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ES同前KID员工进行的特别访谈

2020年8月20日, MAGES同KID部分前员工进行了一次访谈。 来者有市川 久祥 (制作人), 柴田 太郎 (秋之回忆和Never7的导演),以及阿保刚(作曲),一起探讨他们所创作的所有作品。当讨论完Remember11后,他们转换了话题,开始交流音乐的创作。

PS:中文翻译是基于英文翻译的再翻译,可能会有不准确的内容。有条件者推荐直接阅读日语原文。

 

日语原文

市川:
「Remember11」は完全な続編として最初から作っていて、これも結構事件が発生してるんですよね。これはね、別にネタバレしてもいいんでしょうけど、もともと全3章からなってたんですよ。で、時間がなくてどうしても3章目が作れなかったんですよ。そこで断腸の思いで未完のままの状態で売ることになったんです。

—それはユーザーは気づいていらっしゃったのでしょうか?

市川:
激バレですね。その後、一生懸命頑張って続編を作ろうとしてたんですけども、いろいろあってできなくなって。

柴田:
でも、2章で一応終わる形にしたおかげで、その後に続く3章の部分、元のネタ自体が割と使えなくなってて。やるとしたら大きく作り変えになっちゃう。

市川:
ユーザーが自由にね、終わりを考えてくれるんですよ。いろんな人が解釈、たぶんこうだろうというのがバーッといっぱい。こっちのほうが面白いかもってなって。

市川:
この後これよりつまんないもの出したらカッコ悪いしなって、だんだん(作品が) 出しづらくなっちゃったんですよ。

—「Remember11」は、社内的にはどう見えてたんですか?

柴田:
要はプロジェクト外の人間からは、まだ終わらないかなというところ、ですよね?

阿保:
かなり大きなプロジェクトでしたね。

柴田:
KIDの制作スパンというか、制作速度から考えると、他のタイトルよりすごく延びてたんですよね。

市川:
今まで1年で作ってたのが、2年になりましたなんて、そんなレベルですよ。

柴田:
いや、それこそ冷静に考えれば倍なんですよ。

市川:
大体10か月とか8か月とかで作ってましたよ、どのタイトルも。でも、これだけは前回売れたからもうちょっと頑張ろうってやって、それでもできなかったから、結局販売しちゃいましたけど。

阿保:
いろいろ足してって、オープニングなんかも最後の最後に足したりとかしてましたもんね。

阿保:
輿水さんが原画描いて、アニメを足してって。

市川:
社内のアニメーターが。

柴田:
だから、アニメ塗りじゃなくてどっちかというとCGっぽい、イラスト塗りのテイストで動いてましたね。

 

中文翻译

市川: R11从一开始就是一部完整的续作,而制作的中途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关于这个——应该不算是大剧透吧——游戏最初共有三章。但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我们最终并没有完成它。所以,心碎的是,我们不得不以不完整的状态发布游戏。

—你们认为玩家们意识到这点了吗?

市川: 很明显是的。在那之后,我们拼尽全力去制作R11的续集,但是种种原因使得这并不可能。

柴田: 由于游戏在第二章便走入完结,作为第三章第一部分的很多脚本变得根本无法使用了。如果我们还想要这么做,就必须进行大规模改写。

市川: 玩家们可以自由思考结局。现在很多人已经想到了各种各样的解释,也许这样更有趣。

市川: 如果我们以后发售了一些比玩家的解释更无聊的东西,那就太没劲了,所以逐渐地,(游戏的)发售变得更加困难。

—从一个内部人员的角度来看,R11是什么样子的?

柴田: 关键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我不确定R11究竟有没有结束,是吗?

阿保: 这可是一个大项目。

柴田: 是的。考虑到KID游戏的作品跨度,或者说,制作速度,它比起其他游戏所花费的时间要多得多。

市川: 在那之前,所有的游戏作品都只花了一年的时间,但我们已经进入第二年了。

柴田: 如果你冷静地想一想,我们正好花了原来的两倍时间。

市川: 无论这个游戏是什么,我们都只会投入8到10个月的时间进行开发但是上一个游戏(Ever17)卖得很好,所以这次我们决定再努力一点,但是最终还是无法做到,所以我们最终还是卖掉了它。

阿保: 我们加了很多东西,例如在最后增加了游戏的开场白。

阿保: 輿水先生也绘制了原话,并增加了动画。

市川: 是的。我们的内部动画师。

柴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使用CG式的插图绘画风格,而不是动画绘画风格。

钟楼上的影子

悟看到身后有一个影子,便害怕地尝试缓缓远离它,接近了钟楼的边缘。当我们的镜头回到现场时,他已经从钟楼上掉下来了。

那么,阴影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目前有两种比较受到广泛认可的说法。

“影子”是Self

即使其他角色此时都没有爬上钟楼,仍然有一个人在看着悟。那个人就是Self。

这不是唯一一次,一个角色发现了Self的存在。心在一些坏结局中也感受到了:

我感觉到了。
在我的背后,摇曳着那个把我们带进这种遭遇的影子。

那影子没有体积,没有质量。
——凝成一点。
空洞无物。

游戏的年表也肯定了这一说法:

“计划”到底成功了吗?
还是失败了?
Self在哪里?
永远无法逃脱的记忆的迷宫。
悟从钟楼上落下之前看到的人影──
那就是,已经被囚禁于时空中的
“Self”也说不定……。
—— 他已经进入了 infinity loop 。

“影子”是悟自己

在Tips35中曾详细介绍过“布罗肯幽魂”的概念:

高山上,日出或日落时,如果在有云雾围绕的情况下背对阳光站立,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日光投射到前方的雾气上,浮现轮状的虹光,这就被称为布罗肯现象,也有人把这种如同怪物般巨大的影像称为布罗肯幽魂,因为在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布罗肯山常常会有这种情景,因此得名。

悟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到了云雾围绕的SPHIA上,由于这一人影事实上就是悟自己的影子,因而才会随着悟的移动而移动。随着悟一步步后退,影子也在一步步靠近。最终,虽然他成功地辨认出了“影子的身份”即为他自己的影子,但为时已晚,他自己已经摔下了SPHIA的塔楼。

总结

悟从钟楼上摔下的戏码标志着“自己”悟的死亡和“我”悟的苏醒,而两种解释分别对应了“Self”存在的两种说法。或许“Self”真的存在,是他亲手杀死了沙也香,又把悟取而代之;也许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根本不存在,只是疑神疑鬼的悟杀死了自己,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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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尼计划

悠尼是整部游戏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他的资料和动机相当模糊,但他却是推动循环的一位核心。

奇怪的行为

与他的原型一样,悠尼是个骗子。但他不只是想欺骗避难小屋成员,他还通过隐瞒信息来欺骗悟。悠尼知道榎本会死,悟也会从钟楼上掉下来。然而,悟和榎本似乎都不知道这两件事会发生。

那悠尼还隐瞒了什么?他知不知道雪中的穗鸟,以及犬伏、穗鸟和女性胎儿之间存在着人格交换现象?目前来看,他读过TB光碟,亲身经历过榎本的死亡,还在尾声特地告诉了悟第三人格的身份;看来对于这些内容,他是肯定知道的。

悠尼本可以把穗鸟带到小屋里来救她,他也可以在2012年之前警告榎本,从而使其逃过一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

解析

在简体中文版游戏所附赠的设定集中,官方对悠尼的动机和具体的计划作了详细的分析。以下是全文(大图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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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问题解答

此处为其他一些较为琐碎的r11剧情疑问,由于它们不值得一一单独开篇讲解,特在此统一进行回答。

我准备持续更新这篇文章,所以如果你有其他这种较为琐碎的问题,可以留言在下面——我说不定会收录进去。

 

Q:犬伏为什么写下了“Where is Self”?她怎么知道Self的存在的?

A:参见年表:

 日期不明――
 以阿波墨事件为契机,
 悟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借用犬伏留下的话,
 将“超级意志(或说智慧生命)”
 命名为“Self”。

由此可知,self之名是源于犬伏的那句话,不要倒因为果,没有证据证明犬伏口中的self和R11本体中的self有所关联。

 

Q:犬伏为何要在结尾抱着婴儿?这段演出有什么意义?

A:这一演出的作用至今仍有争议,但是在游戏的结尾中,被救出的穗鸟面对心的询问,只会用点头和摇头回答;然而这段演出揭示了她是犬伏的事实,之前的表现不过是她的伪装。

 

Q:谁在结尾把婴儿搬进来的?

A:打越钢太郎抱男婴,中泽工抱女婴,我就在旁边帮他们换的尿布。

 

 

笔者基于aysrm大佬作品的剧情解析就此暂时告一段落。最后的最后,笔者还是想要提醒各位:《R11》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本站的所有解析并不保证准确;看法有分歧再正常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出您心中所认可的答案,这也是《R11》未完成结局的真正魅力之一。

请记住,作为self,你所相信的,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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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y After Day & Drama CD 系列广播剧

Drama CD

Remember11 Drama CD于2004年5月19日发行,即Remember 11 PS2版发行的两个月后。它由5首曲目组成,讲述了角色们对游戏发生前经历的回忆。

配图视频【BiliBili】

第零话【哔哩哔哩】

第一话【哔哩哔哩】

第二话【哔哩哔哩】

第三话【哔哩哔哩】

第四话【哔哩哔哩】

音频&字幕

百毒网盘(提取码:WORK)

 

The Day After Day

The Day After Day 是一组录制在CD上的广播剧,类似于Drama CD。本系列讲述了阿波墨事件之后发生的事情以及游戏序幕之前发生的事情。

此剧被分为6卷,分散于Prophecy Collection系列中,于2004年4月21日开始发行,就在PS2版《Remember11》发售的一个月后。该系列的每一卷都基于一个角色,包含The Day After Day广播剧的一卷,角色曲的各种Remix,基于角色的抒情歌曲以及来自配音演员的特殊信息。

第1-3集是从黄泉木的视角讲述的,而第4-6集是从内海的视角讲述的。它们涉及游戏序幕之前的事件。

此处仅展示第一卷封面
(此处仅展示第一卷封面)

配图视频【BiliBili】

第一话【哔哩哔哩】

第二话【哔哩哔哩】

第三话【哔哩哔哩】

第四话【哔哩哔哩】

第五话【哔哩哔哩】

第六话【哔哩哔哩】

音频&字幕

百毒网盘(提取码:WORK)

 

翻译人员

感谢以下参与翻译的人员们:

打轴:Nejoe   XX

翻译/校对:Kona    DANDELION    听风冷冷   久遠寺有珠Alice

感谢帮助我视频化的 久遠寺有珠Alice

Visual Fan Book 中泽工访谈

访谈收录于Remember11的Visual Fan Book

​​将所有玩家卷入的壮阔冒险故事就此诞生。

全篇萦绕无数谜团,史无前例的难题吸引了众多的玩家,Remember11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呢?

想要跳出“恋爱冒险游戏”的限制

——Remember11的制作是怎么开始的呢?

       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问题不太好说,从公司正式决定开始做吧开始的话,大概是花了一年左右。在此之前,基本的点子是有,但并没有当作是这一系列的。这次我来做原案也没有什么深刻的理由。那段时期公司战略方面需要“infinity”系列的作品,但没有从零开始思考企划的时间,于是只好以现有的企划为基础开始制作游戏。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定下来为止也连日开了很多会,公司的决定下达之后,我也跟槻潮俩人一起花了好长时间把它整合进这一系列中去。搞笑的是,说不定从头开始弄也差不多要花费这么多辛苦吧。

——这次从体裁上讲,不是“恋爱冒险游戏”对吧?

       没错,Ever17也基本是这种风格了,这一点大家也有所了解,所以想着再稍微冒险一点。概括来说,“恋爱冒险游戏”有着许多的规定和限制,所以想要跳出这些规则,自由地去做。好在是公司高层也理解这一点。要说自信的话……有没有呢?(笑)在企划的阶段就有预感会是很有意思的游戏。不过制作的过程中却渐渐变得担心起来。保持工作热情真的很难,每次都体会到这一点。

——感到过压力吗?

       确实有,原本作为其他作品的企划的时候,只要一心开心地做就好了,突然变成是系列续篇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汗)。前作有两部,就有“必须要这么做”这样的限制,思考的方式也受到制约,类似这样的事。不过基本上即便是没有玩过前作也可以玩本作,我们在这方面也进行了照顾。

Producer和Director,这两方面的工作是相反的

——制作中感到辛苦的地方主要有哪些?

       首先,这个故事本身比较复杂,写剧本就是一件苦差事了。不管怎么仔细构筑,总会有对不上的地方。由于是好几个人在写,所以沟通意见也很麻烦。

       然后,在加入画面和声音后,到debug的阶段才发现有矛盾的地方。根据游戏至此的进程,可以通过修改主人公的台词来调整,但这次主人公是付声的……也不能重录吧(苦笑)。

       最为辛苦的是,立场的地方吧。因为这次我是兼任Producer和Director,而这两个职位是相反的。Director的工作是让作品更好,而Producer则是要在期限内完成并发售。这方面非常纠结……虽然很想进一步改善,但没有时间了。类似这样的纠葛让我很苦恼。不过这次还有市川作为Producer,我心里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会去询问他的意见,寻求他的帮助。我性格上决断力不是很强,所以这方面也很辛苦。

——也负责人事管理的工作是吗?

       要负责选出左老师以及CG上色的外包。配音方面是由科电(指Scitron&Art公司)负责,但我要负责从候补里面选出的工作。

       左老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画画非常棒。风格也很广,给人以纯粹的感动。而且,这次作品发生在冬季还是雪山,是比较灰暗的世界观。而左先生的作品里面有这一方向的画作。因此我想由他来一定没问题就拜托他了。

——请谈一谈这次作品里值得关注的地方。

       紧迫感、紧张感、扑面而来的恐怖、极限状态下人类的疯狂这一类的吧,为了努力表现出这些可是干劲十足。也是前作打算加入但是在构成上没能做到的部分。这方面是希望能多关注的地方。另外,玩家评价说Ever17的前半部分节奏不太好,这次也是让各种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希望吸引大家去看接下来的剧情。

       决定了这方面的制作方向,也跟槻潮他讨论之后的结果,这次特意改成比较冷硬的文体。简单来说就是,通常来说在独白的地方人称是一致的。但是这次不同,说话的时候会说“某某先生/小姐”,内心的声音会是“某某”这样直呼其名。有些接近于旁白的位置。大家如果能感受到跟以前不一样的气氛就好了。

真正的意义不是11,而是二进制的1··1

——这次标题里也有“11”,这一数字有什么意义吗?

       虽然时代是2011年,或是11天,宣传语有11个字……之类之类,11这个数字以各种形式出现,但那只是表面的部分。其实真正意义上不是11,而是二进制的11,也就是3。3这个数字才是这次关键的数字。这是第三作,发生的是3个地方的转移。说得牵强一些,在雪山和SPHIA两个舞台,除了主人公以外还有3名角色,时空间转移的时间是33分钟……还有三种要素集合在一起表示一种现象所谓的三位一体。明白的人从标题画面嵌套的3个圆环LOGO就明白了吧。稍微反省一下(笑)。

——结局的消息的意义是什么呢?

       表面的意思是说,这一系列里共同的要素“注视着这个世界的视点,也就是观测者,被囚禁在无限的轮回中”这一涵义的表现形式。此外,这次故事背后的主题“游戏内的角色与玩家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也有这方面的涵义。当然跟前作是不同的解释。如果,“他们”意识到了玩家……即神之手的存在的话会如何?作为这一问题的一个答案,“他们”的愿望便以那条信息的形式表现。

       只是,即便已经尽力去表现但还是力所不及,很多人表示很难理解。给人感觉说明不足这一点是最大的反省之处。这一部分以后也会多加注意。

——最后,能对各位粉丝们说一句话吗?

       有人从里面得到了乐趣,也有人没有,但大家的意见我都有好好地看过了。下次,想要做出让大家都能乐在其中的作品,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注:本访谈由微博用户@hm08dive翻译,已获得授权。源地址

Remember11 全Tips一览

如果需要查询某个特定的Tips,请按下键盘上的ctrl+F进入浏览器搜索模式。 如果您是刚通关游戏一周目的玩家,请留意红色的Tips。这些是编者挑选出来的最重要的Tips,请优先阅读这些。

 

[01 社会学]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Sociology
探究人类社会行为与社会现象的关系,藉此分析社会活动、社会组织、社会问题等议题的学问。

[02 精神异常]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Insanity
疯狂、愚行、精神障碍。

[03 夜]

{心「悠尼刚才的“笼鸟歌”中不是有唱到“黎明时分的夜晚”吗?」}

虽然这个字现在也被用来表示整个夜间,但是它的本义是指称自黄昏到日落后不久间的时段。

 

[04 R]

{R的螺旋台阶向上延伸。}

1:表示半径(radius)、比值(ratio)的符号。可延伸为弧的意思。
2:第18个英文字母。
3:用来表示右(right)的符号。
另外,也表示本作品Remember11的R。
R这个字母具有许许多多的意义。

 

[05 SPHIA]

{——通称“SPHIA”——}

Specified Psychiatric Hospital for Isolation and Aegis
由于2007年的刑法修正案而在全国各地新设的特殊精神病院。
其设立目的为对犯下重大罪案的精神障碍者施以适当的治疗令其得以顺利回归社会生活。
基于隐私的立场,其设施构造与治疗内容完全不予公开。
对外公开的仅有该设施存在的事实。
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正式名称: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06 青鹭岛]

{IN TIPS 06:收容犬伏景子的SPHIA位于北海道的青鹭岛。}

青鹭岛是一座位于礼文岛西方约五公里海上的孤岛,在岛上建立SPHIA前是一座无人岛。
岛上没有机场,不定期从稚内港开出的船只是唯一的对外交通途径。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发行的许可证是不能登陆这座岛屿的。

 

[07 个人空间]

{越过防线,突破警戒,踏入我的个人空间。}

指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一旦有别人进入就会令自己感到不快的空间范围。
可以说是属于人类的“势力范围”。

 

[08 露宿]

{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耐心地等待天气好转。}

登山用语,即露宿或扎营休息。
在没有小屋也并非露营区的地方过夜。

 

[09 除雪]

{不过正是靠它们,我才找到了黛除雪前行的痕迹。}

拨开深厚的积雪,一边开路一边前进。
登山用语。

 

[10 GPS]

{黄泉木「GPS。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标示所处位置坐标的仪器」}

Global Position System
使用人工卫星在三维空间中确认收信者(人、船只、飞机或是汽车等)位置的一种系统。

 

[11 冷冻干燥]

{是冷冻干燥制成的储备粮。有炖牛肉、菜粥、还有大米。}

冷冻干燥法。
一种食品加工方法。
藉由急速冷冻并干燥食物的过程来保持食物的风味以及营养价值,并且可以利用水或者是热水来把食物恢复原状。

 

[12 朱仓岳]

{关于今年1月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

位于青森县八甲田山脉之中的山岳,海拔1298米。
冬天时会有不少游客前来登山或进行其它活动。

 

[13 清醒梦]

{——清醒梦?}

Lucid Dream
就是在梦中也能感觉到“我现在正在作梦”的一种梦。
或指称进入清醒梦境的技巧。
据说因为作了清醒梦的人在梦中对于自己在作梦的事实有所自觉,所以就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决定梦境的发展。

 

[14 拉普拉斯的恶魔]

{黛「预言者?预知能力者?还是拉普拉斯的恶魔呢?」}

法国的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皮耶尔·西蒙·拉普拉斯所提出的概念。
依照他的假设,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能确切知道宇宙中所有物体在某一个瞬间的位置与状态的“恶魔”。
即使那只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的信息,对于这个恶魔来说,这已经足以用来推算整个时间轴上的所有状态。

简单地说,拉普拉斯所要表达的概念是:
“这世界上所发生的所有事件在最一开始就已经完全确定了”。
无论是多么微小的事件或是多么重大的事件,都不是因为偶然的变故而发生,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
在哲学用语里用“决定论的世界观”来描述这种概念。

 

{15 雌雄同体}

{好像雌雄同体一样。}

angrougynous
希腊文,表示雌雄同体(者)的意思。
也就是兼具男女两性。

 

{16 性别识别障碍}

{还是应该说是性别识别障碍呢。}

Gender Identity Disorder
生理结构完全正常,但是无法明确地分辨自己所属的性别,同时在心理上认定自己属于与肉体相异的性别的症状。

 

[17 局域网]

{就是说在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吗?}

Local Area Network
架设在同一建筑物等环境中的电脑之间的网络。
可以同时发送、接收并且处理多样化的信息。

 

[18 克隆与克隆法]

{克隆法在去年——2010年为国家所认可。}

基因(DNA)可以说是制造生物肉体的设计图,分析基因里的遗传信息,将原有的基因替换为不同的基因或是予以重新合成——这种技术被统称为基因工程。
如今在基因工程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克隆技术了。
克隆是一个生物学名词,用来指称藉由无性生殖所产生的与亲代几乎完全相同的细胞集团。

利用这种技术所产生的人类就被称为克隆人。
(顺道一提,克隆,也就是Clone的语源是来自于希腊语的“Klon=小枝”)
1997年,英国公开发表世界上第一个利用体细胞克隆的生物——克隆羊“多莉”的诞生。
多莉的成功为基因工程所拥有的可能性照出了一线崭新的光芒。

多莉与在此之前的各种利用生殖细胞所制造的所谓“受精卵复制体”不同,它是利用生物成体的乳腺细胞(也就是体细胞)制造的“体细胞移植克隆”(以下以简称为克隆)。
也就是说,此实验结果以“体细胞核移植”的技术证明了“只要还有体细胞存在,就可以无限多次地令具有相同遗传基因的动物再生”的论点。

虽然从此以后有各式各样的基因转殖克隆问世,但是由于克隆的诞生(制造)过程实在太过于脱离常轨,因此人类克隆技术的研究遭到禁止或是严格的管制。
在日本,“与人类克隆技术等规范相关的法律(克隆规范法)”是从2001年开始执行的。
另外英国、法国等重要国家也基于“亵渎人类尊严”的理由制订法律禁止克隆人类。

然而,由于人类的“求知欲”以及“不孕问题”的影响,另外也是因为无法压抑人们“对于失去事物的哀恸及与之再会的愿望”的强烈思念,相关的研究仍在非法而秘密的情况下进行,最终造成了数名克隆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各式各样的骚动因而产生,各国之间因伦理问题而产生的论战越演越烈。

此时,由于克隆人的诞生,在日本的法院里有过这样一件案例。
——这是发生在2010年的事情。
被告人是一个科学家。
他制作了自己儿子的克隆。
制作克隆的理由是:“无论如何也想再见意外身亡的儿子一面”。
最后,这件秘密终于泄漏,他也因此而上了法庭。

判决的结果是……无期徒刑。
然而,该名克隆人少年的证词内容被媒体揭露后,将舆论一举逆转,最后甚至产生了足以使推动法条修正的力量。
该名少年流着眼泪向整个世界如此哭诉——
“爸爸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很感谢爸爸。毕竟,我的生命是由我爸爸赐给我的……”

于是,从这一年开始,从人类体细胞进行克隆的技术解禁了。
只要获得有关单位许可,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克隆的方式治疗不孕症。
此后,合法的克隆人逐渐诞生,2019年,一千名小学生中就会有一两个是克隆人,这已经是一种众所周知的常识了。

受到修正的克隆法……
也许是舆论为了一名少年的小小幸福而修订的一部蕴含人类温情的法律吧。
然而,修订克隆法却产生了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克隆人的差别待遇。
如前所述,由于克隆人的诞生过程实在相当特异,所以克隆人受到了人们的排斥。

由于克隆与细胞核提供者(或者也可以被称为“基因母体”或是“原体”)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序列,所以会被旁人用“原体的复制”等的歧视用语称呼或挪揄。
(然而,以比较严格的看法来说,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在复制体产生的过程中,提供未受精卵的女性“代理孕母”的基因序列还是会被复制体的线粒体所继承。只要基因母体与代理孕母不是同一个体,原体与克隆就不能说是完全相同的。)

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还是要静待时间流逝,并且也需要人们对基因工程这个领域有更多的理解吧。
克隆人可以在免于恐惧的情况下生活的世界……
相信这样的时代总会来临——

最后,介绍一个在基因工程领域的世界级权威人物吧。
日本的“守野茂藏”博士。
守野博士参加了自20世纪后半开始的世界级研究计划:“人类基因体计划”
人们认为他曾经发现了一种划时代的DNA序列解析法,另外,博士自己也有曾经制造克隆人的经历。
但是,其中的成功案例却只有十余人,也有人说他完全没有作出成功的克隆,真相至今仍然不明。

 

[19 浏览器]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我打开浏览器,试着连接网页……}

用来显示广域网上的网页信息的浏览软件。

PS:PSP汉化版此处被篡改成了汉化组制作人员名单

 

[20 主人格·副人格]

{内海「这种时候,由于不想承认主人格的存在,副人格可能会因为想杀死主人格,而进行自残行为」}

对所谓的多重人格症患者来说,在日常生活中掌控身体最久的人格称为主人格。
(出生后最先产生的人格称为原人格,原人格往往会成为主人格)
与主人格有所区别,能暂时掌控身体的人格称为副人格。

 

[21 排斥反应]

{之后也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排斥反应的攻击。}

人体中具有用来排除外来异物的机制——免疫系统。
在利用移植手术移植了别人的器官以后,被移植的器官对身体来说算是外来的异物,因而会引发免疫系统对移植的器官产生反应,这种由免疫系统发动的攻击被称为排斥反应。

 

[22 神经元]

{难道在我的意识进入悟的大脑的瞬间,悟脑中的神经元网络以心的记忆形式进行了重新连接?}

神经细胞。
由胞体、树突与轴突组成。
具有传达与接收刺激的功能。

 

[23 突触]

{这时,记忆”苹果”所需要的脑细胞就会伸展出称为树突的分枝,通过突触进行连接。}

负责连接不同的神经元,神经细胞就是通过这些突触来交换彼此之间的讯号。

 

[24 主电脑]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拥有较大容量且负责主要的演算以及控制的高层电脑。

 

[25 客户端]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在两台以上互相连接的电脑之中,接受主电脑操控的终端。

 

[26 夫妇分姓]

{悠尼「你不知道吗?夫妇分姓的法案……在2008年已经得到通过了!」}

依照2008年通过的法案,日本的夫妇在结婚后可以自行决定自己要冠上夫妇哪一方的姓氏。

 

[27 瞬间移动]

{悠尼所体验的,难道是科幻小说里所说的“瞬间移动”吗?}

使用超能力在瞬间将物体或是人移动到很远的地方去。

 

[28 法国佣兵部队]

{像是法国佣兵部队之类的人使用的军刀一样。}

法国的正规部队,由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在1831年创设。
创建的目的似乎是因为他认为战争时利用从其它国家雇来的佣兵而不派出属于自己国家的士兵的话,就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国民的情况下解决战争问题。
佣兵部队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也没有针对被俘虏后如何行动的教育,他们被训练成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阿尔及利亚征服战、越战、阿尔及利亚内战等战争中都有佣兵部队被派往战场,许多外籍佣兵因而丧生。
现在法国仍然会在对海外发兵时尽量派出最精良的佣兵部队,最近似乎曾经将佣兵部队派往阿富汗=科索沃等地。

 

[29 保养小刀的方法]

{上去以后,黄泉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小刀。}

小刀会随着使用而变得越来越钝。
如果想要让小刀永葆锋利,每天保养小刀就显得非常重要。
日常的基本保养方式是在使用后打磨刀刃。
小刀是不耐水的!
现在的小刀大部分是用不锈钢制造的,虽然不锈钢是不易生锈的材质,但却不是完全不会生锈。
所以在小刀被水沾湿以后必须要进行保养。

要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法有两种,
一种是打磨,一种是修补。
所谓的打磨就是研磨刀刃,所谓的修补就是一种恢复小刀锋利度的手段。
只要把它当作是小刀变钝时的应急处置法就可以了。

 

[30 奥尻岛]

{内海「在北海道也会发生危害很大的地震。比如奥尻岛的地震」}

在北海道西南部的渡岛半岛西方海上的岛屿。
在1993年(平成五年)七月发生的北海道南西冲地震中受到很大的灾害。

 

[31 三叶虫]

{黛「三叶虫啊?」}

生活在寒武纪的节肢动物,体长多为2~4公分。

 

[32 飞行记录装置]

{黄泉木「飞行记录装置用的就不是主电源呀,无线电说不定也能用」}

自动依时间记录飞行高度等航行相关资料的装置。
收藏在耐热、耐震的坚固盒子里。

 

[33 太阳风]

{标题是“GPS卫星失效太阳风为主因”。}

从太阳往太阳系放出的等离子流。
太阳风主要由电子与质子组成,其速度约为每秒350~700公里。
彗星会具有与太阳反向的彗尾是因为从彗星蒸发的物质被太阳风吹离彗核的关系。由于地球磁场的影响,太阳风不会到达地球表面,但是磁暴、极光以及电离层的异常现象主要都是由太阳风所引起的。

 

[34 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所使用的卫星也因受到太阳风的影响而产生故障。}

经由通讯卫星进行通讯的行动电话。
“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也可以接通”是这种商品的标语。
实际上,随着各个公司系统所使用的卫星种类不同,可以使用的区域还是会受到限制。

 

[35 布罗肯幽魂]

{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恐惧制造出了一个像“布罗肯幽魂”一样的杀人恶魔而已吧?}

高山上,日出或日落时,如果在有云雾围绕的情况下背对阳光站立,自己的影子就会被日光投射到前方的雾气上,浮现轮状的虹光,这就被称为布罗肯现象,也有人把这种如同怪物般巨大的影像称为布罗肯幽魂,因为在德国巴伐利亚地区的布罗肯山常常会有这种情景,因此得名。

 

[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统计过程中,如果不对某一群体(母群体)的所有个体进行普查而只是取出少数个体进行抽查时,被选择的那些个体即为样本。

 

[37 冰斧]

{还看到一把冰斧,干脆也拿上。}

登山用具
用来维持平衡、凿出踏脚位置、防止滑落的工具。
其头部是一片带有刀刃的锄形物,装在附有尖刺的斧柄上。

 

[38 伦柏罗索]

{悠尼「和伦柏罗索的犯罪社会学有点像」}

意大利的解剖学家。
他认为可以从罪犯的犯罪型态推测其身体特征。
开创犯罪人类学,并以此为基础编写“犯罪人论”。
然而,他的思想现在被认为是错误的。

 

[39 观相学]

{悠尼「譬如说观相学中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都很有钱”这样的理论」}

从头部的骨相、五官的位置来判断占卜人的个性与命运。

 

[40 占星术]

{悠尼「不过,看手相和占星术却不一样」

Astrology
这里指称西洋占星术。
解读相对于特定地点、特定时间的天体配置图;天宫图(包含黄道十二宫、十二室等要素),并在解读过程中将天宫图与地面上的事件结合在一起,尝试解读出个人或是社会命运的一种学问或是技术。

 

[41 DSM]

{她被认定为DID的理由众说纷纭,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DSM-Ⅵ。}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美国精神医学学会所发行的“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
其后方所接的数字表示其版数。
一共发行了以下这些版本:DSMI 1952、DSMII 1968、DSMIII 1980、III-R 1987、DSMIV 1994。
这本手册也可以说就是“诊断精神疾病的指导手册”。

精神病这种疾病依靠个人情况会显示各种不同的型态,要诊断出病症种类是相当困难的。
也会有诊断结果根据诊疗医师不同而不同的现象。
为了减少这种不良现象,在仅以外观症状判断病症种类的情况下,DSM被用来当作诊断的标准。
只要听取患者描述的症状,依照DSM做判断,就算是经验不足的医师也可以做出诊断,给予适当的治疗。

 

[42 DSM-Ⅳ]

{在1994年发行的DSM-Ⅳ中规定,被确诊为DID的症状,必须满足以下四点:}

1994年发行的DSM第四版。
在这本DSM第四版中,将过去被称为多重人格症的症状改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因此,简称为DID的这个疾病于焉“诞生”。
另外,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日文正式名称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因为在日文版DSM里这个疾患名称的翻译是“解离性同一性障害”。

 

[43 边缘性人格障碍]

{最后,由于判明犬伏景子患有与DID不同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辅以本人只言片语的证词,推测出她大概曾经受到过虐待。}

别名:边缘症、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有超过五种以下所列的症状时会被认定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1)在现实世界或想像世界感受到被抛弃的感觉。
2)不稳定而激烈的人际交流。
3)自我意识有明显的不稳定现象。
4)丧失现实感。
5)有自杀、自我伤害等自虐倾向。
6)虚无感、空虚感。
7)显著的情绪反应与情感不安定。
8)不得体的激烈愤怒表现,或是难以控制怒气。
9)受到压力时会产生暂时性的偏执意念,或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
10)自暴自弃的行为以及对此行为的厌恶感。

其它,关于冲动性行为方面具有以下的症状。
1)浪费。
2)性行为。
3)物质滥用。
4)卤莽驾驶。
5)暴饮暴食。

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的病症会在成年期的早期开始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显示出来,其异常包括人际关系、自我意识、心情等方面的不稳定以及明显而广泛的冲动行为。
虽然这种病症被称为“障碍”,但是相对来说,其中有不少症状是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显现出来的。
可以称作是此种疾患特征的就是心情的波动起伏异常激烈,而且同时还会具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被抛弃感,并且会为了去除这种感觉而疯狂地努力。

患者会有一种仿佛自己身处迷雾之中的感受,什么事情都无法判断清楚,伴随着一种自己恐怕马上就要崩溃的感觉,另外,有时候也会因为疑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而烦恼。接着就陷入失控,发展到自残行为。

对于边缘性人格障碍患者来说,他们会把身边的人在脑中定义成自己的敌人或是朋友,一旦被定义成朋友的人打算要离开自己时,患者就会变得很不安,有时候也会故意引起一些麻烦。
然而,这种症状绝对不是出自于患者本身的意愿,这是许多心理疾病的共通点,心理疾病的病症并不是患者本身原有的个性。

 

[44 少女峰]

{是瑞士的少女峰。}

瑞士伯尔纳阿尔比斯山脉群峰中的一个,海拔4158米。名为少女峰(Jungfrau)。
2001年时被登记为世界遗产。

 

[45 指定律师]

{黛「虽然是OL,但我是Official Lawyer——法院指定律师」}

以宪法的内容为基准,刑事诉讼法中规定嫌疑犯或是被告人无论何时都可以雇用属于自己的辩护人。
然而,虽然有权雇用辩护人,对于那些没有钱支付辩护费用的贫穷民众来说,事实上相当于无法雇用律师替自己辩护。
因此,日本宪法规定“当被告人无法自行雇用辩护人时,由国家代为雇用”(三十七条三项)在因为贫困而无法雇用辩护人的情况下,由法院挑选、由国家经费雇用的辩护人就称为法院指定的律师。

 

[46 仙女座]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距离地球两百三十万光年的星云。
其外观为椭圆形的漩涡。
在希腊神话中,安德洛墨达(Andromeda,仙女座的英文原名)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
其母卡西俄帕亚认为她比宁芙或是涅瑞伊得斯等海中仙女还要漂亮,因此非常自豪。
深爱涅瑞伊得斯们的海神波赛顿听说之后非常生气,于是把海怪送到埃塞俄比亚附近作乱。

国王请求神谕指示。
依照神谕,如果不把安德洛墨达当作祭品献出的话,就无法消除海神心中的怒火。
因此安德洛墨达被锁在岩石上,被当作献给怪物的祭品。
此时,用布袋装着梅杜莎头颅的珀修斯刚好经过。
珀修斯把梅杜莎的头拿给怪物看,使怪物变成了石头,此后珀修斯迎娶安德洛墨达作为妻子。

安德洛墨达死后被变成了天上的星辰。
其夫珀修斯(英仙座)、父亲塞弗斯、母亲卡西俄帕亚,以及变成石头的海蛇也一起变成了星辰,但是她的母亲卡西俄帕亚却因为傲慢之罪必须坐着椅子倒挂在天空之中。

 

 

[47 低温症]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会因为低温症失去意识……最后难逃一死。}

由于身体内部的体温(核心温度)异常降低所引发的身体不适。
有可能会造成死亡。

 

[48 白色黑暗]

{这是白色黑暗——}

由暴风雪中吹起的雪花所造成的视野被白色光芒完全封闭的现象。
此时人分不清楚高低上下也不能判断距离,这就是所谓的“白色黑暗”现象。
也有可能因为雪地表面或是云的散射而产生,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整个空间布满白光,所以没有办法从视觉取得任何信息,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49 雪檐]

{雪檐啊……}

在山棱的背风侧形成的积雪板块,比较大的甚至可以达到十米以上。
因为雪檐完全由雪所构成,所以非常脆弱,一旦有人踏上去就会崩落,令人没办法分辨原本的山棱究竟在哪。

 

[50 解围之神]

{这简直就是解围之神……}

当戏剧或文字故事的剧情发展受到局限或难以导向结局时,无必然性地登场并解决剧情问题的一种角色,或者用来指称这种技巧,也可称作机械装置操控的神明。

欧里庇得斯常常在希腊悲剧中使用的手法,因为使用类似起重机的机械让扮演神明的角色登场而得名。
依照亚里士多德的美学观点,一个故事里的各种要素之间必须具有严格的因果关系(必然性),无中生有的状况(偶然性)只能在故事的序盘发生,所以会让故事里突然出现全新角色的这个手法就被当作违背剧本编写原则的杂质而被亚里士多德摒弃了。

 

[51 团聚体]

{仿佛被充满团聚体的海所包围住的感觉。}

一种亲水性的胶体粒子在溶液中聚集所形成的物体,外观为小型的液滴状并与溶液间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有些说法认为这就是地球生命起源的最初阶段。

 

[52 胶体]

{带着粘性的胶状海水,如炙烤我一般炽热。}

在溶液中均匀分布,比普通分子还要大,但是无法用显微镜观测的粒子的状态。
例如:动物胶、淀粉、琼脂、蛋白、美乃滋、烟雾等。

 

[53 本体]

{据说人并不是看着眼前的本体。}

康德哲学的主要概念
不是用来指称由现象——也就是经验所认知的对象——所构成的物体;而是用来指称产生现象的起源,独立于主观思考以外的本体。
本体是无法被认知的,只存在于思维里。
但唯心主义所谓的自由只存在于本体之中。

 

[54 记忆移植]

{“记忆移植”……不会是这样吧?}

丧失记忆与记忆移植——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这样:
比如说,假设有一媒体上写入了ABCDEF等等连续的记忆(或者说记录也可以)。
所谓的丧失记忆,简单地说就是这段从A~F的记忆之中缺少了B、D、F这几个片段,也就是只能想起ACE的状态。

反过来说,所谓的记忆移植是这样的:
一开始在全新的媒体X上存储的记忆相当于“无”,记忆移植就是在这上面写入ACE的动作。
虽然两个状况的共同点都是只能回想起ACE,但是其中的致命差异在于“是否还有补救的方法”。
对于丧失记忆的情况来说,在X上还有残留BDF的可能性,所以说,还是可能有让BDF再度恢复的机会。

然而对于被移植记忆的X来说,BDF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增添新的记忆,那么,如果我的记忆也是被人移植进来的内容……

这个称为ACE的记忆本来究竟又是属于谁的呢?
虽然“我的意识”绝对是属于我自己的没错,但也许我的“我的记忆”是属于某个不是我的人的记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与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总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被写入了这个称为ACE的有限的记忆。

为什么不是A~F而是ACE呢……?
为什么BDF没有被移植进来呢……?
该不会是因为……?
其实并不是没有移植进来,
而是没有办法移植进来……?
这是不是表示那个人跟我一样,也不知道BDF究竟是什么呢……?

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只拥有被称为ACE的有限的知识呢……?
所以说,他也只能把他知道的部分写入我的脑海里,也许是我只能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而他所不知道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获得,
我的记忆跟他的记忆是一样的,
……我有这样的感觉。

[55 今]

{她如今寄居在SPHIA的我的肉体中……}
对这个避难小屋来说是2011年,对SPHIA来说是2012年。
因为她其实是存在于一年以后的未来,所以使用“现在”这个词语也许不是很恰当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对于我与冬川心来说,所谓的“现在”这个概念都是一样的,我们都脱离了历史的洪流而行走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
对于我跟她来说,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假设外在世界的时间流动可以用
“A→B→C→D→E→F→……U→V→W→X→Y→Z”
来表示,对我来说,时间的流动就是
“A→V→C→X→E→Z”,
而对冬川心来说就是
“U→B→W→D→Y→F”。





所以对我来说,当我想到“现在”、“刚才”或是“今天”“明天”之类的时间概念的时候,那基本上都是要依照我自己独特的时间轴:
“A→V→C→X→E→Z”的顺序来表示。
顺带一提,由于我被这种人格交换现象所影响,所以对我来说是没有“明年”、“去年”这种概念的,毕竟当我存在于朱仓岳避难小屋的时候,不管是2011年或是2012年也好,从某种角度来看都一样是“今年”。

 

[56 沙盘实验]

{如果硬要像沙盘实验那样,找出其中的意义……}

利用投影法进行人格检查的一种方法。
将墨迹形成的左右对称图案给受测者观看,让对方自己说出看到了什么,藉此判断对方的人格特质。
这是由瑞士的精神医学家罗尓沙赫所提出的想法。

 

[57 摇滚音乐]

{悠尼「摇滚音乐哦,摇滚音乐」}

自1950年起,由美国开始往世界各地传播的流行音乐。
以黑人的节奏感与蓝调为基础,加入白人的乡村音乐要素所产生的音乐。
也简称摇滚。

 

[58 卡波耶拉]

{悠尼「我呢?以前去过卡波耶拉的道场,那里的师傅这样说」}

一种巴西格斗技。
在打击乐器的伴奏之下,两个人像是跳舞一样地使用各种踢击技巧。
此种格斗技本来是黑奴将非洲的格斗技加以发展而创造的战斗技巧。
为了要在练习的时候瞒过统治者,才会把这种格斗技伪装成一种民族舞蹈。

 

[59 怀疑论]

{怀疑论者连怀疑论也要怀疑。}

认为人类的认知是主观的、相对的以此怀疑人类有可能无法认知绝对的真理因而停止进行最终判断的一种思想。也称怀疑主义。

 

[60 我是海鸥]

{“‘我是海鸥’。”}
冬川心说,“我是海鸥”这句话是一个“很美的描述”。
不过,事实上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太令人感动的话。

俄文的海鸥发音是“Chayka”。
同时,“Chayka”也是东方六号的无线电代号或是昵称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捷列什科娃对塔台喊出“我是海鸥、我是海鸥”的时候,其实就跟“这里是阿波罗、这里是阿波罗,休斯顿请回答”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吧。

因为这句话被翻译成日文的时候被误译成“我是海鸥”,所以这句话流传到日本以后,就变得好像是捷列什科娃用带有诗意的言词在形容漂浮在宇宙空间的自己了。
顺带一提,苏俄宇航员加加林所搭乘的东方一号的无线电代码是“Cedar=雪杉”,如果东方六号代码是“Cedar”的话,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误译了吧。

 

[61 薛定谔的猫]

{简直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以玻尔以及海森堡等人为首的哥本哈根学派用来评论几率论的世界观的小故事。
假设箱子里的放射性物质衰变后就会放出剧毒气体,并将一只猫放进箱中。
依照哥本哈根学派的解释,放射线的产生等微观世界现象是随机决定的。

所以说,由放射线产生与否决定的猫的生死也是随机的。
就算猫本来其实是活蹦乱跳的,也会因此变成一只也许有30%已经死亡的猫。
这个利用惹人怜爱的猫拿来当主题的矛盾论证已经变成量子力学入门的关键词了。

 

[62 滇西泮]

{在包装上印着“滇西泮”的字样。。}

苯重氮基盐镇静剂。
会与BZD受体,即GABA-A受体结合,刺激抑制神经,让人进入放松的状态。
其药效主要为抗焦虑、镇静、催眠、缓和肌肉紧张、抗痉挛等作用。
镇静作用相当强,据说药效约为普通镇静剂的五倍。

服用后在一小时内血液浓度达到最大值,血液中的半衰期为6~20小时。
作用时间被归类为短效~中效之间。
由于服用此药造成的嗜睡作用在镇静剂中是比较弱的,所以被当作是优良的药品。

 

[63 比分:0-0]

{“比分:0-0”}
左方为“穗鸟·内海队”的分数,右边是“我·悠尼队”的分数。

 

[64 超级电脑]

{门旁边放着一台类似超级电脑的大型机器。}

即英文的Super Computer。
采用平行运算的方式,可以用非常快的速度处理大量信息的一种电脑。
一秒钟约可以计算10的20次方次。(2003年时)
超级电脑与生活密切相关的应用就是可以用来计算各地气温、气压、云层动向等信息,预测天气的变化。

 

[65 海马]

{然而,贮存在我的海马体中的记忆,却隐约能找到与他有关的片断。}

hippocampus
即海马体
属于大脑旧皮质的部位,负责处理有关欲望、本能以及自律神经的控制。
另外,海马体也负责判断信息的必要性,并且负责在大脑其它部位产生记忆,可以说是大脑的记忆工厂。
如果没有了海马体,可能会连五分钟以前的事情也记不住。

另外,“年纪大了就比较容易忘记事情”的说法是错误的,
事实上拥有许多记忆的大人跟记忆量较少的小孩子不一样,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选择出必要的资讯来进行记忆。

 

[66 量子]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物理量不是一些列连续的数值,必然是某个单位量的整数倍,而量子就是那个最小单位。
1900年,普朗克提出能量量子化的想法(量子假说),成为量子论的源头。
此后爱因斯坦提出了光量子(光子)的存在,玻尔则提出了角动量量子的存在。

 

[67 量子力学]

{榎本「所谓量子远距传态,是一项应用量子力学性质的技术」}

应用在基本粒子、原子、分子等围观系统的力学理论。
[TIPS:68 薛定谔方程]
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所推导的数值与实际观测所得的数值之间的关系,藉此可以毫无矛盾地解释物质的波粒二象性以及观测所造成的不确定现象。探讨粒子以及粒子团的近代物理学基本理论,其中一个分支往凝聚态物理、原子核理论方向发展,另一个分支则往基本粒子理论、量子场论方向发展。

 

 

[68 薛定谔方程]

{IN TIPS 67:从随机的角度去解释依照“薛定谔方程”}

别名:波动方程式,在量子力学中用来判断代表物质波的波函数对应于时间变化的微分方程式。
薛定谔方程是一个用来表示全系统能量运算的Hermite算符对波函数造成的变化与波函数对应时间的变化之间的关系式。

 

[69 波函数]

{榎本「一旦得知,波函数就会被打破」}

代表粒子状态的空间坐标对应于时间的函数。
满足薛定谔方程或狄拉克方程,保障量子力学中波动与粒子的二象性。
波函数绝对值的平方与粒子的存在几率成正比,因此又被称为几率振幅。

 

[70 EPR]

{榎本「量子远距传态的理论基础,是一个称作“EPR对”的概念」}

从三个物理学者的名字中取第一个字母的简称。
E:爱因斯坦
P:波多斯基
R:罗森
[TIPS:71 测不准原理][TIPS:72 EPR悖论]
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其中爱因斯坦更曾说出“上帝不会掷骰子”的名言,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立场。
虽然爱因斯坦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了解量子力学的实际应用,但是他对于量子力学无法确切地描述自然界的理论特性感到不满,因此对这个特性展开了终其一生的反抗,为了攻击量子力学而设计了种种不同的思考实验去刁难他论证上的对手尼尔斯·玻尔(量子力学的创始者之一)。

 

[71 测不准原理]

{IN TIPS 70:这三名学者针对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

在量子力学的概念中,类似粒子的位置与动量、能量与时间等的一组物理量是无法在同一时间被正确无误地测定,也是无法确认的。
此两种物理量的误差范围相乘后绝对不会小于某个与普朗克常数成正比的数值,由此产生了测不准的结果。
这个理论是海森堡在1927年时推导出来的。

 

[72 EPR悖论]

{IN TIPS 70:概念提出反论,发表“EPR悖论”}

爱因斯坦、波多斯基以及罗森所发表的论文。
别名:EPR佯谬。
在批判量子力学的众多思考实验之中,这可以说是最为精妙的一个。
虽然爱因斯坦等三人原先是要攻击量子力学,但是EPR悖论却很讽刺地反而变成了用来理解量子力学的最佳教材。

其要点如下: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如果在某一个位置因为一个反应而产生了两个基本粒子的话,这两个基本粒子将会共享某一种物理状态。
例如,静止的π介子分裂成两个向相反方向飞离的光子,我们可以用薛定谔方程来表示这一对光子其中之一的能量状态。

依照量子论的说法,只要不加以观测,永远可以用同一个方程表示相同的基本粒子的状态。
又因为只要观测了飞往另一方向的基本粒子的信息,就可以得知这一边的基本粒子的信息——例如自旋方向或是偏振性等。
但是,只要观测了某一边的基本粒子的瞬间,表示另一个基本粒子状态的波函数也会因而产生坍缩,简直就像是这个粒子被观测的事件在一瞬间被传达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感觉,这三位学者怀疑这种现象是否已经破坏了因果关系。

但是,现在的量子力学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正确的解释,可以用来证实的实验结果也已经开始发表。

 

[73 孪生粒子]

{榎本「EPR对是指,在一次操作中孪生粒子所拥有的特征」}

下列步骤为其具体操作方式之一。
把紫外线打进硼酸钡一类的在光学上具有非线性特质的晶体时,一个光子可能会分裂成波长较长的两个光子。
而且,这两个分裂出来的光子会各自沿着圆锥形的轨迹飞去,其前进方向互相对称,以原先的光子行进轨迹为对称轴。

[TIPS:75 量子缠结]
在这两个光子的圆锥轨迹相交的位置,会发生无法却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虽然可以肯定这一对缠结在一起的光子会有互相正交的偏振性,但是却无法具体地确认其中的任何一个光子的偏振角。
此方法称为参量下转换。

 

 

[74 Alice]

{榎本「为了方便起见,称呼发信端为“Alice”,收信端为“Bob”」}

依照惯例,密码学界会把发出通讯的发信端称为Alice,并把收信端称为Bob。
这种称呼方式是由于在1993年所发表的与量子远距传态有关的论文中曾经使用这样的例子,从而开始流传的。
顺便一提,对应于Alice与Bob,也有把窃听二者之间的讯息的第三者称为Eve的惯例。

 

[75 量子缠结]

{IN TIPS 73:会发生无法区别这两个光子的“量子缠结”状态。}
量子重叠的状态。
[TIPS:76 量子字节]
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量子力学的法则表现出仿佛是同一个物体的性质,变成一种无法区分彼此的状态。

 

[76 量子字节]

{IN TIPS 75:多个“量子字节”之间的状态遵循}

取代2003年主流的电脑(冯诺依曼型架构)中所使用的古典字节(使用0与1——Off或On——的二进制表示的信息),用来表示信息的一种新单位。
利用“0”与“1”重叠的物理状态(量子缠结状态)来当作运算单位。

也被称为Q字节。
[TIPS:77]
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可以进行超高速的运算(超平行运算)。

 

[77 量子计算机]

{IN TIPS 76:利用此种方式计算的电脑称为量子电脑,}

在同一个元件上制造两个重叠的不同状态,利用这两个不同的状态来进行计算。
(在冯诺依曼型架构的电脑中,一个元件同一时间只能进行一次运算。)
因此,如果有十个元件,同时可以进行的运算次数就可以增加2的10次方倍(1024倍)。
只要元件数量增加,计算能力就会急剧地向上增长。
可以说是一种以惊人的计算速度为特征的电脑。

 

[78 贝尔实验]

{榎本「接下来,贝尔实验——」}

让已经隔离在一封闭系统中的两个粒子陷入缠结状态,使得这两个粒子无法彼此区别(维持量子缠结的状态),并且同时加以侦测的方法。
因为必须要同时对两个粒子使用分光器,(此处使用的是半透镜一类的东西)所以在技术上非常困难。

 

[79 幺正变换]

{榎本「Bob利用刚得知的贝尔实验结果,对粒子C的量子信息进行幺正变换——」}

对于向量空间中的任意两个向量来说,可以使线性变换前后的内积值保持不变的线性转换即为幺正转换。
幺正性质:
令nn的矩阵M的共轭转置矩阵为M,
使MM=MM=E的非零矩阵即为幺正矩阵。
此处E为n次单位矩阵。

 

[80 企业]

{榎本「但是,余所属的“企业”所开发的技术却使这成为了可能」}

日德合资的制药公司。
总部位于法兰克福,员工也大部分是德国人。
是一家国际知名的制药公司,资本雄厚,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资,与各国政府中枢的关系也非常密切。
其经营方向不只与制药有关,也在娱乐事业等领域有多方面的发展。

比如说他们也经营了海洋主题公园:“LeMU”。
(正确地说应该是出资赞助经营“LeMU”的“LeMU股份有限公司”)
另外,有关于细菌研究的领域,他们的研究设施据说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
但是,这个公司也有黑暗的一面,那就是藉由细菌武器进行军事发展。
藉由开发致死性极高的病毒与其特效药,从世界各国手中获取莫大的财富。

然而,虽然他们表面上打造的形象是只有关于细菌研究这一方面是见不得人的事业。
但其实制药公司的体制只是虚有其表,在药物研究的方面也在进行不人道的研究。
例如无视人权的人体实验,或是研究、开发、调配、提炼非法药品,藉由黑社会开发毒品市场……

另外,根据某个消息来源的说法,他们最近也开始赞助某个重化学企业,开始着手研究长距离导弹的研究等等。
对于信息工程与量子物理的研究、开发十分热心,但那也说不定是为了要把那些知识全部都转移到军事用途的一种投资。
也就是说,这个企业的恶行可以说是擢发难数。
恶名昭彰的制药公司——
然而,那只不过是这个世界黑暗面的冰山一角罢了。

 

[81 弹簧刀]

{——弹簧刀。}
又称自动刀。
在日本因为法律禁止而不能生产,也没有贩卖。
似乎也有人把弹簧刀称作摺刀。

 

[82 大约100小时]

{必须要看的影像长度也有,大约100小时。}

解析的目标是从“11日从钟塔上摔下来的时刻:约下午4时”到“15日的最后转移时刻:晚上10时53分”为止的影片。
正确的总时间长度是“接近103小时”。
因为其它的部分就算调查了也没有用,所以就从解析对象中省略了。

 

[83 时间]

{时间:下午4时15分。}

日期与时间会显示在影片的角落。

 

[84 地点]

{地点:我的房间。}

SPHIA的每个地方都设有摄影机,因此记录里的影片数量也与摄影机的数量相对应。
但是没有必要检查每一部摄影机的影片。
也没有时间去作那种事情。
所以,基本上,只要没有拍摄到我的影片画面通通不列入解析对象之中。

 

[85 晚上——时——分]

{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时——分”是表示无法计测的时刻。
这是在停电时的黑暗之中,我看到手持刀械的人影的时间,当时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看手表。

 

[86 保持均衡的位置]

{我想,恐怕三个地点被部署在能够保持均衡的位置。}

实际上,在地球上可以保持三点间距离均衡的地点有六个。
这六个点的位置如下所述:
首先,将“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在球面上的距离设为r,接着分别以“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为圆心、r为半径,在同一个球面上画出两个圆。
将此二圆的两个交点设为p1、p2.

画一条直线通过p1、p2.
接着再画一条直线通过“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
这里说的“直线”是指在曲面上的直线,正确地说就是环绕地球一周的圆。
此时球面上共有两个大圆与两个小圆。

这个时侯,球面上所有圆的交点一共有八个——
其中“点:青鹭岛”与“点:朱仓岳”这两个点不再考虑范围内。
剩下的点一共有六个——
只要把第三领域设定在这六个地点的其中一个的话,就可以达成“三个地点处于保持均衡的位置上”的情况。

 

[87 多世界诠释]

{悟「是什么啊,多世界诠释?」}

在科幻小说之类的作品里会有被称为“平行世界”的世界出现。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设定,平行世界与我们所居住的世界非常相似,但是又会在某些微小的细节上有所差异,从该作品主角的观点来看,每当主角在人生中作出了某个选择以后,就会在作出选择的同时产生对应于选项数量的分歧世界。

其实在物理学里也有相似的想法。
名为艾佛雷特的学者所提出的“多世界诠释”世界观就是这样的理论。
这个理论是量子力学概念的延伸,如今量子力学已经成为主流的学说,而多世界诠释也在解释量子力学或与之竞争的情况下发展到了现在。
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物质与能量都可以被当作一种波动。

为了不要造成误解,我们必须说明这里说的波动是量子力学里的概念,并非古典物理学所说的那种往纵横方向扩散的波动。
简单地说,量子力学的波动就是“几率波”。

量子力学从存在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是否存在于某位置的事实,但同时必须考量微观世界的概念(测不准原理),也就是“某物体”在特定时间点的位置与动量是无法同时精确测定的。
因此,在量子力学概念里是以几率的角度来讨论“某物体”的存在。
而“波函数”就是用来表现这种存在状态的工具。

在说明多世界诠释以前,我们先来思考一下以目前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来解释世界的方法。
试想,在我们要对一个电子的位置进行观测以前,这个电子的所在位置会因为几率分布的影响而处于一个存在几率范围非常广大的状态。

因为在我们实际观测以前是以这个电子可能存在于各个位置的几率为判断标准,得到此电子的位置为一广大范围。
这种状态就被称为电子云。
接着,我们假设自己已经用了某种方法去观测这个电子。

此时,假如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个电子的位置,那么在观测以前仍然分布在广大范围中的电子云就会整个集中到被观测到的那个位置上(动量亦同)这个现象就被称为“波包坍缩”,简单地说,就是在我们进行观测的这个时间点上,在我们对电子进行观测的同时使电子的存在确立为一个现实的现象。
这样的说法就被称为“哥本哈根诠释”,是目前量子力学理论的主流。

那么,与哥本哈根诠释处于对等竞争的多世界诠释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与哥本哈根诠释相同的部分是两者都以几率分布的角度看待电子的存在,问题在于对电子进行观测以后的发展。
在多世界诠释的理论中来说,无论是否对电子进行观测,这个几率分布的特征都不会改变。
这是什么意思呢?

试想,当我们确认电子的准确存在位置以后,其它的可能性并不会因而消失,那些可能性还是会存在于观测者没有观测到的世界里,大概就是像这样的概念。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
既然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办法认知它的存在,那不就是相当于“不存在”吗?
确实,对于得到这一观测结果的观测者来说是这样,但是,在其他的观测者的世界里却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多世界诠释是一个把观测者也拉进几率诠释的理论,(不只是观测对象,观测对象以及其观测者所存在的整个时空本身也被包含在波函数里)依照这样的概念,存在几率大于零的事件就会全部同时存在。
有可能存在的世界会同时在时空中运行。
这就是“多世界”。

仔细思考一下,这个想法确实抓到了重点。
被观测的对象与观测者本来就是相同的物质所形成的物体,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区别观测者与被观测物之间存在特性的差异。

对于那些认为不应该对某些人有特别待遇的人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多世界诠释吧?
多世界诠释让人感觉它本来就是为了解决“为什么波函数会在被观测的时间点突然坍缩呢?”的问题而产生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多世界诠释是比现行的标准量子力学概念还要先进一点的想法吧。

 

[88 那家伙]

{榎本「我憎恶的,只有那家伙而已」}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过去。
对那个人来说没有未来。
时间的概念对那个人来说是不存在的。
对于那个人来说“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一切都被集中在同一点上。
点。
虚无。
零次元。

三座重叠的海洋。
在没有任何物质的地方,它存在。
只有绝对的意志存在于那里。
绝对的……意志。
对于他们来说的意志。

[TIPS:89 大卫王]
比如说,大卫王。
他正是曾经统驭了他们所有存在的“王”。
然而……
对于“那家伙”来说确实令人憎恨的宿敌。
[TIPS:91 扫罗王]
“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在2012年的11年前——
一切就从那时候开始。

然而,悟……
然而,你……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89 大卫王]

{IN TIPS 88:比如说,大卫王。}
大卫这个名字在希伯来文里是“被爱的人”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二任国王,他定国都为耶路撒冷,统一以色列,建立以色列最繁荣的时代。

大卫王擅长战略,而由于他的势力实在太过于强大,因此有些法术师认为那是因为背后有魔法的影响,并且认为大卫王的军旗肯定是一种“召唤恶魔的符咒”。
印在大卫王军旗上的符号正是“大卫之星”。
另外,以色列人也把这个符号当作守护自己安全的符文。
其投影图形也被用在以色列国旗上。

在日本,大卫之星被称为六芒星,同时也是代表伊势神宫的符文。
与大卫之星具有完全相反的意义的图案就是五芒星——“所罗门之星”。
[TIPS:90 所罗门王]
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90 所罗门王]

{IN TIPS 89:所罗门之星的法力可以将向自己释放出的恶魔封印到无限轮回之中。}
所罗门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平和、平安”的意思。
而这个词语变成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三任国王。
所罗门王原本曾藉由他对上帝的信仰与顺从发挥了卓越的洞察力与智慧,带领以色列走向黄金时代。

虽然他为上帝建造了大卫王无法完成的黄金神殿,但是他晚年时却大兴土木、对人民课以重税。
因此,在他去世以后以色列很快就分成南北两个国家了。

[91 扫罗王]

{IN TIPS 88:“他”——如果这样比喻的话,他就是扫罗王。}
扫罗这个名字在希伯莱文里是代表“被要求的人”的意思。
人名的由来则是以此为名的古以色列第一任国王,也就是被万民所期待、并且也回应了人民期待的国王人选。
确实,以他身为一个王、一个武士的身份来说,他也许是一个无可取代的人物。

然而,以被上帝所选择的使仆这一身份来看,他是一个失去资格的人。
扫罗王无法完成上帝所要求的“神的使仆”,也无法称为上帝子民的王。
因为扫罗王背弃了上帝……
于是扫罗王被上帝所摒弃,走向了一个悲剧结局。

[92 最后阶段]

{榎本「为了把时空间转移装置推进到最后阶段」}

那是为了要将“他们”所谋划的计划导向最终目标的行为。
那是通往“他们”所追求的真实的最后一个步骤。
那是他们为了与“那家伙”相见所必须执行的最后手段。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世界将有极大的改变。

一旦那个行动被付诸执行
过渡的世界——“Imaginary”将会遗失……
藉由世界的架桥——“Symbolic”……
真理的世界——“Real”将会现形。
伴随着“第三只眼”的开启——

[93 我]

{完成优希堂计划失败结局}

我虽然是我,但却又不是自己。
在这里有两个“我”存在。
既然如此,那我究竟是谁?
既然如此……
那自己究竟是谁?

 

[94 邂逅]

{就这样,他们终于邂逅了。}

所谓的“邂逅”就是在无意间重逢、偶遇的意思。
顺道一提,这个时侯内海心中所想到某些事情是远远超乎常人想像范围以外的。
毕竟,在一年以前就应该死了的丈夫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且这附近又是环境严苛的冰雪地狱……
在这个时刻,她的心中可能会有着“也许这里就是天国”的感觉吧。

 

[95 闹钟]

{悟「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闹钟快了33分钟?」}
在这里稍微补充一下有关于闹钟时间错误的事情吧。
为什么闹钟比正常时间快33分钟,就会让我跟冬川心认为彼此的意识是在相同的时间互相替换呢?
其理由如下……

首先,假设转移时间是1时。
——1时。
冬川心的意识来到SPHIA。
此时她看到时间错误的闹钟。
误以为转移时间是“1时33分”这个错误的时刻。
接着,经过第二次转移,总共过了66分钟以后……

——2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回到避难小屋。
此时她看了自己的手表。
看到了上面的正确时间:“2时6分”。
转移到SPHIA的时刻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间是2时6分,所以她觉得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虽然她在SPHIA停留的时间确实是33分钟,
但事实上从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她的意识是在第三空间里。
依照这样的说法,就是她对于转移时间有所误解。接着,(事实上她从避难小屋里转移出来的时间是随机的)假设从那之后又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冬川心的意识到了SPHIA……
她看到了时间错误的闹钟。
把“3时39分”这个错误的时间当作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她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她以为自己在避难小屋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她在“4时12分”回到避难小屋,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那么,对于我来说又是怎样的呢?
——1时。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此时,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1时33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里……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1时33分”是我的转移时间。
接着在33分钟后……

——2时6分。
我的意识回到SPHIA。
此时我看着自己的手表。
知道了“2时6分”这个正确的时间。

我转移到SPHIA的时候是1时33分,回到避难小屋的时候是2时6分,所以我认为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停留时间没有错误,确实是33分钟,我在1时33分到2时6分之间
也确实是在避难小屋里面。
我一直没有对转移时间有什么误解。

那么,我从SPHIA转移出去的时间与冬川心从避难小屋转移出去的时间是相同的,接着又经过了一小时。

——3时6分。
我的意识进入了第三空间……
我的感官并没有正常运作,所以我对转移毫无知觉。
接着在33分钟以后……

——3时39分。
我的意识到了避难小屋……
看着她的手表,我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知道了“3时39分”是转移时间。
在这里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我在转移之前从来都没有确认过时间。”

所以此时我以为自己在SPHIA里度过了1小时又33分钟。
虽然其实明明就只有一个小时。
接着之前的流程又再重复一次……
我在“4时12分”回到SPHIA。
看到正确的手表而知道当时的时间,我认为自己待在SPHIA的时间是33分钟。

于是,冬川心用便条纸记下了她转移的时间,如下:
“1时33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2时06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3时39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4时12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另一方面,我所记录的时间则是如下……
“1时33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2时06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3时39分:从SPHIA转移到避难小屋”
“4时12分:从避难小屋转移到SPHIA”
因此,我们两边记录的时间是刚好互相对称的,所以我跟冬川心都认为我们是同时在两个地点之间互换意识的。

 

[96 婴夜啼]

{完成悟篇尾声}
这里有一段相关的论述。
“婴夜啼”的现象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呢?
所谓的“婴夜啼”就是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婴儿的情绪突然间变得很差,因而吵闹或是在夜晚啼哭的一种症状,目前的解释认为这是一种因为婴儿自律神经失调而引起的神经异常兴奋现象,但详细的原因仍然不确定。

有一种说法是,说不定是因为婴儿有非常鲜明的自我意识,但是却没有办法很好地操控身体,因此才会积累非常大的压力、感到烦躁甚至哭叫。
因此,对于大人来说,看起来就像是无缘无故哭闹一样。

也有一些医生的看法是,假设给了婴儿可以自由控制的身体,他们就有可能会变成冷酷的杀人恶魔。
这是因为他(她)们并没有学习过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所以可能会依照本能而不断杀戮。
而且幼儿也是相当残酷的,往往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生物,并且还把这当作是游戏的一部分。

随着年龄增长,大概到三岁左右时,人就会开始可以从别人的立场思考,建立对别人的同情心。
也是在这个时侯开始学习到绝对不可以对别人做出不愿意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情。
也许人类的婴儿比其它哺乳类动物的体力要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虽然这对婴儿的生存有着不利的影响,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反而会让成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吧。

与其它所有的生物相比,人类的本性是最为残暴的,也许人类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进化的路途上不受这种内在的残暴本性伤害,所以才会去建立文化,利用教育来提升精神修养,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同时,精神尚未发达的婴儿之所以会缺乏体力也可以想作是在自然淘汰的情况下造成的结果。
“婴儿夜啼”是一种本能欲望的展现,所以可以让我们了解人类的本性。
那是一种疯狂的呼喊,同时也是对于降生在世间的一种哀切的叹息。

 

[97 infinity]

{达成11次结局(可重复)}
无限/infinity
1:无限、无限大。
没有限制。可以永远持续。
形容无限的样子。

2:infinity系列
2000.3.23 infinity
2000.11.23 infinity Cure
2000.12.21 Never7
2002.8.29 Ever17
2004.3.18 Remember11
……
“infinity”系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98 BGM中隐含的寓意]

{全BGM播放}




【Chaining】
一连串的行动。
一个个混乱却又巧妙的由言语、行动所形成的连锁事件。

【Scheme】
企图。
隐藏在毫无生气的研究室墙壁里的计划。

【Anima】
内在的自我。
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Animus】
企图,猛烈的敌意。
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荣格心理学)

【Persona】
表现给别人看的(压抑而产生的)人格面貌。

【Old wise man】
智慧老人。“智慧”的象征。父权的印象。
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试炼。

【Great mother】
大母神。孕育并包容、养育一切事物。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会抓住某个对象不放、紧紧地拥抱对方,最后将对方吞没到蕴含“黑暗的深邃”的母体中。

【Shadow】
个人的影子或是各种事物的影子。
对于本体来说是一种讨厌的、正反相对的东西。
原始而黑暗、越是压抑就越是强大的东西。

【Puer aeternus】
永远的少年。其概念来自于希腊厄琉息斯秘仪中的伊阿科斯。想像力丰富,具有独创性,但是却缺乏持续力。
不适应社会生活。

【Trickstar】
具有无秩序的精神,无视限制的精神,破坏秩序的人,毁弃文化上约定的人。
利用狡猾的伎俩来欺骗对手,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方面的印象发展到极致就会欺骗神或是君主,将文化或是利益带给人类或民众,变成一种文化上的英雄。

【Self】
胎动。

【Communication】
沟通、交流。

【Anxiety】
不安。

【Cue】
线索。

【Paranoia】
偏执狂、妄想狂。
由内因引发的一种疾病,症状包含无法使自己的思考、意志、行动保持秩序,是一种会缓慢、持续的妄想疾患。

【Fear and Insanity】
恐惧与疯狂。

【Thanatos】
希腊神话中将“死亡”拟人化的神明“塔纳托斯”。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用来指称引发攻击性行为以及自我伤害死亡行为的本能。

【Delusive consciousness】
妄想的意识。

【Mantra】
曼陀罗。具有神秘力量的文字真言。
本来是指称吠陀经里的颂歌。

【Multiple maze】
多重迷宫。困惑、动摇、混乱。

【Dreamy lens】
充满幻想,可以让心灵冷静。

【Dark Gestalt】
完型:一个图形或一段旋律,将种种要素综合在一起,具有综合这些要素的意义或是构造。

【Will -Theme-】
意志。
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主动进行思考或行动时发生作用的精神面程序。
可以说事意识的驱动力。

【Catharsis】
卡塔西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提出的理论。
这个单词是表示净化、排泄的意思。
藉由观赏悲剧来解放日常生活中积累的情绪,净化精神。
在古代的说法中似乎比较强调治疗上的意义。

【All or None】
有或无。换一种说法就是生或死。

【δ Wave】
·δ(Delta)波,频率0.5~4赫兹。
在熟睡时会出现的脑波。
在新生儿与成人陷入深度睡眠时出现。

·θ波(Theta)波,频率4~8赫兹。在意识模糊、感到困倦时出现的脑波。

·α波(Alpha)波,频率8~13赫兹。
……出现在正在休眠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是一种会在安静、放松、闭眼时
出现在健康成人后脑部位的脑波。
在前脑部分几乎不会出现。
这种α波会在睁开眼睛之后立刻消失,变成振幅比较小的β波。
这是闭眼时一直在休眠的后脑视丘因为睁开眼睛开始活动所造成的现象。

·β波(Beta)波,频率13~40赫兹。
出现在精神活动的脑部区块的脑波。

【Heuristic】
启发法。
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
逐一尝试自己觉得正确的作法,在试误中得到正确答案的一种方法。

【Nucleus】
核。事物的中心。
核心。

[99 章节标题中隐含的寓意]

{章节标题全部出现}


【即是α也是ω】
希腊文的第一个字母(最初)是α,而ω则是第24个字母(最终)。
表示这是故事的最初,也是结局的开端。

【精神的“少女”】
指称犬伏景子本人。
除了犬伏景子以外,也指称冬川心。

【主啊,伟大的源质啊】
在犹太教的教义中,“源质之树”代表的意义是生长在天国之中的生命之树。
源质之树可以用来表示无垠的宇宙,其形象也可用来表示人体,也即小宇宙。
还可以用来表示人类的精神到达神以前所要经历的各种过程。
此时说的神就是“主”。也就是位于0次元的存在。
※源质的英文写法Sephirot在某些时候也会写成Sephiroth。

【Anima中的Animus】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的意识。
也可以解读成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的意识。

【初原之海的味道】
“初原之海”是用来比喻母体为了防止体内的胎儿受到压迫或是受到外界冲击的影响而用来缓冲的羊膜腔液(羊水)。

【我就在这里】
在遭遇危难时希望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处境的心情。
从心理学的角度去解读的话,这也隐含一种要对别人表现自我存在的意义。

【欲望的转变】
在人类心中同时有“保持现状”以及“破坏平衡(改变现状)”的两种意识,此二种意识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前往飞机坠落现场的欲求其实就是由希望打破遭遇空难这一现况的意识所引发的。

【连锁的螺旋】
纠结在一起的两道不同的意识
就像是在“锁链”与“螺旋”中互相替换位置。
传递生物信息的遗传基因的碱基对也是形成“锁链”与“螺旋”的形状。

【畏惧,招致畏惧】
是谁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
是悠尼想要对冬川心(优希堂悟的肉体)不利吗?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草木皆兵的怀疑情绪里。

【迎来祝福的同时】
基督宗教认为死亡是“肉体”与“精神”分离的时刻。
在迎向死亡时,筋疲力竭的“肉体”得以安息,而“精神(灵)”则会神圣化,受到天国的祝福。

【永远的少年】·【PuerAeternus】
心理学家荣格所列举的人类“原型”(Archetypes)之中就有一个是“永远的少年”。
这种状况也被称为“小飞侠症候群”,虽然拥有独创性与丰富的想像力,但是在成年后心灵却没有完全成熟,因此在社会生活里也会遭逢一些障碍。
然而,在这里所说的永远的少年不是荣格的原型,而是指称少年夭折的“楠田悠尼(仅BAD END)”以及“黄泉木润一”。

【有朝一日终将回归约定之地】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教义里,所谓的“约定之地”就是指称“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被当作是神所赐予的场所、神降临的场所。
冬川心在空难七天后所发现的X地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神的护持。
所谓的“回归”同时象征了从雪山回到家乡以及灵魂的还原。

【新世界的神已经到来】
藉由时空转移所产生的“世界”
就像是“神”所创造的“新世界”一样。

【笼中的】
在笼鸟歌里的说法是“笼目”……六芒星。
在捷列什科娃说过的话里是“KAMOME”……海鸥。
冬川心是“笼中鸟(KAGOME)”吗……??

猜猜背后是何人?

【Prenatal】
“在(胎儿等)出生前”的状态。
由于隐含存在于母体之中的意义,所以也隐含了发生时空间转移的意义。

【Polyhedron】
在数学术语中表示“多面体”。
由四个以上的多角形形成的立体形状。
可以用来指称由许多四角形构成的SPHIA,同时也可用来指称居住在SPHIA里的人们。

【Crucify's Rat】
翻成中文就是“被施以钉刑(被虐待)的老鼠”。
用被钉上十字架的基督宗教信徒来比喻吸收了MAO(单胺氧化酶)阻断剂而陷入濒死状态的老鼠。

【Isomorphism】
在生物学的术语中表示“异种同形”的意思。
用来比喻:
2012年出现的山中小屋,2011年出现的SPHIA。
优希堂悟体内的冬川心,冬川心体内的优希堂悟。

【Nucleotide】
核苷酸。
磷酸以酯的形式接在核苷中羟基上所产生的化合物。
是构成核酸的组成单位。
这次的时空转移之谜就像是核苷酸一样地复杂,而谜团更像锁链一般互相纠结。

【Miracle Child】
圣童。
荣格所提出的“原型”的其中之一。始源儿。

【Insertion】
表示“插入”的意思。
犬伏景子用某种方式把糖插入优希堂悟的口中。
由于时空转移的影响,冬川心的意识插入了优希堂悟体内、优希堂悟的意识插入了冬川心的身体。
在生物化学里可以用来表示有外来的DNA混进某个DNA序列中。

【Hekate】
赫卡特,希腊神话的众神之一。
死与冰的女神也被称为月之女神。

【The Third Area】
“第三个地点”——那就是穗樽日矿山。
“第三个人格”——那是……?

【Apoptosis】
细胞经由本身固有的程序主动发生的计划性死亡现象。
自称榎本的人物因为某个计划失败而杀害了计划中的杂质优希堂悟。
如同细胞凋亡的程序一样,优希堂悟这个存在就此消失在世界上。

【Ambivalence】
矛盾性格。对同一个对象同时具有爱与恨这样两种相反的感情或态度。双重标准。双重价值。
他人对于优希堂悟肉体里的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他人对于冬川心肉体里的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或是优希堂悟对于自己所抱持的感情。
冬川心对优希堂悟所抱持的感情。
优希堂悟对冬川心所抱持的感情。
这些感情终将融为一体。

【Identification】
认同。
同一性的确认。一体化,同化。
优希堂悟与冬川心成功地让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同一化。
在他们重新用自己的眼睛去审视对方的时候,彼此之间也可以一体化了。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Delta】
δ,希腊字母的第四个字母。
可以用来当成代数符号或是代表函数的变量。
从α与ω开始的故事将在δ迎向结局。
就像是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互相交错一样。

【Where Is “Self”?】
直接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在哪里?”,在故事中曾经多次出现的这句话究竟隐含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Self”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查看过TIPS01~99,出现最后100~110}

[100 冬川心]

姓名:冬川心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B型
职业:鸠鸣馆女子大学·人文系社会专业(研习人类学)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较高

性格:相信感情、对自己诚实、外向、好奇心旺盛、任性、感性
兴趣:观察野生鸟类、盆栽
喜好:说谎也是权宜之计、和睦的气氛、愉快的事情
厌恶:沉默寡言、相互仇视争吵、麻烦事、黄瓜
设定:左撇子
里设定:象征“anima(男性心中隐藏的女性倾向)”(→原型)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女性视角的主角。
遭逢飞机失事,幸运生还,是意外事件中的一个生存者,但是被困在被冰雪包围、远离人际的山中。
她与其他一起生还的数名同伴现在连逃离这个隔绝空间的余力都没有。

另外,在意外以后,冬川心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优希堂悟)的身体里。
她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1 优希堂悟]

姓名:优希堂悟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型
职业:鸠鸣馆大学研究生院·工学系物理工学专业硕士二年级。(量子物理学研究室成员)曾经跳级两年。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很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略差
性格:有行动能力却很稳重、可以维持合理的思考、不轻易相信他人、理性
兴趣:读书(不论种类,就连电话簿也能读得很开心)

喜好:说到做到、寻找“答案”
厌恶:说谎(不能说出实情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半途而废、失约、南瓜
设定:右撇子
本来是大学四年级学生,跳级两年变成研究生。
里设定:象征“animus(女性心中隐藏的男性倾向)”(→原型)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男性视角的主角。
某一天,因为从SPHIA的屋顶摔下来而失去意识。
记忆因此错乱,发生意外的原因跟发生意外之前的情况等记忆目前并不明朗。
醒来时……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于冰雪封闭的山中。
而且身体还变成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性。

由于坠楼事件的影响,优希堂悟的身心都陷入异常。
精神常常会脱离肉体,进入身处异地的其他人(冬川心)的身体里。
他的记忆与意识在雪山与SPHIA之间来回交错。

[102 黛铃]

姓名:黛铃
性别:女
年龄:23岁
生日:1987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型
职业:OL
智力:略高
体力:稍低
协调性:较低

性格:坚强、高傲、非常注重外表、轻度洁癖、极度偏食(对食物的喜好表现得非常激烈)、缺乏同情心
兴趣:衣服鞋帽的收集
喜好:工作、动物、高处、自己
厌恶:自大的男人、输给男人、低级话题

里设定:象征“persona(人格面貌)”(→原型)
已经订婚
悟跟黛铃曾经交往过。
虽然现在彼此间的关系很疏远,但是在她内心还是有一份隐藏的思念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出差的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扰乱团体活动,做出一些车大家后腿的事情。
对男性处处挑衅,对男人低头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因此与黄泉木圣司相处得很差。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3 黄泉木圣司]

姓名:黄泉木圣司
性别:男
年龄:35岁
生日:1975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登山家
智力:普通
体力:极高
协调性:极高

性格:温和、勇敢、耐心、有幽默感、细心周到
兴趣:登山、探险、一切体育活动
喜好:酒、自我锻炼、无聊的笑话
厌恶:扰乱和睦的行为、背叛、食品添加剂

里设定:象征“Old Wise Man(智慧老人)”(→原型)
内海卡莉的丈夫。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雪山登场。
在旅行途中遭遇飞机失事,与冬川心一样是意外事件的生存者之一。
具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知识。
拥有具GPS功能的PDA。
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在生还者中处于领导者的地位,但是因为个性强烈的伙伴而不断遭遇烦恼。

[104 内海卡莉]

姓名:内海卡莉
性别:女
年龄:27岁
生日:1984年9月16日(处女座)
血型:O型
职业:公立小学教师(设定:停职中)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极高

性格:慈祥(有时会变成溺爱)、爱流泪却很坚强、发怒后十分恐怖
兴趣:料理、家庭菜园、收集罐子
喜好:照顾别人、听别人说话、大自然、心脏跳动的声音、调皮的玩笑
厌恶:暗示着死亡的行动与思想、破坏自然的行为、抛弃他人的行为
设定:印度混血儿

里设定:象征“Great Mother(大母神)”(→原型)
黄泉木圣司的妻子。
虽然两人曾经生下小孩,但却在数年前作为虐杀事件的受害者死亡。
凶手的名字是“犬伏景子”。
孩子的死亡是她心病的起因,几个月前进入精神病院疗养,2011年8月生下一对双胞胎(异卵双胞胎),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博学多闻,尤其精通心理学。
是团体气氛的领导者,仲裁者。
在她的话语、行动背后不知道为什么常常会隐藏着一些令人无法了解的深意。
对犬伏景子抱持憎恨。

[105 犬伏景子]

姓名:犬伏景子
性别:女
年龄:20岁
生日:1991年4月30日(金牛座)
血型:AB型
职业:有精神障碍的杀人犯,软禁中
智力:普通
体力:极低
协调性:极低

性格:具有攻击性、享乐主义、极度抑郁、对他人的评价会急遽改变、热爱绝望惧怕希望(类似于境界性人格障碍)
兴趣:电话、邮件、网络聊天
喜好:快乐、纯粹的绝望、引起他人的兴趣、自残行为、能够接受自己的人(衰败的对象)

厌恶:被别人抛弃、不完整的梦、希望、同情、简单的语言(一般论)
里设定:象征“shadow(影子)”(→原型)
出现在冬川心面前时的人格是凉荫穗鸟本人。
虽然肉体相同但是人格不同。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与优希堂悟一样居住在SPHIA中。
喜欢玩弄身边的人,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倾向,
常常引发问题。
觉得内海很令人烦躁。
想要吸引优希堂悟的注意。
对于生存的执着很薄弱。
是团体的负担,麻烦制造者。

[106 楠田悠尼]

姓名:楠田悠尼
性别:男
年龄:11岁(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12岁)
生日:1999年10月19日(天枰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5年级(在优希堂悟的视角下是6年级)
智力:极高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有时高得无法想像、有时低得无法想像

性格:天真烂漫、胆小而温和、机智敏锐
兴趣:超自然的仪式(塔罗占卜、狐狗狸等)
喜好:热闹、开心、朋友
厌恶:唯物论、孤独、Leiplich制药
里设定:象征“Trickster(作乱精灵)”(→原型)
在雪山的他对于时空转移现象的真相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在雪山/SPHIA两地都有出现。
一方面是飞机意外的生还者,另一方面又居住在SPHIA中。
在超自然领域中,对于通神学的知识特别丰富。
常常会说出一些像是预言的话而使周围的人感到吃惊。(事实上是会说中!)
在两个舞台里都登场的少年。
他的真正目的是……?

[107 榎本尚哉]

姓名:榎本尚哉
性别:男
年龄:21岁
生日:1990年11月27日(射手座)
血型:B型
职业:在Leiplich制药工学研究部门第三科工作
智力:较高
体力:普通
协调性:稍低

性格:外表冷酷感情深厚、理性、冷静、不会表达感情
兴趣:工作、填字游戏
喜好:机械
厌恶:蛮荒的环境
设定:潜伏在设施地底的男人
了解时空间转移现象的一切信息

里设定:虽然因为优希堂悟失去记忆以及胎儿所造成的问题而感到痛苦,但也不能在计划进行到一半时停止,只好默默地旁观一切状况的发展。
这是针对2012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优希堂悟的同事。
与优希堂悟一起制造出“时空间转移装置”,进行“计划”。
潜伏在SPHIA地下监视着计划的一切。

[108 凉荫穗鸟]

姓名:凉荫穗鸟
性别:女
年龄:19岁
生日:1991年10月30日(天蝎座)
血型:A型
职业:预备校学生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
协调性:普通

性格:内向、文静、感情细腻、怕生
兴趣:电影(特别是女性主人公的电影)、音乐鉴赏、改变房间布局、单身旅行
喜好:性格好的女性(这是她憧憬的对象)、收拾东西
厌恶:光线刺眼的地方、嘈杂的地方、东西随便乱放
设定:患有急性失语症(主因是飞机坠落造成的冲击)

里设定:遭遇飞机意外,一人在雪山中游荡,最后终于在雪原中冻僵而无法动弹,此时因为时空间转移现象而在自己与犬伏景子的肉体之间不断来回转移。
这是针对2011年的设定。

主要在SPHIA登场。
但是,在剧中登场时的肉体都是犬伏景子。
自己原本的肉体倒在雪原之中。

(出现在优希堂悟面前的“穗鸟”是犬伏景子)

[109 黄泉木润一]

姓名:黄泉木润一
性别:男
年龄:9岁(享年)
生日:1999年1月14日(摩羯座)
血型:O型
职业:小学4年级
智力:普通
体力:普通(同年龄中)
协调性:较高

性格:开朗、率直、天真无邪
兴趣:运动、骑自行车
喜好:活动身体、父母开心的表情
厌恶:一个人独处
设定:黄泉木圣司与内海卡莉生下的孩子。
里设定:在2011年的两年前被犬伏景子杀害,已经死亡。

只在回忆画面登场。
运动神经出类拔萃、个性率直,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他的死给黄泉木夫妇带来一种难以想像的绝望,并且因此引发了憎恨的情感。
那是一种甚至可以令人疯狂的憎恨。

[110 优希堂沙也香]

姓名:优希堂沙也香
性别:女
年龄:10岁(享年)
生日:1990年2月22日(双鱼座)
血型:AB型
职业:小学4年级(11年前)
智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体力: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协调性: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普通)

性格: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温和、坚强、聪明伶俐)
兴趣: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读书)
喜好: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哥哥、家人、雪)
厌恶:依人格发生改变(主人格为医院、药、自己)
设定:优希堂悟的妹妹,异卵双胞胎
里设定:2012年的11年前死亡。
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优希堂悟最爱的妹妹。
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只会在回忆画面中登场。
由于她的死,优希堂悟策划并执行了这次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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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mber 11 序章 by Skydark】】】

 

【序章~这里就是天国】

[画面纯白]
[BGM:—]
Я чайка
“我是海鸥”
这句话出自全球第一位女性宇航员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之口。
独自一人乘入前苏联宇宙飞船东方6号的她,漂浮在被完全的静寂和虚无支配的宇宙空间中……
并将那焦躁不安的孤独感……
和逃离一切束缚的解放感,比作一只“海鸥”,传达给了地球的指挥官。
“我是海鸥”……真是美妙的比喻。
我就无法想到这样精妙的比喻。
若要加入少许讽刺的意味来表现的话,便应该是“我是笼中鸟”吧。
被关在狭窄的笼子中的一位少女。
我现在,身在离天国最近的地方。

[显示飞机飞行视频]
高度3万3千英尺的空中……

【【1.11 the 1st day】】

[少年的歌声]
??「猜猜身后是何人?」
突然,我的视野被遮住了。
有人从我身后的座位伸手遮住了我的双眼。
??「猜猜身后是何人?」
心「…………」
??「猜猜身后是何人?」
我……

[选项:01]
\01.A 把手甩开
\01.B “天使吗?”
\01.C “是谁呢?”

