖论]
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其中爱因斯坦更曾说出“上帝不会掷骰子”的名言,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立场。
虽然爱因斯坦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了解量子力学的实际应用,但是他对于量子力学无法确切地描述自然界的理论特性感到不满,因此对这个特性展开了终其一生的反抗,为了攻击量子力学而设计了种种不同的思考实验去刁难他论证上的对手尼尔斯·玻尔(量子力学的创始者之一)。

 

[71 测不准原理]

{IN TIPS 70: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

在量子力学的概念中,类似粒子的位置与动量、能量与时间等的一组物理量是无法在同一时间被正确无误地测定,也是无法确认的。
此两种物理量的误差范围相乘后绝对不会小于某个与普朗克常数成正比的数值,由此产生了测不准的结果。
这个理论是海森堡在1927年时推导出来的。

 

[72 EPR悖论]

{IN TIPS 70: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爱因斯坦、波多斯基以及罗森所发表的论文。
别名:EPR佯谬。
在批判量子力学的众多思考实验之中,这可以说是最为精妙的一个。
虽然爱因斯坦等三人原先是要攻击量子力学,但是EPR悖论却很讽刺地反而变成了用来理解量子力学的最佳教材。

其要点如下: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如果在某一个位置因为一个反应而产生了两个基本粒子的话,这两个基本粒子将会共享某一种物理状态。
例如,静止的π介子分裂成两个向相反方向飞离的光子,我们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来表示这一对光子其中之一的能量状态。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只要不加以观测,永远可以用同一个方程表示相同的基本粒子的状态。
又因为只要观测了飞往另一方向的基本粒子的信息,就可以得知这一边的基本粒子的信息——例如自旋方向或是偏振性等。
但是,只要观测了某一边的基本粒子的瞬间,表示另一个基本粒子状态的波函数也会因而产生坍缩,简直就像是这个粒子被观测的事件在一瞬间被传达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感觉,这三位学者怀疑这种现象是否已经破坏了因果关系。

但是,现在的量子力学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正确的解释,可以用来证实的实验结果也已经开始发表。

 

[73 孪生粒子]

{榎本「EPR对是指,在一次操作中孪生粒子所拥有的特征」}

下列步骤为其具体操作方式之一。
把紫外线打进硼酸钡一类的在光学上具有非线性特质的晶体时,一个光子可能会分裂成波长较长的两个光子。
而且,这两个分裂出来的光子会各自沿着圆锥形的轨迹飞去,其前进方向互相对称,以原先的光子行进轨迹为对称轴。

[TIPS:75 量子缠结]
在这两个光子的圆锥轨迹相交的位置,会发生无法却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虽然可以肯定这一对缠结在一起的光子会有互相正交的偏振性,但是却无法具体地确认其中的任何一个光子的偏振角。
此方法称为参量下转换。

 

[74 Alice]

{榎本「为了方便起见,称呼发信端为“Alice”,收信端为“Bob”」}

依照惯例,密码学界会把发出通讯的发信端称为Alice,并把收信端称为Bob。
这种称呼方式是由于在1993年所发表的与量子远距传态有关的论文中曾经使用这样的例子,从而开始流传的。
顺便一提,对应于Alice与Bob,也有把窃听二者之间的讯息的第三者称为Eve的惯例。

 

[75 量子缠结]

{IN TIPS 73:会发生无法区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
量子重叠的状态。
[TIPS:76 量子字节]
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量子力学的法则表现出仿佛是同一个物体的性质,变成一种无法区分彼此的状态。

 

[76 量子字节]

{IN TIPS 75: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

取代2003年主流的电脑(冯诺依曼型架构)中所使用的古典字节(使用0与1——Off或On——的二进制表示的信息),用来表示信息的一种新单位。
利用“0”与“1”重叠的物理状态(量子缠结状态)来当作运算单位。

也被称为Q字节。
[TIPS:77]
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可以进行超高速的运算(超平行运算)。

 

[77 量子计算机]

{IN TIPS 76: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

在同一个元件上制造两个重叠的不同状态,利用这两个不同的状态来进行计算。
(在冯诺依曼型架构的电脑中,一个元件同一时间只能进行一次运算。)
因此,如果有十个元件,同时可以进行的运算次数就可以增加2的10次方倍(1024倍)。
只要元件数量增加,计算能力就会急剧地向上增长。
可以说是一种以惊人的计算速度为特征的电脑。

 

[78 贝尔实验]

{榎本「接下来,贝尔实验——」}

让已经隔离在一封闭系统中的两个粒子陷入缠结状态,使得这两个粒子无法彼此区别(维持量子缠结的状态),并且同时加以侦测的方法。
因为必须要同时对两个粒子使用分光器,(此处使用的是半透镜一类的东西)所以在技术上非常困难。

 

[79 幺正变换]

{榎本「Bob利用刚得知的贝尔实验结果,对粒子C的量子信息进行幺正变换——」}

对于向量空间中的任意两个向量来说,可以使线性变换前后的内积值保持不变的线性转换即为幺正转换。
幺正性质:
令nn的矩阵M的共轭转置矩阵为M
使MM=MM=E的非零矩阵即为幺正矩阵。
此处E为n次单位矩阵。

 

[80 企业]

{榎本「但是,余所属的“企业”所开发的技术却使这成为了可能」}

日德合资的制药公司。
总部位于法兰克福,员工也大部分是德国人。
是一家国际知名的制药公司,资本雄厚,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资,与各国政府中枢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其经营方向不只与制药有关,也在娱乐事业等领域有多方面的发展。

比如说他们也经营了海洋主题公园:“LeMU”。
(正确地说应该是出资赞助经营“LeMU”的“LeMU股份有限公司”)
另外,有关于细菌研究的领域,他们的研究设施据说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
但是,这个公司也有黑暗的一面,那就是藉由细菌武器进行军事发展。
藉由开发致死性极高的病毒与其特效药,从世界各国手中获取莫大的财富。

然而,虽然他们表面上打造的形象是只有关于细菌研究这一方面是见不得人的事业。
但其实制药公司的体制只是虚有其表,在药物研究的方面也在进行不人道的研究。
例如无视人权的人体实验,或是研究、开发、调配、提炼非法药品,藉由黑社会开发毒品市场……

另外,根据某个消息来源的说法,他们最近也开始赞助某个重化学企业,开始着手研究长距离导弹的研究等等。
对于信息工程与量子物理的研究、开发十分热心,但那也说不定是为了要把那些知识全部都转移到军事用途的一种投资。
也就是说,这个企业的恶行可以说是擢发难数。
恶名昭彰的制药公司——
然而,那只不过是这个世界黑暗面的冰山一角罢了。

 

[81 弹簧刀]

{——弹簧刀。}
又称自动刀。
在日本因为法律禁止而不能生产,也没有贩卖。
似乎也有人把弹簧刀称作摺刀。

 

[82 大约100小时]

{必须要看的影像长度也有,大约100小时。}

解析的目标是从“11日从钟塔上摔下来的时刻:约下午4时”到“15日的最后转移时刻:晚上10时53分”为止的影片。
正确的总时间长度是“接近103小时”。
因为其它的部分就算调查了也没有用,所以就从解析对象中省略了。

 

[83 时间]

{时间:下午4时15分。}

日期与时间会显示在影片的角落。

 

[84 地点]

{地点:我的房间。}

SPHIA的每个地方都设有摄影机,因此记录里的影片数量也与摄影机的数量相对应。
但是没有必要检查每一部摄影机的影片。
也没有时间去作那种事情。
所以,基本上,只要没有拍摄到我的影片画面通通不列入解析对象之中。

 

[85 晚上——时——分]

{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时——分”是表示无法计测的时刻。
这是在停电时的黑暗之中,我看到手持刀械的人影的时间,当时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看手表。

 

[86 保持均衡的位置]

{我想,恐怕三个地点被部署在能够保持均衡的位置。}

实际上,在地球上可以保持三点间距离均衡的地点有六个。
这六个点的位置如下所述:
首先,将“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在球面上的距离设为r,接着分别以“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为圆心、r为半径,在同一个球面上画出两个圆。
将此二圆的两个交点设为p1、p2.

画一条直线通过p1、p2.
接着再画一条直线通过“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
这里说的“直线”是指在曲面上的直线,正确地说就是环绕地球一周的圆。
此时球面上共有两个大圆与两个小圆。

这个时侯,球面上所有圆的交点一共有八个——
其中“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这两个点不再考虑范围内。
剩下的点一共有六个——
只要把第三领域设定在这六个地点的其中一个的话,就可以达成“三个地点处于保持均衡的位置上”的情况。

 

[87 多世界诠释]

{悟「是什么啊,多世界诠释?」}

在科幻小说之类的作品里会有被称为“平行世界”的世界出现。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设定,平行世界与我们所居住的世界非常相似,但是又会在某些微小的细节上有所差异,从该作品主角的观点来看,每当主角在人生中作出了某个选择以后,就会在作出选择的同时产生对应于选项数量的分歧世界。

其实在物理学里也有相似的想法。
名为艾佛雷特的学者所提出的“多世界诠释”世界观就是这样的理论。
这个理论是量子力学概念的延伸,如今量子力学已经成为主流的学说,而多世界诠释也在解释量子力学或与之竞争的情况下发展到了现在。
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物质与能量都可以被当作一种波动。

为了不要造成误解,我们必须说明这里说的波动是量子力学里的概念,并非古典物理学所说的那种往纵横方向扩散的波动。
简单地说,量子力学的波动就是“几率波”。

量子力学从存在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是否存在于某位置的事实,但同时必须考量微观世界的概念(测不准原理),也就是“某物体”在特定时间点的位置与动量是无法同时精确测定的。
因此,在量子力学概念里是以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的存在。
而“波函数”就是用来表现这种存在状态的工具。

在说明多世界诠释以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以目前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来解释世界的方法。
试想,在我们要对一个电子的位置进行观测以前,这个电子的所在位置会因为几率分布的影响而处于一个存在几率范围非常广大的状态。

因为在我们实际观测以前是以这个电子可能存在于各个位置的几率为判断标准,得到此电子的位置为一广大范围。
这种状态就被称为电子云。
接着,我们假设自己已经用了某种方法去观测这个电子。

此时,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个电子的位置,那么在观测以前仍然分布在广大范围中的电子云就会整个集中到被观测到的那个位置上(动量亦同)这个现象就被称为“波包坍缩”,简单地说,就是在我们进行观测的这个时间点上,在我们对电子进行观测的同时使电子的存在确立为一个现实的现象。
这样的说法就被称为“哥本哈根诠释”,是目前量子力学理论的主流。

那么,与哥本哈根诠释处于对等竞争的多世界诠释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与哥本哈根诠释相同的部分是两者都以几率分布的角度看待电子的存在,问题在于对电子进行观测以后的发展。
在多世界诠释的理论中来说,无论是否对电子进行观测,这个几率分布的特征都不会改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

试想,当我们确认电子的准确存在位置以后,其它的可能性并不会因而消失,那些可能性还是会存在于观测者没有观测到的世界里,大概就是像这样的概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
既然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办法认知它的存在,那不就是相当于“不存在”吗?
确实,对于得到这一观测结果的观测者来说是这样,但是,在其他的观测者的世界里却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多世界诠释是一个把观测者也拉进几率诠释的理论,(不只是观测对象,观测对象以及其观测者所存在的整个时空本身也被包含在波函数里)依照这样的概念,存在几率大于零的事件就会全部同时存在。
有可能存在的世界会同时在时空中运行。
这就是“多世界”。

仔细思考一下,这个想法确实抓到了重点。
被观测的对象与观测者本来就是相同的物质所形成的物体,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区别观测者与被观测物之间存在特性的差异。

对于那些认为不应该对某些人有特别待遇的人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多世界诠释吧?
多世界诠释让人感觉它本来就是为了解决“为什么波函数会在被观测的时间点突然坍缩呢?”的问题而产生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多世界诠释是比现行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还要先进一点的想法吧。

 

[88 那家伙]

{榎本「我憎恶的,只有那家伙而已」}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过去。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未来。
时间的概念对那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对于那个人来说“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一切都被集中在同一点上。
点。
虚无。
零次元。

三座重叠的海洋。
在没有任何物质的地方,它存在。
只有绝对的意志存在于那里。
绝对的……意志。
对于他们来说的意志。

[TIPS:89 大卫王]
比如说,大卫王。
他正是曾经统驭了他们所有存在的“王”。
然而……
对于“那家伙”来说确实令人憎恨的宿敌。
[TIPS:91 扫罗王]
“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在2012年的11年前——
一切就从那时候开始。

然而,悟……
然而,你……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89 大卫王]

{IN TIPS 88:比如说,大卫王。}
大卫这个名字在希伯来文里是“被爱的人”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二任国王,他定国都为耶路撒冷,统一以色列,建立以色列最繁荣的时代。

大卫王擅长战略,而由于他的势力实在太过于强大,因此有些法术师认为那是因为背后有魔法的影响,并且认为大卫王的军旗肯定是一种“召唤恶魔的符咒”。
印在大卫王军旗上的符号正是“大卫之星”。
另外,以色列人也把这个符号当作守护自己安全的符文。
其投影图形也被用在以色列国旗上。

在日本,大卫之星被称为六芒星,同时也是代表伊势神宫的符文。
与大卫之星具有完全相反的意义的图案就是五芒星——“所罗门之星”。
[TIPS:90 所罗门王]
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90 所罗门王]

{IN TIPS 89: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所罗门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平和、平安”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三任国王。
所罗门王原本曾藉由他对上帝的信仰与顺从发挥了卓越的洞察力与智慧,带领以色列走向黄金时代。

虽然他为上帝建造了大卫王无法完成的黄金神殿,但是他晚年时却大兴土木、对人民课以重税。
因此,在他去世以后以色列很快就分成南北两个国家了。

 

[91 扫罗王]

{IN TIPS 88:“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扫罗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代表“被要求的人”的意思。
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一任国王,也就是被万民所期待、并且也回应了人民期待的国王人选。
确实,以他身为一个王、一个武士的身份来说,他也许是一个无可取代的人物。

然而,以被上帝所选择的使仆这一身份来看,他是一个失去资格的人。
扫罗王无法完成上帝所要求的“神的使仆”,也无法称为上帝子民的王。
因为扫罗王背弃了上帝……
于是扫罗王被上帝所摒弃,走向了一个悲剧结局。

 

[92 最后阶段]

{榎本「为了把时空间转移装置推进到最后阶段」}

那是为了要将“他们”所谋划的计划导向最终目标的行为。
那是通往“他们”所追求的真实的最后一个步骤。
那是他们为了与“那家伙”相见所必须执行的最后手段。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世界将有极大的改变。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过渡的世界——“Imaginary”将会遗失……
藉由世界的架桥——“Symbolic”……
真理的世界——“Real”将会现形。
伴随着“第三只眼”的开启——

 

[93 我]

{完成优希堂计划失败结局}

我虽然是我,但却又不是自己。
在这里有两个“我”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究竟是谁?
既然如此……
那自己究竟是谁?