[BGM:Anima]

[IF 01.A]
{
我立刻把手甩开,回头看去。

[CG:PR01A]
男孩「嘁,真无聊~」
男孩「真不配合呀,姐姐」
在那里的是个陌生的少年。
身体从靠背后探出来,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心「咦,呃……你是……谁?」
男孩「所以,刚才的游戏不就是在猜这个问题嘛」
心「游戏?」
男孩「你不知道吗?笼中鸟笼中鸟」
心「知道倒是知道……」
男孩「喂,这里,有人坐吗?」
少年用手拍了拍我旁边的,靠窗的座位。
男孩「应该没人坐吧?」
男孩「好像也不会有人……」
男孩「半路上过来坐」
他注视着窗外,如此说道。
男孩「我想离降落还有不少时间」
男孩「不管怎么说,是要到日本列岛的顶端嘛」
心「但是……」
男孩「不是常说“行要好伴,住要好邻”」
男孩「“萍水相逢亦是缘”嘛?」
心「缘?」
撇下困惑的我,他身手敏捷地滑到我旁边的座位上。
男孩「初次见面」
悠尼「我叫楠田悠尼」
悠尼「生日是1999年10月19日,11岁。天秤座」
悠尼「血型是AB型」
悠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总被人称作“怪人”」
悠尼「喜欢的食物是用食用蜗牛和蘑菇炒的黄油烩菜,讨厌的食物是茶碗蒸里的白果」
悠尼「那么,姐姐呢?」
心「我……」
被他连珠炮似的气势所压倒,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自称“悠尼”的这个少年,不带任何客气和顾虑,一点一点的往我身边蹭。
伤脑筋了……
我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了……
悠尼「你怎么了?」
少年微微的歪过了头。
我别开视线,隔着他的肩膀向外望去。

窗外的云海,好像包裹住整个世界一般无穷无尽。
}

[IF 01.B]
{
心「嗯,这个嘛~~」
心「这里是白云之上,也许是天使来搞恶作剧了?」
??「哇,那是什么?大叔式笑话?」
??「好冷~」
我有点生气了。
拨开眼前的手,迅速回过头去。

[CG:PR01A]
男孩「嘻嘻嘻~……」
男孩「呀,你好!」
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
支着靠背探出身体,浮现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心「对不起,姐姐很忙的」
心「我知道你很无聊,不过要玩耍的话还是去找妈妈陪吧?」
男孩「妈妈?妈妈不在啊」
心「那……爸爸呢?爸爸的座位在哪里?」
少年默默地摇了摇头。
心「唉?难道你是一个人?」
这次点了点头。
心「你是小学生吧?」
男孩「嗯」
心「哦~,身为小学生却独自一人坐飞机,真是厉害啊」
男孩「没什么厉害的啦~」
嘴上这么说,听起来似乎并没全盘否定。
羞涩的笑容天真可爱。
先前辛辣的措辞,原来是孩子特有的虚张声势。这么一想,厌恶也变成了喜爱。
那几乎能够控制人心的古风的微笑,究竟是天性使然,还是深藏狡猾圈套的陷阱呢。
不管怎样,对于二十将尽
(一定程度上)体会到世态炎凉的我来说,他那无垢的笑容,都足以让我羡慕不已。
心「几岁了?」
这么问着,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中自然地弯起来。
男孩「11……第五个质数」
质数?
对于我这样的纯种文科人来说,那个词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不过,定义还是知道的。
只能被1和自身整除的正整数。但不包含1。
男孩「我喜欢质数啊」
男孩「因为它只有两个因数」
男孩「不是一个也不是三个以上……两个……」
他的笑容依旧。
与我毫不相关的学术领域——。挤出社交式的笑容已是尽全力了。
[TIPS:01 社会学][TIPS:02 精神异常]
我的专业不是“质数”与“因数”,而是《社会学》和《精神异常》
男孩「姐姐的年龄不是质数吧?」
他忽然说道。
男孩「姐姐是二十岁吧?」
心「怎、怎么知道的?」
男孩「是啊,怎么知道的呢~~」
他恶作剧似地对我侧头沉思起来。
悠尼「我叫楠田悠尼」
悠尼「请多指教」
将下巴支撑在靠背上,向我伸出右手。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如同被引导着一样握住了他的手。
十分小巧的手掌。
如同失落的东西回归原处一样,融入我的掌中。
}

[IF 01.C]
{
心「唔~是谁呀?」
??「是谁呀?」
心「是谁呢?」
??「你觉得是谁?」
这次的旅游没有同伴。我是一个人乘上这班飞机的。
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我所听到的,是还没变过声的少年的声音。
捂住眼睛的两只手掌也非常细小。
心「不行了~投降投降!」
我高高举起双手,滑稽的转着手腕。
??「真的投降了?」
心「嗯」
??「真没办法。那就告诉你吧!」
??「正确的答案是……」

[CG:PR01A]
悠尼「楠田悠尼!」
我回过头,和我想的一样,在哪里的是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少年。
身体从靠背后探出来,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虽然他说了“楠田悠尼!”,但是我从没有听过那个名字,那个面孔也很陌生。
心「是吗,是悠尼呀」
心「真是可爱的名字呀」
悠尼「谢谢」
悠尼「朋友经常叫我“悠尼代”呀“油腻食品”之类的开我玩笑」
腼腆的微笑给人以亲近感,惹人怜爱。
悠尼「喂,姐姐,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悠尼「那里没人坐吧?」
我扫了一眼手表。
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不少时间。
心「过来吧」
我使劲拍了拍窗边的座位……
自称悠尼的少年,就好像在玩抢椅子游戏一样迅速滑到了我的旁边。
心「请问,我有一件事情很在意,可以提出来吗?」
悠尼「什么?」
[TIPS:03 夜]
心「悠尼刚才的“笼鸟歌”中不是有唱到“黎明时分的夜晚”吗?」
心「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的歌词应该是“在月夜的晚上”才对……」
悠尼「月夜的晚上?」
心「对。因为如果是“黎明时分的夜晚”的话,意思不就说不通了嘛」
心「是黎明还是傍晚,太阳是在东边还是西边……对吧?」
悠尼「姐姐小的时候,是那么唱的吗?」

[选项:02]
\02.A 是唱“黎明时分的夜晚”
\02.B 是唱“在月夜的晚上”
\02.C 没有唱过“笼鸟歌”

[IF 02.A]
{
心「不……是唱“黎明时分的夜晚”」
悠尼「那为什么会觉得是“在月夜的晚上”呢?」
心「嗯,其实呢,以前读过的故事中是这么写的」
}
[IF 02.B]
{
心「嗯」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
[IF 02.C]
{
心「其实我没玩过“笼中鸟笼中鸟”」
心「说不定也只是我忘掉了」
心「小时候的事情,现在都记不清了……」
悠尼「那为什么会觉得是“在月夜的晚上”呢?」
心「嗯,其实呢,以前读过的故事中是这么写的」
}

悠尼「这样啊……」
悠尼「但是,我觉得那里应该是“黎明时分的夜晚”没错喔」
悠尼边玩着手指边继续说道。
悠尼「因为,紧接其后的歌词里不是有“鹤和龟”“后面和前面”嘛?」
悠尼「“黎明”和“夜晚”」
悠尼「“鹤”和“龟”」
悠尼「“后面”和“前面”」
悠尼「不管哪一个都是表示一对」
悠尼「光和影,阴和阳,雄和雌,虚数和实数……」
悠尼「这个世界中二律背反的两个要素是可以完美重合在一起共存的」
悠尼「“笼鸟歌”的主题也正是如此」
悠尼「所以比起“在月夜的晚上”,“黎明时分的夜晚”更合适」
心「唔~原来如此~」
我不禁点头首肯。
悠尼「话又说回来,我刚才说的解释也不能说就是正确答案了」
悠尼「那首歌中还留有很多很多谜团」
心「谜团?谜团是指?」
悠尼「呃……我想想……」
悠尼「比如说,其实“笼中鸟”意味着什么呢?」
悠尼「“笼中鸟”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悠尼「为什么鹤与龟会滑倒?必须要滑倒吗?」
悠尼「还有……」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嘴里随心的咏唱着歌词,悠尼突然脱下了圆圆的眼镜。
然后用左右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
悠尼「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悠尼「据说人类借由五感从外部得到的情报中,有大约八成是依靠视觉」
悠尼「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只能认识到身边所发生的各种现象的大约两成」
悠尼「剩下的八成,非常的模糊,无法判断……」
悠尼「姐姐在我的身后做什么,是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悠尼「姐姐的存在现在对我来说,是不确定因素的其中之一」
悠尼「背后的正面,一直到我回过头睁开眼睛为止……都不确定……」
就像悠尼看不到我的表情一般,我也无法窥探他的表情。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悠尼的后背。
那窄小的背脊……
心「你几岁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我这么说道。
悠尼「11」
悠尼捂着眼睛转过身来。
两只眼眸从中指和食指的缝隙间窥视着我。
悠尼「太好了」
悠尼「你还在我身边」
悠尼绽开了笑颜。
还残留着稚气的那张笑容确实是11岁的代表。
}

[BGM:Animus]
侧耳倾听,风之歌传入耳中。
外面依然是暴风雪吧。
我屏声静气地站在铁门前。
小小的发光二极管在黑暗中透出红色。
控制门锁的读卡机。
红光表示门已被锁。
我将手伸入口袋,取出一枚卡片。

“SATORU YUKIDOH”
“1331 2223 9801”

用指尖抚过凸起的文字。
悟「优希堂悟……」
那便是我的名字……
我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抓住卡片,将它转过一面。
沿着读卡机的槽流畅地划过。
二极管的颜色变成了蓝色。
微微敞开的门缝……
我如同被引导一般朝着黑暗的深处前进。

[IF 01.A]
{
[BGM:—]
悠尼「心你是20岁吧?」
[BGM:Anima]
悠尼突然这么说道。
因为实在是太过缠人,所以我把名字(冬川心)告诉了他。
但是与年龄相关的线索我丝毫都没有提起过。
心「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悠尼「哼哼~厉害吧?」
悠尼仰在座椅上,得意地哼着。
}
[IF 01.B]
{
[BGM:Anima]
心「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快告诉我呀」
我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让悠尼坐到了我的旁边。
悠尼「嘿嘿~厉害吧?」
悠尼仰在座椅上,得意地哼着。
}
[IF 01.C]
{
[BGM:—]
悠尼「心你是20岁吧?」
[BGM:Anima]
这是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的事。
我把自己的名字(冬川心)告诉了他,然后稍微说了一些我们前往的目的地的事情。
但是与年龄相关的线索我丝毫都没有提起过。
心「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悠尼「哼哼~厉害吧?」
}

悠尼「也许是超能力哦?」
心「不要装傻,快告诉我啊~」
悠尼「嗯~……这个嘛……」
悠尼「告诉你也行,不过,相对的,我有个请求」
心「请求?」
悠尼「那个,我……受不了“揪”地一下」
悠尼「有的时候不是会“揪”地一下吗?」
心「嗯?」
悠尼「啊,不明白吗?」
悠尼「着陆时,高度急速下降,就会“揪”地一下……有失去重力的感觉不是吗?」
心「啊,啊,嗯,然后呢?」
悠尼「所以呢?当这个飞机准备着陆时……」
抬头望着我,悠尼继续说道。
悠尼「能牵着我的手吗?」
我险些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起来。
可是悠尼的表情却很严肃,看来嘲讽和揶揄之类的是完全不会接受了。
虽然措辞有些老成,但他终究是个孩子啊。
心「嗯,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悠尼「真的!?」
心「不过,有幸碰到我的身体的男孩子可是寥寥无几呢~」
心「得好好感谢我哦?」
我轻轻地点了一下悠尼的脑袋。他羞涩地红着脸扑入我的双臂。
[IF 01.A]
{
唉……“萍水相逢亦是缘”吗……
我的前世到底是做了什么?
}
[ELSE]
真是……
心「言归正传,答案是?」
心「不是答应告诉我知道年龄的理由了吗?」
悠尼「啊,嗯,这个……」
说着,悠尼离开我的身体,单手伸到我的后脑。
悠尼「这个呀,这个」
悠尼「因为心的头发粘上了这个……」
将取下的东西在我眼前摇着。
悠尼的指尖捏住的东西——
[BGM:—]
是如同棉花一般轻柔的小小的羽毛。

[BGM:Animus]
[TIPS:04 R]
R的螺旋台阶向上延伸。
仿佛走在巨大蟒蛇的背鳞上一般。
蟒蛇将矗立在中心的粗壮的圆柱紧紧地绞杀了。
每进一步,铁鳞便奏起冰冷的音符。

大卫在弹琴……
扫罗手中举枪……
扫罗将枪投出……
心想“我要将大卫钉在墙上”……

无法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话语。
我甚至感觉,那是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我要将大卫刺穿……
即使会再次被躲过……

出口接近了。这条蟒蛇并没有头。
在将对手绞杀之前,便被斩首了吧。
钟楼的齿轮散发着诡异的声音。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听起来像是操纵亘古时间的咒文。

[BGM:—]
心「羽毛?」
悠尼「对。羽毛」
心「这个粘在了我的头发上?」
悠尼「嗯,在后面」
这个羽毛是怎么粘上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BGM:Anima]
悠尼「心昨天没洗澡吧?」
心「真没礼貌,我当然好好地洗澡了啊」
悠尼「骗人」
心「为什么非得为了这种事撒谎呢?」
悠尼「因为心的眼皮有点肿」
悠尼「是睡眠不足吧?」
说着,悠尼从口袋中取出镜子,将镜面朝向我。
悠尼「对吧?」
[CG:PR02A]
就如同悠尼所说的,我的眼皮略微有些红肿。
睡眠不足倒是事实。
昨晚一直忙着为今天的旅程做准备,而且……
在与“她”会面之前,也有必要将尽可能多的情报灌入脑内。
就寝时,天空已经变亮了。
心「确实,我是没怎么睡」
心「可是,这和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心「羽毛和年龄究竟是怎么回事?」
悠尼「等等等等,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悠尼「我会一步一步地仔细说明的」
悠尼将折叠式镜子合上,收进口袋。
悠尼「首先确认一下日期吧」
悠尼「今天是公元哪年哪月哪日星期几?」
心「2011年1月11日星期二」
悠尼「OK~」
悠尼「那,昨天是什么日子?」
心「1月10日星期一……成人日?」
悠尼「嗯」
悠尼「接下来,就轮到这片羽毛登场了」
悠尼手中摆弄着先前的那片羽毛,接着说道。
悠尼「女孩子穿长袖和服时,搭在肩上的披肩」
悠尼「那个披肩的原料中最受欢迎的便是白鹅毛」
悠尼「而我手上的这个,恐怕也是……」
悠尼「接下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心「也就是说,我昨天穿着长袖和服出席了成人仪式」
心「那时披肩上的羽毛脱落,粘在了我的头发上?」
悠尼「说起成人仪式,算是能够与小学、中学的同窗旧友们重逢的大事件吧?」
悠尼「可能初恋的男孩子变得判若两人一般地难看……」
悠尼「原本并不出众的女孩子变得令人嫉妒一般地漂亮……」
悠尼「总之,那样的邂逅接连不断,令所有的出席者都身心活跃气氛高涨」
悠尼「同样,不难想象当时的心也被这强烈的兴奋感所包围」
悠尼「在那种恍惚状态之中……」
悠尼「心在式典结束后,被曾经的好友们邀请,参加了二次会」
悠尼「可以不被任何人阻挠地、堂堂正正地喝酒了也是原因之一吧」
悠尼「二次会最终变成了三次会,三次会变成四次会,四次会变五次……等到发觉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明亮起来」
悠尼「结果,没能好好地睡觉,眼皮红肿,也没时间洗澡……」
悠尼「心就这样发际粘着羽毛,慌忙地乘上了飞机」
悠尼「怎么样?猜对了吧?」
面对那接连不断的话语,我不禁哑口无言。
悠尼的眼睛闪着光辉,面色火红。
心「唉……区区一片羽毛,亏你能编起那一串妄想呢」
悠尼「妄想?这可不是什么妄想」
悠尼「这是极其合理的推理啊」
心「原来如此。胸有成竹呢」
悠尼「是啊」
心「可是,那个所谓的“极其合理的推理”……」
心「很可惜——完全——错误哦!」
悠尼「……咦?」
心「因为我是2月出生的啊~」
心「成人仪式去年就出席过了」
我这么一说,悠尼的眼睛缩成了点。
嘴半开着,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情。
悠尼「骗人!那这个羽毛呢!?这个羽毛呢!?」
悠尼「这个羽毛为什么会粘在心的头发上!?」
心「谁知道啊~」
悠尼「怎么说“谁知道啊”……」
心「啊,不过这里是云彩上面……」
心「说不定,是天使的羽毛哦?」
悠尼「天使……的?」
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着,悠尼望向窗外。
悠尼狼狈的样子,就好像面对电子狗的普通小狗一样可爱。
我不禁嗤嗤地笑出声来。
也许是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悠尼摇了摇头……
悠尼「天使怎么可能存在嘛!」
心「是吗~」
悠尼「是啊!」
心「不管怎样,比起鹅毛这种解释来说要浪漫得多吧?」
悠尼「心是根据浪漫与否来判断事实的吗?」
心「有时候是的」
悠尼「合理的论据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心「我不是说“有时候”了吗?」
心「如果可以给出合理的证明我便相信,如果无法证明的话……」
悠尼「选择浪漫的一方?」
心「没错」
悠尼用空虚的眼神呆呆地望着掌中的羽毛。
仿佛心不在焉一般僵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悠尼「那个……心,这片羽毛……能送给我吗?」
视线依旧没变,只动着嘴唇说着。
心「可以是可以,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悠尼「留个纪念」
心「纪念?」
我这么一反问,悠尼立刻抬起脸来说道。
悠尼「是的,纪念」
悠尼「为了不忘与心的邂逅……」
居然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台词。是年龄的原因吧。
我觉得悠尼拥有着与我同辈的男孩子所不具有(或是已经丧失了)的原石一样的纯真。
如果悠尼再长七岁,我刚才一定会心跳加速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因为那样的话语很浪漫……
不过说起我这时的举动……
心「真是~可爱啊,这家伙这家伙~!」
突然抱紧悠尼,胡乱地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
悠尼「呜,呜,好难受……!」
悠尼「会死人的,会死人的……真的真的……!」
悠尼「眼镜要断了!眼镜要断了!」
悠尼「要断了!要碎了!」
悠尼「救命!谁来救救我!空姐!」
悠尼在我的怀中像小动物一样挣扎着。

【序章~既是α也是ω】

[BGM:Animus]
外面是暴风雪。
若不扶住墙,我连站都站不稳。
我单手横在眼前,挡住迎面吹来的雪。
目不转睛地探索着视野的尽头。
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被白色涂满的景象。
没有深度的纯白色的世界——
突然,距离感被剥夺,踉跄了一下。
我紧贴墙壁,调整好站姿。
这个钟楼的高度大约有15米。
从这里摔下去的话就不是断一两根骨头能解决的问题了。
我朝眼底望去。
视野中还是只能映出茫茫飞舞的雪雾和如针一般流动的雪的轨迹。
悟「不错,不错的天气」
夹杂着讽刺的话语也被卷走,消失在风中。
在几乎要将人冻僵的严寒中,我确认了一下时间。
我从不在手腕上戴任何东西。
所以手表也总是藏在口袋中。
我取出它,将视线扫向电子表盘。
马上就到下午4时了。
悟「差不多了吧……」
抬头望去,是如同被诅咒了一般黑暗的天空。
天空在一瞬间被苍白的闪光撕裂。
不久后传来的寒雷巨响,沉重地打击着我的身体。
天气越来越糟糕。
风雪丝毫没有停止的征兆。

[视频:飞机行驶中,电闪雷鸣]
机长「机长敬请诸位旅客注意」
机长「本机即将通过乱气流,乘客们请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机长「另外,机体预计会有些震荡,但对飞行不会造成影响,请大家放心」
悠尼看来并未注意到安全带指示灯和广播。
他在我身边忘我地和白熊玩偶格斗着。
悠尼「唾!啊敲!呜咧!」
悠尼「巴西流侧高踢!巴西流侧高踢!」
悠尼「巴西流侧高踢接空中舰锤踢!」
我帮悠尼系上了安全带。
即便如此,悠尼仍然对我毫不在意,继续独自玩耍。
心「算了……」
就这样任他玩吧。
我在着陆前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从包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夹。
系上安全带,将文件夹放在并拢的双腿上。
封面这样写着。

[BGM:—]
《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伤事件的报告》

翻开第一页。

——2009年1月14日星期三。
那个凄惨的案件发生在两年前的冬天。
惨剧的舞台是北海道阿波墨市的市立医院。
病床数300。作为当地最值得信赖的综合医院而十分有名。

[BGM:Shadow]
时间是凌晨4时。
黑色的天空飘舞着细细的白雪。
黎明尚远,万籁俱寂,只有积雪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市立医院的正门附近出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她”没有打伞。
肩膀和头发披着细雪,如同路旁的石子一般沉默着。
这一情景,被值班的护士从三楼的窗户目击到了。
护士以为是急诊的患者,慌忙赶到正门,但据说那时“她”已经不在了。

医院正在沉睡。
没有人因苦痛而呻吟,也没有人因绝望而呜咽。
在冰冷的走廊中只能听到安详的呼吸声。
很快,尖锐的悲鸣便打破了这一片静寂。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临死前的惨叫……
之后,静寂再度来临。

医生和护士直到数分钟后才察觉到异状。
[呼叫护士的信号声]
呼叫护士的信号一个接一个,无机的电子音如同合奏一般在医院中回响。
值班的医生分头去往病房。
就在这期间,悲鸣和喊叫也不断从四处响起,在病房与病房,大楼与大楼之间传播着。

患者们赤着脚逃出病房。
发出不知所云的怪声,毫无秩序地逃窜。
抽泣的少女……怒骂的青年……浑身鲜血呆然伫立的老妇……
医院转眼就陷入了宛如炼狱一般的恐慌状态。

一位医生推开病房的门。
墙壁上附着着大量的鲜血,油毡制的病床上也完全被染黑。
飞散的血液成为雾沫漂浮在空中。
潮湿的腥臭侵蚀着鼻腔和肺的深处。
医生不禁捂住了嘴。

床上躺着已经不再动弹的两具肉块。
其中一方胸部被残忍地割裂,右侧的肋骨露在外面。
心脏不见了。
找到它时,它在房间的一角,如同被压死的青蛙一样变得扁平。
大概是有人将它对着墙扔过去了吧。
被粉刷成乳白色的墙壁上,鲜明地残留着心脏滑落的痕迹。
就在那时——

有人抓住了医生的脚。
是房中的另外一位男性患者。
患者的喉咙被切断,那里发着呼呼地漏气声。
医生当即弯下腰去,用手捂住他的咽喉。

男性患者「是影子……」
男性患者「影子……来了……」
这便是他最后的话。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至今未明。

根据报告书记载,最初的杀人发生在紧急外来用出入口附近。
被害人是男性警卫。
恐怕是打算阻止犯人入侵医院时被杀的吧。
之后,犯人闯入一个又一个病房,展开了无差别的杀戮。

遇难的患者中甚至包含小学生和幼童。
不只是患者,其他打算制服犯人的医生和护士也遭到了袭击。
最终的受害者总计死者12名,重轻伤19名。

在第一次作案约30分钟后……
赶到的警察将被逼上屋顶的犯人当场逮捕了。
凶器是大型的“业务用裁缝剪刀”。
准确地说,应该是裁缝剪刀分解后的一部分。
犯人使用交叉双刃中的一片犯下了罪行。
警察彻底搜查了从犯人住所到医院的所有地方,但没能找到剪刀的另外半边。

犯罪动机不明。
拘留中的犯人面对警察和检察官的调查取证始终保持沉默。
而成为线索的就只有一句话……
“她”被逮捕之前,放开手中紧握的刀刃,这样低声说道。

「Self在哪里?」

这便是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人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的名字叫做犬伏景子。
犯罪当时——17岁。
现在是19岁。
即使是未成年,犯下这样惨无人道的罪行,通常也免不了要接受类似于死刑的刑事责任。
但是,她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从结论上来说,她的判决是无罪。
司法鉴定的结果,犬伏景子被诊断为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就是所谓的多重人格。
“刑法第39条”
1.心智丧失者的行为,不予处罚。
2.心智衰弱者的行为,给与减刑。
她现在被软禁在某个医疗设施里。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别精神医疗设施”
[TIPS:05 SPHIA]
——通称“SPHIA”——

[BGM:—]
这趟旅程的目的地便在那里。
我是为了与她见上一面才坐上这次航班的。
心「犬伏景子……」
那本文件,读多少次都让人心里不好受。
既然选择专攻犯罪心理学,就该客观而冷静地接受事实……
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抑制胸中涌上的感情。
她毫不犹豫地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无辜的人们。
甚至夺取了纯洁的孩子的生命。
就算当时处于丧失心智的状态,我也绝对无法原谅那种罪行。
老实说,我对犬伏景子抱有强烈的憎恶感。

悠尼「唾!啊敲!呜咧!」
被杀的小学生当时九岁……
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与悠尼一个年纪吧。
望着悠尼天真烂漫地玩耍的样子,胸中充满了憋闷。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这一段中“”中的文本没有声优配音]
一片漆黑的房间一角……
少女抱着双膝蹲在那里。
弱小的背脊在颤抖。
呜呜……呜呜地……
她强忍着声音抽泣着。
一位少年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用湿润的双眼仰望着少年,猛地扑向他的怀中。
女孩「好怕……」
女孩「好怕啊……」
一边用力抱紧,一边继续哭泣。
少年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
“没事的”
轻轻地在耳边细语。
“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定会保护你”
女孩「不是的……」
女孩「不是的啊」
少女拼命地摇头说道。
女孩「我害怕的……」
女孩「是我」
女孩「我害怕“我”啊」
“即使如此”
“我也会保护你到底”
女孩「不可能的……」
女孩「绝对不可能」
女孩「因为……」
女孩「因为我连 … … 」
她纤细的手指,深深陷入少年的背后。
女孩「也会杀掉的」

【序章~坠毁/摔落】

[BGM:—]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冲击声,机舱内失重了。
膝盖上的文件夹漂浮在空中,保持了一瞬的静止状态后,唰地落在了脚边。
随后飞机恢复了在冰上滑行般稳定的飞行状态。
[嘈杂的惊叫声]
刚放下心来,突然,好像要被拉入地底一般的负加速度袭来。
每当机体上下摇动,四处都会响起小声的惊叫。
惊叫过后,只留下极度的紧张感。
悠尼「心~……好怕啊……」
[BGM:Fear and Insanity]
悠尼面露恐惧之色。
我抱住他的双肩,说道。
心「那个,你知道去年一年国内的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吗?」
心「不过1万人左右」
心「因地震、台风、落雷、雪崩,以及其它自然灾害而不幸死亡的人数是128人」
心「溺水者的死亡数每年有1000人以上」
心「杀人案件的案发数达到平均每年1250起」
心「相比之下,说起民航客机坠落事故的发生率……」
心「0.0001%」
心「这意味着什么,悠尼,你知道吗?」
悠尼「…………」
心「就是说,比起地上来,空中反而更加安全」
心「怎么样?放心了吧?」
悠尼没有回答。
将脸埋在我的胸口,身体仍在颤抖。

[BGM:—]
[钟声]
钟楼的钟声庄严地响彻四周。
我查看了一下手表。
刚好下午4时——
钟楼没有丝毫误差,精确地报了时。
如同老年男子嘶哑的嗓门一般,粗糙生锈的金属音。
借强风之势,雪片伴随钟声飞舞着。
闪闪发光的光之粒子……
在我看来,那就好像祝贺福音来访的,无数的天使的舞蹈一样。
悟「等着我……」
悟「就快了……」
悟「再过不久……就可以和你……」
[闪光]
不祥的暗云间雷光一闪。
那疯狂的咆哮遮掩了神圣的钟声。
雷鸣继续着一次又一次响彻天空,大地被痛苦的呻吟震撼了。
[闪光]
闪光将周围染成苍白。
就在那一刹那——
我在视野中捕捉到了借闪光浮现出的黑影。
黑影从我的背后向脚边延伸。
悟「谁……!?」

[BGM:Thanatos]
机体像被大浪翻弄的小舟一样上下左右剧烈晃动着。
手足无措的乘客们发出哀号。
其中有人痛哭,有人叫嚷,也有人低声祈祷。
我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高度下降了如此之多,窗外已是阴沉浑浊的一片深灰。
被雾遮盖的视野尽头,能够看见突出的机翼。
可是它已经以几乎要折断的角度弯成了弓形。
我立即拨开悠尼的身体。
用力系紧安全带,将他固定在座位上。
心「如果发生什么,就要像刺猬一样蜷成一团,明白了?」
悠尼「如果!?什么叫如果!?」
悠尼「这个飞机要掉下去了吗!?要坠落了吗!?」
心「没关系的」
心「没关系的,不过以防万一……明白了?」
悠尼「不要不要!」
悠尼「好怕呀!心!心!」
悠尼再次扑过来。
我将他的双肩按在靠背上说道。
心「悠尼!拜托,听姐姐的话!」
心「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明白了吗?」
悠尼「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悠尼「心,你要去别的地方吗!?」
悠尼「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独自一人!」
心「呵呵,我不会去别的地方啊」
心「就算拜托我让我离开你也没用呢」
悠尼「可是……」
心「来,你是男孩子吧?不要哭丧着脸」
心「我会遵守约定和你牵手的」
我牢牢地握住悠尼的手。
大滴的泪珠从悠尼湿润的眼中滚落。
瞬间,窗外雷光闪过——
紧接着是让人感觉如同咬碎东西一般的轰鸣。
[黑屏]
我不禁伏下视线。
文件夹散落在脚边。
冰冷的雷火照亮了敞开的那一页。
[显示文件夹中犬伏景子照片]

悟「是谁……!?」
我迅速回过头去问道。
门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但是,受到迎面吹来的飞雪影响,看不清脸。
不要说脸,连轮廓都如同隔着白雾般无法辨认。
悟「是谁……」
我再次问道。
人影没有回答。
缓缓地朝着这边接近。
我面对着这来历不明的黑影,感到了恐惧。
一步步地后退,被逼往屋顶的一角。
黑影没有停下步伐。
远方,雷电的火光闪耀着。
尖锐的獠牙击打着大地。
逆光浮现的那个影子——
终于……我发现了黑影的真身……

受到迄今为止最大的冲击,机体大幅倾斜。
很明显已经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状态。
渺小的机体失去平衡,如同蛇一样扭曲翻腾着。
照明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尖锐的金属音直刺耳膜。
疯狂的咆哮。不知何处来风。油味刺激着鼻腔。
下一个瞬间——

[BGM:—]
悟「啊……」

发觉时,我已飞舞在空中。
从所有的束缚中得到解放……
时间静止,
暴雪停下,
我渐渐地被纯白色的世界所吞噬。
光之粒子在飘舞。
钟声依旧。
就如同宣告……庄严的仪式的开始一般……
神圣地,严肃地,静静地,静静地……
我逐渐融入光芒之中。
没有感觉。什么也看不到。
如同被剥离一般失去意识。
深深的沉眠终于来临……
“我”现在……就在这里……

左舷传来撕裂般的爆音。
机体立即被红莲般的烈火包围了。
天花板上垂下象牙色的面罩……
如同被处以绞刑的犯人一样晃动……
(也许已经不行了)
我参透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我右手中的小小的手掌……
顽强地渴求着我的那个手掌……
(起码要保护他)
(不能失去这份温暖)
心「趴下!」
我将氧气面罩戴在悠尼的嘴边,将他的脑袋往下按去。
悠尼「心……好怕啊……好怕啊……」
悠尼「救救我……心……」
悠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高度在不断下降。
机体似乎在尝试最后的抵抗,拼命地挣扎着。
火焰已经侵蚀到机体的内部,沿着天花板逼近我们的头上。
心「不要紧……相信我!」
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地握住了悠尼的手。

[飞机坠落视频]
[悟从塔楼坠落视频]
[CG:PR03A]
[OP]

 

【OP歌词】

{
那惨淡的纯白色太阳 光芒聚集在怎样的地方
偌大的宇宙无限苍凉迷茫 即使再拼命地大声叫嚷
声音也会淹没在星之海洋 无法传递到他的耳旁
如果连这无限延伸的景色 也只是虚伪幻像
生命的意义也会就此失去踪影 不知道散落何方
The time was prophesied that will approach surely(被预言的时间无疑将来临)
The soul that was left in the world where it was too cold(被遗留在那寒冷世界的灵魂)
那惨淡的纯白色太阳 光芒聚集在怎样的地方
I want to sleep I want to sleep deeply
I want to sleep I want to sleep deeply
}

【OP出现词汇】

{
A.D.2011 1/11 Tue.

如果是可以给出合理证明的事情我便相信
如果是无法证明的事情,我会……
选择浪漫的一方
冬川心 Fuyukawa CoCoro

如果说人的生命是有意义的话,
那么死也一定包含着某种意义。
我希望是这样。
黄泉木圣司 Yomogi Seiji

人心是善变的啊?
永不熄灭的火是不存在的
黛玲 Mayuzumi Lin

我喜欢质数。
因为指数只有2个因数。
不是1个也不是3个以上……2个……
楠田悠尼 Kusuda Uni

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如同人生一样
优希堂悟 Yukidoh Satoru

不要紧……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会保护你
内海卡莉 Utsumi Kali

……………………
凉荫穗鸟 Suzukage Hotori

Who are you?

「某个时刻,“无”中出现了“有”」
「诞生自同一轴的双子,共有着不可思议的命运」
「追寻迷失的另一半,永不停止」
「超越光—。
超越无限—。」

「对的来源。或是对的中间」
「男与女。揭开面具的影子。陪伴老贤人的太母。伪装成小丑的英雄。朱与青。其中间」
「掌握一切着。等同于一切却又并非一切。三位一体。非神非魔」
「那家伙……在哪里?」

Anima
Persona
Old wise man
Great mother
Shadow
Animus

EPR Pair
Я чайка
Ayahuasca

Androgynous
Trinity
Heteronomie

Imaginary
Symbolic
Real

Trickstar

DID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DMT:3-(2-二甲氨基乙基)吲哚的结构式

SELF

杀我的 记忆的迷路
}

【【【Remember 11 心篇 by Skydark】】】

 

【【1.11 the 1st day】】

【心篇~母性的怀抱】

[BGM:Scheme]
渐渐清醒过来。
陌生的天花板……洗褪了色的枕头的芳香……
一切都变了样。
那是从未体会过的奇妙的不协调感。
这里是哪里呢……?
扭过头去探察四周。
看来这里是在屋内。
我似乎正躺在床上。
其它的事便一无所知了。
我尽全力尝试起身。
心「呜!」
心「呜……呜!!!」
贯穿身体一般的剧痛流遍全身。
根本分辨不出是哪儿在痛。
身体中的关节、肌肉、内脏,所有部件都发出悲鸣。
我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CG:CO01A]
女「怎么了!?你还得好好躺着才行啊!」
打开门,一位女性跑了过来。
她跪在地板上,轻轻地将我的身体放倒在床上。
心「你,你是……?」
女「你不记得了吗?」
我强忍疼痛,确认着她的相貌。
心「对不起……」
心「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她悄悄地皱了皱眉,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女「伤脑筋啊……」
女「失忆了吗?」
心「失……忆?」
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有这个设施的事情……」
我再次凝视着她。
褐色的皮肤……棕色的眼珠……
这么说也许有些失礼,她给人的印象与一般日本人的相貌略有不同。
是混血吗?
总之,我始终没认出她是谁。
心「真的很抱歉」
女「没关系,不必道歉」
女「看来是因为刚才撞到头了」
女「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难怪」
掉下来——!?
听到那个词的瞬间,我不寒而栗。

[BGM:Paranoia]
[回想,画面纯白]
沉睡的记忆相继苏醒,化为鲜明的影像在我的脑海中奔流。
凄惨的机舱、爆炸声、鲜红的火焰和漆黑的烟雾……
还有,右手中小小的手掌……
强烈寻求着我的存在的那个手掌……
悠尼「心……好怕啊……好怕啊……」
悠尼「救救我……心……」
[回想结束]

心「他呢!?那个男孩子呢!?得救了吗!?得救了吧!」
我掀开被子,猛地坐起身。
但下个瞬间——
心「啊、呜、呜呜……」
灼热的疼痛吞噬着我的力量。
我再次瘫倒在床上。
女「真是的,你在干什么?」
女「你的身体还不能乱动啊」
那充满慈爱的眼神让我想到了圣母。
她的微笑温柔而美丽,对我这个女性来说也仍然充满了令人嫉妒的魅力。
她重新给我盖好被子。
当她的手触碰到我的脖子时,疼痛与不安不可思议地缓和了。
心「请你告诉我」
心「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子怎样了?」
女「身边?“身边”是指?」
心「飞机……是指坠落的那架飞机」
心「应该有一个男孩子坐在我的身边的」
心「年龄是11岁」
心「名字是……」
心「楠田,悠尼」
[CG:CO01B]
我这么一说,她的眼神瞬间动摇了。
女「你有什么企图……?」
心「……咦?」
女「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事情?」
心「为什么……」
心「因为坐在我身后座位上的刚好就是“楠田悠尼”……」
[CG:CO01C]
女「适可而止吧!」
女「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我“们”?
她说的话我无法理解。
不知何时她的表情变得僵硬,眼光锐利无比。
圣母的形象已经无影无踪。
女「你……是谁!?」
女「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来这里的目的”……我还想知道呢。
不过我仍然有自信回答我“是谁”。
我一边畏惧着她充满威慑力的态度,一边胆怯地坐起身回答道。
心「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心「遇难坠落的飞机上的乘客中的……」
我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女「别再耍我了!就算开玩笑也要有分寸啊!」
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失去目标的手掌和指尖充满愤怒而颤抖着。
挨打以后,我不知所措地呆坐着。
到底是什么让她勃然大怒?
我说了什么伤她心的话了吗?
女「原来如此,还真有一套呢」
女「难怪从刚才开始语气措辞就很奇怪,原来那也是装出来的啊」
女「笑死人了」
女「你以为自己是通灵师还是巫婆啊?」
女「何必演这种无聊的戏兜着圈子来试探我,单刀直入地来问不就行了吗」
女「其实你全都知道的吧?」
心「那个……」
我努力地开口说道。
心「大概是你误会什么了」
女「拜托,不要再装傻演戏了」
心「我没有在演戏」
女「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为什么说自己是“冬川心”……」
心「因为那是我的真名」
心「我是鸠鸣馆女子大学3年级的冬川心」
心「在搭乘飞往稚内的航班途中遭遇空难……」
女「住口!」
女「你怎么可能是“冬川心”!?」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脸庞因痛苦而扭曲……
那深棕色的眼中浮出泪水……
心「可是……」
制住不肯罢休的我,她说出了令人出乎意料的话。
[BGM:—]
女「装死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心「……咦?」
女「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装蒜?」
女「冬川心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女「她死了啊」
女「当然,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吗?」
心「怎么会……」
死了……?“死了”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这儿吗……
我不是好好地活在这里吗……
我确实还活着——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那种谎话……?
对,是谎话……那绝对是谎话……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却怎么也无法驱散沿着背脊扩散至全身的恶寒。
我哑口无言。脑中渐渐染成白色。
女「总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女「不过想骗人的话,至少得骗得再聪明点」
她撇下轻蔑的眼神,向出口走去。
女「啊,再跟你说一句……」
她在门前停住,背对着我说道。
女「事到如今我不打算中止计划」
女「别碍我事……」
[关门声]
我感觉她的那句话里,包涵着近乎于悲伤的感情。

【心篇~被封闭的结构】

[BGM:—]
她离开后有一段时间,我茫然自失着。
有太多的事情必须考虑。
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考虑,而且信息量也确实不足。
我仍然一无所知……
这里是哪里,悠尼获救与否,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要了解这些问题的答案,干坐在这儿也于事无补。
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出了房间。

[BGM:Scheme]
眼前呈现的光景足以令我惊讶不已。
餐桌和看起来坐上去会很不舒服的摩登款式的椅子。
开放式的厨房设有电磁炉和深底的水槽。
里面看起来好像是起居室。
墙上挂着大型等离子电视,房屋中央摆放着造型朴素的沙发。
高高的天花板和宽广的窗户虽然给人一定的开放感……
但屋内的所有地方都几乎由直线构成,因而给人带来极端锐利而紧迫的印象。
总之,这里简直是一个让人无法感受到生活感和温暖气氛的地方。
心「怎么了啊,这里……」
刚才还坚信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说起来,刚才身处的小房间里也没看到类似医疗器具的东西。
这里不是医院。
不是医院的话,是哪里呢?

女「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有这个设施的事情……」

设施……?什么设施……?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屋中徘徊,再次环视四周。
厨房的另一侧整个一面都是玻璃窗。
从天花板延伸到地板的巨大窗子。
窗户的另一侧是恶魔一般的黑暗……
时而闪现光辉的,大概是雪花吧。
室内的照明在玻璃表面反射,因而从这里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厨房和起居室的边界线上……放着一台像是电脑的东西。
说“像是”是因为没有机箱。
纯白色的书桌上只放着17英寸的显示器、键盘和鼠标。
沿着配线一路找去,线最后伸进了地下。
剩下的,就只有平淡无奇的四扇小门和看起来像是正面玄关的一扇大门……
还有就是在厨房的一角,通往楼下的有扶手的楼梯而已。
踉踉跄跄地在室内转了一圈之后,我试着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建筑物的平面图。
但是,全景仍然无法完全把握。
刚才的女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见到她的踪影。
全身的关节仍然痛得作响,但又不能就这样回房间。
我……

[选项:C03]
\C03.A 调查四扇门
\C03.B 走出正面玄关
\C03.C 走下台阶

[IF C03.A]
{
决定调查那四扇门。
它们位于包含厨房和起居室在内的正方形的四角。
我刚刚从其中一扇门(左上角)中走出来,所以那里没有必要去确认。
还剩三扇……
我首先打开了面朝玄关右手边的那扇门。
室内没有人影。
只有天花板散发着白色的光。
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我悄悄地绕过沿着右边突出的墙,朝内侧看去。
果然还是没人。
是我多疑了吗?
这么想着,我走出房间。
心「那么」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选项:C04]
\C04.A 走出正面玄关
\C04.B 走下台阶
}
[IF C03.B OR C04.A]
{
我决定走出正面玄关。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打开门,门外是暴风雪]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刚才看到的在窗外闪耀的东西,果然是雪。
可是怎么也无法想到居然如此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场景切换回室内]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BGM:Scheme]
我喘了口气,决定到别的地方转一下。
接下来去看看那个台阶吧……
我走下厨房边上的楼梯。
}
[IF C03.C OR C04.B]
我试着走下楼梯。

【心篇~精神的「少女」】

[BGM:Scheme]
看来这里是仓库。
排列成等间隔的架子上,整齐地堆放着粮食、燃料、医疗用品、日用杂货和各种备用品。
天花板上延伸着突出的管道。
混凝土的墙壁上一扇窗户都没有。
心「地下室吗……」
这里是地下室的话,刚才所在的就是一楼了。

[IF C03.B OR C04.A]
说到底,通往室外的那扇门是正面玄关的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ELSE]
虽然我也略微有这种感觉,但是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这也是很重要的确认工作之一。

不知从何处传来轰鸣声。
那是能够震撼到身体内部的机械式的低音。
声音的来源不明。
暂时不管这声音,我在排列整齐的架子间穿行。
这里的面积和楼上差不多。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人躲藏在暗处。
[轻微的声音]
不……
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声响。
像是小动物跑来跑去的声音。
这里有老鼠吗?
我对老鼠……

[选项:C05]
\C05.A 害怕
\C05.B 不害怕

[IF C05.A]
{
很害怕。
要是在这里突然见到的话,难保不会吓得晕倒。
我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
}
[IF C05.B]
{
我并不是特别的害怕。
但是,就算特意把它找出来抓住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吧。
我决定回到一楼。
}

[BGM:—]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前,我感到有人在上面。
走到厨房一看,发现一个女孩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BGM:Communication]
[CG:CO02A]
她低着头。
从这里只能看到侧脸,但可以确定她不是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
我稍微放下心来。
心「那个,不好意思……」
我一边打招呼一边走上前去。
心「我想问一下……」
她没有反应。
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看上去就像是一直放在那里的物品一样。
心「我说……」
心「对不起,你在听吗?」
我站到她身边,弯下腰望向她的脸。
[BGM:—]
心「!?」
[BGM:Thanatos]
我倒吸一大口冷气,急忙向后退去。
身后就是台阶。
再差一步就踩空了。
我赶忙抓住扶手站好。
另一只手掩住嘴——
不然我一定会惊声尖叫。
(怎么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沿着芭蕾舞中的回转一般优美的曲线转过身来。
[CG:CO02B]
不会有错。
此时此刻在我眼前的女孩确实就是“她”。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害了12个无辜的人的“她”……
——犬伏景子。
我不会忘掉那张面孔。
犬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说“你好”。
我也用生硬的动作回礼。
我得说些什么……
这么想着却不知怎么发声。
那不是因为有异物卡在喉咙里,也不是因为嘴唇干得要冒烟。
我是真的忘记了发声的方法。
眼前就是改写了日本犯罪史的连续杀人狂。
稍不留神,下一瞬间也许我就会成为第13个牺牲者。
心脏疯狂跳动,手脚如通电般发麻。
心「…………」
犬伏「…………」
令人不适的沉默持续着。
犬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
完全无法从那个表情中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我假装平静,拼命地挤出一丝笑容。
十分不自然。
脸颊像涂了蜡一样僵硬。
然后……
[CG:CO02C]
她还了我一个微笑。笑容看上去非常自然。
我的警戒心稍微松懈了一点。
当然,我知道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面对如此温和的笑容,我无所适从。
我用理性构筑着坚固的防线,却又无法抑制本能的好奇心。
我正试着越过防线,踏出危险的一步。
心「犬伏小姐……」
心「你是、犬伏景子小姐、对吧?」
也许是因为紧张,声音在颤抖。
[CG:CO02D]
她依旧沉默不语。
她看上去似乎很不解地呆住了。
心「你是犬伏小姐吧?」
重复一遍同样的问题,但她依旧歪着脑袋。
难道,认错人了……?
不,这不可能。
她的相貌,和那份文件中的照片毫无二致。
我……

[选项:C06]
\C06.A “你装蒜也没用的”
\C06.B 委婉地询问

[IF C06.A]
{
心「你装蒜也没用的」
心「我……知道的」
心「在阿波墨发生的……那起事件……」
心「虽然一般犯人的面部照片都不公开」
心「但我是知道的」
心「该怎么说好呢……呃……」
心「我托人把原本只有相关人员才能查看的事件报告书借给了我」
心「当然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
心「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知道那次事件的详情」
心「那份报告书上的内容现在全部记在我的脑子中」
心「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生,在什么环境下长大,到现在为止都做了些什么,全部……」
心「当然,你没有姐妹这件事我也知道」
心「所以你装蒜也是没用的……」
心「我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我为了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恐怖,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窥探着她的神色。
}
[IF C06.B]
{
心「这个……怎么说好呢……那个……」
心「你就是……阿波墨市发生的……事件的……」
心「那个……」
心「……对吧?」
心「不是吗?」
她做出沉思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心「说谎,你在说谎吧?」
心「我知道的」
心「其实……关于那个事件……我曾经调查过一点……」
我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下去。
}

犬伏景子仍然紧闭双唇。
也没有显出动摇的样子。
[CG:CO02D]
[CG:CO02B]
[CG:CO02D]
她不解地侧着头,稍稍避开了我的视线。
当她的视线再次回到我这里时——
她生气似的突然一跃而起。
迅速向我靠近……
我畏缩着一步步向后退去……
很快就被逼进了墙角。
而她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TIPS:07 个人空间]
越过防线,突破警戒,踏入我的个人空间。
我无计可施了。
这种距离完全无法做出抵抗。
心「你、你想干什么……?」
我刚刚挤出这句话——
她便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双肩。
我立即想要尖叫。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是没等我叫出声来,嘴便被她的手堵住了。
穷途末路——
我死下心,紧紧地闭上双眼。

[屏幕变黑]
[BGM:—]
什么也没发生……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BGM:Anxiety]
仔细看去,她就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润湿的双瞳正拼命地向我诉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她并没有杀意与敌意。
我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同时她放开了我的嘴。
心「什、什么……?」
心「你想……说什么……?」
她用恳求的眼神注视着我,不断摇着头。
心「唉?怎么了?」
怎么问她都不回答我。
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心「这样我怎么能明白」
心「说些什么啊……」
于是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另一只手像扇扇子一样挥着。
手势?
这样的话,这个动作恐怕是在说……
心「你发不出声音吗?」
她不停地点着头。
也就是说,她患了失语症。
可是那份报告上没有记载任何与此相关的事实啊……?
我正思考着,她将手掌朝我这里伸了过来。
意思似乎是“在这里等等”。
心「嗯,我知道了……」
心「可是你要去哪里?」
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在厨房的中央四下张望着。
不久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位于四角的4扇门的其中一扇跑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IF C03.A]
那是我刚才进入过的房间。
[ELSE]
那是面对正面玄关右手边的门,也是离这里最近的一扇。

不一会儿,她冲出房间。
慌慌张张地向这里招着手。
心「哎?发生什么了?」
我跑向她身边。
痛……痛……痛!!!
已经忘却的疼痛突然袭来,我差点跪倒在地。
我挣扎着站好,好不容易走到敞开的门边。
然后,在她的指引下向房间里走去……
室内除了我们之外并无他人。
和刚才我来到这里时没有差别。
我环视四周,然后向犬伏景子侧了侧脑袋。
她右手握着黑色签字笔,左手拿着A6稿纸。
应该是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的吧。
她将稿纸按在墙上,挥起笔来。
不等她写完,我便向她写的字望去。
纸上这么写道。
“我有很多话要说”
“但在那之前”
“看那边”
心「那边?」
她用签字笔的笔尖指向房间的一角。
心「嗯?」
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于是她踮起脚尖,高高举起签字笔。
笔尖指向床的另一侧。
是说有人藏在那里吗?
我一边感到疑问,一边照着她的指示向房间深处走去。
绕过床,站到窗边。
就在那时——
有一个在微微颤动的东西跃入了我的视野。
我条件反射地望了过去。

【心篇~儿童与青春期行为障碍】

[BGM:—]
[CG:CO03A]
心「悠尼!你得救了!?」
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毫无疑问,在那里的就是我正苦苦寻找的悠尼。
悠尼把自己裹在毛毯里,蜷缩在床和墙的缝隙间。
心「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我跪在悠尼面前,扶住他的双肩。
掌中实在的感触……
他现在就在这里,我由衷地祝福并感谢这一奇迹。
再会的喜悦令我心潮澎湃。
高昂的感情化为热血流遍全身,我无法自持,正打算拥抱他。
可是……
悠尼「谁……?」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他的这句话阻止了我的冲动。
悠尼「你是谁……?」
心「你,你怎么了,悠尼……」
心「是我啊,我!不记得了吗!?」
心「那架飞机坠落时,我不是坐在你的身边吗!」
过度的困惑让我的声音变得尖锐。
悠尼的眼中空虚恍惚,焦点游离不定。
悠尼「你认错人了吧……?」
悠尼「我不认识你……」
心「怎么会……」
心「可是,你是楠田悠尼对吧!?」
悠尼「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心「因为……」
刚想说出来,我便把话吞了回去。
因为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这种情况,这个对话,与我刚才和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女性间的交谈十分类似。
我没有见过她,但她却认识我。
我清楚地记得悠尼,但他却对我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处境相反,但是本质却没有什么不同。
说起来,刚才那个女性是在我说出“悠尼”这个名字后突然神情暴变的。
眼下他似乎也对我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抱有疑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建筑物里,我不可以知道悠尼的名字吗?
我凝视着他。
他的视线则朝向我背后的远方。
那丧失了感情的表情,就像脱水褪色的人偶。
他天真无邪地和布偶嬉戏的身影从我脑中闪过……
我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心「是吗,忘记了吗……」
心「不过,也许那样比较幸福」
悠尼「幸福……?」
心「机舱内发生的事……」
心「连我也想从记忆里抹去啊」
悠尼「那个,请等一下」
悠尼「从刚才开始就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心「?」
悠尼「我没有忘记啊」
悠尼「从我坐上那架飞机开始,直到飞机坠落为止的所有事情……」
悠尼「全部都还记得」
我花了不少时间来理解他的话。
就是说。
悠尼记得机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只有关于我的记忆完全丧失了……
悠尼「总之,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没有误会啊。
我确实记得悠尼。
悠尼「我想问一件事行吗?」
如耳语般的提问妨碍了我的思考。
悠尼「其他人……怎么样了……?」
悠尼「你也坐上了那架飞机吧?」
我无法回答。
混乱与困惑的确令我哑口无言,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的记忆在坠落之前突然中断了。
受到剧烈的冲击而失去意识,醒来时便睡在那个房间的床上了。
悠尼「是吗……」
也许是从我的沉默中理解到了什么,他哆嗦着嘴唇小声说道。
褪色的表情显出阴郁,眼中泪光闪动。
也许他并未丧失感情。
只是将它封印在内心深处……
悠尼「对不起,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悠尼「实际上我在找一个人」
悠尼「名字叫做心……」
悠尼「姓是冬川……」
悠尼「应该是叫冬川」

[画面变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法抑止扩散开来的寒意。
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也就算了,可是连悠尼都不认为我是“冬川心”。
就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否认一样,我恐惧不已。

悠尼「你怎么了?」
悠尼用纤弱的声音问道。
我……

[选项:C07]
\C07.A 说自己就是冬川心
\C07.B 什么也不说

[IF C07.A]
{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说出来。
我自己就是冬川心……
不是什么其他人,现在在这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心「悠尼,你仔细听我说……」
心「你正在找寻的人,叫做冬川心的乘客,已经得救了」
悠尼「……咦?……真的吗?」
心「嗯……」
悠尼「那心现在活着吧!」
悠尼「她现在在哪里!?让我见心!带我去心那里!」
悠尼一下子来了精神,向我逼近过来。
虽然我知道是徒劳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这么说。
心「不是就在这里嘛……」
心「冬川心就在这里」
心「是我……」
心「我就是……心……」
[CG:CO03B]
我刚一说出口,眼镜背后的瞳仁便透出可怕的目光。
那所表示的并非惊讶或是疑问,而是彻底的否定。
悠尼充满敌意地瞪着我。
悠尼「喂,你从刚才开始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悠尼「你怎么可能是冬川心?」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虽然这次没有被打,但态度的骤变和刚才如出一辙。
心「我已经猜到你可能会这么说了」
心「不过,这是事实哦」
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毫无疑问地就是冬川心」
[CG:CO03C]
悠尼「哦~是吗」
悠尼「你也许是在拿我开玩笑,但那可行不通哦」
悠尼「话说起来,我还没说过吧?」
悠尼「心的性别,是女性哦」
悠尼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无法理解那所代表的意义。
心「所,所以呢?」
悠尼「所以,就是这么回事」
悠尼「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性……」
悠尼「只改变说话方式可骗不了人哦」
悠尼「如果想要骗我的话,至少也要装扮得像一点吧」
[BGM:—]
装扮……?
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
我跪在地板上,俯视自己的身姿。
}
[IF C07.B]
{
我哑口无言。
事到如今,主张自己是冬川心又能怎样。
我已经预见到悠尼的反应了。
心「不,没什么……」
如此小声作答已是竭尽全力了。
悠尼不可思议地侧着头。
他无意中的动作令我心如刀绞。
不能再忍耐了。
真想尽快离开这里。
我避开他的视线说道。
心「那我先走了」
心「抱歉,突然来这里」
心「可是……」
心「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说着,我站起身。

在我眼前的是一扇窗户。
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一片漆黑……
洁净光亮的玻璃表面倒映出室内的样子。
当然映出的不仅如此。
我自己的影子虽然被黑暗遮盖而显得朦朦胧胧,也确实浮现在那里。

[BGM:—]
心「咦……?」
我怀疑是不是看到了幻影。
闭上眼再睁开,但幻影并没有消失。
冷汗沿着背脊流下。
我想要尖叫,但喉咙像被粘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惊惶失措的我再次确认自己的形象。
}

[BGM:Thanatos]
身穿毫无印象的衣服。
不止是衣服。
粗壮的手指,青筋暴露的手背,健壮的体格……
摸了一下头发,质感和长度都与我原来的大相径庭。
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理解,向着悠尼大声叫道。
心「喂!?你带着镜子吧!?」
悠尼「……镜子?」
心「有的吧!?应该在口袋里!」
悠尼「你,你怎么知道……?」
心「别管了,快借给我!」
悠尼慌忙将折叠式镜子取出。
我一把夺过,望向镜面。
心「骗人……」
心「为什么……」
[CG:CO04A]
我愕然了。
那里映出了一副陌生男子的面容。
心「这不是我……」
心「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我寻求着失去的面容,来回抚摸着整张脸。
男子的脸伴随动作扭曲着。
心「这是怎么回事啊……」
心「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镜中的男子如同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瞪着双眼。
无法继续正视下去了,我粗暴地将镜子合上,用力把它砸向墙壁。

[BGM:Dark Gestalt]
我发出低沉的呻吟蹲下身去。
神经钝化,感觉麻痹,一切思考被打入混沌深处。
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是我……?
那我认识的我究竟到哪儿去了……?
我究竟是谁……?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疯了。这个世界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
回想起来,醒来时我感到的奇妙的不协调感也是这个原因吧。
世界在拒绝我这个混进来的异类。
被压倒性的孤独感与生疏感折磨着,我感到自己的存在变得微不足道。
这种不安令人无法忍受。
令人想要狂叫的恐怖让我几乎失去理性。
心「救救我……」
心「谁来……救救我……」
我的意识在那里中断了。

【心篇~主啊,伟大的源质啊】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我做了一个梦。
对于失去时间感觉的我来说,那个梦如同一瞬又如同永恒。
没有光。
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规则地重复着的心跳声荡然传入耳中。
就如同漂浮在羊水中的胎儿一样……
被安详的温暖包围着……
感觉一切都能得到宽恕一般。
不安和恐惧溶解到羊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全身放松,醉心于这温暖,在这恍惚感中忘我。
我觉得我在这里是唯一而绝对的,也是全能的。
我位于世界的中心。
不想再思考。
想永远这样下去。
就算是梦也无所谓。
比起不祥的现实,平静的梦要好得多。
可是梦终究是梦……
梦醒时分总会到来。
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前兆地、暴力地到来了。

【心篇~自我解放】

[BGM:—]
从破裂的空间里,我被强行牵扯出来。
连初生的啼哭都没时间发出——
我便降生在了一个新世界。
心「这里是……」
心「……哪里?」
前面有扇正方形的小玻璃窗。
我伸展开的右手掌遮挡着窗子的中央。
我将手掌移开。
模糊成一片白色的玻璃表面留下了清晰的掌印。
我用衣袖擦拭窗户,黑暗中便浮现出了那熟悉的形象。
[CG:CO05A]
心「我……」
心「是……我……」
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准确把握现在的状况。
可是我还是能够清楚地辨别出,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面容,是属于我的。
这张脸跟了我20年。我不会认错。
在我认识到这一点后,脑中充斥的迷茫立刻如同被剥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向下望去,检查着衣服,凝视着手掌与手背。
两手的指尖沿着脸的轮廓体味着肌肤的质感,测量着头发的长度。
我试着跳了跳。
头部与腰部隐隐作痛,但和刚才那种剧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使劲伸了个懒腰。
连续进行几次深呼吸后,我大声说道。
[CG:CO05B]
[BGM:Anima]
心「这样啊,原来是梦啊!」
虽说那只是一场梦,但能够像现在这样取回自己的身体,我也非常高兴了。
我面向窗户中倒映出的自己浮现出一个微笑,回过头去。

[CG:CO06A]
[BGM:—]
心「啊……」
[BGM:Chaining -β-]
那里是陌生的男性和女性。
脱口而出的感叹词在虚空中飘荡。
感到十分尴尬,我轻轻地耸了耸肩。
尴尬的原因,当然就是我的自言自语。
我根本没想到身后居然会有人。
心「那个……嗯……」
一边用无意义的话语圆着场,我试着分析起自己身处的状况。
首先,这里是哪里?
环视四周,看起来天花、地板和内墙都是木质的。
以我站立的位置为基准,右边有双层床,左边的门看起来则像是入口。
对面的墙边放着一张木桌和几张直接用圆木切成的简朴的椅子。
这边的墙,也就是在我身旁有一个用旧油桶焊接而成的粗制滥造的暖炉。
噼里啪啦的崩裂声,应该来自于里面在燃烧的柴火吧。
放在暖炉上的铁皮水壶,也在滚滚地往外冒着白色的水汽。
包含双层床在内的整个房间,面积大约合12张榻榻米(约为19.44平方米)大小。
也许实际上还要大上一圈,但由于嵌在墙壁上的窗户非常小,从而给人一种拥挤感。
(山中小屋……?)
我一时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性。
为了确认,我望向窗外。
单调而毫无纵深感的黑暗向外延伸,看不到任何线索……
不,并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有雪。
目不转睛地凝视黑暗的深处,便可隐隐约约地看见那翻卷飞舞着的细雪。
窗户的边缘也紧紧地粘着化为冰霜的白色结晶。
虽然作为线索并不可靠,但很明显,至少这里不是南国乐园。
我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寒颤。
好冷……
不是一般地冷。
冷到让人几乎想要去拥抱身边的暖炉。
男「喂,你怎么了?」
那声音让我转过头去。
那位男性用担心的眼神望着我。
男「没事吧?」
没事……可不能这么说。
突然被扔在这冷库一般的地方,眼前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站在我正面的男性身穿带风帽的外套。
经过修剪的短发散漫地蓬乱着。
嘴边和下巴长着稀疏的邋遢胡子,再加上突出的颧骨,给人以精悍的印象。
身体曲线锻炼得很健美。
看上去没有一点赘肉。
当然,也绝不是那种细长的身段。
肩膀和胸口肌肉的隆起恰到好处,隔着衣服也能够看得出来。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是十分男性化的,健壮的体格。
与此相对的,只有双眼中隐藏着某种哀伤的忧郁。
而说到那位女性……
她正蹲坐在暖炉前。
就像身穿十二单(一种宫廷妇女的礼服)一样,裹着很多毛毯,双手紧握着钢制的水杯。
视线并没有朝向我,而是朝向杯子里面。
有点故意避开我的意思。
由于裹着毛毯,看不到她穿的衣服。
只有脚边隐约露出了暗棕色的高跟鞋。
这鞋和现在的场面不太相称。
不相称的却不止是鞋。
将头发高高扎起的她,散发着一种有教养的成年人的气质。
也就是所谓上层社会的感觉,不过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
可是在油桶暖炉、铁皮水壶、与起毛的木材之间,她的身姿可谓大放异彩。
看起来,男性有30多岁,女性估计也将近30岁。
当然,这只是推测,实际上可能更年长也可能会更年轻。
不管怎样,两人的年龄毫无疑问比我要大。
我首先……

[选项:C08]
\C08.A 和男性打招呼
\C08.B 和女性打招呼

[IF C08.A]
{
和男性打了招呼。
心「那个……请问……」
}
[IF C08.B]
{
和女性打了招呼。
心「那个……对不起……」
她没有回答我。
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一言不发地把嘴对上杯子。
大概是因为寒冷,两手捧着的铁制杯子在咔嗒咔嗒地颤抖。
心「对不起,你在听吗?」
我又打了一次招呼却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是被无视了。
我带着充满疑问的眼神看向男性。
他把手插到裤子后面的口袋中,脖子几乎完全缩到了衣服里。
没办法。只有向他询问了。
}

[选项:C09]
\C09.A 这里是哪里?
\C09.B 你是谁?

[IF C09.A]
{
心「这里……是哪里?」
男「山里」
心「山?」
男「是的,三九天的雪山」
他用有些草率的口吻回答道。
心「三九天的雪山也有很多种啊……」
男「是啊」
男「这里大概是东北地方(日本本州东北部地方)的某处吧?」
他抚着嘴边的邋遢胡子。
我一边因严寒而颤抖着,一边抱着肩往身旁的暖炉靠近了一点。
心「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男「嗯,不知道」
男「我还想问别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这点信息实在是什么都搞不明白。
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男「话说回来,你没事了吗?」
}
[IF C09.B]
{
心「你……是谁?」
男「喂喂,你忘了我吗?」
他很无奈地抱起了双臂。
男「我不是刚刚告诉过你么」
刚刚?怎么回事?
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男「你真的没事吗?」
}

心「没事……是指?」
男「呀,那个,怎么说呢……」
男「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太礼貌……」
男「你的情况……」

[CG:CO06B]
他抬起半边眉毛,将视线移到别处,接着说道。
男「不太正常」
心「……唉?」
[CG:CO06A]
男「不要生气啊」
男「你刚才一直在干奇怪的事情」
男「突然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发狂,吼叫,自言自语……」
男「然后现在又突然变得温顺起来……」
男「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冲击给精神造成了相当大的创伤……」
心「那个时候?」
男「对」
男「就是飞机坠落的时候」
——坠落。
为什么我就忘掉了呢?
那梦中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有种宛如现实一般的错觉。
可是,那并不是现实。那是个梦。
这里才是现实的话,其他的乘客怎样了?
悠尼得救了吗?
不过,虽然怀有一丝不安,不知为何我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即使不能保持平常心,但比起在梦中经历的那次慌乱来说,我显得冷静得多。
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心中有种类似确信的预感。
悠尼一定还活着的预感……
男「果然是这样」
男「你不记得坠落时的事情了吧?」
心「不,没有这回事」
心「我记得很清楚啊,全部」
我立即回答道。

[IF S04.B] {Default}
{
他侧着头说道。
男「记得?真的吗?」
心「嗯」
男「可是你刚才……」
心「???」
男「……唉,还是算了」
}

男「总之你坐下来吧」
男「要喝点暖和的东西吗?」
男「你昏迷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一定很口渴吧?」
他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钢制水杯。
用手招呼我坐下。
我从包裹着毛毯的女性身边走过,背对墙壁坐在桌子内侧。
心「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你指什么?」
男性站在暖炉旁边。
他拿起铁皮水壶,往杯子里倒热水。
心「你不是说我干了奇怪的事情吗?」
男「嗯,我是说了」
男「没办法啊。这是事实」
心「我不是指这个」
心「我在问你原因」
男「原因吗……」
男「我也可以告诉你……」
男「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把这个喝了」
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
我往里面望去,略微泛红的橙色液体在摇动。
心「这是什么啊?」
男「是洋甘菊茶」
男「在仓库里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保质期里」
他的视线转向房间里的一角。
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开口。
就在紧靠着正门的旁边。
那里还有一个梯子。
从这里看不到里面,但估计“仓库”就在那里,也就是我们所在楼层的正下方。
男「洋甘菊有镇静效果」
心「原来如此,你是在叫我冷静?」
男「嗯,算是吧」
我并没有激动,也没有因发狂而忘我。
可是确实很口渴。没有理由拒绝他。
我顺应他的提议,将杯子凑到嘴边。
心「好烫」
心「不过……」
心「也许很好喝」
类似青苹果的清爽香味刺激着鼻腔。
温热的液体流过喉咙,从内到外暖着身体。
好像“复活”了一样,这个形容此时显得非常贴切。
男「太好了」
心「嗯?」
男「我是指你那张笑脸」
男「还是第一次看你笑呢」
被他这么一说,不禁笑得更厉害了。
有点不好意思。
我将鼻尖藏进杯中腾起的热气里,说道。
[IF C09.A]
{
心「说起来,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男「名字?」
心「嗯,你的名字」
他隔着桌子坐到我对面。
男「喂喂,真是的……」
男「我不是刚刚告诉过你么」
心「刚刚?」
刚刚是什么时候啊?
我没有任何印象。
男「唉,就算你忘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男「看来你的情绪真的相当不稳定呢」
不知所云。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不顾冥思不解的我,他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香烟盒和银色的打火机。
}
[IF C09.B]
{
心「对不起,我能再问一次吗?」
心「你的名字……」
心「虽然你说“刚刚告诉过我”……」
他隔着桌子坐到我对面。
可能是不小心笑了出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虽然我不清楚原因,但那笑容中似乎没有恶意,我就暂且不去计较了。
男「这也没办法,毕竟刚发生过那种事」
男「能这样普通地对话反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外面的口袋中,取出了揉得皱巴巴的烟盒和打火机。
}
他敲着盒子的顶部,用嘴夹起了一只香烟。
用熟练的手法打开打火机的盖子。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音,他轻轻地点亮了红色的火焰。
他将香烟的头部向火焰凑了过去……
男「呼」
他吐着紫色的烟说道。
黄泉木「黄泉木圣司」
黄泉木「多多指教」
他换左手拿烟,右手伸过来要求握手。
我爽快地同意了。
那是如同岩石般坚硬而厚重的手掌。
就在那时——
[细碎的声音]
[BGM:—]
突然响起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摆好架势。
黄泉木「喂~怎么了~?没事吧~?」
自称黄泉木的男子朝着房间的角落说道。
那里是刚才那个四角形的洞。
??「嗯!没事~」
??「手稍微滑了一下而已~!」
声音从洞下面传来。
那个声音十分耳熟……
——难道是!?
我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黄泉木「怎么了?不会又发作了吧?」
他问道,但我可没空回答。
身体在思考之前展开了行动。
我抓住梯子滑了下去,来到地下一层。

【心篇~儿童与青春期人格的形成】

{BGM:Dreamy lens-Piano-]
心「悠尼!」
我的预感应验了。悠尼果然还活着。
他呆呆地望着我。
脚边数十根柴火散落一地。
悠尼「怎么了?」
他浮现出坦然的表情问道。
我慢慢地向他靠近。
我站在他的正前方。
他像棍子一般直立着,仰望着我的脸。
悠尼「心……」
悠尼「是心吗……?」
眨着那双大眼睛小声问道。
心「悠尼……」
悠尼「你记得我呢?」
心「当然」
心「我怎么可能忘记」
喜上心头的我不禁想要抱紧他……
悠尼「等一下!」
心「???」
悠尼「这样就抱,也许会坏掉的」
说着,他慢慢地摘下眼镜。
把摘下的眼镜放在架子上……然后……
[CG:CO07A]
悠尼「心~!」
他突然发出如少女般可爱的声音,扑进了我的怀里。
悠尼「我好想你~!」
悠尼「我好想你哦~!心~!」
悠尼紧紧地抱住我。
用脸来回蹭着,撒着娇。
我也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这是我第二次与这个少年再会了……
可是这一次与梦中不同,他对我不再冷淡。
他把我看作是我本人。
他内心接受了“我是我本人”,肯定“我是我本人”。
这令我喜出望外。
悠尼「心~,我有件事一定要对你说」
心「什么?」
悠尼「谢谢你救了我」
心「真是的,不需要道谢啊」
心「因为我什么也没做嘛」
是的,那时我没能为他做到任何事情。
只是帮他系上安全带,握住他的手而已。
如果说我们的获救是因为有人相助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神在保佑了。
比起命运,我倒更觉得这是超现实的奇迹。
悠尼「不过,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悠尼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完全不打算放手。
我将鼻尖埋进他的头发,深深地吸入他的气息。
我们还活着……
他那稚嫩的头发的香气与燃烧般温暖的肌肤,向我诉说着这个事实。
[CG:CO07B]
活着……活着……
我心中一遍遍重复着。
能够亲眼目睹这种奇迹,我因欢喜而颤抖着。
不知何时我的脸颊湿润了。
唇边小小的泪滴,比洋甘菊茶更温热。
[画面纯白]
之后,我们忘记了时间,相互拥抱了许久。
原因、经过,还有梦中发生的一切,费解的事情统统离我而去。
可是,只有一件事还是很令我在意。

[选项:C10]
\C10.A 在意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C10.B 在意悠尼说过的话

[BGM:—]
[IF C10.A]
{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呢?
虽然很在意,不过这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没事。这就够了。
}
[IF C10.B]
{
悠尼「我好想你~!」
悠尼「我好想你哦~!心~!」
从悠尼口中流出的话语……
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有种无法释然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那种琐碎小事其实根本无所谓。
}
心中一角萌生出的小小疑问,在经过漫长的拥抱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忘记了一切,痴迷于那份温暖,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再会的喜悦中。

[提灯燃烧的画面]

我是左撇子。
拿笔也好,拿筷子也好,拿剪刀也好,扔东西的时候也好,都是用左手。
所以手表就戴在非惯用手的右手手腕上。
戴在左手上总会让我觉得碍事。
当然,现在手表也正戴在右手上。
这块手表我最近刚刚买下,是我喜欢的款式……
电子表盘上显示着“晚上9时37分”。

【心篇~Anima】

[BGM:—]
室内回荡着哀伤的风声。
还有水壶盖的咔咔声,除此之外什么都听不到。
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说话。
令人憋闷的沉默持续着。
[BGM:Communication]
放在我面前的杯子已经空空如也。
洋甘菊茶温暖了我的身体,镇定了我的心灵。
坐起来挺别扭的木桩椅也已经大致习惯了。
我背靠墙,观察着其他三人的样子。
悠尼坐在双层床上,摇着双脚。
一脸无聊的表情,但和梦中遇到的他比起来要精神多了。
黄泉木伫立在窗边,眺望着窗外。
食指和中指之间,燃着第二根香烟。
刚才包裹着毛毯的女性,依然不肯离开暖炉。
她轻轻地拢起鬓角的头发,将其卡在耳后。
那动作十分文雅而优美,在身为女性的我看来也十分妩媚。
她身处如此杂乱的地方,仍然从手指的弯曲角度到头部的倾斜方式都细心地加以注意。
这个小屋里的人就是这么多,加上我一共四人。
四个人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没有受伤。
当然,不需找遍全身就能发现一两处擦伤或是碰伤吧。
但是,还没有人身负那种伤及骨头和内脏的重伤。
虽然并没有实际问过,但这点是一目了然的。
我完全记不得坠落后的事情了。但我还记得那剧烈的撞击。
然而我们却没有身负重伤,而是像这样活了下来。
这么想着,脑中总不由得浮现出“奇迹”这两个字。
奇迹……
我仍然认为能够这样生存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个房间里没有电灯。
只有提灯的火光微弱地照亮四周。
火焰摇曳,室内浮现的阴影便随之舞动。
总觉得……这是充满幻想风格的景象……
火焰仍在妖艳地摇动,我沉迷于其中,在现实与梦幻的分界处徘徊。
再这样沉默下去,仿佛又会被吸入那梦中的世界。
总之,无论如何,去和谁说说话吧。
我下定决心,首先……

[选项:C11]
\C11.A 和黄泉木说话
\C11.B 和悠尼说话
\C11.C 和之前裹着毛毯的女性说话

[IF C11.A]
{
我对黄泉木说话。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黄泉木「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黄泉木把目光转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一边慢慢地吐出烟雾,一边抹去玻璃窗上白色的霜雾。
黄泉木「是吗……」
}
[IF C11.B]
{
我向悠尼说话。
心「那个,悠尼……」
悠尼「什么?」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悠尼「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突然,悠尼的表情黯淡下来了。
沉默笼罩了四周。
悠尼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说道。
悠尼「嗯……那个……」
黄泉木「等等……那个由我来说吧……」
黄泉木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黄泉木插话进来。
黄泉木「是吗……」
黄泉木深深吸了一口烟……
}
[IF C11.C]
{
我试着和之前裹着毛毯的女性说话。
心「那个……」
女「……」
她没有回答。
心「那个……你听见了吗?」
女「……」
不可能听不见。
又被无视了。
那种贯彻始终的态度中甚至让我感觉到了敌意。
难道是我做的什么事给她造成了那么差的印象吗?
不,我不记得。
我和她只是初次见面,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或许,她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
比如不愿交际,或是其它什么的……
没办法,我只好改为向黄泉木搭话。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在这里的,一共只有这四个人吧?」
黄泉木「嗯,是这样啊……」
心「那么,那个,其他乘客,他们……」
黄泉木把目光转向窗外,深深吸了一口烟。
他一边慢慢地吐出烟雾,一边抹去玻璃窗上白色的霜雾。
黄泉木「是吗……」
}
黄泉木「说起来,还没跟优希堂说过呢」

{BGM:—]
优希堂???
[BGM:Cue]
是我听错了吗?
突然,陌生的单词掠过了我的耳边。
黄泉木离开窗边,走向屋子深处。
他从床边的架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黄泉木「再喝一杯吧?」
黄泉木「说来话长了」
他叼着香烟冲开洋甘菊茶,将茶分别倒进我和他自己的杯子。
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把香烟掐灭以后,他慢慢地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黄泉木「那么,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黄泉木「优希堂的记忆到哪里为止?」
黄泉木「刚才你是说过“坠落的事情全部记得”吧……」
又来了……
他又将那陌生的名字挂在了嘴边。
黄泉木「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我坐正姿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心「开始谈话之前,可以先问件事吗?」
黄泉木「什么?」
心「优希堂……是谁啊?」
黄泉木「是谁?……当然……」
黄泉木「是你了」
我失望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为什么……?
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发生同样的事情……?
虽然事实惊讶得让我说不出话来,但我不能就这样沉默下去。
我大声申诉道。
心「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啊啊,要我说几次才行啊。
差不多都开始厌烦了。
虽说之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梦中”。
黄泉木「……哈?……冬川心?」
心「是的!是冬川心!」
心「要出示学生证吗?还是要驾照?」
心「要不我现在就去区政府把户口本复印件取来?」
黄泉木「不,不是……对不起……」
黄泉木「看来我惹你生气了……」
黄泉木「可是,优希堂这名字本来就是你……」
黄泉木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视线摇摆不定,他抚摸着嘴边的胡子。
黄泉木「唉,还是算了」
黄泉木「你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心「不是应该,是千真万确!」
黄泉木「明白了,明白了啊」
[BGM:—]
黄泉木「你的名字是冬川心,没错吧?」
心「是的!」
我斩钉截铁地断定。
然后……
[BGM:Persona]
女「等等……」
女「等一下啊……」
至今为止都在顽固地保持缄默的她终于开口了。
她一把脱下毛毯扔在一边,优雅地站立起身,毫不客气地向我走来。
女「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敲在桌子上。
向前探出身体,逼近我的眼前。
她的气势令我毛骨悚然。
女「我的名字是冬川心~!?」
女「那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优希堂!?」
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是她的表情阴森到让我无法反驳。
女「回答我!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这个词以前也曾听过。
我感觉事情的发展和梦中如出一辙。
就“自称是冬川心就会惹人生气”这一点上来说,梦与现实非常相像。
就是说,那场梦是某种预知吗?
女「喂?你在听吗?我在和你说话呢……」
心「在,在听啊,很认真地」
女「嗯,和刚才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刚才、刚才、刚才……
刚才到底是指什么时候啊,你们这帮人……
女「那,我再问你一遍……」
女「刚才为什么说那种蠢话?」
心「蠢话,是指……?」
女「别装傻!」
女「当然是指你谎报优希堂悟的名字这件事了!?」
心「所,所以说嘛,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女「不要再演戏了!」
演戏、演戏、演戏……
我明明没有在演戏啊……
黄泉木「好了好了,冷静一点啊,黛……」
黄泉木「你吓着冬川小姐了」
黛「啊?你刚刚说什么?」
黛「黛,你说黛是吧?」
黛「可以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黄泉木「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黄泉木「小铃……吗?」
黛「混蛋,在耍我吗,你这个胡渣大叔!」
黛「我最讨厌别人称呼我时加上“小”了!」
黄泉木「那第二讨厌的是什么?」
黛「被陌生人直呼其名!」
黄泉木「第三呢?」
黛「第三嘛……这个……」
黛「大概是被叫错名字吧」
黛「明明叫铃却被叫成琳,明明是黛却被叫成薰……」
黛「说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一次邮寄广告上居然写成了“鸢”」
黛「怎么会送到我家来的!?随便就把人家当猛禽对待!」
悠尼「噗噗,鸢……」
悠尼「什么时候生个老鹰就好了」
黛「闭嘴!小毛孩滚一边去!小毛孩!」
悠尼「哇,什么嘛,那种说法……」
悠尼「稍微开了个玩笑而已嘛」
黛「怎么!?不服气啊!?」
[BGM:—]
悠尼「…………」
黛「…………」
黄泉木「…………」
心「…………」
悠尼「唉,所以说老太婆就是让人伤脑筋啊~」
也许是气上心头吧,悠尼故意大声说道。
黛「老、老、老、老太婆!?」
[BGM:Persona]
黛「对23岁的妙龄女子,老太婆算什么意思啊!老太婆!?」
悠尼「因为是老太婆所以才叫老太婆的啊,你这老昏头的老太婆!」
黛「混、混蛋……」
悠尼「你看,眼角上出现乌鸦的脚印了哦?小鸢铃?」
黛「你这混蛋小毛孩~!想单挑吗!啊!」
悠尼「才不要呢!」
悠尼「谁要和你这样的老太婆单挑啊!」
黛「啊,啊,你惹火我了……」
黛「看我不用席子把你卷起来扔到外面去!」
悠尼「那就放马过来啊!风干柿饼老太婆!」
黛「求之不得啊!你这海葵眼镜!」
黄泉木「喂!闹够了没有,你们两个!」
黄泉木看不下去了,立即插进两人中间。
黄泉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忘记了吧?」
黄泉木「怎么能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消耗体力」
黛「但是……」
黄泉木「没有但是」
黄泉木「谁再闹下去就让谁睡仓库。明白了吗?」
黄泉木用充满威严的神情宣告着。
两人都在用视线牵制着对方。
不过就算是这两人,在不动如山的黄泉木面前也无计可施。
持续对峙着的悠尼和那位女性,终于移开视线,回到各自的势力范围里去了。
[BGM:Cue]
黄泉木「唉……真是的……」
黄泉木叹了口气,将手叉在腰间。
不知何时开始跑题,那位女性怒火的矛头也变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总算逃过了多余的追问,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总之,这样一来她的名字也清楚了。
黛铃——
一旦开口,就如同发情的猫一般乱叫一通。
那样子,和她温文尔雅的容貌、举止和气质相去甚远……
我不得不改变之前对她的印象。
看来她性格鲁莽粗暴而奔放。
[画面变白]
不过,黛半途而废的追问让我在内心一角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心结。
是关于优希堂悟的。
为什么我会被错认为是那个素昧平生的优希堂悟呢?
说到底优希堂悟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黄泉木和黛提到的话也很值得注意。
黄泉木「你刚才一直在干奇怪的事情」
黛「那刚才为什么说自己是优希堂!?」
黄泉木「我不是刚才告诉过你么」
黛「嗯,和刚才的态度很不一样呢?」
“刚才”……
现在,我才逐渐发现了这个答案。
根据他们的发言,能够推断出的只有一个事实……
不,那根本不可能!
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推理。
根本无法让人相信,我也不想去相信。
我所导出的结论,是如此缺乏现实感而令人难以接受。
所以我逃避了。不想再对这件事考虑太多。
我就是我——冬川心。
不是别人,我就是我。
强硬地这么说给自己听之后,我决定整理一下心情。

【心篇~难以逃避的现实】

[BGM:Cue]
时间到了晚上10时。
黛拖着一堆毛毯爬上了双层床的上铺。
她背朝这里躺下了……
还在赌气吧。
不知道她到底睡着没有。也许只是合上了眼睛而已。
总之,她没说“对不起”也没说“晚安”就躲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也没有人去跟这样的她说话。
说实话,我倒是为这个问题人物的就寝而稍微松了一口气。
黄泉木「那么,我们开始吧」
就如同算准了时机一样,黄泉木静静地开了口。
黄泉木「在这之前,还有句话要对你说」
黄泉木「请不要灰心」
黄泉木「我们还没有失去希望」
他慎重地挑选着措辞,严肃地开始描述。
[画面变白]
[BGM:—]
黄泉木「HAL18次航班——」
黄泉木「那是我们所乘坐的小型客机的航班」
黄泉木「乘客和乘务员共31人搭乘了那一航班,一路飞往日本列岛的最北端——稚内」
黄泉木「飞行顺利的话,下午5时应该可以到达稚内机场」
黄泉木「可是……」