 

[94 邂逅]

{就这样,他们终于邂逅了。}

所谓的“邂逅”就是在无意间重逢、偶遇的意思。
顺道一提,这个时侯内海心中所想到某些事情是远远超乎常人想像范围以外的。
毕竟,在一年以前就应该死了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且这附近又是环境严苛的冰雪地狱……
在这个时刻,她的心中可能会有着“也许这里就是天国”的感觉吧。

 

[95 闹钟]

{悟「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闹钟快了33分钟?」}
在这里稍微补充一下有关于闹钟时间错误的事情吧。
为什么闹钟比正常时间快33分钟,就会让我跟冬川心认为彼此的意识是在相同的时间互相替换呢?
其理由如下……

首先,假设转移时间是1时。
——1时。
冬川心的意识来到SPHIA。
此时她看到时间错误的闹钟。
误以为转移时间是“1时33分”这个错误的时刻。
接着,经过第二次转移,总共过了66分钟以后……

——2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回到避难小屋。
此时她看了自己的手表。
看到了上面的正确时间:“2时6分”。
转移到SPHIA的时刻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间是2时6分,所以她觉得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虽然她在SPHIA停留的时间确实是33分钟,
但事实上从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她的意识是在第三空间里。
依照这样的说法,就是她对于转移时间有所误解。接着,(事实上她从避难小屋里转移出来的时间是随机的)假设从那之后又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到了SPHIA……
她看到了时间错误的闹钟。
把“3时39分”这个错误的时间当作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她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她以为自己在避难小屋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她在“4时12分”回到避难小屋,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那么,对于我来说又是怎样的呢?
——1时。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此时,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1时33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里……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1时33分”是我的转移时间。
接着在33分钟后……

——2时6分。
我的意识回到SPHIA。
此时我看着自己的手表。
知道了“2时6分”这个正确的时间。

我转移到SPHIA的时候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候是2时6分,所以我认为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停留时间没有错误,确实是33分钟,我在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也确实是在避难小屋里面。
我一直没有对转移时间有什么误解。

那么,我从SPHIA转移出去的时间与冬川心从避难小屋转移出去的时间是相同的,接着又经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3时39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3时39分”是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我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我以为自己在SPHIA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我在“4时12分”回到SPHIA。
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我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于是,冬川心用便条纸记下了她转移的时间,如下:
“1时33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2时06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3时39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4时12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另一方面,我所记录的时间则是如下……
“1时33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2时06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3时39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4时12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因此,我们两边记录的时间是刚好互相对称的,所以我跟冬川心都认为我们是同时在两个地点之间互换意识的。

 

[96 婴夜啼]

{完成悟篇尾声}
这里有一段相关的论述。
“婴夜啼”的现象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呢?
所谓的“婴夜啼”就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婴儿的情绪突然间变得很差,因而吵闹或是在夜晚啼哭的一种症状,目前的解释认为这是一种因为婴儿自律神经失调而引起的神经异常兴奋现象,但详细的原因仍然不确定。

有一种说法是,说不定是因为婴儿有非常鲜明的自我意识,但是却没有办法很好地操控身体,因此才会积累非常大的压力、感到烦躁甚至哭叫。
因此,对于大人来说,看起来就像是无缘无故哭闹一样。

也有一些医生的看法是,假设给了婴儿可以自由控制的身体,他们就有可能会变成冷酷的杀人恶魔。
这是因为他(她)们并没有学习过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所以可能会依照本能而不断杀戮。
而且幼儿也是相当残酷的,往往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生物,并且还把这当作是游戏的一部分。

随着年龄增长,大概到三岁左右时,人就会开始可以从别人的立场思考,建立对别人的同情心。
也是在这个时侯开始学习到绝对不可以对别人做出不愿意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情。
也许人类的婴儿比其它哺乳类动物的体力要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虽然这对婴儿的生存有着不利的影响,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反而会让成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吧。

与其它所有的生物相比,人类的本性是最为残暴的,也许人类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进化的路途上不受这种内在的残暴本性伤害,所以才会去建立文化,利用教育来提升精神修养,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同时,精神尚未发达的婴儿之所以会缺乏体力也可以想作是在自然淘汰的情况下造成的结果。
“婴儿夜啼”是一种本能欲望的展现,所以可以让我们了解人类的本性。
那是一种疯狂的呼喊,同时也是对于降生在世间的一种哀切的叹息。

 

[97 infinity]

{达成11次结局(可重复)}
无限/infinity
1:无限、无限大。
没有限制。可以永远持续。
形容无限的样子。

2:infinity系列
2000.3.23 infinity
2000.11.23 infinity Cure
2000.12.21 Never7
2002.8.29 Ever17
2004.3.18 Remember11
……
“infinity”系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98 BGM中隐含的寓意]

{全BGM播放}


【Chaining】
一连串的行动。
一个个混乱却又巧妙的由言语、行动所形成的连锁事件。

【Scheme】
企图。
隐藏在毫无生气的研究室墙壁里的计划。

【Anima】
内在的自我。
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Animus】
企图,猛烈的敌意。
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Persona】
表现给别人看的(压抑而产生的)人格面貌。

【Old wise man】
智慧老人。“智慧”的象征。父权的印象。
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试炼。

【Great mother】
大母神。孕育并包容、养育一切事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会抓住某个对象不放、紧紧地拥抱对方,最后将对方吞没到蕴含“黑暗的深邃”的母体中。

【Shadow】
个人的影子或是各种事物的影子。
对于本体来说是一种讨厌的、正反相对的东西。
原始而黑暗、越是压抑就越是强大的东西。

【Puer aeternus】
永远的少年。其概念来自于希腊厄琉息斯秘仪中的伊阿科斯。想像力丰富,具有独创性,但是却缺乏持续力。
不适应社会生活。

【Trickstar】
具有无秩序的精神,无视限制的精神,破坏秩序的人,毁弃文化上约定的人。
利用狡猾的伎俩来欺骗对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方面的印象发展到极致就会欺骗神或是君主,将文化或是利益带给人类或民众,变成一种文化上的英雄。

【Self】
胎动。

【Communication】
沟通、交流。

【Anxiety】
不安。

【Cue】
线索。

【Paranoia】
偏执狂、妄想狂。
由内因引发的一种疾病,症状包含无法使自己的思考、意志、行动保持秩序,是一种会缓慢、持续的妄想疾患。

【Fear and Insanity】
恐惧与疯狂。

【Thanatos】
希腊神话中将“死亡”拟人化的神明“塔纳托斯”。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用来指称引发攻击性行为以及自我伤害死亡行为的本能。

【Delusive consciousness】
妄想的意识。

【Mantra】
曼陀罗。具有神秘力量的文字真言。
本来是指称吠陀经里的颂歌。

【Multiple maze】
多重迷宫。困惑、动摇、混乱。

【Dreamy lens】
充满幻想,可以让心灵冷静。

【Dark Gestalt】
完型:一个图形或一段旋律,将种种要素综合在一起,具有综合这些要素的意义或是构造。

【Will -Theme-】
意志。
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主动进行思考或行动时发生作用的精神面程序。
可以说事意识的驱动力。

【Catharsis】
卡塔西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提出的理论。
这个单词是表示净化、排泄的意思。
藉由观赏悲剧来解放日常生活中积累的情绪,净化精神。
在古代的说法中似乎比较强调治疗上的意义。

【All or None】
有或无。换一种说法就是生或死。

【δ Wave】
·δ(Delta)波,频率0.5~4赫兹。
在熟睡时会出现的脑波。
在新生儿与成人陷入深度睡眠时出现。

·θ波(Theta)波,频率4~8赫兹。在意识模糊、感到困倦时出现的脑波。

·α波(Alpha)波,频率8~13赫兹。
……出现在正在休眠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是一种会在安静、放松、闭眼时
出现在健康成人后脑部位的脑波。
在前脑部分几乎不会出现。
这种α波会在睁开眼睛之后立刻消失,变成振幅比较小的β波。
这是闭眼时一直在休眠的后脑视丘因为睁开眼睛开始活动所造成的现象。

·β波(Beta)波,频率13~40赫兹。
出现在精神活动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Heuristic】
启发法。
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
逐一尝试自己觉得正确的作法,在试误中得到正确答案的一种方法。

【Nucleus】
核。事物的中心。
核心。

[99 章节标题中隐含的寓意]

{章节标题全部出现}


【即是α也是ω】

希腊文的第一个字母(最初)是α,而ω则是第24个字母(最终)。
表示这是故事的最初,也是结局的开端。

【精神的“少女”】
指称犬伏景子本人。
除了犬伏景子以外,也指称冬川心。

【主啊,伟大的源质啊】
在犹太教的教义中,“源质之树”代表的意义是生长在天国之中的生命之树。
源质之树可以用来表示无垠的宇宙,其形象也可用来表示人体,也即小宇宙。
还可以用来表示人类的精神到达神以前所要经历的各种过程。
此时说的神就是“主”。也就是位于0次元的存在。
※源质的英文写法Sephirot在某些时候也会写成Sephiroth。

【Anima中的Animus】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的意识。
也可以解读成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的意识。

【初原之海的味道】
“初原之海”是用来比喻母体为了防止体内的胎儿受到压迫或是受到外界冲击的影响而用来缓冲的羊膜腔液(羊水)。

【我就在这里】
在遭遇危难时希望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处境的心情。
从心理学的角度去解读的话,这也隐含一种要对别人表现自我存在的意义。

【欲望的转变】
在人类心中同时有“保持现状”以及“破坏平衡(改变现状)”的两种意识,此二种意识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前往飞机坠落现场的欲求其实就是由希望打破遭遇空难这一现况的意识所引发的。

【连锁的螺旋】
纠结在一起的两道不同的意识
就像是在“锁链”与“螺旋”中互相替换位置。
传递生物信息的遗传基因的碱基对也是形成“锁链”与“螺旋”的形状。

【畏惧,招致畏惧】
是谁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
是悠尼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吗?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草木皆兵的怀疑情绪里。

【迎来祝福的同时】
基督宗教认为死亡是“肉体”与“精神”分离的时刻。
在迎向死亡时,筋疲力竭的“肉体”得以安息,而“精神(灵)”则会神圣化,受到天国的祝福。

【永远的少年】·【PuerAeternus】
心理学家荣格所列举的人类“原型”(Archetypes)之中就有一个是“永远的少年”。
这种状况也被称为“小飞侠症候群”,虽然拥有独创性与丰富的想像力,但是在成年后心灵却没有完全成熟,因此在社会生活里也会遭逢一些障碍。
然而,在这里所说的永远的少年不是荣格的原型,而是指称少年夭折的“楠田悠尼(仅BAD END)”以及“黄泉木润一”。

【有朝一日终将回归约定之地】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教义里,所谓的“约定之地”就是指称“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被当作是神所赐予的场所、神降临的场所。
冬川心在空难七天后所发现的X地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神的护持。
所谓的“回归”同时象征了从雪山回到家乡以及灵魂的还原。

【新世界的神已经到来】
藉由时空转移所产生的“世界”
就像是“神”所创造的“新世界”一样。

【笼中的】
在笼鸟歌里的说法是“笼目”……六芒星。
在捷列什科娃说过的话里是“KAMOME”……海鸥。
冬川心是“笼中鸟(KAGOME)”吗……??

猜猜背后是何人?

【Prenatal】
“在(胎儿等)出生前”的状态。
由于隐含存在于母体之中的意义,所以也隐含了发生时空间转移的意义。

【Polyhedron】
在数学术语中表示“多面体”。
由四个以上的多角形形成的立体形状。
可以用来指称由许多四角形构成的SPHIA,同时也可用来指称居住在SPHIA里的人们。

【Crucify's Rat】
翻成中文就是“被施以钉刑(被虐待)的老鼠”。
用被钉上十字架的基督宗教信徒来比喻吸收了MAO(单胺氧化酶)阻断剂而陷入濒死状态的老鼠。

【Isomorphism】
在生物学的术语中表示“异种同形”的意思。
用来比喻:
2012年出现的山中小屋,2011年出现的SPHIA。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

【Nucleotide】
核苷酸。
磷酸以酯的形式接在核苷中羟基上所产生的化合物。
是构成核酸的组成单位。
这次的时空转移之谜就像是核苷酸一样地复杂,而谜团更像锁链一般互相纠结。

【Miracle Child】
圣童。
荣格所提出的“原型”的其中之一。始源儿。

【Insertion】
表示“插入”的意思。
犬伏景子用某种方式把糖插入优希堂悟的口中。
由于时空转移的影响,冬川心的意识插入了优希堂悟体内、优希堂悟的意识插入了冬川心的身体。
在生物化学里可以用来表示有外来的DNA混进某个DNA序列中。

【Hekate】
赫卡特,希腊神话的众神之一。
死与冰的女神也被称为月之女神。

【The Third Area】
“第三个地点”——那就是穗樽日矿山。
“第三个人格”——那是……?

【Apoptosis】
细胞经由本身固有的程序主动发生的计划性死亡现象。
自称榎本的人物因为某个计划失败而杀害了计划中的杂质优希堂悟。
如同细胞凋亡的程序一样,优希堂悟这个存在就此消失在世界上。

【Ambivalence】
矛盾性格。对同一个对象同时具有爱与恨这样两种相反的感情或态度。双重标准。双重价值。
他人对于优希堂悟肉体里的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他人对于冬川心肉体里的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或是优希堂悟对于自己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对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优希堂悟对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这些感情终将融为一体。

【Identification】
认同。
同一性的确认。一体化,同化。
优希堂悟与冬川心成功地让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同一化。
在他们重新用自己的眼睛去审视对方的时候,彼此之间也可以一体化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Delta】
δ,希腊字母的第四个字母。
可以用来当成代数符号或是代表函数的变量。
从α与ω开始的故事将在δ迎向结局。
就像是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互相交错一样。

【Where Is “Self”?】
直接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在哪里?”,在故事中曾经多次出现的这句话究竟隐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Self”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查看过TIPS01~99,出现最后100~110}

 

[100 冬川心]

姓名:冬川心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B型
职业:鸠鸣馆女子大学·人文系社会专业(研习人类学)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较高

性格:相信感情、对自己诚实、外向、好奇心旺盛、任性、感性
兴趣:观察野生鸟类、盆栽
喜好:说谎也是权宜之计、和睦的气氛、愉快的事情
厌恶:沉默寡言、相互仇视争吵、麻烦事、黄瓜
设定:左撇子
里设定:象征“anima(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原型)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女性视角的主角。
遭逢飞机失事,幸运生还,是意外事件中的一个生存者,但是被困在被冰雪包围、远离人际的山中。
她与其他一起生还的数名同伴现在连逃离这个隔绝空间的余力都没有。

另外,在意外以后,冬川心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优希堂悟)的身体里。
她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1 优希堂悟]

姓名:优希堂悟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型
职业:鸠鸣馆大学研究生院·工学系物理工学专业硕士二年级。(量子物理学研究室成员)曾经跳级两年。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很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略差
性格:有行动能力却很稳重、可以维持合理的思考、不轻易相信他人、理性
兴趣:读书(不论种类,就连电话簿也能读得很开心)