[飞机坠毁视频]
[BGM:Fear and Insanity]
2011年1月11日下午4时08分。
HAL18次航班坠落在积雪深厚的山中。

我从被撕裂的机体内苏醒过来,开始搜寻营救幸存者。
周围是狂暴的风雪……
由于已经接近日落时分,周围的视野差到极点。
可是我仍然没有放弃。
既然自己得救了,那么也一定有其他幸存者。
我想,这个时候驱使我行动的,与其说是责任感和正义感,倒不如说是接近于本能的冲动。
终于,我在散乱的瓦砾中,发现了两名女性。
是黛铃和你。
你因为坠落时的冲击而失去知觉,瘫倒在崩塌的天花板下。
无论我摇你的肩,还是拍你的脸,你都没有醒过来。
另一方面,黛还保有意识。
她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重复着仿佛梦话一般的呓语,开始摇摇晃晃地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前进。
恐怕,这时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吧。
连我阻止她的呼声,也没能传到她耳中。
黄泉木「我总算抓住了她,开始寻找至少能避风的场所」
黄泉木「最后找到的是被切断的一段机体」
黄泉木「外壁被烧得焦黑……露出丑陋的骨架……」
黄泉木「那样子就像是已经腐烂的怪物尸骸一般」
黄泉木「我牵着黛的手,背着你,逃进了那尸骸之中」
里面充满了异样的恶臭。
没过多久我就明白了,那是肉被烧焦后产生的气味。
紧紧地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座位里,粘着几块已经炭化的肉块。
其中有头部陷进前面座位靠背里的尸体,也有失去了安全带以下半个身躯的尸体。
大量的血痕、肉片和内脏碎片飞散溅落在窗户上。
只有一具尸体完好无伤,但却冻得如同石膏雕刻一般坚硬。
“地狱”这种词汇都无法准确描述眼前的惨状。
面对这片光景,黛陷入了恍惚,茫然伫立在原地。
而你仍然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我能够感到,你的呼吸正随着时间的经过而逐渐变得微弱。
这个时候,你的体温已经远远低于维持生命活动的极限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你仍然穿着之前在飞机中所穿的衣服。
当然,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问题,黛也一样。
她穿着西服和高跟鞋,裙下的双腿只穿着单薄的长筒袜。
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掉。
想到这里,我开始将天花板附近熔化变形的行李箱逐个撬开。
把所有看上去有用的东西全都拽出来。
就这样找到了羽绒服、皮大衣、羊毛衫,还有围巾和手套。
我一件又一件地帮你们穿上了好几层。
等穿完以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黄泉木「那是月光和星光都无法穿透的绝对的黑暗……」
黄泉木「我在乘务员的座位旁边摸到了一个手电筒」
黄泉木「打开电源,一道光线从黑暗中射出」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个。
一个是堵住这截机体的两端,造一个避难所。
另一个是想办法找出通讯手段。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也许在这雪原的某处,仍然有着奄奄一息的幸存者。
但是,粉碎的残骸扩散范围很大,进一步的搜索也很困难。
那么,尝试强行下山又如何呢……?
那是这种状况下最不可取的行动。
我是个登山家,因而比谁都清楚雪山的恐怖。
在暴风雪中莽撞前行简直就是胡闹。
说来,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山脚的位置,又怎么能够下山呢。
我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TIPS:08 露宿]
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耐心地等待天气好转。
只要天气好转,自卫队和山岳救助队的直升机一定会很快找到我们吧。
当然,如果在那之前我们三人已经死掉的话那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活下去——
这便是对于我们眼下来说最首要的任务。
黄泉木「我立即开始了行动」
黄泉木「用搜集到的行李和毛毡堵住机体上裂开的大洞」
黄泉木「因为太阳已经落山,周围的气温眼看着降了下去」
黄泉木「连刚呼出的气都会立即冻结……」
黄泉木「指尖早就丧失了感觉,但我仍然默默地继续着工作」
黄泉木「可是……」
黄泉木「当我即将堵完第一个洞时,我忽然发现」
黄泉木「黛不见了……」
黄泉木「我环视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急忙冲了出去,冰冷的雪花便如同久候多时一般成群结队地袭来。
我弯下身去躲避着它们的攻击,戴上风帽遮住眼眉在黑暗中摸索。
周围的积雪深不可测。
[TIPS:09 除雪]
不过正是靠它们,我才找到了黛除雪前行的痕迹。
我将手电筒指向痕迹延续的前方。
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暴风雪与黑暗当中,手电筒那道细细的光亮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即使大声呼喊,声音也会立即消失在强风的轰鸣之中。
不尽快找到她的话,她留下的痕迹就会被雪掩埋。
我冲进了积雪中。
在思考之前,身体首先采取了行动。
我拨开积雪继续前进。
忍耐着无数雪块拍打身体,焦急地追寻着她的身影。
持续前行了数十分钟——
我终于发现了她……
她脸朝下倒在这片广阔雪原的正中央。
我并不知道她前进的原因与目标。
也许她只是失去理性陷入了恐慌,不管走去哪里,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总之,她来到这里时便精疲力尽了。
我把耳朵靠近她的嘴边,发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立即背上她,原路返回。
黄泉木「即使对方是体重轻盈的女性,背着一个人除雪前行也是超乎想象地困难」
黄泉木「齐腰的积雪是我们继续前进最大的阻力」
黄泉木「每向前踏出一步都是极其困难的」
黄泉木「在这期间,暴风雪也在毫不留情地剥夺着我们的体温」
黄泉木「四肢感觉完全麻痹,手指如同粗铁丝一般僵硬」
黄泉木「不管怎么前进,周围的景色都没有一丝改变」
黄泉木「无论走到哪里,只有被诅咒一般的黑色浑浊的空间在眼前延伸」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终于,我迷失了方向。
自己来时留下的痕迹被雪掩埋,无法辨认。
我停了下来。已经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黄泉木「到此为止了吗……」
我跪倒在雪地上。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下场。
在暴风雪中走下去,当然会迷路。
可是,我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
也许把黛带回来只是个借口,其实我可能是希望死在这里的。
黄泉木「太迟了……一切都……」
环视四周,在这不毛的荒原上,到处都染着死亡的色彩。
世界被绝望和虚无所支配,拒绝生命的存在,一切活动的东西都被视为罪孽。
贯穿全身的剧痛,便是断罪的惩戒。
我背着她,倒在雪原中。
黄泉木「抱歉让你久等了……」
黄泉木「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够去你那里了……」
「(爸爸……爸爸……)」
那时,我好像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了……令人怀念的呼声。
「(爸爸……爸爸……)」
我明白这是虚幻。
这是临死前意识朦胧导致的幻听。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由得要去证实。
我竭尽最后的力量,踉踉跄跄地直起冻僵的身体。
黄泉木「润一,是润一吗……?」
「(爸爸!这里!来这里!)」
「(这里有个山中小屋!我找到了!)」
[BGM:—]
当我清醒过来时,眼前站着一名少年。
是在飞机中见过的戴圆框眼镜的少年。
悠尼「跟我来!」
少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回过头去向前走。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努力将逐渐远去的朦胧的意识拉回现实。
这个少年并不是我的儿子。
但也不是妄想或幻象,我知道,他拥有明确的有形实体。
悠尼「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啊!」
悠尼「小屋就在那边!快一点!」
我再次背起黛。
跟着前面的少年,顺着他的指引走着。
然后——

[视频:山间小屋]
黄泉木「晚上7时16分」
黄泉木「在坠落3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这个小屋」
黄泉木「不用说,给我们指路的少年就是“悠尼”」
黄泉木「那时如果悠尼没来,我和黛现在就应该沉睡在冰雪之下了吧」
黄泉木「可以说悠尼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黄泉木「很可惜,当时失去意识的黛对此并没有明确的认识……」

[BGM:Chaining -β-]
黄泉木「到目前为止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黄泉木「听懂了吗?」
黄泉木如此说道,想给这漫长的谈话划上句号。
可是……
心「等、等等啊」
黄泉木「嗯?」
心「那我呢!?我后来怎么了!?」
为了确认没有漏听,我慌忙问道。
黄泉木微微一笑……
黄泉木「当然去救你了啊」
黄泉木「悠尼也帮了忙」
黄泉木「我把你从那个断裂的机舱中搬到这里来」
黄泉木「说实话,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
黄泉木「现在你看我也许很精神,可我那个时候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
心「可是,你是怎么知道飞机位置的?」
心「黄泉木先生你不是迷路了吗?」
黄泉木「悠尼知道」
心「悠尼吗?」
我望向悠尼。
悠尼正坐在黄泉木的背后,黛刚刚一直霸占着的地方。
他背朝着这边,我看不见他的脸。
不知道他是否在听我们谈话。
心「为什么悠尼会知道飞机坠落的地点……?」
黄泉木「他带着指南针」
心「指南针,就是能指示方向的磁铁吧?」
黄泉木「嗯」
黄泉木「据悠尼说,他因为坠落时的冲击力被抛出机舱外,之后就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
黄泉木「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这是个妥当的判断」
黄泉木「因为周围都没有可以遮风的地方」
黄泉木「就算停留在原地,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来救援」
黄泉木「所以他开始前进」
黄泉木「不过并不是不按方向莽撞地前进」
黄泉木「他是明确地定下目的地后,一边测量步数一边在暴风雪中移动的」
黄泉木「这样的话,在确定那个方向没有东西的时候,还可以沿原路返回」
黄泉木「真是了不起」
黄泉木「这种判断力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他只有11岁」
黄泉木「当时,悠尼比我这个职业登山家还要冷静得多」
我觉得有点无法理解。
不能坦率地去钦佩悠尼,是因为我忸怩的性格在作怪吗?
悠尼会刚好带有指南针,而且他在坠落时那样惊慌失措,居然并没有丧失冷静的判断力……
这样一考虑,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黄泉木「总之就是这样,悠尼偶然发现了这个避难小屋」
黄泉木「重要的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到达这里所走的方向和移动的步数」
黄泉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
心「才能确定我所在的坠落客机的位置……是吗?」
黄泉木「有什么问题吗?」
心「不,没有……」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疑问一大堆。
刚才的说明里,完全没有触及悠尼如何发现黄泉木和黛的过程。
而且,就算悠尼能够回到原地,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到达我所在的地方啊。
这种结果,让人深刻地感受到那甚至无法用奇迹这个词语来概括的可能性。
我们会不会是必然地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引导到这个小屋中了呢?
看不见的力量……
虽然我也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心「是吗……」
我小声自言自语道,将手边的杯子举到嘴边。
里面的洋甘菊茶已经冷透了。
心「啊,对了」
心「我有一句重要的话忘了说」
我抬起头来。
擦了擦嘴角,端正好姿势说道。
心「谢谢你」
黄泉木「……唉?」
心「是感谢啊」
心「真的谢谢你救了我」
黄泉木「别这样啊,我最怕人谢我了」
黄泉木「而且要谢的话,去谢他不是更好吗?」
黄泉木竖起拇指,向背后悠尼那里指了指。
我站起身,走到悠尼身边。
悠尼在暖炉前面缩成一团。
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蹲在他旁边向他说道。
心「悠尼……」
悠尼「…………」
心「悠尼……?」
悠尼「…………」
悠尼没有回答。
他脸朝下,肩膀微微起伏。
我观察着他的脸。
他蹲在那里,睡得正香。
心「悠尼,谢谢」
我轻轻地对他耳语。
其实我很想从后面抱紧他,一起在地板上打滚。
就算说上成千上万次“谢谢”也无法传达我这种感谢的心情。
我能够像现在这样生存下来,正是他们的功劳。
是悠尼和黄泉木的功劳……
我轻轻地抱起悠尼的身体,把他搬到双层床的下铺。
叠起几层毛毯,给他盖上。
悠尼嘟哝着翻了个身。
我悄悄地摘下了他的眼镜。

[BGM:—]
心「那么……」
[BGM:Anima]
嘴里叼着悠尼的眼镜,我开始在小屋中徘徊。
因为我在寻找那涌上心头的冲动的发泄口。
这燃得正旺的感谢之情,要想办法去对谁倾诉。
对谁呢……?
当然是……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发出娇嗔的叫声,突然朝着黄泉木的后背扑了过去。
黄泉木「哇!」
我们互相抱着倒下,在地板上翻滚着。
心「黄泉木先生~!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喂!心!怎么了啊!」
黄泉木「住手,冬川!住手!别这样!别这样!」
心「不住手~,就不住手~」
黄泉木「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怎么了啊!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心「没有意思~啊!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宣泄嘛~」
黄泉木「感情宣泄!?」
黄泉木「喂,不要冲动啊,冬川!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关系呢!」
黄泉木「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男人啊!」
心「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复杂呢!」
心「转转~……转转~……」
心「抱抱……抱抱……」
我独特的感情宣泄,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陷入自闭的一瞬】

[BGM:Old wise man]
黄泉木「冷静下来了吗?」
心「嗯……」
闹了个够之后,我立刻就觉得难为情了。
有些尴尬。
黄泉木用有些害羞,又有些诧异的表情盯着墙看。
小屋中,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
我喝完最后一口洋甘菊茶,也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心「我说……」
黄泉木「不准再抱了」
难道说他这个人很记仇?
心「不是啊」
黄泉木「嗯?」
心「以后该怎么办呢?」
黄泉木「“怎么办”?」
心「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小屋里面吧」
心「一定有好办法的吧?黄泉木先生是职业登山家呢」
黄泉木耸了耸肩。
心「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吗?会不会是以前攀登过的山之类的……」
黄泉木「有这么巧就好了……很可惜,下那么大的暴风雪,无法确定这里的位置……」
心「也对……呢……」
心「这个小屋里有吗?地图什么的……」
黄泉木「早就找遍了」
心「……」
已经走投无路了。刚才还闹得那么凶,没想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令人绝望。
我开始翻自己的口袋,想找找看有没有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能找到的只有一个录音机(VR)。
这也是当然。我的行李里要是有能确认小屋位置的工具,那才奇怪呢。
我打开播放菜单,里面只有DATA1和DATA2。
因为是自己录进去的,所以内容当然也都知道,不过我还是试着播放了DATA1。

“Я чайка”
“‘我是海鸥’”
“这句话出自全球第一位女性宇航员瓦莲京娜·捷列什科娃之口”
“独自一人乘入前苏联宇宙飞船东方6号的她,漂浮在被完全的静寂和虚无支配的宇宙空间中……”

是我的声音。理所当然。
……这时,黄泉木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像机器一样的东西。
对着它凝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它丢在桌上。
刚开始我以为那是个手表。
但比手表的尺寸大了些。而且还装有许多附件。
是某种终端机吗?
液晶画面上,罗列着我看不懂的数字。
心「那是什么?」
[TIPS:10 GPS]
黄泉木「GPS。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标示所处位置坐标的仪器」
心「唉?很棒啊」
黄泉木「能用的话是很棒啊」
心「……就是说……」
黄泉木「已经坏了」
我失望地垂下双肩。
黄泉木「可能是坠落时撞坏的吧。显示倒是没问题,但是显示的坐标都是乱的」
心「能修好吗……」
黄泉木「能修好的话早就修了」
黄泉木「唉,还挺贵的呢,这个」
黄泉木叹了口气。
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既然已经不能用了,就不要煞有介事地把它拿出来嘛。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稍稍撅起嘴,挖苦一般地说道。
心「你干嘛带着这种东西?」
黄泉木「成习惯了。因为总是随身带着」
望着苦笑的黄泉木,我歪了歪脑袋。
奇怪的大叔。普通人才不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呢。
黄泉木「关于我们的所在地,我也考虑了很多」
心「嗯」
黄泉木「我试过回想坠落之前的情况」
黄泉木「从羽田机场起飞到飞机坠落,中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
心「大约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吧?」
黄泉木「从航线推算,这里很有可能是东北地区的山里」
黄泉木「青森,秋田,岩手……八九不离十吧」
不行。太含糊了。
黄泉木「这里空气稀薄,海拔应该很高」
黄泉木「救援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可能是想让我安心吧,这么说着,黄泉木稍微笑了笑。
黄泉木「别太担心了」
黄泉木「这里有小屋……也就是说这里会有人来」
听到这里,我也勉强还给他一个笑脸。
当然,我并没有因为听到黄泉木的安慰而安下心来。
说到底,情况还是很糟糕。
心「……这里真的是日本吗?」
黄泉木「很奇怪的意见啊。为什么这么说?」
心「……总觉得,这里不是现实」
黄泉木「城里长大的大小姐会这么想也正常啊」
他那恶作剧般的口吻令我有些不爽。
说得就好像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BGM:—]
悠尼「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啊」
[BGM:Mantra]
悠尼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却用充满确信的口吻说道。
悠尼「这里叫做朱仓岳」
心「……唉?」
我吃惊地望着悠尼。
黄泉木也困惑地皱着眉头。
黄泉木「……你怎么知道的?」
悠尼的嘴角现出了微笑。
摘去眼镜的他露出了幼稚的表情。
但却目光深远,如同参透一切一般地笑着。
那眼神让人觉得他绝非常人……这让我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心「悠尼……?」
悠尼没有回答,而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去。
心「悠尼……!」
黄泉木「喂,你去哪里……」
悠尼「跟我……来吧」
悠尼依旧在笑。
他的脸虽然朝向这边,但双眼却没有在看我们。
他在看哪里?
悠尼「我来告诉你……」
悠尼打开了门。
强烈的风雪闯进小屋。
悠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色的风景中。
黄泉木「喂,等等!」
我跟着黄泉木追过去。
猛烈的暴风雪打在我脸上。
——很痛。
感受到的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痛。
看不见前方。根本睁不开眼。
心「悠尼!!」
我叫道。但是声音被风声掩盖了。
心「悠尼!!」
突然,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悠尼正仰望着我。
悠尼「看」
他指着小屋大门的门框边。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

[BGM:Communication]
黄泉木「哈……哈哈……哈哈哈……」
黄泉木「真是妙计。就因为那暴风雪,我居然没有发现。干得漂亮」
悠尼「嘿嘿」
心「真是的!悠尼你不要吓我呀」
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身体已经冻僵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顾不上掸去身上的积雪,我径直跑向暖炉。
悠尼「怎么吓到你了?」
心「算了。没什么……」
悠尼眨着眼睛靠了过来。视线游离不定。
悠尼「喂,我的眼镜。我的眼镜」
心「啊,不好意思」
我从桌子上把眼镜拿来给他戴上。
黛「怎么了?在吵什么?」
黛起来了。
黄泉木告诉她已经知道了现在所在的位置。
黛「就是说,有办法逃离这里了?」
黄泉木「逃离?」
黛「不是知道位置了吗?这不就能下山了吗?」
俨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黄泉木「不,办不到」
黛「为什么啊!」
黄泉木「知道的只有这座山的名字而已。我以前又没来过」
黄泉木「并不清楚下山路线」
黛冲悠尼扬了扬下巴。
黛「那个小鬼不是有指南针吗!?」
黛「用那个不就……」
看样子,刚才我和黄泉木对话的时候她一直在听。
但是黄泉木摇了摇头,用别扭的表情瞪着大门。
黄泉木「光靠个指南针就能行的话,才不会这么伤脑筋呢」
黄泉木「在这种暴风雪里行走是自杀行为」
黄泉木「老老实实等待救援才是上策」
黛「哼……」
黛不快地哼了声鼻子,又爬到了双层床的上铺。
看样子又开始睡赌气觉了。
那种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
就算明白了我们所在的山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我继续考虑着有没有其它能做的事情。
但是,我能想到的,黄泉木几乎都已经尝试过了。
看样子没有和山脚进行联络的手段。
所幸小屋的地下仓库里还储存着一些柴火。
有火的话,水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只要把雪融化就行了。
粮食也有少量库存。
黄泉木说节约的话可以撑四天,这对我是个不小的鼓舞。
接下来就只有耐心等待暴风雪的停止和救援队的到来。
悠尼「喂喂,我肚子饿了」
黄泉木「是啊。开饭吧」
心「啊,我来帮忙」
黄泉木「哈哈,没什么好帮的啊」
他笑着向放在房间一角的纸箱走去。
我也跟了过去。
我向三个纸箱中的一个里面望去。
里面有几个比拳头还要小一点的盒子。
[TIPS:11 冷冻干燥]
是冷冻干燥制成的储备粮。有炖牛肉、菜粥、还有大米。
我拿起一个,查了查保质期。看来完全没问题。
冷冻干燥制成的食品,据说至少可以保存十年。
真要感谢人类的智慧。
此外,不出意料地,我们还找到了压缩饼干。
稍稍有些怀念的我……

[选项:C12]
\C12.A 吃了一点压缩饼干
\C12.B 还是不吃了吧

[IF C12.A]
{
我打开包装,咬了一口压缩饼干。
一点味道都没有。
嘴里的水分被吸收,变得干巴巴的。
心「难吃……」
储备粮嘛,难吃是当然的。
黄泉木「喂喂,这可是珍贵的粮食,要好好珍惜啊」
想起来了。粮食只能撑四天。
心「对不起……」
悠尼「啊~,真羡慕啊,心。我也要!」
黄泉木「不行。这个没收了」
悠尼「切。小气鬼」
黄泉木把压缩饼干放回了纸箱里。
}
[IF C12.B]
{
虽然很想吃,不过想到粮食只够四天的了。
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把压缩饼干放回了纸箱里。
}

黄泉木从旁边的纸箱里翻出了一个铝箔锅。
看上去很不牢靠,但能用来煮东西就行了。
黄泉木「帮我去往这个锅里装点雪」
心「明白了」
悠尼「我去!」
悠尼从我手里把锅抢走。
心「啊,真是的!悠尼!」
无视我的呼声,悠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大门。
门一打开,冰冷的暴风又冲进屋里。
黛「很冷啊!」
黛在床上发着牢骚。
风卷着雪刮进小屋。
被这阵风一吹,落在纸箱后面的报纸飞舞起来。
我随手将它拾起。
[BGM:—]
然后,其中的一篇报道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BGM:Paranoia]
2011年(平成23年)7月4日(星期一)
朱仓岳惊现男女三人的腐尸
疑为HAL坠机事故的失踪者

我的喉咙发干。
心跳加速。情绪无法平息。
……奇怪。
总觉得奇怪。这张报纸有问题。
日期……
对,是日期……
今天应该是平成23年——也就是2011年的1月11日。
可是,这张报纸的日期却是2011年7月4日。
不可能。没道理的。
我呼吸困难。
喉咙呼哧呼哧地响着。
身体变得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
握着报纸的手在颤抖。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读了下去。

[TIPS:12 朱仓岳]
关于今年1月HAL18次航班于青森县朱仓岳坠落导致27人死亡的事故,青森县警方对外发表声明,又有三名男女的遗体被收容。
被收容的遗体已经死亡六个月,因此高度腐烂,虽然尚未判明身份,但已基本上确认为HAL18次航班乘客、乘务员中仍然失踪的三人。
三具遗体均在距离朱仓岳避难小屋东方1公里处被发现,遗体上发现多处雪崩造成的裂伤,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之后仍然生存。
但是,遗体被发现的地点却偏离了下山路线,青森县警方正对遇难者死亡当天的行踪展开调查。
据青森气象站报告,当时该地点周边的雪崩发生在2011年1月17日清晨6时53分。
参照朱仓岳避难小屋里留下的痕迹,可以推断三人在坠机后大约生存了七天。
在发现这些遗体之后,HAL18次航班坠机事故成为了乘员31人中死亡30人的重大事故。
31人中,30人死亡……
唯一获救的生还者姓名是——
“楠田 悠尼(11岁)”

以上便是全文。
心「什么啊……这是……?」
我的嗓音嘶哑。全身不住地发抖。
有问题。
这张报纸还是有问题。
黄泉木「喂?怎么了?喂!?」
有人在叫我。
声音显得好遥远。
我的肩膀被人摇着。
我甩开手臂,用颤抖的指尖沿着纸面划下去。

被收容的三具遗体的姓名——
姓名是——
“黄泉木圣司(35岁)”
“黛铃(23岁)”
“冬川心(20岁)”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脑中的意识逐渐远去。
这是……梦?
没错……是梦。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我会……
我们会……
……死掉吗?
想到这里,我的体内涌出了暴怒一般的感情。
心「骗人,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骗人。
骗人。
一定是搞错什么了。
我打算将它毁掉。
于是,我握住报纸的手开始用力……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心、身体、镇静剂】

[BGM:—]
心「哎……?」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得全身一颤。
杯子的碎片在我脚下散开。
怎么是杯子……?
小屋里有杯子吗?
不,关键是我根本就没拿着杯子。
我拿着的是,那张莫名其妙的报纸——
??「你在干什么……!」
[BGM:Multiple maze]
我回过头去,又被吓了一跳。
女「怎、怎么了?你没事吧?」
是我上次在梦里见到的,不由分说就扇了我一个耳光的那个褐色皮肤的女性。
心「这里是……?」
我现在十分混乱。
整理……必须要整理……把头脑里面的事整理一下……
可越是想努力这样做,就越是心烦意乱。
冷静。
冷静下来,冬川心。
这时,褐色皮肤的女性走了过来。
女「难道又疼了?按说镇静剂应该还有效的啊……」
心「…………」
女「哪里疼吗?」
她紧盯着我的脸,看上去很是担心。
疼的地方……?
好像没有。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女「是嘛」
女「真会吓唬人」
她在我身前跪了下去,开始收拾杯子的碎片。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忧虑的表情。
女「没受伤吧?」
这种温柔的态度让我有些疑惑。
和上次大相径庭。
心「怎么会……?」
我一边从她身边向后退,一边嘟囔道。
悠尼「真是个马大哈呀」
悠尼也在。
他看着我,恶作剧般地笑着。
我环视周围。
这里不是避难小屋。
我对这里有印象。
这间屋子,在之前的梦里也出现过。
屋子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都见过。
都和之前的梦里一样。
褐色皮肤的女性,还有悠尼……
而且就在这时,一位少女从起居室的另一边蹒跚着走了过来。
我对她也有印象。
犬伏景子。
他们都用惊讶的眼光注视着我。
心「出、出什么事了?」
悠尼「这话应该我们说啊」
悠尼「到底怎么了啊,悟」
心「悟……?」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到的。
难道是错觉?
悟这种名字,也是很常见的……
算了,这种事就无所谓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确实是在看报纸上登载的奇怪的消息……
上面写着飞机的坠落,以及悠尼的获救。
还写着我已经死去……
心「…………那个~」
之后的事就回忆不起来了。
我抱住了头。
看完报纸之后,我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些什么。
女「真的没事吗?」
褐色皮肤的女性轻轻地把手搁在我肩上。
心「不要!」
我下意识地把她的手甩开。
但是,看到她不安的表情,我又觉得很抱歉。
心「啊……对不起……」
又做了同一个梦吗。
在意识回到避难小屋之前所做的“梦”……
那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心「不会吧!」
不应该会这样的。
我这样祈祷着,向起居室南边的大玻璃窗前跑去。
玻璃窗应该可以像镜子一样映出我的样子。
……确实映出来了。
那不是我,是别人……
从来没见过的,一个男人的样子。
在上次梦中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的样子。
心「怎么会!骗人的吧!」
可这并非虚假。
窗子上映出的男人,和我做着相同的动作。
表示否定似地摇着头,用手摸着嘴边做出惊讶的样子。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这是……我吗?
不对。
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
悠尼「悟?你怎么了?」
悠尼就站在我身边。
他在仰视着我。
我觉得悠尼身高变矮了。
悠尼身材变小了。
不对,是我长高了。
心「这是哪里!?」
我抓住了悠尼瘦弱的双肩。
我使劲地摇晃着他,责问道。
悠尼的脸都扭曲了。
悠尼「疼!疼啊!」
女「住手!别乱来!」
褐色皮肤的女性抱住了我。
悠尼「疼!很疼啊!」
这么说着,从他圆圆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我慌忙放开手。
奇怪。
我没觉得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啊……
心「喂,喂。求你们了,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悠尼「不、不知道啊……」
心「啊~!?」
悠尼「不要生气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转向褐色皮肤的女性,用目光询问她。
女「在设施里……」
她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不快。
心「设施?」
心「设施是什么?」
她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名字。
女「SPHIA」
心「…………哎?」
女「SPHIA。这么说你就能明白了吧?」
心「…………SPHIA吗?」
我当然知道SPHIA这个设施。
是用来隔离精神病患者的设施,犬伏景子也在那里。
也是我正打算去的地方。
如果没有发生那起坠机事故的话,我本应该顺利到达SPHIA的。
可是这里竟然是SPHIA。
我为什么会在SPHIA里呢?
悠尼「喂,悟,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
悠尼似乎还对我刚才凶暴的态度心有余悸。
心「喂,悠尼。刚才就一直“悟”、“悟”的,是叫谁啊?」
悠尼「哎?」
悠尼也把视线移开。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了刚才在我面前映出男性身姿的玻璃窗。
现在,悠尼身边站着的仍然是男性。
窗户上没有映出我来。
悠尼的视线透过窗户,看着那个男人。
也就是说,悟是指……我?
我再次走近窗子端详了一下。
那双陌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笔直地看着我。
相貌还算精干。
我试着摸了摸面颊、口鼻和额头。
窗子上映出的男性也做着完全相同的动作。
我又试着做了个鬼脸。
他也作了个一样的鬼脸。
觉得像是被人耍了一样,我有些恼火。
我试着与他对视,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选项:C13]
\C13.A 试着微笑
\C13.B 试着发怒

[IF C13.A]
{
男性露出可爱的微笑。
真恶心……
}
[IF C13.B]
{
男人满脸怒火地瞪着我。
有点可怕……
}
心「骗人……的吧……」
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窗子上映出的男人也半哭起来。
那神态真是可耻。
心「变成……男人了……」
话刚出口,我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心「喂!?洗手间在哪儿!?」
女「大家的房间里都有啊?」
心「我又不知道大家的房间在哪儿!」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大家的房间就是大家的房间啊」
心「在哪儿!?」
女「“在哪儿”……你不是知道吗?」
不行。根本就无法交谈。
我冲了出去。
这个建筑物跟上次梦里的一样,所以多少有些方向感。
我边跑边觉得“跑起来有些困难啊”。
终于找到了浴室,我立刻冲了进去。
身体的感觉也和以往不同。
肩膀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
好疼……
但现在不是考虑疼不疼的时候。
我关上了浴室的门。
心「…………」
我战战兢兢地隔着衣服抚摸自己的身体。
身体很结实。
但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大。
大概是中等个头,不胖不瘦。
不过对身为女性的我来说,也算是相当健壮了。
胸前应该有的隆起消失了。
有点受打击……
下半身有些别扭。
准确地说……是在两腿之间……
我觉得自己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为这种事感到害羞的时候!
虽然心跳加速,但我还是解下了腰带。
拉下拉链……
脱下裤子……
心「…………唔~」
讨厌啊……
不行,现在是紧急情况啊!紧急情况!
我拼命地说服自己……
我抓住短裤的边缘,把它拉开。
轻轻~地……
轻轻~地。
我用余光向短裤里悄悄瞥了一眼……
[BGM:—]
心「啊————」
顿时天旋地转。
意识逐渐远去。
我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事情了……

【心篇~病态分离综合症】

[BGM:Cue]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从未见过的天花板。
我被搬到了床上。
心「呜……嗯……」
头很疼。
我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被撞出了一个包。
话虽如此,这个梦还真是讨厌。
我居然变成了男人,这简直就是噩梦。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身旁有人。
??「…………」
我望了过去。
[BGM:—]
然后我被吓了一跳。
坐在那里的,不是黄泉木、黛,也不是悠尼……
而是犬伏景子。
我慌忙跳了起来。
但是,犬伏景子显得比我还紧张。
她好像被我突然跳起来的动作吓到了,身体一震,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心「…………啊」
犬伏景子用胆怯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看也不像是狂暴的杀人恶魔。
[BGM:—]
这么一来,我突然觉得很沮丧。
看来我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逃脱出来。
在梦中失去意识,又在梦中清醒过来,这感觉真是奇怪。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向她点头致意,犬伏景子则不断地摇着头。
她给人一种老实成熟的印象。
和我读过档案后想象出的完全不同。
这也是当然的啦。毕竟是梦嘛。
犬伏景子站了起来,走向桌子。
我四下张望。
我应该是在浴室里晕倒,从而失去意识的。
看到自己下半身长着那种东西,无论是谁都会昏过去吧。
抱着微弱的希望,我扭动了一下下半身。
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看来我现在还是男性。
果然是梦啊。
我在做一个身处SPHIA之中的梦。
所以,就算有犬伏景子在也不稀奇。
既然是梦,顺其自然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就会醒的吧。
犬伏景子回身转向我,战战兢兢地伸出手。
她手中有一只玻璃杯。
里面盛着水。
犬伏「…………」
我没有能够第一时间想清楚她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她好像是为我准备了一杯水。
我慌忙接了过来。
心「哎,谢……谢谢」
她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她会不会在给我的水里下毒呢,我稍微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后还是喝了下去。
反正是梦,就算下了毒也没关系。
我一口气把水喝光。
心「呼啊」
喉咙比想象中更为干燥。
水变得非常好喝。
犬伏屏住呼吸盯着我看。
似乎在窥视我的神情。
心「那个~……犬伏」
听到我如此叫她,犬伏摇了摇头。
心「啊?什么?」
犬伏在周围找了一圈,拿起桌上的记事本。
在上面努力地写着什么。
然后她畏畏缩缩地把记事本递过来。
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了过来。
“不是犬伏”
“穗鸟”
上面这样写着。
心「说起来,你好像患了失语症?」
心「可是,穗鸟是……什么?」
犬伏一把夺过记事本,用钢笔写下略显潦草的字迹。
“我的名字是——凉荫穗鸟”
心「……凉荫穗鸟?」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我不可能会认错。
这个少女就是犬伏景子。
她在说谎吗?
如果是在说谎,为什么?
我观察着自称穗鸟的少女。
她用一种想要依赖我的眼光与我对视。
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候我突然回忆起来。
她患有DID(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在犬伏景子这个人里,有若干个人格。
也就是说,所谓的凉荫穗鸟是犬伏景子的另一个人格吗。
而当凉荫穗鸟这个人格出现的时候,她可能就会暂时失语。
如果失语症是精神性的,那么犬伏景子能说话,只有凉荫穗鸟不能,这种情况也是完全合理的。
或者也可能是主人格的犬伏景子因为某些理由而不能说话了。
总之,我决定先与她交流一下。
无论我对她说多少遍“你就是犬伏景子哟”,穗鸟这个人格也无法理解犬伏的存在。
多重人格者的不同人格之间不能互相意识到对方,这一点已经得到证明了。
不论怎么对她说明,应该也没有用吧。
我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说不定她也正在遭受痛苦的折磨呢。
不对不对,等一下。
这全都是在我的梦里啊。
必须要明确的是,现实里的犬伏景子精神中不见得会有凉荫穗鸟这个人格。
对啊,这只不过是我的梦。
因为是梦,所以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心「知道了。那么,凉荫……穗鸟」
我尽量温柔地与她对话。
少女眨了眨眼睛,算是对我做出回应。
心「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就算梦再怎么荒诞无稽,归根结蒂也都来自于我自己的见闻在大脑中积累的记忆。
也就是说,梦中出现的全都是自己所知道的与过去曾经历过但已经遗忘的事情,即使它们都深藏于自己的潜意识之中。
之前悠尼——指的是SPHIA中的悠尼——把我称作“悟”。
难道我曾经见过叫做“悟”的男人吗。
能在梦里出现的人必然与我关系密切,可是我的亲友里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
穗鸟「???」
穗鸟侧着头。
难道她不知道吗。
心「嗯~真麻烦啊」
我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结果一不小心碰到后脑上的包,一阵疼痛袭来。
心「好疼……」
穗鸟「…………!」
穗鸟从枕头边,拾起一块早就浸湿了的毛巾。
她把毛巾敷在我的后脑上。
这种清凉感很是舒服。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心「谢,谢谢」
穗鸟仍然面无表情,只是点了一下头。
[开门声]
女「呀,你醒了?」
这时,褐色皮肤的女性走进屋里。
她看到穗鸟正在照料我,温和地笑了笑。
女「刚才你突然发出惨叫晕倒了。真是吓死人了」
女「而且……还连裤子都脱下来了……」
女性的表情转成了苦笑。
我愕然失色。
这么说来,我确实是以一种很丢人的样子晕倒的。
不,可是这个身体并不是我的!
心「那个,对不起」
我下意识地向她道歉。
她身上好像有一种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
对了,我还没问过她的名字。
心「那个……您的名字,我还没有问过吧?」
她的表情略显僵硬。
女「是吗……」
“是吗……”是什么啊?
可是她马上就恢复了满面的笑容。
内海「我是内海卡莉。请多关照」
卡莉。
果然是混血儿啊。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明明是我自己做的梦,为什么出现了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呢。
内海「你是?」
心「哎?」
内海「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心「我是——」
心「冬川心」
内海「…………」
内海「果然」
心「哎?」
内海略微弯腰,用力盯着我的脸。
视线笔直地瞪着我。
内海「来,放松下来听我说好吗?」
心「什、什么……」
内海「你是」
内海「DID啊」
心「…………」
内海「明白吗?分离性……」
心「我知道」
原来如此。也难怪会被认为是这样。
「你是冬川心,同时也是优希堂悟——」
心「够了!」
我打断了内海的话,站起身来。
我是DID?
对,也许是这样。
毕竟我明明应该是女性,但身体却是男人。
但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因为这是梦境,所以就算我是DID也没关系。
肯定是我在无意识中对犬伏景子投入了过大的关注吧。
如此说来,我也回忆起,在乘上那架坠毁的飞机之前,我一直非常紧张。
因为要跟著名的杀人恶魔见面,大脑受到强烈刺激,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梦吧。
悠尼「啊,悟。你起来了——」
这次是悠尼进了房间。
一见到我,就毫不犹豫地叫我“悟”。
优希堂悟……
在避难小屋里,我也被误认为叫这个名字。
悠尼「喂,喂……」
悠尼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刚才吓到过他吧。
悠尼「没事吧?」
我挺起胸膛看着他,悠尼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悠尼「悟,是你吧?」
心「…………」
我叹了口气。
要把自己是冬川心的事情再解释一次,真的很麻烦。
反正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我是DID。
既然这一切都是梦,他们怎么看待我都无所谓。
心「是啊……」
心「好像是呢」
悠尼「???」
后脑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这种疼痛也是虚假的吗。
明明感觉如此清晰而真实。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惊。
这真的是梦吗。
我与穗鸟四目相对。
DID。
说不定我真的是DID。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地身处SPHIA之中了。
内海她们对我的态度也就不言自明了。
与梦相比,无论是这个设施,还是犬伏与内海,都太过真实了。
会有如此鲜明的梦境吗。
[TIPS:13 清醒梦]
——清醒梦?
头痛。
我又开始感觉混乱了。
然而我的身体是男人啊?
假如这是梦的话,那么真正的我现在在哪里呢。
那起飞机事故也是梦吗。
不对,那应该是现实吧。
我应当是遭遇了飞机事故,然后在雪山的避难小屋里睡觉吧。
可是,那张报纸——
似乎不能用现实来解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或者说——
这边是现实,而避难小屋是梦境,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然而我的身体是男人啊?
难道我本来就是男人吗。
我只不过是优希堂悟这个男人心中的叫做冬川心的女性人格而已吗。
心「对不起」
心「请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越考虑越搞不明白。
我已经不愿意再思考下去了。
如果是梦的话,就赶快醒来吧。
我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我就来到了厨房中。
我打算坐到沙发上冷静一下,所以朝里面的起居室方向走去。
穗鸟「…………」
心「啊」
穗鸟就站在我背后。
虽然我说了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可她还是跟过来了。
穗鸟看到我迅速向后退开,把头歪向一侧。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她是在戏弄我吗。
心「真是的…………」
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我只好在设施里四处探索看看了。
在设施里转上一圈,也就不用想那些烦心事了。
可是,说起来我已经把设施内部探索完一遍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

[IF C03.B OR C04.A]
{
还没有去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四扇门的其中两扇了。
是离正面玄关最远的两个房间。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内海和悠尼在厨房里喝着茶。
穗鸟不在起居室里。
}
[ELSE]
{
我大致把房间扫视了一下。
还没去过的地方,就只剩正面玄关。
以及四扇门中,起居室一侧的两扇。

[选项:C14]
\C14.A 查看门
\C14.B 从正面玄关外出

[IF C14.A]
{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看到穗鸟站在起居室正中。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发呆。
悠尼和内海回到了厨房里。
内海似乎沏好了茶。
悠尼看起来很高兴。

下面怎么做呢。
这样看来,四角的房间结构完全相同。
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必要特别去看最后一个房间了。
于是我打算去正面玄关看看。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暴风雪异常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BGM:Cue]
内海和悠尼坐在桌旁,边聊天边喝茶。
可能是因为身体有些发冷,所以我也很想喝上一口热茶。
但话说回来,那两个人之间气氛为什么如此融洽呢。
这里可是精神病患者的隔离设施啊。
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似乎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他们其实也可能在担心我。
原先孤零零站在起居室里的穗鸟不见了。
}
[IF C14.B]
{
玄关的大门没有门把手。
看上去像是自动门,但又与我至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一扇自动门都不一样。
具体材料不得而知,但是金属所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厚度大概有多少呢。
乍一看,似乎结实到连坦克的炮弹都无可奈何。
我站在门前。

[BGM:—]
门一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与黑构成的地狱。
飘扬的雪烟中,无数的雪片疯狂地交错飞舞。
暴风雪异常猛烈。
眼中所见,唯有白色的颗粒和无尽的黑暗……
连几米开外的视野都不能保证。
迎面吹来的寒风令人难以忍受。
脸颊和脖子如同被玻璃碎片切割一般疼痛。
根本无法呼吸。
因为冷气刺激着肺和气管,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里再待三秒,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夸张,我是认真的。
我手忙脚乱地逃回屋里。

室内很温暖。
至少这里维持着能供人类生存的温度。
心「呼~」
我长舒一口气。
不需侧耳倾听,也能清楚地听到狂风怒号。
到刚才为止都没能察觉到,大概是因为被其它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吧。
总之,显而易见外面不会有人。
如果不是好奇心强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有人在那种暴风雪中散步的。
穗鸟站在正面玄关里等着我。
穗鸟「…………」
她为什么紧跟着我呢。到底怎么回事?

[BGM:Cue]
内海和悠尼坐在桌旁,边聊天边喝茶。
可能是因为身体有些发冷,所以我也很想喝上一口热茶。
但话说回来,那两个人之间气氛为什么如此融洽呢。
这里可是精神病患者的隔离设施啊。
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似乎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他们其实也可能在担心我。

接下来怎么办呢。

还没有去过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四扇门的其中两扇了。
是离正面玄关最远的两个房间。
我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左手边的门。
穗鸟没有跟过来。
我拖着不好使的双脚,向起居室走去。
屋里开着灯。
室内的构造和已经去过的两个房间完全相同。
没有人影。
一片静寂。
许多女性衣物被随意地扔在床上。
这样会出褶皱的吧。
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私人空间般的气氛。
就是说,这个设施角落里的四个房间,都是单人卧室。
反过来说,就是这个建筑物里只有四个单人间。
每个房间中有一张床。
这个设施只能容纳四个人生活。
建筑物本身相当有规模,然而收容人数如此之少实在让人意外。
另外,这个设施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冷清。
在SPHIA里,我也只遇到过那三个人。
其他的人,比如医生和护士——SPHIA的员工,都在哪里做什么呢。
难道因为是梦,所以“其他的人物”不会出现吗。
还是因为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我稍稍摇了摇头。
探索毫无进展。
我走出了房间。
内海和悠尼在厨房里喝着茶。
穗鸟不在起居室里。
}
}
她刚好走进四扇门中的一扇,身影消失在门后。
那是我还没去过的房间。
那里或许就是穗鸟的房间吧。
反正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就跟着偷偷去看一下吧。
我怀着轻松的心情,跟着走了过去。

如我所料,这里与另外三个房间构造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感受不到生活的痕迹。
只是床单是乱的。
其它什么也没有。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摆,我也没有见到替换的衣服。
这里甚至缺少人类的温暖气息。
这个房间被一种非常煞风景的冷清空气所包围。
穗鸟——犬伏景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生活的呢。
可这里没有穗鸟的身影。她在哪里呢。
[BGM:—]
这时,浴室中有声音传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探头去看。
穗鸟在里面。她盯着镜子,任由洗脸池的水继续流淌。
穗鸟「…………!」
[BGM:Multiple maze]
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抱着头,不断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浴室中充满了穗鸟急促喘息的声音。
心「…………哎?」
心「穗鸟?」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之后,我瞠目结舌。
那表情充满了痛苦。
她大张着嘴,好像要发出尖叫一般。
用力地睁大眼睛,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心「穗鸟?怎么了?」
穗鸟「…………!」
我刚把手放在她肩上,就被她疯狂地甩开了。
我失去平衡,头撞在了洗脸池上。
后脑处一直持续的闷痛,变成了尖锐的刺痛。
心「呜」
洗脸池里一直满溢的水溅了出来。
身上湿透了。
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穗鸟疯狂地摇动着自己的头,乌黑的长发四处乱甩。
精神错乱了吗!?
这样下去就麻烦了。
心「穗鸟!冷静点!」
穗鸟「…………呜哇!」
穗鸟发出了呻吟声。
声音……?
穗鸟「……啊啊啊啊!!」
心「难道……」
犬伏景子的人格觉醒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危险了。
我马上环顾四周,寻找退路。
在恐怖的杀人恶魔苏醒之前,大概还是走为上策吧。
可是……
穗鸟「啊啊啊啊啊啊!!」
穗鸟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哀号。
她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穗鸟「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不能这样扔下她。
心「穗鸟!」
我毅然把她的双臂反剪抱住。
穗鸟「不要啊啊啊啊啊!!」
穗鸟仍然在我的手臂中全力挣扎。
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她的力量很弱小。
……不对。
是我的力量变强了。
因为身体是男人的吧。
穗鸟「…………」
[BGM:—]
正在这时,穗鸟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力量。
心「穗鸟?」
通过镜子观察,我发现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内海「怎么回事!?」
似乎听到了这里的骚动,内海飞也似地冲了进来。
我抱着穗鸟,向内海诉说了缘由。
内海「是……是这样啊」
内海这样念叨着,向我伸出了手。
内海「我帮你。还是先把她抬到床上吧?」

[BGM:Heuristic]
我和内海两人合力把穗鸟抬到床上。
内海「冬川,你可以回屋去了」
心「哎?」
内海「我来照料她」
内海「你也累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内海从口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她把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装在银色包装里的药片。
两粒白色的药片。
内海「睡觉之前吃下去吧。能让你睡得很熟的」
就是说,这是安眠药了。
我从内海那里接过药片。
心「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内海「嗯嗯。晚安」
我离开床边走向门口。
悠尼站在打开的门外。
他肯定也是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才决定过来看看的吧。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
悠尼「喂?怎么了?」
心「嗯嗯……没什么」
因为我也很累了,所以没什么心情跟他解释。
而且,我也不想让悠尼过于担心。
心「来,走吧?」
我把手放在悠尼的肩头,催他走出房间。
悠尼老实地听了我的话。
就在要关门的时候,我看到躺在床上的穗鸟翻了个身。

心「呼……」
我回到了内海所说的“优希堂的房间”,不禁松了口气。
浴室里穗鸟的样子很奇怪。
她为什么会突然精神错乱呢。
而且,她的声音……
穗鸟发出了惨叫。
她明明应该是患有失语症的。
也就是说声带机能是正常的。
估计不能发声的原因还是出在精神层面上。
也有可能是犬伏景子觉醒了。
那样的话,不控制她一下行吗。
是不是很危险呢……我惴惴不安。
心「啊~……」
我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发生太多事情了。
不管是在避难小屋,还是在这SPHIA的梦里。
没有时间让我冷静下来。
我觉得非常疲惫。
也许真应该像内海说的那样休息了。
我取出了内海递给我的药片。
我要把它……

[选项:C15]
\C15.A 吃掉 【MUST】
\C15.B 不吃 {BADEND}

[IF C15.A]
{
吃掉吧。
虽然身体非常疲惫了,但由于紧张,精神还很兴奋。
这样不太可能睡着。
我走到房间里的冰箱边。
打开冰箱门。
里面有塑料瓶装的矿泉水。
500毫升容量的小型塑料瓶。
一共三瓶,都没有开封。
我取出其中一瓶。
拧开盖子。
嗯,还有玻璃杯……好了。
冰箱上并排倒扣着几个玻璃杯。
我取过一个,倒进大概三分之一杯水。
然后把瓶盖拧好,将塑料瓶放回原处。
我把药片从包装里按出来。
白色圆形的药片。
这时我忽然想到……
是要把两片都吃掉吗?
忘了问服用量了。
对于安眠药这个词,我总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要是用错了剂量,睡到最后,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唔~~~~~嗯。
我对着那两片药看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把它们放进嘴里,用水冲了下去。
什么味道也没有。
我把空包装和还剩一些水的玻璃杯放在冰箱上,然后离开了那里。
}
[IF C15.B]
{
不用吃。
并不需要借助药力。
都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了,估计马上就能睡着吧。
我把药的包装原封不动放回口袋里。
}

心「呜,好冷……」
我略感一阵寒气袭来。
这是显然的。毕竟身上已经湿透了。
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我也去洗个澡吧。
要是得到放松身心舒畅的话,说不定能想到些打破目前僵局的好主意呢。
我这样告诉自己。
也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

我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浴缸,开始放水。
坐在浴缸边缘,呆呆地望着水面。
被舒爽的水蒸气包围着,一阵睡意袭来。
[IF C15.A]
{
不,并不只是睡意而已,非常困。
几乎就要这样睡着了。
甚至感到有些头晕。
头脑中开始昏暗起来。
身体非常沉重。
恐怕是药效吧。
不行……必须……保持清醒…………
}
我觉得房间那边传来了声音。
是悠尼来房间里找我了吗。
心「悠尼……是你吗?」
我试着向房间那边喊道。
没有回应。
我把头从浴室里伸出来,窥视着屋里的情况。
谁都不在。
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是我的错觉吗。
我歪着头,把视线转回到浴缸里。
里面存了大量的水,看起来很暖和。
[IF C15.A]
{
可还是很困啊。
只是站着,脚下都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
这可不好啊。
早知如此,洗完澡再吃药就好了。
}
[IF C15.B]
{
由于经历过避难小屋中的严寒,我觉得这种热水是无比珍贵的。
黄泉木和黛现在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在那个小屋里裹着毛毯打着寒颤吧。
要是能把这盆水带到现实里就好了。
}
心「…………?」
又来了。
又有声音。
肯定是悠尼在搞恶作剧。
心「真是的……我都累成这样了……」
[IF C15.A]
我东倒西歪地走出浴室。
[IF C15.B]
我走出浴室。
屋里还是没有人。
藏起来了吗。
心「悠尼……别闹了……出来吧」
可是没有回应。
还是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心「奇怪……啊」
保险起见,我还在角落里找了找。
连壁橱里也看了一眼。
可还是不见悠尼的身影。
我走出房间,到起居室转了一下。
起居室和厨房里都没有人。
看来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周围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让我极为不安。
这个设施里,实在是太冷清了。
[IF C15.A]
{
心「啊……洗澡水……会溢出来……」
我步履蹒跚地慌忙回到浴室。
}
[IF C15.B]
{
心「啊,洗澡水会溢出来」
我慌忙回到浴室。
}
浴缸里的水已经到了八成满。
为了确认水的温度,我慢慢把手伸进去。
稍微有点热。
但是这种温度很舒服。
[IF C15.A]
{
与此同时,睡意更增一筹。
我放在水里的手哗啦哗啦地划着水。
心「嗯……等等……等一下……我,现在是男人……」
}
[IF C15.B]
{
我放在水里的手哗啦哗啦地划着水。
心「嗯?等一下……我现在是男人……」
}
我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致命失误。
我怎么可能以男人的身体,全身赤裸地洗澡啊!!
心「觉得很……讨厌啊……」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全身打起寒颤。
这时,突然——

[BGM:—]
浴室的灯灭了。
心「哎……!?」
因为事出突然,不明所以的我陷入了混乱。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IF C15.A]
究竟是……!?
[IF C15.B]
{
虽然感觉到有人钻进了浴室,但我已经来不及行动了。
心「…………谁?」
我转向来人的方向。
有人站在我眼前——!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衣着凌乱Alice】

[BGM:—]
一片纯白。
是被水蒸汽蒙蔽住了视线吧。

不对,是雪。
整个世界都被大雪覆盖。
心「咦……?」
有人把手插在我的腋下。
把我仰面朝天地从雪地里拖起来。
刚刚我还在浴室里温暖水汽的包围中,不知怎么突然就遭到了严寒的侵袭。
心「好、好冷」
刺骨的寒气让我全身发抖,使不上力气。
[BGM:Anxiety]
谁?
是谁在拉我?
把我带到这么冷的地方来。
我会被杀!
心「不……不要」
我想要甩开腋下的手。
这时我失去了支撑,倒在雪地上成了一个大字形。
心「救、救……」
我的嘴唇在颤抖,话也说不清楚。已经被冻僵了。
黄泉木从上方看着我。
呆然若失的神色。
心「黄、黄泉木先生?」
为什么黄泉木会在这里呢。
然而他没有理会我的疑问,再次向我的身体伸出手来。
我就像要从他身边逃开一样,慌忙站了起来。
但是因为脚下的积雪,我没有能够站稳。
脚噗地一下又陷进了雪里。
黄泉木「喂……」
心「你干什么呀!」
我瞪着黄泉木大叫。
黄泉木向我伸出手。
我猛地把他的手打开。
这时候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不知怎么心里镇定不下来……
心「…………」
平时的约束感消失了……我悄悄摸了摸衣服。
内衣……歪了。
上面的钩子也开着。
心「变、变变变变态!色狼!色老头!!笨蛋傻瓜痴呆!!」
我赶忙捂住胸口。
心「想、想要袭击我吗!?」
心「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黄泉木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样子有些奇怪。
他用下巴向自己身后努了两下。
黄泉木「小屋啊」
黄泉木「还不想死对吧?」
透过漫天风雪,可以隐约地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屋。
是避难小屋。距离不到十米。
但是,我应该是在SPHIA……
心「咦?难道说,梦醒了……」
我的自言自语消逝在凄厉的风声中。
我从黄泉木身边穿过,急速冲回小屋。

[BGM:—]
一冲进小屋,我就看到了悠尼和黛的身影。
果然回来了。
不,应该说是从梦里醒来了才对。
黛还是老样子,裹着毛毯坐在火炉边。
她用怀疑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轻蔑地咂着嘴。
悠尼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悠尼「没事吧?」
心「……呼……呼」
我默默地摇着头。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小屋里温暖的空气让我有些发呆。
我也没忘了把手从袖子里退进衣服中,慌张地把内衣整理好。
总之我决定先走到火炉前面去烤烤手。
手已经冻得通红。
指尖几乎失去了感觉。
我全身都沾满了雪。
头发也湿漉漉的。
我经过一番艰苦努力,终于把雪掸了下去。
黛「嘿,那边去」
心「…………」
虽然黛很是不满,但现在不是在意她的时候。因为身体已经快冻僵了。
黛「哼」
见我不理她,黛自己挪了位置。
悠尼递给我一块小毛巾。
我默默接过它,擦起头发来。
[BGM:Chaining -β-]
黄泉木也走进小屋,关上了门。
他用一种希望我说明缘由的表情看着我。
但是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门口默默地掸着雪。
要是能解释的话,我也想要解释一番。
可是对这一切,我自己是最不理解的,所以也没有办法。
总之,我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了。
我身心都回到了冬川心这里。
但是,能确定的也只有这些。
心「…………」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发生了一些非常不自然的现象。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并不清楚。
我烤着炉火,但对这一切仍然毫无头绪。
小屋里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
要是平常的话,悠尼一定会充满精神地给我讲笑话的。
悠尼的样子很阴郁,似乎在悄悄窥视着我。
心「那个、我、在外面做什么?」
下意识地问了一下。
黛没有反应。
悠尼低着头。
黄泉木对我露出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幽灵一样。
可是,他还是马上很严肃地说道。
黄泉木「原来如此……」
他一个人连连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黄泉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黄泉木「嗯,稍等一下」
黄泉木边挠着头,边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他坐在木凳上,朝我的方向探出身子。
黄泉木「那~个,你现在是,冬川小姐吧?」
心「哈……?」
心「这还用说嘛」
黄泉木似乎觉得很难说清。
黄泉木「不,虽然已经跟优希堂解释过了……」
黄泉木「看来还是再重复一次比较好吧?」
心「优希堂……!?」
听说过的姓。
在梦里出现过的姓。
心「那么,是说优希堂悟?」
黄泉木「嗯,是啊」
黄泉木「你心里的另一个人格,就是他了」
我的头有点晕。
有点站不太稳,于是我在黄泉木的对面坐了下来。
不会又说起DID的事吧。
黄泉木「可是,你不是不知道优希堂的事情吗?」
心「嗯。不知道……」
心「虽然不知道……但也知道……」
这并不像我的作风。
可是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黄泉木「也好」
黄泉木「总之,我觉得你应该也已经察觉了,直到刚才人格还是他来着」
黄泉木「你知道DID吗?」
啊,果然。
我不禁叹了口气。
心「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黄泉木「没错」
黄泉木「你好像受到坠机的冲击影响,形成了多重人格」
我还是在做梦吧。
这个避难小屋,也是梦境吧。
这么说,SPHIA才是现实吗?
可我是女人啊。
绝对是女人。
黄泉木似乎注意到我烦闷的神色,慌忙解释起来。
黄泉木「不,其实我也不相信,但他是这么说的」
黄泉木朝悠尼使了个眼色。
心「悠尼说的?」
悠尼「…………」
这种小孩,怎么会有DID这样的专业知识。
悠尼都知道些什么啊。
虽然我用眼神恳求着悠尼,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没办法了,悠尼的事先放到一边。
不过我也大致了解了整个情况。
姑且不论我是不是真的DID。
心「可是,为什么我——唔,优希堂悟去了外面?」
悠尼「想要跑出去吧,肯定是」
悠尼「他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悠尼「我认为他是不想承认,自己不过是生存在心精神里的其他人格这个事实」
[BGM:—]
我心中一震。
听悠尼的口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果然是——
[BGM:Paranoia]
黛「够了没有!」
黛突然爆怒地吼道。
她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毛毯也被甩了出去。
她用非常吓人的目光瞪着我。
黛「你们要被这个小孩子的谎话耍到什么时候!?」
她好像是想说我在撒谎。
心「我……没有说谎……」
黛「闭嘴!」
黛「我才不会让你任意摆布!」
现在她也是一副要打过来的架势。
面对着凶恶的黛,我不由得向后退缩。
黄泉木「那么,能告诉我吗?」
黄泉木给香烟点上火。
吐出一口烟以后,他用拿着香烟的手指向黛。
黄泉木「为什么觉得是谎话呢?」
自己受到质疑,黛不由吃了一惊。
黛「那是……」
黄泉木「那是?」
黛「…………」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黄泉木「有什么原因吗?」
黛「凭什么非得告诉你呀」
黄泉木「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想着这件事我睡不好啊」
黛「我可不是为了让你睡好才来这里的!」
黄泉木苦笑着,吸了一口烟。
黄泉木「我真是完全不能理解你们」
黄泉木「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不少事情啊」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还希望得到解释呢。
黄泉木「黛,刚才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认识优希堂悟呢」
黄泉木「冬川……不,优希堂好像也认识黛」
黄泉木「虽然你刚才否定了,但其实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吧?」
又是“刚才”……
刚才是什么时候?
黄泉木盯着感到混乱的我。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在这小屋里还是第一次跟黛见面。
黄泉木「黛呢?」
黛「至少我跟这个女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黄泉木「至少,也就是说,你和优希堂认识了?」
黛「…………」
黛「这没关系吧!」
黛「真蠢。懒得理你们了」
黛知道优希堂悟这个人。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但黛毫无疑问正在发怒。
这样下去的话,关系会闹僵的。
大家本来必须要齐心合力共度难关,可是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要对黛……

[选项:C16]
\C16.A 道歉 {黛压力值-1}
\C16.B 追问她和悟的关系 {黛压力值+1}

[IF C16.A]
{
心「那个,黛小姐……」
黛「干嘛啊!」
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心「对不起」
黛「…………」
心「好像惹你生气了」
心「但是请你相信」
心「我没有说谎,也没有打算戏弄你」
黛「…………」
黛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黄泉木「冬川小姐都道歉了。就这样和解了吧」
黄泉木也在打圆场。
然而黛冷哼一声,把身子转了过去。
黛「还知道道歉的话,一开始就别说那些奇怪的话」
}
[IF C16.B]
{
心「那个,黛小姐」
黛「干吗啊!」
我走到黛身边。
心「你知道的吧?」
黛「知道什么啊!」
心「就是优希堂悟这个人!」
心「请告诉我」
心「他是什么人?哪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吧!?」
黛露出严峻的表情。
就算这样,我也必须要问。
心「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为什么——」
突然被打了一下。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黛「宪法第38条第1款:不得强迫任何人进行对其不利的供述」
黛「缄默权之类的你知道吧。我没必要告诉你」
黄泉木「啊、喂,黛……」
黛「闭嘴!」
}
[BGM:—]
黛「与其问这种事,你啊,不如赶快准备饭!真是的,真是迟钝」
黛对黄泉木指指点点,大放厥词。
黛「我已经饿了啊!」
黄泉木「啊、嗯,是啊。饭还没做」
黄泉木「黛也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变得急躁啊」
黄泉木「好,赶紧开饭吧」
黄泉木「开水似乎也烧好了」
黄泉木看着火炉上的铝锅说。
从铝锅中冒出纯白的水汽。
悠尼「今天吃什么?」
悠尼望向装有应急食品的纸箱,问道。
[BGM:Communication]
黄泉木「是啊……」
黄泉木沉思良久……
黄泉木「大家都想吃什么?」
他这么问道。

[选项:C17]
\C17.A 炖菜
\C17.B 粥
\C17.C 中式盖饭

[IF C17.A]
{
心·悠尼·黛「炖菜」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吃炖菜来着」
黄泉木「第一顿饭还是想吃得美味一些啊~」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炖菜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餐具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吃炖菜”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中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炖菜”。
}
[IF C17.B]
{
心·悠尼·黛「粥」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喝粥来着」
黄泉木「发生了很多事情,已经很累了,还是想吃些清淡的食物啊~」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粥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碗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喝粥”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粥”。
}
[IF C17.C]
{
心·悠尼·黛「中式盖饭」
三人异口同声。
黄泉木「全体一致啊。其实我也想吃中式盖饭来着」
黄泉木「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就是突然想吃中式盖饭了~」
黄泉木点着头,从纸箱中取出了四人份的中式盖饭包。
黄泉木「那么,大家就去准备碗吧」
我们兴高采烈地从纸箱里取出碗勺。
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人的意见惊人地一致。
就好像,我在想“想吃中式盖饭”的一瞬间,向大家传播了这个念头一样。
不……也许是这样。
——从最开始,大家的意向就已经确定了。
不,有点不对……我不是宿命论者。
这样就不会有梦想。一点都不浪漫。
那么,这样想吧……
——大家的想法都被某种不可见的意志所决定。
…………
真荒唐。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而且,这好像也不浪漫。
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抹去,用碗接住黄泉木盛过来的“浓缩中式盖饭”。
}

[提灯燃烧视频]

[BGM:—]
心「说起来……」
[IF C17.A]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炖菜,我突然问道。
[IF C17.B]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粥,我突然问道。
[IF C17.C]
正向嘴里送着热乎的中式盖饭,我突然问道。
心「那张报纸,怎么样了?」
黛「!?」
黄泉木「!?」
悠尼「…………」
我刚说完这句话,刚变得缓和的气氛又冰冷起来。
[BGM:Cue]
心「啊……」
我触及到的也许是一件不该提起的事情。
但首先我自己也不希望再想起那张报纸来了。
为什么会说起这事呢?
有种别扭的感觉。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又一次意识到了某种不可见的存在。
黛「…………」
我看了看黛,她的手停了下来,勺子和碗喀嗒喀嗒地响动着。
因为她在发抖。
黄泉木「报纸的话,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我一看,发现报纸确实在那里。
只是,和我上次看到的时候比,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满是补丁——也就是说,曾经被撕得四分五裂,然后又用胶带重新粘起来了。
黄泉木「啊,你不记得了吗……」
黄泉木「你撕坏了报纸,在你是优希堂的时候。大家一起把它修补好了」
心「撕坏?我吗?」
黄泉木「这个也记不得了吗?」
心「哎哎……」
确实在我看到那张报纸的瞬间,因为刺激太大,我打算要把它撕掉。
我还记得曾经手上用力。
可是,真的撕破了吗?
也许撕破了。
也许没撕破。
这一部分的记忆有些混乱。
总之那时候,头脑里变得一片空白……
黄泉木「嗯,好吧。你这点毛病我都习惯了」
心「…………」
黄泉木「就别担心报纸的事情了」
黄泉木「这种东西……只是恶作剧而已」
黄泉木自言自语般说道。
黄泉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悠尼「…………」
黛「为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容易就下结论啊!」
黛把碗砸在桌子上。
好像是积蓄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黛「怎么可能是恶作剧!」
黛「要是恶作剧的话,写报纸的那个家伙难道可以预知HAL18次航班坠落的事吗!」
黛「我们四个人存活下来,到达这个避难小屋的事情,也全部被预言到了呀!」
[TIPS:14 拉普拉斯的恶魔]
黛「预言者?预知能力者?还是拉普拉斯的恶魔呢?」
黄泉木「黛……」
黛「而且搞恶作剧的理由呢?威胁我们的理由呢?」
黄泉木「黛,冷静点……」
黛「在哪里装了摄像机监视我们吗?」
黛「到时候会出来一个大叔,手里拿着“吓人一跳节目创始人”的牌子吗?」
黛「太愚蠢了!」
黛盯着黄泉木,把这些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黄泉木「冷静一点,黛」
黄泉木「你说的事情前后矛盾啊。这个报纸是真的还是假的?」
黛「——!」
黛「这、这个……」
黛马上哑口无言。
这也难怪。
如果这个报纸是真的,那我们三个人就会死去。
在六天后的1月17日……
相信它是真的,就等于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没法认为是假的。
但也不想认为是真的。
黛心中的矛盾,我也有切身的感受。
黄泉木「那么,黛」
黄泉木「我们假设那张报纸不是恶作剧」
黄泉木「如果不是恶作剧的话,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吗?」
黛「…………」
黄泉木「不是仍然没法用道理解释吗?」
黄泉木「未来的报纸,为什么会在这里?」
黄泉木「又回到老路上了」
黄泉木「想也想不出结果」
黄泉木「根本没有办法得到结论」
黄泉木「所以,不如忘了它吧」
黛「…………」
黄泉木「好吗?要这样想」
黄泉木「这件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一样的」
黄泉木「都有无法说明的部分」
黄泉木「所以呢……要按照比较理想的方向去理解」
黄泉木「那个报纸只是恶作剧……」
黄泉木「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
黄泉木「这样不好吗」
黛「…………」
黄泉木「怎么样?」
[BGM:—]
黛「……知道了」
黛「我会忘掉它……」
黄泉木「好」
黄泉木「其他人,也都没问题吧?」
心「嗯」
悠尼「嗯」
我们两个点了点头。
我和黄泉木观点相同。
讨厌的事情就忘掉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获得的“最强的防具”之一。
我觉得,悠尼大概也和我有同样的看法。
总之,这样就好。
刚才还以为要变成什么样子呢,这样至少大家就暂时摆脱了混乱的状态。
不用再被那种坏消息摆弄了。
忘了吧。
这样挺好的。
黛「晚饭也吃完了,我去睡了」
黛这样嘟囔着,捡起毛毯爬到双层床的上铺。
之前她用来敲桌子的碗,里面已经空了。
………………

[BGM:Communication]
过了不多久,我们也吃完了简单的晚饭。
黄泉木「那么」
黄泉木拿出便携烟灰缸,把香烟掐灭,站了起来。
黄泉木「今天也挺晚了」
黄泉木「为了不让炉火熄灭,大家轮流睡觉吧」
黄泉木「我先来守夜」
心「可是……」
黄泉木「没事的」
黄泉木「你也去睡吧」
心「…………」
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看了看戴在右手上的手表。
时间已然接近深夜。
悠尼「喂,喂」
悠尼拉住了我的手。
他就像被遗弃的猫一样,用可怜的目光仰视着我。
悠尼「心……」
悠尼「和我一起睡吧?」
我设法做出微笑的表情。
心「好啊」
悠尼的脸色一下明朗起来。
两个人躺在双层床铺的下层。
披上毛毯,蜷起身体。
悠尼很快就发出了轻柔的呼吸声。
睡相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悠尼的身体很温暖。
我想相信,他的温暖并不是梦。
心「嗯,黄泉木先生……」
我背向黄泉木叫他。
黄泉木「怎么了?」
心「请再让我确认一次」
心「我真的用了“优希堂悟”这个名字?」
沉默了一会儿。
黄泉木「嗯」
心「这样啊……」
心「那么晚安」
黄泉木「晚安」
我闭上了眼睛。

[画面漆黑]
[BGM:—]
虽说如此,我并没有睡着。
一安静下来,就陷入了不着边际的深思中。
就好像无底泥沼一样。
明明怎么思考也找不到头绪,明明不可能发现答案。
[BGM:Heuristic]
我到底怎么了。
黄泉木说我是多重人格。
在那个SPHIA的梦里,内海也说了同样的话。
真的是这样吗?
说起来,那个SPHIA的梦真的是梦吗。
躺在避难小屋床上的,是现实中的我吗?
哪一边是梦,哪一边是现实呢?
还是说,都是梦?
都是现实?
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我的身体被其他人控制着。
从黄泉木、黛以及悠尼的言行来看,这点应该没错。
据说控制我身体的那个人,自称“优希堂悟”。
另一方面,在SPHIA,我的身体是优希堂悟的所有物。
多重人格的解释不能成立。
就梦境而言,两边都太过真实了。
那么,怎么回事呢?
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两边都是现实”
要是只有我是多重人格的话还说得过去,
但那个悟的肉体中的我也是我,也就是说记忆是连续的。
我的意识在两边的世界间不断往返,这种解释比较自然一些吧。
姑且不论这是否合理,至少现在还没有其它行得通的解释。
我在心中苦笑。
好像科幻故事一样。
可是,这是现实。
恐怕……我和叫做悟的那个人,因为某种机缘互相交换了意识。
我在我身体里的时候,他在他身体里;
我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在我身体里。
这点不会错。
……说起来,在SPHIA那边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浴室里。
[IF C15.A]
那时候,浴室的电灯突然灭了……
[IF C15.B]
那时候,浴室的电灯突然灭了,还有人进去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谁。
但我还清晰地记得,我感觉到一种不安定的气氛。
之后怎么样了?
如果是意识交换的话,叫悟的那个人现在还安全吧。
希望他没事。
看起来,我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交换现象。
不,也许是因为疯狂地思考了许久,终于得到一种能够认可的解释。
不然也许真的会疯掉的。
总之我也希望把目前的状况按自己的思路梳理清楚,稍稍安下心来。
这种现象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到此为止……就好了……
在睡觉的时候又发生转移,在SPHIA醒来——无法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且,也不清楚之后会不会再发生转移。
因为不知道这个现象的原因,所以也完全有可能在某次转移以后,永远不再发生转移。
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在陌生的、他人的身体里终老一生了。
如果对方是女性的话还好说,但偏偏是——男人——啊。
[TIPS:15 雌雄同体]
好像雌雄同体一样。
[TIPS:16 性别识别障碍]
还是应该说是性别识别障碍呢。
如果是因为有病的话,倒还可以接受。
然而这并不是病。
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连我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BGM:—]
心「…………」
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着,不知过了几个小时。
屋外隐约可闻的风雪声,完全没有停息的迹象。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偷看黄泉木的情况。

[BGM:Chaining -β-]
他说过“轮流看守炉火”。
可是,没有看出他有任何想要轮换的打算,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火炉里红色的火焰。
表情有些严肃。
难道他不困吗。
可能是在为我们操心吧。
反正我也睡不着。
跟黄泉木换班吧。
这样想着,刚要出声的时候——
黛「喂」
上铺传来活动的声音。
是黛起来了吧。
黛「给我点茶」
黄泉木「你没睡着啊?」
黛「这无所谓吧」
黄泉木叹了口气,站起来去烧水。
在黄泉木准备泡茶的时候,黛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匆匆瞥了我和悠尼一眼,我慌忙闭上眼睛。
……我为什么要装睡啊。
黛「竟然能睡得这么香」
黛「无忧无虑还真是好啊」
“刚才你还睡得一塌糊涂呢!”
我虽然想这样说,但还是忍住了。
黄泉木「让她睡吧」
黛「你不睡吗?」
黄泉木「……这句话别跟其他人说哦。其实呢——」
黄泉木「我在寻找机会夜袭」
——不会吧!?
黄泉木竟然是这种男人。
我在床上瑟瑟发抖。
黛「真恶心」
黛的声音很冷静。
黛「刑法第174条:公然猥亵行为者,判处六个月以下有期徒刑或者三十万日圆以下罚款;或判处拘留或者罚款」
黛「我最讨厌下流笑话了!」
什么啊,原来是开玩笑……
吓了我一跳。
黄泉木「那真遗憾啊」
黄泉木「不过放心吧。就算搞错了,我也不会袭击你的」
黛「茶!赶快泡好!」
黄泉木「不过就是开开玩笑而已」
黛「下不为例!」
黄泉木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进了地下室。
黛「…………」
黛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火炉前。
我仍然装作睡着,稍微动了动头。
黛属于我不善应对的那类人。
不知不觉中,我就总想避开她。
不过她也讨厌我吧。
这样可不行。
就像黄泉木所说的,在目前的状况下,大家必须要齐心合力。
光凭个人好恶的话,可能就会丧失获救的机会。
可是……
还是不会应付啊。
黛「…………为什么」
我听到了黛微细的声音。
黛「……明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黛「真不像我的作风……」
在自言自语吧。
语气中全无刚才的尖酸刻薄。
听起来总觉得很寂寞。
这引起了我的关注,我偷偷地看着她。
黛蜷缩在火炉前,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照片……?
我把目光集中在上面。
[CG:CO08A]
是黛的照片。
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
面对镜头,露出少女般幸福的笑容。
只有面对全身心喜爱的人时,才会有那种安心的表情。
照片中的黛非常耀眼。
她看着这张照片,想起了什么呢?
黛「悟…………」
这句低吟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黛确实是说了“悟”。
她果然认识优希堂悟。
我想要追问到底。
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做到。
也许是偷看到了她的过去,心中有一种罪恶感。
而且,就算问她也不会回答我吧。
我悄悄闭上眼睛。
黛也在战斗。
虽然她在逞强,但其实也很不安。
痛苦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我抱紧悠尼的身体。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忘记他的温暖。
为了提醒自己,我不是独自一人。
至少我现在就在这里……
这就足够了……

【【1.12 the 2nd day】】

[IF C15.B]
{

当恢复意识的时候——
我被黑暗包围着。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哎?这是……?”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BGM:All or None]
悟的身体……
悟的上半身,以面朝下的姿势,浸没在了放满水的浴缸里。
身体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我明白了一切。
那时……被黑暗包围的浴室里,我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
之后,悟被人杀死了。
被谋杀了…………
对不起……
对不起,悟。
全是因为我不小心……所以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以后……以后一定会向你道歉。
这就去向你道歉。
所以……请原谅我……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2 悟在浴室被杀结局·A】

}

【心篇~男性与女性的根本差别】

[BGM:—]
[屏幕漆黑]
隧道的深处的深处的深处……………………
幽暗的尽头的尽头的尽头……………………
深渊的彼岸的彼岸的彼岸……………………
无休止地,无休止地……不断坠落。
就是这种丧失感。
不……不对。
不是因为失去什么,而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
什么也没有。
这里什么也没有。
无……
虚无。
除了空虚什么都没有。
可是,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
感觉到虚无的我,又是什么呢?
所谓我这个存在,是什么人呢?
无……即是零。
零是存在的吗?
如果存在的话,那零是什么?
如果不存在的话,“一”从哪里开始才算“一”呢?
在这种“零”和“一”之间……
——我被强拽了出来。

心「……痛啊!!」
心「……嗯……」
心「……咦?」
[BGM:Scheme]
醒来的时候,我趴在桌子上。
而且握着钢笔。
用右手。
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不对,也可能做了。
头脑中朦朦胧胧的。
有些难以理解的影像,在脑海中转来转去,乱糟糟地卷成一团。
这跟刚起床时候的困乏不同,是另一种朦胧感。
头脑中夹杂着一种奇妙的清醒感。
不过也有可能是轻微的疲劳感……
心「唔~~~嗯」
就算想也想不明白。
总之是睡着了,然后磕到头就被磕醒了。
……嗯???
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呢?
我是睡在床上的。
不记得曾经坐在书桌前面。
说起来,小屋里没有书桌啊。
那么,这里是,哪里?
我让自己开始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然后环顾周围,开始思索。
屋里有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壁橱。
给人的印象相当整齐、清洁、舒适。
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我感觉到有一种空洞的“伪造的”气氛……
人类的温暖,就像被连根剥夺了一样……
心「啊……」
——我明白了。
心「是SPHIA」
我看了看手背。
不是我看惯了的“冬川心”的手,而是粗犷的大手。
心「又转移……了呀」
我在叹气的同时轻声说道。

[IF S14.A] {default}
{
突然感觉到尿意。
我站起来,打开了房门附近的单间浴室门。
各个房间里不光有淋浴,还备有各自的厕所。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把手伸向腰带……
忽然怔住了。
这个身体是男性。
所以要方便的话,就是说……
心惊胆战地低头看去。
两腿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也就是说、就是说、就是说……把那个……用手……握着……吗……?
没、没有办法啊。
可是,现在我的身体是男性。
这是为了处理正常的生理现象。
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意图才去摸的。
这种事情头脑里很清楚。
是很清楚!
我从厕所飞奔出来,趴倒在房间的中央。
心「冷静!我要冷静下来!」
心「深呼吸!做深呼吸!」
心「嘶—嘶—哈!嘶—嘶—哈!」
可能是因为有些惊慌失措,连深呼吸也做不好了。
心「嘶—嘶—哈!嘶—嘶—哈!」
不知何时,身体的感觉变得好像要生孩子一样。
小腹周围很痒。
强烈的尿意压迫着我的腹部。
心「哇……呜!?」
不好。
还是不行。
心「这样下去的话,就失去“成人”的资格了~~!」
我已经20岁了……成人……大人。
作为大人。
不,作为女人。
不对不对,作为人,也不能尿裤子。
心「对啊……不过是上厕所而已……」
心「不要在意就好了」
我爬到厕所里。
我一个人干什么呢?——虽然脑子里闪出了这个疑问,但我还是决定不去考虑它。
心「用以往的方法就行了」
心「把裤子脱下来,坐在马桶上就够了……」
心「尽量不看下面……」
心「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心「加油。我要加油啊!」
我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像往常一样脱下了裤子。
像平时上厕所一样,坐在了马桶上——
我又一次从厕所里冲了出来。
趴倒在房间中央。
心「平常去厕所的时候……」
心「不用瞄准目标啊!」
男性在厕所里解决问题的时候,比女性多一道手续……冬川心,在第二十个冬天,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呜啊……真不想明白这种事情!
心「怎么办才好啊~!」

[选项:C18]
\C18.A 忍耐一下
\C18.B 认命去厕所

[IF C18.A]
{
还是觉得很难堪……
我决定忍耐。
可是……
心「哇……呜哇哇哇哇哇!」
尿意不断冲击小腹。
如同贝多芬奏响“命运”交响曲一般的剧烈冲击。
心「呜!?啊……哇……!?哇啊啊啊啊!?」
冷汗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糟糕!太糟糕了!
心「怎么办啊……?」

[选项:C19]
\C19.A 即使这样也要忍耐
\C19.B 认命去厕所

[IF C19.A]
{
我使劲踮着脚尖走到床旁,把头放在枕头上,努力想要忘掉厕所的事情。
心「应该思考些其它的事情呢……」
总之先回想一下我不擅长的哲学课吧。
心「那个……关于道德的形而上学,康德说过“头顶上灿烂星空,道德律在我心中”……」
心「——啊哇!?」
我的思考马上就被斩断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动的同时,抵抗着压迫而来的大海啸。
心「呜啊……呀……不…不好……」

[选项:C20]
\C20.A 忍……忍耐……
\C20.B 认命去厕所

[IF C20.A]
{
心「就算这样…也…要忍耐……」
心「呜呀…啊哇…呜哇哇…!」
心「嗒……哈……呼哇……」
心「嗯,还是不行啊——!」
}
}
}

心「呜啊!忍不了了!」
我翻腾着朝厕所而去。
要是这副德行被人看到,一定会嫁不出去的,但我决定不去想这件事。
一想到这里,大概就会哭出来吧。
我决定认命,坐到了厕所里——
心「累……好累啊……」
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
方便一下就能累成这个样子,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要是这种人格交换还继续下去的话,必须得习惯这些事情吧……
对我这个年轻的少女来说,刺激太强了!
好像不会那么简单就习惯的。

心「话说回来……等一下!」
发觉了一件让我恐惧的事。
现在,在避难小屋里的我身体里面的人格,可能就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由使用我的身体……
一想到可能会被陌生的男人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毛骨悚然。
心「不……不要……」
声音不由自主地透了出来。
}
[IF S14.B]
{
头脑中仍然十分混乱。
去洗洗脸吧……
我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附近,打开单间浴室的门。
在用凉水淋过几次脸以后,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
不知所谓的混乱逐渐消散。
心「呼~」
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映着“他”。
他——优希堂悟。
现在,他就是我。
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会有相互交换人格这种事情。
要是这种人格交换如此继续下去的话,我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用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优希堂悟也用毛巾擦脸。
心「嗯?嗯嗯??」
心「说起来……等一下!」

发觉了一件让我恐惧的事。
现在,在避难小屋里的我身体里面的人格,可能就是,我现在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由使用我的身体……
一想到可能会被陌生的男人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就觉得毛骨悚然。
心「不……不要……」
声音不由自主地透了出来。
我摇摇晃晃地从厕所走出来。
}
我有些烦躁,像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在屋子里来回地走。
完全镇静不下来。
这时候,我注意到了书桌上放着的便条纸。
我一把抓了起来。

[BGM:—]
应该说初次见面呢,还是应该说你好呢,但怎样打招呼都应该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我是优希堂悟。
估计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似乎是在进行人格交换。
原因不清楚。
我知道的是,你是一个叫做“冬川心”的女性,仅此而已。

[BGM:Heuristic]
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留的便条。
我扑通一声蹲到床上,迫切地继续读下去。

首先想要请你放心的是你的身体。
怎么说呢……那个……我会注意,在不必要的时候不去摸或者看。
你看到我的脸会抱有什么样的印象我不清楚,但我还算是一个绅士。
希望你一定要放心。

这内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事一样。
我放心地抚了抚胸口。
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看或是摸我的身体,我并不知道。
但我至少知道,他多少能看穿我的烦恼,并且在为我着想。
这一点让我安心。
我继续看下去。

虽然有些唐突,但还是说正事。
首先,我想要调查的是,这个现象究竟是不是人格交换。
根据我的推测,在我的意识离开肉体的时候,你的意识取而代之支配了我的肉体。
相反的,在你的意识离开你的身体的时候,我的意识便依附在了你的身体里。
就像交替驾驶两辆汽车一样……
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周围人的证词。
听说,在这个SPHIA里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擅自称自己为“冬川心”。
另外,在那个避难小屋里,黄泉木告诉我肉体的主人是“冬川心”。
如果这些证词可信的话,得出的结论便是,我和你的意识进入了彼此的肉体里。
那么,接下来是一些疑问。
就算我认得冬川心的面容和声音,却没有和你自己的人格交谈过。
如果以汽车为比喻的话,我虽然知道名为“冬川心”的车,却没有和另一位驾驶员“你”见过面。
这里就不绕圈子了。
总而言之,我在怀疑所谓冬川心这个人格是否确实存在。
然后,希望你留下一些证据,能够证明你实际存在。
因为无法直接对话,至少可以用这种便条纸来给我回信吧?
什么都可以。
给我留下一些证据,证明控制我肉体的叫冬川心的人格存在。
另外,希望你尽量计算时间。
时间——指的就是你转移到我肉体里的时间。
由此我们就可以知道,转移是每隔一定时间反复进行,还是毫无规则地进行。
要是能发现点规律就好了……
这样的话,彼此都会更方便吧?
因为如果知道一分钟之后就会发生转移,就可以在之前做好准备。
然而,要是什么规律都没有的话……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就算只知道“没有规律”,也是个进步吧。
啊,对了。
说起来,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
其实,我……
不,应该写“我的身体”才好。
其实,我的身体

心「就这样……完了吗!?」
翻页看看。
背面只有白纸。
到此为止了。
心「什么嘛,真是的!」
我捶了一下书桌。
心「“我的身体……”怎么了啊!?」
心「在这种地方结束,不是更让人担心吗!」
心「是不是白痴啊!?这个男的!」
心「要是“重要的事”,一开始就写出来啊!」
心「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人格转换……」
面对便条,我满腹牢骚地站了起来,想到这里突然说不出话了。
就是说,是这样的。
中断的便条表明,在书写的过程中发生了人格转换。
而且……
我重读了一下便条。
便条是从对我的担心开始的。
尽管有重要的事情,但他还是优先考虑到我的心情。
籍此,先前的厌恶感烟消雾散……
虽然不知道悟这个人怎么样,但因为取得了联络,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非常安心。
心「要是个靠得住的人就好了……」
人格交换可不是普通的事情。
可是,它已经发生了。
要是遇上一个面对这种事实只会惊慌失措,喊着“怎么办怎么办”的软弱搭档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但是——
心「现在,似乎还好呢」
眺视着便条上很有逻辑的文字。
用手比画着那规整的笔迹。
我的确从那里感受到了搭档的存在。
心「搭档吗……」
与悟共同身陷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
有个可以一起努力抵抗的伙伴。
心「好!」
我鼓足干劲,猛地站了起来。
有个伙伴果然会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胆量。
我觉得自己有了一点——确实只是一点——勇气。
心「啊!不好!」
忘了些事情。
悟的便条上写着,要给他计算时间。
我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闹钟。
涂着荧光涂料的表针指向下午1时17分。
心「呜哇,都已经下午了啊……!」
睡过头了吧。
尽管昨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也确实睡得太久了。
我太冒失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黛鄙夷的笑容又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慌忙摇摇头。
那么,大概是多久以前醒来的呢?
[IF S14.A] {default}
去厕所,读便条的时间是……
[IF S14.B]
洗脸,读便条的时间是……
心「……大约10分钟左右吧?」
书桌上还放着一支钢笔。
我把便条翻面,然后这样写道。
“下午1时07分转移”
还必须得给他回信……但我还是暂时把钢笔放在一旁。
可能是因为安下心来了吧,突然感到很饿。
肚子咕噜噜地大叫。
心「男人肚子的叫声也比较大吗?」
我这样嘟囔着,为了找些东西裹腹,走向厨房。
不能让搭档的肚子这样空着啊。