喜好:说到做到、寻找“答案”
厌恶:说谎(不能说出实情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半途而废、失约、南瓜
设定:右撇子
本来是大学四年级学生,跳级两年变成研究生。
里设定:象征“animus(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原型)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男性视角的主角。
某一天,因为从SPHIA的屋顶摔下来而失去意识。
记忆因此错乱,发生意外的原因跟发生意外之前的情况等记忆目前并不明朗。
醒来时……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于冰雪封闭的山中。
而且身体还变成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性。

由于坠楼事件的影响,优希堂悟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冬川心)的身体里。
他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2 黛铃]

姓名:黛铃
性别:女
年龄:23岁
生日:1987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型
职业:OL
智力:略高
体力:稍低
协调性:较低

性格:坚强、高傲、非常注重外表、轻度洁癖、极度偏食(对食物的喜好表现得非常激烈)、缺乏同情心
兴趣:衣服鞋帽的收集
喜好:工作、动物、高处、自己
厌恶:自大的男人、输给男人、低级话题

里设定:象征“persona(人格面貌)”(→原型)
已经订婚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虽然现在彼此间的关系很疏远,但是在她内心还是有一份隐藏的思念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出差的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扰乱团体活动,做出一些车大家后腿的事情。
对男性处处挑衅,对男人低头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因此与黄泉木圣司相处得很差。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3 黄泉木圣司]

姓名:黄泉木圣司
性别:男
年龄:35岁
生日:1975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登山家
智力:普通
体力:极高
协调性:极高

性格:温和、勇敢、耐心、有幽默感、细心周到
兴趣:登山、探险、一切体育活动
喜好:酒、自我锻炼、无聊的笑话
厌恶:扰乱和睦的行为、背叛、食品添加剂

里设定:象征“Old Wise Man(智慧老人)”(→原型)
内海卡莉的丈夫。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旅行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具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知识。
拥有具GPS功能的PDA。
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在生还者中处于领导者的地位,但是因为个性强烈的伙伴而不断遭遇烦恼。

 

[104 内海卡莉]

姓名:内海卡莉
性别:女
年龄:27岁
生日:1984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公立小学教师(设定:停职中)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极高

性格:慈祥(有时会变成溺爱)、爱流泪却很坚强、发怒后十分恐怖
兴趣:料理、家庭菜园、收集罐子
喜好:照顾别人、听别人说话、大自然、心脏跳动的声音、调皮的玩笑
厌恶:暗示着死亡的行动与思想、破坏自然的行为、抛弃他人的行为
设定:印度混血儿

里设定:象征“Great Mother(大母神)”(→原型)
黄泉木圣司的妻子。
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孩子的死亡是她心病的起因,几个月前进入精神病院疗养,2011年8月生下一对双胞胎(异卵双胞胎),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博学多闻,尤其精通心理学。
是团体气氛的领导者,仲裁者。
在她的话语、行动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常常会隐藏着一些令人无法了解的深意。
对犬伏景子抱持憎恨。

 

[105 犬伏景子]

姓名:犬伏景子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1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B型
职业:有精神障碍的杀人犯,软禁中
智力:普通
体力:极低
协调性:极低

性格:具有攻击性、享乐主义、极度抑郁、对他人的评价会急遽改变、热爱绝望惧怕希望(类似于境界性人格障碍)
兴趣:电话、邮件、网络聊天
喜好:快乐、纯粹的绝望、引起他人的兴趣、自残行为、能够接受自己的人(衰败的对象)

厌恶:被别人抛弃、不完整的梦、希望、同情、简单的语言(一般论)
里设定:象征“shadow(影子)”(→原型)
出现在冬川心面前时的人格是凉荫穗鸟本人。
虽然肉体相同但是人格不同。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喜欢玩弄身边的人,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倾向,
常常引发问题。
觉得内海很令人烦躁。
想要吸引优希堂悟的注意。
对于生存的执着很薄弱。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6 楠田悠尼]

姓名:楠田悠尼
性别:男
年龄:11岁(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12岁)
生日:1999年10月19日(天枰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5年级(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6年级)
智力:极高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有时高得无法想像、有时低得无法想像

性格:天真烂漫、胆小而温和、机智敏锐
兴趣:超自然的仪式(塔罗占卜、狐狗狸等)
喜好:热闹、开心、朋友
厌恶:唯物论、孤独、Leiplich制药
里设定:象征“Trickster(作乱精灵)”(→原型)
在雪山的他对于时空转移现象的真相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在雪山/SPHIA两地都有出现。
一方面是飞机意外的生还者,另一方面又居住在SPHIA中。
在超自然领域中,对于通神学的知识特别丰富。
常常会说出一些像是预言的话而使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事实上是会说中!)
在两个舞台里都登场的少年。
他的真正目的是……?

 

[107 榎本尚哉]

姓名:榎本尚哉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11月27日(射手座)
血型:B型
职业: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稍低

性格:外表冷酷感情深厚、理性、冷静、不会表达感情
兴趣:工作、填字游戏
喜好:机械
厌恶:蛮荒的环境
设定:潜伏在设施地底的男人
了解时空间转移现象的一切信息

里设定:虽然因为优希堂悟失去记忆以及胎儿所造成的问题而感到痛苦,但也不能在计划进行到一半时停止,只好默默地旁观一切状况的发展。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优希堂悟的同事。
与优希堂悟一起制造出“时空间转移装置”,进行“计划”。
潜伏在SPHIA地下监视着计划的一切。

 

[108 凉荫穗鸟]

姓名:凉荫穗鸟
性别:女
年龄:19岁
生日:1991年10月30日(天蝎座)
血型:A型
职业:预备校学生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普通

性格:内向、文静、感情细腻、怕生
兴趣:电影(特别是女性主人公的电影)、音乐鉴赏、改变房间布局、单身旅行
喜好:性格好的女性(这是她憧憬的对象)、收拾东西
厌恶:光线刺眼的地方、嘈杂的地方、东西随便乱放
设定:患有急性失语症(主因是飞机坠落造成的冲击)

里设定:遭遇飞机意外,一人在雪山中游荡,最后终于在雪原中冻僵而无法动弹,此时因为时空间转移现象而在自己与犬伏景子的肉体之间不断来回转移。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但是,在剧中登场时的肉体都是犬伏景子。
自己原本的肉体倒在雪原之中。

(出现在优希堂悟面前的“穗鸟”是犬伏景子)

 

[109 黄泉木润一]

姓名:黄泉木润一
性别:男
年龄:9岁(享年)
生日:1999年1月14日(摩羯座)
血型:O型
职业:小学4年级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较高

性格:开朗、率直、天真无邪
兴趣:运动、骑自行车
喜好:活动身体、父母开心的表情
厌恶:一个人独处
设定:黄泉木圣司与内海卡莉生下的孩子。
里设定:在2011年的两年前被犬伏景子杀害,已经死亡。

只在回忆画面登场。
运动神经出类拔萃、个性率直,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他的死给黄泉木夫妇带来一种难以想像的绝望,并且因此引发了憎恨的情感。
那是一种甚至可以令人疯狂的憎恨。

 

[110 优希堂沙也香]

姓名:优希堂沙也香
性别:女
年龄:10岁(享年)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4年级(11年前)
智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体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协调性: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性格: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温和、坚强、聪明伶俐)
兴趣: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读书)
喜好: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哥哥、家人、雪)
厌恶: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医院、药、自己)
设定:优希堂悟的妹妹,异卵双胞胎
里设定:2012年的11年前死亡。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优希堂悟最爱的妹妹。
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只会在回忆画面中登场。
由于她的死,优希堂悟策划并执行了这次的“计划”。

注:本全Tips一览摘自Remember11全文本文件,作者为Skydark。由于年代久远,目前我无法同此人取得联系,如果您看到了此页面并认为此次刊载侵犯了您的权益,欢迎向我们联系,我们会进行删除。

100%存档下载

PC:百度贴吧 The Cutting Room Floor

使用方法(简体中文版):将存档文件拖入 C:\Users\您的用户名\AppData\Roaming\REMEMBER11\存档文件 这一目录中,覆盖同名文件。

PSP:百毒云 (提取码:re11)

使用方法:将记忆棒接入电脑,把存档文件拖入PSP/SAVEDATA/这一目录中,覆盖同名文件。PPSSPP模拟器的记忆棒文件夹在PPSSPP安装目录下,名为“Memorystick”。

*注:本站所提供PC版存档暂不支持在繁体中文版上使用。

Remember11 资源下载

Remember11目前共发售了Windows电脑,PS2,PSP,安卓,IOS五个平台的版本。其中安卓版和IOS版由于年代久远加上移植粗糙,仅支持日语,目前资源已经近乎于绝版,这里仅提供较为常见的PC,PS2,PSP平台上的版本。

如果您想在您的手机上游玩Remember11,可以使用PPSSPP模拟器+PSP版游戏。如果您需要模拟器资源,或者下载了但不会使用它,可以去PPSSPP官网或者百度PPSSPP吧寻找解决方法,本站不再赘述。

 

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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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购买(方块游戏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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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体中文

我们非常不幸地告诉您,繁体中文版Remember11目前仅有台湾光谱娱乐于香港、台湾地区代理并发售的Windows版这一种版本,且其仅发行过实体光盘版,没有数字版。由于此版本迟迟得不到破解,目前它已经随着光盘的停产而走入了历史。

所以,如果您是来自台湾、香港地区的繁体中文使用者,请考虑使用简体中文版游玩,或者去购买市面上仍在流通的PC光盘版。

 

MAGES同前KID员工进行的特别访谈

2020年8月20日, MAGES同KID部分前员工进行了一次访谈。 来者有市川 久祥 (制作人), 柴田 太郎 (秋之回忆和Never7的导演),以及阿保刚(作曲),一起探讨他们所创作的所有作品。当讨论完Remember11后,他们转换了话题,开始交流音乐的创作。

PS:中文翻译是基于英文翻译的再翻译,可能会有不准确的内容。有条件者推荐直接阅读日语原文。

 

日语原文

市川:
「Remember11」は完全な続編として最初から作っていて、これも結構事件が発生してるんですよね。これはね、別にネタバレしてもいいんでしょうけど、もともと全3章からなってたんですよ。で、時間がなくてどうしても3章目が作れなかったんですよ。そこで断腸の思いで未完のままの状態で売ることになったんです。

—それはユーザーは気づいていらっしゃったのでしょうか?

市川:
激バレですね。その後、一生懸命頑張って続編を作ろうとしてたんですけども、いろいろあってできなくなって。

柴田:
でも、2章で一応終わる形にしたおかげで、その後に続く3章の部分、元のネタ自体が割と使えなくなってて。やるとしたら大きく作り変えになっちゃう。

市川:
ユーザーが自由にね、終わりを考えてくれるんですよ。いろんな人が解釈、たぶんこうだろうというのがバーッといっぱい。こっちのほうが面白いかもってなって。

市川:
この後これよりつまんないもの出したらカッコ悪いしなって、だんだん(作品が) 出しづらくなっちゃったんですよ。

—「Remember11」は、社内的にはどう見えてたんですか?

柴田:
要はプロジェクト外の人間からは、まだ終わらないかなというところ、ですよね?

阿保:
かなり大きなプロジェクトでしたね。

柴田:
KIDの制作スパンというか、制作速度から考えると、他のタイトルよりすごく延びてたんですよね。

市川:
今まで1年で作ってたのが、2年になりましたなんて、そんなレベルですよ。

柴田:
いや、それこそ冷静に考えれば倍なんですよ。

市川:
大体10か月とか8か月とかで作ってましたよ、どのタイトルも。でも、これだけは前回売れたからもうちょっと頑張ろうってやって、それでもできなかったから、結局販売しちゃいましたけど。

阿保:
いろいろ足してって、オープニングなんかも最後の最後に足したりとかしてましたもんね。

阿保:
輿水さんが原画描いて、アニメを足してって。

市川:
社内のアニメーターが。

柴田:
だから、アニメ塗りじゃなくてどっちかというとCGっぽい、イラスト塗りのテイストで動いてましたね。

 

中文翻译

市川: R11从一开始就是一部完整的续作,而制作的中途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关于这个——应该不算是大剧透吧——游戏最初共有三章。但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们最终并没有完成它。所以,心碎的是,我们不得不以不完整的状态发布游戏。

—你们认为玩家们意识到这点了吗?

市川: 很明显是的。在那之后,我们拼尽全力去制作R11的续集,但是种种原因使得这并不可能。

柴田: 由于游戏在第二章便走入完结,作为第三章第一部分的很多脚本变得根本无法使用了。如果我们还想要这么做,就必须进行大规模改写。

市川: 玩家们可以自由思考结局。现在很多人已经想到了各种各样的解释,也许这样更有趣。

市川: 如果我们以后发售了一些比玩家的解释更无聊的东西,那就太没劲了,所以逐渐地,(游戏的)发售变得更加困难。

—从一个内部人员的角度来看,R11是什么样子的?

柴田: 关键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我不确定R11究竟有没有结束,是吗?

阿保: 这可是一个大项目。

柴田: 是的。考虑到KID游戏的作品跨度,或者说,制作速度,它比起其他游戏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市川: 在那之前,所有的游戏作品都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但我们已经进入第二年了。

柴田: 如果你冷静地想一想,我们正好花了原来的两倍时间。

市川: 无论这个游戏是什么,我们都只会投入8到10个月的时间进行开发但是上一个游戏(Ever17)卖得很好,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再努力一点,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卖掉了它。

阿保: 我们加了很多东西,例如在最后增加了游戏的开场白。

阿保: 輿水先生也绘制了原话,并增加了动画。

市川: 是的。我们的内部动画师。

柴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使用的是CG风格的插图绘画风格,而不是类似动画的绘画风格。

分析

看起来没有人想在目前的状态下发布此游戏,但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游戏已经开发了这么长时间。在游戏发行后,他们本想要创作一部续集,但是又需要重写大部分材料来使得它保持独立。如果非要我猜的话,一位高管可能想让续集能够吸引新玩家,而无需游玩原游戏。所有这些都意味着这款游戏并没有那么吸引人,很难与玩家的期望相抗衡。

这一点的存在完全是市川不经意间的流露,所以很明显这是他们最为纠结的事情。感谢所有帮助制作游戏并至今仍对其充满激情的人,谢谢。

PSP Premium Book Interview

This is a translation of pages 39-46 of the Remember11 Premium Book that was released with the PSP port. The booklet was released in April 2009, 5 years after the original release of Remember11.

Raw Scans

Transcript: Google Drive (credit to √Ganesh#1825 from the discord server)

 

Translation

“Remember11” is the final entry in the “Infinity” series. This is an exclusive interview with Takumi Nakazawa, who served as director and scenario writer, about the truth of the series’s most complex story. It also includes spoilers for Never7 and Ever17, so if you can, please finish those first before reading this


“That Guy” who meddles in the world of Remember11 was born in a bar!


Q: Remember11 is one of the most complex titles in the Infinity series. Could you tell us how you came up with the plan for it?