【心篇~早饭对身体很重要】

[BGM:—]
内海「哎呀,优希堂。我正要去叫你呢」
[BGM:Communication]
刚一出房间,就碰到了内海。
我轻轻地点了下头。
心「早上好……啊,都已经下午了呢」
内海「…………」
内海「呵呵,因为大家都起得很晚。该吃早饭了」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内海眯起眼睛。
好像看着受了伤的孩子一样,她的表情混杂着悲伤和慈爱。
心「这样啊。我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呢」
内海「…………」
内海欲言又止,只是微笑着。
内海「……肚子,饿了吧?」
心「是的,都饿瘪了」
内海「呵呵,一起吃饭吧,冬川小姐」
心「谢谢您了」
她点了一下头,向餐厅走去。
我也跟在后面。
内海把我称作“冬川小姐”。
她大概认为是DID的另一个人格“冬川心”出现了吧。
承认其他人格的存在,接受这一事实并且以平常心来应对,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
虽然看起来她有很深的心理学造诣,但我觉得她能做到这点的理由不仅于此。
说是胸怀宽广呢,还是拥有可以包容一切的善良呢……总之就是这种感觉。
悠尼「哟呵~!悟」
已经坐在饭桌边的悠尼,对我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昨天那种胆怯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了。
在悠尼之后,犬伏——不对,是穗鸟也看着我点头行礼。
一看到她,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感觉犬伏景子就站在面前。
可是,她的人格好像已经固定为“凉荫穗鸟”了。
没有看到“犬伏景子”的身影。
把她当作残忍的杀人恶魔来对待的话,穗鸟就太可怜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内心不被看透,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心「早上好。两位」
我也凑到了饭桌边。
悠尼「喂喂,你刚才干什么来着?」
心「刚才?」
是什么事情啊?
悠尼「嗯。刚才,你不是到阳台外面去了吗?」
悠尼「那,去干什么了?」
刚才,那么是悟做的事。
我还在避难小屋里睡觉的时候,这边的悟已经起床,在做些什么了。
当然,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心「唔……那个……」
心「不告诉你」
悠尼「啊~,告诉我吧」
心「不~行」
悠尼「小气」
内海「悠尼,不要这样说话」
内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哟」
悠尼「嘁」
听到这番话,悠尼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悠尼「卡莉,卡莉,我肚子饿了~」
内海「好的好的,稍等一下」
悠尼的兴趣很快就转向了食欲。
内海「久等了」
内海用托盘端出了饭菜。
内容有烤面包、熏肉蛋和金枪鱼沙拉。
烤面包的香气搔动着鼻腔,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
内海「呵呵,多吃点吧」
[CG:CO09A]
四个人开始享用迟到的早餐。
虽然从时间上看应该已经是午餐了,但是不用理会这些细节。
悠尼「真~好吃,卡莉!」
悠尼说过之后,穗鸟也不住点头。
典型的欧美风格的早餐,不过由于内海出色的手艺,变得非常美味。
烤成焦黄色的面包。
半熟的熏肉蛋。
分量充足的金枪鱼沙拉。
这顿早饭可以让人顿感幸福。
内海「多谢。可是一定要细嚼慢咽啊」
内海温和地责备着正在狼吞虎咽的悠尼。
穗鸟听到这话,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点了点头。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做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咀嚼着饭菜。
那样子真的很可爱,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穗鸟有些不明所以。
凉荫穗鸟这个人格,尽管不善于表达感情,但与此相应的,她也是个认真的好女孩。
内海「东西做了很多,不够的话就说啊」
悠尼「好~的」
心「好~的」
这时,内海指着我装金枪鱼沙拉的盘子。
内海「哎呀?怎么把黄瓜剩下了」
心「那个是……那个……对不起。我不喜欢吃黄瓜」
悠尼「为什么?明明很好吃的」
悠尼从我的盘子里取过黄瓜,塞进嘴里。
心「总觉得有股青草味对吧?所以,吃不了」
心「对不起」
内海「要是这样的话,早告诉我不就好了」
内海「不喜欢吃南瓜和黄瓜啊」
心「啊?我并不讨厌南瓜啊?」
内海「可是,你……」
内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最后好像还是明白了,点了点头。
内海「冬川小姐讨厌的是黄瓜……优希堂的是南瓜。是这样啊」
内海「在DID的病例里,也有嗜好发生变化的」
听到这话,悠尼显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悠尼「现在……是心的人格在里面?」
心「……是啊」
悠尼「…………」
虽然从表情看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像要封住自己的嘴一样,他把面包塞了进去。
尽管没有很激烈地拒绝我,但对悟肉体中寄生有冬川心人格一事,他还是有些抗拒的吧。
内海「其它还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告诉我的话,以后我就不会做了」
心「还有啊……咕噜肉里面不要放菠萝」
听到我的回答,穗鸟露出“深得我心”的表情,不住点头。
内海笑着说。
内海「日式饭菜里把水果加热烹调的菜很少。所以不适应是吧」
心「没错」
心「其它的都没问题」
内海「了解」
就这样,早餐结束了。

我享受着饭后咖啡,一边想到。
现在,避难小屋里变成什么样了呢?
我能够用如此美味的饭菜填满肚子。
在开着空调的温暖房间里,喝着饭后咖啡。
一起生活的人,也都是善良的好人。
虽然如果犬伏景子的人格出现了的话要另当别论,但要说这里很平和也不过分吧。
另一边,他们被暴风雪封闭在寒冷的深山里……
心「他们……?」
这种事不关己似的说法,让我感到如风雪般的寒冷。
并不是事不关己。
即使是现在,在雪山遇难也是冲击着“冬川心”身体的现实。
现在,这个瞬间,冬川心的身体,没准也已经消逝了——应该是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况。
我在干什么!
光想着自己口渴了。
不是喝着咖啡闲待着的时候。
心「喂,哪里有电话?」
要是有电话,就能够告诉别人我们遇难的情况,呼叫救援队了。
避难小屋外有一个牌子写着“朱仓岳紧急避难小屋”。
应该是公共设施。
如果有山岳救护队的话,应该很清楚它的位置。
可是,内海和穗鸟互相看了看。
内海「没有……电话啊」
心「哎!?手机也没有?」
内海「别说手机了,任何通信手段都没有啊」
心「怎么可能!」
我立刻站了起来。
这里是SPHIA。
既是公共的医疗设施,也是独立的支援设施。
为什么和外部断绝一切联系……
心「啊,那个呢?放在那边的电脑」
内海摇了摇头。
内海「没有与外边连接,从物理上」
心「没有与外边……那么,连到哪里了?」
内海「我也不是……很清楚」
[TIPS:17 局域网]
就是说在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吗?
但现在21世纪都已经过了十年,我不相信还有没连接上网络的电脑。
我奔到起居室。
起居室里放着电脑。
不,并不是这样。
只放着显示器、键盘还有鼠标。
看不到机箱,连接线消失在地板处。
我抓住鼠标,摇了几下。
PC解除了待机状态。
心「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吧……」
我带着祈祷似的心情点击图标,检查电脑的网络状况。
心「……不是真的吧?」
SPHIA里构建了局域网,但没有和外部接通。
[TIPS:19 浏览器]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我打开浏览器,试着连接网页……
但是出现了“未连接到网络”的错误提示。
我感觉内海和穗鸟走到了身后。
我转过身叫道。
心「其它和外界联络的手段呢!?」
内海「没有。因为运送物资的船会定期前来,寄信的话倒是可以……」
心「那个是什么时候!?」
内海「大概一个月以后哦」
心「怎么会……」
鼠标从手中滑落。
看起来像被吊住脖子的老鼠,它在桌子边缘如振子一样摇摆。
内海「为什么想要联络呢?」
心「要告诉警察我们在避难小屋……」
刚一开口,我就又闭上了嘴。
为了让她理解我,就必须告诉她人格交换,以及我是在飞机事故中遇难的冬川心等各种事情。
她会相信我吗……一抹不安掠过。
心「那个……请你不要惊讶,听我说」

我把两个人人格交换的事情说明了一下。
内海「这样……」
说完之后,内海抱住了我。
把我的头埋在她胸口。
相信我了。我这样想。
然而——
内海「这是你的……冬川心所存留的记忆呢」
我抬起头。
心「不是的!我的身体确实在山里遇难了……」
内海「这是“冬川心”这个人格做出的幻想哟。虽然是很罕见的病例」
内海「患上DID的时候,通常显现的人格是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的」
内海「可是,偶尔也会注意到其他人格的存在」
[TIPS:20 主人格·副人格]
内海「这种时候,由于不想承认主人格的存在,副人格可能会因为想杀死主人格,而进行自残行为」
内海「优希堂心里生存的冬川心这个人格,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副人格」
内海「为了说明自己也是主人格,也有自己的身体,便生出了人格交换这种幻想」
心「不是的!我是确实存在的!在朱仓岳的山里!」
内海「……是这样的啊」
内海「原来优希堂所造出的“冬川心”这个人格,是以在坠落事故中死去的冬川心为原型啊」
内海「强调自己在朱仓岳拥有自己的身体也不算出格啊」
心「不是这样……!」
我咬着嘴唇。
她没有相信我。
对很精通心理学的内海而言,反而不会再相信我了吧。
跟人格交换这种非现实的现象相比,还是内海的解释更在理。
心「……穗鸟呢……」
我像要看穿穗鸟一样。
她脸色有些发青,略微摇了摇头。
穗鸟也不相信我吗……
这时我注意到。
要是悠尼的话,会不会相信我呢?
他在坠机时曾经和我在一起。
他要是能够相信,优希堂悟的身体里确实存在着冬川心的人格,那么没准也能相信人格交换。
心「悠尼现在在哪里?」
内海「我想大概回房间了吧」
心「那个……多谢你听我说这些」
心「也许现在你不相信,但这都是真事」
内海「冬川小姐……」

我走出了起居室。
我来到悠尼的房间。
没有看到悠尼的身影。
心「去哪里了呢?」

不管是起居室还是地下仓库都找过了,却没有发现悠尼。

我无计可施,回到了悟的房间。
心「真是的,这种重要的时候,那孩子干什么去了!」
心「在避难小屋里,自己的性命也许还有危险呢……」
我随意地自言自语……却突然怔住了。
虽然昨天也有种奇妙的感觉,但再想想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悠尼不是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边都存在吗。
而且,最初和SPHIA这边的悠尼相遇的时候,他说坠机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晰。
也就是说,两边的悠尼同时拥有坠机的记忆。
心「这个,是怎么回事?」
就像把头埋进泥里一样,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把我卷进去的,是名叫“谜”的泥沼。
心「振作点……!」
心「试着整理一下……」
我坐在床上。
试着把疑点一个一个地列出来。

[BGM:Heuristic]
首先,第一个疑点。
——关于人格交换的真相。
通过便条可以肯定,这个身体的主人——“优希堂悟”的人格确实存在。
这就暗示着人格交换正在发生。
可是,为什么会发生人格交换,它的理由、原理、以及避免这一现象的方法等等,则完全没有头绪。
人格交换——说起来简单,但却蕴涵着更深的谜团。

然后,第二个疑点。
——为什么有两个悠尼?
避难小屋和SPHIA,我在两边都见到了悠尼。
而且,两边都有坠机的记忆。
由于人格交换,我的人格在两个地点穿梭,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这难道不是很大的谜团吗?
这里有两种假说。
第一种——他也许是双胞胎。
可是,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也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吧?
第二种假设——其中一个是另一个的复制品……就是说,可能是克隆。
[TIPS:18 克隆与克隆法]
克隆法在去年——2010年为国家所认可。
之前一直因为道德问题而被绝对禁止,后来因为某种契机而获得通过。
关于克隆的事此前也曾争论许久,现在终于下了定论……
据说在法案通过前,也有极少数量的克隆人融入了我们的社会。
因此,悠尼就算是克隆人也不稀奇。
而且人们也不知道,在克隆人得知自己是本体的复制品时,究竟会做出什么……
况且,这里是精神医疗设施,SPHIA……
也许悠尼就是……
——不,等一下。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这点可以之后向悠尼本人确认一下。

第三个疑点。
——避难小屋里为什么会有那张报纸?
记载着我们遇难消息的报纸在小屋里被发现,这也十分奇怪。

还有第四个疑点。
——这个设施的真面目是?
从犬伏景子(虽然人格是穗鸟)被软禁在此来看,这里应该就是我的目的地SPHIA。
可是,包括悟和悠尼似乎只有四个人,这让人难以理解。
这里是收容精神病患者的医疗设施。
本来应该有职员、医生之类的……
而且,就算这个设施能够独立运作,被收容者的自由度未免也太高了。
犬伏景子可是杀死了12个无辜平民的杀人魔鬼啊。
这样的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约束。
不仅如此,厨具之类能成为凶器的东西也随手可得。
心「不管怎么说,也太危险了……」
心「这个地方,怎么想都很奇怪……」
我抱着头。
这些谜团,一个人承担不起。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快要被压垮了。
心「……对了!」
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不是还有个搭档吗。
心「得去回复便条!」
我慌忙用左手握住书桌上的钢笔。
一定要问问悟所写的“我的身体”的下文。
我鼓起干劲铺好便条纸。
在纸上匆忙写下“下午1时07分转移”这几个字。

[BGM:—]
心「…………」
怎么开头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趴倒在书桌上。
开头还是应该打个招呼吧。
但是我又不喜欢这些形式化的东西。
[BGM:Anima]
心「啊,想到好主意了!」
好办法。
画一个可爱的插图吧。
这时候应该强调女孩性格中的可爱吧。
我对绘画很有自信。
再怎么说,小学时代,我可是以插画家为目标的。
那么,画点什么呢。

[选项:C21]
\C21.A 画雪人
\C21.B 画兔子
\C21.C 画郁金香心

[IF C21.A]
{
「因为是冬天,就画雪人吧」
要说起雪人来,最先是眉毛吧。
什么样的眉毛呢。
有像紫菜一样粗重的眉毛,才能叫做雪人哦。
}
[IF C21.B]
{
心「说到雪就会想到兔子吧」
为了欺骗天敌的耳目,兔子有在雪上留下假足迹的习性。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从此便对兔子十分尊敬,逢人便说“我也想变得像兔子一样聪明!”。
说到兔子,首先就是耳朵了。
但光拘泥于耳朵就太普通了,所以我要更注重脸部的细节。
}
[IF C21.C]
{
心「要蕴涵“春天快些来吧”的意义,就要数郁金香了」
但郁金香是春天的花吗?
虽然现在不太自信,但插图重在印象,这些细节就不管了。
要画郁金香就想到荷兰。
即使现在,我也憧憬着那犹如田园诗歌般的风景。
特别是那种巨大的风车,我一直都很喜欢。
}
我立刻开始绘画。
心「画上一个圆~好,再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相互理解是?】

[BGM:—]
[CG:CO10A]
心「——一个圆~好……?」
笔变成了水杯。
心「咦……?这是什么……?啊烫」
[BGM:Chaining -β-]
我右手紧握着一把汤勺。
左手中是铝制的水杯。
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类似杂烩粥的东西。
心「我……?」
无法理解当前的事态,我呆呆地嘟囔着。
悠尼「你不吃吗?」
黛「要是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CG:CO10B]
她一把抢走杯子。
心「啊,等等!」
黛把我的杂烩粥抢走,开始往嘴里扒拉。
原来如此,又发生了人格交换。
我又回到了避难小屋里。
充满着木柴燃烧的气味,同时也充满着刺骨寒气,与死亡毗邻的山上小屋。
心「……对了」
我想起悟在便条上说过要记录转移的时间。
我抬起右手腕,想看手表。
可是,我喜欢的手表不在了。
心「咦?」
我怀着焦虑的心情开始寻找。
口袋里也没有。
难道丢掉了。
可是,什么时候呢?
在周围找了一圈,手表出现在一个意外的地方。
它被细心地绑在双层床铺的梯子上。
心「???」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把手表从梯子上摘下来。
心「怎么回事,手表为什么在这里?」
是悟摘下来绑在这里的吧?
心「他难道不知道手表为什么要叫做手表吗……?」
我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手表戴回到右手腕上。
时间是下午1时40分。
在杂烩粥诱人的香气之下,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肚子已经非常饿了。
明明才刚刚吃过早饭的啊……刚想到这里,发现了问题所在。
吃了早饭的是悟的肉体,而不是我的肉体。
我充满怨恨地看着黛。
黛「哼,谁让你不赶快吃的呢」
黛「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黄泉木「所以,你就别抢别人的食物了」
然而黛风卷残云般将杂烩粥一扫而光。
黛「哈……可惜啊。都吃完了。没法还给你了哦」
黄泉木「真够呛,没办法啊。这种非常情况下,因为食物发生争执可是最危险的哦」
黄泉木「要说有多危险的话……那还是不说为好」
黄泉木皱起眉头。
仅从这个表情,就能理解他要说什么。
悠尼「真是的!老太婆就是嘴馋!」
悠尼「就算在拥挤的电车里,你也会用屁股占座的,对吧?」
黛「小鬼闭嘴!这种时候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活下去!」
悠尼「身材也够厚的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节食吧」
黛「说什么!?」
黄泉木「好了好了!好不容易积蓄的能量别浪费了!」
说着,黄泉木递过杯子。
黄泉木「虽然已经吃掉一大半了……要吃么?」
悠尼「我也分给你」
我摆了摆手。
心「不是那么饿……没事的」
黛「那么,我来……」
黛正要抢悠尼的杯子,但她的手被敲了一下。
悠尼「我才不给铃呢!」
黛「好疼,小气……」
面对黛又一次露出的贪心的样子,我……

[选项:C22]
\C22.A 教训她 {黛压力值+1}
\C22.B 保持沉默 {黛压力值-1}

[IF C22.A]
{
心「黛,你就没有点谦让的精神吗?」
黛「刑法第37条:为了避免对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身体、自由或者财产的威胁,而不得已实施的行为……」
黛「如果所造成的损害不超过其所欲避免的损害限度时,无罪」
黛「但超过限度的行为,可以酌情减轻或者免除刑罚」
黛「知道紧急避难吗?」
黛「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把别人踩在脚下也没关系哟」
心「这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吧?」
心「如果大家不互相帮助的话……就没法生存下去了对吧?」
黛充满憎恶地盯着我。
她目露凶光,我不禁有些胆怯了。
黛「别说这些漂亮话了。自己食物被抢了,不满意就直说」
心「什么……!?」
黛从桌边站起来,匆忙返回小屋的一角。好像那里是她的地盘一样。
她钻回到用毯子做的窝里,抱着膝盖团成一团,再也不动了。
黄泉木「别介意啊」
黄泉木把手放在我肩上,似乎在安慰我。
与在SPHIA时截然相反的、杀气腾腾的一餐结束了。
}
[IF C22.B]
{
虽然想教训她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为了在这种严寒的山上生存,像黛这样贪婪的方式也比较好吧。
其实我真的很饿了,应该从其他人那里分来一些吃。
可是,我却做不到。
因为在这里的四个人当中,我是唯一有过“天堂”经验的人。
烤面包、熏肉蛋和金枪鱼沙拉。
那真是这种粗陋的杂烩粥无法比拟的美味。
餐厅里空调营造出的温暖,和这里比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虽然身体不满足,但我的精神已经充分满足了。
另一方面,其他三个人在生死边缘徘徊,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寒冷狭窄的小屋里十几个小时了。
从他们手中抢夺食物,这我做不到。
我没有办法责备黛。
很快,与SPHIA相对的,杀气腾腾的一餐结束了。
}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原因与理由】

[BGM:—]
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呢。
说到底,时间可能还是主观的,它会发生变动,也因此显得很难以判断。
晚饭过后,时间变得愈发漫长。
外面笼罩在黑暗之中。
我们四个人之间,除了只言片语的交谈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
黄泉木似乎正在守夜一般,端坐在铁皮炉子前,闭目养神。
是为了尽量保存体力吧。
黛也在自己的领地里睡觉,身体一动不动。
由于没有吃东西,我的肚子发出了清晰的叫声。
考虑到要保存体力,我也像两个人一样,裹着毯子,闭上眼睛。
因为饥饿,肚子有些痉挛。
我把拳头顶在肚子上,尽量忍耐饥饿感。
心「……对了」
我突然想到,这种饥饿感可以作为推论的线索。
人格交换发生以后,我就觉得饿了。
可在SPHIA的时候我刚刚吃饱。
这样就表示,并不是连肉体一起全都原封不动进行转移的。
虽然这种假说很奇怪,但也不能否定它的可能性——我的身体变成“优希堂悟”的外形,然后转移到SPHIA中。
[BGM:Heuristic]
我看着铁壶中冒出的热气,继续思考。

感觉到饥饿的是我的大脑。
在消化系统里的神经感受到吃饭的必要性,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大脑发生了转移呢?
关于这个可能性,我简单地推理了一下……最终结论是——不可能。
我感觉到饥饿的时候是在刚刚转移之后——也就是在变成“冬川心”的身体之后。
如果大脑发生了转移的话,脑部的血液中应该积累了一些可以转化为能量的糖分。
也就是说,应该不会立刻觉得饥饿。
我的大脑和我的身体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一直在发出饥饿的信号,这样考虑比较妥当。

心「话说回来,大脑飞出去这种想法本身……好像是挺傻的呀」
我小声嘟囔着。

要是我的大脑飞进悟的头盖骨,就算脊髓的神经组织能“啪嗒”一下完美地融合起来……
[TIPS:21 排斥反应]
之后也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排斥反应的攻击。
大脑转移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果然只是我的人格——意识发生了交换,除此以外没有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说到底意识是什么呢?
SPHIA中的我,确实是“冬川心的人格”。
虽然进入了优希堂悟的身体之中,但确实是“我”。
如果借用悟在便条上写的开车的比喻,当时驾驶着“优希堂悟”这辆车的司机,毫无疑问正是“冬川心”。
为什么我觉得在那个世界的我和在这个世界的我是同一人物呢?
——“我”是什么呢?
思考了一会儿,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心「这个……是因为记忆是连续的」
心「可是……等一下?」
心「记忆,不是脑中积蓄的东西吗?」

我看过电视里的纪实节目。
记忆的原理,简单地说就是指“神经回路的连接”。
比如,假设现在要记住”苹果”这个单词。
[TIPS:23 突触]
这时,记忆”苹果”所需要的脑细胞就会伸展出称为树突的分枝,通过突触进行连接。
具体来说,是以“红色”、“球形”、“水果”等等多种多样的要素复合起来进行记忆的。
记忆“苹果”所需要的回路建立以后,“苹果”这个单词就能够被“记忆”了。
换言之,记忆就是“脑细胞的连接方式”。
很明显,悟的大脑和我的大脑是不同的。
可是,本应只在我的大脑中存在的记忆,在悟的大脑中却也可以回忆起来。
[TIPS:22 神经元]
难道在我的意识进入悟的大脑的瞬间,悟脑中的神经元网络以心的记忆形式进行了重新连接?

心「……这种事情,可能吗?」

[TIPS:24 主电脑][TIPS:25 客户端]
还是说主电脑在这个避难小屋里我的头颅中,而悟那边只有客户端吗?
就好像远程遥控的机器人。
与瞬间切换大脑神经回路那种理论相比,我倒觉得它的实现可能性还高一些……

心「唔……」
我裹着毛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感觉再想下去头脑就要发热了。

[BGM:—]
黄泉木「唔……」
悠尼「唔……」
[BGM:Communication]
我突然注意到,黄泉木和悠尼也发出了和我一样的声音。
悠尼「果然是因为湿了吗?」
悠尼「来这个小屋的时候,身上沾满了雪」
黄泉木「应该是吧。我还想着要是有收音机的话,就能收集信息了」
两个人拿出便携式收音机,端详了一番。

我站起来询问。
心「这个收音机……怎么了?」
悠尼「放在我外套的口袋里。刚刚才发现」
悠尼「可是,都听不清楚啊……」
悠尼「没准等干了会好一些」
黄泉木「好,不试不知道。拆开看看吧」
为什么男人随随便便就要拆东西呢?
悠尼「哎?没有螺丝刀啊?」
黄泉木「用小刀代替了」
不知为什么,黄泉木兴高采烈地从怀里取出一把野营用刀。
虽然他想用刀尖把收音机的螺丝拧下来,但小刀毕竟还是太大了,于是他陷入了苦战。
黄泉木「唔,不行。拆不开」
悠尼「真扫兴……」
黄泉木「没办法啊」
悠尼的语气似乎很遗憾,他把收音机装回了口袋。
正在这时,他的手还插在口袋里,脸上却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悠尼「喂,心」
悠尼跑过来,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心「嗯?什么?」
悠尼「来一下」
他压低声音说道,然后对我使了个眼色。
悠尼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向地下仓库。

【心篇~信赖与欺瞒】

心「怎么了啊,悠尼?」
一来到地下仓库,悠尼就东张西望地想确定这里没有别人。
然后,他把手伸进口袋里,脸上的笑容就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整人方法一样。
悠尼「这个,给你」
他手掌里托着两块糖。
悠尼「虽然装在口袋里,但不够每人一块。所以咱们悄悄分了吧」
心「可是,悄悄吃的话……」
悠尼「心,你白天不是没吃饭吗?所以呢……好吧?」
悠尼「而且,这是我的东西呀。趁着这糖还没被鸢顺走,一人一个吃了吧!」
“鸢”是在说黛吧。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上面的两个人……
咕噜噜噜噜。
冬川心的身体仍然很饿。
又不能把糖掰碎了分给大家。
心「也是啊。虽然有些抱歉,我还是吃了吧」
悠尼「也只能这样啊」
悠尼「心,想吃哪个?」
悠尼「有蜜瓜味和菠萝味的」
心「是啊……」

[选项:C23]
\C23.A “蜜瓜味”
\C23.B “菠萝味”

[IF C23.A]
{
心「我要蜜瓜味的」
悠尼「哦,真有品位」
悠尼把糖塞进我手里。
怎么觉得有些像进了糖果店呢。
心「多谢」
我打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
虽然蜜瓜味应该是用甜味剂人工合成的,但还是很好吃。
悠尼「咦?这么说,蜜瓜的味道没问题吗?」
悠尼把菠萝味的糖果放进嘴里的同时,歪头问道。
心「什么没问题?」
悠尼「我还以为你讨厌它呢」
心「为什么?」
悠尼「你看,心,你讨厌黄瓜对吗?」
悠尼「还有,你不是说过,蜜瓜的味道就像沾了蜂蜜的黄瓜」
悠尼「所以我觉得,像你这样生来讨厌黄瓜的人,应该也不会接受蜜瓜」
心「黄瓜和蜜瓜可是完全不同的呀」
心「要说有多大不同的话,那就是能不能吃的区别了」
悠尼「心啊,你前世是不是被黄瓜欺负过?」
心「没准吧」
}
[IF C23.B]
{
心「我要菠萝味的」
悠尼「哦,南国风情」
悠尼把糖塞进我手里。
怎么觉得有些像进了糖果店呢。
心「多谢」
我打开包装纸把糖放进嘴里。
虽然菠萝味应该是用甜味剂人工合成的,但还是很好吃。
悠尼「咦?这么说,菠萝的味道没问题吗?」
悠尼把蜜瓜味的糖果放进嘴里的同时,歪头问道。
心「什么没问题?」
悠尼「我还以为你讨厌它呢」
心「为什么?」
悠尼「你看,你不是说过,讨厌咕噜肉里放菠萝吗」
心「我喜欢菠萝啊。讨厌的只是把它放进咕噜肉里」
心「你能理解吗,我就是为了菠萝才吃咕噜肉的,结果居然是热的!?」
心「而且,还浇了中式的酱汤!感觉被欺骗了!」
悠尼「就像目击到你信任的人跟别人幽会的感觉?」
心「嗯。没错,就是这感觉」
}
我们边在嘴里含着糖果,边相视微笑。
悠尼「喂,心?」
心「嗯?」
悠尼「结婚吧?」
心「……啊?」
心「你刚才说什么?」
悠尼「我说的是,我们结婚吧」
心「怎……」
心「怎、怎、怎、怎么说到这儿了?」
心「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什么呢,这孩子!」
我红着脸说道。
在悠尼唐突的要求之下,我变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焦躁不安。
心「这种事情,是要建立在互相承认与同意的基础上的」
悠尼「心,你讨厌我吗?」
心「不、不是那个问题」
悠尼「那就是喜欢了?我也喜欢心啊~?」
悠尼「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心「不对!」
悠尼「真是的,只是开玩笑嘛……不用如此认真啊」
心「开玩笑也分轻重的!」
悠尼「这样啊……」
心「可是……」
心「假如我和悠尼结婚了的话,我就变成“楠田心”了吗」
悠尼「也不是必须的哦」
[TIPS:26 夫妇分姓]
悠尼「你不知道吗?夫妇分姓的法案……在2008年已经得到通过了!」
唔,说起来好像没错。
可是我要是嫁人的话,还是希望改成那个人的姓。
这也是我的梦想之一。

………………
闲聊了一阵以后,我下定决心要问问他。

[选项:C24]
\C24.A 悠尼是双胞胎?
\C24.B 悠尼是克隆人?

[IF C24.A]
{
心「悠尼,你是不是双胞胎啊?」
有两个悠尼存在。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双胞胎”。
他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在这里和SPHIA两处都看到悠尼这件事就没有矛盾了。
可是——
悠尼「我不是双胞胎哦」
心「这样啊……」
这世界上,没有这么简单的事。
}
[IF C24.B]
{
心「悠尼……这样问也许很不合适,但是……」
心「你觉得除你以外,世界上还会有其他人跟你的遗传物质组成完全一致吗……?」
悠尼「…………」
我绕了个圈子试探悠尼。
有两个悠尼存在。
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克隆人”。
他如果是克隆人的话,在这里和SPHIA两地都看到悠尼这件事就没有矛盾了。
可是——
悠尼「也就是说,我的克隆吗……」
悠尼「或者如果我是克隆人,在世界上还有我的本体,你是想问这个吗?」
悠尼把我断断续续的话串接起来,反问我。
心「……如果让你觉得难受的话,我道歉」
悠尼「不会的,我没觉得难受」
悠尼「但是,我认为,我有克隆体的可能性与我是克隆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悠尼「毕竟克隆人本身,还不足世界上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几」
悠尼「所以跟那种人一起在雪山遇难的可能性……你不觉得是无限接近零吗?」
心「这倒也是……抱歉」
悠尼「心,说抱歉稍微有点严重了。我可一点都不在意哦」
心「嗯,谢谢。不好意思让你多虑了」
悠尼「真够呛,所以我才说啊」
}
悠尼手扶梯子,像柴郡猫一样露齿嬉笑。
悠尼「那么,我先上去了」
悠尼「要是两人在下面独处得太久会被怀疑的」
悠尼「人家会想,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心「小孩子说些什么啊?」
听了我的话,悠尼抬眼看着我。
悠尼「我是不是小孩子……想试试吗?」
心「什么!?」
他那种勾引人的语气,让我心跳加速。
脸也有点红了。
悠尼「真是的,心啊,你真有二十岁吗?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嘛」
心「去你的」
悠尼「开玩笑的啊。别生气,心」
悠尼吐了吐舌头,然后向我道歉。

[IF C24.A]
{
接着,他一手扶梯子,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头发攥成一束。
好像某个女柔道家一样。

悠尼「我并没有为了好认而把头发扎起来」
他指着自己的胸前——
悠尼「也没有特意穿印着自己姓名首字母的衣服,衣服的颜色也没有特征哦」
心「嗯?你想说什么?」
悠尼「有双胞胎兄弟的人的特征,我都没有……」
悠尼「为什么会想到问这种事情呢?心你真奇怪」
悠尼露出奇妙的老成笑容,留下这些话,走上了楼梯。
我认为他是双胞胎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亲眼看到了两个悠尼。
如果不是双胞胎的话,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地遇见同一人物,还有其它可能性吗?
}
[IF C24.B]
{
悠尼「就算是这样,说我有可能是克隆人什么的……」
悠尼「为什么会想到问这种事情呢?心你真奇怪」
悠尼露出奇妙的老成笑容,留下这些话,走上了楼梯。
我认为他是克隆人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亲眼看到了两个悠尼。
如果不是克隆人的话,在避难小屋和SPHIA两地遇见同一人物,还有其它可能性吗?
}

[BGM:Heuristic]
心「唔……?」
光顾着思考了,我无意中把渐渐变小的糖嚼碎了。
本来还想慢慢含化呢……
我把变成细小颗粒的糖放在舌头上滚动,享受着香甜的滋味。
这时,我注意到。
心「……那个孩子,为什么知道我的好恶呢?」
说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是……在SPHIA吃早餐的时候。
此外,我没有说到过讨厌的食物。
也就是说,先前给我糖的悠尼,和在SPHIA吃早餐的悠尼,拥有相同的记忆?
心「拥有相同的记忆……?」
就在刚才,我还在考虑类似的事情。
关于记忆和大脑的关系。
关于人格转移到其它地方的现象……
心「不会吧……」
我恍然大悟,还有一种可能性。
难道悠尼也和我们一样,进行着人格交换吗?
难道我和悟进行人格交换的同时,悠尼也进行人格交换吗……
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同时。
可是,如果悠尼和我们一样在SPHIA和避难小屋之间反复转移的话,也就解释得通了。
悠尼在SPHIA里听到我的话以后,也回到这边来了。
可是,避难小屋也好,SPHIA也好,为什么两边都有悠尼呢?
我和悟是在交换肉体。
悠尼刚好碰到了相同的肉体吗……
心「……刚好碰到,相同的肉体?」
我竟然会想出如此愚蠢的结论,自己都觉得吃惊。

SPHIA和避难小屋里,悠尼的记忆具有连续性是事实,所以,根据我的推理,悠尼莫非是与我们一样,进行了人格的交换?
但是,这不能解释“两边都能见到悠尼”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
[IF C24.A]
悠尼自己说他不是双胞胎。
[IF C24.B]
悠尼自己说他不是克隆人。
这样一来,两边就不可能会有相同的肉体了。

心「等等,等一下……」

谁说悠尼的肉体要同时有两个了?
也许只是我错认为是这样。
我在SPHIA的时候,避难小屋里变成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
我在避难小屋的时候,SPHIA里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是不知道的。
这样说的话,虽然只是假说……
[TIPS:27 瞬间移动]
悠尼所体验的,难道是科幻小说里所说的“瞬间移动”吗?
而且难道是在我的人格转移的同时,悠尼的意识和肉体双双转移了?
也就是说,悟没见过悠尼。
悠尼一直在我的身边。
这也是通过不可理解的现象,推出的不可思议的理论,因此大约是极度扭曲的结论……
但也能够说明我周围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可能性。
有方法可以验证它。
只要向悠尼询问就可以了。
不过——我觉得。
悠尼一点也没表现出混乱的样子。
如果真的发生了瞬间移动的话,跟他谈谈也好。
然而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是先不要问他吧。
我这样想。
不想让他陷入不必要的混乱中。
现在本来就已经遇难,大家都处于极限状态之中——

我自己点了点头,握住梯子,准备爬上去。

[BGM:Old wise man]
[TIPS:29 保养小刀的方法]
上去以后,黄泉木正坐在椅子上摆弄他的小刀。
他在用布擦拭刀刃。
我兴致勃勃地靠近他身边。
心「在保养它吗?」
黄泉木「嗯」
黄泉木「刚才想拆收音机的时候用了一下」
黄泉木「可能沾上油了」
黄泉木「用过以后把污物擦掉——这是使用刀具的常识」
黄泉木说着,继续仔细擦拭刀刃。
黄泉木「小刀是精细的物件」
黄泉木「如果平常不细心维护的话,该用的时候就派不上用场了」
擦完之后,黄泉木又开始谨慎地检查它。
黄泉木「唔」
似乎很完美的样子,他满足地点点头。
接着他把刀收回鞘里,放在桌上,站了起来。
黄泉木「那么,去检查一下炉火吧」
他把刀子留在那里,走向炉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取过小刀。
沉甸甸的,比看起来要重。
心「唔——」

我试着把刀从鞘里拔出来。
全长34.5厘米左右,刃长大约20厘米。
刀刃很厚,大约有5毫米。
心「好厉害。肯定挺快的」
心「说起来,被它划一下应该挺疼的……」
[TIPS:28 法国佣兵部队]
像是法国佣兵部队之类的人使用的军刀一样。
黄泉木「喂,喂!很危险的,要小心啊」
黄泉木发现我随意取出了刀子,提醒我小心。
黄泉木「会受伤的啊」
心「没事的」
我随口说道。
试着碰碰刀刃。
传来一股让人打颤的寒冷。
心「真是把好刀」
黄泉木「哇,别碰刀刃!好不容易才擦好的」
黄泉木「手指上不是有油吗!」
心「啊,对、对不起……」
就在我想要道歉的时候——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异常状态警报发生!?】

[BGM:—]
突然发现,内海正站在我面前。
又过来了……?
我慌张地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晚上6时03分。
[BGM:Mantra]
这时,内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阴森森的……不,是十分不安的表情。
心「你怎么了?」
内海「怎么说呢……那个,有些心神不宁」
心「心神不宁?」
内海轻轻点头。
内海「非常不舒服的预感……」
内海「比如说……对了」
内海「就像是要地震的感觉……那样」
心「地震……是吗?」
内海「嗯。如果只是我的错觉就好了……」
心「那个,这里是北海道对吧?」
内海「是啊。稚内的近海岛屿」
心「北海道地震很多吗?」
心「在我的印象中,地震只在东海地区那边才会发生呢」
内海「地震全日本都有啊」
[TIPS:30 奥尻岛]
内海「在北海道也会发生危害很大的地震。比如奥尻岛的地震」
我曾经听说过那次地震。
内海温柔地向我微笑。
内海「对不起。要是我的错觉就好了。让你也跟着担心,抱歉了」
心「哪里」
内海「……又变成冬川小姐了呢」
我正要回答“是的”的时候。
[BGM:—]
忽然感到地面似乎消失了。
身体像坠落一样漂浮起来。
不对——是强烈的晃动——是地震!
[BGM:Thanatos]
内海「果然!」
我抱住了站立不稳的内海。
两个人抱在一起,提防着会掉落的物品,就地蹲坐下去。
厨房那边传来物品掉落、摔碎的声音。
那边肯定乱得一塌糊涂了吧。
善后工作可就辛苦了……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
[一片漆黑]
伴着刺耳的声音,所有灯光都消失了。
地震导致停电了!?
从远处传来惨叫声。
是悠尼的声音。
也许穗鸟也想要尖叫吧。
内海「……必须要过去!」
在激烈的摇摆中,内海打算站起来。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心「不行!现在走来走去很危险!」
内海「可是,那两个孩子……!」
心「等地震停下来再过去吧!」

[BGM:—]
激烈的震动大概持续了30秒。
内海立刻站起身冲出房间。
我也跟在后面。
[BGM:Fear and Insanity]

[选项:C25]
\C25.A 到悠尼的房间去!
\C25.B 到穗鸟的房间去!

[IF C25.A]
{
心「我去看悠尼那边!」
内海没有回身,只是点点头,跑向穗鸟的房间。
心「悠尼!没事吧!?」
我冲进了悠尼的房间。
他裹着毯子,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就像当初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他的脸被恐怖所扭曲。
双眼中啪嗒啪嗒地落下大滴的泪珠。

悠尼「好可怕……好可怕啊!心!」
心「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也许他回忆起了飞机失事时候的情形。
刚才那种坠落的感觉,与在飞机里失重情况下的感觉很相似。
悠尼「心!别扔下我一个人啊!」
心「没关系的,我在这里」
心「我会牵着你的手的,好吗?」
我紧握住悠尼的手掌。
就像坠机时那样。
悠尼「你、你……不是心……」

我抱住了正在哭泣的悠尼。
悠尼「好可怕啊……!」
心「别哭了。别哭了。没事了」
我一直抱着他,直到他停止哭泣。
我不断地轻抚着他瘦小的后背。
内海「悠尼,没事吧?」
内海来到了房间里。她抱着穗鸟的肩膀。
穗鸟也是脸色铁青,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
[IF C25.B]
{
心「我去看穗鸟那边!」
内海「明白了」
内海跑向悠尼的房间。
心「穗鸟!没事吧!?」
我冲进穗鸟的房间。

穗鸟「啊……呜啊……」
穗鸟大概因为难以承受地震带来的恐惧,瑟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眼神空洞,嘴巴微张。
牙齿喀嚓喀嚓地像痉挛一样颤抖着。
简直就像在被丢在了酷寒的冰窖中一样。
心「没受伤吧!?」
我问完以后就抱住了她。
她把面颊贴在我胸前,紧紧地缠住我。
心「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
穗鸟点点头,嘴唇还在抖动着。
我缓慢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终于,她的身体停止了抖动。
内海「穗鸟,没事吧?」
内海来到了房间里。她抱着悠尼的肩膀。
悠尼也是脸色铁青,但看起来没有受伤。
}
心「总算是没受伤」
内海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充满着恐惧。
内海「太好了……」
内海「可是,还不能完全放心啊」
心「为什么呢?」
内海「不能保证没有海啸啊……」
心「海……啸……?」
地震与海啸,我一时间还联系不上。
内海「嗯。在奥尻岛的地震中,海啸就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内海「从地理上说,青鹭岛也处于类似的位置……所以没法安心啊」
[IF C25.A]
{
穗鸟露出担心的表情,抓着内海的手腕。
内海抚摸着穗鸟的头。
内海「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内海「直到最后,都会的」
悠尼「我、我们,会死吗?」
心「怎么可能呢?绝对没事的」
我再次握紧悠尼颤抖的手。
}
[IF C25.B]
{
悠尼「我、我们,会死吗?」
内海「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内海「直到最后,都会的」
}
心「有没有防护海啸的手段?上到高处之类的」
悠尼「钟、钟楼怎么样?那里的话……」
内海摇了摇头。
内海「因为没有办法……爬上钟楼」
心「啊?没有办法??」
内海「嗯,优希堂也许知道吧,可是……」
可是,悟的人格,现在不在这里。
心「那么,就是说只能祈祷海啸不要来了……?」
内海「只能如此了」

[BGM:—]
从地震结束到海啸袭来,间隔可以长达数十分钟。
在黑暗中,我们几乎完全是摸索着向起居室移动。
起居室有大玻璃窗,多少还稍微亮一些。
在起居室和厨房里,餐具由于地震散落一地。
很多东西都被摔碎了。
菜刀之类的也掉下来了,相当危险。
看到这种场景,我不禁产生一阵后怕。
我试着打开电视的电源,但是因为停电,没有反应。
无法获得外界的消息。
我抱着悠尼颤抖的肩膀,屏住呼吸,让两个人尽量靠得紧一些。
侧耳倾听,注意着是否有海啸来临的声音。

十几分钟过去了,对我而言,这段时间好似停止一般漫长
听到的只是翻腾着的风雪声。
没有不祥的波浪声接近。
悠尼「我……我们,是不是得救了……心?」
他叫着我的名字。
那种称呼的方式,不能不说让我吃了一惊。
可是,他把我叫做心这件事,让我觉得非常高兴。
我握着悠尼的手。
——虽然坠机的时候好像没有能够始终陪伴你……但今后会一直在一起的。
本来想这样说的。
但是,我的意识在这时中断了——

【心篇~初原海的味道】

又是,这种感觉。
身体的轮廓逐渐消失,好像即将溶解一般。
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上哪里是下,似乎漂浮在虚空中。
但在这种状态中,我却没有感到不安
绝对的安心感支配着我。
永远地……
我希望这种状态永远地持续下去……

【心篇~集体意识的摩擦】

[BGM:Chaining -β-]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到了避难小屋里。
我裹着毯子,盯着炉子里的火苗。
就在刚才,我还在因为地震和海啸而惊恐地发抖,现在的“我”的身体却因为寒冷而颤抖。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情绪总是处于紧张之中。
这样下去,精神上迟早会受不了的。
对了。必须要去确认时间。
就在我准备挽起右臂的袖子看表的时候……
咦?又没有了。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焦急地四下搜寻,发现手表躺在桌上。
我取过手表,看着上面的表盘。
表针指着晚上6时36分。
心「6时36分啊……」
黄泉木「怎么了,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黄泉木很担心地瞧着我。
心「啊,没什么。在考虑点事……」
黄泉木「听这语气是……冬川小姐吗?」
心「是的」
黄泉木挠着头,似乎想说“真受不了”。
但是,他满是胡子的脸表情一变,露出了笑容。
黄泉木「晚饭是压缩饼干」
黄泉木「虽然不可口,但你还是吃了吧。毕竟早上就没吃饭」
一整天只吃了一块糖,肚子饿得直疼。
心「那我不客气了」
从黄泉木那里接过装着压缩饼干的罐子和盛着洋甘菊茶的杯子。
我把压缩饼干放进嘴里。
[IF C12.A]
{
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昨天也尝过一口,这东西还是那么难吃。
虽说不能苛求这种应急食品有多美味……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不吃。
不吃的话,就活不下去。
我用洋甘菊茶把饼干冲下肚。
}
[IF C12.B]
{
虽然味同嚼蜡……但由于饿了许久,也还觉得能够下咽。
芝麻的味道起了作用,甚至让人有一种在吃高级点心的错觉。
我喝了一口洋甘菊茶。
涌进鼻腔的气味让人想到了水果。
心「好吃……」
}
黄泉木「你知道为什么小屋里会有洋甘菊茶吗?」
心「你说过有镇定作用……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黄泉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
黄泉木「洋甘菊茶对失眠也有效果」
黄泉木「在这种极限的状况下,神经会过于兴奋,让人很难入睡对吧?」
黄泉木「让神经镇定一些,就可以睡着了,应该是这么考虑的吧」
心「可是,在冬天的山上睡觉不是很危险的吗?」
心「在滑稽剧里也经常听到“睡着了就会死的,嘻!哈!”」
黄泉木「确实,低体温症恶化以后,会骤然感到困倦……只要不是这样,还是睡觉比较好」
黄泉木「不睡觉的话,体力消耗会十分显著」
黄泉木「之所以在这里存放洋甘菊茶,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黄泉木把手指伸进了装压缩饼干的罐子里。
他取出一块冰糖,放进自己的杯子。
然后,向我微笑,好像在让我也试试看。
我也同样在洋甘菊茶中加入冰糖。
虽然有些热,但我还是用手指轻轻搅了搅。
口味微甜的热洋甘菊茶,使我疲惫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心「黄泉木先生对很多事情都十分熟悉啊」
黄泉木「我可不熟悉“很多事情”呀。我知道的只是关于山的事情」
黄泉木「不,说熟悉关于山的事情可能稍微有些语病」
黄泉木「我只了解关于山的事情」
黄泉木「对外界的事情,人群里流行的东西、政治、经济……山以外的东西我什么也不知道」
黄泉木「特别是……」
像要打断他的话一样,从小屋的一角传来了声音。
黛「要是真熟悉山的话,就为目前的状况做点什么啊!」
黛「这里不是你的主场吗?山迷!」
黄泉木耸耸肩。
黄泉木「特别是女人这种生物,我最不能理解」
原本裹着毛毯躺着的黛站了起来。
她立起一侧的眉毛,盯着黄泉木。
黛「呵呵,你活在什么时代?明治?大正?还是侏罗纪?」
黄泉木「我生在白垩纪」
[TIPS:31 三叶虫]
黛「三叶虫啊?」
黄泉木「我先插一句,三叶虫可不是白垩纪的」
黛「哼」
黛「我说啊,像“女人这种生物我完全搞不懂~”这种话,现在已经不流行啦」
黄泉木「所以我才说什么流行什么落伍我都不知道」
黄泉木「你还是别说话好好睡吧,黛」
黛「别对我下命令」
黄泉木「我说啊,我可不是威胁你,冬天山上的严寒可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死神」
黄泉木「从最软弱的家伙开始,一个个地夺走他们的性命……」
黄泉木「没有任何宽容,不会手下留情……」
在黄泉木这种严肃的口气之下,黛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向后缩去。
黄泉木「你要是明白了,就别再浪费能量了」
黄泉木「在火灭之前好好保存体力」
黛「等、等一下!火灭是什么意思!?」
黛「别擅自灭掉啊!」
黄泉木「木柴的数量有限」
黄泉木「因为你老吵着冷啊冷啊的,所以只好不断增加使用量」
黄泉木「按这个消耗量的话,明天或者后天肯定会……」
黛「开什么玩笑!」
黛「在那之前请做点什么啊!」
黄泉木「就算你说让我做点什么……」
黄泉木「你让我怎么办?」
黛把毛毯像斗篷一样披上,指着小屋的屋门。
黛「请去叫救援!现在就去!」
黄泉木「是的,是的。我明白了,女王陛下」
黄泉木提起包,走进了下面的仓库。
不一会儿,他就拿好了下山用的装备回来了。
黄泉木「那我走了哦」
我被黄泉木的话吓了一跳……

[选项:C26]
\C26.A 阻止黄泉木 {黛压力值-1}
\C26.B 警告黛 {黛压力值+1}

[IF C26.A]
{
心「请等一下!黄泉木先生!」
心「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到外面去的话……」
黛「别阻止他啊!好不容易说要去叫救援的!」
黛「别让获救的机会落空啊」
黛挺起胸,说得好像是她自己的功劳。
}
[IF C26.A]
{
心「黛小姐!」
黛「等一下,你干吗叫那么大声……」
黛有些惊讶,眯着眼睛。
心「现在不可能去叫救援的啊!」
心「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就算是黄泉木先生也会死的!」
心「这件事你也清楚吧!」
黛「什么啊,你怎么说话呢!是这个男人自己说去的,有什么问题吗?」
}
黄泉木「啊,黛说得没错」
黄泉木「好不容易下决心要去了,别拦着我啊,冬川小姐」
黄泉木这样说着,在黛的脸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黄泉木「下山要一周」
唰地一下再次竖起一根手指。
黄泉木「带救援队回来还要一周」
黛「什么……!?」
黄泉木没理会黛发出的惊讶之声,双手合十道。
黄泉木「抱歉呐,黛」
黄泉木「这样我就得离开两周了」
黄泉木「有人来的话,请替我带个话」
[BGM:—]
黄泉木扔下瞠目结舌的我,伸手去开门。
黄泉木「回头见」
黛「请等一下!」
黛慌忙堵住门。
她抓住黄泉木的手腕,吼道。
黛「你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黄泉木「不是你说让我去找救援的吗!」
黛「谁知道要那么长时间啊!」
黄泉木把包扔在地上,瞪着黛。
黄泉木「在雪山这种地方!仅仅一个人的擅自行动,就会让所有人陷入绝境!」
黄泉木「不只是行动!」
黄泉木「只要有一个像你这样说胡话的家伙,就会让大家的团结产生裂痕!」
黛「你也不要吹毛求疵呀……」
黛垂下头,像怄气似的把毯子披好。
在自己的地盘里,抱住了双膝。
黄泉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似乎连胸膛都瘪了下去,然后他坐在了黛的身边。
[BGM:Old wise man]
他换了种温柔的语气说
黄泉木「嗯?拜托了,黛」
黄泉木「要想多活几天的话,就听我的话吧」
黄泉木「我大概也知道,你是那种讨厌听男人话的女性」
黄泉木「然而,为了从雪山上活着离开,大家必须要齐心」
黄泉木「团结被扰乱之后,死亡紧接着就会悄悄逼近……这就是雪山啊」
黄泉木「有什么不平或者不满,在得救以后随你怎么说,嗯?」
黛「…………」
黄泉木「…………」
心「…………」
黛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斜眼看着黄泉木。
大约是被黄泉木说通了吧。
我这么想着……
黛「哈~,不知怎么有点累了」
黛「喂?我想洗洗脸,能给我烧点热水吗?」
黄泉木「你、你这家伙……」
黄泉木紧握拳头,他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你要不是女人,我早揍你了!”。
他全身颤抖。
心「啊,好了好了,黄泉木先生,冷静点」
黛「哼,还当真了,真白痴」
黛「开玩笑的!」
黛把压缩饼干里的冰糖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跳上了双层床。
大概是因为没能说过黄泉木,让她更加窝火了吧。
黛面向墙壁,完全不理会我们这边。
黄泉木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再次深深叹息。
黄泉木「喂,冬川小姐?为什么我会救了这么一个女人啊?」

[选项:C27]
\C27.A 是前世搞了什么恶作剧吧?
\C27.B 要是不救她的话,就不是黄泉木先生了。

[IF C27.A]
{
心「是前世搞了什么恶作剧吧?」
我的玩笑话,看起来没能起什么效果。
黄泉木「为了偿还前世的债,今生就得一丝不苟地生活啊……」
黄泉木只是不住地说着“哎呀哎呀……”,摇着头,坐到了火炉前面。
}
[IF C27.B]
{
心「要是不救她的话,就不是黄泉木先生了」
我出自内心地说道,黄泉木耸耸肩。
黄泉木「算了吧。你这么说的话,到时候也就没法把你丢下了」
心「……原来打算把我丢下吗?」
黄泉木「要是没救了的话」
心「也就是说,只要还有可能获救,你就会救我吗?」
黄泉木「……虽说如此,但是这种说法让我有点难为情啊」
黄泉木挠了挠鼻头,坐到火炉前。
}
他还穿着准备去叫救援时候的衣服。
心「那个……把东西收拾一下如何?反正也不能去叫救援」
我有些不安,这样说道。
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把我们扔下自己离开,但总是一副出行的装备,让人有点害怕。
他要是不在了,我们似乎就没什么生存机会了。
黄泉木「不,我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的」
心「去哪里啊!?」
黄泉木「别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冬川小姐」
心「可是!」
黄泉木「去坠机地点」
黄泉木「残骸里面应该会有无线电的」
[TIPS:32 飞行记录装置]
黄泉木「飞行记录装置用的就不是主电源呀,无线电说不定也能用」
黄泉木「虽然,毫发无损的几率接近于零……但还是有尝试的价值吧」
黄泉木「另外说不定还能找到粮食或是其它能派上用处的东西」
心「可是,在这么大的暴风雪里出去的话……」
黄泉木「我说的是等暴风雪稍微小一点的时候」
黄泉木「现在要是出去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死的」
我放心地抚着胸口
心「总之请小心吧」
心「因为这里也只有你能靠得住了」
黄泉木略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把视线转向别处,点了点头。
心「那个……」
心「等你去飞机残骸那里搜索的时候……」
黄泉木「?」
心「当然,尽管我也非常想要协助你……」
黄泉木「啊,不用介意的」
心「嗯,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
心「怎么说呢……也许,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我自己」
黄泉木「是说优希堂的事吗?」
心「对」
心「所以,如果那个时候的我是悟的话,跟他这么说」
心「说“请尽全力支持黄泉木先生”」
虽然我说得一本正经,但黄泉木却笑出声来。
黄泉木「哈哈,我自己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啊」
心「这倒也是呢……」
黄泉木拍了一下膝盖。
黄泉木「啊!想起来了!」
黄泉木「忘了件重要的事情啊」
心「重要的事情是?」
黄泉木啪啦啪啦地翻着口袋,说道
黄泉木「嗯,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泉木「但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一个人」
黄泉木「虽然你们说是交换了人格,但对别人来说还是很难理解」
黄泉木「毕竟面容和身形都是相同的」
心「那个……你想说什么呢?」
一直在翻口袋的黄泉木,拿出了一张薄纸片一样的东西。
黄泉木「啊,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他把纸片交给了我。
这是从纸箱表面剥下来的薄纸。
上面写着字。
黄泉木「是优希堂拜托我的」
心「这是,便条?」
悟在这边也给我留了便条。
黄泉木「他说等冬川小姐回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
黄泉木「但是冬川小姐回来的时候,没有打开门说“我回来了”」
黄泉木「所以我给忘得一干二净」
黄泉木「你明白我说的吗?」
心「是的,多多少少……」
黄泉木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及时把便条交给我。
这种危急情况下,不能苛求完美。
我也没打算为难他。
我的注意力全被悟的便条吸引住了。
心「那个,我想看看便条……」
黄泉木「嗯」

[BGM:Heuristic]
我离开黄泉木身边,坐在了床上。
看着小纸片。
那上面只有一行字。
“听录音机”
我在口袋里找了找。
取出手掌大小的录音机(VR),打开开关。
播放一下看看。
很快,录音机的小喇叭里就传出了声音。
“心,接着刚才的留言”
我的声音!
我不记得曾经用自己的声音录过音!
这是在我对避难小屋没有记忆的时间里,悟用“冬川心的身体”活动的证据。
我兴奋地听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转移,所以只说正事了”
“准备好了吗?冷静下来听着”
“实际上……大概我……我的身体……”
对了,便条就是到此为止。
悟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呢?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心「被追杀!?怎么回事啊!」
语音留言仍然在继续。
我怀着焦急的心情,正打算听下去。
但是——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伤痕是疑心的后果】

[一片漆黑]
[BGM:—]

[IF End22]
{
当恢复意识的时候——
我被黑暗包围着。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哎?这是……?”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屏幕亮白]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BGM:All or None]
悟的身体……
悟的上半身,以面朝上的姿势,倒在了起居室里。
可能是被利器刺伤,从胸口流出了大量鲜血。
身体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悟被人杀死了。
被谋杀了…………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3 悟转移后被刺杀结局】

}
眼前猛地暗了下去。
[BGM:Thanatos]
然后,一股灼烧般的剧痛向左臂袭来。
心「啊呜……!?」
我不假思索地惨叫起来。
什么?
发生什么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
因为左臂的剧痛,什么也思考不了。
发生什么了?好疼——!怎么回事?为什么黑了?电灯在哪里?好疼啊……谁来……谁来…………
头脑陷入了慌乱。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我的姿势很奇怪。
到刚才为止明明都是站着的,但现在变成了趴在地上的姿势。
摔倒了吗……?
话说回来,这疼痛可真不一般啊。
不是撞了一下那么简单。
我凝视黑暗。
有人……在吗?
不知道。
由于眼睛还不习惯,所以无法判断是不是有人。
感觉似乎有谁在,又好像没有。
因为心里很不平静,所以就连这点也搞不清楚。
必须要逃走——
我出于本能地这样想。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现在似乎正在被追杀!
我忍着痛楚,手脚并用,开始爬着逃走。

到了阳台边的大窗户那里。
这时候,我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在SPHIA。
又转移了。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射入。
窗子外侧是灰色的。风雪还在翻卷着。
我不顾一切地拍打着窗子。
心「必须要逃走……必须要去外面……!」
但是我不知道打开窗户的方法。
我战战兢兢地转回身来。
光亮照不到起居室深处,里面黑蒙蒙的一片。
一眼看去没有人影,也许潜伏在什么地方。
怎么办。
呆站在这里很危险。
心「必须要逃走……!」
但是,去哪儿?
哪里最安全呢?

[选项:C28]
\C28.A 逃向正面玄关
\C28.B 逃进单人房间

[IF C28.A]
{
正面玄关——
到那里的话也许能离开建筑物。
但是——
我踌躇着。
要想去正门,就必须要穿越起居室,还必须路过厨房。
想杀我的人,很可能就躲在途中。
要是在途中被袭击的话——
这样想着,我的身体不觉一震。
我蜷成了一团。
怎么办——
是应该走呢,还是应该留在这里呢……
走吧。
不走的话,就会被杀的!
我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挤出最后的勇气。
既然打算冲了,就得一口气奔过去。
不是悠闲自在的时候了。
心「……」
在淡淡的黑暗中,我尽量压低身子跑起来。
沿着墙根,穿过起居室——
正在我这样想的一瞬间——
脚掌突然失去了感觉。
心「哎!?」
没有地板了!?
错了,是台阶。
起居室和厨房之间有个台阶!
想起这点的时候,我已经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心「好疼……」
全身的疼痛,让我流出了眼泪。
心「受不了了。谁来救救我……」
我忍住痛楚,慌忙站了起来。
在慎重地巡视周围之后,我拖着沉重的双脚,终于来到了正门前。
看起来很结实的自动门紧紧地关着。
我站在门口试了一下,什么也有没发生。
这里还在停电。
没有电的话,自动门就打不开。
心「求你了,打开吧!」
我敲了敲门。但这样不可能打开的。
怎么办——
没有地方可逃了。
我把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再次向起居室一侧望去。
不管是起居室还是厨房,在一片黑暗中,都看不到人的踪影。
我屏住呼吸。
没有动静。
心「得救了……吗?」
还是说,他埋伏在哪里……了?
}
[IF C28.B]
{
逃进谁的房间里吧。
只要把门锁上,应该就可以躲过追杀了。
可是,去谁的房间呢……
…………
悟的房间。
只能想到那里了。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相信。
}
我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钻进了悟的房间。
关好门,上好锁。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BGM:—]
我刚一放下心来,刚才的恐惧感便徐徐复苏,让我瘫软在当场。
腰用不上力气。
身体瑟瑟发抖。
由于紧张感突然消失,左臂的疼痛显得更加强烈。
我轻轻地触摸伤口,感觉粘粘的。
是血……
??「优希堂?」
[BGM:Anxiety]
我被吓了一跳。屋里有人!
心「是、是谁!?」
??「是我啊」
心「这个声音是……内海小姐?」
内海「嗯,是啊」
内海「怎么了?」
心「……不、不得了了。突然……」
说到这里,我闭上了嘴。
为什么内海会在悟的房间里呢。
心「…………」
内海「优希堂?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
应该是内海的那个身影开始动起来。
它在向我靠近。
怎么办。
应该逃跑吧。
可以信赖内海吗?
如果内海是袭击我的犯人的话?
在我为是否逃跑而举棋不定的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潜入这个房间。
无法否认,她有可能就是潜伏着的犯人。
可是反过来说,如果内海不是犯人的话……
如果她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也会被连带着陷入危险。
内海「优希堂?你还好吧?」
内海的气息已经迫近我的面前。
怎么办——
相信什么好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紧闭双眼——
内海「哎呀」
内海「停电,似乎好了呢」
心「……哎?」
我慢慢睁开眼睛。
如内海所说的那样,电力又恢复了。
对刚刚习惯黑暗的眼睛而言实在有些刺眼,我用手遮住亮光。
正好看到了闹钟。
晚上7时43分。
因为悟说过要“计算时间”,所以我变得对表很敏感了。
转移之后大概过了10分钟吧。
这样的话,这次的转移时间就是晚上7时33分……
内海「……!」
内海「优希堂,你……怎么了……!?」
心「啊?」
内海脸色突变,奔了过来。
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内海「怎么都流血了!」
心「啊……」
我看了看左臂。
吓了一跳。
我的——准确地说是悟的——左臂被鲜血染红了。
不仅如此,指尖还有鲜血滴下。
地板上已经有几处被染红。
心「呜哇……」
大脑一阵眩晕。
好像要晕血了一样……
左臂好似被灼烧一般。
针扎似的疼痛传遍全身。
内海「必须马上处理!」
内海「等一下。我就去拿急救箱——」
内海从我身边穿过,想要走出房间。
我慌忙抓住内海的手腕,拉住了她。
心「等等!」
心「现在外面很危险!」
内海「哎!?」
内海转向我,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心「啊……那个、这个……」
内海「…………」
心「…………」
房间里气氛尴尬。
内海「是冬川小姐吗?」
心「哎?」
心「哎,嗯。是的」
只能告诉她了。
心「那个,就在我来这边之前——」
心「啊,也就是人格交换发生之前」
内海「嗯」
心「这个身体被人袭击了」
心「这只手,也是那时——」
内海「是被谁?」
心「不知道。脸……没有看到」
内海「…………」
内海陷入了沉默。
是在考虑“犯人是谁”这个问题吧。
SPHIA里,除了我和内海,就只有悠尼和犬伏(穗鸟)了。
袭击我的人,当然是除我以外的三人之一。
悠尼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好孩子,所以不可能袭击我。
[IF C10.A]
而说到犬伏和内海,则都有这种可能性。
[IF C10.B]
{
虽然希望是这样,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在头脑的某个角落里也有些警戒心。
悠尼这孩子,多少有点不自然。
特别是他说的话,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说起来,再会的时候,他也说过“好想你”来着——
不对不对。
那是雪山小屋那边的悠尼。不是SPHIA的悠尼。
可是,难道雪山小屋的悠尼和SPHIA的悠尼,不是一个人吗。
心「…………」
悠尼周围全是谜团。
虽然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但或许他身上有些我不了解的东西。
而说到犬伏和内海,就比悠尼还要古怪了。
}
要是犬伏景子醒来的话,也就是说杀人恶魔觉醒了。
另一方面,内海出现在悟的房间里,也让人觉得不自然。
我偷看着内海的样子。
心「…………!」
我差一点就尖叫出来。
[CG:CO11A]
内海的手掌……手掌上……
染满了鲜血。
果然,是她把我……?
我迅速环视房内。
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也没有看到染血的利器掉在附近。
可是……
不明白。
是这么善良的女性干的吗,真的吗?
她做了如此恐怖的事情?
我想象不出内海挥舞利刃的情景。
内海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满手的鲜血。
她猛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内海「哎,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内海「这是因为,刚才被你握住的时候,碰到了你的左臂……」
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内海露出怨恨的神情。
内海「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内海「看你的眼神就……」
心「…………」
尴尬的空气充斥着房间。
我和内海互相躲避着对方的目光,只是站在那里。
内海「那,那个……」
似乎难以启齿,内海畏畏缩缩地打破了僵局。
内海「你能清楚地记得被袭击时候的情况吗?」
心「哎?」
心「不,因为事出突然,不能算清楚……」
心「可是这是……什么意思?」
内海「是真的被袭击了吗」
我有些迷惑。
内海想说什么呢。
内海「你听着,别生气啊」
内海「你有没有想过,被袭击可能只是个错觉呢?」
我心里火气开始上涌。
怎么会是错觉。
事实是,我的左臂受了伤啊。
心「那么,我弄伤的左臂又是谁弄得?」
内海「……你」
心「啊?」
内海「是你自己吧?」
心「怎么会……!」
内海「如果你说没有伤到自己的话,那就是优希堂了」
换句话说,内海想说是悟做出了自伤的行为。
心「不应该的!我确实……!」
我确实谁也没看到。
没有证据。
可是,我也不认为是悟的自伤行为。
而且,他也说过。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这样的话。
心「悟有过进行自伤行为的征兆吗?」
内海似乎很为难地摇了摇头。
内海「不,我倒是不知道……」
内海「这么说来,果然还是犬——」
说到这里,内海停了下来。
“犬伏”——犬伏景子。
内海就是想说犬伏景子吧。
对啊,犬伏景子是著名的杀人恶魔。
袭击我的嫌疑最大的人,还是她。
要是她觉醒了的话,整个SPHIA变成空前惨烈的悲剧舞台也不奇怪。
大概是我的表情过于凝重吧。内海露出了让我安心的温柔微笑。
内海「还什么都不清楚,就胡乱猜疑可不好啊」
内海「而且,还是先帮你包扎一下为好」
内海打开门锁,把门稍开一点,向外窥视。
内海「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哦。好了,进来吧」
悠尼和穗鸟都在厨房里。
我和内海感到意外,也有些紧张。
也许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就是袭击我的犯人。
不管怎么假装平静,也还是会不禁想到这一点。
然而,我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自然没有人拿着凶器,连溅到血的痕迹也没有。
悠尼「唔哇,悟,怎么了!?」
悠尼大惊失色。
惊讶是必然的。
我为了表示自己没事,露出笑容——
心「呃……!」
没有笑出来。
一阵剧痛袭来。
血还没有止住,我经过的地面上留下了新鲜的点点血迹。
悠尼「喂喂!出了很多血啊!你没事吧!?」
悠尼看起来真的很不安。
这时,内海和蔼地笑着,抚摸着悠尼的头。
内海「冬川小姐呢,手稍微滑了一下,把自己弄伤了哦」
悠尼「啊?这样吗?」
悠尼「就是说,现在变成心了?」
心「唔……嗯……」
听出内海的话里有蒙混过关的意思,我也跟着拼命摆出笑容。
我已经疼得出冷汗了。
悠尼「哼。真是个马大哈呢」
悠尼似乎接受了内海的解释。
我自己可是完全不能接受。
很可能另有犯人。
但我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不太合适。
我既不想刺激真正的犯人,也不想怀疑无辜的人。
如内海所说,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胡乱猜疑是不好的。
现在还是静观其变吧。
内海「喂,把急救箱拿过来吧」
[BGM:Communication]
内海向悠尼和穗鸟吩咐道,然后让我坐在椅子上。
穗鸟啪嗒啪嗒地跑去取来了急救箱。
那样子看起来很焦急,她似乎也在担心我吧。
悠尼躲得远远地看着。
他可能比较怕血吧。
内海「稍微等一下。我去洗手」
是因为染上血以后不能进行治疗吧。
内海小跑着去了洗手池边。
之后,穗鸟指着自己的鼻尖,好像在说“我来做”。
她站到我面前,打开急救箱。
[CG:CO12A]
穗鸟的手很不灵活。
就连卷个绷带都需要艰苦奋斗。
缠着缠着还绞到了一起,她脸上浮现出了“???”的表情。
可是,看得出来她已经非常努力了。
悠尼「喂,没事吧,悟……不对,是心」
悠尼「真的没问题?」
悠尼尽量不看我的伤口,关心地问道。
内海「加油。穗鸟」
另一边,内海在穗鸟身后为她鼓劲。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内海很自然地称穗鸟为“穗鸟”。
可她的名字明明是犬伏景子。
大概穗鸟和犬伏景子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两个人——两个人格——之间。
还是因为,最近显现出来的一直是穗鸟这个人格呢。
考虑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假如,眼前治疗我的女孩子不是穗鸟,而是犬伏景子这个人格的话。
再假如犬伏景子如果不是DID,而是从一开始就装作是DID的话……
她是袭击者的嫌疑就更大了。
我把这种可怕的假设放在一边。这时穗鸟长舒了口气。
不知何时,包扎已经完成了。
我的左臂——
被包得严严实实。凹凸不平。
心「啊哈哈,真、真厉害啊……」
悠尼「真不利索啊」
穗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心「多谢了。穗鸟」
听了这话,穗鸟微微露出笑容。

之后内海重新帮我打好绷带,还注射了镇痛剂。
多亏了她,痛苦减轻了很多。
只是头脑有点不灵光了。
是镇痛剂的影响吧。
我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内海给我盖上了毯子。
内海「安静地歇一会儿吧」
心「啊……好的」
内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悠尼和穗鸟也放心地坐下。
悠尼「是我把电力恢复的,厉害吧?」
内海「真伟大呀,悠尼」
悠尼「哪里,倒还没到那个程度……再夸夸我吧」
穗鸟露出微笑,看着他们在一旁闲聊。

[BGM:—]
袭击我的人,
就在……
这三人之中。
从现在平静的气氛中很难想象得到,但是犯人确实就在其中。
是谁袭击了我呢。
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通过刚才的包扎,我切身感觉到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大家都那么努力,为了我,为了悟,他们如同亲人一般对待我。
有人在这种亲切的面具下,隐藏着杀人者的本性……
我应该相信谁呢。
谁也不能相信。尽管想相信,但相信不了。
没有“绝对”。
不能确信。
我想要抱头大叫。
——手臂仍然很疼。
虽然打了镇痛剂,但只要一活动还是会强烈的刺痛。
假如……
假如,我在这个肉体(悟的肉体)里被杀害的话,
我会变成什么样?
他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不安盘踞在我脑海中。
这边的世界和那边的世界。
报纸、悠尼、犬伏、人格变换……
现在又加上了杀人未遂……

心「全是搞不明白的事情啊……」
[BGM:Communication]
悠尼「喂,悟……不对,是心」
悠尼似乎还不能完全适应进入悟身体里的冬川心。
发现自己说错了,他皱了皱眉头。
悠尼「心,怎么了?」
他再次盯住我的脸。
悠尼「喂,心也夸夸我吧。我把电力恢复了哟?很厉害吧?」
看到悠尼纯洁无瑕的笑容,我也受到感染,向他微笑。
我从没有想过,能够这样微笑的孩子是杀人犯。我也不愿这么想。
我压下内心中的不安,尽量用普通的态度对待他。
心「很厉害啊」
悠尼「对吧?」
心「……怎么弄好的?你有电学方面的知识吗?」
悠尼「这个嘛……那个……把那个这样那样一弄就好了」
心「到底是怎么修好的啊?」
悠尼「为什么要问啊?」
心「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悠尼「……因为不想说」
心「悠~尼~?」
悠尼「可是……」
内海「喂,悠尼。下次如果再停电,知道了悠尼的维修方法,我们就都可以应对了,是吧?」
内海「拜托了。告诉我们吧?」
悠尼「…………」
心「一会儿给你糖吃」
虽然我手上没有糖。
悠尼「别想用吃的糊弄我」
这时,内海突然拍了下手。
内海「那么,一会儿给你做蛋糕吧」
悠尼「真的!?蛋糕!?」
还不是被吃的糊弄了……
我苦笑着。
可是,这种无聊的对话,也让我心中感到一种纯真的快乐。
一股温暖在我充满怀疑的心里浸染开来。
这种琐碎的日常对话,明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自从飞机失事以后,一切都失常了。
想要恢复原状。
想尽早回到那能够在天真笑容中度过的日常生活。

悠尼痛快地坦白了。
停电的原因非常简单。
只是电闸掉下来了。
肯定是地震造成的……内海这么想。
悠尼所说的修理什么的,只不过是把闸推回去。
所以才不想说出来吗。
充满自信地说“修好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难度,所以他很不好意思。
另外,SPHIA里似乎没有鲜奶油。
也就是说悠尼彻底被内海给骗了。
因此后来劝说难过的悠尼也费了不少功夫。
配电器在地下室。
停电时,我“很凑巧”地被袭击了。
如果,这次停电的原因不是地震,而是人为的……
也许那里会有一些关于犯人的线索。
我决定去看看。

[BGM:Scheme]
地下室里阴森森的。
在一片昏暗中,我借助手电仔细地调查。
配电器在天花板附近。从下面看不太清楚。
心「没有梯凳之类的东西吗?」
悠尼「站在这个纸箱上,手就能够到了」
嗯,总觉得纸箱不太让人放心……

[选项:C29]
\C29.A 寻找梯凳
\C29.B 踩在纸箱上

[IF C29.A]
{
我开始寻找能当梯凳的东西。
结果发现了一个高度正好的木箱子,就用它代替凳子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配电器。
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
电闸上落满了尘埃,只有悠尼细细的手指印。
似乎没有其他人接触过的痕迹。
真的是因为地震掉闸了吗?

我扭过头,从木箱上跳下来。
在着地的一瞬间,我失去了平衡。
心「啊!?」
我狼狈地屁股着地。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心「好痛……」
}
[IF C29.B]
{
我踩在纸箱上,仔细研究了一下配电器。
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
电闸上落满了尘埃,只有悠尼细细的手指印。
似乎没有其他人接触过的痕迹。
真的是因为地震掉闸了吗?
我正打算从纸箱上下来的时候——
扑哧。
脚陷进了箱子里。
心「哇哇!呜哇!」
我失去了平衡……
心「呀啊啊啊!」
摔在了地板上。
受伤的左臂也被撞了一下。
心「呀哦!」
疼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就像要乘胜追击一样,纸箱塌下来压在我身上。
心「呜呀呀呀!?」
可怜的我就被压在了下面。
悠尼「没,没事吧?」
心「怎么会没事啊……好痛」
虽然悠尼帮我爬了出来,但因为这一阵剧痛,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
悠尼「真是的,太笨了」
悠尼「心啊,你真有二十岁吗?其实还是个小孩子嘛」
悠尼苦笑着说出的话,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避难小屋的地下仓库里,我也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
心「喂,悠尼?」
悠尼「什么?」
我试着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IF 24.A]
{
心「你是不是双胞胎啊?」
这边的悠尼会如何回答呢。
悠尼「不是啊。说过不是双胞胎了」
}
[IF 24.B]
{
心「你是不是克隆人啊?」
这边的悠尼会如何回答呢。
悠尼「不是啊。说过不是克隆人了」
}
悠尼「刚才你不是就问过这个问题吗?」
我心中一紧。
我不禁瞪大眼睛盯着悠尼的脸。
心「刚才?刚才是什么时候?」
悠尼「刚才就是刚才呀」
就算问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也只回答是刚才。
大概再问多少次都一样。
没办法,我只好换个问题。
心「你真的知道我吗?」
悠尼「哎?」
心「记得冬川心吧?」
话刚一出口,悠尼的表情就阴沉下来。
悠尼「嗯,嗯……」
声调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
悠尼「我坐了一架飞机……」
悠尼「然后飞机坠落了……」
悠尼「心说过要保护我……」
悠尼「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悠尼「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就到这个地方来了……」
悠尼「心不见了……好寂寞啊……」
果然。
我有把握了。
悠尼「喂。现在的悟,真的是心吗?」
悠尼现在就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眼镜后面的瞳眸已经湿润了。
真可怜。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临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想要抱紧他。
可是,我忍住了。
因为要是抱在一起的话,大概连我也要哭出来的。
心「嘿,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鼻子」
我故意说得很豁然。
悠尼露出复杂的表情。
“冬川心”进入了优希堂悟之中——这种别扭的感觉,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吧。
悠尼「没、没哭嘛」
他似乎在隐藏自己的眼泪,急忙转身跑上了楼梯。
地下仓库中顿时安静下来,我紧咬着嘴唇。
悠尼果然在进行瞬间移动。
虽然还不知道他传送的时间,但很可能与我们进行交换的周期相同。
也就是说,我只能和其中一方的悠尼取得联系。
另一方的悠尼只能和悟进行联系,也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唔,头脑混乱不清。
这件事还是向悟确认一下比较好。
他说不定能帮我找到答案。
心「悟啊……」
这种状况下,不管怎么说,最值得信赖的只有悟了。
只有不能亲眼见到的悟了。
喂……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碰了碰裹着绷带的左臂。
我相信,这不是悟的自伤行为。
没有理由。
仅凭我的直觉。
一想到之前在黑暗中所感受到的恐怖,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对!
绝对不是自伤行为。
心「对不起」
心「稍微受了点伤呢」
心「没能保护好你啊」
我就像在感受体温一般,轻抚着左臂。

[BGM:—]
我回到了悟的房间。
门口附近,残留着干燥的血痕。
我坐到床上,痛苦的回忆仍然萦绕在脑海之中。
[BGM:Heuristic]
我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张便条。
是悟给我的留言。
我急忙拿过便条。

喂,拜托,心!

一上来就是这种呵斥般的语气。
心「什么嘛」
我也有些发火了。
潦草的笔迹继续写下去。

“下午1时07分转移”……
只有这一点吗?你想说的事情就只有这一点吗?
确实,作为回信来说,你深得其要领。
我拜托你的事情,你也算是做到了。
我也大概明白你加上插图的意思……
可是啊?
只有一行的回信,岂不是太过简陋了?
希望你能稍微多写一点,怎么说呢,多写一点具体的东西。
虽然我们彼此不能直接会面,但幸运的是,还可以用这种方式交换信息……
除此以外也没有其它方法了?你觉得呢?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搭档了吧?