A: Initially, we decided that we wanted to make a suspense story with personality exchanges in a facility on a snowy mountain and a closed-off area, then the plot was built up from there. But that lacked depth and no matter how hard I tried, I couldn’t think of the last element to make it complete. So I went drinking with Kotaro Uchikoshi and I hit my head on the ceiling in the bar while I was drunk. Then Uchikoshi, who was watching the whole thing, said “That’s it!”. I didn’t have the intention of hitting my head, but I was the one that did it, nobody else hit me. “I don’t know why I did it, but I did it myself”. That idea was the beginning of everything and we inserted it into the suspense. Ever17 was about freeing the player from the mystery of the game by solving the problems faced by Blick Winkel (BW) who has the same viewpoint as the player. But such a being doesn’t only have good effects on the world. Such an existence may have hit its head like in the story I described earlier. What would the characters feel if they did something but they don’t know why they did it? I thought it would be interesting because it was the opposite of Ever17.

Q: Ever17 and Remember11 have elements of meta-fiction depending on how they are interpreted. Ever17 has the scene where the characters meet with BW, but in Remember11 I felt that the process of discovering “That Guy” was not clear. Is it because the focus is on their reaction and response to this discovery, and not on the discovery itself?

A: That’s right. The process of discovery is in-progress during Ever17, but in Remember11 it is a past event. That’s the reason for the name “Remember11” (remember, recall). In this work, there is an omnipotent and absolute presence called “That Guy” that manipulates the world. Ever17’s BW can only see the world at one point in time and doesn’t have the ability to manipulate it. However, “That Guy” distorts reality and influences the characters.

Q: But it knows all the things that can happen in that world.

A: This is represented by the TIPS system. While the player is reading the TIPS, the game stops progressing, righ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game characters, this is the same as instantly knowing everything.

Q: Even the other systems have a meaning. The basic idea with the choice system is that you can infer with the world, right?

A: Yes, that’s how it was represented.

Q: So what does “That Guy” represent for someone playing the game?

A: I intended it to be understood like this. Since the characters are in this terrible situation because of a higher presence (ie. the player), then this time they will punish it. The person making choices is left with a feeling that they can’t finish. As a piece of entertainment it leaves many unanswered questions (bitter smile). Everything that the characters do in the game world is overseen by “That Guy”. How can they punish someone like that… It’s a story where they need to rack their brains.

Q: Looking at the TIPS, [ORE] seems to have memories transplanted from “That Guy”. However, the knowledge that [ORE] has is exactly the same as the player who has read the manual and cleared the Kokoro route, right?

A: Yeah, that’s “red accepts blue entirely”. Satoru is the so-called detective, and is named “Satoru” (perceive) to reflect his intelligence. Even if you’re not as sharp and capable as Satoru, would you be able to act wisely if you could redo everything using all of the information you collected? It’s an idea from Never7. Well, who is this “person” that’s going to act wisely?

Q: So Satoru didn’t experience memory loss but had a memory transplant from “That Guy”?

A: [ORE] doesn’t know things that he should know. As mentioned in the TIPS, there is a reason for this condition. How do we create the inconsistent memories that he has? They’re not missing by chance. For whatever reason, those are the memories he has. Use that to guide your thinking. Well, I feel like I’ve already said the answer (laughs).

Q: Along with [ORE] and “That Guy”, Self was one of the difficult words to interpret. In the transition video that plays when a personality transfer occurs, the name “Self” is displayed. Are Kokoro and Satoru under its control?

A: That’s part of the meaning. It also shows that the transitions actually occur between 3 points, not 2. The word “Self” has no specific meaning and is used flexibly. When different characters refer to “Self”, they may not be referring to the same thing.


Fuyukawa Kokoro, Mayuzumi Lin and Utsumi Kali: The female characters who are toyed with by fate.


Q: I wanted to ask about each character. The protagonist’s face was shown many times at the start of the Kokoro route. This is a start contrast to Ever17.

A: I wanted to show the protagonist’s face this time so you can be shocked when it turns into a man’s face after a personality exchange. Also, since Ever17 hid the protagonist for the twists, we decided to subvert it to deny readers that theory (laughs).

Q: Kokoro is left-handed even after entering Satoru’s body, but when Satoru entered Kokoro’s body he could hardly do a push-up. Does your physical ability depend on your body or personality?

A: Of course it’s the body. The interpretation for why Kokoro remained left-handed even after entering Satoru’s body is because of procedural memory where actions are remembered through repetition. She doesn’t feel a particular discomfort with Satoru’s right hand, but Kokoro simply isn’t used to using it. Therefore, even if you enter Satoru’s body, Kokoro is always left-handed. Because Satoru’s body is quite muscular, that’s why Alpha caused so much damage when it entered his body in the latter half of the story.

Q: Alright, what about the two-sided Lin?

A: Two-sided doesn’t mean two personalities. She is firm and tough at work, but in private she shows an innocent smile to her lover. Everyone has this unconscious behavior. I wanted to make her this way because I saw the movie “My Sassy Girl” (猟奇的な彼女, lit. That Bizarre Girl) during planning. Even though she’s cute, it’s scary how selfish she can be (laughs). I thought it would be interesting to put these elements into my work. However, if you always have this kind of personality, it becomes a comedy. Since this is an emergency, we put this kind of personality in it. She expresses the duality within everyone in an easy-to-understand manner in the form of “I’m a beautiful woman, but I’ll rant when I open my mouth”.

Q: What about Utsumi, the mother of the two children. She was confined in the pure white room in Hotarubi. Was that a Leiblich facility or something?

A: It is a room that Satoru and his colleagues made to carry out the plan. By the way, the Hotarubi mine is located in Moegi village (萌葱村). Moegi means “light yellowish green”. Together with the red of Mount Akakura (朱倉岳, 朱=red) and the blue of Aosagi Island (青鷺島, 青=blue), you get RGB which are the three primary colors of light. In July 2011, Satoru and Enomoto set everything in motion using the transfer device in Hotarubi. I decided to make the room white since white is the origin of all colors and that room is the start point.

Q: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Kokoro route, there is a scene where Utsumi has bloody hands. What was she doing?

A: It’s exactly as she said. Alpha entered Satoru’s body and caused him to bleed due to self-harm, so she tended to his wound. The reason she gets upset is that she was suddenly surprised that she was being suspected. It’s a typical pattern when you become more suspicious if you say it wasn’t you. The scene where Satoru’s body is harmed is actually quite simple. Satoru and the player themselves create the danger in their imagination, a murderer without a form, and they just say things without really knowing. For example, there’s a scene where Satoru is attacked in the dark and is injured, but if you choose to attack the shadowy figure, he will die and get a bad end. That figure isn’t actively stabbing, but Satoru got stabbed as a result of the struggle with them. Inubushi is suspected as a criminal, but she has never hurt anyone during the game.

Q: Speaking of which, there is a scene in which a man killed by Inubushi says “The shadow has come”, but does that mean that’s something he created out of fear?

A: Quite simply, there are many ways to interpret the shadow of an unidentified figure coming out of the darkness. Like “self”, this word does not have a single meaning.


Inubushi Keiko and Kusuda Yuni — The true meaning behind their mysterious speech and conduct


Q: I want to talk about Inubushi. She seems to be an inconsistent character in the Satoru route, but is it still due to DID?

A: In truth, that’s just Inubushi’s personality. It’s more like a borderline condition than a personality change. Sure, the way she speaks and the tension change, but it’s just one personality with all of its memories. It is her personality that kills the rat. The appearance of Hotori isn’t surprising because of how her personality keeps shifting. She only thinks “is this yet another new personality?” And when she retracts (ie. moves into the Hotori body on Mount Akakura), she can’t move and dislikes the cold. However since this isn’t clearly stated in-game, you may interpret it as a symptom of DID. That interpretation fits, but it’s just that we wrote it with this intention. I thought it would be more interesting to not have a murderer while giving the initial feeling that there’s a killer lurking (laughs).