心「呵呵」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嗯。我能理解他愤怒的心情。

抱歉,好像有人来了。
下面的内容以后再写喽。
啊,对了对了,趁着没忘,还要说一件事。
避难小屋里的录音机,你听过了吗?
为防万一,我还是写在这里。
我好像正在被人追杀……
请多加小心。
在避难小屋里的时候,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身体安全的。
就这样,拜托了,心。

留言中的“抱歉,好像有人来了”这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人……
那个人,会是袭击悟的犯人吗。
心「嗯…………」
这样想也没有用。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地构思回信。
我拿起钢笔,取过一张便条纸。
是一张全新的便条纸。
心「怎么开头呢……」
又遇到了这个问题。
本来我就不擅长写信。
开头……开头……嗯……
前略?
不尽欲言?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太郑重了吧」
虽说如此,但要让我写“亲爱的悟”之类的还是太丢人了。
心「哈哈,我这是在犹豫什么啊」
不知怎的感觉有些难为情。
我想起上小学时写第一封情书的事……
当时,父母还没给我买手机。
所以,我当时发不了短信。
为了向喜欢的男孩子传达自己的心意,我就在便条纸上写下了模拟文字。
心一直扑通扑通地跳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用心地写了下来。
那时候的心情既让我怀念又让我害羞。
另外,那次恋爱的结果……还是继续藏在心中吧。
心「那么……」
现在不是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
我持笔的左手开始用力。
心「疼!」
说起来,左臂受了伤。
可我是左撇子……
这样的话,就没法写信了。
没有其它办法,只能把笔换到右手。
开头我决定还是简单直接就好了。

初次见面,优希堂悟

字写得像蚯蚓爬出来的一样。
心「呜哇,这谁看得懂啊」
我把便条纸揉成一团,唰地一下扔到一边。
可是,擅长用的那只手写不了字。
我叹了口气。
再挑战一次试试。

初&#见※#优

心「啊,写不好啊」
我都想哭了。
心「这样的话就只能靠干劲了。嗯!只要有干劲的话,至少感觉也是可以传达给他的」
我这样强迫着自己,开始了艰苦的回信。

初次见面,优希堂先生。
那个,该从哪里开始写呢……
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似乎不能很好地总结出来。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写的字,也就是这样了……
可能不容易看懂,请原谅。
现在,首先来说重要的事情。
这张便条纸上的留言,我全都读过了。
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还只听到一半。
但是“好像正在被人追杀”那里已经听到了。
然后,就是关于左臂的事了……
我的——你的左臂被划伤了……
是“那个人”……干的……
那个人想要夺走,我的——你的性命……
就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希望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
悟的身体究竟遇到了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还是说,你已经在避难小屋那边的录音机里说过这件事了呢?
我还只听到一半,所以并不清楚。
要是你在那边没录进去的话,拜托你回答一下。
啊……可是……关于那个犯人……
其实……线索……也不是没有……

写到这里,我踌躇了一下。
我不知道写出来是否合适。
但是,如果我和悟之间不密切联系互通有无的话,本来能解开的谜团也无法解开了。
所以,犹豫了一阵之后,我还是决定写下去。

踌躇下去也没有用,我就写一下吧。
凉荫穗鸟——穗鸟……
你知道她是DID吗?
尽管现在一直都是“穗鸟”的人格……
但即便隐藏的人格在某个时刻苏醒,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所谓隐藏的人格,就是她体内存在的另一个人格……
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死12个人的人格……
如果那个人格……要把悟……
说是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证据。
也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应该这么写的……
但我还是觉得提高警惕才是最重要的……
为防万一,请小心一点。
接下来,是关于悠尼的事——
相当复杂……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嗯……嗯……怎么办呢……
那个……对了……
先问你一件事吧。
悟有没有遇到叫做“楠田悠尼”的少年?
说到这件事呢,我现在是这样考虑的。
“悠尼也许是在进行瞬间移动”
所谓的瞬间移动,就是意识和肉体一起转移的意思。
然后,瞬间移动的时间与我和悟之间发生的转移几乎同时。
你明白我说的吗……
也就是说,在我回到朱仓岳的时候,悠尼的意识和肉体也一同来到了朱仓岳。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所以按照我的预想,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悠尼呢……我觉得是这样。
实际的情况是怎样的?
悟见过悠尼吗,还是没见过……
请告诉我。
那个……那个……然后然后……
想问你的事还有两件。
其一是SPHIA——
悟比我更了解这个设施,对吧?
所以请详细地告诉我一些关于SPHIA的事情。
比如出去的方法,比如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其二是避难小屋——
在我离开小屋期间,小屋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告诉我。
啊……对不起。
好像写的全是“请告诉我请告诉我”呢。
为了请罪,我也向你报告一些情况……
首先是关于地震——
SPHIA里发生地震了。
因此电闸掉了下来,停电了……
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
其次是转移的时间——
照你说的,我已经认真查看过了,总结如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SPHIA,%N下午1时40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SPHIA,%N晚上6时36分:返回避难小屋”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SPHIA”
这样的话,1、2、3、4、5……
迄今为止,已经经历了五次(两次半往返)转移。
时间有点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规律吗?
那么,还有最后一点……
我在这边也会尽自己所能的……
所以也请悟……照顾好我的身体。
这边固然是很可怕,那边的状况其实也不容乐观……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
拜托了。请活下去。
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悟的身体的……
所以希望悟也把我的身体……保护好。
要活着,一定要活下去……
两个人一起,从这种古怪的现象中解脱出来……
还有还有……那个……
之后的事情……我倒是还没考虑……
总之我……
我……等待着……和你相逢的那天……
总有一天必定……在某个地方……
说了这么多,总之心的留言就到此为止了。
文笔粗拙还请见谅。
那么,下次见……
另——
要是你对我的身体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饶你的!
不要随便碰我的身体!干脆就不要碰!
另2——
忘了写一件重要的事情!
——关于报纸。
悟也看见了吧?
避难小屋里有张报纸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无上幸福的所在】

[BGM:—]
[CG:CO13A]
——我坐在椅子上,摊开报纸正在读。
又转移过来了。回到避难小屋了。
手中的报纸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透明胶条。
在报纸的另一侧,传来了黄泉木和悠尼的声音。
[BGM:Anima]
黄泉木「悠尼队员。关于这个,你有何看法?」
悠尼「我认为有些孩子气。黄泉木队长」
黄泉木「唔。也可以这么说呢」
他们在说什么呢?
悠尼「我比较喜欢成熟一些」
黄泉木「说什么呢?!」
黄泉木「那样就不够浪漫了」
悠尼「总比老气好啊,黄泉木队长」
黄泉木「可是悠尼队员,难道不是你太孩子气了吗?」
这么一本正经的口气……
为什么是队长和队员呢?在玩探险游戏吗?
[CG:CO13B]
我放下报纸。
悠尼和黄泉木看着我这边。
不,不对。
我怎么是这种坐姿。
两个人在看着我的裙子!?
黄泉木「还是青春些好呢!」
黄泉木“嗯嗯”地点着头。
他长满胡子的脸,好像已经一个星期没洗过一样。
[CG:CO13C]
心「什么青春些啊!」
我慌忙坐正了身体。
黄泉木「喂喂,真无情啊,优希堂」
黄泉木「何必这样呢……」
面对黄泉木的话,我……

[选项:C30]
\C30.A 再给他看看
\C30.B 对黄泉木发怒

[IF C30.A]
{
心「没办法……那么,就一会儿哟?」
黄泉木「哎!?这样好吗!?……我只是开玩笑的」
黄泉木「唔~。但是我也不能拒绝优希堂的一番好意」
黄泉木「那么,就这样吧……」
心「嗯,只是一会儿……」
我向他招了招手,黄泉木凑了过来。
好像口水也流了下来。
长度大概有5英里。
我下定决心,对准靠过来的脑袋……
用卷起来的报纸狠狠敲了一下。
}
[IF C30.B]
我把报纸卷起来握在手里,狠狠地敲了一下黄泉木的脑袋。
黄泉木「疼。你做什么?优希堂」
心「啊,我是……」
心「我是我是!」
心「是冬川心!」
黄泉木「……哎?……交换了吗?」
我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往上涌,不断地敲打着黄泉木的脑袋。
心「我真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心「真是的!笨蛋笨蛋!」
心「白痴!大白痴!!」
黄泉木「稍等一下啊,我没拜托优希堂做什么啊」
心「这不是拜不拜托的问题吧!」
我又把报纸向悠尼头上挥去。
但是,就要打到的时候被他躲开了,没有击中。

因为太过难为情,我用毛毯盖住了头。
心「替我警告悟一句!」
悠尼「警告过了」
黄泉木「好多次了」
悠尼「可是他就喜欢这样」
黄泉木「所以一不留神……马上就……」
心「这算什么啊!啊,真够呛,太难为情啦!」
我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一边咬着毛毯,一边说道
心「还有……还有……」
心「这衣服还真是对不起你们了呢!呜哇!」
早知道是这样,就穿上别的衣服了。
……不对,和这个无关啊!
悠尼「看来还真介意呢……」
黄泉木「好了好了……也有人喜欢这种呢」
心「这算安慰吗!」
我把报纸扔了过去。
黄泉木「啊!」
报纸打中了黄泉木的脸,发出嘭的一声。
哎,哎……
这可是少女的大事啊。

我裹着毯子,黄泉木和悠尼拼命道歉。
让他们再反省一会儿吧。
心「啊,不好!」
忘了确认时间了。
手表……这次放在口袋里了。
心「每次都把手表摘下来……还开着腿坐……什么嘛,真是的」
心「这也算是搭档吗!?一点都不体贴的家伙!」
我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查看了一下时间。
表针指向晚上8时11分。
因为转移之后经过了大概5分钟,所以转移的时间就是“晚上8时06分

[BGM:Heuristic]
为了确认他的留言是否还在,我开始播放VR。
留言继续向后播放。

“似乎正在被人追杀”
“不,其实还不能确认,但多少有这种感觉”
“我连续遭遇了两次非常不自然的事故”
“犯人是谁还不清楚”
“也没有线索”
“那里有内海、悠尼,以及犬伏……”
“不,应该叫凉荫穗鸟比较好”
“总之这三人中的某一个想要谋杀我……”

这里有短暂的停顿。
大概是悟保持着录音状态,沉默了一会儿。
很快,留言继续下去。

“当然,我也不想去考虑这种事情”
“要是杞人忧天就好了”
“但是,保持警惕永远是最重要的”
“没错吧?”
“那个身体,现在不仅属于我,同时也属于你”
“如果在你进入那个身体的时候,丢掉了性命的话……”
“大概,能想象出结果吧?”
“拜托了,心”
“我在你这边的时候,也会尽我所能的”
“就这样,下次见”

没有新的录音数据。

[提灯燃烧视频]

【心篇~我就在这里】

[BGM:Communication]
我把VR收进口袋,盯着黄泉木看了一阵。
他一直靠着墙壁发呆。
终于……
他好像无法忍受我威严的眼神,靠近我身边,说道。
黄泉木「真的对不起。冬川小姐」
心「……好了。以后请注意」
看在他老实道歉的份上,这次就暂且原谅他。
黄泉木「明白了。我也会提醒优希堂的」
心「请务必提醒他」
我把卷起来的报纸展开。
心「那家伙,关于这报纸说了些什么吗?」
我想听听悟关于报纸的意见。
正想把这件事写到便条上的时候,就转移过来了。
黄泉木摇了摇头。
黄泉木「没有特别提到报纸的事」
黄泉木「但是,他边看边说“还是这边的世界安乐”」
心「哎?」
我觉得“安乐”这种词与这个避难小屋简直就毫无联系。
可是为什么呢?
黄泉木继续说。
黄泉木「“在那边必须要一直紧绷着神经”」
黄泉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黄泉木「“从这点来说,还是这边比较舒心”」
心「舒心……吗?」
黄泉木点了点头
黄泉木「他说的“那边”和“这边”到底哪边是哪边,我就不知道了」
他耸耸肩,补充道。
舒心吗……
对我来说,哪边的世界更舒心呢。
心「喂,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
心「黄泉木先生,你认为一个非常温暖,可以吃饱饭,但自己却会遭到追杀的世界好呢……」
心「还是像这个避难小屋一样,受自然威胁的世界更舒心呢?」
黄泉木「突如其来的问题啊。这样的话……」
黄泉木「要是我的话,也许会选择前者。因为没有可以跟雪山抗衡的手段啊」
黄泉木「杀人恶魔那边或许还可以想想办法」
心「原来如此」
他的话似乎也说得通。
但是,悟选择了后者……他认为避难小屋这里更舒心。
人真是种不可思议的动物,对恐怖与危机的感觉没有一个绝对的尺度。
恐怖A和恐怖B相继来袭的时候,如果恐怖A比恐怖B更严重的话,人们会认为恐怖B“与A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对悟来说,不明身份的杀人者,比自然的威胁更可怕吧。
我在SPHIA中对死亡的恐怖也有切身体会,因此能清楚地理解悟的心情。
黛「唔——冷啊冷啊……」
黛搓着双手,从通往地下仓库的梯子那里爬了上来。
半天没看到她,原来是去地下室了。
黛「喂,黄泉木,给我泡杯茶好吗?」
黄泉木无奈地耸了耸肩,去给黛泡洋甘菊茶了。
黄泉木「对了,我弄清了一件事」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手指着报纸。
黄泉木「是关于GPS的,似乎不是机械故障」
心「哎?那为什么用不了呢?」
黄泉木「这篇报道上有答案。说是GPS卫星坏掉了」
我双眼扫过黄泉木所指的报道。
[TIPS:33 太阳风]
标题是“GPS卫星失效太阳风为主因”。
黄泉木「是以11年为周期的太阳风的缘故」
黄泉木「今年是2011年」
黄泉木「据说是正赶上太阳风峰值的年份」
黄泉木「而且还写着是“过去几百年来最强烈的一次”」
报道接着写道。
[TIPS:34 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所使用的卫星也因受到太阳风的影响而产生故障。
根据当局发表的声明,卫星甚至接受不到从地面上发出的远程操作信号。
可是,卫星电话仍然有很小的几率可以接通。
这种所谓的“小”究竟是什么程度呢,进入2011年以后,有效接通率只有100万分之一。
这就是说,即使“每秒钟打一次电话”,这样持续“24小时”
平均大约每11.5天才可以正常接通一次。
黄泉木「卫星电话啊……」
黄泉木「这里也没有那种东西啊……」
黄泉木「当然,前提是这报纸不是伪造的,可是……」
黛「你是笨蛋吧!?」
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
黛把本就细长的双眼眯得更细,直盯着这边。
黛「这种东西,显然是假的吧!」
黛「况且,昨天说要把报纸忘掉的人,不是你嘛!」
黄泉木「是啊」
黄泉木「我也不是真的相信啊」
黄泉木「姑且不论卫星是不是出了故障,但太阳风恰逢峰值可是事实」
黄泉木「去年入夏之后,新闻里不是还做过特别节目呢吗?」
黄泉木「还说过汽车导航系统都要不能用了」
黛「哼。伪造这张报纸的家伙,也看了新闻呗!」
黛「就是用这些无聊的小把戏来提高可信度的!」
黛「搞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这种事情到底是谁……!」
[BGM:—]
说到这里,黛闭上了嘴。
大家都陷入沉默。
关于报纸的事情无论怎么分析也得不出结论。
不管报纸是不是恶作剧的产物,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目的、怎样……把这张报纸带进来的。
再怎么思考,也不能解决这些疑问。
这时……
悠尼打破了沉默。
悠尼「呵呵」
[BGM:Mantra]
他刚才在房间角落里默默地观望着我们的争论,现在却露出了微笑。
黄泉木「怎么了,悠尼?」
悠尼「那个报纸上的报道……大家都不希望它是真的,对吧
悠尼裹着毛毯站了起来。
长长的毛毯看起来好像魔法师的长袍一样。
悠尼「可是呢……我知道的」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心「说、说什么呢!?」
悠尼「我们已经死了……」
悠尼「嗯……」
他以宣告神谕的巫女一般的口气,继续说道。
悠尼「我们,今后……」
悠尼「会死的」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风声回荡在避难小屋中。
如同充满悲伤的安魂曲一样,声调低沉,不绝于耳。
雪块从房顶掉落下来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我回过神来,向悠尼问道。
心「悠尼……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能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我的意识消失了——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虚伪暗影】

[BGM:Scheme]
代替悠尼站在我面前的是穗鸟。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的脸。
心「真是的!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
为了听到那句话的下文,我决定去找悠尼。
我向悠尼的房间跑去。
对了,在那之前——
我先走进悟的房间,确认了时间。
我看了一眼闹钟。
晚上9时49分。
上次转移是“晚上8时06分”,所以我在避难小屋里待了大约1小时43分钟。
回想一下,白天在避难小屋里连续停留了四个小时以上。
心「转移……没有规律吗?」
我看着表盘,陷入了沉思。
不,虽然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但现在有更在意的事情。
报纸。
在转移前,悠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回想]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那张报纸是真的……
那么,难道说,报纸是从未来……

我轻轻推开悠尼的房门。
没有敲门,我直接溜进屋里。
结果,我和站在门边的悠尼撞了个满怀。
心「呀!」
悠尼「呜哇!」
我和悠尼都坐倒在地,面面相觑。
悠尼「你在干什么呀」
心「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心「悠尼!刚才是怎么回事!?」
悠尼「刚才……?」
心「那张报纸啊!你说是真的!?」
悠尼「报纸?什么报纸?」
心「别装傻!」
心「啊,我是“心”啊!」
悠尼「???」
悠尼脸上像贴了一堆问号一样,他叹了口气,同时耸了耸肩。
悠尼「我才不会跟着悟一起犯病呢」
心「所以啊!我不是说我是“心”了吗!」
心「喂!告诉我!接着刚才的话!」
悠尼「报纸什么的……我没有听说过啊」
悠尼有些胆怯地回答了我的疑问。
[BGM:—]
奇怪啊……
为什么话接不上呢?
难道我和悠尼不是一起转移过来的吗?
悠尼「话说回来……」
悠尼忽然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悠尼「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心「尸……尸体!?」
[BGM:Fear and Insanity]
谁死了?
被杀人犯杀死了?
穗鸟没事。
悠尼就在眼前……
心「那么是内海吗……」
我弹起身来,冲出了房间。
我正打算跑向内海的房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要是内海死了……我该怎么办?
嫌疑人就只剩下悠尼和穗鸟了。
是有着如此天真烂漫面容的悠尼杀的吗?
还是说犬伏的本性显现了出来……
至少两个人现在看起来似乎都很沉着冷静。
悠尼「那具尸体,怎么样了?」
悠尼竟然淡然地说出尸体这个词……
因为是自己杀死的所以心安理得吗……
穗鸟「…………」
穗鸟还站在厨房里。
我打算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去。
突然,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不知为什么,穗鸟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
穗鸟「…………」
什么啊……
说出来啊。
不说出来我怎么明白啊。
心「放开……」
我甩了甩手腕。
穗鸟「…………」
穗鸟指着脚下,好像在说“这个这个”。
心「什么?」
我随便低下头看了一眼。

[IF C05.A]
{
心「呀!老鼠!」
我立即弯下腰,缩成了一团。
全身汗毛直竖。我最怕老鼠了……
我用手遮住脸,尽量不让自己看到。
通过刚才的一瞥,我感觉老鼠已经死了。
脑袋被残酷地打碎,鲜血流了一地。
实在是非常恶心,我没办法再看第二眼。
}
[IF C05.B]
{
心「……!」
是尸体。
是小型生物……阴沟老鼠的尸体。
脑袋被残酷地打碎,鲜血从口中流出。
由于这场面令人难受,我不自觉地背过身去。
我捂着嘴蹲了下去。
}
心「真够呛……什么啊……」
心「别再让我混乱下去了……」
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简直令我难以理解。
就好像一直在试胆一样,这种被驱使的感觉令我非常难受。
精神就快要崩溃了。
说不定药物的痛苦体验也不过如此。
穗鸟显出很担心的样子,盯着我的脸。
这时,内海从地下仓库的楼梯走了上来。
内海「优希堂?」
心「内海小姐……你没事啊!?」
她愣了一下
内海「嗯,没事啊。只是去下面取这个而已」
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和一把小铲子。
悠尼说的尸体,原来不是内海啊。
那么,到底是……
内海「先不说这个了,你去哪里了?」
内海「怎么能把这孩子扔下不管」
内海看着死老鼠。
心「怎么回事啊,这是?」
内海「???」
内海「啊,变成冬川小姐了啊」
内海一边用毛巾把死老鼠包起来,一边说道
内海「优希堂和穗鸟发现这孩子死了」
内海「看起来很可怜,所以我们决定把它埋起来」
内海「可是后来,冬川小姐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穗鸟点点头。
当时她露出茫然的表情,应该就是因为本来已经决定要埋葬老鼠,我却擅自离开了吧。
内海小心地抱起裹着老鼠的毛巾。
好像在抱着婴儿一样。
穗鸟也紧锁眉头,为老鼠默哀。
尸体……
阴沟老鼠的尸体……
为什么这个季节会有阴沟老鼠呢……
[IF C05.A]
{
心「那个……对不起。我最怕老鼠了……」
内海「哎呀,这样啊?唉,真没办法呢」
内海叹了口气,从玄关走了出去。
穗鸟也离开了。
我从对老鼠的恐惧中解放出来,深深地舒了口气。
总之,先去向悠尼确认一下。
我朝悠尼的房间走去。
}
[IF C05.B]
{
心「请等一下……我一定会帮忙的」
心「就等三分钟……」
我向悠尼的房间跑去。
}
心「悠尼!」
悠尼正横卧在床上。
一看到我,他马上露出厌烦的表情。
悠尼「不是说了么。我不知道什么报纸」
心「不对,不是这件事!」
我拼命地摇着头。
心「刚才你说的“尸体”,难道是……」
悠尼「老鼠,已经埋好了?」
悠尼「我因为觉得恶心,就没帮忙……对不起」
心「…………」
老鼠……
[BGM:—]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悠尼「悟?怎么了?」
心「没什么。没什么的……」
真相并不一定充满了恐怖。
悠尼只不过是把死老鼠称为“尸体”……
恐惧所带来的眩晕感,现在也好转了一些。
这就是平时所说的草木皆兵吧?
我所畏惧的只不过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
其实,也许根本不存在什么尚未现身的杀人恶魔。
[TIPS:35 布罗肯幽魂]
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恐惧制造出了一个像“布罗肯幽魂”一样的杀人恶魔而已吧?
感觉一切都像是噩梦一样。
只有被划伤的左臂传来的疼痛感,一直在提醒我这是现实……

[IF C05.A]
{
内海和穗鸟出去以后还没有回来。
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去帮她们埋老鼠。
我想要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于是站在起居室的窗前向外眺望。
窗外是阳台,上面的桌椅都已经被埋在雪中。
也许夏天在这里烤肉会很惬意。
但现在外面是猛烈的暴风雪。
就连几米外的东西都看不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这两天里,除了雪什么都没见到。
蓝天一直躲在云层之后。

内海和穗鸟回来了。
虽然仅仅出去了几分钟,但身上已经沾满了雪。
我出去迎接两个人。
心「那个,对不起了……」
不管怎么说,收拾死老鼠似乎是我——悟的责任。
总之先道个歉吧。
内海「没关系的。不说它了,你脸色不太好啊」
心「哎?啊,因为看到了老鼠……所以」
我慌忙敷衍过去。
心「我稍微休息一下」
我逃回了悟的房间。
}
[IF C05.B]
{
我在平静下来之后,和内海、穗鸟一起外出。
去埋葬死老鼠。
刚一出门,寒气就从脚下侵袭上来。
现在仍然在下暴风雪,连几米外的东西都看不到。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这两天里,除了雪什么都没见到。
蓝天一直躲在云层之后。
内海「在这附近就行了」
在离玄关不远的地方,我和内海扒开了雪。
穗鸟努力地向冻土挥下铲子,挖开一个坑。
她的额头渗出了汗水。
心「我替你吧……」
她听到我的提议后,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挖出了一个大概10厘米深的坑。
内海「抱歉啊,让你们到这么冷的地方来」
内海把裹着老鼠的毛巾放了下去。
穗鸟在方便筷子上写着“老鼠之墓”。
在细长的方便筷子上写字似乎不太容易,字写出来有点歪歪扭扭的。
三个人在墓前站成一排,蹲下,双手合十。
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死去了。
我这样祈祷着。
虽然对于埋葬在如此简陋的墓穴里的老鼠来说,这种祈愿有些过分。
但现在所处的状况令我不得不如此祈祷。
离开房间不过十分钟而已,但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
我一边摩挲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返回悟的房间。
}

心「……啊!」
我发现在桌子上留有一张便条,刚才来确认时间的时候,可能因为有些惊慌而没有在意。
[BGM:Heuristic]
我拿起便条,横躺在床上。
开始看便条。

心,虽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但是你知道世界上最高的山在哪里吗?
在尼泊尔和中国西藏边境上。
标高8850米——那就是著名的珠穆朗玛峰。
那么反过来,你觉得世界上最深的地方在哪里?
这里所说的“最深的地方”,是指人类可以只凭借自己的肉体安全到达的最深的地方。
也就是说,不是指海沟,而是指地下。
在哪里,你知道吗?
正确答案是南非共和国。
世界上最深的洞穴在深层金矿里。
它的深度大约是3580米……
可是呢?就在现在,我发现了比那里更深的地方。
在我自己的心中……
我很感谢叫做冬川心的女孩。
这种感谢的心情比深层金矿更深。
与此同时,我也记得那种包围全身的感动。
我胸中激昂的感情比珠穆朗玛峰更高。
也就是说,我对心的感情,换算成距离的话,其实已经超过12430米了。
我现在正是如此地感激你。
当然,这指的是,你帮我从犯人那里顺利逃生的事。
真的很感谢你,心。
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所以想不到那些讨人欢心的说法……
“超过12430米”
我衷心希望,这个数值能把我的心情传达给你。

虽然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伤势……但即便如此,悟还是在感谢我。
我稍微有一点自豪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激之情无论写多少也不算过分,但还有其它事情必须要跟你说。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下一次转移……
不好意思,下面就转到回信的部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后面的内容已经不能躺着看了。
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Q:“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在录音机里也已经说过了……
不知道。
答案是不知道。
只是,我觉得肯定不是悠尼。
尽管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悠尼是不可能追杀我的。
接下来,从个人印象来看,我觉得内海也可以排除在嫌疑者之外。
毕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特别可疑的言行……
最后是穗鸟……
关于她就是正反两面都有了。
如你所说,她是阿波墨市那起案件的犯人……
就算与“穗鸟”这个人格无关,她身体里可能还潜藏着其他凶暴的人格。
应该说可能性很高吧。
“加强警戒才是最重要的”——确实如此。

Q: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遭到追杀了呢?
说起来,还没有详细地给你讲过。
我第一次受到袭击是在钟楼上。
不知被谁撞了下去。
幸运的是,最后没受什么大伤,要是落地的部位不好的话也许会死呢。
虽然此时还看不出犯人是否有明确的杀意……
但至少可以认为犯人有要伤害我的意图吧。
我从钟楼上摔落之后失去了意识。
估计心第一次在SPHIA中醒来,是在几个小时之后。

第一次来SPHIA的时候,我确实在床上躺着。
尽管内海给我进行了治疗,但我还记得全身的痛楚。
心「那是因为被人撞下来了啊……」
万一当时正在他落下的时候,我的意识转移过来的话……
然后,悟的身体就那样死去的话……
我也许就跟悟的身体一起死掉了。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我第二次被袭击的地方是浴室。
头被按进了放满水的浴缸里,应该是有人想要淹死我。

心「还发生了这种事啊……」
竟然还险些被淹死在浴缸里……
我身体不住地打颤。
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怖。
我突然觉得不安,从床上站起来。
我锁好门。
连窗户的锁也检查了一下。
因为不知道杀人恶魔什么时候又会袭击过来。
我坐回床上。
……可是,总觉得床下可能会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于是我把脚也放在床上。
为了防止背后偷袭,我背贴床头,抱着膝盖继续阅读便条。

那个,心?
你,应该知道……犯人是谁吧?
请详细地告诉我,那时都发生了什么。
拜托了。

……哎?
怎么回事?
我知道犯人是谁?
这怎么可能。
从钟楼上摔落时人格交换还没有开始;在浴室溺水与被刀子划伤时,因为停电,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他在说什么呢?
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这些了,先往下看吧。

抱歉,有点跑题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钟楼、浴缸、还有左臂受伤的事……
这样就是连续三次被袭击了。
大致上可以肯定是被追杀了。

Q:关于SPHIA的事——有没有出去的方法或者与外部通信的手段?
虽然很难说得出口,但是恐怕答案都是“没有”。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的话,无论是外出,还是与外部取得联络,应该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不能完全确信的原因在于,事实上我陷入了轻微的记忆障碍。
SPHIA的事大致还能记得,但也有可能把某些事情忘掉了。
只能给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答复,抱歉了。
要是想起什么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Q:关于避难小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黄泉木和悠尼都很安分。
只有铃情绪不稳定,但这也是常有的事了。
现在应该还没有需要告诉你的事情吧。
这样,就把心的问题全部回答完了……
我尽量把我所知道的事实都传达出来了。
再有就是转移时间……
多谢,你帮了大忙了。
我在和自己记下的转移时间进行比较后,发现基本是相同的。
现在也把我这边的转移时间整理一下:
“下午1时07分:转移到避难小屋,下午1时40分:返回SPHIA”
“晚上6时0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时——分:返回SPHIA”
“晚上7时33分:转移到避难小屋,晚上8时06分:返回SPHIA”
不要过于在意第四次的“晚上——时——分”。
那时因为停电,我在黑暗中被人拿着利器追杀。
顾不得确定时间。
转移时间是否有规律,这点尚未弄清。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和心是在同一时刻进入彼此的肉体的。
因此,以后也尽可能确认时间。
[TIPS:36 样本]
样本多一些总是好的。
那么,最后,关于你的身体……
别担心。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保护的。
我是有恩必报的那种人。

读到这部分的留言,我有些不悦。
心「哼,张开两腿让人看,亏你还敢这么说」
单是回忆起来,我的脸就又泛红了。
我认为必须要让他注意一下别人的视线。

另外,毕竟我和心是想分也分不开的呢。
我也刚刚发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似乎就会变回我自己了。
就算再怎么说,我是我自己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改变……
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你在的时候,我才更像我自己。
中国的格言里有这样的四字成语,你知道吗?
“赤受咸青”
是“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的意思。
我们说不定也陷入了类似的现象之中。
当然,这正是因为有你存在,才可能成立的现象……

……??
赤受咸青?
悟想说什么啊?完全不明白。
红色……完全地……接受了蓝色……
还是不明白。
赤和青……
是指朱仓岳和青鹭岛吗?
我们的人格交换吗?
嗯……
希望他能写得再简单易懂一点。

抱歉,似乎画蛇添足了。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
所以请安心。
相信我。
这12430米,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哦。

咦……?
读到这里,我突然发现。
悟没有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报纸和悠尼。
这两件事悟完全没有提到。
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写呢?
应该不是忘了写……
难道有无法回答的理由吗?

啊,对了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
心对绘画……很有天赋啊。
那么,再见了。

心「…………」
心「难道有那么好吗?」
确实我是有些绘画才能,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天才。
虽然我还是不太清楚,但悟似乎深受感动。
心「哎,就这样吧」
既然被夸奖了,我也没有理由感到厌恶。
我怀着有点复杂的心情趴在床上。
我抱着膝盖,不断地深深叹气。
纠缠着身体的疲惫感,终于把叹气转化成了睡眠中安稳的呼吸——

【【1.13 the 3rd day】】

【心篇~欲望的转变】

[BGM:Chaining -β-]
睁开眼睛时,我躺在小屋的床上。
昨晚,我是在SPHIA睡下的。
一定是在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人格交换,回到这个小屋来的吧。
或许,这段期间可能已经发生了三次交换,也可能是五次,甚至可能是七次以上的奇数次。
因为当时睡着了没有察觉,转移现象也许发生了数十次……
现在这种现象仍然充满着谜团。
话说回来,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腕,没有找到手表。
一定又是悟给摘掉了。可恶……
绝对是故意的。
我抱怨着看了看四周,发现手表被放在床角。
9时20分——当然是上午9时20分。
耳边传来了声响,我坐起身观望,看见黄泉木站在玄关前。
已经穿好了全身的装备。
心「黄泉木先生?」
心「你要到哪里去?」
黄泉木瞄了我一眼,打开了玄关的门。
黄泉木「去办点事」
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他就这样走出了小屋。
朝阳透过门缝射入刺目的光芒。
我倒吸了一口气。
心「放晴……了?」
我急忙爬下床,飞奔到外面。

[BGM:Communication]
一片壮观的风景。
蔚蓝的天空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阳光照在纯白的雪原上,反射出闪耀的光芒。
四周的山峦绵延到远方。
在避难小屋的左手边——东边,是数个如小山丘一般的山顶。
这种景色让人深刻体会到自己是如此渺小。
黄泉木的身姿,在纯白的雪原上格外显眼。
心「等等,我也去!」
我向着他的背影喊道。
可是他没有回头,径直往南边走去。
[BGM:—]
从雪原上吹拂的寒风掠过我的身体。
心「呜~呜呜……好冷……」
我全身打着冷颤。
用手抱住了身体。
这才发觉自己连大衣也没披,便慌忙回到小屋中。
[BGM:Heuristic]
黄泉木打算去哪里呢。
他应该不是那种会独自逃走的人。
是去找救援吗?
这时我突然想到
黄泉木不是说过“如果放晴了就去坠落现场看看”吗?
要快点追上去。
我去地下室,寻找在雪山步行所需的装备。
虽说如此,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哪些登山用的装备。
心「唔~……」
总之,我决定把看到的东西都带上。
穿上羊毛制的毛衣,戴好手套。
[TIPS:37 冰斧]
还看到一把冰斧,干脆也拿上。
也发现了绳索。不过相当重。
以我的体力来看,很难带上它在雪地里行走。
总之,目前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然后是外套。
外套就向黛借吧。
黛「等等!这是怎么了!」
黛已经起来了。
悠尼只是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四周。
黛「那个大叔到哪里去了!?」
黛「你们该不会是想自己逃走吧!」
黛已经开始喋喋不休了。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取走了床上的外套。
心「黛,外套借我用一下」
黛「你在听我说话吗?」
[BGM:—]
她粗暴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

[选项:C31]
\C31.A 向黛说明状况 {黛压力值-1}
\C31.B 无视黛 {黛压力值+1}

[IF C31.A]
{
[BGM:Heuristic]
心「请你冷静一点!」
心「我们准备去坠机现场」
黛「哎……?」
心「之前黄泉木先生也说过吧?放晴的话就去一趟」
心「或许能找到无线电之类的东西」
黛「是那样吗……」
心「是的」
黛放开了我。
黛「你也去吗?」
我点了点头。
心「黄泉木先生一个人的话太辛苦了」
心「大家必须要同心协力」
黛哼了一声。
大概听出我在讽刺她了吧。
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在我们回来之前,悠尼就拜托了」
黛「如果不回来呢?」
心「…………」
心「会回来的。一定」
黛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床上。
黛「我期待着你的礼物」
黛冷冷地说道。
我穿上从黛那里借来的外套。
虽然不能说做好了一切防寒对策,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况且外面还是晴天,应该不会冻死吧。
我对自己说过这一番话以后,走出了小屋。
}
[IF C31.B]
{
[BGM:Paranoia]
心「…………」
没时间说明了。
不快点的话就追不上黄泉木了。
黛「你倒是说句话啊!」
心「放开我」
我硬甩开了她的手。
心「我现在很急」
黛吃了一惊。
黛「什么…………」
无话可说了吧。
我把黛放在一边,穿上外套,向玄关跑去。
虽然我也觉得应该好好说明一下,不过现在不是迁就她的时候。
必须要快点追上黄泉木。
心「悠尼就拜托了」
我留下这句话,没等黛回答就冲了出去。
}

远方黄泉木的身影,已经只有米粒般大小了。
能追上吗?
心「喂——!!」
心「等等——!!」
我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黄泉木向这边回过头。
心「请等一下——!!」
我向雪原迈出第一步。
咯吱一脚踏入雪中。
积雪比想象中还深。
我顺着黄泉木分开的雪道前进,配合使用手中的冰斧,拼命前行。
即便如此,追上黄泉木时我也已经大汗淋漓。
就距离而言,只不过走了200米左右。
真没想到在雪中行走是如此困难。
心「呼……呼……呼……」
热得让我想脱掉外套。
真想就这样倒在雪地上,让脸颊尽享积雪的冰冷。
黄泉木默默地等待着我。
我总算顺过了气。
心「呼……」
心「你是准备去……坠落……呼……现场吧?」
心「我也……一起……」
可是,黄泉木却摆出一副比平时更为严肃的表情。
他缓缓摇了摇头。
黄泉木「回小屋去」
心「咦?」
黄泉木「我叫你回去」
心「为……什么……」
黄泉木「太危险了」
心「可是,天气这么好」
黄泉木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
他用尖锐的视线瞪着我。
黄泉木「山上天气多变」
黄泉木「这是常识。明白吗?」
心「…………」
黄泉木「而且……」
话说到一半,黄泉木移开视线,欲言又止。
黄泉木「不,没什么」
心「可是……」
黄泉木「你只会拖后腿。现在立刻回去」
黄泉木的口吻很坚决。
接着,他又迈开了步伐。
他用稳健的脚步,一边除雪一边前进。
到底应该怎么办,我迷茫了。
黄泉木所说的确实没错。
像我这样不懂雪山的小女孩跟着,也只会添麻烦。
危险也会变得更大。
不过,就这样让黄泉木一个人去好吗?
反正即便返回小屋,我也只会考虑一些消极的事情而已。
我不擅长思考问题。
可这两天,脑子里一直在思考问题。
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稍微活动一下,还可以令大脑得到休息。
我——

[选项:C32]
\C32.A 追上去
\C32.B 回去

[IF C32.A]
{
心「对。这样停滞不前一点都不像我」
心「心,加油」
我鼓起劲,开始追赶黄泉木。
}
[IF C32.B]
{
还是按照黄泉木说的去做更好吧。
他是雪山方面的专家,而我只是外行。
黄泉木深知雪山的恐怖,现在应该听他的话吧。
我垂头丧气地沿着原路返回。

在小屋迎接我的,是黛的怒骂。
黛「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从门板对面传来。
门上着锁。
心「哎……因为……」
黛「赶快给我去啊!」
心「怎么这样……请让我进去……」
黛「不~行!」

[IF C31.A]
{
黛「你想让那个大叔一个人去吗?」
黛「既然决定要去了,就给我坚持到最后!」
真能摆架子。
不过,确实是有建设性的意见。
心「我明白了」
心「去总行了吧,我去」
黛「加油哦」
几乎听不出真心加油的语气。
我压下心头的怒火,再一次开始追赶黄泉木。
}
[IF C31.B]
{
黛「别开玩笑了!」
黛「你要下山就请自便」
黛「然后就遇难冻死吧!」
黛好像是误会了。
心「那个,黛小姐……」
我试着和黛搭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真是的……
我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去追赶黄泉木。
}
}

【心篇~人与心】

[BGM:Chaining -β-]
心「呼…呼…呼……」
上气不接下气。
从嘴里呼出的白色气息,溶化在冷彻的空气中。
既然我跟了上来,黄泉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只是,他不再等待我了。
身为登山家的他除雪前进的步伐十分迅速。
而我只是沿着他分开的雪道追赶他……能够做到不跟丢就已经尽了全力。
心「哇」
我脚下一滑,面朝下扑倒在积雪上。
好冷……
我抬起头,发现黄泉木伸过手来。
心「谢,呼……谢谢……呼……你……」
黄泉木拉了我一把,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我双手撑着膝盖,调整呼吸。
心「那个……」
心「能问一个问题吗?」
有件从昨天开始就没搞清楚的事情让我很是在意。
心「那张报纸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昨天下午的事了。
大家围绕着报道了飞机失事的,标着未来日期的报纸进行讨论。
然后,悠尼突然说道。
悠尼「那张报纸是……」
悠尼「真的哟……」
紧接着我就转移了,结果一直没有机会向悠尼询问他所说的那番话的意义。
黄泉木「……啊,那件事啊」
心「悠尼他……为什么?」
黄泉木耸了耸肩。
黄泉木「哎,毕竟是小孩子啊」
黄泉木「应该只是想恶作剧,才会说出那样的玩笑话吧」
心「玩笑?悠尼是这么说的吗?」
黄泉木「没有」
心「没有追问他吗?」
黄泉木「就算要追问……」
黄泉木似乎难于启齿。。
黄泉木「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吧?那不可能是真的」
心「哦……」
黄泉木自己也不想相信那张胡闹的报纸吧。
所以才不想去触及这个话题。
黄泉木把我放在一边,匆忙继续前进。
我仍旧没有想通,继续跟在他身后。

[BGM:Dark Gestalt]
[CG:CO14A]
这简直是一幅让人不敢直面的惨状。
我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接瘫坐在地上。
黄泉木「所以才叫你别来了」
黄泉木很不痛快地嘀咕着。
可是他的话语已经无法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眼前这片残酷的景象给我的精神带来了严重的打击。
飞机早已四分五裂,根本看不出原型。
在机体残骸周围,有若干个几乎要被积雪掩埋的漆黑块状物。
是尸体。
那是已经炭化的尸体。
其中有的伸出手去,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有的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已经完全不成人形。
有的直接被从腰部与胸部干脆地扯断。
而每一个都仿如用金属线精心制作的人偶一般被冻了起来。
白银色的雪原美景不过是虚幻。
至少,在这里,我所在的地方,毫无美感可言。
纯白的绒毯扑灭了所有的生命之火。
放眼所见,只有一片死之世界。
以及,无之世界。
这里只有冷酷的寂静。
本来我也可能化为炭块被埋没在这一片死之世界中。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事故的恐怖。
然后我感受到了。
至今为止从未感受过的概念。
名为“死”的概念。
瞬间,一阵寒气窜上了背脊。
[CG:CO14B]
我再也忍耐不住,转过身去,背朝尸体。
炽热的胃液从喉咙深处逆流而上。
心「呕……」
我想要……忍耐。
但是……
转过身后,我的眼前……
心「呕……咳!」
从积雪中露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

心「呼~」
呕吐过后,我大口喘着气。黄泉木并没有责备我。
他即使看到尸体也面不改色,只是无动于衷地四下查看着。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头脑中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一般,意识变得朦胧不清。
已经什么都不能考虑了。
身体被恐怖,悲哀和令人作呕的感觉所控制,不住地颤抖。

[BGM:Cue]
经过一番搜索,黄泉木从残骸中找到了卫星电话和无线电。
黄泉木「无线电果然坏掉了」
就像在确认我是否有意识,黄泉木逐个向我报告。
黄泉木「卫星电话……虽然看来还能用」
黄泉木「不过报纸的报道看来是对的。完全没有回音」
心「…………」
我根本没有回答的气力。
我抱着膝盖,把身体蜷成一团,任由黄泉木的声音流过耳边。
除此之外的收获还有少量结冻的食粮和一边耳朵被烧焦的泰迪熊。
以及似乎还能用的几件外套。
还找到了黄泉木搭乘飞机时寄放在行李处托运的包裹。
此外还有一件。
黄泉木「哦……这个是……」
他从雪地上捡起来的,是一个黑色封面的文件夹。
黄泉木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他以令人生畏的锐利目光,阅读着文件的内容。
那是……
我的文件。
记述着有关连续杀人恶魔、犬伏景子资料的文件。
它没有被烧毁,而是残留了下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找到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黄泉木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文件。
他也对犬伏景子有兴趣吗?
过了一会儿,黄泉木合上了文件夹。
他直到刚才还无动于衷地进行搜索,现在表情却痛苦地扭曲着。
他就这样默默地把文件放入帆布背包中。
黄泉木「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他走到我身边,这样说道。
黄泉木「收获也算不少。应该足够了」
心「…………」
虽说有了收获,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心「……喂」
黄泉木「什么事?」
心「…………」

[选项:C33]
\C33.A 什么都不说
\C33.B 做坟墓 {心体力值-1}

[IF C33.A]
{
[CG:CO15A]
心「…………」
看到我一声不吭、黄泉木耸了耸肩。
他背上帆布背包,站到正在茫然望向事故现场的我身边。
黄泉木「27个人死在了这里」
心「…………」
黄泉木「你知道这里面包含的意义吗?」
心「…………」
我把头埋到膝盖里。
不然,估计我就会哭出来了。
黄泉木「我有个儿子」
黄泉木「不过已经不在了」
从黄泉木的语气中,我感受到了寂寞与悲伤。
心「…………」
黄泉木「我一直在想」
黄泉木「那时候发生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心「…………」
黄泉木「如果人的生命有意义的话」
黄泉木「那么,死一定也是有意义的」
黄泉木「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黄泉木「但是,如果生命没有意义的话……」
说到这里,黄泉木忽然缄默了。
牙齿咬合的咯吱声传到我耳中。
心「黄泉木先生?」
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去,背向着我。
黄泉木「走吧」
黄泉木「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留下这句话,黄泉木迈开了步伐。
[CG:CO15B]
什么都没有。
只有死。
只是死而已。
和我同乘一架飞机的27人的死,如同重担一般压在我身上。
为什么我会活下来呢。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道歉。
一直拼命忍住的泪水,也随着我心中的忏悔涌出。
对不起。对不起……

心「呜……哇……」
我无法止住泪水。
我蹲坐在那里,寒风夹杂着细雪扫过身边。
仿佛正在为无数的魂魄送葬一般。
}
[IF C33.B]
{
心「坟墓」
心「必须要为他们做个坟墓……」
心「大家的……坟墓」
我使出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
黄泉木「别干了」
黄泉木「……根本没有意义」
心「……!」
心「怎么能用这种语气……!」
我忍无可忍地瞪着黄泉木。
结果看到了他紧咬下唇的痛苦表情。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我们必须要活着回去」
黄泉木「这是幸存下来的我们应尽的义务」
黄泉木「所以,别干了」
心「…………」

我重新环顾着坠落现场。
难道他们甚至不能带着尊严死去吗?
难道他们必须要以这种凄惨的姿态遭受风雪的侵袭,永远躺在这酷寒的雪山上吗?
我做不到。
要我放任他们不管,我做不到。
他们死去时经历了那样巨大的痛苦,至少要让他们能够安息。
我觉得,这也是幸存下来的我们应尽的义务。
心「我还是想……」
心「做个坟墓……」
黄泉木哑然失色。

我没有在意他,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开始用冰斧挖坑。
越往下挖,雪也变得越硬。
在松软的表层雪下面,是坚硬的冰层。
起初我还以为在雪地上挖坑比在土地上挖坑要轻松不少。
但是,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黄泉木默默地在一旁协助。
虽说如此,只凭一把冰斧效率实在太低。
即使有两个人,要挖出足以放下人类遗体的深坑也并不容易。

最后,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我们终于挖出了一个足以埋葬数人的大坑。
我向最近的遗体走去。
那具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僵直的手伸向天空。
现在就来埋葬你……
我下定决心,把手伸向那个遗体的腋下。
开始用力,把它向洞穴的方向拖去——

[BGM:—]
这时——
遗体的手臂
就好像蜡人一样断开
分崩离析。
心「不……不要」
我慌忙丢开手中漆黑的手臂。

[BGM:Cue]
我感到脊梁发冷。
人类的身体是如此脆弱。
自己竟然丢开了那条手臂。
虽说理性告诉自己要冷静,身体却自然地做出了反应。
喉咙深处又涌上了酸液。
心「呜……」
我瘫坐在原地。
泪水不断涌出。
嘴里说着要给他们身为人类的尊严,做出的却是这种亵渎的行为。
我对他们做了如此过分的事。
我只是伪善者。
我的觉悟还不够。
说得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却……
我真恨这样不中用的自己。
黄泉木「……明白了吧」
黄泉木「只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黄泉木「回去吧」
黄泉木既没有鼓励我,也没有责备我,语气依然淡漠。
虽然可能是我的错觉,但黄泉木看起来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
他虽然没有指责我,却让我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遗体虽然不会说话,但他们也一定在责难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
心「呜……哇……」
我无法止住泪水。
我蹲坐在那里,寒风扫过身边。
那些七零八落的“曾经是人类”的碎片,乘风飞散。
}

【心篇~生存的意义,以及决心】

[BGM:Heuristic]
我们的脚步异常沉重。
即便如此,看见小屋进入视野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的归宿。
为了让我们能在这个零点温度下的残酷世界中生存,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IF C31.A]
{
黛和悠尼已经在小屋前等着我们了。
特意来到外面,迎接已经被严寒冻得瑟瑟发抖的我们。
悠尼向这边挥着手。
黄泉木看到以后,马上露出了笑容。
黄泉木「我们回来了!」
他如同在夸耀胜利一般,高高举起一只手。
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或许他就是这样以自己的方式来掩饰悲痛的吧。
黄泉木从帆布背包里取出破损的泰迪熊。
然后把它丢给了悠尼。
黄泉木「这是礼物」
黄泉木「这是悠尼的吧?我看见过你在飞机上和它玩耍」
悠尼稳稳接住玩偶,双眼放光。
悠尼「哇,我的TB!」
黄泉木「啊,不过被烧掉了一只耳朵,变得难看了一点」
悠尼把玩偶紧抱在怀中。
悠尼「谢谢。太好了」
悠尼看起来十分高兴。
}
[IF C31.B]
{
突然,小屋的门被撞开,黛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的表情充满了怒火。
单是想象到要被那尖锐的声音怒骂,我的心情便越发沉重起来。
悠尼跟在黛身后,也跑了出来。
黄泉木高高扬起了手。
黄泉木「我们回来了!」
黛「别开玩笑了,混蛋大叔!」
开始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恶言,黄泉木满脸困惑。
黄泉木「喂,到底怎么了!?」
黛以压倒性的气势冲到我们面前。
黛「什么叫“我们回来了”呀!当我是傻瓜啊」
黛一下子瞪住了我。
我被她强大的迫力压倒,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黛「你很让人火大哎。你以为你是谁呀!?」
心「啊,我只是……」
黛「别废话!」
胸口被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黛「别给我装好孩子!」
黄泉木「喂!还不快住手」
黛扬起手就要打过来,但是被黄泉木制止了。
黛「放手!」
黄泉木「我说住手!」
即便双肩受制,黛还在试图抓住我。
面对如此场景,我只好道歉。
心「……对不起」
心「我为自己没有做详细说明道歉」
黛「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还要警察干吗!」
黄泉木「冷静一点!」
黄泉木看来也察觉到让黛暴怒的原因了。
黄泉木「别再责备冬川小姐了」
黛「可恶……」
虽然还能感到对我的怒气,不过黛总算老实了下来。
黄泉木把去坠落现场的经过作了说明。
黛「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
黛「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还以为被扔下了呀!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啊」
心「对……不起」
黛咂了咂嘴,把视线移到旁边。
悠尼「心……」
耳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悠尼站在原地,泪水不断涌出。
不只是黛。
我让悠尼也感到了不安。
我为自己的不慎感到非常后悔。
我无言以对。
黄泉木「好了,别哭了」
黄泉木抚摸着悠尼的头,故意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黄泉木「我给你拿礼物回来了」
黄泉木「这是悠尼的吧?我看见过你在飞机上和它玩耍」
黄泉木从帆布背包取出泰迪熊,把它递给悠尼。
悠尼拿到玩偶,双眼放光。
悠尼「哇……我的TB」
黄泉木「啊,不过被烧掉了一只耳朵,变得难看了一点」
悠尼把玩偶紧抱在怀中。
他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然后,脸上浮现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
悠尼「谢谢。太好了」
悠尼现在的态度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就算只是在表面上,能够重展笑颜也是好事。
}

悠尼「哈哈」
悠尼兴奋地与泰迪熊一同在雪原上起舞。
他高兴得欢蹦乱跳。
黄泉木眼望着悠尼,轻轻地对我耳语道。
黄泉木「我想不用说你也明白,千万不要提起发现尸体的事……」
心「嗯……」
虽说如此,但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在坠落现场所见的景象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穿过三人身旁,径直走进了小屋。
黛「喂,我的礼物呢?」
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黄泉木「看」
黛「这是什么」
黄泉木「马桶坐垫」
黄泉木「女孩子没有这个会很不方便吧」
[被暴打声]
黄泉木「呜,好痛呀!」
黛「我说过我讨厌这种没品的话题吧」
黄泉木「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黄泉木「看,我拿回了好几件外套」
黄泉木「还特意选了女性款式」
黛「哼……」
黛「咦?这个是……」
黛「和我的外套一模一样。好巧」
黄泉木「你莫非也喜欢名牌?」
黛「你很烦啊」
黛「找到食物了吗?」
黄泉木「不给你」
黛「为什么呀」
黄泉木「因为你打我」
黛「那是因为你先开那种无聊的玩笑吧?」
悠尼「哈哈。快看快看。是熊喔」
黛「……这个借我一下」
悠尼「哇,你干什么」
黛「来—呀,来—呀」
悠尼「还给我」
黛「哈哈哈哈」
我躺在双层床的上铺。
我现在没办法像他们一样笑得那么天真。
对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播放过VR。
说不定悟又录了新的信息。
可是,没有新信息。
我闭上了眼睛。

[BGM:—]
我现在不想思考。
27人死亡的现实。
我生存下来的现实。
炭化僵硬的,漆黑的尸体。
没有脸的尸体。
被挤在座椅间的躯体。
被扯裂的腹部。
悬吊在树枝上的双脚。
他们作为人类的尊严已被剥夺,那凄惨的姿态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突然,他们的脸庞变成了我自己的。
我双手抱头,使劲摇着脑袋,想摆脱这种景象。
我说不定也会变成那样。
说不定明天我就会变成那样。
黄泉木努力表现出一副开朗的样子。
因为他还没有放弃希望,仍然拼尽一切做出努力。
我觉得他很坚强。
但是……
死亡的恐怖感令我全身颤抖。
我们就站在死亡深渊的边缘。
我不想死……
我想活下去……
谁也不知道这种天气会持续到何时。
我衷心祈祷救援能及时赶到。
快点,来救我们啊……
悠尼「你好」
悠尼「我是泰迪熊TB」
不知什么时候,悠尼和泰迪熊站在双层床的下方仰望着我。
泰迪熊浑圆的双眼直盯着这边。
我急忙点头回礼。
悠尼「嘻嘻嘻」
悠尼「可爱吧?」
悠尼微微一笑。
心「…………」
我的心头一紧。
心「…………」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心「…………」
悠尼「喂,为什么你的表情那么悲伤呢?心」
悠尼「身体不舒服吗?」
满脸忧虑的悠尼凑了过来,我紧紧地抱住了他。
[CG:CO16A]
心「没关系……没关系的」
心「呜……呜」
悠尼「心……」
心「绝对……绝对能……回去的」
必须……活下去。
为了死去的27个人。
我们必须活下去。
泰迪熊被我和悠尼加在中间,肚子被压得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这声音忽然远离我而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她的病征】

[BGM:—]
我站在SPHIA的起居室里。
穗鸟在我面前。
转移了啊。
我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很烦人。
好想休息。
好想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大睡一觉。
不过,发牢骚是没有用的。
这个我自己也明白。
心「虽然是明白……」
真想抱怨几句。
我强打起萎靡的精神。
为了查看现在的时间,我向悟的房间走去。
穗鸟「……哈哈……呵啊」
心「咦?」
[BGM:Multiple maze]
我惊讶地回过头看着穗鸟。
她急促地呼吸着,双肩也随之起伏。
用手抓扯自己的黑发,猛烈地摇着头。
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穗鸟「……不要啊啊啊」
穗鸟发出了尖叫。
一样。和先前精神错乱的时候完全一样……
穗鸟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简直就像痉挛一般。
她披头散发,眼中充满血丝。
目光迷离。
唾液也从嘴角流出。
摇摇晃晃的穗鸟倒在了放置着电脑显示器的桌子上。
显示器摔到地板上。
穗鸟「………呜哇啊啊啊」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穗鸟抡起了椅子。
[CG:CO17A]
我慌忙后退。
她的身体如此纤细,究竟哪里隐藏着可以单手举起椅子的力量呢?
我曾经听说过,精神错乱的人可以用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
也就是俗话说的狗急跳墻。
人体为了防止被自身的力量伤害,在平时都会有所保留。
但是在陷入精神错乱之后,人类会从理性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进入近似于依靠本能行动的状态。
当理性的限制被解除以后,人类便有可能使出平时无法想象的怪力。
我咬紧嘴唇。
总而言之,不能放任不管。
内海「发生什么事了?」
内海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对穗鸟狂乱的姿态,内海瞪圆了眼睛。
心「别过来!」
心「很危险!」
我拦住了内海,然后开始慎重地接近穗鸟。
这时候,穗鸟突然把椅子扔了过来!
被直接打到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选项:C34]
\C34.A 弯腰躲避
\C34.B 用手击落

[IF C34.A]
{
我立刻弯腰蹲下。
椅子从我头顶掠过。
内海「啊!」
听到内海的悲鸣,我赶忙回过头。
穗鸟丢出的椅子重重地落在内海脚下。
内海单膝跪地,用手按着小腿。
还好,看来伤势不是很严重……
内海「……!」
忽然
内海用尖锐的目光——
瞪着穗鸟。
心「咦?」
我惊讶地眨了几次眼睛。
待我再次窥探内海神色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内海「我没事……」
内海「比起这个,赶快把她……」
与自己相比,内海看来更关心穗鸟。
我迷惑了。
内海平时给人以沉稳的印象,但刚才那双眼睛明显地流露出激烈的情感。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还是说——
}
[IF C34.B]
{
我当下用手击落了椅子。
左臂隐隐作痛。
我下意识地使用了惯用手,一时忘记了悟的左臂还受着伤。
心「呜」
幸好镇痛剂的药效还在,疼痛并非十分剧烈……
又让悟的身体受伤了。
}
穗鸟「啊啊啊……」
疯狂的呻吟声让我回过神来。
穗鸟紧咬着牙关,不断发出呻吟。
她两手抱着头仰望着天花板。
不,她的眼中空洞无神。
我开始急躁。
这样下去,穗鸟可能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能磨蹭了。
必须尽快让她冷静下来。
我下定决心,一口气冲到穗鸟面前。
我伸出左臂想要制住她。
心「呜……」
手的行动略显迟钝。
左臂几乎没有感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穗鸟的拳头已经打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晃了下身体,总算是稳稳站住了。
似乎不怎么痛。
我重整呼吸,再次寻找机会接近穗鸟。
心「冷静一点!」
穗鸟「……呜……啊啊」
穗鸟胡乱地挥舞着双臂。
我全身各处都受到攻击。
不过我也没有畏惧,总算是抓住了穗鸟的手腕。
穗鸟「……啊啊啊!」
穗鸟的力量渐渐弱了下来。
不,不是那样。
我现在是悟的身体,应该是我变强了。
可是,不管力量变得多强,要制服一个发狂的少女也不简单。
而且,还只能使用右手。
如果处理不好,不只是我,连穗鸟也会受伤。
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穗鸟瘦小的身体。
我可以感受到她在剧烈地颤抖。
心「没事了」
心「已经没事了」
即便如此,狂暴的穗鸟也没有停下来,仍然在发疯似地攻击着我的头部和两肩。
穗鸟「呜……啊啊……呵啊……呼呼!」
穗鸟的身体十分娇小。
是因为我的身体变成了悟,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穗鸟显得如此纤细,仿佛稍微用点劲就会折断一样。
因为这是悟的身体,我也难以控制力道。
我尽量把力度减小到不致使穗鸟痛苦的程度,继续抱着她。

[BGM:—]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尖叫停止了,呼吸转为平静。
穗鸟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失去了力量,终于老实了下来。
[BGM:Heuristic]
我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穗鸟,把她安置到她房间里的床上。
内海和悠尼也帮了忙。
内海「干得好,优希堂」
心「那个……我……」
内海「啊?莫非是冬川小姐?」
心「嗯……」
内海「这样啊。不管怎么说,谢谢了」
内海给了我一个充满慈爱的微笑。
真有点难为情。
不过,现在还不是安心的时候。
我虽然一直在进行转移,但也已经两次目击到穗鸟发作了。
说不定以后发作会变得更加频繁。
穂鳥=犬伏已经确诊是DID。
如果精神状态不安定,那么人格发生交换也不奇怪。
如果,犬伏景子觉醒的话……
想到这里,一阵寒气窜上了脊梁。
穗鸟「……」
内海「啊,穗鸟,你醒过来了?」
穗鸟「…………」
穗鸟眨着眼,直直地望着我们。
心「没事了吗?穗鸟」
我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为了确定她是不是穗鸟。
作为回应,穗鸟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还是穗鸟。
穗鸟「……」
穗鸟用床单紧紧裹住了全身,还在瑟瑟发抖。
心「又发作了吗?」
面对顿感紧张的我们,穗鸟摇了摇头。
直起了身,两手频繁地比划着。
她张开嘴,仿佛要说些什么。
心「……什么?」
穗鸟「……」
心「……怎么了?」
她好像想要说话。
但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皱起了眉头。
悠尼「用这个吧」
悠尼拿来了便条纸。
穗鸟接了过去,以颤抖的笔触开始书写。
字很不明显。可能是因为手使不上劲吧。
穗鸟递出的便条纸上,写着
“好冷”
只有两个字。
心「很冷吗?可是……」
房间中的空调还在运作。
温度应该很合适才对……
但是从穗鸟的样子看来,她确实感觉很冷。
不但嘴唇发青,牙齿也咯咯作响。
内海「我去把暖气开大些」
说着内海走出了房间。
穗鸟「…………」
穗鸟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似乎在寻求依靠。
我微笑着,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心「已经没事了」
心「不用担心」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我握着穗鸟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
心「我说,穗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设施的?」
穗鸟默默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
不过作为犬伏景子的副人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还没有和犬伏景子的人格接触过。
从转移现象开始明明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期间犬伏景子好像一次也没有觉醒过。
犬伏景子真的是DID吗?
那份文件……
有必要重新读一次黄泉木在坠机现场找到的那份文件。
或许凉荫穗鸟这个人格的具体情况,在里面会有记载。
必须确认一下。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最近我老是在叹气。
全是些搞不懂的事情。
旧的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出现,结果问题越堆越多。
该怎么办才好呢……
穗鸟「…………」
穗鸟拉了拉我的手。
记事本上又写了些东西。我看了看
“红色的房间”
上面写着这些字。
心「红色的房间?这是怎么回事?」
穗鸟「…………」
穗鸟又开始书写。
写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全力。
“温暖”“看见”“红光”“房间”
悠尼「穗鸟的字写得真难看呀」
心「不准这么说」
悠尼「为什么发火呀」
心「我没发火」
我一边冷淡地嘟囔着,一边重新读了一遍穗鸟写下的信息。
之所以信息如此支离破碎,大概是因为穗鸟颤抖得不能好好写字吧?
她本人看起来也很不舒服。
心「你看到了红色的房间吧?在哪里?SPHIA里?」
穗鸟无力地摇了摇头。
看来她也不知道。
不过至少不在SPHIA里。
就我所知,这个设施里没有红色的房间。
穗鸟又拼命写了起来。
“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
“红色的房间”“进入”
写了这么多,穗鸟终于精疲力竭地垂下了头。
笔掉落在地板上。
心「别太勉强了」
我让穗鸟在床上睡下。
她也老实地照办了。
穗鸟写的词语……
我还算有些眉目。
红色的房间,指的应该是穗鸟心中的景象,或者是心中的感觉吧?
DID的各种人格在转换的时候,从表层消失的人格,都会有种被单独关在黑暗房间里的感觉。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穗鸟说的“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的状态吧?
然后在人格发生交换的时候,出现在表层的人格就从黑暗中移动到明亮的房间。
实际上这个所谓的明亮的房间并不存在,只是心中的某处有一种“只能这样表达的感觉”。
可想而知,这个房间也就是和外界联系的象征性的场景。
根据患者不同,也有可能不是“明亮的房间”,而是“照明灯”等其它表现方式。
对应在穗鸟身上,那场景便是“红色的房间”,这样的话……
那就是典型的DID病例了。
不过,穗鸟还不知道自己是DID。
所以她才会混乱。
她的回忆应该比我更痛苦。
我也希望能够抚慰她……
可是我最多也只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
心「没事了」
我再一次说出相同的话语。
虽然只是一种安慰,却还是要说。
心「已经没事了」
我紧紧握住了穗鸟的手。
突然,手的触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相信「命运」吗?】

[BGM:Communication]
悠尼「恋爱运不是很好呢」
穗鸟的手变成了悠尼的手。
不,不对。
悠尼握着我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手掌。
心「你在做什么?悠尼」
悠尼「哇,悟变傻了」
心「啊?」
看到我歪着头,悠尼突然变得很不安。
悠尼「真是的。不是你要我帮你看手相吗?」
心「悟要你看?」
悠尼「还可能有其他人吗?」
心「……哦,那个悟啊」
我并不讨厌占卜。
每次看到早上新闻里的占卜倒计时,都会不自觉地看下去。
女孩子就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悟应该是和占卜无缘的。
他应该会发“这哪里有科学根据!”这种牢骚。
所以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悠尼紧盯着我的脸。
悠尼「莫非……你变回心了?」
心「嗯」
他双眼圆睁,更仔细地窥探我的神色。
悠尼「对了……喂!要继续占卜吗?」
悠尼「半途而废就太没意思了」
心「是啊……」
心「啊,稍等一下」
在这之前,必须先确认时间……
——手表果然不在了。
戴在右手腕上的手表又被摘掉了。
在哪里?这次在哪里?
我掏了掏口袋。
——没有。
双层床的梯子。
——没有。
我向四面张望。
——有了。
放在椅子上的泰迪熊玩偶。
手表就挂在玩偶的脖子上。
我把手表取下,戴在手上。
可恶!下次一定要和悟好好说说。
时间是下午2时28分。
悠尼「喂~?心?」
心「咦?啊,好的」
心「看手相是吧?」
悠尼「嗯,可以让我继续吗?」

[选项:C35]
\C35.A 给他看手相
\C35.B 提议看黛的手相

[IF C35.A]
{
照理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不过看到悠尼那认真的表情,我下意识地点了头。
心「那么,就拜托你了」
悠尼「嗯」
[BGM:Trickstar]
悠尼仔细地端详着我的手掌。
悠尼「心果然恋爱运不是很好呢。结婚看来得很晚了」
心「咦?真的?」
悠尼「嗯。结婚从命运线看就一目了然……」
心「那我大概几岁结婚?」
悠尼「嗯……40岁出头吧?」
心「开玩笑吧…………?」
……这话让我受了不小的刺激……
虽说是外行的占卜,可是说得那么绝对,还是让我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悠尼用手推了推眼镜,继续补充道。
悠尼「不过呢,今年或许会有命运的邂逅」
悠尼「如果把握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早些结婚了」
心「这算什么啊?那个“或许”是什么意思啊」
心「用这种没轻没重的话戏弄大人可不好哦」
悠尼突然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悠尼「嘁嘁嘁」
悠尼「心是怎么看占卜的?」
总觉得像是一副说教的态度。
心「什么嘛,突然问这个」
悠尼「好了!必答我」
心「这个嘛,充满神秘感……」
心「感觉是在向神明咨询?」
悠尼缓缓点了点头。
悠尼「的确也有那样的一面」
[TIPS:40 占星术]
悠尼「不过,看手相和占星术却不一样」
悠尼「真要说的话,应该算统计学」
心「呃……统计学?」
我对理科方面的话题不在行。
只是看到罗列的数字,脑子就快晕了。
[TIPS:39 观相学]
悠尼「譬如说观相学中有“额头上有皱纹的人都很有钱”这样的理论」
悠尼「这其实是“经过对有钱人的调查,发现大多额头上都有皱纹”从而得出的结论」
[TIPS:38 伦柏罗索]
悠尼「和伦柏罗索的犯罪社会学有点像」
悠尼「不过,伦柏罗索是个大骗子」
心「等,等等!」
伦柏罗索是谁啊……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这孩子会熟悉这些事?
我用手指按着太阳穴。
头开始痛了……
悠尼「怎么了?」
心「不……那个……」
能说些简单易懂的话题就好了……
可是面对这样的小孩子,我说不出口……
心「没什么。哈哈,继,继续……」
悠尼「心真奇怪」
悠尼「那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心「什么龙罗博……」
悠尼「咦?」
心「不对!是伦柏罗索。嗯!」
好险好险……
我捏了把冷汗。
悠尼「啊,对了」
悠尼「伦柏罗索虽然是个骗子,可是观相学的确是有科学根据的」
悠尼「因为样本数已经足够多了」
悠尼「无论是看手相还是占星术。都是集数千年的资料于大成的」
悠尼「嗯,你知道统计学的意思吧?」
心「当,当然」
说到真正的占卜,我心中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过如果悠尼的话没错,那占卜似乎也有自己的一套科学理论了。
悠尼「怎么样?相信了吗?」
心「手相的可信度我是明白了……」
心「不过这和悠尼的占卜是两回事,对吧……」
悠尼「啊,好过分」
心「什么婚期很晚之类的,我绝不相信」
悠尼「呜」
悠尼撅起了嘴,不过马上就笑了出来。
[眼睛放光常用效果音= =]
他的眼镜在反光……
悠尼「那么,来占卜些别的事情吧」
悠尼「我的占卜绝对是准确无误的」
悠尼用愤慨的表情盯住了我的手。
这样看来,到占卜结束为止都不会放开了。
悠尼「唔~嗯」
悠尼「从生命线来看……心在20岁的时候会遭遇重大的事故」
心「骗人」
我用手指轻轻弹了下悠尼的额头。
悠尼「啊,你干嘛」
心「现在不正在遭遇吗?」
心「你想说是飞机事故吧?」
心「悠尼果然是骗子——」
悠尼「不是那样!」
悠尼「从手相里也能看出这样的结论啦」
心「不准耍滑头」
悠尼「呜呜」
握着我的手的悠尼一脸懊恼的样子。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很认真。
[BGM:—]
悠尼「心很快将会看到尸体」
心「哎?」
这非比寻常的认真口吻,让我不知所措。
尸体的话我已经看过了。
在凄惨的事故现场……
我以为悠尼说的是这件事……
可是我错了——
悠尼「是被利器刺杀的尸体……」
这孩子……究竟在说什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孩子的瞳孔。
悠尼浑圆的瞳孔是那么清澈——
好像要将人吸入一般深邃——
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悠尼「要小心哦」
悠尼的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来。
心「哎……?」
悠尼「不然的话,心也会被杀的」
亦真亦假的口吻。
心「够,够了……我讨厌,这样的玩笑」
悠尼「这可不是玩笑」
悠尼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
悠尼「……这是,占卜」
悠尼「一定会应验的,悠尼的占卜」
心「…………」
[BGM:Cue]
这孩子偶尔会让人觉得害怕。
先前还在天真的和泰迪熊玩偶玩耍,一转眼就能摆出一副独当一面的神情说话。
这给我带来了不平衡感,仿佛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物体在一起共存一般。
在这中性的面孔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本性呢?
悠尼没有留意到我的疑惑,开心地笑了出来。
没有丝毫做作的,孩童般的笑容。
悠尼「能让心知道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悠尼「对悟说的话可能就没有意义了」
我能相信这张笑脸吗?
我强压下心底涌出的不安,岔开话题问道。
心「那个,你刚才看到了吧?我和悟转换的那一瞬间」
心「是什么样的」
悠尼「没什么意思」
悠尼「就是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口吻就突然改变了」
悠尼「要是眼睛会“唰”地闪光就帅了」
心「说得容易……」
看来在转移的瞬间,从外表看不出变化。
就和DID患者人格转换时一样。
心「对了……说到DID……」
我想起了穗鸟。
她把人格交换时的感受写了出来。
趁着还没忘记那些内容,我决定去查看犬伏景子的文件。
心「谢谢你的占卜」
姑且向悠尼道了声谢,我站了起来。
我向黄泉木要来犬伏景子的文件,弯腰坐在圆木椅子上。
再次翻开了已经阅读过数次的文件。
}
[IF C35.B]
{
说起来,我还要再调查一下关于犬伏景子的事情。
在再次转移之前,还是先把文件看一遍为好。
心「抱歉,现在我比较忙」
心「不如你去为黛小姐看手相?」
悠尼「哎?」
悠尼满脸不悦地撅起了嘴唇。
悠尼「不要嘛」
心「为什么?」
悠尼「我不喜欢那个老太婆」
黛「你说谁是老太婆?」
[BGM:Persona]
突然,玄关的门被猛地推开,黛出现在那里。
看来被她听到了。
她身上穿着外套。
难怪一直没看见她,原来是外出了吗……
悠尼「耳朵真尖」
心「刚才是你不对哦」
我苦笑着指责悠尼。
悠尼「都是因为心不陪我」
心「那有机会再给你看吧。这样总行了吧」
悠尼不满地点了点头。
悠尼「没办法,我就来帮鸢铃看手相吧」
黛「别叫我鸢铃」
悠尼丝毫不在意黛的火气。
他轻轻地走到黛面前。

悠尼「喂喂,我来帮你看手相吧」
黛「不必了」
黛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可悠尼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没关系吗?不会吵架吧?
我提心吊胆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悠尼「我的占卜很准的喔」
悠尼「其实本来是要收钱的,不过就特别给你免费吧」
黛「还真是狂妄自大呢」
悠尼「喂,让我看嘛让我看嘛」
黛「你很烦啊」
黛明显不想接近悠尼。
还是阻止他们比较好吧?
可就在这时,她出乎意料地把手伸了出来。
黛「只有这一次哦」
悠尼「太好了」
黛「如果结果不好的话,我可不饶你」
悠尼「那占卜就没有意义了」
黛「好了,快开始吧」
看来我担心也没有用。
悠尼这孩子能让灰暗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明亮。
名副其实的开心果。
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我安下心来,向黄泉木要来犬伏景子的文件,弯腰坐在圆木椅子上。
再次翻开了已经阅读过数次的文件。
接下来……
正当我安定下来准备开始看的时候。
悠尼「嗯,财运非常差」
悠尼「你没有存款吧?」
黛「不,不用你管」
不知不觉就被悠尼的占卜吸引了过去,我苦笑了一下。
我果然是个女孩子,还是喜欢占卜呀。
黛「说些能让我高兴的」
悠尼「嗯,这样啊」
悠尼「啊!」
黛「什么什么」
悠尼「铃你最近会和旧识相见哦」
黛「真的?」
黛面露兴奋的神色,一下子凑近悠尼。
黛「那么,对方是谁?」
黛「难道是——」
黛「悟?」
我吃了一惊。
黛说出的名字。
她刚才的确说了“悟”。
说起来黛在我自称是“优希堂悟”之后反应很大。
而且之前在看自己过去照片的时候,也曾经提到过“悟”这个名字。
如果黛所说的“悟”就是我所了解的“优希堂悟”的话……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选项:C36]
\C36.A 向黛打听和悟的关系
\C36.B 静静地听下去

[IF C36.A]
{
黛又一次询问悠尼。
黛「喂,到底怎么样?」
悠尼「更,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黛抓住还在困惑的悠尼肩膀,来回来去地摇着。
黛「不知道?你……」
黛「那就给我想办法搞清楚啊」
悠尼「那怎么可能……」
我忍不住向黛问道。
心「那个,黛小姐」
黛一脸郁闷地回过头。
黛「干什么?」
心「黛小姐和悟究竟是什么关系?」
黛「啊?」
眼看着黛的表情阴沉下来。
黛「哼。你还真敢问」
黛「又想被揍吗?」
心「不,不是……」
心「这并不是出于我的兴趣……」
或许黛与悟之间的关系中就隐藏着转移现象真相的线索。
心「悟现在非常苦恼」
心「所以……」
黛「悟现在非常苦恼」
黛「听起来真亲密呀」
黛「我才想问,你和悟是什么关系」
意料之外的问题。
我着慌了。
心「哎?啊,这个……是,是什么关系呢」
黛「……你傻了啊」
黛耸了耸肩,转过身去。
她赶开悠尼,又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黛「不玩了不玩了。占卜而已,怎么能当真」
心「…………」
黛「…………」
这么看来,不管我怎么拜托她应该也不会回答我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埋头阅读文件。
}
[IF C36.B]
{
以黛的性格来看,正面发问的话一定不会得到回答的吧。
我静静地听下去。
说不定她会自己说出来。
黛又一次询问悠尼。
黛「喂,到底怎么样?」
悠尼「更,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黛抓住还在困惑的悠尼肩膀,来回来去地摇着。
黛「不知道?你……」
黛「那就给我想办法搞清楚啊」
悠尼「那怎么可能……」
大概也察觉到自己提出的无理要求了,黛咳了几下,放开了悠尼。
黛「那么,那个旧识和我是什么关系总该知道吧?」
我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虽然好像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就不管那么多了。
或许黛与悟之间的关系中就隐藏着转移现象真相的线索。
悠尼「嗯……是关系亲密的人」
黛「有多亲密?」
悠尼「非常亲密……应该是」
黛「非常算什么啊,真让人起急」
悠尼「我也没办法啊。就是这样的」
黛「还有其它的说法吧?」
黛「比如说,恋人啦好友啦……」
悠尼「所以我说了不知道」
黛「…………」
悠尼「不过………」
悠尼「那个人,非常重视铃……我想」
连我都听得到,黛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
黛「是吗……」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悠尼「怎么样?我的占卜,很厉害吧?」
黛「……完全不行」
她冷淡地答道,已经变回平时的她了。
黛「吁吁。到那边去」
她像动物一样对悠尼挥了挥手,又把自己裹在毛毯里。
然后便一句话都不说了。
结果我还是没弄清黛和悟的关系。
我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埋头阅读文件。
}
}

【心篇~某次精神鉴定的结果】

[BGM:Cue]
犬伏景子——现年19岁。
17岁时在阿波墨市立医院杀害了12名无辜平民的连环杀手。
不过,因为被诊断为DID,她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遣送到SPHIA软禁起来——
犬伏景子,从各个方面刷新了日本的犯罪史。
在未成年人所犯的连续杀人案件中,这起案件死亡人数位居首位。
同时,这起案件也是日本犯罪史上,女性犯下的杀人案件中受害人数最多的。
一般来说,女性连环杀手非常罕见。
在美国,直到被称为“公路妓女”的女杀人魔艾莲·乌尔诺出现,人们都认为女性不会进行连续杀人。
当然,她是日本的第一个女性连续杀手。
而且,她也是日本审判史上第一个被认定为DID的人。
迄今为止的审判案例中,也曾经有嫌疑犯被怀疑是DID。
不过,因为DID而被免罪的案例,仍是前所未有的。
理由非常简单。
就连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这种病是否真实存在都受到质疑。
即使是在精神医学界,现在意见也不统一。
因此,即便是在判决时被列入考虑范围,也从未成为免罪的理由。
犬伏景子因DID而利用刑法第39条得以免罪,书写了审判史上新的篇章。
[TIPS:41 DSM]
她被认定为DID的理由众说纷纭,不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DSM-Ⅵ。
DSM-Ⅵ是在几年前——2008年发行的最新版诊断与统计手册。
[TIPS:42 DSM-Ⅳ]
在1994年发行的DSM-Ⅳ中规定,被确诊为DID的症状,必须满足以下四点:
1——要拥有两个以上明确的身份·人格状态(它们必须要能够对环境和自我产生认识·建立联系·在思考方式上要有独自的、相对持久的模式)
2——这些身份·人格状态中至少有两个在重复支配个人的行动
3——无法回忆起重要的个人情报、依此产生的情况用通常的健忘无法解释说明
4——该障碍并非因药物而产生的直接生理影响(例如因酒精中毒而产生的记忆丧失·行动混乱)或一般的病态所造成
满足如上四点,就可以被认定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不过,只凭借以上四点,并不能排除诈病的可能。
因为只要能同时演绎多于两个的人格,就能被认定为DID。
而且已经出现了利用此种方法,获取精神性药物的人。
因此,在2008年发行的DSM-Ⅵ中追加了以下条目:
5——以上结果,在催眠中也能发现
也就是说,在接受催眠而无法说谎的状态下,如果仍能出现其他人格,就可以被确诊为DID。
这一准则也影响了质疑DID存在的日本精神医学界。
即便是在日本,只要满足以上5项也就可以被认定为DID。
犬伏景子按照DSM-Ⅵ的基准进行了催眠检查,并被认定为DID。
这一点在审判时作为证据得到承认,犬伏景子作为心神丧失者免于刑罚。

心「嗯……我也记得不少嘛」
能够轻易回忆起上课所讲过的内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不过,因为喜欢,所以会记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对“人类”感兴趣,所以专业选择了社会学——中的犯罪心理学。
人真是不可思议。
既拥有能够实现遨游宇宙的睿智,也有能将其用“我是海鸥”表现出来的情趣。
可是,同时也拥有持续战争的愚钝,以及因为一时冲动便取人性命的武断。
深不可测的爱情与虐杀无辜的残酷并存。
在失去爪牙的脆弱身体中,人类孕育着庞大的混沌……
就好像男孩子按捺不住对光明无法触及的深海与宇宙尽头的冒险欲望一样,我对人类的精神深渊——特别是它的阴暗部分感兴趣。
而在我学习犯罪心理学的过程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犬伏景子。
我翻开了文件。

犬伏景子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要重新复习一下这种病症的具体内容吗?

[选项:C37]
\C37.A 复习
\C37.B 不复习

[IF C37.A]
{
这种疾病,简单的说,就是会衍生出和与生俱来的人格不同的若干人格。
原因虽众说纷纭,不过可能性最大的理由是“在心智发育未健全的12岁以前受到过虐待”。
孩子会通过自我暗示创造假想人格。
被父母虐待之后,他们就会把痛苦·愤怒·恐惧的记忆封印在假想人格中,借以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
也就是说,通过从心底深信受虐待的不是自己,而是假想的其他人格,从而使自己得到保护。
而受到虐待的人格,因为原本就是自己,所以仍然会有属于自己的记忆。
但是,这份栖息在其他人格中的痛苦记忆,是不会被主人格所接受的。
因此,主人格和抱有痛苦记忆的其他人格无法统一……因此副人格便作为另一个人格独立出来。
因为拥有记忆分离不统一等特点,所以这一症状被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
[IF C37.B]
{
嗯,没有必要复习了吧。
接下来……
}

犬伏景子成为DID的原因最初曾被认为可能是在幼年期受到虐待。
因此负责治疗的精神医生对此进行了彻底的调查。
但由于犬伏景子的母亲已经去世,无法确认具体事实。
[TIPS:43 边缘性人格障碍]
最后,由于判明犬伏景子患有与DID不同的边缘性人格障碍,辅以本人只言片语的证词,推测出她大概曾经受到过虐待。
犬伏景子一共有11个人格。
我们简单地使用字母A~K将他们区分开来。
当然,每种人格似乎都有一个实际存在的名字……
说“似乎”,是因为这些名字并没有被记载在文件上。
不过,作为俗称,医生们把这11个人格用“A”~“K”来指代。
因为如果医生经常将副人格的姓名挂在嘴边,有可能会导致人格进一步分离,造成病状的恶化。
虽然为了方便表达将其命名为A~K,却也从未对本人如此称呼——那只不过是在医生之间使用的代号。
我接下来就以这套俗称为基础继续进行思考。
那么,除去原型犬伏景子=“K”,从“A”到“J”其他10人的性格与原型均有极大出入。
例如,“C”是孩童。
医生为其取的代号是Childhood。
是一个纯洁天真,又爱哭鼻子的6岁小男孩。
“D”是个阴郁的青年。
代号是Darkness。
有忧郁的倾向,稍有不注意他就会自残。
“F”是接近30岁的女性。
代号是Frau。
水性杨花,似乎还曾经诱惑过当值的医生。
还有就是被称为“J”的人格。
这或许就是杀人恶魔的人格。
医生们私底下称其为杰克。
这可能就是从开膛手杰克引申而来。
她和犬伏景子一样是17岁(事件发生时)的女性……却有着很强的破坏欲和肆虐成性的兴趣。
也就是说,她能够通过杀人得到快感。
根据文件所述,犬伏的“J”人格,夺走了诊察室里的剪刀,并且用它砍伤了医生。
可以断定阿波墨市立医院无差别杀人事件的犯人,并不是犬伏景子的原型人格,而是“J”。
原型人格犬伏景子无法制止“J”犯下凶行。
因此,根据刑法第39条,犬伏景子被判定为丧失行为能力从而得到免罪。
我开始翻找包含犬伏景子在内的11个人格里可能是凉荫穗鸟的人格……

心「……有了」

“H”人格。
内向文静,性格温柔的女孩子。年龄是19岁。
因为她喜欢听音乐,所以她的代号就是——Hummingbird。
“H”——“hotori(穗鸟)”。
难道这个人格就是穗鸟?
当然凉荫穗鸟也有可能是仍未查明的第十二个人格……
不管怎么说,我都确信穗鸟是犬伏的副人格。
原因是……

心「穗鸟留下的信息」
心「如果没有实际体验过DID,是不可能说出那些话的」

穗鸟不是告诉过我吗?
“寒冷”“黑暗”“关在里面”“孤单一人”
“红色的房间”“进入
这些都和DID的副人格能够体验到的感觉一致。
我脑海中浮现出了穗鸟的脸庞。
少女露出困惑的笑容,令人无法想象那就是杀害了12名无辜的凶手……

心「一定不会错。穗鸟是犬伏景子的副人格」

我有把握了。
与此同时,我也告诉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我只是确认了穗鸟的情况……
她既然是DID的副人格,那么背后一定潜藏有犬伏景子——杀人恶魔的人格。

心「……必须要小心」
我嘀咕着提醒自己,然后合上了文件夹。

【心篇~赖以生存的依靠】

[BGM:Old wise man]
黄泉木「读得真专心啊」
黄泉木端着直冒热气的杯子站在一旁。
黄泉木「读得这么专心,要来杯热咖啡吗?」
他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把杯子递了过来。
我道了声谢,接过杯子。
黄泉木「那是阿波墨市立医院连环杀人的……」
心「嗯。犯人的资料」
黄泉木「那个很有意思吗?」
黄泉木表情一变,一脸严肃地问我。
看起来不像是在闲谈。
我一脸困惑地回答道。
心「不……不是有意思」
心「只是,我很感兴趣」
心「因为我原本就是学这个的」
黄泉木「是这样吗」
黄泉木「莫非这个……是你的?」
心「嗯」
黄泉木「是吗?所以才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啊」
黄泉木坐到我的对面,点上一支烟。
他很舒服地吐出一口烟,视线顺着飘摇的紫烟望了上去。
我喝了一口咖啡。
估计是太专注于文件了,身体都变冷了。
温热的咖啡让肚子暖和了起来。
不经意间,黄泉木开口了。
黄泉木「那个,我想打听一下……」
黄泉木「那个犯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心「黄泉木先生你也有兴趣?」
黄泉木「怎么说呢……那个……我也就是跟着看看热闹」
回答得似乎有点含混不清,也许只是我多心吧?
黄泉木「那家伙可是引起过那么大的骚动。即便我只对山有兴趣,多少也会有些在意」
黄泉木「关于犯人的报道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黄泉木「就因为是未成年,而且还是精神病,详细的情报就被隐瞒起来……连被害者都毫不知情」
黄泉木「我听说是这样的」
心「…………」
黄泉木「犯人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黄泉木望着炉火向我问道。
该怎么回答呢?
这份文件,是我拜托研究组的老师弄到手的。
一般来说是不能外泄的。
我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详细内容,所以只说了些无碍大局的部分。
心「犯人好像是多重人格。所以、被免罪……」
黄泉木「这个我知道」
出乎预料地,黄泉木用强硬的口吻说道。
黄泉木「我想问的是……怎么说呢……」
黄泉木「那家伙是坏人吗?」
黄泉木「即便是杀了12个人,她的生命还是受到了保护……」
黄泉木「她到底有没有被法律保护的价值呢?」
心「这个……」
他究竟想说什么……
黄泉木「啊,不。我没别的意思」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困惑,黄泉木急忙耸了耸肩。
他把香烟丢到炉子里后,悄声说道。
黄泉木「刚才,你也看到那27个人的遗体了吧?」
黄泉木「所以我就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黄泉木害羞似的挠了挠脖子。
确实,不管是谁,看到那个坠落现场的情景都会思忖生命的意义。
有些人或许连人生观都会改变。
我的心里也……相当混乱。
黄泉木那个时候虽然看起来很冷静,不过他可能只是在拼命忍耐。
我一边翻着文件,心里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回答黄泉木。

[选项:C38]
\C38.A 坦率地说出我的想法
\C38.B 含糊其辞蒙混过去

[IF C38.A]
{
我决定坦率地说出我的想法。
心「我想……犬伏景子是作了坏事」
心「而且……是非常残酷的行为」
心「不过,她的行为虽然是恶,但她本人是善是恶我并不清楚」
心「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进行调查」
心「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酷的事」
黄泉木听了我的回答,只说了两个字。
黄泉木「是吗?」
他答道。
然后,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黄泉木「那就一定要活着回去」
心「嗯」
}
[IF C38.B]
{
我察觉到黄泉木非一般的气魄,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心「我觉得……法律是抑制力」
心「它的目的不是庇护加害者」
心「但它也不能煽动被害者复仇」
心「它的功能只是为了斩断憎恨的锁链」
心「或许……法律之恶是必需的」
我十分直截了当地避开了尖锐的问题。
黄泉木听了我的回答,微微歪了歪头。
黄泉木「普通的观点吗」
黄泉木「果然是学生啊」
黄泉木说道。
心「……对不起」
黄泉木「我并不是在责备你」
黄泉木「说真的,你想说的我也明白」
心「…………」
}
黄泉木「嗯,火势也变弱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炉子中的火已经不旺了。
必须去地下仓库拿柴火补充。
黄泉木「啊,对了对了。优希堂好像在录音机里录了些什么」
黄泉木「是留给你的信息吧?」
[BGM:—]
黄泉木「…………」
黄泉木「连另一个人格干了什么都不知道……DID还真是辛苦」

[BGM:Chaining -β-]
留下这里夹杂着叹息的话语后,黄泉木向地下走去。
心「黄泉木先生究竟怎么了」
黄泉木爬下梯子,背影显得有些寂寞。
过了30岁,人就会背负很多东西吗……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选项:C39]
\C39.A 去帮黄泉木忙 {黛压力值-1,心体力值-1}
\C39.B 更在意悟的信息 {黛压力值+1}

[IF C39.A]
{
心「我也来帮忙」
我也站了起来,对着地下仓库喊道。
黄泉木「那你就在上面接着柴火」
我等在梯子入口处,接住黄泉木搬上来的柴火。
还挺重。
心「嘿咻……」
黄泉木「不要勉强哦」
心「没问题」
我和黄泉木一起把从地下仓库搬上来的柴火挪到火炉旁边。
黄泉木「谢谢,真是帮大忙了」
黄泉木「黛如果也能学学冬川小姐就好了」
黄泉木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黛还是在床上蜷成一团,毫无反应。
我们彼此无奈地看着对方,耸了耸肩。
接下来,该听听悟留下的信息了。
}
[IF C39.B]
{
应该听听悟留下的信息。
他难道已经找到摆脱这种现象的方法了吗?
我伸手去掏口袋里的录音机。
黄泉木「喂,黛!」
从地下仓库中传来了黄泉木洪亮的声音。
黄泉木「来帮帮我!」
黛在床上蜷成一团,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黛「为什么是我啊」
黄泉木「好啦,拜托了」
黛「你去拜托那个女的不就好了」
黛瞪着我这边。
我慌忙站了起来,看来还是去给黄泉木帮一下忙比较好。
就在我准备向地下仓库里的黄泉木搭话的时候……
黄泉木从通向地下仓库的梯子上探出了脸,把柴火搬了上来,放在地板上。
黄泉木「呼~」
黄泉木「已经不必了」
看来已经搬完了。
心「那个,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黄泉木「没事」
黄泉木爽朗地笑了笑。
}
我重新振作精神,取出了VR。
有两份数据。
我首先播放了DATA1。
“啊,那个……是我,悟”
“我从悠尼那里听说了”
“你去过坠落现场了是吧?”
“我不大会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IF S37.B] {Default}
{
“心……”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现在活着的意义”
“死者不能复生”
“已经过去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至少你还活着”
“你能活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意义的”
“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希望你现在考虑一下,你能做些什么”
“你很聪明”
“我说这些你就该明白了吧?”
“心,希望你不要气馁”
}
[IF S37.A]
{
“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说这种话,对死去的人或许有些不敬……”
“不过,这是我最坦率的心情”
“我很庆幸自己能和心相遇”
“你能成为我的搭档,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我的搭档是其他人,说不定事情早就已经变得更糟了……”
“我的身体虽然受了点伤……”
“不过,我们还算是好好地活了下来……”
“这大概是托了你的福……”
“都靠你当时冷静的行动……”
“啊,那个,该怎么说好呢?”
“总而言之,别气馁”
}
“你并不是孤单一人”
“无论何时,我都在你的身边”
“虽然无法直接接触……”
“但我和你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所以,请记住我一直跟随着你,不要紧张”
“就这样”

DATA1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可是,也十分高兴。
悟在挂念着我。
知道我去过事故现场可能会心情低落,所以才想鼓励我。

[IF S37.B] {Default}
{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现在活着的意义”
悟是这么说的。
我活了下来。
而且,我现在还活着。
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就要尽全力活下去。
即便我还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
[IF S37.A]
{
“心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悟是这么说的。
悟能成为我的搭档,我也觉得实在是太好了。
如果没有悟,我想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正因为有悟在,我才能成为现在的我。
}

接着我又开始播放DATA2。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特意分两次录呢?
我的声音再一次传出。

“心,有件事我忘了说,你好好听着”
“或许,你难以立刻相信……”
“现在,心是这么想的吧?”
“今年是2011年……”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如果你不信,就尽管问问周围的人”
“不过,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希望你能接受”
“所以,关于悠尼的事也……”
“哎?什么什么~”
“找我什么事?”
“…呜……啊…”

DATA2就到此为止。
[BGM:Anima]
咦?就这么完了?
我在吃惊的同时呆住了。
我所在的世界是……2012年?
悟究竟在说什么?
今天是2011年1月13日。
新年的时候,我还收到了一张写着“2011 元旦”的贺年卡,上面还画着今年的生肖——兔子。
为什么他会把这么简单的事搞错?
还说“如果你不信,就尽管问问周围的人”。
心「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问问看」
我向那三人张望了一下,问道。
心「我说,各位」
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心「冒昧地打听一下……」
心「今年,是哪一年呢」
三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黄泉木「喂喂,究竟是怎么了?突然间……」
黛「终于连脑袋都出问题了吗」
悠尼也惊讶得直眨眼。
心「怎么都好,快回答我」
黄泉木「不就是……2011年么」
我看看裹着毛毯的黛。
黛「2011年,理所当然的嘛」
我又看看悠尼。
悠尼「是……2011年呀」
心「唔」
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样就证明了今年是2011年。
果然,是悟弄错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弄错,但是必须要给他纠正过来。
我向地下仓库走去,准备用VR录下留言。
三人哑口无言,只是茫然地望着我的身影。

我从口袋中取出VR。

心「那个……我是心」
心「我听过你留下的信息了」
心「为什么要说今年是2012年?」
心「今年是2011年哦」
心「居然把这种事弄错,真不像你的作风」
心「要不要放松一下?」
心「我也问过大家了,大家都说今年是2011年」
心「我重复一遍,今年绝对是2011年,绝不会错」

我停止了录音。
然后,稍微考虑了一会,我又一次按下了录音键。

心「还有」
心「不要再把手表摘下来了」
心「手表呢,就因为是戴在手腕上的才叫做手表」

把一直介怀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终于心满意足了。
“哼哼”的声音也显得趾高气扬。
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爬回上面,发现三个人正敬而远之地看着我。
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可能是因为我做了太多可疑的行动吧。
不过,反正也不是这一两次了,就将错就错吧。
因为和悟进行人格交换,在周围的人看来我的言行应该是相当古怪的吧。
如今再掩饰也是没有意义的。
为了保存体力,我裹上毛毯躺到了床上。

[BGM:—]
………………
………………
………………
睁开眼,外面不知何时变暗了。
看起来我睡了相当长的时间。
大家也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来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这么一安下心来,睡魔再次袭来。
我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连锁的螺旋】

[BGM:Communication]
我身处SPHIA。
仰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
悠尼「收音机,收~音机~」
坐在我身旁的悠尼站起身,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同时,内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向厨房那边走去。
过了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水声。
我回过身探头望去,发现内海正在洗衣服。
我没看到穗鸟。
她可能正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吧。
心「那个,内海小姐」
内海「什么事?」
内海头也不回地答道。
心「今年是哪一年来着?」
内海立刻停下了动作。
慢慢向我这边回过头来。
内海「……冬川小姐?」
心「咦?嗯,是我」
内海「是吗。冬川小姐也一样啊。呵呵」
她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内海「就在刚才,优希堂也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心「悟?」
心「那么,今年是哪一年呢?」
内海「2012年」
[BGM:Anxiety]
我大吃一惊。
心「没,没有弄错吗?」
内海「嗯」
内海「因为去年是2011年啊」
我对自己的见解失去了自信。
我决定去问问其他人。
我走进穗鸟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
刚才,也就是上次转移过来的时候她精神错乱相当严重,不过看起来现在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她醒了。
躺在床上,扭过头来看着我。
心「喂,穗鸟。今年是哪一年」
穗鸟很惊奇地歪过头。
然后,她怯生生地打了个V的手势。
心「……?」
穗鸟就那样保持不动。
心「……难道是,2?」
她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
0。
接着,同时立起了两手的食指。
11。
心「2011年?」
穗鸟点了点头。
我越来越混乱了。
究竟谁才是对的?
心「谢谢。你好好休息吧」
我走出了房间。
我来到起居室,正好悠尼也回来了。
他手上还拿着那个小型的掌上收音机。
心「喂,悠尼。今年是哪一年?」
悠尼「咦?又来了?」
悠尼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他说“又”,也就是说悟也问过一样的问题吧?
悠尼「好烦哦」
心「对不起。但是拜托了。能告诉我吗?」
悠尼「11年啦」
心「你是说2011年吧?」
悠尼「是啊。究竟怎么回事?」
心「不……没什么」
[BGM:Communication]
这一来就清楚了。
虽然这不是少数服从多数就能解决的问题,但回答2011年的人居多。
回答12年的只有悟和内海。
其他所有人都说是11年。
现在果然是2011年。
悠尼「奇怪了~」
悠尼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我向悠尼望去,他正胡乱按着掌上收音机的开关。
他把耳机戴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悠尼「为什么会听不了呢」
看来是收音机坏掉了

[选项:C40]
\C40.A 看着悠尼修理
\C40.B 自己来修理

[IF C40.A]
{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悠尼和收音机格斗。
悠尼终于不耐烦了,开始拿着收音机咣咣地往地板上敲。
我不觉得这样就能把它修好……
突然,悠尼站了起来。
悠尼「既然这样,就把它拆开」
心「不行」
我看不下去了,终于喊了出来。
心「我从没试过把东西拆开后能修好的」
把东西拆开还好,再组装起来以后就会多出一颗螺丝,这是常有的事情。
悠尼「那该怎么做才好?」
可我也是束手无策。
我可没有维修收音机的知识。
心「也只能……放弃了吧?」
悠尼「但是我想听嘛」
悠尼开始耍脾气了。
然后又开始拿收音机往地板上敲。
心「你这样做会把它弄坏的」
悠尼「反正已经坏掉了」
心「话……话是没错……」
突然,某样东西伴随着撞击从收音机里弹了出来。
}
[IF C40.B]
{
心「给我看看」
我向悠尼伸出手去。
心「真的坏了吗?」
我从悠尼那里接过收音机,仔细端详起来。
我试着按了各个按键。
可是收音机毫无反应。
而且液晶屏幕上也什么都没有显示。
完全没有反应。
悠尼「能修好吗?」
悠尼用不安的表情看着我。
心「唔~嗯」
心「这个,真的是收音机吗?」
悠尼「完了……」
悠尼无力地垂下肩膀。
悠尼「悟真是个机械白痴」
心「呜……」
说得这么直接,我真有点受打击。
女孩子都不擅长机械的呢。
心「搞不懂啦」
我心灰意冷,把收音机随手扔了出去。
我只是想轻轻地抛出去,可收音机却重重地落到地板上。
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同时,收音机的一部分弹了出来。
}
我还以为真的被弄坏了,幸好只是电池盖掉了下来。

悠尼「啊……」
悠尼捡起收音机,发出了一声尖叫。
悠尼「没有……放电池……」
心「…………」
悠尼「…………」
心「悠~尼~」
悠尼「嘿嘿,抱歉」
他向内海要来新的电池,重新把它装好,收音机便开始发出声音。
[CG:CO18A]
或许是因为信号不好,杂音很大。
男「……是这样。真没办法,今年只剩下352天了」
女「您在说什么呀小林先生,2011年不是才刚刚开始嘛」
2011年……
刚才,收音机的广播员的确说是2011年。
悠尼转动着调频旋钮。
女「今年是2011年,兔年」
女「因为今年是兔年,所以在名古屋市荣举办了兔女郎的活动……」
男「……说起来,从今年开始就停播模拟信号的电视节目了呢」
男「制定计划的当初虽然也有人宣称不可能办到,不过看来数字化比想象中更顺利呢」
男「在10年前,一台数字电视要100万日元以上哦。你能相信吗?」
悠尼一直换着频道。
看来是在找想听的节目。
男「……因此,太阳风的强弱是以11年为周期变化的」
男「而且今年,2011年,就正好是最强的那一年」
男「在地球周边轨道上的各种卫星,都会因为太阳风的影响,发生一些小问题」
男「明白了吗?」
不管换哪个节目,都是在说2011年的事。
今年不可能是2012年。
悠尼「怎么净是些无聊的节目」
悠尼关上了收音机。
我躺在了沙发上。
……是悟和内海弄错了。
不过他们都不像是会弄错这种事的人……为什么?
心「…………」
一台大电视跃入我的视野,我走了过去。
电视会怎么样呢……
我心惊胆战地打开开关。
心「…………」
最先映照出的,是山间的风景。
难道是朱仓岳?我把脸凑近了屏幕。
不对。
[TIPS:44 少女峰]
是瑞士的少女峰。
以前我曾经看过一次照片。
小巧玲珑的火车在绿树成荫的山间奔驰。
我换了个频道。
这次是深海的景色。
海豚划水高速畅游。
森林。
屏幕上映出的是高达10米以上的大树。
阳光从枝杈间的缝隙射落,树叶随风摇曳。
心「这是……怎么回事」
心「不播普通的节目吗……?」
心「算了……」
我关了电视,集中精神思考。

不知为什么,只有悟和内海说今年是2012年。
那么假设今年就是2012年吧。
这样一来,报纸的问题是解决了。
有人带着2011年7月出版的报纸造访了那个避难小屋。
虽说带着报道那起事故的报纸前往死亡现场的山间小屋,本身动机就很奇怪。
但如果暂时不考虑这一点的话,倒也合乎逻辑。

心「但是……仅此而已」
心「除此以外完全矛盾了」

我和黄泉木去过了事故现场。
那里还留有鲜明的事故痕迹。
完全无法想象事故是一年前发生的。
心「现在是,2011年」

不会错。
而且,我本来是乘坐2011年的飞机飞往稚内的。
如果今年是2012年的话,那空白的一年到哪里去了?
说到底,有今年是2012年这种荒唐想法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悟和内海,只有这两人。
其它所有人都说今年是2011年。
收音机里也这么说了。
公共节目中说今年是2011年。
如果这是错的,那就是大问题了吧?

我回过神来,发现悠尼正在唱歌。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笼~中有~只小小鸟」
悠尼「何~时才~能出囚~笼」
我突然回忆起一件事来,向悠尼做出一个微笑。
心「喂,白熊的事,谢谢你了」
在避难小屋里我情绪低落的时候,悠尼用泰迪熊安慰了我,那份温柔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我一直想向悠尼道谢。
可是悠尼却一副古怪的表情。
悠尼「咦?你在说什么?」
心「你忘了?就是白熊的布偶」
悠尼「哎?」
因为我现在是悟的身体,所以听不懂吧?
心「我现在是心。明白了吗」
悠尼「???」
心「你……安慰了我吧?在那个小屋」
悠尼「小屋?你在说什么?有那种事?」
悠尼「我确实有TB——白熊的布偶」
悠尼「但是,我并没有……让悟碰过」
悠尼「当然,心也一样」
心「…………」

[BGM:—]
我难过得垂下了头。
轻轻地咬着嘴唇。
又来了。
交谈的内容又对不上了。
悠尼和我一起转移的猜想,果然不对吗……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两边都有悠尼……
这个悠尼究竟是什么人?
啊,又是谜……谜……谜……
头开始痛了。
一片混乱。
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我把手贴在额头上。
感觉有点发热。
我没有再和悠尼说话,而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悟的房间。

锁上房门,我叹了一口气。
我开始寻找悟的回复。
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我看了下桌面。
上次的便条还在,但没有新的内容。
会不会掉在床上或地板上?但是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
心「为什么都不给我留言呀?」
不过即使如此怒吼,也不可能听到悟的声音。
我趴倒在床上。
用毛毯盖住头。
我受不了了。
谁来帮帮我……
我只是个女孩子呀。
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能受得了才怪!
感情膨胀到自己无法抑制的程度。
泪如泉涌。
一直在忍耐的东西一口气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记忆与迷惘】

[BGM:—]
回过神来,盖在头上的毛毯消失了。
不仅如此,我周围的状况完全改变了。
[BGM:Chaining -β-]
心「啊!」
——我站在被黑暗笼罩的雪原上。
避难小屋的门就在眼前。
心「好……好冷」
身体已经变得冰凉。
冰冷的空气趁着寒风刺向我的身体。
极度的寒冷,夺走了我的感觉。
心「……呜」
无法再忍受这种寒冷,我踉跄地冲进小屋。
黄泉木「优希堂,你去哪儿了?」
黄泉木从火炉前站了起来。
黄泉木「突然就冲出去,我还在担心呢」
黄泉木「还在想是不是又发作了」
悠尼走进我,摸了摸我的外套。
悠尼「外套湿了哦」
悠尼「哇,鞋子也湿嗒嗒了」
悠尼「一个人在外头玩雪吗?」
心「我也不清楚……」
黄泉木「这种口气……你是冬川小姐?」
心「唔,嗯……」
黄泉木「啊?你弄湿了?这可糟了」
黄泉木二话不说让我坐到了火炉前。
黄泉木「立刻把湿衣服脱下来」
黄泉木「特别是脚趾和手,要赶快弄热」
我不理解黄泉木那强硬的态度,但还是顺从地脱下了鞋子。
黄泉木「要好好按摩一番了」
黄泉木「如果就这样湿淋淋的放着不管,一定会冻伤」
心「冻伤……吗?」
黄泉木「啊,少说是指头,弄不好的话整只脚都会废掉」
心「啊哇哇」
脱下来的外套被挂在窗边。
粘在衣服上的雪慢慢融化,化成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黄泉木立刻给我烤着火的脚做按摩。
悠尼「我也来帮忙」
悠尼用那小手揉着我的脚。
心「谢谢」
我感觉到,随着一阵麻痒,仿佛已经结冻的脚正在恢复血液流通。
黄泉木「要把火炉的火弄旺些吗?」
黄泉木拿来了新的柴火。

[选项:C41]
\C41.A 加大火炉的火力 {黛压力值+1}
\C41.B 说这样就好 {心体力值-1}

[IF C41.A]
{
心「拜托了」
黄泉木点了点头,往火炉中扔了几根木柴。
火势立刻变强,就连脸颊都能感觉到热气。
好温暖……
我“呼”地喘了一口气。
黄泉木「怎么样?」
心「很好。多谢您了」
我坦率地低下了头。
黛「切……」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咂舌声。
我回过头,黛抱着毛毯,在上铺冷冷地望着我。
黛「对那孩子还真是关切呢」
被讽刺的黄泉木一副厌烦的样子望着天花板。
黄泉木「喂喂,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黛「哼」
黛轻轻哼了一声,背过身躺下了。
黄泉木「吃醋了?」
黛「……」
就连黄泉木的玩笑,黛也完全没有搭理。
}
[IF C41.B]
{
心「啊,没关系」
心「这样就好了」
黄泉木「但是」
心「没问题的」
心「柴火要节约使用」
我强装出一张笑脸。
尽管手指脚趾都因为严寒已经麻痹了,但在这种情况不能给其他三人添麻烦。
黄泉木「是吗?我明白了」
话虽如此,但以现在的火力,很难让我的手脚恢复知觉。
}
黄泉木「茶包已经用光了,不好意思,只剩已经泡乏的茶了」
他开始为我泡洋甘菊茶。
说是泡制,其实只是把茶包放到杯子里而已。虽然味道有些淡,但那份温暖却是无可替代的。
我刚安下心来,悠尼便向我问道。
悠尼「喂,你干什么去了?我们都很担心啊」
黄泉木「就是啊。要到外头去的时候,至少先打声招呼啊」
心「对不起……可是并不是我,好像是悟出去的……」
黄泉木「优希堂吗……」
黄泉木挠了挠头,好像在说“饶了我吧”。
他终于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黄泉木「那我见到他的时候会告诉他的」
心「拜托了」
总觉得很对不起黄泉木先生。
因为人格交换,给避难小屋的人们也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特别是黛,明显憔悴了不少。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很累的样子,蜷缩在床的角落里。
每当我说出悟的名字,她就向这边投来交织着愤怒与悲伤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黛和悟是什么关系,但这毫无疑问令她心中不得安宁。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根本无能为力。

[BGM:Heuristic]
趁着我烤火的时候,黄泉木开始摆弄卫星电话。
把一切都赌在极其渺茫的,或许偶然能接通的可能性上。
黄泉木「不行啊……」
黛「打不通吗?」
黄泉木点了点头,关掉了电话。
黄泉木「只要能接通电话……」
根据报纸上的报道,有效接通率的确是100万分之一……
即使“每秒钟打一次电话”,这样持续“24小时”,平均大约每11.5天才可以正常接通一次。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吗?
我也已经完全复原,从火炉前站起身走向床边。
悟究竟出去干什么,我觉得答案可能就在录音机中。
我取出VR,按下了开关。
有新的信息。
DATA1和DATA2。
我先播放DATA1。

“我是悟……”
“先从小事说起”
“你的希望我都打算尽量满足”
“因为我们毕竟是搭档,我认为信赖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但是呢”
“只有希望我戴着手表这一个要求,我无法满足!”

我看了下右手。
没有手表。
口袋里也没有。
心「哇,怎么又~」
心「真是的,为什么嘛?手表而已,戴着有什么不好!」

“手上戴着什么东西的话,我就静不下心来”
“顺便说一句,手镯之类的也不行”

心「什么顺便啊」

“说到底,我对把表戴在手腕上这个习惯本身就有疑问”
“所谓的绅士,用的都是怀表吧?”
“只是,怀表没有我喜欢的样式,功能上又比较差,没办法只能拿手表当怀表用……”
“你不觉得绅士气质是很重要的吗?”

心「不觉得」
心「而且,这套理论本身就很奇怪」
悟看来是属于那种不给任何事情都加上一套说法就不罢休的类型。
他和我不是一类人,嗯。

“就算你上诉到手表协会,我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因此,你希望我戴着手表的要求,我不能满足”

DATA1到此结束。
在播放DATA2之前,我决定先寻找我的手表。
不在口袋里。
也不在双层床的梯子上。
床上和桌子上也没有。
也没有挂在泰迪熊的脖子上。
真是的,放哪里去了嘛!
我可是很喜欢那只手表的……
弄丢的话我会恨你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就这样在小屋中四下找寻……
黄泉木「嗯?发生什么事了」
黄泉木讶异地问道。
心「没了……没了……」
黄泉木「没了?」
心「啊,没了,没了,没了!」
心「不在这里,也不在这里!那里也没有……」
黄泉木「…………」
心「哇~,悟这个混蛋!」
心「弄丢了啦~你要怎么负责任呀~」
心「哇—!呜呜……」
黄泉木「那,那个,冬川小姐」
心「呜呜」
黄泉木「没了的是……手表吗?」
心「咦?」
心「黄泉木先生,你知道在哪里吗?」
黄泉木「啊,嗯……」
心「在哪儿?在哪儿?在哪里啊」
我一步一步逼近黄泉木,抓住他的领口用力来回晃着。
黄泉木「冷、冷静……冷静一下。这样……我说不了,话了」
心「啊」
我慌忙放开了黄泉木的领口。
心「啊……对,对不起」
黄泉木「没什么,算了」
心「那手表在哪里?」
黄泉木「大概……」
说着,黄泉木把手伸到口袋里。
黄泉木「是这个吧?」
心「啊,我的手表!」
黄泉木取出的正是我心爱的手表。
心「为什么会在黄泉木先生这里?」
接过手表,我问道。
黄泉木「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黄泉木「因为,是你……」
黄泉木「啊,那个时候是优希堂吗」
黄泉木「优希堂说寄放在我这里……」
心「…………」
黄泉木「我也是一头雾水」
黄泉木「他还说“好了,别问了,拜托帮帮忙吧”」
心「……………………」
黄泉木「你去问他更快吧?」
心「不,算了。反正,我也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黄泉木「咦?是吗?那就好」
我戴上手表,向床走去。
看来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戴手表了。
说什么都要把它摘下来。
藏得也越来越隐蔽。
所以他才会把表交给黄泉木。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了。
可恶!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赌这口气,我也要戴着。
不管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出来。
我下定了决心,坐到床上。
心「接下来……」
我取出VR。
然后,播放DATA2。
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信息呢……

“那么,说正题吧”
“继续上次的话题”
“关于今年是哪一年的问题……”
“我在之前的信息中是这么说的吧?”
“‘心所在的世界,是一年后的2012年’”

的确是这么说的。
但那是悟搞错了。

“但是,我的说法错了”
“那时我有些惊慌……所以忘记了”
“‘心能够听VR的地方,只有这个避难小屋’这件事”
“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我也没有察觉”

……?
搞不懂。
悟究竟想说什么?

“那时我所说的‘心所在的世界’,指的并不是避难小屋”
“而是以我为基准的‘心所在的世界’……”
“也就是说,指的是SPHIA”
“明白了吗?”

心「这是怎么回事?」
我仔细聆听VR中传出的声音。

“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这么回事”
“SPHIA所在的世界是2012年,避难小屋所在的世界是2011年”
“我和心的意识,在进行空间移动的同时,也……”
“跨越了时间”
“我们所陷入的,不仅仅是‘人格交换现象’”
“而是‘人格交换’加上‘时间跳跃’,是极其特殊的‘转移现象’”

咦?咦?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是“人格交换”,还有“时间跳跃”……?
只是人格交换就已经令人难以置信了(不过现在已经不得不相信了)……
同时,还发生了时间跳跃?
这种事……
这种事……这种事……

“话虽如此,但我想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唔……”
“要如何说明才好呢……”
“总而言之,这是事实”
“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
“我和心,是在两个位于不同时空的肉体之间不停地辗转往复”
心「为什么你能——」
“断言这种事?”还没有说出口——

“啊,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你能断言这种事’吧?”
“答案很简单”
“因为我是2012年的人”
“也就是说,对你来说我来自未来”
“所以,我知道避难小屋是2011年”
“18次航班坠落……对我来说……是去年的事了……”

心「……」

“就算如此你还是不相信吧……?”
“没办法”
“那么,我告诉你关于悠尼的事吧”
“昨天在SPHIA的信息里,你是这样写的吧?”
“‘因为不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说明有两个悠尼同时存在的事实’”
“‘同时’……”
“心是这样写的”
“不过呢,其实并不是‘同时’”
“一边的悠尼是2011年的悠尼”
“另一边的悠尼是2012年的悠尼”

心「——!?」

“在时间轴不同的点上,就算存在同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未来也好,过去也罢,悠尼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心「是……是吗……原来如此」
我突然开始相信悟的话了。
因为,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能够说明了。
悠尼的事。内海的话。
咦……?但是……
悟的消息还在继续。
我暂且中断了思路,继续倾听悟的留言。

“但是呢?从现在开始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之后,有一段时间……
悟沉默不语。
……?
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心……”

终于听到了声音,但总觉得有些丧气。
心「咦?怎么了……悟?」

“该怎么说呢……现在……我……”
“不,这件事还是下次告诉你吧”
“信息先到此为止”

心「哎?哎?等,等等」
心「话还没说完呀」
心「别擅自打住呀」
我向VR发着牢骚。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啊,等等……!”
“有件重要的事忘了说”

心「嗯?」
重要的事……?

“听好了?心……”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心「啊?」

“这不是请求”
“这个说法或许不好听,但是……这是命令”
“详细原因下次向你说明”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就这样,拜托咯!”

信息到此为止。
我关上了VR。
我靠在墙上。
往来于2011年和2012年间——
这就是盲点。
同时存在两个悠尼是最大的谜团。
[IF C24.A]
两个人不是双胞胎却拥有相同的记忆。
[IF C24.B]
两个人不是克隆却拥有相同的记忆。
我只想到可能是他和我们一起进行转移,但是……
如果时间上有分歧的话,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也就是说,两个悠尼分别是“过去的悠尼”和“未来的悠尼”。
这个绝妙的答案,让我感到佩服。

心「朱仓岳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

悟是这么说的。
认为今年是2011年的我在避难小屋。
而主张今年是2012年的悟在SPHIA。
我信服地点了点头。
……不过,好像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刚才也感到过这种不协调感。

心「……咦?有哪里不对……」

我想到了。
是报纸。
报纸的日期是2011年7月4日。
如果避难小屋是2012年的话,有那张报纸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如果避难小屋是2011年1月13日的话……就不对了。
那就变成未来的报纸了。
还有收音机。
在SPHIA听收音机时,里面说今年是2011年。

心「为什么?」
心「……莫非,避难小屋是2012年,SPHIA是2011年?」

这样的话,报纸和收音机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其它矛盾就出来了。
在避难小屋外面,坠落现场痕迹鲜明。
2012年的坠落现场不可能是那样的。

心「要避开这个矛盾的话……?」

我们所乘坐的飞机,在飞行途中时间转移到了2012年,并在朱仓岳坠落这个想法如何?
然后,在2012年避难小屋的我和在2011年SPHIA的悟开始人格交换,这样一来……
如果按照这个推理,在SPHIA听到收音机说2011年,以及2012年朱仓岳的事故现场这两个矛盾也就解决了。
但是……

心「这样一来,就不能解释那张报纸了……」
如果飞机坠落在2012年的朱仓岳,就不会上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而且,虽然我觉得今年是2011年这件事可以解释,但悟觉得今年是2012年这件事却无法解释。
心「这也不对……」
我思索着别的可能性……忽然灵光一闪。
心「难道说,我转移到的避难小屋和SPHIA两边都是2011年……」
心「而悟转移到的两边都是2012年?」
这样一来,我觉得今年是2011年,悟觉得今年是2012年就没有问题了。
心「……但是,这样不对。完全不对」
如果没有和2012年的悟发生人格交换,根本不会在今年是哪一年这个问题上发生争执。
而且,如果我是在2011年来回往返,有两个悠尼这一问题就又发生矛盾了。
心「呜……」
我苦思冥想。
虽然说时间有分歧这个想法很不错……
可事实上看来没这么简单。
心「呜……好像在解谜一样」

我很不擅长解谜。
因为总是无法圆满完成,让人想打退堂鼓。
大学时的研究也是,虽然我喜欢静静观察一个东西,但一旦要写论文,那环环相扣的推理就会让我晕头转向。
看推理小说的时候,我也是把一切都托付给故事里的侦探,从来不自己进行推理。
但是,现在没有为我解谜的侦探。
现在的事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心「加油,不思考的话……」
说起来……
我想起了悟最后的话。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没命?
这也就是说,有可能……被下毒吗?
我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我靠在墙上继续思考——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全新的生命】

[BGM:—]
回过神来,我正仰面躺在床上。
又转移了……
今天转移发生得相当频繁。
如果就保持这种频率一直转移下去,我或许真的会发疯。
我有些自嘲地想着。
突然觉得喉咙发干,我便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BGM:Communication]
在厨房里,悠尼正往冰箱里窥探着。
悠尼「啊,悟」
悠尼向我跑来,拉着我的手腕。
悠尼「我肚子饿了」
说起来,我也——应该说,悟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
我往起居室那边看了一眼。
穗鸟正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
不知为何在四下张望。
在找东西吗?
没看见内海。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心「内海小姐呢?」
悠尼「去外头了」
心「哎?」
从起居室的大窗户望出去,夜间的室外一片漆黑。
这种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心「她有说什么吗?」
悠尼「什~~~么都没有」
悠尼撅起了嘴唇。
悠尼「笑嘻嘻的就出去了」
心「…………」
悠尼「喂,饭还没做好吗?」
心「等一下,我先去找内海小姐」
内海虽然是个好人,但也不能完全信任。
悟在被人追杀。
在没有明确犯人之前,谁都有嫌疑。
决不能放过一切不自然的行动。

我回到房间披了一件外套,来到了室外。
外头冷得仿佛要把人冻僵。
在这么冷的天气外出,果然有古怪。
心「内海小~姐」
我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究竟要不要去找她,我迷惑了。
如果内海就是袭击悟的犯人呢?
周围都是深邃的黑暗。
如果被出其不意袭击的话,那就完了。
虽然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怎么办……

[选项:C42]
\C42.A 去找
\C42.B 在这里等

[IF C42.A]
{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着内海不管。
说不定她去外面散步,但却中途迷路了。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么想着,我踏入了黑暗中。
或许是我运气好吧,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内海。
从设施的玄关往左侧走,就能看见一座山丘。
说是山丘,其实也就是大约5米高。
内海就站在顶上。

[BGM:Dreamy lens -Piano-]
[CG:CO21A]
那简直就是幻想中的景象。
内海沐浴着月光,面向夜空张开双臂,宛如女神一般。
就算她这样飘起来,飞往天空的尽头,现在的我或许也不会质疑。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不知要不要向她搭话。
就在这时,可能是因为注意到了我的脚步声,内海回过了头。
内海「啊」
总觉得出现的时机有点尴尬。
心「那个……你在干什么呢?」
内海非常爽朗地笑着回答我。
}
[IF C42.B]
{
总而言之,我决定站在玄关前等她。
或许过一会儿突然就回来了。
我冻得蜷着身子,向黑暗中张望。
但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实在是太冷了。
光是这样站着,彻骨的寒气就从脚下爬了上来,遍袭全身。
看来在建筑中等和在外头等没什么分别。
但是,刚刚和悠尼说过要去找,现在已经不能打退堂鼓了。
我半是赌气地继续站在那里。

[BGM:—]
大概过了十分钟吧……
[BGM:Great Mother]
内海踩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
心「内海小姐!」
内海「啊?怎么了?」
心「你去哪里了?」
内海「呵呵呵。有点事。我去向星星祈祷了」
内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可能是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内海从怀中取出了照片。
}

内海「明天呢,是我儿子的生日」
心「哎?」
内海……有孩子的吗?
可是在SPHIA里面没见到过……
难道内海的孩子其实就是悠尼,不会吧……
心「是吗?恭喜你了」
内海「呵呵呵,谢谢」
心「孩子的名字是?」
内海「他叫做润一」
[IF C42.A]
{
内海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照片。
似乎是要给我看。
我稍微费了点劲登上了小丘,站到内海身旁去看那张照片。
}
[IF C42.B]
内海把照片拿给我看。

[CG:CO20A]
照片里的,是个看起来很淘气的少年。肌肤是健康的黝黑色。
年纪比悠尼小一些吧?
他向着照相机浮出满面笑容,做了个V型手势。
内海「非常不听话,让我很头疼呢」
这么说着,内海的表情充满了慈爱。那是母亲的面容。
内海「不过,有了兄弟后,会不会有点哥哥的样子呢」
内海又拿出了另一枚照片给我看。

[CG:CO19A]
是婴儿的照片。应该是刚生下来没几个月。
心「啊~,好可爱」
内海「呵呵,是吧?」
内海很幸福地看着照片
内海「听见了没?要向哥哥说声恭喜哦」
内海用儿语对着照片说起话来。
心「…………」
我的心不知不觉痛了起来。
我终于理解内海在这里做什么了。
这里是SPHIA。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为什么内海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的孩子们不在这里?
我大体上猜到七八分了。
所以,内海在为已经身居异地的孩子们祈祷。
[IF C42.A]
{
从尽可能高的地方……
从尽可能接近天空的地方……
}
向着同在一片天空下的孩子们,尽心祈祷。
我也想要祈祷。
我希望……
希望他们母子能早日共同生活。

[IF C42.A]
之后,我虽然提出一起回设施去,但她告诉我“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IF C42.B]
之后,我虽然提出一起回设施去,但她告诉我“我再散一会儿步”。
所以我一个人回到了设施。

[BGM:—]
那一天的晚餐,我……

[选项:43]
\43.A 吃了 {BADEND}
\43.B 没吃 【MUST】

[IF C43.A]
{
吃了。
但是,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那是对我来说平平淡淡,索然无味的晚餐。
吃完晚餐,我回到了房间。
}
[IF C43.B]
{
我回绝了。
因为,悟说过了。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或许被下了毒。
直到悟说没关系了,我都要忍耐。
我表示“没什么食欲”,就回到了房间。
}

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吧……
回到暖和的房间里,一躺到床上,就迷迷糊糊地想睡觉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中断了。

【【1.14 the 4th day】】

【心篇~刻在心中的外伤】

[BGM:—]
心「嗯……呃……」
我被轻微的声响弄醒了。
我听到了烧柴火的声音。
睁开眼睛。
火炉里放进了新的柴火。
火舌就好像在品味美食一般,橘黄色的火焰在炉子中跃动。
这里是避难小屋。
看来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又转移了回来。
我爬了起来。
[BGM:Chaining -β-]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射入。
心「……早上吗……」
我钟爱的手表,正指着7时整。
黛好像还在睡觉。
这里都能听见轻微的鼾声。
悠尼好像也在熟睡中。
悠尼「呜~我已经吃不下了」
嘴里说着模式化的梦话。
悠尼「啊,鸢铃,你吃了我的饭吧?呒呢呒呢」
黛「不许叫我鸢铃,死小鬼……呜」
心「……说梦话还吵架……」
我苦笑着爬下了床。
两人都睡得很香。
那么,刚才的声响是……?
我突然看见,黄泉木的床位是空的。
我摸了摸毛毯。
心「……好冷」
这么一大早,他去哪里了?
我不安地向窗外张望。
发现黄泉木就站在小屋前。
披上外套,我也来到外面。

[CG:CO22A]
黄泉木沐浴着朝阳,站在那里。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直眺望着远方。
用非常悲伤的眼神……
心「…………」
我在犹豫该不该向他搭话。
不知过了多久……
黄泉木冷不防地开口了。
黄泉木「就是这个方向」
他手上拿着悠尼的指南针。
心「什么?」
黄泉木「……我儿子的安息之处」
黄泉木「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
心「…………」
黄泉木用沉稳冷静的口吻继续说了下去。
黄泉木「我乘坐那班飞机,是为了去扫墓」
黄泉木「但是现在去不成了……真不称职」
黄泉木很寂寞地苦笑道。
黄泉木「润一和我一样,相当倔强。如果闹别扭就麻烦了……」
润一……
这个名字,在哪里……
黄泉木「我去不了,真是抱歉了。润一」
这么说着,黄泉木向着儿子安息的方向双手合十。
心「…………」
我也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十。
闭上双眼,为黄泉木的孩子祈求冥福。
我慢慢张开眼睛。
黄泉木微微低下了头。
黄泉木「……谢谢你,冬川小姐」
黄泉木「谢谢你为我儿子祈福」
心「没什么……」
这个时候,从小屋中
悠尼「呃~嗯……」
传来了悠尼的梦话。
黄泉木像父亲般微笑着。
黄泉木「如果我的儿子还活着,就和悠尼的年纪差不多大」
心「这样啊……」
虽然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该打听,但我不自觉就问出了口。
心「请问……您的孩子,为什么会去世?」
黄泉木「嗯。和你说说也无妨吧」
[BGM:—]
黄泉木取出一支香烟,用惯用的打火机点燃。
焦油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黄泉木眺望着儿子安息的方向,开了口。
[BGM:All or None]
黄泉木「当时马上就要到润一生日了……」
黄泉木「那孩子一直想要一辆新自行车,我给他买来了」
黄泉木「润一非常开心」
黄泉木「他兴奋地不断向我道谢」
黄泉木吐了一口烟。
黄泉木「我没想到他会那么高兴……」
白色的烟雾在朝阳下闪闪生辉。
黄泉木「或许是因为运动神经好,在周围的孩子们里,那孩子是第一个取下辅助轮的」
黄泉木「只是做了些简单的练习,就已经骑得很好了……」
黄泉木「这是幼儿园时候的事哦」
听出那自豪的语调中透着悲伤,我点了点头。
心「好厉害呀」
黄泉木「嗯。我确信这孩子会成为比我更厉害的登山家」
黄泉木「从那以后呢,润一为自行车着迷了」
黄泉木「一定是因为自己是朋友中最先取下辅助轮的人,所以相当高兴吧」
黄泉木「所以,在那孩子九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新的自行车……」
黄泉木「可以变速的山地车……给他……」
黄泉木「但是……」
黄泉木「那辆自行车买错了」
黄泉木「如果没有买那种东西就好了」
黄泉木闭上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悔意。
黄泉木「润一在骑着新自行车玩闹时摔倒了」
心「难道说,因为那个事故……」
黄泉木「不,只是腿摔折了而已」
黄泉木「因为有可能撞到了头,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办了住院检查……」
黄泉木「……本来第二天就能精神地回来了」
黄泉木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看得出他在强行压抑着怒火。
黄泉木「对。原本是会回来的……」
心「…………」
黄泉木「但是,润一…就那样…」
心「哎?」
黄泉木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黄泉木「被杀害了。在医院里」
心「……被杀害?」
黄泉木「嗯」
然后,他说出了我极为熟悉的那个名字。
黄泉木「被叫做犬伏景子的女性杀害了」
我吃了一惊。
被犬伏景子……杀害了?
黄泉木的儿子——润一,在阿波墨市立医院,被犬伏景子……
我回想起文件上的内容。
的确,在被害者中有一个小学生,如果还活着和悠尼应该差不多大。
那就是……
雪原上的寒风倏然拂过身旁。
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是因为这阵风?还是,因为刚刚听到的事实?
黄泉木「不……不对。不是那样」
黄泉木「是我杀的。间接的」
黄泉木「我没有送那种礼物就好了……」
黄泉木丢掉香烟,十分懊悔地把它踩熄。
黄泉木「不只如此。那孩子很害怕一个人住院……」
黄泉木「哪怕只有一天,如果我当时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黄泉木「那样一来……」
黄泉木「那样一来……!」
黄泉木一次又一次地踩着香烟。
为了把这无法抑制的怒火发泄出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踩着。
不消多久,他便会被那股情感所吞没吧……黄泉木的神色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那不是以前的黄泉木,而是孩子被杀害后父亲的绝望与愤怒的化身。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才好,结果,只能说出一些毫无新意的话语。
虽然,我知道这根本不能起到什么安慰作用。
心「……这不是……黄泉木先生的错」
黄泉木大概注意到自己流露出的怒火而感到羞愧了吧?他停下了动作,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黄泉木「抱,抱歉……」
然后,黄泉木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着。
黄泉木「……就是这样,才不能和卡莉好好相处啊……」
心「卡莉?」
听到了耳熟的名字,我不自觉地问道。
黄泉木「啊,呃,是我的……妻子」
黄泉木「溺爱孩子的内人,不能接受儿子被杀的事实,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黄泉木「我也一直在自责……两个人都变得奇怪了」
心「…………」
黄泉木「她虽然因为精神病而进了医院,但是……」
黄泉木「今天的扫墓,我想要和她一起去」
黄泉木「因此,我才准备去医院接她……」
黄泉木「……可是,却落到如此田地」
就像在嘲笑自己的处境一般,黄泉木环视着四周的风景。
只有被白雪封闭的避难小屋。
黄泉木「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卡莉这个名字……还有,因为精神病入院……对这些感到在意的我,踟蹰地问道。
心「请问……莫非您太太的姓是,内海……吗?」
黄泉木吃惊地瞪大眼睛。
黄泉木「的确如此,但是为什么……?」
黄泉木「啊,我知道了。那份文件上写了吧?」
黄泉木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虽说实际上是在SPHIA里面遇到的……不过我还是没有这样说明。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正在为儿子感到悲痛的黄泉木提起这奇妙的现象。
心「姓不一样呢」
黄泉木「嗯」
黄泉木「在结婚当初,卡莉也是改姓黄泉木的」
黄泉木「不过,在2008年不是规定可以夫妇分姓了嘛?」
心「对,是这样」
我一瞬间想起曾和悠尼说过这个话题。
黄泉木「卡莉是在精神上和经济上都已经自立的女性」
黄泉木「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有强迫他继续姓黄泉木,而让她自己做选择」
黄泉木「然后,她选择重新使用“内海”」
黄泉木「她是混血儿。所以很喜爱日本名的“内海”」

[BGM:—]
黄泉木啪啪地拍了拍双颊。
黄泉木「接下……来」
说着,黄泉木叹了一口气,捧了一把雪洗脸。
来回来去地,使劲地洗着……
[BGM:Cue]
黄泉木「物资已经相当匮乏了。柴火和食粮也马上就要用完了吧」
黄泉木「必须要谈一谈接下来的事了」
黄泉木「没时间在这里伤感了」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回小屋吧。身体会变冷的」
黄泉木推着我进了小屋。
他又变回了平时的表情。
看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我看到了。
黄泉木的双眼中微微的泪光——

【心篇~信任的感情】

[BGM:Cue]
黄泉木回到小屋后,首先取出了卫星电话,拨了个号码。
是打算再赌一次偶然的可能性吧。
黄泉木「………………」
心「………………」
黄泉木「………………」
心「……不行……吗?」
黄泉木「………………」
黄泉木「嘁……!」
黄泉木不满地咂了咂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果然还是打不通。
黄泉木「这样就没办法了……」
黄泉木看了看四周……
黄泉木「大家,集中一下」
黄泉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黄泉木态度古怪地说道。

黛「……所以呢?」
黛还是一如既往地裹着毛毯坐在火炉前,漠然地说道。
黛「一句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泉木「就和我刚才的说明一样」
黄泉木「从今往后,会尽可能节约」
因为物资不断减少,所以黄泉木才把大家集中在一起计划今后的事……
悠尼还是睡眼朦胧,黛也是一样持反抗的态度。
即便如此黄泉木还是忍耐着继续说明。
按他的话说,状况似乎已经相当困窘了。
柴火已经所剩无几,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
照明灯的燃料,像现在这样点一整天的话,明天也会用光。
食物的问题更是严峻,干燥食品已经见底,剩下的只有和字面上一样的应急食物了。
具体来说就是压缩饼干两罐,还有巧克力一块。
只有这些了。
所以黄泉木才提议从今往后什么都要节约。
我很不安。
虽然黄泉木的提案是正确的……
但是点着火炉都已经这般寒冷了,如果熄灭的话要忍受何等的严寒呢?
何况,这个小屋里还有体力跟不上的孩子。
黛「就是说让我们去死?」
黛讥讽道。
黛「让我们节约,把食物和燃料都留下然后冻死是吧?」
黄泉木「黛……请你理解我」
黛「能理解才怪!」
黛「说不定明天救援就会来」
黄泉木「说不定再过一周救援也不会来」
黛「…………」
面对心有不甘地闭口不语的黛,黄泉木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黄泉木「我其实也以为救援会更早到来」
黄泉木「所以也没有怎么进行节约」
黄泉木「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飞机事故。在我们失去联系的同时,应该就已经展开大规模的搜索活动了」
黄泉木「可是,救援却没有来……」
黄泉木「或许是有什么问题,使得救援队无法找到我们……」
黛「能有什么问题啊!?」
黄泉木「这个我也不知道」
黄泉木「但是,凡事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黄泉木「这种处境下的最坏状况……就是救援队的到来会很晚」
黄泉木「我只是在说——为了让这里的四个人能尽可能活得久一些,我们要做些必要的事情」
黛没有回答。
她只是轻轻咂了咂舌,就不再说话了。
悠尼「没用的」
悠尼突然嘀咕道。
心「……哎?」
悠尼「我们会死掉……」
悠尼以超然的态度,毫无感情地喃喃说道。
又来了……
悠尼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
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从悠尼的态度中,我明显感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悠尼「三天后……」
悠尼「在1月17日……」
心「喂,悠尼……」
心「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忍不住问道。
被我这么一问,悠尼笑了。
悠尼「因为……」
悠尼「报纸上是这么写的嘛」
心「…………」
黄泉木「…………」
黛「…………」
原来是在说那张7月14日的假报纸。
黄泉木「什,什么嘛……哈哈哈,那个啊……」
随着黄泉木的苦笑,我也笑了出来,虽然其间还夹杂着叹息。
而黛则抽动着眉头说道。
黛「我可没空陪小鬼开无聊的玩笑」
悠尼「这不是玩笑啦!」
悠尼「报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
黛「是、是。小孩子请闭嘴」
悠尼「切,算了」
悠尼撅起嘴巴,把头扭到一边。
黄泉木咳了一声,试图缓解气氛。
黄泉木「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黄泉木「特别是有关食物,如果发生什么麻烦事就不好办了」
黄泉木「所以我想由我来管理」
黄泉木「根据剩余食物量,以及你们的身体状况,由我来分配食物」
听到这话的黛,嘲讽似的歪起嘴唇,瞪着黄泉木。
黛「哼哼」
黛「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
黄泉木「怎么了?」
黛「你是企图一个人独占吧!?」
黄泉木「啊?」
黛「别给我装傻」
黛「嘴上说着管理,其实是想一个人偷吃吧?」
黛「然后不给我们食物」
黛「难怪会说想“自己管理”吧」
黛「唉,我也想管理~啊」
黛一副嘲弄的口吻。
黄泉木「为什么你要这么想」
正如所料,黄泉木回瞪着黛。
那和黄泉木平时的悠然自得完全不同,现在他的眼神中锋芒毕露。
就连黛也被那魄力压倒。
黛「什,什么嘛……」
黛「你的目的已经全被看穿了!别装得那么了不起!」
黄泉木「这里我是队长。请服从我」
黛「什么,别随便决定!是谁什么时候定的!?」
黄泉木「在山上生存的经验我最多,体力也最好。除此以外还需要什么理由?」
黛「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黛一副要冲上前揪住黄泉木的气势。
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为他们捏一把汗。
突然间……
黛「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黛突然对我说道。
心「咦?」
黛「什么“咦”啊!装什么可爱」
黛「你想让这男的为所欲为吗?」
[BGM:Paranoia]
黄泉木也看着我。
是想用多数表决来决定吧?两人都在等着我的话。
我——

[选项:C44]
\C44.A 觉得黄泉木是正确的 {黛压力值+1}
\C44.B 觉得黛的意见也有道理 {黛压力值-1}

[IF C44.B]
{
心「我觉得黛小姐的意见也有道理」
心「的确,黄泉木先生最了解山……」
心「但也并不是我们一起商量选出的队长」
听了我的话,黛自豪地笑了。
黛「没错吧?你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其实也是明白人嘛!」
黛「果然,女人之间总是有共识呀」
她非常高兴地微笑着,指着黄泉木说道。
黛「这种男人当队长只会带来麻烦而已」
她的话变多了。
黛「说到底,这种时候想当队长的家伙才可疑!」
黛「一定是在图谋什么!」
黄泉木「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黛「能相信的只有我……」
黛「对了。由我来管理粮食」
黄泉木「……什么?」
听了黛的提案,黄泉木眼睛睁得老大。悠尼也吃惊得合不拢嘴。
悠尼「为什么要交给铃呀?」
悠尼「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吗?」
黛「真遗憾」
黛「就像黄泉木很了解山一样,我很了解法律」
黛「我可是律师……虽然还只是见习」
心「律师?」
悠尼「我还以为就只是个OL而已……」
[TIPS:45 指定律师]
黛「虽然是OL,但我是Official Lawyer——法院指定律师」
黛「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黛挺起了胸脯。
一副充满自信的表情。
心「这是……真的吗?」
黛「什么嘛,你怀疑我吗?」
黛「不过,这可是真的。要和我聊聊法律吗?」
黛「我背下六法全书可不是为了装门面的哦」
黄泉木「……我明白了」
黄泉木「那么,要把食物交给我,还是交给黛……我们来投票吧?」
黄泉木「你会遵从投票的结果吧?黛」
黛「好」
黄泉木「那么,首先是……悠尼」
黄泉木盯着悠尼的脸。
黄泉木「你想把食粮托付给谁?」
悠尼「这还用说!当然是圣司!」
悠尼「没有傻瓜会把肉托付给鸢」
黛「嘁……」
黛不满地瞪着悠尼。
悠尼躲在黄泉木身后,朝黛吐着舌头。
黛「那么,你怎么样?」
黛指着我。
还是一样不饶人的口吻。
黛「你会把食物托付给我吧?」
黛「我会用比这种男人更冷静的判断来分配食物的」
黛「为了要活下去,应该由我来管理的」
心「我……」

[选项:C45]
\C45.A 想托付给黄泉木
\C45.B 想托付给黛
}
[IF C44.A OR C45.A]
{
[IF C44.A]
{
心「我……觉得黄泉木先生是正确的」
心「如果想要得救,应该遵从黄泉木先生的指示」
}
[IF C45.A]
{
心「我、想托付给黄泉木先生」
心「我觉得他才适合当队长」
黛「……你不是说了我也有道理的嘛!」
黛「你想背叛我吗!?」
心「不,我只是觉得应该正式决定黄泉木先生的队长一职」
心「大家团结一心,共度难关吧!」
悠尼「没意见!」
悠尼啪啪地拍着手。
黄泉木从桌子上探出身子。
黄泉木「这样就定下来了吧?」
黄泉木「可以服从我的决定了吧?」
黛「可恶……!」
黛咒骂着,抓住了我的领口。
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黛「你不是我的同伴吗!?」
被这魄力吓倒的我,畏畏缩缩地开了口。
心「啊,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
黛「我不是说了,我也会为了让大家活下来而出力嘛!」
黛「你想让我这份心意打水漂吗!?」
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
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黛「什么嘛,你是想讨好这男的吗?」
[IF C44.A]
心「啊,我只是……」
黛「之前我就发现了,你们俩关系相当好啊」
黛「做过了吗?」
心「黛,黛小姐!」
心「不管怎么说,这太失礼了——」
黛「闭嘴!」
黛根本不打算听我说话。
黛「两个人串通一气,究竟有什么企图!」
心「…………」
黄泉木「…………」
不行了。
[IF C44.A]
{
被逼到极限状态,黛开始疑神疑鬼了。
已经谁也不相信了。
}
[IF C45.A]
她现在在气头上,已经谁也不相信了。
这样子说什么都没用了……
黄泉木「黛,冷静一点」
黄泉木「你如果再保持这种态度,我也只能采取相对应的手段了」
黛吃惊得打了个激灵。
脸色发青,直往后退。
黛「什,什么意思……」
黛「要杀掉我吗!?」
黄泉木以这种不寻常的气魄,又向黛踏出了一步。
我的心脏越跳越快。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黄泉木究竟是要……?
黄泉木「我之前应该说过了」
黄泉木「在雪山上,只要有一个人擅自行动,就会让全队陷入绝境」
黄泉木「如果你再继续做傻事,为了保护队伍……」
黄泉木「我只有舍弃个人」
黛「这算是,威胁……?」
黄泉木「这不是威胁」
黄泉木「这是规则」
黄泉木的喃喃低语散发出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怖。
如果他真的想实行刚才所说的“规则”的话……
我也无法忤逆他。
因为,“规则”并不是只对黛适用的……
黛「别开玩笑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担心,黛还是爆发了。
黛「你不就是最危险的人吗!」
黛急红了脸,莽撞地上前扭住黄泉木。
她纤细的手,打在黄泉木厚厚的胸板上。
黄泉木一下没稳住,弄掉了桌上的杯子,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冰冷的咖啡洒在地板上。
悠尼「不要……这样了」
悠尼「不可以……吵架」
不好。
这样下去,关系会越来越僵。
队伍间的团结,对生存来说是重要的因素。
我——

[选项:C46]
\C46.A 我探出身体制止
\C46.B 大喊“别这样!”

[IF C46.A]
{
我看见黛又要上前揪住黄泉木,终于忍不住了。
心「请不要这样!」
黛「少废话,滚开!」
我伸出的手,被黛粗暴地打开。
即便如此我也毫不畏惧,插到了黄泉木和黛中间。
但是已经兴奋过度的黛,却没有停下脚步。
还扯住了我的头发。
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黛「滚开!」
心「不,不行!」
我拼命抱住黛。
黛「你什么意思!」
黛「放手!」
要制住黛真是不容易。
这个时候要是悟的身体就好了。
黄泉木「黛……」
黛「什么嘛!」
}
[IF C46.B]
{
心「请不要这样!」
我叫道。
但是,已经血气上涌的黛并没有理会。
黛又准备冲上前揪住黄泉木。
悠尼「我不是说了不行嘛!」
悠尼「要是现在受伤了,一切就白费了!」
悠尼抱住了黛的腰。
黛「你很烦啊,小鬼!」
黛轻松地把悠尼甩开了。脚步蹒跚的悠尼撞到了桌子。
受到震动,干燥饼干的罐子滚落到地板上。
罐子被撞瘪,盖子也开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大家都以为食物会撒落出来。
但是,盖子只是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东西没有受到影响。
黛瞪着悠尼,刻薄地说道。
黛「……就因为悠尼,食物差点就没了!」
黄泉木默默地靠近揪着悠尼领口的黛。
}
说时迟那时快,黄泉木给了黛一个耳光。
黛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我小心地窥探黛的神色。
黛用手捂着发红的脸颊,呆呆地站着。
黄泉木「抱歉了」
黄泉木看着自己的右手,道了声歉。
不过,口吻依然强硬。
黄泉木「不过,这种时候不要任性了」
黄泉木「这关系到生死存亡」
黛「…………」
黛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伏下了脸。
她就这样默默向床那边走了过去,背对着我们蜷成一团。
黛「可恶可恶可恶……」
黛的肩膀微微颤动着。
黄泉木「希望你理解我,黛……」
黄泉木「我是为了大家才这么说的」

结果,食物完全委托给黄泉木进行管理。
我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黄泉木是雪山专家,交给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遵从他的指示,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高。
我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
我微微感到一丝不安。
究竟是为什么?
我向四周张望。
面色阴沉的黄泉木一动不动地看着炉子里的火苗。
悠尼压低声音在哭泣。
他怀抱的泰迪熊也一起啾啾地响着。
而黛则背对着我们,用毛毯包住头。
那块毛毯在微微颤动。
这气氛充满杀机,让人难以忍受。
之前好歹还算过得去,现在终于开始失控了。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真的能……
能活着回去吗……?
}
[IF C45.B]
{
心「我……想托付给黛小姐」
悠尼「心!你怎么了!?」
悠尼「你是当真的吗!?」
悠尼尖声叫道。
黄泉木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黛抱住我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黛「就应该这样!」
黛「果然,女性之间更能相互理解呀!」
黛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动手把桌面上的食粮拢到自己面前。
但是,那双手被黄泉木抓住了。
黄泉木「只是一人一票而已」
黄泉木「还没决定是由你来管理」
黛「…………」
黛不满地把食物丢回到桌面上。
压缩饼干的罐子在桌子上滚动。
黄泉木「请问,冬川小姐」
黄泉木「你为什么,想把食粮托付给她?」
心「因为……我想减轻黄泉木先生的负担」
黄泉木「我的负担?」
心「对。黄泉木先生看守火炉几乎没睡过什么觉」
心「如果还要为大家的食物操心的话……不是会操劳过度吗?」
黄泉木「我也没有那么辛苦……」
心「而且,黛也是一起遇难的伙伴」
心「让她也负责承担一部分工作……我觉得更能让大家产生出一种连带感」
悠尼「心认为铃可以信任吗!?」
我低头考虑了一会,小声地回答。
心「……我相信」
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
我也见过她好几次任性的行动了。
但是,我也一直想要相信她。
黄泉木抱着胳膊听完我的解释,把食物放到了黛面前。
黄泉木「我明白了。食粮就拜托黛了」
黛「……我知道了」
黛表情古怪地收下了食物。
很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黛「我会考虑好你们的健康状态分配的」
黛「不必担心」
那副样子决不是想一个人独占。
——我希望是这样。
心「这样就好……」
我小声地嘀咕着。
能让僵持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就好了……
黛翻上自己的床,把包藏到了毛毯下。
这个时候她的脸上……
浮出了一抹卑劣的微笑。
悠尼「心……」
心「没关系。相信她吧」
我以微笑来安慰满脸不安的悠尼,同时心底里也在不断地祈祷着。
}
——拜托了。
闭上双眼,我祈祷着。
——拜托了。快点来救救我们。

[BGM:Chaining -β-]
之后——
黄泉木「嗯……」
黄泉木用斧头把桌子劈开了。
储存在仓库里的柴火终于用尽了。
我们至今为止吃饭时所用的桌子,也变成了柴火。
悠尼「总觉得有些寂寞呀」
听到悠尼的话,我也点头同意。
心「但是,为了活下去,这也是没办法的」
黄泉木把桌子的碎片聚到火炉前。
黄泉木「就算把桌子和置物架全部变成柴火……也不能保证坚持到明早……」
只是坐在床上乱下命令的黛尖声说道。
黛「什么嘛!」
黛「外头不是有很多树么!去劈些回来!」
黄泉木「未干的木柴是不能拿来烧的」
黄泉木「如果硬是要烧,我们会被烟呛死」
黛「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泉木「只能进行你讨厌的节约」
食物,还有燃料……
已经厌倦纷争的我,还在担心黛会不会又激动起来。
但是,黛也没再发什么牢骚,又把自己用毛毯裹住。
窗外很明亮。
因为有日照,比起夜晚多少会暖和一点。
但是,到了夜晚,这座山就会变成地狱。
黄泉木说过。
黄泉木「我说啊,我可不是威胁你,冬天山上的严寒可是如假包换、不折不扣的死神」
死神,就拿着镰刀站在小屋外。
等待着夜晚降临……
等待着火焰熄灭……
等待着我们体力用尽……

[BGM:—]
之后又过了数小时……

[人格互换视频]

[IF End23]
{

【心篇~绝望的深渊·I】

[BGM:—]
突然,我的视野被黑暗所笼罩。
这并不是没有光亮的意思。
而是真真正正,什么也看不到。
不只是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碰不到。
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
终于,连思考也沉到泥泞的底端。

[BGM:All or None]
之后——
我再次通过转移,回到了SPHIA。
在那里我看到的……是…………
被残忍杀害的穗鸟的尸体。
她的肋骨被从外面打开,心脏整个被挖了出来。
她身边还有内海的尸骸。
内海自己割脉,结束了生命。
她的手上握着已经破碎,看不出原型的心脏。
那是穗鸟的心脏。
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地板上用血写下了文字。
只有一行。

“SELF在哪里?”

悠尼瘫坐在血海中,像狂人一样喃喃自语。

我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范畴。
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怎么做,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我完全无法理解。
心「为什么……?」
我是在对谁说话?

回过神来,我又回到了小屋。
但是,那里没有人影。
黄泉木,黛,悠尼……谁的身影都看不到。
存在的只有我自己。
不,异常情况不仅如此。
让我吃惊的是,我们到今天为止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完全消失了。
为了生火而被黄泉木拆掉的桌子、椅子和棚架也恢复了原状……
这四天所消费的食物和柴火,也都恢复了原始状态。
我在小屋中漫无目的地徘徊。

桌子上放着一张报纸。
2011年7月4日的报纸……
那上面“朱仓岳发现男女三人腐烂尸体”的标题消失了。
不知道……
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BGM:—]
我只是做了个梦吗?
没有尽头的,长长的噩梦……

[BGM:Self]
耳边传来暴风雪的声音。
我被尖锐的疼痛拉回了现实。
这里是……
这里是……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圆形的筒状物包围了我。
此外,这里还飘荡着奇怪的臭味。
这种味道让我觉得有东西从胃里涌出。
筒状墙壁的对面能略微听到暴风雪的声音。
我身上穿着防寒上衣,皮制的外套,羊毛衣,围着围巾,戴着手套。
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钻心刺骨的寒冷。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我的身体并没有颤抖。
慢慢地,我全身的感觉都消失了。

在逐渐消逝的意识中……我注意到了。
我回到了那一天。
心「笼中鸟……笼中鸟……」
突然从嘴里唱出了歌曲。
我感觉到了。
在我的背后,招致这种事态的,那个存在的身影。
心「黎明时分的……夜晚……」
它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
——点。
如同虚空一般。
心「背后的正面……是何人?」
然后,我被无所吞没。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4 SPHIA组灭绝结局】

}

【心篇~人格交换】

[BGM:—]
回过神来,我正跪在雪地上。
[BGM:Heuristic]
这里是SPHIA。
我在SPHIA的围墙边。
看来又转移了。
远处可以看到内海离去的背影。
她正向建筑物方向走去。
悟和内海在这里干什么呢?
好冷……
还是快回房间吧。
我站了起来,向内海追去。
心「内海小姐,等我一下」
心「要回去的话,我们一起回去吧」
内海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BGM:—]
我吓了一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盯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路边的碎石子一样。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内海。
究竟……
她和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海「干什么……」
内海「你还想……妨碍我吗……?」
妨碍……?
到底在说什么?
内海「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也有办法」
内海「虽说我原本不打算给你添麻烦……」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仿佛在地狱的底层回响一般。
心「妨碍……是……」
心「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心「和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心「吵架,之类的……」
内海「…………」
心「……?」
内海眯起眼睛,盯着我看。
内海「这个口吻……是冬川小姐?」
心「哎?」
心「嗯,对……」
[BGM:Heuristic]
内海「哦……是这样」
内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同时,疑问又浮出了脑海。
心「和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问题。
内海「…………」
内海「不,没什么」
内海「只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心「…………」
内海「来,回去吧」
内海「总站在这里,会感冒的」
内海推了下我的后背,催促我回房间。
我和内海并肩走去。
心「…………」
内海「…………」
路上,我们之间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有种尴尬的气氛。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没有问出口。
因为我觉得这关系到个人隐私。
所以我找了别的话题。
心「请,请问……!」
内海「什么事?」
心「内海小姐结婚了吗?」
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寂寞……
内海「结了哦」
内海「虽说丈夫已经过世了……」
心「不知道我这么问合不合适……」
心「您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内海「非常温柔的人。但是,非常坚强」
内海「他是个登山家……自己也是个有着高山一般宽广胸怀的男性」
心「登山家……」
果然,内海和黄泉木是夫妇。
内海「如果,你真的是冬川心的话,或许已经见过了」
内海「因为圣司就是在那场飞机事故中去世的……」
已经见过了。刚才还跟他说话来着。
我也可以这么回答。
但这样只会徒增她的悲伤。
问问别的事吧。
心「你曾经很爱丈夫吗……?」
内海「不」
内海缓缓地摇了摇头。
内海「不是曾经很爱」
内海「我现在也还爱着他」
她痛苦地说完这句话,脸上又浮出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内海「对不起呢。说了些阴郁的话题……」
心「不,我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不起」
内海紧紧抱住了我的头。
那拥抱温柔而有力,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内海香甜的气味传来,让我一阵目眩。
内海放开了我,或许是为了转换气氛,她用开朗的口吻说道。
内海「对了对了。你要记得让房间换换气哦」
内海「就算外面很冷,偶尔也要换换气」
内海「虽说这里的空调有空气清新功能,但新鲜的空气还是必要的」
心「我知道了,回去就开窗通风」
内海「嗯」
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玄关前了。
内海「再见」
说完,内海的身影就消失在建筑物中。
这个时候,我终于注意到了。
不知为何,内海一直是赤足……
被冰冷的雪冻伤,脚踝以下已经红肿。
心「…………」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BGM:—]
回到房间以后,我照内海说的为房间换气。
我把窗户打开,冰凉的空气涌入室内。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确认了下现在的时间。
下午4时06分。
从转移发生到回来房间大概花了10分钟左右,所以……
这次的转移时间,是下午3时56分。
心「唉……」
我坐到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真会……这么巧吗?」

[BGM:Mantra]
乘坐的飞机失事,因而一起遇难的男性——黄泉木圣司。
遭遇人格转移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从而遇到的女性——内海卡莉。
两个人竟然是夫妻。
这只是单纯的偶然吗?
我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无法用偶然来说明的,巨大的力量。
我感到了一种必然性,仿佛被某人玩弄在手掌心中一般。
但是,究竟是谁呢?
神……吗?
说起来过去曾听说过这样的事。
在原初时代。
地球上还没有生命的时候。
大海只不过是由生命之元——氨基酸构成的一锅汤。
这些氨基酸相互附着在一起,终于诞生了生命。
但是,把原初之海在试管中再现,让生命在其中诞生却不那么顺利。
要使漂浮着的氨基酸结合,进而诞生出生命,据说其几率是天文数字。
科学家对此的解释,很不可思议地残留在我的脑海中。
“如果有神存在的话……那么能够让氨基酸中产生生命这种偶然事件发生的人,或许才该被称为神”。
现在,我所遭遇的现象,比起生命诞生来概率或许更高一些。
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认为这是由某人恣意引发的“偶然”。
因为不仅仅是黄泉木和内海是夫妻这个偶然,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偶然。
黄泉木夫妻的孩子,润一被杀害了。
在两年前的今天,被犬伏景子……
然后,犬伏景子现在……在这里……
在SPHIA,和内海一起生活着。
在我看来如果说这是偶然也太凑巧……太令人悲伤了。
内海认为她是凉荫穗鸟。
因此,才会为她尽心地做家务。
但是,如果知道她就是可憎的弑子仇人——犬伏景子的话,内海又会怎么想?

心「……唉」

我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我觉得他太残酷了。
而且,那就像是把捉到的昆虫腿脚扯掉一样,像孩童一般天真的残酷。
我只希望内海不要察觉到凉荫穗鸟就是犬伏景子这一事实。
如果她察觉到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恐怕那将是一场悲剧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
说凉荫穗鸟就是犬伏景子也没错。
穗鸟是犬伏景子的DID人格之一。
这从她的证言里也能证明。
从使用“黑暗的房间”等比喻,以及其它人格也曾出现这两点来看,应该是没错了吧。
但是就犬伏景子而言,我除了原型人格和“凉荫穗鸟”外,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名字。
她自己不会自报姓名,所以要推测现在是哪个人格在支配她的身体相当困难。
只能通过行动进行推测。
而且,DID人格交替的时候,是不会有明显变化的。
我从优希堂悟的身体回到冬川心的身体里时,悠尼说过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DID也一样。
要想从外表看出人格交替极为困难。
我认为我只和穗鸟这个人格见过面。
但是实际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已经和犬伏景子或是杀人恶魔的人格见过面了。
如果对方是杀人恶魔的人格,很可能我在被袭击的那一瞬之前都不会察觉。

心「…………」
我看着不知被谁弄伤的左臂,打了个哆嗦。
这时——

[BGM:—]
悠尼「悟,有时间吗?」
[BGM:Communication]
悠尼从门后探出脸。
露出了亲昵的微笑。
悠尼「啊,悟怎么开着窗户?好冷」
他跑过去使劲关上了窗户。
悠尼一边搓着手,一边打着哆嗦。
心「怎么了?有什么事?」
悠尼「是关于收音机的……」
心「哎?收音机怎么了?」
悠尼的表情从微笑转变成了困惑。
悠尼「这个口气……现在是心吗?」
心「嗯」
悠尼「唔~……算了,也好」
悠尼「如果,现在悟的身体里,真的是心的话……也有关系」
心「有关系是怎么回事?」
悠尼「嗯……」
悠尼挨着我的肩坐到床上。
把收音机拿了出来。
悠尼「我从刚才开始就在听收音机……但是好奇怪」
心「哪里?」
悠尼「我从飞机上落到这里是四天前」
悠尼「新闻应该竞相报道的……」
心「完全没有消息吗?」
悠尼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调好了频道。
收音机中传出了歌声。
这首歌在去年末——2010年的红白歌合战中也有登场,是人气歌手的畅销歌曲。
悠尼「刚才已经听了一个多小时了……一直都是这样哦」
悠尼「我换了好多电台,大致上都是这样」
悠尼「飞机事故这种大事,应该要更火吧」
心「这确实……奇怪啊」
悠尼「是吧?」
飞机事故肯定算是大事件了。
我也觉得新闻应该更积极地播放。
当然,自事故发生以来已经过了四天了。
应该已经过了疯狂报道的时间段了吧。
但是,被害者应该还没被找到。
因为我们还在避难小屋里,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新闻却完全没有提及,这是怎么回事?
悠尼不满地关上了收音机。
轻轻咬着嘴唇。
悠尼「电视也不行哦」
心「没有坠落事故的新闻吗?」
起居室里有一台电视。
悠尼「不是。那台电视总是在播奇怪的影像」
悠尼「像是涓涓流淌的河水,森林婉转啼叫的小鸟」
悠尼「还有奇怪的僧人在说着赞美的话之类的」
悠尼「那到底算什么嘛。完全没用!」
说起来,昨天我开电视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稍加思索,得到了结论。
这里是SPHIA。
“以隔离和保护为目的的特殊精神医疗设施”。
为了不给患有精神病的患者过度刺激,所以是不会播放普通电视节目的吧。
即使是在被风雪封闭的严冬,为了不让人有闭塞感而播放大自然环境影像。
僧侣讲经,是用来教育粗暴患者的吧。
悠尼很难受地看着电视机。
悠尼「我很想知道……心的情况……」
这里说的“心”,指的不是“我”。
他应该是在担心避难小屋中冬川心的安危吧?
我又问了悠尼一次。
心「悠尼记得飞机事故吧?」
悠尼「嗯。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心「事故是何时发生的?哪一年,几月,几日?」
面对我的提问,悠尼稍微皱了皱眉头——
悠尼「2011年,1月,11日」
悠尼「你自称是心吧?别问我这么理所当然的事」
悠尼生气地站了起来。
悠尼「我不知道你是生病还是什么的……但我是真的在为心担心的!」
悠尼「别再……别再迷惑我了……」
悠尼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吐掉了已经淡而无味的口香糖一样,说完后他转过身。
心「悠尼!」
悠尼没有理会我的呼唤,走出了屋子。
心「悠尼……」
他是真的在为我担心。
绝对没错。
刚才的悠尼,毫无疑问是和我一起搭乘飞机……
然后,一起被卷入事故的楠田悠尼。
心「我也没有忘记呀……」
的确,我在即将坠落的飞机中握着悠尼的手。
那不停颤抖的小手带给我的触感,我现在还记忆鲜明。
刚才的悠尼和我一起,在2011年1月11日遭遇了坠机事故。

[BGM:Scheme]
这么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悠尼——在SPHIA中的悠尼,在事故之后,就跑到这里来了吗?
那么,现在在避难小屋的悠尼又是谁?
我稍稍考虑了一下……得出了一个假说。

心「悠尼……应该也交换了人格」

在第二天的时候。
我在SPHIA说了有关食物喜好的话题后,避难小屋的悠尼也知道那个内容。
由此我推论悠尼或许也遇到了人格交换,不然就是发生了瞬间移动。
那时,我根本想不到SPHIA和避难小屋的年代会不同,所以推理就停滞不前……
把悠尼的事和年代放在一起考虑的话,我觉得这错综复杂的暗线,多少能解开一些了。
收音机和报纸的事先放一边……先从每个人的证言,来试着推测年代。
在SPHIA说今年是2011年的是穗鸟和悠尼。
但是,这两人的证言都站不住脚。
因为穗鸟——犬伏景子是DID,有可能无法认知具体年代。
因为她的身体里,甚至寄宿有孩童的人格。
即便对年代的感觉有误也不奇怪吧。
然后,是悠尼。
就像根据刚才的对话进行的推测一样,只能认为他是坠落后立刻转移到SPHIA的。
所以,他会说今年是2011年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今年是2012年的悟和内海,我觉得才是对的。
撇开播放2011年节目的收音机和写着未来新闻的报纸不谈的话……
SPHIA的世界是2012年。
避难小屋的世界是2011年。
……就是这么回事。
假定我和悟的人格,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进行了交换。
和我们一样,悠尼的人格也进行交换了吧?
2012年在SPHIA的悠尼,和坠落后不久的悠尼的人格。和我们不同,在同一个“楠田悠尼”的身体里进行交换……

心「……咦?我的头脑开始混乱了……」
心「稍微整理一下」

回忆一下悠尼的活动。
首先,悠尼被卷入2011年1月11日的坠落事故。
但是他得救了,虽然不清楚具体时间。
被救出的悠尼,由于某些原因,被送到了这个SPHIA。
然后就在这里住到了2012年。
然后,从这里开始就复杂了,在2012年SPHIA的“未来的悠尼”,和2011年坠机的“过去的悠尼”发生了人格交换。
现在,我在2012年SPHIA见到的,就是事故后的悠尼。
而在避难小屋的悠尼,要说的话就是“未来的悠尼”。

心「但是,等等……」
心「……我们明明交换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悠尼只有一次?」
不,是不是只有一次还不清楚。
但是,看不出人格频繁交换的样子。
心「人格交换的规则,现在还搞不清楚啊……」
真是让人干着急。
味同嚼蜡,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感觉的吧。
不过,人格交换的规则虽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已经明白了。
心「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这个想法,是最贴切的了」
收音机和报纸的矛盾,虽然还没有解决,不过还是应该把SPHIA是2012年,避难小屋是2011年这件事作为今后推理的前提吧。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心「找悠尼问清楚应该是最快的吧」
我下定决心,一回到避难小屋,就去询问“未来的悠尼”到底有没有转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自我崩溃的开始】

[BGM:Chaining -β-]
下一个瞬间,我站在雪原上。
白雪反射着夕阳,让人目眩。
心「呼呼呼……」
好像是做过激烈的运动一般,我沉重地喘着粗气。
呼出的白色气息仿佛能用手捉住。
心「发生什么事了……?」
心「悟做了什么?」
悠尼「呜哇哇哇哇!」
悠尼恐惧地叫喊着。
他从避难小屋中跑出,往树林方向逃去。
心「悠尼!」
那不寻常的样子让我很吃惊,我向悠尼跑去。
心「发生什么事了,悠尼!」
心「悠尼!等等!」
在雪中跑步十分困难。
每踏出一步,脚就会陷进30公分。
而且,每前进一步都严重消耗体力。
心「呼呼……」
心「等一等!」
我顺着他的足迹,拼命向他跑去。
悠尼「哇!」
悠尼跑到树林前,被雪绊住脚摔倒了。
脸撞到了被积雪覆盖的树根上。
心「悠尼!没事吧!?」
我追了上去。
悠尼半个身子已经陷入雪中,我伸手去扶他。
悠尼「好痛……好痛呀……」
他用手按着额头。
看来是摔倒的时候被撞了。
心「给我看看」
我就这样抱着悠尼,撩起了他的头发。
温柔地拂去粘在上面的雪。
额头没有受伤。
虽然额头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但这应该不是刚受的伤吧?
心「没关系,没有流血」
悠尼「但是……好痛哦……」
悠尼双眼满着泪水,看来是在忍受着痛楚。
心「你是男孩子吧?不可以哭!」
悠尼「可是……」
心「真没办法……」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悠尼的额头。
[TIPS:46 仙女座]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悠尼「那……那是什么呀……」
[CG:CO23A]
悠尼害羞地笑了。
通红的两颊,应该不只是因为夕阳的反射吧。
悠尼「别做这种不害臊的事」
心「不过,不疼了吧?」
悠尼「嗯……」
悠尼含糊不清地小声说道。
悠尼「谢谢你,心」
我笑着点了点头,把悠尼扶了起来。
悠尼「为什么是“仙女座”呢?」
心「嗯?」
心「唔……」
心「因为那样比较浪漫」
我帮悠尼掸去衣服上的雪。
悠尼确认似的问道。
悠尼「现在,你是心吧?」
心「对」
听到我的话,悠尼似乎浮现出了安心的表情。
心「话说回来……为什么要逃跑?发生什么事了?」
悠尼「那是因为……」
他欲言又止。
在避难小屋里,发生了什么很难说出口的事吗?
这个时候,从小屋中传来了很大的声音。
黄泉木「喂!你在干什么,黛!」
黄泉木「喂!别这样!」
黄泉木「哇……!」
听到这个声音,我……

[选项:C47]
\C47.A 询问悠尼逃跑的理由
\C47.B 向小屋跑去

[IF C47.A]
{
[IF C45.B]
{
[IF 黛压力值<=5]
{
悠尼「说要想吃东西就得听她的!」
因为让黛管理食物,所以她就自大起来了吗?
想起来,对待任性的她,我的确太天真了。
心「对不起……」
心「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沿着来时的足迹,我们跑回了小屋。

[BGM:—]
我回到避难小屋,惊呆了。
在那里展开的,是一幅恐怖的景象……
黄泉木倒在血泊中。背上有好几道深深的裂痕。
心「黄泉木先生……」
黛「哦,回来了吗?」
黛「我还在想你们去哪里了呢……」
她慢慢向我们走近。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刺耳的金属声。
她……
拖着斧头。
沾满了鲜血的斧头……
心「你把黄泉木先生……怎么了」
黛「因为这家伙说什么要我把食物拿出来分……」
黛「所以我杀了他」
心「怎么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按捺住心头的恐惧继续说道。
心「黛小姐不是说了要管理食物……不是说了会考虑后分配给大家的吗?」
黛「没错」
黛「但是,我注意到了」
黛「身处严寒中就会消耗卡路里」
黛「只有那么一点食物,如果分给四个人,谁都活不下去」
黛「说到底,已经到我手上的食物凭什么分给别人」
黛取出巧克力大口咀嚼着。
黛笑了,似乎巧克力十分美味。
黛「真好吃……」
黛「这是我的东西」
黛「我决不会分给任何人」
黛「我要活下去……」
黛「有人在等着我……」
黛嘴唇四周粘着巧克力,拖着斧头慢慢向我们走来……
心「你……」
我手指着黛,往后退去。
心「疯了……!」
黛嘴角浮起浅笑,怒目圆睁。
她抡起了斧子。
黛「我很正常……!」
我正要避开。
但是,就在这时。
悠尼「喂,发生什么事了,心!」
悠尼跑得比较慢,现在才冲进来。
心「别过来!」
悠尼「哇啊啊啊啊啊!」
黛向悠尼挥下了斧子。
我抱住悠尼,用身体护着他。
背上传来了被拨火钳烫到一样的炽热感。
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
目眩,呕吐感。
黛「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得救……」
黛「对不起」
黛「对不起」
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悠尼「心!心!」
心「唔……啊……」
耳边传来悠尼的声音,我向幽深的黑暗坠去。
悠尼「心……!」
我只是祈求着。
希望悠尼能平安无事……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5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一)】

}
[IF 黛压力值=12]
{
心「怎么会……!」
我对待任性的黛已经尽可能不客气了。
为了我们之间的“和”,为了我们能生存下去。
难道,是因为我太不客气,导致她不再信任我们……了吗?
心「总而言之,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
[IF 6<=黛压力值<=11]
{
心「她说了那种话?」
赞成把食物交给黛管理的,是我。
如果,因此让悠尼受到伤害,那我也必须负上责任。
心「对不起……」
悠尼「不,没什么。说起来,回小屋去吧!」
}
}
[ELSE]
{
悠尼「快去小屋!心!」
心「我说,在此之前,为什么悠尼要逃走?」
心「能告诉我理由吗?」
悠尼「这个……」
悠尼「因为鸢欺负我!」
心「被欺负了?」
悠尼「还动手打人……情况一团糟」
心「是吗,所以才逃跑啊……」
心「真可怜……」
如果我在身边的话就能保护他了,但在SPHIA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真不甘心。
我温柔地抚摸着悠尼的头。
悠尼坚强地笑着,伸手指向避难小屋。
悠尼「说起来,心!必小屋去吧!」
心「嗯!」
}
}

[IF C47.B]
{
我们面面相觑……
心「回小屋去吧」
悠尼「嗯」
}
沿着来时的足迹,我们跑回了小屋。

[BGM:Paranoia]
我回到避难小屋,惊呆了。
在那里展开的,是一幅恐怖的景象……
黛的嘴唇四周黏附着赤黑色的东西,黄泉木倒在她身边。
黛嘴边的污迹是……血液!?
心「难道,你把黄泉木先生……!?」
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
那病态的目光,简直就像是负伤的野兽一般。
心「怎么会……不要……」
我的脑海中,浮现起遇难的人们在吃尽粮食后的恐怖状态。
面对这撼动人类尊严的场景,我的嘴唇颤抖不停。
但是——
黄泉木「我没事」
黄泉木慢慢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心头悬着的石头落地,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心「哈……太好了……」
黄泉木「一点也不好」
心「发生什么事了?」
[IF C45.B]
黄泉木「这个女人,把巧克力一个人独占了……」
[ELSE]
{
黄泉木「这个女人,一个人把巧克力全吃了……」
黄泉木「趁我不注意,从我的包里抢走了」
}
黄泉木「我正要责备她,冷不防就被撞倒了……可恶」

黄泉木站起身掸了掸膝盖,直勾勾地瞪着黛。
悠尼「咦~!?」
悠尼向黛走近。
悠尼「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那是大家的东西吧!?」
黛「哼。因为你们都不在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了」
[IF C45.B]
黛「管理人是我吧?」
粘在嘴边的赤黑色的东西,原来是巧克力。
黛用手指粘起嘴边的巧克力,然后用舌头把手指舔了个干净。

[IF C45.B]
{
心「为什么……!」
心「我可是很相信黛小姐的!因为相信你,才拜托你的!」
}
[ELSE]
{
心「那怎么可能嘛!」
心「为什么你要拖大家后腿?」
黛「拖后腿?」
心「大家不团结一致,就活不下去了呀!?」
心「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任性的事……!」
}
看着我越说越激动,黛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IF C45.B]
{
黛「我说过了吧?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黛「我计算过了」
黛「这些食物要是分给四个人的话,最多只够活四天」
}
[ELSE]
{
黛「为什么?这还用说?」
黛「只是简单的算术」
}
黛「这唯一一块巧克力,平分给所有人的话谁也活不下去」
黛「但是,如果只给我一个人吃的话,就能活下去。我一个人」
黛「所以,我吃了」
[IF C45.B]
{
黛「刑法第37条:为了避免对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身体、自由或财产的现实危难,而不得已实施的行为……」
黛「如果所造成的损害不超过其所欲避免的损害限度时,不做处罚」
黛「紧急避难——这是身为律师的判断」
悠尼「那种借口,鬼才会信!」
悠尼「把巧克力还回来!还回来!」
黛「到了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回不来了!」
悠尼狠狠地瞪着我。
悠尼「心!所以我不是说了!」
悠尼「不能相信这种人!」
心「…………」
黛大模大样地浮起了一抹浅笑。
说不定她根本没有犯罪的意识。
我颤抖着直盯向黛。
心「我不该相信你吗……?」
心「相信你的我……是傻瓜吗?」
黛「……我没有打算背叛你」
黛「只是,我不想死而已……」
黛「因为,我一定要活下去,去见那个人……」
黛「仅此而已」
心「我也不想死……!大家也一样……!」
心「可你却……!可你却……!」
}
[ELSE]
{
心「大家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食物归黄泉木先生管!」
黛「这个大叔,能相信吗!?」
黛「我可是知道的!到了紧急情况,这大叔会很轻易地弃人命于不顾!」
黄泉木「什么意思?」
黛「飞机坠落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
黛「你在找到我之前,还找到了另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人吧?」
黄泉木「…………」
黛「但是,你弃他不顾。他明明还活着,你却不救他!」
黛「不是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黄泉木痛苦地说道。
在这四天里他的胡子密了不少,现在这张脸痛苦地扭曲着。
黄泉木「你说得没错。但是……」
黄泉木「……他的胸口被飞机的碎片刺到……」
黄泉木「……我看他已经没救了」
黛「看吧!」
黛洋洋自得地指着黄泉木。
黛「这个男人是觉得没救了就会弃之不顾的家伙!」
黛「怎么能把食物交给这种人!?」
黛「体力不足的我们,一定会全部被他舍弃的!」
心「但就是……」
我感到我的声音因为怒火而颤抖着。
紧握的手掌中传来了指甲刺进肉中的疼痛感。
但是,我将手握得更紧,怒吼道。
心「但就是这样的黄泉木先生救了你吧!?」
心「而你为什么还能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黛「哼,我就猜你会这么说!」
黛「就因为被他救了,我就得听他的!?」
黛「开什么玩笑!」
黛「的确,黄泉木救了我。但是,仅此而已」
黛「他无权指使现在的我」
心「你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吗?」
黛「当然,我感谢他」
黛「如果能从这里活下来的话,就和他做一次吧?」
黛「但是,就算是为了这个,我也必须活下去」
心「别……」
心「别开玩笑了!」
我气疯了头,用力推了黛一把。
黛「呀」
黛踉踉跄跄地撞到墙上。
黛「你干什么!?」
黛冲上来揪住我。
我的头发被扯住,一阵剧痛袭来。
黛「说到底,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好孩子!」
黛「什么苦也没受过,在温室里被养大!」
黛「你怎么不快点死掉!?」
黛「这么一来就少张嘴吃饭了!」
我也反手揪住了黛的领口。
用力前后摇着,回道。
心「如果要这么说……」
心「你……你不在了才好!」
心「如果没有你,现在情况会更好!」
心「只要没有你……!」
黄泉木「别这样了!」
黄泉木插到我们中间。
悠尼也牢牢抱住我的腰,很难过地嘀咕着。
悠尼「别这样,心……」
心「可是……可是,我……」
}
悲伤和悔恨让我流出了泪水。
我伏在黄泉木胸膛上,放声哭泣。
心「呜,呜……」
我无法原谅黛的话语。
[IF NOT(C45.B)]
同时,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脱口而出,认为没有她会更好。
泪水不断涌出。
看到这样的我,黛丢下了一句话。
黛「你太天真了」
黛「以为只要哭泣就会有人来帮助你」
黛「你这种人,是最先死的那一类」
黛继续嘲笑道。
黛「说到底呢,困难的时候必须互相帮助,这根本就是幻想」
黛「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把其他人当作垫脚石」
黛「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黄泉木「对……你说得没错」
黄泉木「是我不该舍命把你救出来」
黛「……那,你现在要杀了我?」
黄泉木「不,我虽然是傻瓜,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想做个人」
黄泉木「所以,我不会那样做的」
黛「哼……」
黛哼了一声,靠在墙上。
过了一会儿……
黄泉木扶着已经不再哭泣的我坐到床上。
然后他自己和悠尼也一同坐了下来。
桌子和椅子已经化为柴火了,所以除了床以外没有能坐的地方。
黄泉木「食物……就别让一个人管理了」
一直没有理睬我们的黛,也斜眼看着黄泉木。
黄泉木「剩下的食物等分成四分,由各人保管」
黄泉木从包里取出了压缩饼干。
这两罐压缩饼干是我们剩下的全部食物。
黄泉木打开了罐子。
随着噗的一声,压缩饼干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
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开始一次朝向悬崖马不停蹄的行军的信号炮一样。
黄泉木「黛,你来分成四份」
黛「……我?」
黄泉木「嗯,你分成四份,我们来选」
黄泉木「你拿剩下的一份」
黛「…………」
黛「如果不愿意看到不公平的结果,我也要尽量等分,对吧?」
黄泉木「嗯,黛看起来是最会抱怨的」
黛拿出已经空了的罐子。
她用做科学实验一般严谨的动作,把压缩饼干等分成四份。
我、黄泉木和悠尼选了三罐。
黛拿走了剩下的一罐。
黛把那一罐抱在胸前,用恶狠狠的表情瞪着我们。
黛「这是我的份,不准偷哦」
悠尼「你这小偷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黛「小鬼你给我住嘴。人到了生死攸关什么都做得出来」
黄泉木「唉……」
黄泉木重重叹了口气。
黄泉木「靠这些食物,今天应该没问题……」
黄泉木「如果节约的话也许可以撑到明天吧」
黄泉木「在那之后就没有吃的了」
黄泉木「大家吃的时候要做好精神准备」
小小的空罐里只有半罐压缩饼干,让人觉得放心不下。
只有这些,我们能活下去吗……?
不安就像致死性病毒一般在心中扩散。
悠尼「好少哦……」
悠尼也担心地看着罐里。
黄泉木「……所以,我才不愿意分配……」
黄泉木「体会到食物的不足,就会感到不安吧?」
黄泉木「这种不安感最麻烦了」
黄泉木「不安会扼杀希望」
黄泉木「绝望会招致恐惧」
黄泉木「恐惧会带来灭亡……」
黄泉木遗憾地嘀咕着,一边抚摸着悠尼的头发。
黄泉木「别担心」
黄泉木「虽然估计你们还是会担心,但是,别想太多」
悠尼「圣司……」
黛皱着眉头,猛地站了起来。
黛「……好傻」
黛很珍重地抱着罐子,回到了床上。
裹好毛毯,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在那里念念叨叨。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到了我耳朵里……
黛「我会活下去……」
黛「我不会死……在见到他之前……我不会死」
黛「我绝对不能死……要活下去……我要熬下去……」
强烈的求生欲。
她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我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向地下仓库逃去。