Q: I’m sure that tricked some people. Anyway, when Kokoro first transferred to SPHIA in Satoru’s body, she actually met the true Hotori in Inubushi’s body, right?

A: That’s right. She fainted from the impact of the plane crash, and when she woke up she was there. At that point, she thought she was rescued. Now that I think about it, maybe she was too calm (laughs). Anyway, she didn’t notice the personality change yet. She looked in the mirror and discovered that she’s in an abnormal situation that’s not at the same level as the plane crash, and she became confused and started rampaging.

Q: If you look at it from the view of Kokoro or Satoru who know the body isn’t theirs, they can come to a proper conclusion. The other people around them are also surprised. Speaking of surprise, about Hotori’s finger…

A: The real Hotori and Inubushi swap bodies, and Hotori is still alive. That CG was drawn to convey that as a hint. If the real Hotori’s body was full of life, that would have allowed Inubushi to move around Mount Akakura. That would really surprise everyone above all else (laughs).

Q: Next up, Yuni’s situation confused many players. The scene where Yuni listens to the 2011 radio in SPHIA seems boring, but it’s an important scene when thinking about the tricks of the story. Am I overthinking it by saying that he looks bored to distract players from the truth?

A: As you said, it’s an important hint. But at the same time, it would have been boring if the trick was exposed at that time, so the contents of the programs were intentionally bland. However, when he’s listening to the radio in 2011, he really is just bored.

Q: When talking to him, sometimes a strange voice is suddenly heard or something jumps out. It stands out, but what is the real intention?

A: If you ask too much, Yuni’s plan to meet with the real Satoru before the execution of the Yukidoh plan will break down. Everything he says is said in a way to prevent history from changing. Until it is done, his intentions are desperately wrapped in smoke. But it should still be taken seriously. The reason he’s so busy is because Satoru lost his memories. Because of that, Yuni had to act as a facilitator for the story. Without that guidance, only Yuni can steer the plan back on track. From the player’s point of view he’s making this a little confusing, but without him, the story wouldn’t work.

Q: That’s why Yuni condemns Satoru in Kokoro’s body at the start.

A: Satoru’s loss of memories was only one of the possibilities written on the terabyte disk. That’s why he’s angry. Why, of all things, did Satoru have to forget? They may have a hard time now because of that. Thankfully the terabyte disk has a way to deal with this situation, so he can manage to deal with it.


 

Q: A little off-topic, but the reason Satoru realized the truth of the transfer phenomenon is because of the sea and the phase of the moon. The elements of the moon and sea can also be seen in Never7 and Ever17.

A: During Never7, there was no deep meaning to those. However, I wanted to add jellyfish somewhere to express the process of Kurumi overcoming and accepting her circumstances. Uchikoshi made up a touching fairytale to go along with it. Jellyfish can be written as 月海 or “Tsugumi” (月=moon, 海=sea). That event CG and LeMU attraction in Ever17 were created because of this. “Qualle” and “Tsugumi” both come from 月海. Because it ties very well, we tried to make it a classic story. Some jellyfish are biologically immortal and will rejuvenate at the end of their life to allow their genes to live. This is similar to the Cure Virus and the infinity loop, so I decided to make it a key point in that game.

Q: The tagline “The labyrinth of memories that’s killing me” was also impressive. It’s a phrase that can be interpreted in many ways.

A: First of all, the fact that you can’t understand the various mysterious things that happened is similar to walking into a maze. You can also interpret it as locking someone in a maze. The idea is that you can lock someone in without ever touching them. If you can invite them into it, you can lock them up without touching them, right? It’s good if you can trick someone to enter it unknowingly. That’s what Satoru and his colleagues are trying to do. Of course, I’m not talking about physically locking it up, but taking revenge by taking away its freedom.


Was the story of Satoru and Kokoro complete? What does the word “story” refer to?


Q: The good end for the Satoru route was shocking.

A: Did it leave a bad aftertaste (bitter smile)? This is a story where the characters are saved, but the people watching are not saved. That’s because revenge is the goal of the characters. I haven’t used this kind of ending in more recent titles, but I thought that was the best form of expression given the circumstances at the time of production. If you’re one of the people around Satoru, I’m sure life will go on after the good end. There are still mysteries like the origin of the terabyte disk, but it doesn’t make sense to talk about them. We don’t understand the origin of the universe in the same way. It’s literally a different dimension. When were BW and “That Guy” born? Even if you think about it, you can’t answer it unless you’re one dimension above. Also, seeing all these various explanations from players, I feel bad giving a precise answer… At first I was reluctantly holding back, now I feel like I can’t speak no matter what. It’s thanks to the players who put all their brainpower in solving this story that this story has spread further then I imagined. I’m deeply grateful.

Q: Looking at the peculiar nature of this work, there is some criticism that it is an incomplete work.

A: That can’t be helped. Not all of the information is presented. If you believe it is incomplete, I just have to accept that. Anything I say would just be an excuse, so I’ll accept any criticism. I’m sorry for those who say this is an incomplete work. I can only say that I will do my best to make the next titles more enjoyable. Thank you to those who theorized about what the story meant and continue to enjoy it. For the people around Satoru, this story is complete. The tragedy is that Satoru is not the perspective that witnesses the conclusion. Because of this discrepancy, it left a bad aftertaste.

Q: When you reach the end, the sentence “This story is not finished yet” appears. The story of Satoru and the people around him is complete, so what is the meaning of the word “story”?

A: The correct interpretation is the story of the player. That sentence came from the plot of “Infinity”. “Infinity” [the original version of Never7] had no concept of Cure Syndrome and was just a story about time travel. That story is over, but there was a plan to end it like a horror movie where your story might still be infinitely looping. It was also a message that your should simply move on and play the other heroine routes, but those who are addicted will play the same scenario over and over again. This is a kind of infinity loop. It will repeat eternally and won’t advance into the future. This story ends here, but your story starts here. I wanted to be cool by ending with such meaningful words (laughs). It’s a theme that’s been repeatedly used after “Infinity”. Even after the story is over, another story continues. That’s an infinite loop.

Q: Finally, could you tell us what this work was like for you?

A: Remember11 was a turning point for me. It was also a break and a chance to re-evaluate myself. It was the last title I released as an employee of KID and the last title in the Infinity series. It carries a lot of emotions. We received a variety of responses, from rave reviews to scolding criticism, and I was able to return to my original intentions. I played the game again for the first time in a long time because of the PSP port, and I was still very satisfied with how the introduction manages to hook you in. I don’t have much pride in the introductions of the works I’ve made after Remember11. None of them have the same pull as the start of Remember11. However, I reflected deeply on how the ending was not well-received and left a bad aftertaste. In any case, each of these games was made by me, and I’m going to do my best in the future.

 


Playback Remember11 (1st)

Here is the event CG that left an impression on Nakazawa, which introduces the real backstory. Satoru’s sister, Sayaka, is not shown in Kokoro’s side of the story but the Yukidoh Plan is created because Satoru – “independent of his will” (due to the player’s choice?) – laid his hands on her. It’s regrettable this wasn’t depicted because this event is necessary to understand this work. Against his will, a god-like entity manipulated him unnecessarily… If Satoru didn’t think this way, he might not be able bear the consequences of his action.


Playback Remember11 (2nd)
A date scene that shows Satoru and Lin in the Kokoro route. Actually, if you look closely at the scene, you can see Satoru’s hair is black. This is where a hint to discover the truth is hidden. Satoru doesn’t appear on-screen in the prologue and is foreshadowed by the fact that Inubushi says it’s her first encounter with Satoru in the Satoru route. Just like Ever17, Nakazawa said he was careful about directing and 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