【心篇~生命选择】

[BGM:Cue]
地下仓库已经一片萧条。
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觉得柴火和食粮的储备十分充裕……现在已经一点影子都看不出来了。
之前注意力都被人格交换与SPHIA遇袭吸引了,而现在避难小屋的问题也已经迫在眉睫了。
死亡,已经近在眼前了。
黛「你太天真了」
黛「你这种人,是最先死的那一类」
她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
握着食物罐子的手在猛烈地颤抖着。
所剩无几的压缩饼干在罐子里咔啦咔啦地震动。
肚子已经极度饥饿了。
自昨晚以来,我就什么都没吃过。
心「肚子……好饿……」
我取出一块饼干,用颤抖的手指送入口中。
慢慢地咀嚼,小心地吞咽。
胃部一阵绞痛,仿佛在抱怨食物不够。
心「如果救援还不来……」
心「……我……会死吗……」
心「会死掉吗……?」
眼泪又出来了。
好害怕。
非常……非常……害怕……
脑海中浮现出了双亲和朋友的面容。
平和的大学生活,在脑海里复苏——消逝。
心「我不想死呀……」
泪水流了下来。
炽热的液体淌过脸颊,落到昏暗的避难小屋地下仓库的地板上,留下了泪痕。
这时背后传来了声音。
悠尼「——心」
我慌忙擦干泪水,强作笑颜回过头……但却没那么顺利。
变成了又哭又笑的表情。
悠尼「表情真奇怪」
心「……对不起」
心「我是姐姐,本不该哭的」
悠尼「不。尽情的哭出来吧」
悠尼「知道吗?为了防止眼睛干燥而流的眼泪,和心情兴奋时流的眼泪是不同的」
悠尼「泪水的成分不同。钙含量之类的差别很大」
悠尼「悲伤的时候,“哇”地哭出来会舒服很多吧?」
悠尼「借助哭这个行为,平衡了体内的钙离子浓度,所以会觉得舒服」
悠尼「想哭的时候,痛快地哭出来就好」
我被悠尼源源不绝的渊博知识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心「这是真的?」
悠尼「嗯。真的」
悠尼「所以,你可以在我的胸膛里尽情~地哭泣。来吧」
悠尼挺起瘦小的胸,张开双臂。
心「真是,害我都哭不出来了」
刚才的那些知识,和这个滑稽的动作,都是为了让我停止哭泣吗?
还是说,只是无意识的行动?
悠尼摆出一副与年龄相当的表情,鼓起了脸颊。
悠尼「什么嘛,没意思」
悠尼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
心「……噗」
悠尼「啊,好过分,居然笑我!」
心「对不起」
悠尼走近正在道歉的我身边。
然后,从我手上夺去了装着食物的罐子。
心「啊,你要做什么?」
悠尼「好啦」
他把自己的食物倒进了我的罐子里。
悠尼「我们一起吃这罐食物吧」
心「……为什么?」
悠尼「心肚子如果饿了,随便吃也没关系」
悠尼「当然我饿了也会吃到饱的」
悠尼把罐子递给了我。
比只有自己那份食物时感觉重多了。
悠尼「两个人有这么多食物呢」
悠尼「这么想的话,就不必担心了吧?」
心「悠尼……」
悠尼「虽然我们不安、寂寞……」
悠尼「但是,我们并不孤单」
悠尼「我们不是孤独一人」
悠尼「只要有这句话,肚子饿什么的都可以抛到脑后了」
我默默地把食物罐子放到架子上。
然后摘掉了悠尼的眼镜。
悠尼「莫、莫非……」
心「悠~尼!」
我抱住了悠尼瘦小的身体。
紧紧地……紧紧地……
悠尼「好痛喔!」
心「有悠尼在真是太好了」
心「我不是孤独一人,真是太好了」
心「悠尼有什么事,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地抱着悠尼,轻轻说道。
悠尼「……那该是我说的才对」
悠尼用一种古怪的成熟口吻继续说道。
悠尼「我绝对会救出心的」
心「谢谢」
心「真不愧是男孩子!」
我抱得更紧了。
悠尼「要死了!」
悠尼火焰一般的温暖让我感到了幸福。
就像野兽会因为畏惧火焰而逃开一样,死亡的恐惧都被这份温暖驱散了。
这时候,黄泉木走了下来。
黄泉木「嗯?在玩游戏吗?」
黄泉木「我也可以参加吗?」
悠尼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悠尼「我虽然喜欢圣司!」
悠尼「但我没有和胡茬大叔拥抱的兴趣」
黄泉木「呜。真小气」
黄泉木「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想和冬川小姐拥抱一下」
心「喂!」
黄泉木「开玩笑啦」
黄泉木笑着举起装着自己食物的罐子。
黄泉木「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也算我一个吧?」
黄泉木「三个人的食物放在一起分配」
悠尼「嗯。可以啊!」
黄泉木「那太好了」
黄泉木「因为如果等分的话,就不能把食物分给你们了」
悠尼「为什么?」
黄泉木「不能只分给你们,而不分给黛吧?」
黄泉木「她和你们不同,比你们多吃了一人份的巧克力」
黄泉木「在你们的身体衰弱之前,我打算把食物分给你们」
黄泉木把自己的食物倒进我的罐中。
罐里装满了压缩饼干,眼看就装不下了。
我用手掂了掂,沉甸甸的。
相当有重量感。
望着满满的罐子,黄泉木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
黄泉木「有这么多的话,大概能活一个月了~」
悠尼「我才不想在这种地方呆那么久!」
放不下的食物被我们分了,成为今天的晚餐。
三个人一起站着吃东西,感觉比想象中更美味。
虽然只有一把压缩饼干,但我也满足了。
满足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黄泉木「这些食物……」
黄泉木把罐子递给了我。
黄泉木「由你来保管」
心「我吗……?」

[选项:C48]
\C48.A 把食粮交给黄泉木保管
\C48.B 由心保管

我认为自己无法胜任如此重大的任务。
我把罐子推了回去。
心「由黄泉木先生来保管吧!」
[IF C48.A]
{
心「这样可以吧?悠尼」
悠尼「当然,我没有意见!」
黄泉木「是吗……我明白了」
黄泉木「那就由我负责管理吧」
说完,黄泉木从仓库里的急救箱中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用它把罐子包了起来,封好了口。
是为了防止受潮,同时防止食物掉出来吧。
小心地抱着罐子,黄泉木露出了父亲般温柔的笑容。
黄泉木「一定要活下来哦」
心「嗯」
}
[IF C48.B]
{
黄泉木「不……因为黛好像一直在提防着我」
黄泉木「如果由同是女性的你拿着的话,她的反感也会减少一些吧」
我理解他的顾虑。
黛看来对男性抱有强烈的反抗心。
看来由我保管比较安全。
心「悠尼……觉得可以吗?」
悠尼「这还用说。我没意见」
心「那么,这个我会小心保管的」
心「要吃的时候……就请黄泉木先生来分配」
黄泉木「我明白了」
说完,黄泉木从仓库里的急救箱中取出了一个塑料袋。
用它把罐子包了起来,封好了口。
是为了防止受潮,同时防止食物掉出来吧。
我接了过来,把它放入衣服中。
我就像孵蛋一般,很小心地抱着它。
看到我的样子,黄泉木露出了父亲般温柔的笑容。
黄泉木「一定要活下来哦」
}
他爬回了地面。

心「黄泉木先生人这么好,为什么得不到黛的信任呢……」
悠尼「鸢的心已经扭曲了」
悠尼「真是的……如果早知道铃是那样的人,进小屋前告诉圣司就好了」
悠尼「让圣司把那家伙丢下」
悠尼愤愤不平地发着牢骚。
心「不可以说这种话哦」
我在责备悠尼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心「……悠尼,在遇难后见面之前,不认识黛小姐吧?」
悠尼「当然咯。你在说什么呀?」
悠尼满脸诧异。
我认为在避难小屋的悠尼,是“未来的悠尼”。
如果他已经体验过一次遇难后避难小屋生活的话……
悠尼应该认识黛。
但是,他却回答不知道。
而且那个样子,实在看不出是在说谎。
难道这里的悠尼,不是“未来的悠尼”吗?
我横下心问道。
心「悠尼,你去过叫SPHIA的地方吗?」
悠尼歪着头回答道。
悠尼「……斯菲亚是哪里?街机厅?」
心「不。既然没去过就算了」
我拍了拍悠尼的肩膀,然后伸手抓住了梯子。
心「那么,我先上去了」
心「要是两人在下面独处得太久会被怀疑的」
心「人家会想,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我用尽可能妩媚(我觉得)的眼神注视着悠尼。
虽然我也觉得这样一点也不成熟,但我要争回一口气。
因为之前悠尼这么说的时候,我一度惊慌失措。
但是,现在悠尼拨浪鼓一般地摇着头。
悠尼「一点都不性感」
悠尼「只能打2分」
心「满分是5分?」
悠尼「满分是100分哦」
心「哇~好过分」
我装出一副哭相,爬上了楼梯。
内心受到了一点打击,这个要保密。
[IF C48.B]
{
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从怀中取出了食物。
把它藏在了枕头下面不容易被察觉到的地方——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纯白世界】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屏幕漆黑]
——突然间,我失去了平衡感。
[IF C48.A]
{
我明明在避难小屋爬梯子,现在却伏在水泥地板上。
是我失足摔下来了?
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
但似乎不是这样。我没有感到摔落时的冲击。
}
[IF C48.B]
我明明在避难小屋的床上,现在却伏在水泥地板上。
眼前一片黑暗。
心「咦……?」
我趴在地上,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转移……了?」
空气有些温暖。
没有柴火燃烧的味道。
这里恐怕是SPHIA。
但是,是SPHIA的哪里?我怎么了?
心「……唔!」
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
跳动的疼痛感,在我的脑海深处回响。
心「呜……」
只是轻轻触碰后脑勺,就能感到刺痛。
而且还带有强烈的头晕和恶心。
腿脚用不上力,没法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我突然注意到。
有人……
我的身后,有谁正在靠近……!
谁?
内海?
悠尼?
穗鸟?
……犬伏景子?
我猛然回过头。
[BGM:—]
——就在这一瞬间!
心「哇啊!」
[BGM:Thanatos]
脸上狠狠地吃了一击,我被打飞出去。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
疼痛和撞击让我有些神志不清。
“某人”骑到了我身上。
周围太暗,看不清“某人”的脸。
谁?是谁?
咦?咦?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好痛。救救我。必须要逃走。这里是哪里?我,被打了?要被杀了。
鲜血的味道在嘴中扩散。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头脑被恐慌占据。
心「不……」
心「不要——!」
我发出尖叫,开始猛烈挣扎。
但是“某人”骑在我身上,用力按住我的嘴和头。
心「呜……呜……!」
好痛苦……喘不过气来……
会死……这样下去我会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手脚乱动拼命挣扎着。
突然,我挥舞着的手臂幸运地打到了“某人”的下巴。
“某人”按着我的力道减弱了。
我看准这个空隙,用力推开了“某人”。
然后就这样手脚并用,尽可能远离“某人”。
突然,棚架出现在我眼前。
我迅速躲进了它的阴影中。
然后我屏住了呼吸。
我把脸埋到了膝盖中,蜷缩的身体不住发抖。
急促的呼吸无法抑制。
牙齿无法咬紧,一直在格格作响。
几乎就要发出惊叫。
我把拳头伸到嘴边,用力咬住。
心「呼……呼……」
不能发出声音。
会被发现……
我对这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充满恐惧,一直不敢出声。
究竟过了多久呢?
……“某人”没有追来。
周围一片死寂。
安静地让人难以忍受。
为了确认自己的位置,我怯生生地看着四周。
房间看起来很昏暗。
空气中混有不少尘埃,一不小心就会咳出来。
我身旁的棚架上放着几个纸箱。
房间的其它地方也摆着好几个棚架。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在房间深处,几个木箱散落在地上,就像被台风吹过一般。
这里是地下仓库……
这么说来,出口是在……
我回忆起过去来到这里时的情景,找寻出口的方向。
我探出头。
有了。
在昏暗的光亮中,我隐约看见了向上的楼梯扶手。
距离我现在躲藏的地方大约5米远。
一口气冲过去的话——
心「……」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捂住了自己的嘴。
“某人”还埋伏在附近吗?
还是说,已经离开了呢?
如果他就在我附近——
光是这么想,身体就又开始打颤了。
刚才“某人”的确是要杀了我——悟。
我感受到了恐怖的杀气。
让我毛骨悚然的杀气。
我抱紧手臂。
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四周安静得让我有些耳鸣。
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如果,“某人”还埋伏着的话——
一定是在等候我的动作……
在我向出口踏出第一步的瞬间,从黑暗中向我袭来。
我不敢动……
我好害怕……
但是,我也不想就这样继续待下去。
我无法承受这种恐怖和紧张感。
只有冲了——
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5米而已。
头也不回一口气冲过去的话,连3秒都用不了。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就还有机会。
我下定决心,鼓起勇气。
静静地站了起来。
头还在一跳一跳地疼。
而且,脸上被打到的地方也疼得发麻。
疼痛唤起了恐惧,让我又开始畏缩了。
软弱的内心让我又想蹲下去。
直到刚才,我还和悠尼、黄泉木一起在避难小屋里。
还在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
但是,现在我就是孤身一人。
在杀手的阴影下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总是遇到这种事……
泪水涌了出来。
真想不顾一切地大喊出来。
但是,我还是拼命地站了起来。
这个身体是悟的。我不能让他被杀。
心「不是孤身一人……我不是孤身一人……」
我做了个深呼吸。
再一次慎重地向四周窥探。
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
心「…………」
我横下一条心,全力向楼梯冲去。
背后好像开始有了动静,但我不能回头。
我紧紧抓住扶手,就这样一口气冲上楼梯。
厨房和起居室中一个人也没有。
我迷茫了。
该往哪里逃才好?
浮上脑海的只有担心。
不管往哪里逃,前方说不定都已经设下了陷阱。
不管往哪里逃,犯人说不定都已经抢先一步埋伏好了。
不管往哪里逃,只要还在这设施里,犯人说不定还是会追来。
我打了个冷颤。
楼梯下,地下仓库中,又传来了那个脚步声。
果然“某人”并没有离开。
而是屏住呼吸,一直在觊觎着我的动作。
好害怕……好害怕……
心「往哪里……往哪里逃才好呢……?」
我由于过度恐惧而惊慌失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跑了出去。
不自觉地通过玄关来到了SPHIA建筑外面。
我为自己的外出感到后悔。
太阳已经下山了。
四周被黑暗包围,还下着小雪。
我立刻感到了寒冷。
我现在没有穿防寒服。
只穿着一件衬衫。
要回去吗……
但是,现在回去的话,袭击我的“某人”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毫无疑问,“某人”看到我跑出来了。
一定在那个自动门内侧,屏住呼吸等着我。
可话又说回来……
寒冷的空气仿佛针刺一般。
飘落的白雪把我裸露的皮肤、头发、衣服都打湿了。
我拼命搓着双手。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冻死。
心「怎么办……怎么办……」

[电子声]
[BGM:—]
心「什,什么……?刚才的声音是……」
难道……门被锁上了?
我慌忙向门边跑去。
我站在门前,门还是没开。
心「被锁在外头了……!」
只穿着一件衬衫,被丢在严寒的室外……
我疯狂地捶打着大门。
但是大门毫无反应。
[BGM:Dark Gestalt]
钢铁制的门板,无情地阻隔在我面前。
心「怎么会这样……」
我会死在这里……被冻死在这里……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心「必须想办法……回到室内……」
心「一定要找到入口……」
就算回去,可能还是会遇到恐怖的杀人恶魔。
但即便如此……
我根本不可能抵受这种酷寒。

[选项:C49]
\C49.A 暂时先离开建筑物 【MUST】
\C49.B 沿着墙壁走 {BADEND}

[IF C49.A]
{
我决定暂时先远离建筑物。
因为杀人恶魔可能在窥视着我的行动。
等候我慌慌张张冲进SPHIA的那一刻……
很可能是这样计划的。
我迈出冻僵的双足。
踏着积雪,逃往SPHIA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背对着SPHIA的大门,向右前方笔直前进。

[BGM:Fear and Insanity]
在厚厚的积雪中前行十分艰难。
每前进一步,严酷的环境都会夺取我的体力。
还有风雪。
飘落的雪花,时时刻刻不在封锁我的视线。
暴风雪就快来了吧。
我回过头,吃惊地发现SPHIA的灯光已经变得很小。
是被风雪遮蔽了吧?
即便是在SPHIA之中,搞不好也会失去方位吧。
[TIPS:47 低温症]
如果在这里迷路了,就会因为低温症失去意识……最后难逃一死。
必须看准目标前进。
要去哪里呢?
我稍稍为难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篮球场。
篮球场应该有照明。
就算迷路了,也能把它当作标识。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去。
心「呼呼……」
手指尖失去了感觉。
已经冻得青紫。
因为严寒,牙齿不住地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
心「……好…冷啊……」
我瘫坐了下来。
从我走出大门到现在应该还没超过10分钟,但手脚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但是,就这样呆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我活动手脚,准备继续前进。
我慢慢抬起头,惊呆了。
[屏幕纯白]
雪已经完全把视线遮蔽了。
[TIPS:48 白色黑暗]
这是白色黑暗——
心「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啊!」
心「我该往哪里走……!?」
我的呐喊被纯白的黑暗所吞没。

[选项:C50]
\C50.A 停住 【MUST】
\C50.B 前进 {BADEND}

[IF C50.A]
{
不管不顾地乱走只会迷失方位。
我强忍恐惧,停了下来。
雪逐渐堆积起来,就像要抹去我的一切痕迹一般。
寒气像利剑一样刺穿我的身体。
在一片纯白之中,我喃喃说道。
心「对不起……对不起……悟……」
心「我……可能不行了……」
绝望支配了我的内心……

——但是。
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风。
白雪的帷幕一瞬间被吹开了。
篮球场的灯光出现在我眼前。
心「……走吧……」
我用颤抖的手拨开积雪,开始前行。
心「终于到了……」
我到达篮球场之后,顺着被白雪掩埋的道路走回SPHIA。
这样绕了一番远路,杀人恶魔应该也无法知晓我的行踪了吧。

我来到了SPHIA的阳台。
我屏住呼吸,偷偷往里看去,没有人在。
我贴紧玻璃窗,试图寻求一丝暖意。
但是,热量被两重玻璃无情地阻隔开来。
}
[IF C50.B]
{
待在这里的话就会冻死。
我在纯白的黑暗中摸索前行。
连自己的手指也看不见,完全的纯白。
我失去了方向感。
甚至连自己是在向上看还是向下看也无从知晓。
眼前只有绵延不断,纯白的世界——
心「啊……哇……」
心「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恐惧得大叫出来。
但就连这叫喊声,也被纯白的黑暗吞没。
在这被白色所封闭的世界中,我倒下了。
冰冷的雪,逐渐将我覆盖……
…………
…………
————————。

[人格互换视频]

[BGM:Anxiety]
我正坐在木制的床上。
空气冰冷刺骨。
呼出的气息都是白色的。
这里是……避难小屋。
不过,炉子中燃着微弱的火光。
这对于刚才还在雪中前行的我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恩赐。
心「得救了……」
我奔到炉边。
就像要抱住别炉一般伸手取暖。
但是,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根本就没有得救。
悟的肉体还在SPHIA。
只有我的精神逃到了这里而已。
而悟的人格则被交换到了冰冷的积雪中……
我取出VR。
急不可耐地打开开关,按下播放键。
没有他的留言。
我按下录音键。
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心「我被关在了外头……」
心「在雪中无法动弹」
心「拜托了。请一定……请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闭上眼,双手抱在胸前。
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拼命地祈祷,按下VR的开关——

[人格互换视频]

[BGM:All or None]
心「啊,哇……」
又转移了——
我倒在雪中。
手脚都好像被冻住一般无法动弹。
心「啊…………」
就连想要闭上眼睑也办不到。
从侧面吹来的雪击打着眼球。
身体已经不再颤抖。
感觉不到寒冷。
听不到声音。
只有心脏失控般地跳动着。
我慢慢地……
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慢慢地落向纯白的黑暗中。
落向,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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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06 SPHIA遇难结局】

}
}
[IF C49.B]
{
随便走动是很危险的。
虽说这里都属于SPHIA,但面积很大。
如果迷失了方向,很可能就会遇难。
我想起以前曾经有人在狭小的滑雪场遇难,最后就死在旅馆附近。
我沿着设施的墙壁,在建筑物的周围行走。
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去哪里。
不知何时,我的面前出现了位于玄关另一侧的阳台。
起居室的灯光从巨大的玻璃窗中射出。
我偷偷往里看去,没有人在。
}
悠尼、内海和穗鸟都去哪里了?
难道……
心中现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莫非袭击我的“某人”,已经把所有人都……
我晃了晃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试着打开窗户。
但是,不知是从内侧被锁上了,还是说本来就不能打开,窗户纹丝不动。
我只好放弃,再次向前走去。
[IF C49.A]
严酷的寒冷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IF C49.B]
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般,几乎就要超过我忍耐的极限,意识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走了不一会儿,看见了一扇小小的窗户。
我试着往里窥探,发现这里是一个单间。
全身颤抖个不停。
手脚已经没有感觉了。
就好像在拖着沉重的原木一般。
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动作不快一点,我会失去意识的。
我好不容易唤起逐渐远去的意识,向眼前的窗户中望去。
这里是谁的房间呢?
房间中十分冷清。
桌子上放着像是记事本的东西。
床边挂着眼熟的红色外套。
这是穗鸟的房间。
我抱着微小的希望,向窗户伸出手去。
窗户打不开。
心「不行吗……」
心「没有哪里窗户是开着的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
悟的房间……
白天,我为了换气把窗户打开了。
虽然很快被悠尼关上了,但我记得没有上锁。
心「去悟的房间吧……」
心「既然这里是穗鸟的房间……」
心「那么悟的房间……是哪边……?」
心「该向哪边走好呢……?」

[选项:C51]
\C51.A 沿着左边的墙壁前进 【MUST】
\C51.B 向右边阳台方向前进 {BADEND}

[IF C51.A]
我向左边迈出脚步。
[IF C51.B]
{
我向阳台方向迈出脚步。
悟的房间应该在这边……
}
步履蹒跚。
体力逐渐被寒冷夺去。
已经无法正常走路了。
如果走不到悟的房间的话……
用尽体力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心「……呼呼……呼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做错了什么吗?
身边总是发生莫名其妙的事,让我十分窝火。
眼泪不停流淌。
顺着脸颊滚落的泪水冰冷无比。
我不顾一切地前进,终于又看到了窗户。
[IF C51.A]
{
是悟的房间……!
我竭尽最后的气力,向窗边奔去。
我伸出手,轻松地打开了窗户。
心「得…得救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
[IF C51.B]
{
我满怀期待地伸出手去。
心「为什么打不开……?」
我不记得锁过窗户。
我贴着窗户往里望去。
在昏暗的房间中,床上叠放着女人的衣物……
心「这里是……」
心「内海小姐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
我弄错了。
悟的房间在反方向。
要回头吗——?
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
在这种雪中,想要绕到建筑物的对面根本不可能。
脚已经走不动了。
心「……就从这里进去吧」
我用木棒一样僵硬的手拼命地翻着雪。
想要找到一块石头。
但是,周围却没有合适的石头。
心「……呼……呼……」
视线开始模糊了。
寒气通过双手传来,身体也已经麻木了。
突然,冻僵的指尖触到了硬物。
是石头。
拳头大小的石头。
我的手已经没有握力了。
我用两手夹住,举起了石头。
我用尽全身气力,用石头砸着窗户。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疯狂地用石头砸着。
然后——
心「碎了……!」
我从缺口伸手进去。
转动窗栓,打开了窗户。
幸好内侧的窗户没有上锁。
}

[BGM:Cue]
我的身体被温暖的空气包围。
得救了……
一安心下来,更是泪如泉涌。
手脚已经被冻僵,甚至感觉到些许疼痛。
我急忙走进浴室。

我从喷头放出热水,把手伸了进去。
水非常烫,但我咬牙忍住。
指尖的感觉逐渐恢复了。
疼痛慢慢减轻。
此外,可能是因为突然接触到热水,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镜中映出了悟的面庞,简直惨不忍睹。
被泪水和雪水弄得一塌糊涂。
嘴唇发青,还在微微打颤。
我用热水洗了把脸,舒心的温暖渗透全身。

[IF C49.B OR C51.B]
{
心「……还活着」
心「……我还活着……」
我自然地露出了笑容。
虽然被杀人恶魔关在严寒的室外,但我还是平安生还了。
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边用温暖的水流冲洗着身体,一边大笑着。
心「我……还活……!」

[BGM:—]
心「……咦?」
腰部附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慢慢回过头去。
谁正站在那里。
脸看不清。
接着是背部传来疼痛。
我明白是硬物通过背部进到了身体里。
我被刀刺了。
[IF C49.B]
{
杀人恶魔就在等着我回到建筑物中。
恐怕是从窗户看清了我的一举一动吧?
所以,才在悟的房间埋伏我……
}
心「……啊……哇……」
我倒在浴缸中。
鲜血从体内流出,扩散开来。
意识逐渐远去,我看到了挥动小刀的人的面容。
心「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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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07 浴室被不明人物刺杀结局·A】

}

虽然想就这样洗个澡,但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
身体暖和起来以后,我便走出浴室去换衣服。
我从衣柜中取出合适的衣服,把上衣换掉了。
SPHIA内一片寂静。
没有一丝声音。
谁都不在吗?
袭击我的“某人”,应该还在设施内。
这点毫无疑问。
心「对了,要锁上门……」
只要锁上房门,把自己关在屋里,就能躲过当前的危机。
我向房门走去,刚刚把手伸向门把手。
就在这个时候——
[男孩的尖叫声]
[BGM:Anxiety]
心「刚才的是……尖叫?」
尖叫一般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
虽然也有可能是风声或者其它物体发出的尖锐声响……
心「刚才的声音……」
心「是悠尼……吧……?」
悠尼被人袭击了吗?
我从悟的房间里探出头。
厨房一片昏暗。
我拼命睁圆眼睛。
看来没有人。
心「怎么办……?」
刚才的声音,在我听来的确是尖叫。
而且,是悠尼的……
“某人”的目标可能并不是我,而是悠尼。
或许现在正准备向悠尼行凶。
心「我……得去救他」
[声响]
心「…………」
我听到了声响。
是从地下仓库传来的。
心「悠尼……你在吗?没事吗?」
我压低声音喊道。
没有回应。
……好害怕。
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一样……好害怕。
但是,我咬紧嘴唇,向昏暗的厨房迈出脚步。
一步又一步地前进。
我从楼梯上向地下仓库望去,小声向里面喊道。
心「悠尼……在的话就回答我」
没有回应。
周围被死一般的静寂所支配。
通往地下的楼梯,仿佛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里面充满了浓重的黑暗。
我向黑暗中踏出了脚步……
慢慢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心「…………」
好害怕……
非常害怕……
双腿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
额头上流下冷汗。
喉咙发干。

[BGM:—]
我来到地下仓库,向黑暗中喊道。
心「拜托了……在的话……就回答我……」
发出的声音都不正常了。
我咽了口唾液,继续喊道。
心「悠尼……你没事吗……?」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静寂。
那声尖叫只是我的错觉吗?
心「…………」
心「回房间……去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握住了楼梯的扶手。
就在这一刻——
[奇怪的声音]
心「呀」
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心「什……什么东西!?」
我凝视着黑暗。
视线的边缘窜过一只小老鼠。
我抚摸着胸口,松了口气。
心「什么嘛……老鼠啊……」
心「……哎!?」
就在我安下心来的一瞬间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闪出。
心「呀!」
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倒。
倒在水泥地板上。
“某人”骑在我身上。
我拼命回过头。
但因为太暗,还是看不到脸。
但是,我却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CG:SA06A]
在黑暗中,闪现着暗淡光泽的,小刀。

心「不……!不要!」
我胡乱挥舞着双手,想把“某人”的身体推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不安与神经衰弱的夹缝间】

[BGM:—]
心「呀啊啊啊啊啊!」
我发出了一声惊叫。
黄泉木「怎么了!?」
黄泉木就在我眼前。
咦?怎么回事?
追杀我的“某人”原来是黄泉木吗?
为什么他会在SPHIA?
[BGM:Fear and Insanity]
黄泉木「又发作了?」
黄泉木担心地看着我说道。
原来是发生了人格交换啊。
我坐在木制的床上。
这里不是SPHIA。
这里是……避难小屋.
但是,或许是因为炉中的火焰实在太过微弱,我冷得快要冻僵了。
呼出的白色水汽也仿佛要冻结似的。
我把披在肩上的毛毯拉到胸前,裹住全身。
心「……呼……呼」
心脏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
可能是因为我的精神仍然充满危机感,导致转移后我的身体也作出了与之相符地反应。
黄泉木「你脸色很难看哦?没事吗?」
心「我没事……」
黄泉木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床上。
我披着毛毯,闭上了眼睛。

其实……
其实根本就不是没事。
我直想大喊“快来救救我”。
对饥饿与冻死的恐惧。
面临慢性死亡的——避难小屋。
杀人魔爪迫近的——SPHIA。
不断遭受各种恐惧的侵袭,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丝毫没有能够稳定情绪的时间。
心「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我透过颤抖的嘴唇喃喃说道。
但是,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就在我被持刀的某人袭击的时候,我的人格转移到了避难小屋。
现在,悟的身体里应该是悟的人格……
也就是说,悟突然被转移到正被某人袭击的身体里。
心「悟,没事吗……?」
我实在放不下心来。
这样转移到避难小屋,感觉就好像我一个人逃走一样,我充满了愧意。
心「你一定要平安……」
我合起双手,小声地祈祷着。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黛的怒吼。
黛「我……我说!这也太冷了!」
我感到床在咯吱咯吱地震动。
是黛在发抖。
黄泉木「你给我安静一点坐着」
黄泉木「不节约一点,到早上就会用光了」
黄泉木「你想死吗?」
黛「现在就快死了!」
黄泉木开口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叹了一口气。
黄泉木「……真没办法」
黄泉木从床边站起来,走近火炉。
把堆在那里的柴火扔了进去。
不久,火苗变旺了一些,空气也变得暖和了。
黄泉木「可恶……照这个速度根本支持不到早上……」
他这么嘀咕着,也在打着寒颤。
他伸手到火炉边取暖。
这避难小屋已经冷到就连习惯山地生活的他也在不停打颤了。
他决定把火加大,是认为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冻死吧。
我一边对冻僵的手指呵着气,一边想着。
如果,柴火用完了的话,会有多冷呢……?
我无法想象。
以前,悟曾说过这边更轻松。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这里也已经不再安乐了吧?
因为,这里已经慢慢化为寒冷的地狱了。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SPHIA也是地狱。
心「啊,真是的……悟到底有没有事……?」
心「……对了」
我用颤抖的手取出了VR。
急不可耐地打开,按下了播放键。
留言从中传出。

“心。就在刚才,我在SPHIA遇袭了”
“被袭击后不久,我就来到了这边”
“拜托了!你一定要平安!”
“可恶!我不能出手真是不甘心!”
“如果因为我而导致你的人格死亡,我真不知该如何谢罪……!”
“就算没了一只手臂也无所谓!”
“拜托,一定要平安!心!”

是一段语气沉重的留言。
杀人恶魔在我转移过去之前就袭来了。
然后,就在被袭击的时刻,我和悟的人格转换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躁吧?
心「……我没什么事……」
心「现在我担心的是悟……」
手表果然还是被放在了口袋里。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发火,但现在取下手表的行为,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刚刚在我身体里的悟的确是回到充满危机的SPHIA了。
心「拜托,一定要平安……」
我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拼命地祈祷着——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DID发现】

[BGM:—]
我眨了几下眼。
立刻明白是转移了。
这次转移的间隔出乎意料地短。
心「…………」
我屏住呼吸,只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SPHIA的地下仓库。
悟被“某人”盯上了。
杀人恶魔说不定正藏在暗处,随时准备袭击我。
心「…………」
突然间,异样的场面映入了我的视野。

[CG:CO24A]
我瞠目结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躺着一个陌生男性的尸体。
暗红色的血从他的身体中涌出。
在地板上慢慢扩散开来。
好像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忍不住想要呕吐。
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心「怎、怎么回事……?」
心「这个人,是谁?」
我还以为悟会被杀,结果这次死的是一个陌生的男性。
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感觉到还有其他人在,我吓了一跳,抬起了头。
[CG:CO25A]
穗鸟站在尸体旁边。
衣服上,手上全都是血。
她身体和衣服上暗红色的血液还没干透。
而她的手上……
则拿着染满血红的利器……
心「什么…………」
难道……
我的脑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不,与其说是预感,不如说我已经确定了。
犬伏景子觉醒了……
她身体中杀人恶魔的人格显现出来了……
穗鸟「…………」
是她杀害了眼前的男子吗?
这么说来,袭击悟的也是她吗?
穗鸟呆呆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
小腿不住地颤抖。
我和她视线相交。
她的眼神十分茫然,显得软弱无力。
突然间,穗鸟眨了眨眼睛——
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体和手持的小刀上——
[CG:CO25B]
她慌慌张张地丢掉了小刀。
再一次看着我。
这次是睁大了眼睛。
穗鸟「…………」
穗鸟的脸色开始发青。
她开始慢慢地摇头,然后逐渐越来越激烈。
她向我踏出了一步。
向我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心「!」
[BGM:Fear and Insanity]
我忍不住往后退去。
穗鸟一副狼狈的样子,微微张开了嘴。
但从喉咙里只发出了咝咝的呼吸声。
她一直摇着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让我不寒而栗。
穗鸟每向我踏出一步,我就向后退一步。
心「不,不要……」
穗鸟逐渐靠近过来。
从她伸出的手上,滴下了鲜血。
那沾满鲜血的手,在我眼里就像是要夺去我性命的恶魔触手。
心「别过来……」
我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逼到屋子的角落里了。
我的后背靠到了棚架上。
放置在棚架上的一个木箱到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呀」
旁边传来了其他人的叫声。
我和穗鸟吃惊地向那边望去。
在棚架的阴影处,缩着一个细小的人影。
是悠尼。
悠尼抱着头,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看着我们。
脸上被泪水弄得一塌糊涂。
圆圆的双眼哭得红肿起来。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我越来越混乱了。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为这不知所谓的状况感到困惑不已。
悠尼看起来非常害怕。
他又伏下脸,抱着头。
悠尼「……了」
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悠尼「……被杀了。大家都死了……」
被杀了?
被谁?
我看着穗鸟。
她双目无神。
喉咙深处仍然发出咝咝的呼吸声。
悠尼「我、我……」
悠尼流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说着什么,但却无法把话说清楚。
悠尼「……说谎」
悠尼「……大家……都在……说……说谎……」
悠尼「穗……鸟……没有……杀人……」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大家都在说谎”?
“穗鸟没有杀人”?
那是谁把那个男的给杀了?
[IF C35.A]
{
突然我想起了一句话,身体就好像受到电击一般打了个激灵。
悠尼「心很快将会看到尸体」
是昨天在避难小屋和悠尼的对话。
那个时候,他在给我看手相……
悠尼这么说过。

悠尼「是被利器刺杀的尸体……」

}
我的喉咙发干。
呼吸困难。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IF C35.A]
{
悠尼那时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预言?
还是,犯罪预告……?
直到如今我才注意到,关于叫做悠尼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这个疑问现在还没有解开。
为什么悠尼会同时存在于避难小屋和SPHIA?
如果避难小屋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的话,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2011年的悠尼对我说的话,由一年后2012年的悠尼付诸实行”。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
为什么,悠尼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哭成这样?
如果……
实际上悠尼对我和悟所遭遇的转移现象知之甚详的话?
“一无所知的天真小男孩”其实只是演技的话?
如果在“说谎”的人,是悠尼的话?
不可能。
这种小孩子做不出这种事。
就算我在理性上这么想,我的心底却还是涌现出对悠尼的一丝恐惧。
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是他杀害了那个男子?
是他袭击了悟?
谁来回答我啊……我已经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内海「发生什么事了!?」
新的声音从连接着厨房的楼梯处传来。
内海满脸紧张地走了下来。
迄今为止她又在干什么……
我已经开始疑神疑鬼,最先想到的都是这种问题。
刚才,我被“某人”袭击的时候,一直都没看到内海的身影。
我能相信她吗?
内海没有注意到我的疑心,慢慢地环顾整个屋子。
然后她注意到了尸体,大吃一惊。
内海「这……这是……」
接着她看到了浑身染满鲜血的穗鸟——
嘴唇微微扭曲了——
她——
笑了——
心「……!?」
我的确看见了。
没有看错。
一阵寒意袭上我的背脊。
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内海笑了?
内海「……杀了吗?」
心「……咦?」
内海「杀了吧」
内海的声音冷静透彻。
为什么她能如此平静?我完全无法理解。
内海笔直地盯着穗鸟。
穗鸟注意到了那道视线。
穗鸟「…………啊!」
她用沾满鲜血的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漂亮的长发被弄得乱七八糟。
乌黑的头发上沾上了红色的鲜血。
内海一直眯着眼睛。
看起来就像在微笑。
我十分害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内海「你……很危险」
内海「不能放任……杀人恶魔不管……」
内海的眼中仿佛没有我和悠尼。
她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穗鸟身上。
内海「因为你很危险……所以去死吧」
心「……哎?」
说什么?
内海在说什么?
不对。
那不是平时的内海……!
谁也无法相信。
什么都不明白。
“大家都在说谎”
内海「罪……一定要赎」
穗鸟「……呀啊啊啊!」
内海的话就像扣动了扳机一般,穗鸟当即发出了尖叫。
发作了。
但是这么说来,她现在的人格,是穗鸟?
不是犬伏景子吗?
穗鸟「呼呼呼……!」
穗鸟不停地喘息着,视线突然落在地板上。
内海也看着同样的方向。
我也看了过去。
小刀……
在尸体旁边,沾满鲜血的小刀。
我、内海和穗鸟都在盯着那把小刀。
三个人和小刀的距离几乎相同。
不,只有我离得稍远一些。
心「…………」
内海「…………」
穗鸟「呼呼呼……」
整个屋子充满了令人提心吊胆的紧张感。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
为了不被看到破绽,大家都在窥探着对方的行动。
为了能够牵制对方,大家都迅速地在小刀和其他人的表情之间来回打量。
我开始思考。
那把小刀是——
那把小刀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只要能拿到它,杀人恶魔就无法出手。
如果小刀被其他两人——算上在房间角落里哭泣的悠尼一共三人——夺去的话,我的生命就非常危险。
在查清犯人的真实面目之前,那把小刀不能交给任何人。
但是——
当我拿到小刀的时候,犯人以外的其他人就会误解我是杀人恶魔吧?
如果被真正的犯人钻了这个空子
不只是我,所有人可能都会被杀掉……
而且——
就算我拿到了小刀,我——
我有胆量使用这把小刀吗?
如果有个万一,我能对冲上前来的杀人恶魔挥舞小刀吗?
不行……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杀人这种事……
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冬川心。

[BGM:Thanatos]
穗鸟「呼呼呼……啊啊啊!!」
随着一声大叫,穗鸟跳了过来。
内海立刻展开行动。
只有我的反应稍稍迟了一些。
不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我……

[选项:C52]
\C52.A 就这样看着
\C52.B 即便如此也要去抢夺小刀

[IF C52.A]
{
穗鸟和内海几乎同时冲向小刀。
我一动也没动。
两腿发软。
如果——
穗鸟和内海,不管哪一方拿到了小刀——
最终都会有人受伤——
有人会死,很可能就是我——
内海「啊……!」
穗鸟「……呼呼!」
毫厘之差。
穗鸟伸出的手早到了一瞬间。
隔着尸体,穗鸟和内海互相对视。
穗鸟的手中握着小刀。
}
[IF C52.B]
{
我向小刀冲去。
我的行动出乎意料地迅速。
对了,我现在是在悟的身体中。
比平时更快更有力。
只要能夺到小刀,就不会输给她们。
我拼命地向小刀伸出手去。
但是——
心「!?」
左臂传来一阵剧痛。
我的惯用手,悟的左臂被割伤了。
虽然一瞬间手指碰到了小刀,但却没能抓住。
沾满鲜血的刀子滑过地板。
然后,停在穗鸟的脚下。
穗鸟就像捉住救命稻草般拿起了小刀。
内海「……」
隔着尸体,穗鸟和内海互相对视。
我打了个滚站了起来。
穗鸟「————!」
穗鸟大叫了一声,拿着刀摆出了架势。
}
她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但是她的脸颊上,一直流着泪水。
为什么要哭……?
内海「把小刀给我!」
那是我至今为止都没听到过的,内海严厉的声音。
穗鸟摇着头,用颤抖的手把小刀对准了内海。
内海匆忙后退了几步。
内海「还要杀人吗?」
内海「这次要杀我吗!?」
悠尼「不要!」
突然间,悠尼喊出声来。
悠尼「不可以这样!!」
悠尼用力站了起来,抱着头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我甚至没有机会拦住他。
穗鸟和内海也吃了一惊。
穗鸟「……啊啊啊啊啊!!」
穗鸟看起来很害怕。
她的神经明显已经错乱了。
一边尖叫,一边拿着小刀胡乱挥舞。
而悠尼正想从她身旁穿过——
与其说是她在瞄准悠尼,倒不如说就在她挥舞小刀的时候悠尼正好经过那里——
[CG:CO26A]
悠尼「呀啊啊!!」
鲜血飞溅。
悠尼幼小的身躯,失去气力倒了下去。
心「呀啊啊啊啊啊啊!!」
死了……悠尼死了……!
心「不要!不要呀!」
因为悠尼倒在地上,他手上的袖珍收音机也飞了出来。
收音机咔嚓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滚到我的脚下。
神经错乱的穗鸟紧接着挥舞小刀向内海靠近。
内海「优,优希堂!」
内海「快制止她!」
心「做了什么……看你都做了什么!」
内海「优希堂!」
我回过神。
眼前的穗鸟仍旧举着小刀逼近内海。
必须得想个办法——
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我全神贯注。
捡起脚下的收音机,跑到了穗鸟身后。
用力把收音机掷向穗鸟拿着小刀的手臂。
穗鸟「唔……!!」
收音机击中了穗鸟的手腕。
小刀落到地上。
穗鸟仍然没有罢休,回过头来挥拳相向。
我捉住她的手腕,反拧过来。
心「别再这样了!」
我拼命按住更加狂暴的穗鸟。
心「我求求你,别再这样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见内海捡起了小刀。
用锐利的目光,瞪着我——
不对,是瞪着被我反剪双臂的——穗鸟。
心「哎……?」
内海将刀握于腰前摆出了架势。
干什么……?
内海「去死……吧!!」
心「…………!?」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我挺身护住了穗鸟。
内海吃惊地停下了动作。
我看准这个破绽,抡开了她的手。
小刀被从内海手中打飞。
内海「呜……!」
心「…………」
小刀在地板上滑动,消失在棚架下方。
内海瞪着我。
那是一双充满愤怒的,恶鬼的眼睛……
心「为……什么……?」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内海。
突然,右手传来一阵剧痛。
右手手掌被划开。
鲜血流了出来。
内海「居然……」
内海咬着嘴唇,很痛苦地低声说道。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amb.]
然后她转过身,走上了楼梯。
我一直站在原地。
刚刚还一片混乱的地下仓库现在复归沉寂。
耳边传来不知是谁发出的“嘶嘶嘶”的急促呼吸声。
我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这正是自己口中发出的。
穗鸟失去了意识。
悠尼……悠尼呢……?
悠尼「呜……呜呜……」
悠尼正按着额头蹲在地上。
太好了,还活着……
我慢慢走近悠尼。
心「悠……尼……」
悠尼的身体打了个冷颤。
悠尼「不,不要过来!!」
我被他阴森的声音吓得说不出话。
悠尼抬起了头。
额头上染满了鲜血。
溅出的血点落在水泥地上。
但是,悠尼没有伸手擦拭伤口,只是胆怯地望着我。
然后惊慌失措地往后退。
悠尼「别过来……别过来……」
悠尼「别杀我……!」
心「让我看看……伤口……」
我伸出手。
沾满鲜血的手。
悠尼「别……别用那手碰我!」
心「别害怕……我是心……」
悠尼「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心「我明明……就是心……」
我无力地瘫坐下来。
陌生男子的血集成了一片血洼。
我的手上都是血。
悠尼的额头也流着血。
血。血。血。
地下仓库俨然是充满死亡气息的鲜红地狱。

[BGM:—]
[屏幕纯白]
该相信谁才好?
该相信什么才好?
喂……悟……
救救我……救救我呀……

心「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1.15 the 5th day】】

【心篇~短暂的安宁】

[BGM:Chaining]
我被极度的寒冷冻醒。
好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非常虚弱了。
经历了SPHIA的混乱之后,我的意识立即回到了小屋。
当时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了。
因为意识里盘踞着“睡着就会死去”这个固定观念,我本来是打算不睡觉的……
结果,每次都是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被冻醒,就这样过了一晚。
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下午1时30分。
我睡前没有查看过时间。
尽管现在已经过午,外面却很昏暗。
太阳仿佛已经从世界上消失。
我——

[选项:C53]
\C53.A 眺望窗外
\C53.B 走到窗前

[IF C53.A]
{
我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上附着一层雪,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样子。
但是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轰轰巨响。
风雪正劲。
猛烈的风雪撞击着窗户,让人不禁担心窗户会不会被打碎。
我把视线移回屋内。
}
[IF C53.B]
{
我起身走到窗前。
用手抹去表面的一层薄冰,望向室外。
外面是声势骇人的暴风雪。
无数雪片疯狂地飞舞。
大块大块的雪敲击着窗户。
空中覆盖着厚重的云层,正因如此,才显得天昏地暗。
我摩挲着手臂,回到了床上。
}
小屋里的人都已经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发抖。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
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了。
木柴是半夜的时候用完的。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了。
炉火还在的时候已经觉得够冷了。
但是跟现在炉火熄灭后的寒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身体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穿了好几件外套,再裹上一层毛毯,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手指和脚趾感到针扎似的疼痛。
我摸了一下手指,冰冷得令我吃了一惊。
即使使劲呵气,拼命搓手,也丝毫不见好转。
我不经意地摸了一下头发,发现早已结冰定型了。
我差点哭了出来,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冻结的头发。
应该是因为半夜我们最后一次到外面取雪时弄湿了头发,结果就这样冻住了。
黄泉木曾经说过,要想活下去,水是最重要的。
用最后的燃料制得的雪水分在四个瓶子里,各有半瓶。
每人一份。
我实在不愿去想象这些水用完后的情形。
直到昨天为止都还精力充沛的悠尼,经验丰富、令我们安心的黄泉木,现在也和我一样蜷缩着。
包括黛在内,所有人都神情恍惚。
脸色苍白,毫无气力。
如果把眼睛闭起来,嘴唇也不再颤抖的话,就连是生是死也看不出了。
绝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IF C48.B]
{
这种气氛实在糟糕。
明知如此,我却也没有抱任何希望。
已经不能为别人打气了。
已经在这个小屋里避难五天了。
搜索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风雪这么猛烈,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放晴,所以也就不敢说明天救援会来。
不管怎么想总是会想到最坏的情况。
难道我们这些人已经被世间遗忘了吗……
说不定就没有人注意到这起飞机失事呢。
明知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还是会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不安与焦虑缠绕在心头。
而且,对于我来说还有另一个麻烦的问题。
虽然因为发生了转移,使得我无法得知SPHIA中发生的事情……
悟到底能不能解决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态呢。
究竟是谁袭击了悟?
我究竟可以相信谁?
死掉的男人究竟是谁?
说到底,我所遭遇到的转移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度寒冷而变得模糊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这些疑问。
转移现象不会就是一场梦吧……
我干裂的嘴唇上浮出一抹微笑。
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已经重复考虑过无数次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但是转移现象的确是现实。

悠尼「嗯……心」
我抬起头,不知何时悠尼来到了我面前。
细小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悠尼「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吗?」
我点点头,为悠尼腾出空间。
揭开毛毯让悠尼进来。
我和悠尼的毛毯叠在一起,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时候……
悠尼「我……肚子好饿」
悠尼红着脸小声说道。
因为没吃早饭,我的肚子一样是空空如也。
心「是啊」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我们……吃点东西吧」
我从自己的枕头下面取出了装在袋子里的罐子。
里面装的是我、悠尼还有黄泉木三个人的食物。
我用目光示意黄泉木也过来吃一点,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瞟了一眼黛睡的上铺。
“你自己来吧”
他说道。
我从罐子里取出一点压缩饼干。
把自己的分出一半递给悠尼。
悠尼「可、可以吗?」
心「嗯」
悠尼现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悠尼「谢……谢」
我们两个人小口小口地啃着压缩饼干。
虽然只靠这个并不能填饱肚子,但是精神上至少得到了一些慰藉。
悠尼「下次……再到吃饭的时候……」
悠尼「我会……把我的那份分一大半给心」
心「不用……那么勉强」
悠尼「没关系的……」
心「可是……」
悠尼「为了心,稍微挨一点饿……我也能……忍得住」
悠尼「所以……好吗?」
心「悠尼……」
悠尼的表情非常惹人怜爱。
一直忍住的眼泪似乎就要决堤而出。
为了不让他看到眼泪

[选项:C54]
\C54.A 抱住他
\C54.B 忍住眼泪不流

[IF C54.A]
{
我偷偷地把手伸向悠尼的眼镜——
悠尼「啊,不要」
悠尼「“那个”可不行」
心「为什么」
悠尼「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吧……很痛苦啊」
心「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忍耐的吗?」
悠尼「这个……根本是两回事」
心「唔——」
没办法,我只好紧握悠尼的小手。
心「咦?」
他冰冷的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是护身符。
哪里来的护身符呢。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悠尼「它一直在保护我哦」
大概是想要给我打气,悠尼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
但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表情有点扭曲。
心「那我们就一起向神祈祷吧」
悠尼「嗯……」
我们一起紧紧握住护身符,闭上眼睛祈祷。
虽然祈祷毫无事实根据,但这个护身符对我来说却是心灵的支柱。
悠尼「你……祈祷了什么?」
心「我……希望神能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回家」
心「你呢?」
悠尼低下了头。
眼神空洞,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微笑。
悠尼「我啊……」
悠尼「我希望能和心……永远在一起」
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

心「悠~尼~」
悠尼「啊、啊!别这样啊。很难受、很难受啊心」
心「抱抱」
悠尼「唔,不要……不要啊~~」

这不过是强打精神而已。
我只是希望通过和平常一样的嬉闹,让悠尼至少恢复一点精神。
就像以前悠尼也同样为我打气一样。
松开悠尼后,他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我轻轻地搂住他颤抖的肩膀。
悠尼这才一副安心的样子放松地倚靠在我身上。
我和悠尼两人裹在毯子里互相依偎着,握着对方的手。
}
[IF C54.B]
{
眼泪越想要克制越是难以抑止。
已经忍不住了。
虽然觉得不应该在还是小孩子的悠尼面前哭泣……
心「悠尼……悠尼……」
温柔浸染在我的胸中。
因绝望而变得暗淡的心灵深处似乎亮起了一盏温暖的明灯。
悠尼「心,怎么了……?」
悠尼「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住了悠尼。
心「悠尼……你真温柔呢……」
这份温柔,带给了我勇气和希望。
这幼小孩子身上的
纯净的光辉拯救了我。
我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有点难为情。
悠尼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手很纤细,但是却很有力。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护身符。
心「这个是……护身符……?」
悠尼腼腆地笑了。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小小的护身符。
平时不相信神灵的我,惟独此时此刻,觉得这护身符十分令人安心。
悠尼「……我们一起祈祷神保佑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觉得害羞吧。
我和悠尼倚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护身符。
心中祈祷着。
神啊,无论如何请保佑我们……
}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切身地感觉到
悠尼细小身体中的那份温暖。
只要这点温暖还在,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我还有共患难的同伴在。
只要悠尼和黄泉木在身边,我就能够撑下去。
}
[IF C48.A]
{
黄泉木忽然开口了。
黄泉木「……来吃点东西吧……」
悠尼的脸上浮现出虚弱的笑容,点了点头。
悠尼「嗯。我啊……肚子早就空空的了」
我也饿了很久了。
甚至已经饿得胃疼了。
饥饿感的变化存在一个规律。
经过了一个高峰后,食欲就会暂时消失。
但是,过了30分钟左右,更为强劲的饥饿感就会袭来,如此循环往复。
现在我正是最饿的时候。
眼前都能出现食物的幻象了。
黄泉木「其实本打算再忍耐一会儿的……不过实在太冷了」
黄泉木「空腹状态容易发生低温症」
黄泉木「为了保持体温,先吃点吧」
听了黄泉木的话,黛也动了一下身体。
她好像也准备吃东西了。
她从紧裹的毛毯下面,拿出贴身收藏的包裹。
向我们投来一瞥怀疑的目光,她取出了饼干罐子。
她像一只胆小的松鼠一样,一面啃着饼干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肯定是在担心被偷吧。
一开始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干练印象已经不复存在,她如今只剩下卑鄙和浅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在死亡近在咫尺,随时都可能降临的环境中,人就会变回动物。
这也由不得任何人。
一入地狱皆成亡魂,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哀。
这时,悠尼走近黄泉木身边,在他耳旁说着什么。
悠尼「圣司……」
黄泉木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们的食物是由他保管的。
黄泉木取出袋子里的饼干罐。
罐子里装满了压缩饼干。
那是黄泉木和悠尼,还有我三个人的食物。
我们曾经把食物分成了4等份。
但是,作为互相协助寻求生存的见证,我们又将之合而为一了。
这种做法对我来说就等同于“我不是孤单一人,我还有同伴”这个希望。
这仅仅一罐的食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黄泉木背对着黛,在死角的位置打开了袋子。
黄泉木「也别忘了补充水分」
黄泉木「脱水在气候寒冷时非常可怕,极容易引起低温症」
悠尼「啊」
黄泉木「怎么了?」
悠尼举起了自己的水瓶。表面已经结上了一层冰。
悠尼「冻上了……」
黄泉木「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注意不要让水结冰的吗?」
悠尼似乎是不小心忘记了黄泉木的嘱咐,把水从毛毯中拿了出来。
避难小屋中寒冷的空气如同针刺一般。
要冻上一瓶水也不需要多久吧。
悠尼失落地垂下了头。
悠尼「对不起……」
黄泉木「已经这样了就算了。结冰的水就不能再喝了……」
黄泉木把罐子放到一旁,从自己的毛毯中取出了瓶子。
黄泉木「我的水分给你一点吧」
黄泉木「杯子在哪儿呢?」
我发现钢制杯子就放在已经熄火的炉子上。

[选项:C55]
\C55.A 去取杯子
\C55.B 告诉他杯子在哪

[IF C55.A]
{
我决定去拿杯子。
我站起来向炉子走去。
脚已经冻得发僵了。
我把杯子递给黄泉木。
心「给你」
黄泉木「哦,谢谢」
悠尼「对不起……圣司」
——我们的意识当时完全集中在水上。
视线离开了黄泉木身边放着的食物。
}
[IF C55.B]
{
心「杯子不是放在炉子上吗」
黄泉木「果然」
黄泉木站起来去拿杯子。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一举动竟会产生可乘之机。
黄泉木身边放着的食物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守护者。
}

[BGM:—]
我听到了脚步声。
黛的速度快得让我意想不到。
心「啊……!」
等我反应过来时,食物已经到了黛手里。
她紧抱着罐子,远离我们,向避难小屋门口跑去。
黛背靠着门,回头看向这边,端正的面容现在丑陋地扭曲着。
她用恶魔般恐怖的表情巡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IF 6<=黛压力值<=11]
{

【心篇~私念的尽头】

[BGM:Paranoia]
黛「这是怎么回事!?」
黛尖利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黛「为什么你们……还有这么多食物!」
黛「难道你们合伙瞒着我一个人……偷偷藏起来了!?」
她眼中已经充满了猜疑,视线在我们身上巡视个不停。
大事不妙。黛误解了。
心「不,不是的」
黄泉木「冷静下来」
黛「别废话了!」
我和黄泉木向黛走近一步,黛的警戒心越来越重,她向后退去。
黛「太差劲了……你们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们想害死我吧?你们是打算三个人保命吧!」
心「这是误解!」
黛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她一直摇着头。
黛「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突然,她转过身去。

黛打开门,冲进猛烈的暴风雪中。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慌忙追了过去。我和悠尼也跟了上去。

刚一出小屋,风雪便把我的脸打得生疼。
眼睛都难以睁开。
我勉强眯起眼睛,搜寻着黛的身影。
白茫茫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正在蹒跚前进的黛的背影。
在轰鸣的风声中,夹杂着她的叫声。
黛「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就该这样!」
黛将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食物全部倒在手中。
接着就将堆满压缩饼干的手伸向嘴边。
心「不,不要!」
我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压缩饼干往嘴里塞。
塞不进去的就从嘴边掉落,被掩埋在风雪中。
然后,黛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黄泉木跑到她身旁,把她拽了起来。
黄泉木「你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
黛用力地拨开黄泉木的手。
下颚还在忙着咀嚼食物。
悠尼「真过分……我们的粮食……」
悠尼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在他身旁的我也感觉到全身无力。
宝贵的食物就这样消失了。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黛「这都怪你们自己……!」
将头转向一旁,黛这样说道。
黛「还说什么平等分配!?这也叫平等!」
黛「居然瞒着我三个人偷偷摸摸地藏了那么多粮食!」
黛「为了自己活命,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是吧!?」
黛「别开玩笑了!」
黄泉木「…………」
黄泉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已经放弃了,并没有去反驳她。
但是我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心「我不是跟你说是你误解了吗!」
心「那是我和黄泉木先生还有悠尼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你骗得了我吗……」
黛顽固的态度让我觉得难以原谅。
为什么她就没想过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私呢?
明明这样做也于事无补。
明明在这种状况下最应该互相帮助,可是她……
心「黛!你知道自己做的事——」
[BGM:—]
黄泉木「总之先回去吧。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我的身上已经被雪覆盖了。
我掸去外套上的雪,向黛那边瞄了一眼。
她站在门口,也不管身上的积雪,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
黛「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黄泉木「你没有错?亏你说得出口啊」
黄泉木表情严肃地向黛走了过去。
黄泉木「说我们是被你害死的也不过分」
黛一脸不以为然。
黛「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这么夸张……」
心「这不是夸张!」
我实在忍不住了。
心「为什么你这么任性呢!?」
心「要强是件好事,可是别把我们给牵连进来啊!」
黛「…………!」
黛的脸色变了。
她的目光开始动摇。
黄泉木「我应该早就说过」
黄泉木「在雪山这种地方!仅仅一个人的擅自行动,就会让所有人陷入绝境!」
黄泉木面色通红地怒喝道。
就好像一直以来积聚的不满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黄泉木「说什么讨厌被男人呼来喝去!?」
黄泉木「在事务所里说可能是很有个性,但这里是严寒的雪山!」
黄泉木「只有生和死才是重要的!」
黄泉木「收起你那无聊的虚荣心吧!」
黛「啊…………」
黛垂下了头。
她就那样在原地蹲了下去。
黛「何……何必那么大声……呢……」
黛——
[BGM:All or None]
在哭泣。
黛「谁让你们……只对我……一个人……不闻不问……」
黛「我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啊……」
黛「我真的……不知道啊……」
黛「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不是吗……」
黛「我好害怕……好怕啊……谁都……无法相信……」
黛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得一塌糊涂。
我心中积蓄的对黛的怒火,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开去。
我觉得这是第一次见到了黛鈴这个女性的内心世界。
原来她也和我们一样,在与不安和恐怖战斗着。
能够承受下来的只有少数人。
黛无法承受。
表面上虽然装得很强硬,其实内心却相当软弱。
黛被逼迫至极限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我如果稍有不慎也会变得和她一样吧。
心「黄泉木先生……我……」
黄泉木「啊……我都明白」
黄泉木一声叹息。
黄泉木「就原谅她吧」
悠尼「哎?可是我们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悠尼略带不甘地撅起了嘴。
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饿肚子更难以忍受了吧。
即将到来的死亡和此时此刻的饥饿。
对悠尼来说,后者才是最重大的问题吧。
正因如此,黛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不可原谅。
黄泉木「就算再怎么责怪黛,粮食也回不来啊」
悠尼「呜。虽说是这样……」
黄泉木「我看就别再争了。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就好了」
对,这才是正确的建议。
黛「呜……呜呜……」
黛一直哭个不停。
那样子让人心痛,我不知该跟她说什么。
而且,我不愿意同情她。
黛的心情虽然可以理解,但她犯了大错这一事实是不可改变的。
现实并没有改变。
在极度寒冷的小屋中,没有东西吃,我们还要再支撑多久呢。
前途未卜,我陷入了不安。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坐回床上裹紧毛毯。
与无尽严寒的战斗再次拉开帷幕——
}
[IF 黛压力值>=12]
{

【心篇~私怨的尽头】

[BGM:Thanatos]
黛「果然……!」
黛「果然是这么回事!」
黛看着装满压缩饼干的罐子嚷道。
黄泉木「喂,把食物还回来」
黄泉木向黛慢慢接近。
黛迅速冲到墙边,把靠在墙上的斧头抢在手上,那速度根本不像是在严寒中呆过那么久。
斧子是劈桌子时候用过的。
黛「别动!」
黄泉木「太危险了!快把斧子放下!」
黛「闭嘴!」
黛抡了一下斧头。
她被带得踉跄了一下。
压缩饼干从罐子里洒落到地板上。
黛还没站稳,鞋跟一下把压缩饼干踩得粉碎。
悠尼「啊……」
悠尼叫出声来。
食物被糟蹋就等于我们的生命被削减。
但是我们都不敢上前。
黛「过来的话……就杀了你们」
黛「我不会留情的!」
黛目光狰狞,那决不是在恐吓。
如果真的挨上那斧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泉木「等一下……你冷静一点」
黄泉木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黛「你让我冷静!?」
黛「你叫我怎么冷静!」
黛「谁让你们做出这种事情!」
悠尼「什么叫这种事情啊!」
黛「大叔……你把食物偷偷藏起来了吧!」
黛「而且这么多!」
黛「还跟我说什么平等分配!」
黛「你们只想着自己活命!」
心「不是这样的!」
为了解释误会,我向前走了一步。
黛「别动!」
黛再次挥动斧头。
用恶鬼般的表情盯着我。
被她的气势压倒,我停住了脚步。
黛「不是这样是什么!?」
黛「我知道了。原来你们串通好了」
心「你说串通好了,是什么意思啊?」
黛「这还用我解释吗。偷偷藏起粮食,只想着自己活命……不是吗?」
黛「真遗憾呢,被我发现了」
心「不是的……」
黛「不是这样是什么!?」
心「粮食是平均分配的,只是我们又合到了一起而已」
悠尼「就是这样!为了一起加油,这样更能振作精神!」
悠尼带着认真的表情说道,黛却嗤之以鼻。
黛「哼……」
黛「这种鬼话,叫我怎么相信?」
黛「再说,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黛「食物的量又不会增加!?」
的确,就像她说的。
粮食的总量不会增加。
但是把三个人的食物集中到一起,这种行为本身就能带给我很大希望。
因为——我还有同甘苦共患难的同伴在。
黛「这种事根本没有意义!」
可能我们平时对黛太严厉了吧……?
她现在疑神疑鬼的。
对她来说,我们这种行为是不可理解的。
对她来说,小屋里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同伴。
是减少自己食物的敌人。
和敌人共同拥有食物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想象到的吧。
黄泉木「黛……可能你不相信……」
黄泉木「这粮食真的是我、冬川和悠尼三人的粮食」
黛「闭嘴……」
黄泉木「拜托了。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会饿死的」
黛「闭嘴……」
黄泉木「至少把他们两人的食物还给他们……拜托了……」
黛「闭嘴……!」
黛「闭嘴闭嘴闭嘴!」
黛失去理智般地叫嚷一气,又一次举起了斧子。
黛「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黛「我不会让你们摆布的!」
黛「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然后她……举起罐子,把里面的食物往嘴里倒。
悠尼「啊!」
她嘴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同时还瞪着我们这边。
斧子扛在肩上,保持着随时都能砍下来的姿势。
黄泉木「……」
黄泉木也不敢随便乱动。
黛把冰糖一起嚼碎咽了下去。
黛「真好吃啊……」
黛「一想到这是你们瞒着我偷偷藏起来的食物,更是好吃了十倍啊……」
她再次把压缩饼干往嘴里倒。
就在这时。
悠尼「住手!」
悠尼再也忍不下去了,向黛冲去。
心「悠尼!」
黛「别过来!你这臭小鬼!」
[BGM:—]
黛挥起了斧子——

[选项:C56]
\C56.A 护住悠尼 【MUST】 {黛压力值-3}
\C56.B 把黛撞开 {BADEND}

[IF C56.A]
{
心「不要!」
我用尽全力伸出已经冻僵的手,捉住悠尼的小手。
将他拉了过来。
整个人罩在他身上。
悠尼「心!」
黛过来了——!
我紧紧抱住悠尼,闭上了眼睛。

……但是,斧子并没有落下。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黛手持斧子盯着我。
黛「……为什么?」
黛「为什么甘心护住这小鬼……?」
黛「只不过是碰巧乘上同一架飞机而已……」
黛「仅此而已……」
心「……不需要什么理由……」
黛「你……你头脑有问题吗!?」
黛「连简单的得失衡量也不会……」
黛的嘴唇颤抖着。
黛「如果那个小鬼死了,你活下去的可能性就更高」
黛「刚才你自己差点就没命了啊!?」
我站在悠尼身前,一面护住他,一面对黛说道。
心「你说的也许没错」
心「但我还是不想让这个孩子死」
心「不仅是悠尼。还有黄泉木先生……还有你……」
心「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黛「你说这种天真的话……」
心「天真也无所谓!」
心「天真也要说……我想和大家一起活下去!」
泪水滚过我的脸颊。
在这冰冷的室内,泪水显得异常炽热。
心「这里就像是地狱」
心「会让人失去理智」
心「就算这样,我也不愿意加害任何人」
心「不想在残酷的自然面前……抛弃人类的尊严!」
在无意识之间
这些话从我嘴里自然地说了出来。
我的专业是犯罪心理学,因而关于“人”也学习了不少。
特别是人类性格中的阴暗面,我更是深有体会。
每次接触到纯粹以快感为目的的连续杀人案例,我都会感受到人类的罪孽深重。
教授也曾这样说过。
“环境会使人变成野兽”。
在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中,我把这些都当作是反面教材。
我不想被阴暗面吞噬——
不想失去做人应有的尊严——
我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而是继续说道。
心「那份食物真的是我们三个人共有的」
心「不过……你要想吃的话,尽管吃好了」
悠尼「心……!」
身后传来悠尼不安的声音。
我把手伸向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心「黛小姐……那份食物你可以吃」
心「但是,我只请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请相信我们」
心「包括黛小姐你在内,我们都可能会死在这里」
心「在这最后关头,大家还在互相猜疑,不是太可悲了吗……」
心「不是太让人难过了吗……」
心「所以……」
心「所以……」
悠尼依偎在我身上。
他把头抵在我的背上。
悠尼「心……」
心「求你了。黛小姐」
我轻轻地低下了头。
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
滴落的泪水在地板上形成块块水斑……不一会就冻成了白色的冰。
黛来回审视着我和她手里的罐子。
低声说了一句。
黛「……真无聊……」
她肩上扛着斧头,将粮食倒进嘴里。
大口地咀嚼着,发出很大的声音。
我用衣袖擦着眼泪,回头看向悠尼。
心「对不起……」
悠尼「…………」
我搂着悠尼的肩膀,回到黄泉木身边。
一直抱着手臂在旁边默默看着的黄泉木微微摇了摇头。
放弃吧。他的表情似乎这么说。
黄泉木「想想还真够讽刺的……」
黄泉木「本来以为是好主意的……结果却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黄泉木「对不起。这都怪我」
心「黄泉木先生不用道歉啊」
悠尼「这不能怪圣司……」
只有风雪声和黛咀嚼食物的声音回响在避难小屋中。
然而咀嚼压缩饼干的声音逐渐减缓。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无力地放下了肩上的斧头。
紧闭双唇,注视着手中的罐子。
黛「…………」
她把斧头放回墙边,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递出罐子。
黛「……这个,还你」
黛「我肚子已经饱了,不需要了」
心「黛小姐……」
黛把罐子塞给我,拿起毛毯回到自己的床上。
罐子里的压缩饼干还剩下一半。
悠尼「你怎么这么任性……!」
悠尼正准备对黛反唇相讥,忽然又闭上了嘴。

[BGM:—]
黛「…………」
她在哭泣——
脸藏在毛毯中,黛在哭泣。
可以听见轻微的呜咽声。
黛「……对不……起……」
黛「我……我……不想死啊……」
黛「……悟……」
黛「……对不起……对不起……」
黄泉木有些无精打采,重重地叹了口气。
黄泉木「冬川小姐」
心「嗯」
看到他的表情,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
悠尼「怎么了?」
心「原谅黛小姐吧」
悠尼「…………」
悠尼「就这样算了么?圣司」
黄泉木「啊……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任性胡闹的黛也有她自己的痛苦。
在这种地狱般的环境里,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折磨。
这种巨大的压力正是她刚才发作的原因……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她了。
悠尼也点了点头。
心「这点食物,我们三个人分了吃吧」
我们把剩下的食物分了。
黄泉木把绝大多数分给了我和悠尼。
心「黄泉木先生应该多吃点啊」
黄泉木「我……不要紧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对自己的体力我还是有自信的」
他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入口的基本上都是水。
多亏了黄泉木,我和悠尼的饥饿感多少得到了一些缓解。
确实是只有一些。

我们再次裹进毛毯中,陷入了沉默。
和严寒的漫长战斗再次开始——
}
[IF C56.B]
{
为了阻止黛,我用冻僵的脚使劲蹬地。
用尽全身力量,向她飞扑过去。
挥下的斧头,掠过我的肩膀砍了个空。
同时,黛被我撞倒在地。
黛「啊!」
我和她纠缠在一起倒在地板上。
黄泉木「冬川小姐!」
从视野的角落里,我看到黄泉木扑来的身影。
黛在我身下挣扎。
我伸手想把斧子从她手里抢夺过来。
黛「哇啊——————!」
黛发出奇怪的叫声。
我被吓了一跳,畏缩了一下。
黛仍然躺倒在地,挥动了斧子。
眼前,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8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二)】

}
}
[IF 黛压力值<=5]
{

【心篇~私欲的尽头】

[BGM:Anxiety]
黛「这是怎么回事!?」
黛尖利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黛「为什么你们……还有这么多食物!」
黛「难道你们合伙瞒着我一个人……偷偷藏起来了!?」
她眼中已经充满了猜疑,视线在我们身上巡视个不停。
大事不妙。黛误解了。
心「不、不是的」
黄泉木「冷静下来」
黛「别废话了!」
我和黄泉木向黛走近一步,黛的警戒心越来越重,她向后退去。
黛「太差劲了……你们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们想害死我吧?你们是打算三个人保命吧!」
心「这是误解!」
黛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她一直摇着头。
黛「我会让你们得逞吗!」
突然,她转过身去。

黛打开门,冲进猛烈的暴风雪中。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慌忙追了过去。
我和悠尼也跟了上去。
刚一出小屋,风雪便把我的脸打得生疼。
眼睛都难以睁开。
我勉强眯起眼睛,搜寻着黛的身影。
白茫茫的视野中,我看到了正在蹒跚前进的黛的背影。
在轰鸣的风声中,夹杂着她的叫声。
黛「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就该这样!」
黛将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食物全部倒在手中。
接着就将堆满压缩饼干的手伸向嘴边。
心「不,不要!」
我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黛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压缩饼干往嘴里塞。
塞不进去的就从嘴边掉落,被掩埋在风雪中。
然后,黛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黄泉木跑到她身旁,把她拽了起来。
黄泉木「你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
黛用力地拨开黄泉木的手。
下颚还在忙着咀嚼食物。
悠尼「真过分……我们的粮食……」
悠尼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在他身旁的我也感觉到全身无力。
宝贵的食物就这样消失了。
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黛「这都怪你们自己……!」
将头转向一旁,黛这样说道。
黛「还说什么平等分配!?这也叫平等!」
黛「居然瞒着我三个人偷偷摸摸地藏了那么多粮食!」
黛「为了自己活命,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是吧!?」
黛「别开玩笑了!」
黄泉木「…………」
黄泉木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已经放弃了,并没有去反驳她。
但是我再也沉默不下去了。
心「我不是跟你说是你误解了吗!」
心「那是我和黄泉木先生还有悠尼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你骗得了我吗……」
黛顽固的态度让我觉得难以原谅。
为什么她就没想过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私呢?
明明这样做也于事无补。
明明在这种状况下最应该互相帮助,可是她……
心「黛!你知道自己做的事——」
黄泉木「省省吧」
黄泉木似乎已经死心了,他摇了摇头。
黄泉木「回小屋吧」
心「可是……」
黄泉木「总之先回去吧。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我的身上已经被雪覆盖了。
我掸去外套上的雪,向黛那边瞄了一眼。
她站在门口,也不管身上的积雪,一个人不停地自言自语。
黛「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黄泉木忽然一把抓住了黛的手腕。
黛「干,干什么……」
她又打算摆脱,但这次黄泉木却没有放松。
黛「什么嘛……!你放开手。很疼啊……」
黄泉木「你有必要冷静一下」
黄泉木「我们三人的粮食已经没有了」
黄泉木「就因为你的行为,我们大概会比你先死吧」
黛「这是你们合伙瞒着我的下场」
黛丝毫不知悔改地说道。
黛「为了活下去,我才懒得关心你们的死活呢!」
黛「你们有这个觉悟吗?」
黛「没有吧?你们就这样要好到死吧!」
黛「我就是受不了跟人走得太近!」
为什么她能说出这种蔑视他人的话语呢?
至今为止我一直对她的任性不闻不问。
因为我觉得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但是现在我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我这种态度是不是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呢?
我实在是搞不懂她……
黄泉木「你的这种态度已经给我们的生命带来了危险」
黄泉木的语气很平淡,却反而更能显出怒意。
黄泉木「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黄泉木「到地下室去清醒一下!」
黛「什么……!」
吃惊的不仅是黛一个人,还有我。
黄泉木想要处罚黛。
黛拼命想从黄泉木手中挣脱。
黛「放开我!放开我!」
黄泉木「…………」
黄泉木粗暴地把黛往小屋里面拖。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无论黛怎样挣扎也无法从黄泉木手中挣脱。
黛「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真要杀死我!?放手!你这个刽子手!」
黄泉木「刽子手不是你自己吗」
黛「你……!」
黛终于动手向黄泉木打去。
心「小心!」
但是我的提醒明显是多余的。
因为被寒冷夺去了大部分体力,黛的拳头根本没什么力道。
拳头擦过黄泉木的脸,发出干瘪的声音。
仅此而已。
黄泉木看起来根本没有感到疼痛。
他用冰冷的视线盯着黛,手指着脚边通往地下仓库的梯子。
黄泉木「快给我下去」
黛「不要……!」
黄泉木「给我下去……!」
很少见到黄泉木这么强硬的态度。
到底是与山为伴的男人。
和自然的严酷一路战斗过来的男人,冷酷的姿态中充满迫力。
即便是黛此时也感到恐惧了。
她不甘地咬着嘴唇爬了下去。

[BGM:—]
看着黛已经下到底,黄泉木开始拆除梯子。
生锈的钉子掉落,梯子被卸下。
黄泉木把梯子抽了上来。
这么一来黛就无法从地下室出来了。
黛「那个……很冷啊」
到了地下仓库,黛还是在抱怨。
黄泉木不予理睬。
黄泉木「不是正好可以让你发热的大脑冷却一下吗?」
黛「狗屁」
我眼看着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我已经没有余力为黛担心了。
一想到食物,情绪就变得暗淡下来。
我们的食物已经没有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能活下去吗。
能活着等到救援队到达吗。
巨大的不安压迫着我的胸口。
好害怕。
越是为将来考虑就越觉得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
我看了一眼手表。
心想有一个小时了吧,实际上只经过了30分钟而已。
时间流动得非常缓慢。
我在床上裹着毛毯发呆。
从刚才开始肚子就一直在叫个不停。
黛一直在下面谩骂不已。
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颤抖。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声音也逐渐失去了力量。
地下仓库一定是相当寒冷的。
没有毛毯的人被关在那里30分钟,简直跟拷问没什么两样。
我——

[选项:C57]
\C57.A 把黛从地下救出 {黛压力值+3} 【MUST】
\C57.B 听任黄泉木的判断 {BADEND}

[IF C57.B]
{
[BGM:Anxiety]
黄泉木抱着手臂,紧盯着地下仓库的入口。
那种泰然的态度,在这地狱般的小屋中显得更加淡漠。
虽然黛糟蹋了我们的粮食,让我们三人面临死亡的威胁,但受到这种惩罚也太可怜了。
我非常想说“快点把她给放出来吧”。
但是看着异常冷静的黄泉木,我又把话咽了下去。
对她施加这种近乎残酷的惩罚,黄泉木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于是我并没有开口,只是在旁观。

不知又过了多久。
好几个小时之后,黄泉木还是一动不动。
只是紧盯着通往地下的入口。
已经听不到黛的声音了。
不,不仅是声音。
活动的声音,存在的气息都消失了。
悠尼「心……」
悠尼不安地拉扯着我的衣袖。
我也害怕起来,小心翼翼地跟黄泉木搭话。
心「那个……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嗯?怎么了?」
黄泉木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微笑多少让我安心下来,我继续问道。
心「就原谅了黛小姐吧……」
黄泉木保持着微笑,摇了摇头。
黄泉木「你在说什么」
黄泉木「是她把事态搞得一团糟」
黄泉木「因为她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面临着危机」
黄泉木「让她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心「但是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黄泉木「那又怎样?」
他从容地反问道。
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黄泉木自己不是也好几次说起过寒冷的恐怖吗。
他一定知道这样下去黛十分危险。
这时,从入口窥视着仓库的悠尼忽然叫了起来。
[BGM:—]
悠尼「不好了!铃倒下了!」
[BGM:Paranoia]
我也奔向洞口。
往地下仓库里看去。
黛紧挨着墙壁倒在地上。
脸色苍白,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一动也不动。
心「黛、黛小姐!」
我伸手去拿靠在墙上的梯子。
黄泉木「喂」
伸出去的手被黄泉木抓住了。
心「啊…」
我由于疼痛而叫出声来。
黄泉木「你干什么?」
心「这还用问吗!」
心「我去看一下黛小姐……」
黄泉木「为什么……?」
心「你没看她已经倒下了吗!」
心「你这是怎么了!?黄泉木先生!」
我挣脱了他的手,把梯子放好。
我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心「黛小姐!」
我奔向倒在墙边的黛。
心「黛小姐……」
她眼睛一直睁着。
连眨都不眨一下。
睫毛上……不,眼球表面好像都结了一层冰。
脸色惨白得有些吓人。
我赶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心「好冷……!」
那种冰雪一般的寒冷令我忙不迭地缩回了手。
悠尼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悠尼「铃……死了吗?」
心「别……瞎说」
心「不会那样的……!」
我试着摇了摇黛的身体。
衣服已经完全结冰了。
沾满雪的衣服放在这种地方当然是会结冰的。
心「黛小姐!黛小姐!黛……」
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着我的摇晃,黛无力地倒下了。
心「怎么会……」
心「她死……了……」
悠尼的嘴唇颤抖着,开始帮黛把脉。
悠尼「心脏已经不跳了……!」
悠尼「铃……死了……!」
这时,有声音从上面传来。
黄泉木「死了啊」
非常冷静的黄泉木的声音。
黄泉木「黛死了吗」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将手伸向梯子。
又想拆下来吗!?
想把我们也关在下面吗!?
我心里想。
但是我想错了。
黄泉木「快点上来」
黄泉木「我把梯子稳住」
心「知,知道了……」
黄泉木在入口处扶住梯子,一直在向下面看。
刚刚有一个人死了——
黄泉木却在笑。
布满胡须的脸上浮现出沉稳的笑容。
悠尼握住我了手。
不看也知道,他在颤抖。
心「上来吧」
悠尼「嗯……」
我们爬上了黄泉木扶着的梯子。
黄泉木「抓住了」
我非常害怕地抓住黄泉木伸下来的手。

[BGM:Fear and Insanity]
黄泉木「下面很冷吧」
黄泉木带着认真的表情给我披上一条毛毯。
黄泉木「一般来说地下都要暖和一点,这小屋不知怎么地下却很冷」
黄泉木「可能是在下面开了通风口吧,说不定风正好从那里进来」
心「为什么……」
黄泉木「嗯?」
心「为什么地下那么危险,还要把黛小姐关在下面……」
黄泉木「我不是说过了吗?是她把什么都搞得一团糟」
黄泉木「……是吧」
黄泉木像是故意地强调了一下。
黄泉木「危险人物当然要隔离了」
心「黛小姐的衣服当时沾满了雪」
心「在那种状态下很快就会冷下来的」
黄泉木「是啊」
心「你明知道还?」
黄泉木「我是知道……你想我跟黛说了她会听我的吗?」
黄泉木邪恶地笑了笑,像是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看到这种笑容,我感到一种寒意。
这个人——
把黛关到地下——
就是打算杀了她……?
我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太过紧张,嘴里面一阵发干。
手和脚都僵硬了。
黄泉木「来,悠尼,冬川小姐」
听到招呼声,悠尼睁开了眼。
悠尼「怎、怎么了……?」
黄泉木指了指床,把手放在悠尼的肩上,浮现出笑容。
黄泉木「你们两人要紧靠在一起。防止体温进一步下降」
黄泉木「想要活命的话,就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
黄泉木「指示」
悠尼「嗯……」
悠尼拉着我的衣袖,向床的方向走去。
悠尼明显地在颤抖着。
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害怕。
我们两人坐到床上,裹好毛毯。
用小到快听不见的声音悠尼跟我说。
悠尼「心……」
悠尼「圣司怎么了……?」
悠尼「好可怕。我好害怕啊」
我也觉得黄泉木很可怕。
他脸上的笑容,沉着的目光,冷静的声音,还有粗壮的手腕,现在都显得那么可怕。
我紧紧握住了悠尼的手。
心「别怕……」
心「不要紧的」
心「不要紧的……」
我拼命地忍受着快要压炸心脏的紧张感。
而黄泉木则在耍弄着他的刀。
凝视着发出冷澈光辉的刀刃,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黄泉木「我必须要振作……」
黄泉木「不能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让任何人被杀……」
黄泉木「我不想再后悔了……」
黄泉木「有我在就可以安心了……」
黄泉木「润一……我一定会……」
就这样不停地念叨着没完。
这如同诅咒一般的声音弥漫在小屋内,折磨着我的耳朵。

心「……受不了了……」
我捂住耳朵。
这种感觉好像是被强迫听跟踪狂的告白一般。
我不想听下去。
会变得很难受。
这时,悠尼拉了拉我的衣袖。
[BGM:—]
悠尼「心……我渴了」
悠尼「心,把你的水给我一点吧?」
带着歉意,悠尼轻轻地合了一下掌。
看着他可爱的举动,我心情缓和了不少。
有悠尼在真好。
我从心底深处这么想。
我把裹在毛毯里的瓶子递给他。
悠尼「怎么这么少?」
因为没吃多少食物,所以我喝了不少水。
于是只剩下了一口了。
心「你就喝了吧」
悠尼「可是……」
悠尼「算了。我还是喝自己的吧」
悠尼「虽然结了点冰,只喝一点点的话应该没事」
悠尼拿过自己的水瓶。
里面结了一层薄冰。
如果放在毛毯中一起抱着也能把它溶化掉,但是那样的话体温会受到影响。
结冻还在进行,表面的冰层已经差不多有溜冰场那么厚了。
悠尼趴在床头,试图把冰弄裂。
咚的一声,冰像冰山一样浮到水面上。
悠尼「我就不客气了」
悠尼露出可爱的笑容,大口地喝着水。
——那是我见到的悠尼最后的笑容。
黄泉木「喂!」
黄泉木把刀插在地板上,大步走了过来。
悠尼忙扔掉瓶子,满脸畏惧地依偎着我。
心「怎么了……?」
黄泉木「什么怎么了!」
[BGM:Paranoia]
黄泉木抓住了悠尼的衣领。
虽然悠尼抱住我的手臂不放,但还是抵抗不了黄泉木巨大的力量,被轻轻地提了起来。
心「不要这样!」
黄泉木根本不管我的阻止,提起了悠尼。
悠尼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
悠尼「好难受……」
心「不要啊!」
黄泉木「喂,悠尼。我应该说过吧」
黄泉木「不要喝冰水」
黄泉木「喝了那种水,体温会下降,你会死的知道吗?」
黄泉木「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呢?」
悠尼「可,可是……」
黄泉木「你还敢顶嘴!?」
黄泉木用手抓住了悠尼的脖子。
慢慢地加大了力道。
悠尼「啊……呜……!」
心「住手啊!黄泉木先生,住手啊!」
心「我会好好告诉他的!我会提醒他的!」
心「求求你快住手吧!」
我向黄泉木飞扑过去。
抓住他的手臂拉扯着。
但是他连动都不动一下。
勒住悠尼脖子的手力量越来越大。
悠尼「啊……啊……」
黄泉木「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黄泉木「我是为你好才跟你说的啊……」
心「不要啊!求你了不要啊!」
心「悠尼会死的!」
悠尼的眼球中,血色开始弥漫。
嘴角滴下了唾液。
黄泉木「给大家添麻烦的人都要隔离……」
黄泉木「真遗憾啊。遗憾……」

[BGM:—]
悠尼细小的脖子断了。
刚刚还在挣扎的肢体现在已经无力地垂下。
裤子上染湿了一片。
心「啊……」
悠尼死了。
被黄泉木杀了。
心「啊——!」
黄泉木「…………」
黄泉木把悠尼扔到床上。
像扔一件物品一样。

然后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那是一种充满父爱的笑。
黄泉木「这样就没有人捣乱了」
黄泉木「现在安全了。润一」
心「不对……我不是什么润一」
心「黄泉木先生,你已经精神失常了!」
黄泉木「不要因为怕住院就说这种话」
黄泉木「今天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吧」
黄泉木「快回床上吧」
黄泉木用很大的力道捉住了我的肩膀。
把我按倒在床上。
然后给我盖上毛毯。
我无能为力地抱住膝盖,呆坐在那里。
黄泉木满足地看着顺从的我,在墙边坐下。
再次耍起了刀子,同时自言自语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这似乎要无限持续下去的呢喃回荡在整个小屋中。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地下仓库里,躺着黛冰冷的尸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旁边的床上是脖子被折断的悠尼的尸体。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黄泉木「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在冰冷的小屋中,我和杀了两人的男人在一起……
诅咒般的低语同冰冷的空气一起将我包围在其中。
心「…………」
会被杀的。
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我也会被杀的。
我也会像他们两人一样,被黄泉木杀掉的。
黄泉木「————」
他终于停下了自言自语。
黄泉木慢慢转动脖子,看着我这边。
他——
黄泉木「真冷」
他笑了。
黄泉木「变冷了」
他站了起来。
像鬼魂一般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
黄泉木「冬川小姐……我们两人互相取暖吧」
黄泉木「想要活命的话,就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听我的指示」
黄泉木一步又一步地向我接近……
心「不……不要——!」

[BGM:Multiple maze]
我从毛毯中跳出来,跳下了床。
奔向避难小屋的大门。
我用整个身体撞开大门。

外面风雪很大。
横飞的雪花像刀子一般向我袭来。
黄泉木「等一下……!」
黄泉木追了过来。
被他抓住的话就死定了。
我钻进了风雪中。
在积雪中又滚又爬,拼命逃跑。
黄泉木「站住!」
黄泉木追了过来。
心「不要……!」
心「不要……」
心「别过来……」
我哭着在雪地里前进。
因为过于害怕,眼泪不听话地涌出。
流在脸上的泪滴,不一会就冻住了。
吹过来的雪打在身上令我疼痛不已。
四肢冷得快要结冰。
我不管这些,只是向风雪深处前进——

不知走了多远。
我倒在雪地上。
春天的温暖包围了我。

[CG:CO36A]
[BGM:—]
我慢慢地……
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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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09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黄泉木)】

}

[BGM:Chaining]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蹲在地下仓库的入口旁一动也不动。
他就这样监视着黛。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又叫了一声,黄泉木抬起了头。
黄泉木「怎么了?」
心「那个……把黛小姐放出来吧?」
黄泉木「…………」
心「她做的事确实不可原谅……」
心「可是在这种状态下给她这样的惩罚……再怎么说也……」
黄泉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他摸着嘴边的胡须,像是在斟酌我的想法。
黄泉木「……这样好吗?」
心「哎?」
黄泉木「这样做你甘心吗?」
他好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心「虽然不是很甘心……」
心「但我们毕竟命运相通。一个也不能少啊」
心「所以……就这样吧」
即使是勉强自己,我也必须要原谅黛。
一味地闹内讧,到最后谁也不会得救。
黄泉木把视线转向悠尼。
似乎在询问意见。
悠尼「尽管我也不怎么喜欢鸢铃」
悠尼略带不甘地撅起了嘴。
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饿肚子更难以忍受了吧。
即将到来的死亡和此时此刻的饥饿。
对悠尼来说,后者才是最重大的问题吧。
正因如此,黛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更不可原谅。
悠尼「不过,既然心都这么说了……」
黄泉木听他这么说,轻轻叹了口气。
黄泉木「好吧……」

他起身把梯子放回去,往地下仓库招呼了一声。
黄泉木「黛,你可以上来了」
但是黛却没有回应。
我心里一凉。
不会因为过于寒冷而没有力气了吧?
仔细一想,已经有好几分钟没听到黛的咒骂了。
心跳开始加速。
我实在不敢探头查看地下仓库的情况。
只有一面祈祷一面等待——。

黛「…………」
黛撅着嘴从出口处露出头来。
她缓慢地爬上梯子,紧紧地抱着自己正在颤抖的身体。
我把毛毯递了过去。
她一把夺过,迅速裹住身体。
黄泉木「…………」
心「…………」
悠尼「…………」
黛「…………」
没有人说话。
小屋内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看来必须要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幸好黄泉木及时开口了。
黄泉木「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
黛「…………」
黄泉木「总之,刚才的事我们就不再追究了」
黄泉木「喂,你倒是说啊」
黛忽然将头转向一旁。
说实话,我又一次燃起了怒火。
为什么黛就不能真诚地道个歉呢。
我们都忍让到这份上了……!
黛「……对不起」
心「哎?」
黛「…………」
心「黛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黛的脸上慢慢又罩上了一层冰霜。
黛「没什么」
心「…………」
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坦白。
即便如此,距离还是拉近了一点。
我是这么认为的。
悠尼「鸢铃,我肚子饿了」
黛「不是让你不要叫我鸢铃吗!」
悠尼「把你的压缩饼干分点来吧」
黛「想得美」
悠尼「哼……鸢铃这个笨蛋」
黛「我就是笨蛋」
黛带着毫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又爬上了她的老地盘——双层床的上铺。
看来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近。
悠尼「心,我肚子好饿啊……」
面对悠尼的恳求,我无能为力。
现实并没有改变。
在极度寒冷的小屋中,没有东西吃,我们还要再支撑多久呢。
前途未卜,我陷入了不安。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坐回床上裹紧毛毯。
与无尽严寒的战斗再次拉开帷幕——
}
}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畏惧,招致畏惧】

[BGM:—]
[IF C43.A]
{
寒冷造成的颤抖消失了。
不,消失的不仅是寒冷。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我的五感全部消失了。
“这是……?”
我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我处在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没有方向感。
身体是向上,还是向下,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了,这些都无从得知。
什么也触碰不到。
感觉就像在零重力的地方漂浮着一样。
没有穿着衣服的感觉。
手脚也动弹不得。
甚至连手脚在哪里都不知道。
既感觉不到热,也感觉不到冷。
事实上连空气都感觉不到。
我……
[BGM:All or None]
没有呼吸。
也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
………………
………………
……哎?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
我的身体怎么了?
现在我处于什么状态?
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拜托……谁来……回答我。
回答我……
告诉我……
回答我………………

眼前的黑暗倏地消失了,我的视野内满是光芒。
漂浮的感觉……
不可思议的体验。
明明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但却觉得身体似乎在上浮。
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说不出来的……舒服。
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样就好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这样下去,无论怎样都顺其自然吧。
这时——

在一瞬间我看到了。
我……
不对……
正确的说,大概是“我”进入的身体……
悟的身体……
悟的身体趴倒在厨房的一角,额头抵在地板上。
一动不动。
悟……
已经死了。
然后……我还……
是吗……
这时我终于想起来了。
“从今往后,在SPHIA,什么东西都不要入口”
“总之,你要是吃了哪怕一口东西……”
“很可能就会没命”
两天前悟留给我的信息。
很可能就会没命……
换句话说,也就是有被下毒的可能性。
悟察觉到了这点,并警告了我。
可是我却置之脑后,大意地在SPHIA吃了东西。
怎么会……这样……
我真是……不可救药……
悟被毒杀了。
因为我……
也就是说,我杀了他。
对不起……
对不起,悟。
全是因为我不小心……所以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以后……以后一定会向你道歉。
这就去向你道歉。
所以……请原谅我……
没有眼泪,也没有呜咽,我在哭泣着。
哭泣着、哭泣着、哭泣着…………
终于……

[BGM:—]
我的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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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0 毒杀结局】

}

因寒冷产生的颤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虚脱感。
我睁开眼睛。

眼前是SPHIA的白色墙壁。
我坐在悟的床上。
心「又转移了……」
这里不是酷寒的避难小屋,而是开着暖气的SPHIA。
这里有食物。
但是我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因为SPHIA里潜伏着杀人恶魔的魔爪。
我决定站起来……
心「…………!?」

[BGM:Multiple maze]
这是……怎么了……?
视野扭曲了。
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了,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心「…………呜」
我瘫倒在那里。
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
全身肌肉已经完全松弛,就连想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想要自言自语,结果舌头也动弹不了。
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是,身体虽然如此不自由,头脑却是异常清醒。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脑中。
不正常。
不管怎么想,这都太不正常了。
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悟的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而且是非常危险的状态。
呜……!
动一下、动一下……
快动、快动、快动、快给我动……
拜托了…………快动一下啊!
我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手脚上。
将意识凝聚到指尖,慢慢地,勉强地,集中力量。
这个过程不知用了多久。
我找到诀窍站起来时,已经全身汗湿了。
身体好像变成了流体物质,我慢慢地蹭到床边坐了下来。
全身被一种难以名状的虚脱感所侵袭。
心「……」
再次感到目眩。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我害怕得不行。
轻轻摇摇头,我摇摇晃晃地试着站起来。
总算勉强做到了。
但是感觉只要精神稍微松懈就会立即倒下。
连站起来动一下身体都需要如此努力,我大概是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
我觉得自己退化到了原始时代。
轻轻动了一下手臂。
使不上力气,身体也跟着晃了一下,不过感觉不到痛楚。
除了上次受伤的左臂和右手以外,好像没有别的外伤。
那么……这究竟……?
我开始分析起这个事态的原因。
没有受伤。
头脑很清醒,应该也不是生病。
那么究竟是……?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悟在被人追杀。
摔死,溺毙,刺杀……那人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杀死悟。
而那个人接下来有可能采取的手段是……
心「难道是……!」
难道、是……
……毒杀……
也就是说,现在我身体的异常,大概是某种药物造成的吧?
我感到一阵恐怖。
视野再次扭曲,我差点倒下,最后蹲坐在那里。
为了杀死悟,连毒药都用上了,真是太执着了。
杀人恶魔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杀掉悟。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的肩膀——
心「我快……不行了……」
心「好怕……」
我抵受不住这种恐怖,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BGM:—]
我慢慢睁开眼,已经不再目眩了。
身体的虚脱感也略有缓和。
这症状大概是周期性的吧?
心「……我该怎么办呢?」
心「…………」
心「对了」
我决定留个信息给悟。
现在连被灌(被注射?)了什么药都不知道,我想不出具体对策。
正因为危机就在眼前,才应该加强相互间的交流。
我走向便条纸处。

[BGM:Scheme -β-]
悟的手似乎受到药的影响,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
我用不常用的右手尽力握住笔,开始给悟写留言。

我是心。
身体状态异常。
发生了什么?
被下毒了吗?
快告诉我。
哪怕一点点也行,请告诉我……

啪的一声。
一滴眼泪落到纸上。
墨水被染开了。
恐怖
无奈
寂寞
悲伤
各种各样的感情夹杂在一起,揪紧了我的心。
忍受不了心中的痛楚,泪水不断涌出。
我没有伸手去擦抹泪水,而是继续在纸上写着。
那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抵抗,我一心一意地继续写下去。

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悟死。
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办才好呢?
好害怕。我好害怕。
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呢。
就连5分钟后会发生什么事都难以预料。
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相信——。
我跟你说,悟……?
我很想见到你。一眼也好,好想见你。
镜中照出的并非你本人,而是我自己。
我想见到的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
因为除了悟,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见到你,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已经不要紧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我放下笔,擦了擦眼泪。
留言中写下的是我的真心话。
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爱的告白,不过我认为并非如此。
我只是想找个人来依靠。
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希望从他那里听到“别担心了。放心吧”这句话。
同时得到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以为只要有人可以依靠,就可以摆脱这种不安的状况了。
我的精神已经接近极限了。
门的方向传来了响动。
我一惊,抬起头来。
发现悠尼正透过门缝往里窥视。
悠尼「…………!」
发现我察觉到他,悠尼的表情变得非常不安……
然后飞也似地跑开了。
心「到底怎么了啊!」
心「等…等一下……!」
我用力站了起来。
脚下一个踉跄,同时伴随着轻微的头晕目眩。
身体似乎变成了果冻,不能随意行动。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移动手脚,跟着他追了过去。
悠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也跟过去。
进了房间,悠尼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BGM:—]
悠尼「别……别过来!」
心「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接近一步,悠尼像要逃开一般地向后退去。
心「你不用躲着我呀……」
心「放心吧。是我啊」
心「我是冬川心啊……」
悠尼拼命地摇头。
悠尼「你骗人!你骗人!」
悠尼「悟精神失常了!」
悠尼「所以……!」
悠尼的表情因恐怖而扭曲,他继续向后退去。
心「啊!小心!」
悠尼「……哎!?」
悠尼往后退时脚碰到了桌子。
他被绊倒了。
悠尼「呜哇!」
悠尼跌倒时头撞到了床边。
心「悠尼!」
我赶忙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悠尼捂着额头。
悠尼「好痛……好痛啊……」
心「怎么了?让我看看」
我拨开头发,发现悠尼的额头上有一处新伤。
上面的创可贴大概因为跌倒的冲击剥落了。
那是上次被穗鸟划伤后留下的伤痕吧。
当时虽然流了不少血,伤口却不是太深。
悠尼「呜呜……」
悠尼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心「你不是男孩子嘛?不要哭」
悠尼「…………」
心「真拿你没办法啊……」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悠尼的额头。
心「疼痛,疼痛,都飞到仙女座那边去吧」
悠尼用吃惊的目光看着我。
心「小时候啊,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心「这是个让疼痛一下子消失的魔法」
我抱住了悠尼那纤细的身体。
把脸埋到了他的头发里。
心「不要紧的」
心「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但是——
心「啊!」
我被悠尼用力地推开了。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道。
悠尼「别……别这样!别碰我!」
悠尼大声叫着跑开了。
表情里明显透出了恐怖。
心「悠尼……」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并不算宽敞的房间对我来说忽然显得无比空旷。
心「为什么……要逃呢?」
因为我用悟的身体,在他额头上亲吻让他不快了吗?
还是因为……
心「不要紧的」
心「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这其实是我想要听到的话。
想要别人对我自己说的话……
既然没有人对我这么说,我只好通过悠尼对自己说出这句话。
说不定我只是装作担心悠尼,实际上却仅仅在考虑自己。
敏感的悠尼,看破了我的居心吗……?
不明白。
什么都搞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是我身上残留着的悠尼的体温,似乎非常寂寞……
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去追悠尼。
因为失去悠尼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的哀伤。

悠尼刚才跑向了穗鸟的房间。
我也追了过去————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正当防卫或是冤案】

[BGM:Chaining]
[IF C48.B] {心体力值+3}
{
我全身都包围在冷气中。
其实并非冷气这么简单。
全身动一下都会发出声响的那般疼痛。
在过于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后,人连痛觉都会失去。
已习惯了SPHIA有空调的温暖空气,感觉上忽然被拉回了现实世界,我缩成一团。
这也不难理解。
因为我站在小屋外面。
四周是不断袭来的风雪漩涡。
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悟难道要害死我不成……!?
我慌忙开了门逃回小屋中。

这边的情况好像没什么变化。
转移前我是和悠尼依偎在一起的,不知什么时候悠尼已经在另一张床上蜷缩成了一团。
我看着自己阵阵作痛的手。
指尖已经麻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哈了哈气。
简直一点效果都没有。
全身乏力。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根本撑不过今天。
我用毛毯裹住全身。
但是连毛毯好像也是冰冷的。

黄泉木「冬川小姐……吗」
忽然发现黄泉木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也相当衰弱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黄泉木「给我点……吃的东西好吗」
我小心地看了一眼上铺,压低声音说道。
心「啊……好的」
心「嗯……要多少?」
黄泉木「给我一小把压缩饼干就行……」
黄泉木「不,一小撮就行了」
心「够……吗?」
黄泉木勉强地做出一个笑容,摸了摸我的头。
黄泉木「要我说的话,你更让人担心呢……」
心「…………」
心「雪还在下呢」
黄泉木看向窗外。
飞扬的风雪敲打着窗户。
黄泉木「刚才好像变弱了……有那么一小会儿」
黄泉木「不过又大起来了……」
心「救援……会不会来呢」
黄泉木「别担心。没问题……慢慢等吧」
心「嗯……」
对山那么熟悉的黄泉木都这么说了,我顿生勇气。
我坦诚地向黄泉木表达了谢意。
心「对了……食物……差点给忘了」
我把手伸到了床内侧的枕头下面。

[BGM:—]
但是——
心「咦?」
心「……没……了……」
黄泉木「怎么了……?」
心「不见……了……」
装着三人食物的罐子不见了。
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枕头下面的。
黄泉木「…………」
心「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慌忙地看着周围。
于是,在床的角落里找到了。
我赶忙抓住了罐子。
黛「你在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吓了一跳。
黛从上铺伸出头来看向我这边。
脸上没有了霸气,声音有点沙哑。
我们中间体力消耗最多的说不定就是黛。
但是只有眼睛却灵活地转个不停。
黛「那是……什么……?」
黛指着我拿着的罐子。
黛「难道你……瞒着我……还藏了……食物!」
大事不妙。
黛误解了。
心「不是的……!」

[选项:C58]
\C58.A 「我们和你不一样」 {黛压力值+2}
\C58.B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食物」 {黛压力值-2}

[IF C58.A]
{
心「我们和你不一样」
黛「…………!」
听到我的话,黛畏缩了。
[BGM:Delusive consciousness]
她就那样,咬着嘴唇垂下了头。
我也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吃惊。
更感到后悔。
黛确实任性,但是在这残酷的困境中仍然是我们的同伴。
可是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把黛看作了敌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心「啊……对……对不起……」
黛没有抬头。
……她在哭吗。
黛也十分痛苦,想到这点我的胸中充满了罪恶感。
心「对不起……」
黛「…………」
黛「呵呵……」
心「……哎?」
黛并不是在哭。
非但如此,而是浮现了一副自嘲般的笑容。
黛「你终于露出原形了啊」
心「……黛小姐?」
黛向我投来锐利的目光。
黛「大家一起互相帮助吧,说得真漂亮啊……」
黛「说到底……你还不是只想着自己得救?」
心「不是的……」
黛「觉得我多余就直说好了」
黛「怎么样!?」
心「我、我只是……」
黄泉木「好啦……黛」
黄泉木「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黄泉木「不管是不是什么漂亮话……不互相帮助的话……是不行的」
黛「…………」
黛赌气般地缩回了床上。
可能她也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黛的衰弱是显而易见的。
[BGM:—]
}
[IF C58.B]
{
[BGM:Dark Gestalt]
心「这是我和悠尼还有黄泉木先生三个人的食物」
黛「哼……是这样吗……」
黛「难道不是瞒着我一个人……你们三人偷偷……藏起来的吗?」
心「不是的……」
黄泉木「好啦……黛」
黄泉木「别再随便……怀疑别人了……」
黛「…………」
黛赌气般地缩回了床上。
可能她也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黛的衰弱是显而易见的。
我多少有点担心。
心「那个……黛小姐」
心「为什么……你要那样排斥我们呢?」
心「我们大家……通力合作吧」
心「我……自己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任何人死」
上铺没有任何回答。
}
我叹了口气,求助般地望向黄泉木。
他只是死了心般地微微摇了摇头。
心「啊……对了,食物……差点给忘了……给你」
我正要把罐子递过去,忽然发现罐子轻得离谱。
心「哎……!?」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罐子里面——
[BGM:Multiple maze]
空空如也。
心「怎……怎么会……!为什么!?」
里面本来还剩很多压缩饼干的。刚才和悠尼一起吃时还确认过的。
心「为什么……为什么……!?」
黄泉木「…………」
心「是谁……是谁吃了……!?到底是谁!?」
我的声音大得整个小屋都听得见。
悠尼「…………」
黄泉木「…………」
悠尼和黄泉木都沉默着。
只是看着我。
怎么了?那是什么眼神……?
黛「呵呵呵」
上铺传来黛的笑声。
我站起来看着她。
心「有什么……这么好笑……?」
对于我带些挑衅的语气,黛也只是低声一笑。
黛「我说你啊……」
黛「真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心「……哎?」
从她的口气来看,黛应该知道。
到底……是谁呢……?

[选项:C59]
\C59.A 是黛? {黛压力值+3}
\C59.B 不指出犯人 {黛压力值-3}

[IF C59.A]
{
心「是你吧……?」
黛「啊?」
心「就是你吧?」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黛以外实在想不出有别人。
不可原谅。
黛的任性已经太过分了。
如果我们没能活下来的话,她就是罪魁祸首。
黛的表情里忽然充满了愤怒。
黛「你什么意思!」
心「你真是……太差劲了!」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积聚的不满,一下子爆发出来。
心「为什么你只想到自己呢!」
心「只要自己能得救,你就可以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吗!」
心「作为一个人,你真是太差劲了!」
黛「你说什么!」
黛伸出身子,向我打了过来。
我挡开她的手臂,给了她一个耳光。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黛「你这个……臭丫头!」
黛的手抓住我的头发向上拽。
我疼得流出眼泪。
即便如此我也毫不退缩。
手臂乱挥一气,向黛打去。
黄泉木「喂,住手……!快住手!」
黄泉木插了进来,强行把我和黛分开。
我喘着粗气瞪着黛。
心「你没感觉吗!?」
心「看着别人受苦的样子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黛「你才是……!」
黛「你才是,自己做的事还想赖在别人身上!」
心「……哎?」
刚才黛说了什么?
自己做的事……赖在别人身上?
黛瞪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黛「还真会装清白呢……一副伪君子的嘴脸」
黛「你这丫头还真了得啊」
心「你说……什么?」
黛「我在说你」
}
[IF C59.B]
{
我开始思考会是谁吃了饼干。
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这里是完全封闭的空间。
不可能有外人进来偷吃。
有可能做到的只能是黄泉木、黛、悠尼三人中的某一个。
绝对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但是我不愿指出来。
心「……别再追究是谁做的了吧」
心「气氛本来就够紧张的了」
心「再追究下去的话,只会导致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
我认真地说道。
但是
黛「……噗嗤」
黛突然笑出声来。
她抱住肚子笑了起来。
黛「啊哈哈哈哈!肚子都痛了!」
心「有什么这么好笑!」
黛「因为你说别再追究了……」
黛「明明是自己做的!你说好不好笑啊!?」
心「……哎?」
黛瞪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刚才黛说什么?
黛「省省吧,还装什么装呢?」
黛「我都看不下去了」
心「你说……什么?」
装什么装?
谁?
我?
黛「就是你啊」
}
黛「明明什么都是你自己做的……!」
是我……做的?
心「不……不可能……」
黛「除了你谁能做得到……」
黛「只有离食物最近的你……才能干出这等监守自盗的勾当来」
心「不……不是我……吃的」
心「相信我……!」
可是……
黄泉木和悠尼都没有为我说话。
只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心「别这样……」
心「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啊」
我为了逃避那种视线,抱住了自己的头。
谁都不相信我。
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
我还不是一直饿着肚子在忍耐吗——
我忽然怔在那里。
我现在——
肚子——
并不饿——
没有饥饿感。
白天吃压缩饼干时,还感到肚子是空的。
当时觉得肚子已经要贴上后背了。
可是现在……
我说不出话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求助般地看向悠尼。
悠尼低下了头。
心「悠尼。悠尼会相信我的吧?」
心「因为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啊」
黄泉木「是啊。悠尼,你应该最清楚吧?」
悠尼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泉木「到底是……谁?」
心「………………」
黛「………………」
于是
悠尼
把视线投向了我这边。
心「————!」
这足以说明一切。
黛夸耀般地哼了一声。
我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话呢!?
心「我……我……」
黄泉木「…………」
黄泉木从不知所措的我身边经过,径直走向床边。
凝视着我睡的床开始调查。
接着,他紧紧地抓住了毛毯。
黄泉木「这里有碎屑」
他的声音非常低沉。
心「哎?」
黄泉木「床上……有压缩饼干的……碎屑……很多」
黛「哈哈哈哈哈!」
随即传来了黛神经质的尖笑声。
黛「你啊」
黛「比我还不如啊」
我无力地跌坐在当地。
心「不可能……不可能……」
黛「都是真的」
黛「是你一直在欺骗我们」
黛「装成是悟……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黛「你不会……又要把责任都推给悟吧?」
我忽然想到了。
心「没、没错……就是悟……」
心「我……不可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吃掉食物的」
心「合理的解释只有……发生转移时……悟把饼干吃掉了」
心「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他是那种任性的男人……可是……」
黄泉木「又是DID吗?别再胡闹了……」
黄泉木瞥了我一眼,咂了一下嘴。
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表情显然十分不快。
心「黄、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虽然你的病值得同情……」
黄泉木「但是别把我们给卷进来」
心「不是的……不是的」
黄泉木「有什么不是的!?」
黄泉木用强烈的语气说道。
黄泉木「你已经把我和悠尼的食物……擅自吃光了」
黄泉木「这可是事实!」
黄泉木「我们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心「…………!」
我看着两人……
看着悠尼。
他咬着嘴唇呆站在那里。
目光回避着我。
黄泉木「…………」
黄泉木「难道……温柔的性格,还有DID什么的那种病……」
黄泉木「都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安心而装出来的吗……?」
黄泉木「装成犯病,把我们的食物……」
我泪如泉涌。
拼尽全力维持住的羁绊,发出干裂的声音开始破碎。
黄泉木「不好意思。我失言了。当我没说」
黄泉木看都不看我,走到房间一角裹进了毛毯中。
黛还在断断续续地笑着。
悠尼……没有走到我这边来。
而是痛苦地捂着肚子,坐到了床上。
心「悠尼……真对不起」
我呜咽着道歉,但悠尼没有回答。

我用毛毯把全身上下都裹紧。
瞬间被孤独感包围。
我不是孤单一人,我有互相帮助的同伴在——我曾经这么想。
在这没有燃料也没有粮食的地狱般的小屋中。
我可以依靠的希望只有一个。
就是我还有同伴这个信念。
这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是……
可是……
现在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责怪我。
我注视着床上散落的压缩饼干的碎屑。
像是小孩子吃东西时留下的痕迹……
这是,悟干的吗?
为什么?
他应该明白食物的意义。
怎么会全部吃光……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心「…………」
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不觉开始怨恨起悟来。都是他,害得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心「为什么……」
心「为什么啊……悟……」
我哭着倒在床上。

[BGM:—]
………………
慢慢地,时间推移……夜晚到来。
}
[IF C48.A]
{
我全身都包围在冷气中。
其实并非冷气这么简单。
全身动一下都会发出声响的那般疼痛。
在过于寒冷的地方呆久了后,人连痛觉都会失去。
已习惯了SPHIA有空调的温暖空气,感觉上忽然被拉回了现实世界,我缩成一团。
这也不难理解。
因为我站在小屋外面。
四周是不断袭来的风雪漩涡。
这样下去会冻死的。
悟难道要害死我不成……!?
我慌忙开了门逃回小屋中。

这边的情况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看着自己阵阵作痛的手。
指尖已经麻痹,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哈了哈气。
简直一点效果都没有。
全身乏力。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根本撑不过今天。
我用毛毯裹住全身。
但是连毛毯好像也是冰冷的。
空气太过寒冷,呼吸之间肺都会疼。
难以相信这是室内的空气。
我们散坐在小屋内,各自裹着毛毯。
[CG:CO27B]
都被冻得颤抖不已,牙都咬不紧,无一例外。
一句话都没有。
眼神空洞,如同痉挛般颤抖。
很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在寒冷这个死神面前,生命的气息正被一点一点吸走……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不,可能不仅是寒冷。
和黛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给我们罩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她的缘故,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而且,黛的行为也让我们充分认识到,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把食物集中到一起原本是为了加强团结……结果却引起了黛的误解。
如同敲打着窗户的风雪声一般,我们之间的不和谐音也在持续奏鸣着。
援助怎么还不来啊……
我从心底深处这么想。
可是——
已经在这个小屋里避难五天了。
搜索队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风雪这么猛烈,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谁都不能保证明天会放晴,所以也就不敢说明天救援会来。
不管怎么想总是会想到最坏的情况。
难道我们这些人已经被世间遗忘了吗……
说不定就没有人注意到这起飞机失事呢。
明知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还是会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不安与焦虑缠绕在心头。
由于不安太过强烈,我——

[选项:C63]
\C63.A 呼唤悠尼
\C63.B 抱住膝盖

[IF C63.A]
{
再也忍受不了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这里了。
心「……悠尼……」
我向坐在一边的悠尼打个招呼。
心「不过来一起坐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走到我的床边。
我为悠尼腾出空间。把毛毯掀开让悠尼进来。
}
[IF C63.B]
{
我抱住膝盖,闭上眼睛。
不要紧。不要紧的——我拼命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不安并没有消失。
不仅如此,反而想起了另一个麻烦事。
SPHIA里的事。
虽然有点记不真切……但我确实看到了那个神秘男人的尸体。
凶手现在还潜伏在SPHIA里吧。
悟到底能不能解决那种莫名其妙的事态呢。
究竟是谁袭击了悟?
我究竟可以相信谁?
死掉的男人究竟是谁?
说到底,我所遭遇到的转移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睡眠不足和过度寒冷而变得模糊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这些疑问。
转移现象不会就是一场梦吧……
我干裂的嘴唇上浮出一抹微笑。
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已经重复考虑过无数次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该有多好啊。
但是转移现象的确是现实。
对于弱小的我来说,难以应付的谜题堆积如山。
再加上威胁生命的危机……
我快要崩溃了。

悠尼「嗯……心……」
我抬起头,不知何时悠尼来到了我面前。
细小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悠尼「我可以呆在你身边吗?」
我点点头,为悠尼腾出空间。
揭开毛毯让悠尼进来。
}
[BGM:Heuristic]
我和悠尼的毛毯叠在一起,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时候……
悠尼红着脸小声说道。
悠尼「我……肚子好饿」
因为几乎没有进食,我的肚子一样是空空如也。
心「是啊……」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我也是啊……」
心「水……喝吗?」
我从自己的毛毯中取出水瓶。
水冷得很,但还算没有结冰。
悠尼「我的水冻上了……」
悠尼「我就喝一点……可以吗?」
心「嗯」
其实我的瓶子里面也只剩下一两口水了。
悠尼把瓶子拿在手中摇了摇。
悠尼「只有这么一点了……」
心「你都喝了吧……」
悠尼「这样好吗?」
我点了点头,悠尼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悠尼「谢……谢谢」
口渴大概是因为空气干燥的缘故吧。
悠尼喝着水,喉咙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据说人只喝水也可以维持生命一个星期。
但是我们现在连水也快没有了。
外面是大量的积雪。
但是,如果去吃那些雪的话,就会被夺去体温而死。
我们的情况就跟坐在竹筏在海上漂流的人一样,看着海水不能饮用最后渴死。
悠尼的笑仅仅停留嘴边。
眼中没有一点笑意。
泪水快要涌出。
悠尼「真好喝……谢谢你」
悠尼「可是……对不起」
心「别介意了」
悠尼「我的水……我会想办法溶化的」
悠尼「然后还给心」
心「别乱来啊。把结冰的瓶子抱在怀里的话会被冻死的」
悠尼「我会当心的」
悠尼「我会一面当心……一面加油的」
悠尼「为了心的话,这点寒冷……我也能……忍得住」
心「悠尼……」
悠尼真是太可爱了。
[IF 心体力值=7 AND C35.B]
{
心「悠尼……悠尼……」
一直忍着的眼泪,一下子涌出。
温柔浸染在我的胸中。
因绝望而变得暗淡的心灵深处似乎亮起了一盏温暖的明灯。
这是我的感受。
我本来不是这么喜欢流泪的女孩子。
但是现在,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大概因为体力接近了极限,心灵也变得脆弱了吧?
又或者是……?
悠尼「心,怎么了……?」
悠尼「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住了悠尼。
心「悠尼……你真温柔呢……」
这份温柔,带给了我勇气和希望。
这幼小孩子身上的纯净的光辉拯救了我。
我对自己的软弱感到有点难为情。
悠尼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手很纤细,但是却很有力。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护身符。
心「这个是……护身符……?」
悠尼腼腆地笑了。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小小的护身符。
平时不相信神灵的我,惟独此时此刻,觉得这护身符十分令人安心。
悠尼「……我们一起祈祷神保佑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觉得害羞吧。
我和悠尼倚靠在一起,紧紧地握住护身符,心中祈祷着。
神啊,无论如何请保佑我们……
}
[ELSE]
{
我偷偷地把手伸向悠尼的眼镜——
悠尼「啊,不要
悠尼「“那个”可不行」
心「为什么」
悠尼「你也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吧……很痛苦啊」
心「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忍耐的吗?」
悠尼「这个……根本是两回事」
心「唔——」
没办法,我只好紧握悠尼的小手。
心「咦?」
他冰冷的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是护身符。
哪里来的护身符呢。
悠尼「嘿嘿……」
悠尼「不错吧」
悠尼「它一直在保护我哦」
大概是想要给我打气,悠尼努力地做出一个笑容。
但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表情有点扭曲。
心「那我们就一起向神祈祷吧」
悠尼「嗯……」
我们一起紧紧握住护身符,闭上眼睛祈祷。
虽然祈祷毫无事实根据,但这个护身符对我来说却是心灵的支柱。
悠尼「你……祈祷了什么?」
心「我……希望神能保佑我们大家平安回家」
心「你呢?」
悠尼低下了头。
眼神空洞,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微笑。
悠尼「我啊……」
悠尼「我希望能和心……永远在一起」
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

心「悠~尼~」
悠尼「啊、啊!别这样啊。很难受、很难受啊心」
心「抱抱」
悠尼「唔,不要……不要啊~~」
这不过是强打精神而已。
我只是希望通过和平常一样的嬉闹,让悠尼至少恢复一点精神。
就像以前悠尼也同样为我打气一样。
松开悠尼后,他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我轻轻地搂住他颤抖的肩膀。
悠尼这才一副安心的样子放松地倚靠在我身上。
我和悠尼两人裹在毯子里互相依偎着,握着对方的手。
}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切身地感觉到悠尼细小身体中的那份温暖。
在亲吻SPHIA里悠尼额头上的伤口时,他逃开了。
当时感觉身上残留的体温是那么的寂寞。
但是此时此刻悠尼的体温振作了我的精神。
只要这点温暖还在,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我还有共患难的同伴在。
只要大家通力合作,一定能够活下去——
………………
慢慢地,时间推移……夜晚到来。
}

[BGM:—]
在小屋的一角,黄泉木再次尝试接通卫星电话。
但是结果仍然不变,还是失败。
黄泉木「看来电话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低声说道。
大家也是一样的想法。
夜深了。
黑暗越来越深,将我们一点又一点地引向死亡……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残酷的团聚】

[BGM:—]
回过神时,我已经站在悟的房间。
又转移了。
我看看时间。
晚上10时20分。
从门外飘来食物诱人的香味。
我被那气味引诱着出了房间。

[BGM:Communication]
桌子上面……就在我的面前,是刚做好的饭。
洁白的闪着诱人光辉的白米,冒着热气,看上去非常美味。
米饭旁边还有茄子酱汤。
烤鲑鱼,烫过的菠菜。
大碗盘里是鸡肉煲。
我不禁悲伤起来。
这里有食物。
足够三个人吃的食物。
我真想把黄泉木他们带到这里来。
那样,我们也就不必为了一点食物而争吵了。
[IF C48.B]
{
自己无心犯下的过失,因此而失去的信赖,眼前的冒着热气的食物会把一切都一笔勾销的。
大家也会一笑了之,原谅我。
}
内海「……怎么了?」
心「咦?」
内海「怎么突然哭了……」
坐在桌子旁的内海皱了下眉看着我。
桌子对面是是悠尼和穗鸟。
我刚才确实流泪了。
我突然流泪好像让他们很不理解,他们盯着我看。
内海「吃饭没去叫你……也没必要哭啊?」
心「不、不是……」
心「不是这样」
心「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内海「啊?这个语气……你是冬川小姐?」
心「是的」
内海「这样啊……」
内海「刚才真是对不起啊」
内海「吃饭也没去叫你一声」
心「没……没什么……」
[IF C48.A]
{
避难小屋里的同伴现在正饱受饥饿的折磨。
我应该在这里吃饭吗?
}
[IF C48.B]
{
这里的食物足够让避难小屋的所有人都填饱肚子。
只要有食物的话,也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小屋里的紧张气氛……
人格交换这种事真是残酷。
在避难小屋的我,虽然到现在还不愿承认,由于吃了三个人的压缩饼干而得以充饥。
但是,悟的肚子好像是空空的。
此时我感到了强烈的饥饿感。
我……
}
[选项:C60]
\C60.A 吃东西
\C60.B 不吃东西

[IF C60.A]
{
想到在避难小屋里忍饥挨饿的大家,觉得自己如果染指眼前的美味食物简直是一种罪过。
但是如果我不吃的话就会让悟挨饿……
我实在不愿意把他的身体搞垮。
[IF C48.B]
当然,对于悟把压缩饼干给偷吃了一事很想埋怨他两句,但是……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坐下来吃饭。
}
[IF C60.B]
{
我放下筷子。
[IF C48.B]
虽然我自己记不得,但我确实是把悠尼和黄泉木的粮食给吃掉了。
我觉得唯有我是最没有资格享用眼前的美味的。
[IF C48.A]
想到避难小屋的同伴,我决定不吃饭。
[IF C48.B]
想到他们两个人,我决定不吃饭。
但是──
内海「呵呵,肚子饿了吧」
穗鸟也腼腆地笑着。
看来悟的饥饿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心「不好意思……」
我小声地道歉,犹豫到底该不该拒绝吃饭。
作为我本人是很想为了避难小屋的大家守住节操不去动筷子的。
可是,我这样做的话,只会让悟受苦。
[IF C48.B]
当然,对于悟把压缩饼干给偷吃了一事很想埋怨他两句,但是……
我现在不吃饭的话,导致悟没有力气从凶手的魔爪中逃脱就糟糕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拿起筷子。
开始用餐。
}

一边吃,一边观察同桌三个人的样子。
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我们四个人会在一起吃饭呢?
昨天刚刚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而且,犯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这是安静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吗?
可是,为什么?
因为觉得大家在一起吃饭更加安全吗?
为了防止下毒,大家一起吃饭比较好。
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悟曾经被下了一次毒。
上次转移时,身体状况异常。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
试试看有没有视野扭曲、或者目眩的感觉。
但是,一切都很正常。
身体的虚脱感也已经消失了。
悟已经采取过什么措施了吗?

这时,内海有点担心地开口了。
内海「刚才大口大口地吃,怎么突然不动了……」
内海「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心「不,没什么」
我匆忙摇了摇头。
内海「那就好」
内海「最近大家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营养都跟不上了」
内海「何况,冬川小姐你这三天内什么都没吃过」
心「是、是啊……」
内海「有东西吃的时候就尽量吃吧」
说起来,我和悟是因为怕有人下毒才拒绝进食的。
现在开始进食不要紧吗?
不管了,反正已经吃了。
要顾忌也晚了。
对不起,悟。
如果因此死去的话……希望你原谅我。
老天保佑,这些食物里千万不要有毒……
穗鸟从盘子里分了点炖鸡给悠尼。
悠尼「谢谢你。穗鸟」
心「啊、悠尼……!」
悠尼一点戒心都没有就开始动筷子。
悠尼「……怎、怎么了?」
吃了根竹笋的悠尼,怯懦地看了我一眼,问道。
心「……没什么。没什么的」
从那个盘子里穗鸟也盛了一点给自己。
看样子不像下了毒。
我也决定享用眼前的食物了。
内海做的料理非常好吃。
饭桌的气氛其乐融融。
悠尼一面吃一面说个不停。
内海带着笑容答话。
悠尼旁边的穗鸟也笑着不停地点头。
这情形就跟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样。
发生了杀人这种事,在这种气氛中想来简直像是做梦。
遥远世界的恶梦。
但是有一点跟第一天不一样。
心「……悠尼。酱油递我一下」
我一如平常那样叫他,悠尼却害怕地抖了一下。
带着恐惧的目光看着我。
心「悠尼……」
心「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
悠尼「…………」
内海「来,给你」
像是阻止我追问下去,内海把酱油递了过来。
心「不好意思……」
奇怪,悠尼对我(悟?)存有恐怖之心。
这是最大的不同之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穗鸟在轻轻地拍悠尼的肩膀。
悠尼「怎么了,穗鸟?」
穗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悠尼「脸上怎么了?」
穗鸟感到有点为难的样子歪了歪头,把手伸向悠尼的脸颊。
悠尼脸上粘了饭粒。
穗鸟将那饭粒送进自己的嘴里。
悠尼「拿着便当去哪里啊?…是那个吧?」
穗鸟欢喜地点了点头。
悠尼「真是的,我们就跟新婚夫妇一样呢」
缠着她一样地抱住她的手臂,悠尼微笑着。
穗鸟对新婚夫妇这个字眼产生反应,红着脸低下了头。
悠尼「你太容易害羞了,穗鸟」
穗鸟和悠尼两人,关系变得出奇地好。
我一边吃着滴着酱油的面包,心里带着这个疑问。
悠尼额头的那个伤痕现在应该还在。
虽然被头发遮住,但伤口还是新的。
那个伤口是由穗鸟造成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悠尼为什么对穗鸟一点戒心都没有呢?
不仅没有戒心,反而显得很亲密,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问直到吃完饭一直困扰着我。
心「我吃饱了……」
我合了一下手,同时心里说了一句道歉的话。
真对不起。
只有我一个人能吃到这些食物,真对不起。
在避难小屋的同伴们现在正忍饥挨饿。
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更加深了我的罪恶感。

【心篇~母与子】

[BGM:—]
饭后,我一个人坐在饭桌旁。
悠尼去了客厅,像是在躲避我。
他傍着穗鸟不放,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我从厨房看着他们。
生出一种强烈的疏远感。
[BGM:Cue]
悠尼「笼中鸟,笼中鸟」
悠尼「笼中有只小小鸟」
悠尼「何时才能出囚笼」
悠尼「黎明时分的夜晚」
悠尼「仙鹤灵龟都滑倒」
悠尼「猜猜身后是何人」
穗鸟的眼睛给悠尼用手从后面捂住。
两个人,就他们两个人在玩“笼中鸟”。
穗鸟抱着双臂,嗯嗯地在想着。
不一会,穗鸟在手里拿的便签本上……
写上“悠尼”。
悠尼「答——对了!」
悠尼「答案是,楠田悠尼!」
悠尼高兴地挪开了手。
穗鸟也呵呵地笑了。
两个人天真的样子,光是看着也是够让人开心的。
但是,那里只有穗鸟和悠尼,只有两个人。
到底什么那么开心呢?
我想着这个问题,忽然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笼鸟歌……
过去从悠尼口中听到过好几次。
在飞机上,在小屋中,在SPHIA里。
避难小屋是2011年,SPHIA是2012年……我这么想着。
悠尼莫非真的和我们一样在经历着意识的转移?
不是,在此之前……
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考虑。
刚才的那个疑问又回到了头脑中。
悠尼为什么对穗鸟不感到害怕呢?
悠尼头上的伤口毫无疑问是穗鸟造成的。
即使不是故意的,但是。
一般情况下也会有点戒心吧。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别说戒心了,简直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印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何时,悠尼又到了内海的身边。
紧依在内海身上,悠尼在对她说着话。
像是一个对自己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悠尼「卡莉说的一点都不错。还是一起吃比较放心」
悠尼「真是太好吃了」
内海「那真是太好了」
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着这些话。
是在说什么事呢?
大概就是我在吃饭时所想的比起分开进食,还是在一起吃饭比较不容易被下毒。
悠尼太过粘着内海了。
内海慈爱地抚摸着他。
眯着温柔的眼睛,脸上充满着母爱的光辉。
两个人看上去就跟真的母子一样。
悠尼「卡莉……我一点都不怕……」
把额头抵在内海的手臂上,悠尼小声说。
好像在微微颤抖着。
悠尼「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我被杀了……」
悠尼「我不要……我不想死……」
内海「悠尼……」
为了安抚他不安的情绪,内海把悠尼拥向自己。
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捏了一下他的脸。
内海「别担心……」
内海「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一定会保护你的」
悠尼「卡莉……」
悠尼也把手绕到内海背后,抱住了她。
互相拥抱了一会儿后,悠尼离开了内海的怀抱。
带着担心的表情继续说。
悠尼「卡莉保护我,我当然很开心……」
悠尼「可,可是……卡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要是被袭击怎么办?」
悠尼「我……还是害怕啊」
内海「…………」
内海用悲伤的目光看着悠尼……
内海「说的也是」
伸手摸了一下口袋中。
取出一个表面写着红色字体的纸包来。
纸包中是一个护身符。
内海「这个给你」
悠尼「护身符?」
内海「是的……」
[CG:CO28A]
内海「这个护身符啊,能保佑你不受伤害」
内海带着一种让人联想到圣母玛利亚的表情把护身符递到了悠尼手中。
悠尼把它放在手心,觉得不可思议地注视着。
我不禁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个护身符……!
我在避难小屋中颤抖着拿在手中和悠尼一起祈祷的护身符……!
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内海温柔地对悠尼说。
内海「这个护身符,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悠尼「真的给我吗?」
内海「嗯,你拿去吧……」
内海「趁现在还不晚,你就拿着吧」
悠尼一开始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非常珍惜地把护身符抱在胸前。
悠尼「谢谢你,卡莉」
内海再一次把悠尼抱在怀里——

[BGM:—]
内海进了厨房洗刷餐具。
悠尼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起就一直打算找他说话。

看我走近,悠尼的脸上浮现害怕的神情,站住了。
目光尽量不跟我的接触。
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护身符。
心「……你怎么了?」
悠尼的心思我不是很明白。
悠尼是被穗鸟弄伤的。
额头被刀子划到了。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怕她。
但是听他跟内海的对话,明显在提防着什么人……
难道悟不知什么时候对悠尼做过些什么?
所以,他会那么害怕悟?
我连思考的力气都快要不剩了。
我下定决心跟他说话。
心「悠尼,能耽误你一会吗?」
悠尼「……!」
悠尼「干,干嘛……!?」
像是吸血鬼被带到了十字架面前,悠尼把护身符抱在胸前。
心「别怕……我不会拿你怎样的」
心「你这样子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悠尼「…………」
悠尼咬着嘴唇,瞪着我看。
心「悠尼……你不害怕穗鸟吗?」
悠尼「……为什么?」
心「因为,你头上的伤不是她弄的吗?」
心「我当时看到,可担心死了……」
当时看到他额头飞血倒了下去,心想他会不会小命不保。
悠尼死了……直到这时,一想这个想法都会胆战心惊。
心「你不怕穗鸟吗?」
悠尼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过一会下定决心般抬起了头。
悠尼「我才不怕呢。我们比以前更要好了」
心「为什么更要好了呢?」
悠尼「穗鸟她,虽然有时会变得奇怪……」
悠尼「有时表情也很怕人」
悠尼「但是她起码不会杀人」
心「你说她不会杀人……!」
穗鸟可是杀了12个人的少见的女杀人犯——犬伏景子啊。
这件事,悠尼大概不知道吧。
悠尼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过于接近穗鸟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危险的。
我犹豫着,委婉地跟他说。
心「你好好想想,穗鸟她在一个死了人的房间里面……手中还拿着一把刀」
心「穗鸟的这个人格也许是心地善良的……但她的本性说不定是很危险的呢?」
听了我的话,悠尼用力地摇头。
悠尼「没有这回事!穗鸟她没有杀那个男人!」
心「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呢!?」
悠尼「因为,我,看到了!」
心「看到了什么!?」
悠尼压低了声音。
悠尼「……那个男人……」
悠尼「……被杀的情景」
心「你看到凶手了?」
悠尼轻轻地点了点头。
护身符握得更紧了。
心「是谁杀的?」
心「告诉我谁杀的!」
我向前逼问过去,悠尼向后退去。
表情因恐怖而扭曲。
心「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告诉我啊!」
悠尼「…………」
悠尼带着混杂着恐怖与悲伤的表情站在那里。
心「你这是怎么了……?」
悠尼「…………」
长长的,实在是太长的一阵沉默过后——
他的小小的手——
伸出的食指——
直直地指向我——
心「…………哎?」
似乎是宣读死刑判决书,悠尼用那样的语气说道。
悠尼「——是你,杀了他」

[人格互换视频]

【心篇~让希望最后到来】

[BGM:Anxiety]
突然,暴雪打在我脸上。
心「…………!!」
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叫不出声来。
我受不了,于是蹲了下来。
耳鸣很严重。
甚至到了疼痛的地步。
耳朵完全听不清楚。
悠尼·黄泉木·黛「!!!!!」
嗡嗡鸣叫的耳朵似乎听到有人在悲鸣。
看了眼周围,夜色更加扩张了黑暗的领地。
风雪在黑暗中肆虐。
视野被黑暗和风雪夺走,几米外的情形都看不清楚。
尽管如此,还是隐约看见手电筒的光。
可以看见黄泉木和黛以及悠尼的身影。
三人都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捂着耳朵在挣扎着。
黄泉木「…………像这……急的……第一次……」
黛「……耳朵……点办法吗……下去……回去了……」
悠尼「……强了……看不……乱走的……」
被耳鸣和风雪声掩盖,他们在说什么听不真切。。
我向他们三人走去。
心「你们!这是在干嘛!?」
谁都没听到我的声音。
大家忙自己的事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为什么我……我们会在外面呢?
在这种猛烈的风雪中乱走无异于自杀行为。
这一点黄泉木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抓住黄泉木。
心「黄泉木先生!」
黄泉木终于注意到我。
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黄泉木用力地摇着头。
黄泉木「这样剧烈的天气变化……还是第一次见到!」
根本就是所答非所问。
心「我不是说这个」
黄泉木「即使怎样,既然有直升机我还是不死心!」
心「直升机!?直升机,是怎么回事啊!?」
黄泉木「我要走了!」
黄泉木格开我的手,开始前进。
黛「等一下!我也去!不是让你等一下吗!」
已经衰弱到那种地步的黛,此时彷佛挤出了最后一点残余的力气,在风雪中跟在黄泉木身后踉跄而去。
悠尼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心「请等一下──────!!!」
我再次拉住黄泉木。
心「这样走下去就是自杀啊!」
心「回去吧!」
黄泉木「我知道很危险」
黄泉木「但是机不可失,否则我们真的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黄泉木「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机会? 他在说什么啊?
不知什么原因,显然黄泉木已经失去了冷静。
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下去。
心「不能再走下去了!回去吧!」
心「不然的话大家都会死的!」
黛「要回去的话你自己回去!」
黛从旁边把我撞倒。
我踉跄了一下,跌坐在雪地上。
心「你干什么!」
黛「现在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
黄泉木「没错」
黄泉木「你执意说要回去的话,你就一个人留下吧」
难以置信。
黄泉木竟然会赞同黛轻率的意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
[BGM:—]
黄泉木转过身,背对我慢慢走向黑暗深处。
这样下去的话我就真的被遗弃了。

[IF C48.B]
{
我——

[选项:C61]
\C61.A 跟黄泉木走
\C61.B 返回小屋

[IF C61.A]
{
[BGM:Fear and Insanity]
一想到会被遗弃,恐怖从我内心深处浮起。
心「等一下……」
黄泉木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心「别丢下我啊……」
我拼命地站起来,向他们追过去。
雪深难行,况且体力已所剩无几。
每走一步,都似乎要倒下。
筋疲力尽。
身体沉重。
目光迷离。
呼吸不畅。
全身上下颤抖个不停。
手指尖和脚尖已经没有了感觉。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
虽然是好几件叠在一起穿的,不过毕竟是平时在城镇上穿的。
根本无法抵挡这种极度严寒的环境。
一点都起不了防寒装的作用。
不仅如此,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冷却。
被雪沾湿的外套很沉重,夺去了我身体活动的自由。
露在外面的脸被风雪不停抽打,火辣辣的疼痛一直没有中止过。
连正常地睁眼也很困难。
即便如此我还是一往无前。
被丢下的话,会死……
勉强追上,刚松了一口气,那件事就发生了。
割开黑暗的唯一光源,手电筒的光忽然晃动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光忽然消失了。
走在我前面的悠尼停下了。
视野被黑暗剥夺的我差点撞上去。
心「怎、怎么了!?」
悠尼「圣司他……!」
黄泉木怎么了?
我经过悠尼继续向前走几步一看,黄泉木正蹲在那里。
手电筒插在雪地里。
心「怎……么了?」
我捡起手电筒,向黄泉木照去。
黄泉木「呼……呼……呼」
杂乱的喘息声。
让人不禁会以为他很快会窒息。
黄泉木的脸上满是汗水,目光虚浮。
心「怎么了!?不要紧吗!?」
黄泉木举起手作为回答。
轻甩了一下头。
黄泉木「…………」
似乎在说什么,声音小得听不清楚。
我把耳朵贴过去。
黄泉木「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黄泉木「你们先走……呼呼……」
说话声非常微弱。一点都不像“只是有点累了”。
黄泉木也相当衰弱了。
心「可是……」
我犹豫着,手臂被黄泉木一把抓住。他拼尽全力,跟我说。
黄泉木「去坠落地点……会得救的……!」
黄泉木「我看见……直升机了……!」
黄泉木「我确实……亲眼看到的!」
黄泉木「现在,先不要管我了,去找直升飞机……取得联络……才是最优先的……!」
直升机……
也难怪,盲目在雪地走了这么久了。
可是在这种风雪天气,是不可能有直升机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起飞。
黄泉木一定是见到了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
如果是事实的话,这就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机会。
能和直升机取得联络的话,大家就得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黄泉木「所以,你们……先走……」

[选项:C62]
\C62.A 抛下黄泉木离去
\C62.B 把肩膀借给黄泉木 {心体力值-1}

[IF C62.A]
{
[BGM:Dark Gestalt]
心「那么好吧……」
我用力抓住黄泉木的手。
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很虚弱。
即使如此──
我还是选择抛下他离去。
把他留在这种地方意味着什么我并非不知道。
说不定永远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悲伤不已,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拼命忍住了。
这时候示弱的话,大自然就会无情地夺走我们的生命。
心「一定会回来的。你在这……等一会儿……」
我这么说。
黄泉木似乎微微笑了一下。
站起来,发现黛和悠尼都不安地看着我。
现在体力最多的人就是我了。
我必须得做些什么。
心「走吧……」
心「你们两个都跟着我走……」
我能做的事情
就当是赎罪。
就算自己不知情,但吃了食物的确是事实,愧疚感给了我勇气。
我必须这么做。
现在我能做到的事情。
我有意无意看了黄泉木一眼,向深深的积雪中迈出一步。
}
[IF C62.B]
{
心「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顾一切地把黄泉木给拉起来。
把肩膀借给他。
心「怎么可能……把你给丢下呢……」
黄泉木「冬川小姐……」
心「大家同命相连。要活的话一起活……!」
黄泉木的身体很重。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先撑不住。
就算这样──
我能做到的事
就当是赎罪。
就算自己不知情,但吃了食物的确是事实,愧疚感给了我勇气。
我必须这么做。
现在我能做到的事情。
心「大家一定会……一起生还的……!」
黄泉木「…………」
黄泉木「说的也是啊……」
黄泉木「多谢……」
我支撑着黄泉木,向深深的积雪中迈出了一步。
}

不知走了多久。
感觉好像在风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实际上说不定连十分钟都不到。
我已经变得无法正确地判断时间了。
不管走多久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心中开始出现这样的不安。
走在前面领路是这么辛苦是我不曾想到过的。
体力渐弱,自己都能轻易感觉出来。

[IF C62.A]
{
在我游走的思绪中浮起了黄泉木的身影。
把他留在那里不顾这个判断真的是正确的吗?
自己问自己,给不出答案。
}
[IF C62.B]
{
更何况我的肩膀还在支撑着黄泉木的重量。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不可能有多少力气。
气都喘不过来了,感觉下个瞬间就会倒下,我已经累到了这种程度。
黄泉木不停地
黄泉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朦胧的意识中,他说的话听来如梦似幻。
}
只是在一片朦胧中,“去坠落地点会得救”,黄泉木的这句话在我的头脑中不断盘旋。
到达坠落地点在先呢,还是筋疲力尽而死在先呢?
体力早已所剩无几。
剩下的只是毅力。
当毅力也消失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每迈出一步都在对自己说“走下去、走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
黛和悠尼都只是无语地跟在后面。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担心悠尼。
他看上去脚步很虚浮。
缩着脖子,搭拉着脑袋,好像是电影里出现的僵尸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看这样子随时会倒下去。

[BGM:—]
我刚这样想,悠尼的身体就开始晃动。
就那样,无力地倒在雪地里。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IF C62.A]
我走向悠尼。
[IF C62.B]
我让一直支撑着的黄泉木就地坐下,然后走到悠尼身旁。
}
}
[IF C48.A OR C61.B]
{
[BGM:Fear and Insanity]
就算如此,我还是选择回到小屋。
我不想死。
黄泉木和黛两人都失去了冷静。
我已经没有余力来阻止他们了。
虽说如此,跟着他们走也是等于自杀。
我呆站在那里,目送黄泉木们的背影远去。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就只剩我一个人被黑暗的世界包围了。
说要回小屋,但是我连自己现在站的是哪里都不知道。
小屋……是在哪里呢?
总之,我决定先朝着黄泉木他们去向的正反方向走。
朦胧的意识不仅不见好转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自己在做什么,在哪里,如果不时刻提醒自己的话连这个都会忘记。
非常困倦。
明明很冷却很想睡。
睡了就会死。电视剧中经常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好想睡。
睡眠这甜美的诱惑,在我头脑中驱之不去。
如果现在可以睡觉的话是多么幸福啊。
能睡上一觉的话,死也甘心……
我开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忽然,我回到了现实。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动作迟缓地看了一下周围。
一片漆黑。
试着将自己的手伸到脸前,但是完全看不到。
这里是……哪里?
心「呼……呼……呼……」
自己的呼吸声音听得格外真切。
这里是光线彻底不存在的黑暗的根源。
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黑暗世界。
深不可测的黑暗让我战栗。
那是人类本能中的恐惧情绪。
我深深体会到了。
人这种生物没有光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感觉世界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孤独感唤醒了强烈的不安。
心「喂!」
我非常不安,于是叫出声来。
但是,我叫出的声音被风雪轻易消除了。
融入黑暗之中。
心「有人吗!」
我用尽全力地喊着。
明知不会有人回答我,还是忍不住要叫喊。
心「你去……哪里了啊!?悟!」
喊出口才发觉。
不对,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那么刚才跟我在一起的是……谁?
我迷迷糊糊地记起了黄泉木和悠尼还有黛几个人。
好奇怪。
怎么可能会忘掉呢。
我是怎么了?
心「王泉木……先生!」
舌头已经不灵活了。
心「黄……卷木……!」
心「王……卷木……!」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黄泉木的名字。
但是说出来的没有一次是正确的发音,忽然觉得很委屈,泪水如泉涌而出。
泪珠被夹杂着雪片的风吹散,脸上的泪痕立刻冻上。
我揉了揉眼睛。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人回答我。
我是孤单一人。
遇难——这个单词在头脑中浮现,我惊恐不已。
我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在这样的风雪中,没有什么要比一个人单独行动还更愚蠢的了。
耳中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
一次又一次地看四周。
得想办法跟黄泉木他们汇合。
即使他们的行为相当于自杀,也比一个人呆在这里要好。
心「……哪里?」
心「……在哪里!?」
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好难过……
孤独,好难过……
绝望在胸中扩散开来。我的意志力慢慢地萎缩。
我抱住头蹲了下去。
在压倒性的大自然的威严面前,我实在太过无力了。
死的浓黑色在侵蚀着我的意识。
“死……”“不想死”“不如死了好”“想活下去”“痛苦”“救命”“有人吗?”“站起来”“站不起来了”
头脑中,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怖混杂成一团。
但是,困得要命。
我可以睡了,这个念头一起顿时觉得安心。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还不如痛快一死……
理性在呐喊。
别放弃!
站起来!
现在还活着!
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声吼叫。
通过大叫给自己打气。
拼命地站起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头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选项:C65]
\C65.A 一动也不动
\C65.B 总之先行动 {心体力值-3}

[IF C65.A]
{
我……确信。
比起随便乱动,还是一动不动的生存率更高。
黄泉木跟我说“留下”。
他应该不会回来救我的吧。
即使如此,一个人到处乱走很危险。
在这里等下去,等风雪变小。
猛烈的风吹打我的身体。
光是站着就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可我不管这些,迎着风站着。

[BGM:—]
我吃惊地抬起头。
听见了。
确实听见了。
黄泉木叫我的声音。
难道是来救我的……?
为什么……?
理由我已经懒得去想了。
这下有救了……!
心「我在这里!」
心「我在这里啊!」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叫道。
心「…………」
我注视着黑暗中。
心「…………」

黄泉木「……你还好吧!?」
不知何时,黄泉木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
安下心来,心中充满喜悦,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太好了……
我并没有被抛弃。
我还不是孤单一人。
黄泉木「走得动吗!?」
黄泉木「加油!到了坠落地点就得救了!」
黄泉木「我看见直升机了」
黄泉木「我确实亲眼看到的」

直升机……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莽撞地在雪地里走动。
可是在这种风雪天气,是不可能有直升机来的。
根本就不可能起飞。
黄泉木一定是见到了幻觉。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
如果是事实的话,这就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机会。
能和直升机取得联络的话,大家就得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翻来覆去地考虑之后,我点了点头。
──走吧。
如果那里有希望的话──
}
[IF C65.B]
{
只有行动了。
虽然在风雪中任意行动等于自杀……
就算那样也必须得行动。
一味等待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再次转过身。
总之先回和黄泉木他们分开的地方。
和他们汇合的几率是个天文数字。
但是只有相信。
不相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顶着猛烈的风雪,我不停地走着。
体力被剥夺。
什么都看不见。
连自己走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可以说我现在只是被惯性驱动着。

[IF 心体力值<=6]
{
心「啊……」
一脚踏入深深的积雪中,我脸朝下地倒了下去。
心「呼……呼……」
站起来。
给我站起来,冬川心……!
但是,不管怎么用力,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睡意向我袭来。
睡了就可以解脱了……
这甜美的诱惑在我耳边轻语。
算了,就算怎么走下去也不会得救的。
谁都难逃一劫。
黄泉木和黛以及悠尼都不会得救的。
我已经不想再痛苦下去了。

[BGM:—]
我闭上了眼睛。
外界的所有声音都被遮断。
一片寂静中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心里觉得非常安稳。
不一会儿,黑暗的视野中,出现了亲人的身影。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大学时代的朋友、高中时代的友人。
他们都带着笑容向我招手。
他们的身上都发出温暖的光。
他们所在的地方非常温暖。
我把手向他们伸过去。
于是,那光将我包围住了。
[CG:CO36A]
天空中出现了光。
光线从空中洒落下来。
如同萤火虫一般的小小的梦幻般的灯光。
啊……
多么美妙的世界啊……
而且是这么温暖……
我睡了。
安稳的光辉包围了我。
祝福拥抱着我。
我睡了……

This story has not finished yet.
Truth is not revealed.
And it circulates through an incident.
It is an infinity loop!

【End:11 未能抵达堕落现场冻死结局】

}

心「走下去……走下去……走下去……」
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能够走动说明自己还没有死。

[BGM:—]
我吃惊地站住了。
听见了。
确实听见了。
黄泉木叫我的声音。
难道是来救我的……?
为什么……?
理由我已经懒得去想了。我得救了……!
心「我在这里!」
心「我在这里啊!」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叫道。
心「…………」
我注视着黑暗中。
心「…………」

黄泉木「……你还好吧!?」
不知何时,黄泉木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原来在这么近的地方……
安下心来,心中充满喜悦,眼泪再次流出。
太好了……
我并没有被抛弃。
我还不是孤单一人。
黄泉木「走得动吗!?」
黄泉木「加油!到了坠落地点就得救了!」
翻来覆去地考虑之后,我点了点头。
各种感情一起涌上来,发不出声音来。
虽然我不知道坠落地点有什么在等着……
但是如果那里有希望的话──
}
如果去那里能够活命的话──
那就无论如何都得去了……

不知走了有多久。
感觉好像在风雪中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实际上说不定连十分钟都不到。
我已经变得无法正确地判断时间了。
不管走多久也到达不了目的地。
心中开始出现这样的不安。
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黄泉木不断说着鼓励我们的话,现在他也不说话了。
黛和悠尼都只是无语地跟在后面。
走在我前面的悠尼,从刚才起就摇摇晃晃的。
缩着脖子,搭拉着脑袋,好像是电影里出现的僵尸一般摇摇晃晃地走着。
看这样子随时会倒下去。
但是我已经没有余力为悠尼担心了。
只是在一片朦胧中,“去坠落地点会得救”,黄泉木的这句话在我的头脑中不断盘旋。
到达坠落地点在先呢,还是筋疲力尽而死在先呢?
体力早已所剩无几。剩下的只是毅力。
当毅力也消失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每迈出一步都在对自己说“走下去、走下去”。
突然,走在我前面的悠尼倒在了雪地上。
一瞬间我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精神有点恍惚地看着倒在地下的那个廋小的身体。
心「悠……尼……?」
我慢慢地拉了一下悠尼的手。
他的手冰一般冷。
不论我怎样拉他的手,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
心「……死……掉……了……?」
我不愿意叫出声来。
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在对我责骂不已。
“为什么还在这里磨蹭!”
“快救悠尼!”
我弯下身体,几乎快贴到了地面,小心地把悠尼的身体抱起来。
这么一个动作对我来说也是一件苦差事。
悠尼的眼睛紧闭着。
已经垂死的样子,但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拍了拍他的脸。
心「悠尼……醒醒……」
悠尼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线。挣扎着说。
悠尼「我已经……走……不动了……」
心「不行……那你会……死的……」
悠尼「我不行……了……」
黛「放弃吧……」
黛站在那里盯着悠尼看。
心「……咦?」
黛「已经……没得救了……」
黛的表情一片木然。
身体摇晃着,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黛「只能……留下他……了……」
黛在说什么?
要把谁留下?
悠尼?
心「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黛「没……办法啊……」
黛「要么大家都完蛋……要么牺牲这个……孩子……」
黛自嘲般地歪了歪嘴角。
黛「不论怎样……这孩子……都没救了……」
心「…………」
我看着悠尼的脸。
为了自己得救,不得不舍弃这个孩子。
这样做真的应该吗?
可是……我害怕死亡……
我不想死。
黛「我……」
黛「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为了这个要去杀人……!」
黛「你呢……?」
牺牲小我──
那样做也许也需要一定的勇气──
可是──
可是──
我──

[选项:C66]
\C66.A 救助悠尼 【MUST】
\C66.B 丢下悠尼 {BADEND}

[IF C66.A]
{
[BGM:All or None]
要我见死不救我实在做不到。
心「我……要回去……」
心「和悠尼……一起……回到小屋……」
我紧紧地抱着悠尼。
黛「到现在……还说这种天真的话……!」
心「也许你说的……不错!」
心「就算……你说这是空有其表的话!」
心「我也……不会牺牲这么年幼的孩子……只顾着自己活命……那种事……我做不到……」
心「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我刚才差一点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宝贵的东西。
对于那样的自己我非常厌恶。
更何况──
心「当时……在坠落的那架飞机中……我曾经发过誓」
心「我会……保护悠尼的──」
心「我发过誓了──!」
所以,不论怎样我都要救悠尼。
}
[IF C66.B]
{
心「好吧……」
心「把他留下吧……」
黛满意地笑了。
黛「这样就对了……从一开始就这么坦白就好了……」
黛「人这种动物……说到底是只顾自己的……」
心「…………」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心中这么大声说。
把悠尼留在这里,是为了先到坠落地点看一下情况。
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直升机来了。
不管有没有来,我都会再回到悠尼这里的。
所以,悠尼……
再等我一下……
我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

[IF C48.B AND C66.A]
{

【心篇~没有尽头的遮蔽环境】

[BGM:All or None]
黛「你……说……什么……?」
黛抓住我的衣领,用力摇我。
黛「这可是……活着回去……的机会啊!」
黛「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黛「竟然说什么……要回小屋!?你是不是想死啊……!?」
心「可是……」
黛「我才……不会听你的……!」

把我推开,黛独自一人迈步向黑暗中走去。
心「等一下!黛小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但是黛连头也不回。
有几次差点跌倒,她仍然拨雪前进。
不行,让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可是──
我向下看了一眼悠尼。
如果把悠尼留在这里不管的话,悠尼的生命又会有危险。
心「…………」
我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对黛……放任不管吗?
也许,她不一定会死。
也许,她能够找到直升机。
也许──

我摇摇头。
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假设。
这些假设毫无意义。
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说服自己黛即使死了也不是我的责任。

[IF C62.A]
{
悠尼「心……心……」
悠尼抓着我外套下摆。
我忙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心「悠尼……你还好吧?」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悠尼露出了一个微弱的微笑。
悠尼「……去救铃……吧……」
声音细得像蚊子的鸣叫。
悠尼「一定……把铃带回来……」
心「悠尼,你……」
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这孩子还在关心着别人的安危。
而且对方是那个自私自利,尽给我们添麻烦的黛。
悠尼「我……在这里……等你们……所以,心……」
我握了一下他的手,他也用他的小手轻轻地回握了一下。
悠尼「把铃……找回来……」
悠尼「不然的话……就什么都……完了……」
悠尼「大家……都会死的……」
心「我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就别再说了」
悠尼的这份温柔,仿佛比海都要深。
不能让这孩子死去。
这孩子必须活下去。
我想要保护他。
因此,我想要尊重他的意志。
不能辜负了他的这份温柔。
我不想让任何人死掉。
想要跟大家一起生还。
我亲吻悠尼冰冷的脸颊。
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你千万别死啊!」
心「一定要等我回来」
悠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站了起来。
}
[ELSE]
{
黄泉木「冬川小姐……」
膝盖保持着着地的姿势不变,黄泉木分开雪向这边走来。
黄泉木顺势将悠尼抱在怀中。
黄泉木「我来……照看他……」
心「哎?」
黄泉木「你去追黛吧……把她给……带回来……」
黄泉木「现在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了……」
心「可是……」
无论怎么看,黄泉木和悠尼两个人都很让人担心。
把他们两个就这样留在这里,心里真的不放心。
是选择黛还是悠尼和黄泉木呢,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是,黄泉木正不顾自身安危地想要救黛。
心「为什么……?」
黄泉木意志坚定地抬头看着我。
瞳孔中是强烈的“活下去”的意志。
黄泉木「黛这个人,虽然不讨人喜欢……」
黄泉木「就算这样……对她……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黄泉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黄泉木「谁都没有……杀死另外一个人的权利……绝对没有……!」
心「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黄泉木「就是这样,你快去吧……别让黛……死掉……」
我用力握紧拳头。
心「我……知道了……」
黄泉木说得对。
不能让任何人死去。
要与大家一起生还。
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一定会把黛小姐……给带回来的……!」
心「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
黄泉木微弱地笑了笑,竖起了拇指。
}
我能够做到的……
只有我能够做到的……
现在,我就去做。
我在雪地中开始跑起来。
跑着跑着,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越来越遥远。
膝盖早就支撑不住了。
估计我只要稍微停一下,就会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支撑着我在跑的是赎罪的心情和“大家一起生还”的强烈意志。
很快就追上了黛。
她摇摇晃晃脚下虚浮。
连保持脚下的方向不变也做不到。
心「黛小姐……!」
我从后面把手搭在她肩上。
[IF 5<黛压力值<12]
{
心「…………!」
我用力地把她扳回过身来,看到她的脸,我吞了口气。
她──
在哭。
黛「我想回家……」
黛「我想回家!这个地方,我再也不要呆下去了!」
她靠在我身上,发出悲鸣似的哭诉。
黛「你说,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黛「可是,我们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遇到这种事呢……!?」
黛「真是……太过分了……」
心「黛小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并且也明白了一件事。
黛也在跟恐怖和不安战斗着。
但是,也已经到了无法忍受快要崩溃的极限了。
她说到底也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每天按时上班、在背后抱怨看不顺眼的上司、闲暇时细心打扮、和喜欢的人约会、高兴时也会开怀大笑。
这么一个人忽然间被流放到这种环境里,会有抱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我也是差不多的。
黛「我得走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黛再次迈步。
黛「直升机……在等我呢……」
黛「我……必须得走了……」
心「别去……千万别去!」
我从后面抱住了黛。
黛「放开我……放开我啊……」
黛挣扎着想要挣脱我。
但是力道已经小得可怜。
心「就算去了……就算你去了那里也不会有谁在等你的……!」
黛向前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够不着的东西。
黛「但是……直升机……直升机在那里啊……」
黛「在那里等我呢……!」
心「不会有的!你看这风雪,直升机根本就无法着陆……!」
心「还是跟我回去吧……!」
心「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看着你去送命……!」
黛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量。
颤抖从我抱着她的手臂上传来。
黛「呜呜……」
黛「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黛「为什么……」
心「不要紧」
心「只要不放弃希望,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大家一定能够一起活着回去」
心「所以现在你得跟我回去……」
我说着毫无根据的话。
就算那样,如果能给黛一点鼓励的话也好。
我拉着哭成一团的黛的手,转身向悠尼在的位置。
}
[IF 黛压力值>=12]
{
[BGM:Thanatos]
突然之间。
黛在转身的同时,冰镐向我挥过来。
心「呀!」
我向后倒去,勉强地躲了过去。
刚才那一击是冲着我的脑袋过来的。
如果被打中了的话……想象一下都感到毛骨悚然。
难以置信……
刚才黛是想杀我吗?
她目露凶光,俯视着我。
心「黛小姐……为什么……?」
黛「别妨碍我……!」
黛「你的那些漂亮话……我已经听够了!」
黛「和你一起回去等死……我才不要呢!」
黛「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黛「谁敢妨碍我,我就杀了谁!」
心「黛小姐!你听我说!」
黛「闭嘴!」
黛用力地摇了摇头。
这情形,极有可能再次那冰镐袭击我。
黛「谁会相信你!我只相信自己!」
黛「反正你看我也碍事不是吗!?说的话好像不对的都是我一个人似的!」
黛「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更好!?」
心「怎么会……」
黛「我会让你得逞吗……我会听你的吗……!」
不好了。
黛已经开始有点精神错乱了。
恐怕是受不了恐怖和不安了。
心灵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得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心「拜托了,听我说……!」
心「你看这风雪,直升机根本无法着陆。机会还会有的……」
心「现在先跟我回去吧……!」
黛「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黛「你再妨碍我,当心真的杀了你……!」
黛的脸上,是修罗般凶恶的表情。
我打了个冷颤。
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被杀……
黛挥起了冰镐。
我──

[选项:C68]
\C68.A 一动不动 【MUST】
\C68.B 动手反击 {BADEND}

[IF C68.B]
{
我突然向黛接近。
动手反击摔跤一样地抱住她的腰把她推倒在雪地,两个人扭在一起。
黛「放、放开……!」
心「求你了,别这样……!」
我用肘部压住挣扎的黛的脖子。
黛「啊……呜……!」
一瞬间,黛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怖。
瞳孔中映出的……那是我……?
[屏幕色调变红]
脑中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击产生。
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黛手中的冰镐闪来。
但是在那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无法思考了。
头……好痛……
用痛这个字眼已经不足以表达了。
似乎要裂开了。
已经裂开了……
连自己现在是站着还是倒在地上也分辨不清了。
想要呕吐的感觉涌上来。
眼睛睁不开来。
疼痛渐渐变得强烈。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黛「谁让你……惹我呢……」
黛「再见……」
[CG:CO3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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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2 避难小屋组全灭结局(黛之三)】

}

我闭上了眼睛。
要有信心。要相信黛。
要向对任何事物已经开始失去信任的她证明。
我相信你这个事实。
我们是同伴这个事实。
黛「啊啊啊啊啊啊!!」
黛歇斯底里的叫声。
我的心中,忽然陷入了惊恐状态。
不安和后悔涌了上来。
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相信黛没问题吗?
我──
我不想死──!

[BGM:—]
心脏剧烈地跳动。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还活着。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

双臂垂了下来,黛耷拉着脑袋。
冰镐掉落在脚边。
我不禁安心地呼了一口气。
成功了──
我的心意成功地传达给了黛──
黛「你……为什么……?」
黛「为什么……这么……坚强呢……?」
坚强?
我吗?
心「我根本不……坚强……」
心「只是……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去。仅此而已……」
黛「…………」
我站起来,握住了黛的手。
悄悄地握紧。
心「跟我回去吧……」
心「只要不舍弃希望、我们一定会得救的。大家一定能够一起生还的」
心「现在,先跟我回去吧……」
黛「…………」
黛不说一句话,也不看我。
但是我拉她的手,她也就乖乖地跟着我。
}
[IF 黛压力值<=5]
{
心「黛小姐……等一下!」
我强制地扳她回过身来。
黛「干什么……!」
黛「你的漂亮话……我不想再听了!」
心「拜托,请听我说……!」
心「你看这种风雪,直升机根本无法着陆。机会还会再有的……」
心「现在先跟我一起回去吧……!」
黛粗暴地甩开了我的手。
黛「我不去看一下怎么能够死心……!?」
黛「一开始就放弃的话……能得救也没救了!」
心「虽说是这样……可是,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莽撞了」
黛不耐烦地摇摇头。
黛「小心到丢掉性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黛「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等死的……!」
黛的心情我也明白。
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如果能够顺利到达坠机地点,我也很想去。
可能真的有直升机在等着。
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
心「我不能把黄泉木先生和悠尼……就扔在那里了……」
为了救他们,必须回小屋。
黛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着。
黛「我说你这人……!」
黛「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黛「为了活命……有时候是要做出取舍的!」
黛「我……不想死,所以我谁也不救!」
黛「哪怕是见死不救……我也要活下去……!」
心「…………」
黛「我再问一次……」
黛正视着我。
我……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表情就是认真到这种程度。
黛「你……?」
黛「要为了保护别人死去?还是自己活下来?」
心「我、我……」

[选项:C67]
\C67.A 给黛一个耳光 【MUST】
\C67.B 和黛一起逃走 {BADEND}

[IF C67.A]
{
我用力地给了黛一个耳光。
[BGM:All or None]
黛捂住被打的脸,呆呆地看着我。
黛「你……干什么……?」
心「醒一醒……!」
心「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过分的话来?」
心「竟然为了自己活命要做出见死不救的事来……」
心「你想一下……!坠机后,是谁救了你?」
心「是谁啊!」
眼泪流了出来。
对于自私到冷酷的黛,我无法原谅。
黛「你那不过是漂亮话……」
心「才不是漂亮话!」
心「人无法一个人生存的!要靠着大家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心「你就从来没有感谢过任何人么?」
心「有没有对谁说过一句谢谢?」
黛「…………」
我紧逼着黛。
[IF C62.A]
{
心「你知道悠尼怎么说吗?」
心「他说“我没事,你把铃找回来吧”……」
心「他说“帮帮铃吧”,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
[ELSE]
{
心「你知道黄泉木先生是怎么说的吗?」
心「他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义务,和帮助大家一起活下去的义务”……」
心「他还说“别让黛死去”,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
黛「…………」
心「他们不顾自己的生命,对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来救你!」
心「你的救命恩人,为了救你,此时正在忍受着风吹雪打啊……!」
心「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黛咬着嘴唇低下头。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
心「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的话……你就一个人走吧……」
心「我不会再妨碍你了……」
我说完这些,看都不看她一眼,向悠尼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黛「等……」
黛「等一下……」
黛带着奇怪的表情追了上来。
黛「好吧……我回去行了吧……」
心「…………」
黛「但是我可不是为了他们回去的……」
黛「我是为了自己活命才回去的……」
心「…………」
知道她嘴上不愿承认,我默默地握住了黛的手。
心「走吧……去救他们两个人……」
}
[IF C67.B]
{
[BGM:Dark Gestalt]
心「知道了……」
心「一起去坠落现场吧……」
黛满意地笑了。
黛「就该这样……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坦白不就行了吗……」
黛「人这种动物……说到底是只顾自己的……」

心「…………」
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和自私自利的黛是不一样的。
我在心里呐喊。
我之所以跟了黛走,也是为了确认直升机是不是确实来了。
不管有没有直升机在等着,我还是要再次回到悠尼他们的身边的。
所以,悠尼……黄泉木先生……
再等我一下……
}
}
}

[IF C66.B OR C67.B]
{

【心篇~迎来祝福的同时】

[BGM:—]
[IF C67.B OR C62.A]
我和黛两个人不知遭受了多少苦难终于还是到达了坠机现场。
[ELSE]
{
黄泉木「可……可恶……」
黄泉木「只好……把他丢在这里了……」
语气中充满愧悔的黄泉木,单膝跪了下去。
双肩痛苦地耸动着,呼吸困难。
心「黄泉木先生……不要紧吧?」
黄泉木轻轻举了下手算是回答。
黄泉木「有点……累了……岁月不饶人啊……」
虽然他说地很轻松,但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不要紧。
他也很虚弱了。
心「……那个」
黄泉木「已经不要紧了……」
不等我说完,黄泉木就站了起来。
然后痛苦地看着地上的悠尼。
黄泉木「…………」
黄泉木「如果能找到直升机……还可以回来救悠尼……」
黄泉木「走吧……我们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找到直升机……」
心「是……」
我带着无奈走开了。
悠尼……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们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坠机现场。
}
和2日前来的时候一样,机体的残骸散落在那里。
那些炭化的尸体大概被埋在雪中了吧,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黛「直升机……直升机在哪……!?」
黛睁大眼睛在空中搜索着。
但是,空中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撕裂夜空黑暗的猛烈的风雪。
侧耳倾听,也只能听到风的轰鸣声。
黛「到底哪去了!?直升机呢!?救援队呢!?」
[IF C66.B AND NOT(C62.A)]
{
黄泉木「一定在……一定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
黄泉木「我们仔细找找……!」
}
心「…………」
[BGM:All or None]
[IF C67.B OR C62.A]
{
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没有希望……
}
[ELSE]
{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
找也是无济于事的。
根本就不存在……
}
最后的机会也在刚刚一瞬间消失了……
说到底我的心中也是一直抱着些许的期待的吧。
明白到没有直升机的瞬间,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间断了。
力气急速地消失。
黛「可恶……!」
黛跪倒在地,拳头一次一次地垂着雪地。
黛「为什么啊!为什么会没有!」
[IF C67.B OR C62.A]
{
我茫然地看着黛。
看着歇斯底里的她的丑态、只觉得滑稽。
不惜抛弃同伴最终得到的结局竟然是这么悲惨。
}
[ELSE]
{
黄泉木「不要放弃!绝对有的!不可能没有!」
我茫然地看着黄泉木和黛两人。
满眼血色在空中搜索的黄泉木。
歇斯底里丑态毕现的黛。
他们的样子在我的眼中显得好滑稽。
不惜抛弃了悠尼到头来还不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
我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与其饱受这种罪恶感的折磨还不如痛快地死去……
还是死了吧……
反正连站起来的体力也不剩了。
虽然很想回到悠尼的身边,看来难以做到了……
对不起、悠尼……
我这人、真的很差劲呢……

一阵凤吹来,我无力地睡倒在地。
睡下后,觉得好轻松。
几乎也感不到寒冷。觉得好困倦。
[CG:CO36A]
一开始选择这样就好了。
对死亡的恐惧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现在只觉得很平静。
此时我真的觉得死才是安息的地方。
死才是唯一的救赎……
看,整个世界都在祝福我的死去。
空中洒下光的雨露。
如同萤火虫,小小的、幻想般的灯火。
啊……
世界是这么地美丽啊……
死亡是这么地温暖啊……
我要睡了。
包围在沉稳的光雨中。
在祝福的围绕中。
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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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14 在堕落现场徘徊结局】

}

[IF C48.B]
{
[BGM:—]
在风雪中,完全辨不清方向。
我担心到底能不能回到悠尼的身边。
我们已经约好了的。
“我一定会回来的”。
心中带着这个信念,我拉着黛的手,在风雪中突进。
黛「看,快看……看那里……!」
黛在我身后向黑暗的深处指去。
那里,有微弱的灯光。
是手电筒的光。
我们加快步伐向光源走去。

[IF C62.A]
{
那里我们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黄泉木「哟……」
心「黄泉木先生!」
本该是被留在途中的黄泉木,正趴在那里挖露宿用的洞穴。
他怀里还护着缩成一团的悠尼。
黄泉木脸上沾满了雪,眼睛里没有一点精神,但是见到我们还是努力地做了一个笑容。
黄泉木「超人来救你们了」
这种无聊的玩笑话,这时候听来也是那么让人感觉可靠。
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分别的时候,心怀不安,担心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因此再见面时格外高兴。
心「悠尼怎样了?」
黄泉木「还不要紧……但是情况很不妙……」
心「回小屋吧……」
黄泉木「直升机呢?直升机找到了吗?」
见我摇头,黄泉木失望地垂下了双肩。
}
[ELSE]
{
心「黄泉木先生……!」
我叫了一声,手电的灯光晃动了几下。
黄泉木「这里……」
黄泉木在雪中挖出了登山露宿用的洞穴。
人就躺在那里,躲避风雪的袭击。
在他怀里,悠尼缩成一团。
心「悠尼怎样了?」
黄泉木「还不要紧……但是情况很不妙……」
心「回小屋吧……」
黄泉木轻轻地点了点头。
}
我和黛帮助黄泉木从洞穴中爬了出来。
黄泉木似乎要对意外真诚的黛说些什么,结果只是向我送了一个眼色而已。
}

【心篇~自我牺牲的结局】

[BGM:Chaining]
悠尼已经快到了一个人无法走路的程度。
虽然还有意识,但是好像已经累得魂不附体。
黄泉木「这样可不行啊……」
看到悠尼的样子,黄泉木吃力地说道。
黄泉木「好像要得低体温症了……」
黄泉木「我们得快点……才好……」
他抱起悠尼的身体,打算放到背上。
我——

[选项:C69]
\C69.A 在一旁看着
\C69.B 我来背悠尼 {心体力值-3}

[IF C69.A]
{
我看着这一切,不说一句话。
担心悠尼的状况,恨不得立即赶回小屋。
黄泉木背着悠尼,异常吃力。
黄泉木「呼……呼……」
黄泉木的喘息声已经很乱。
但是仍然不说一句示弱的话。
黄泉木「走吧……」
说完,依然地迈开了脚步。
}
[IF C69.B]
{
心「黄泉木先生……我来背……」
黄泉木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我。
黄泉木「……你不行的」
[IF C48.B]
{
心「黄泉木先生你才是……」
心「何况,我……吃得比较多……暂时还不要紧……」
黄泉木「…………」
心「拜托了,让我背吧」
心「这个是我起码能做到的……」
何况,黄泉木还负责把我们带回小屋。
}
[IF C48.A]
{
心「不要打算什么都自己一个人给扛下来……」
心「我们大家互相帮助吧……」
黄泉木要负责把我们带回小屋。
在这风雪之中,我搞不清回小屋的路。
所以,不想再给黄泉木增添多余的负担。
}
黄泉木「…………」
黄泉木稍微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黄泉木「好吧……」
黄泉木「但是,路上觉得不行了要说出来……」
黄泉木「到时再由我来」
心「行……」
我从黄泉木那里接过悠尼,背在身上。
尽管还是个小孩子,意外地沉。
再加上脚下又不好走。
体力不要紧吧。忽然不安起来。
但是,我还是必须得背。
为了悠尼、为了救悠尼、我一定得做些什么。
我想要保护悠尼。
背后传来悠尼的体温和颤抖。
黄泉木「走吧……」
跟在黄泉木的后面,我迈开了步。
心「别死啊……悠尼……」
一面感受着悠尼的体重,我一面心里在祈祷着。
}

说实话,回小屋这个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我也没有自信。
也许我先前就应该一直走下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不定坠机处真的有直升飞机在